6 穿到絕世美人的身體裏
周瘦鵑奔到小廚房裏,她還記得書中寫的“阿小在廚房裏翻箱倒櫃的找着,遍尋不着,過了良久,方才靈光一閃的想到了櫥櫃最底層裏的那一個大木桶。”
果然,周瘦鵑掀開木桶的蓋子,看到了那被冰塊兒層層裹住的蛋糕盒。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便趿着拖鞋輕快的朝樓上走去。
她進了卧房,便順手帶上了房門。
阿小緊緊揪着兩手,低着頭也不說話,間或擡起頭來偷偷地觑她一眼。
周瘦鵑氣定神閑的踩着絨毯,坐到了貴妃榻上,眼風笑着往阿小面上一掃:“月錢嘛,一向是老太**排人發放的,我向來不問事,又哪裏拿的出來?” 說着,她把一只手搭在了散亂着的彩綢墊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撫弄着。
活像個深宅貴婦。
阿小一聽這話便洩了氣。
誰知周瘦鵑又接着道:“可我自己還有私房錢,你若真有急事,我倒是可以先借給你——等你月錢發下來了再還我。”
她便立起身來去一旁的大衣櫃裏抱出一個精巧的箱籠。她知道這箱籠裏藏了許多的“寶藏”。她從裏頭取出了一筆錢,交到阿小手裏。阿小竟吃了一驚,不敢置信的望着她的臉發呆。
周瘦鵑抿着嘴笑了,手抵在下颌骨,打趣道:“怎麽?嫌少?”
阿小忙不疊的搖頭,解釋道:“不不不,實在是——太多了。少奶奶,我每月的月錢并沒有這樣多。”
周瘦鵑笑道:“給你了你便拿着。兩個月的月錢,是借給你的。剩下的嘛——你服侍了我這麽些年,我知道你跟着我受了不少的委屈,也都怪我從前不中用,這是我的一點兒小心意,你千萬收下。”
阿小紅了臉,顫抖着手,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瘦鵑又接着道:“至于你那個弟弟——用錢嘛來得個會用。他今日大喜,你替我買盒蛋糕送過去。這蛋糕,我不是為了他買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人家都曉得你是服侍我的丫頭,我不能叫你空手回去,丢了我的臉面。”
阿小聽了,幾乎噙着眼淚。周瘦鵑便笑話她道:“好好的你哭什麽?你只要記得,只許給你弟弟送個蛋糕。餘下的錢,你自己好好地攢下來。我知道你當初被賣到遲家,并不是簽的死契,所以總有自由的那一日。等你從遲家出去了,用攢下來的錢謀個生,或者體面風光的嫁個好人家,那都是好的。”
“可是,可是……大少奶奶,我……我受不起呀!我方才……方才差點兒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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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阿小突如其來的這一種坦白,周瘦鵑反倒一愣,好半晌,她才上前拍了拍阿小的肩,輕聲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快家去吧,別讓你們親戚等太久了。”
阿小便停住了話,掀起衣襟來擦了擦眼睛,破涕為笑,對着她這位大少奶奶千恩萬謝的告辭了出去。
下人偷東西,理應是要罰的。可周瘦鵑知道遲家這風氣由來已久,不光是阿小,便是金鳳、娣娣她們這些跟在遲太太身邊侍奉的“紅人”,也總是隔三差五的從遲家帶了東西送到自己家裏。
另一方面,周瘦鵑看到阿小,便像是看到自己一般。從前的那個世界裏,父親在她三歲那年走山路摔斷了腿,從此生計的着落都落在了她母親的身上,她作為長姊,下有一個不懂事的弟弟,随着年歲漸長,家裏的勞動力便只有母親和她。她從小便知道生活的艱難,所以一直以來拼了命的讀書工作,只想要出人頭地,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然而她終于掙了大錢了,也給老家的父母、弟弟重新蓋了一棟大房子,生活也再也不是只求溫飽,她卻這麽遺憾的離開了……
阿小不同,盡管有個不成器的弟弟,可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在朝她招手。
周瘦鵑願意為了阿小再造一個夢,來完成自己心中的那點再難填平的遺憾。
她這麽想着,不覺心頭一陣心酸,兩行熱淚直流下來。
她有多久不曾落淚了?上一次讓眼淚放肆的溢出眼眶,好像還是十來年前與當時的男友分手的時候,坐在異鄉冷清的大街上痛哭了一夜。
那一個晚上,她開始痛恨自己的那一種少不更事的卑微。
為什麽要把幸福寄托在他人身上?為什麽不自立自強?自立自強到把幸福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裏?
周瘦鵑站在這一間卧房的中央,把這房裏的枝枝節節——惘惘地一寸一寸地打量了過去。
她從鏡子裏望見自己,愣了一愣,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梳妝臺設在靠窗的地方,桌上除了支着一面腰圓大鏡,就只剩下一只妝奁,她打開來看了看,果然,裏頭的珠寶首飾寡淡的可憐。
她啪嗒一聲便把妝奁合上了。
周瘦鵑對着鏡子坐在那裏,端相着鏡子裏的女人
女人整個的臉型像是被淩虐的,然而望過去,又是一張标準的瓜子臉。她那上颌起初是少女般圓潤,近年來漸漸的尖了。秀眼像是剪開的兩長條,終年蘊着霧氣,眼中露出一個幽幽的世界,裏面“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能勾人魂魄。但你要是定睛的望一眼,卻還能看到其中隐隐的波瀾,微微地透出凄清來,有一種荒漠又易碎的神氣。
鼻子還是挺翹的鼻子,山根雖不很高,是典型的黃種人的樣子,然而勝在鼻梁懸直,鼻尖小巧,微微的有些肉,像是欲滴不滴的水滴。嘴唇小小的,唇線清晰,唇珠微凸,周瘦鵑不由得想到了那麽一句詩——“櫻桃樊素口”。
她的身軀亦是端正的,那一把纖瘦的腰和孩子似的萌芽的乳,越發襯得她那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淡漠神秘。她的肌膚,終年養在深閨裏,從前是白得像磁,現在由磁變為玉——半透明的輕青的玉。
她和城市裏的那一種白裏透紅的姑娘小姐不同,她們是粉蒸肉,透着熱騰騰的生氣,而周瘦鵑在鏡子裏看到的這一具女人的身體,卻單寒極了,出塵脫俗的映在這腰圓的鏡子裏。
周瘦鵑看的竟有些發愣,她從沒見過這樣孤冽的美人。
旋即她卻不由得咧嘴笑開,不管怎樣,現在這個美人的身體是屬于自己的了。她笑笑地望着鏡子裏自己的倒影,小聲的感謝起寫出這本言情小說的作者。
在從前的那個世界裏,周瘦鵑只能算是中庸之姿,但好在氣質出衆,才勉強混得了一個“美女”的名號。
而眼前的這個女人,簡直是語言描述不出來的那一種美,讓周瘦鵑也詞窮。
周瘦鵑本應是三十二歲了,而她寄托的這個身體,看起來卻只有二十四五左右的年紀。“真年輕啊!”周瘦鵑一會兒摸摸自己的臉蛋,一會兒又摸摸兩條皙白的手臂,感嘆道。
漸漸地入了夜,窗戶上面落了一層濛濛的月光,窗簾還是只挂起了一半,一動不動的維持着遲秉文早上走時的樣子。
娣娣又奉了遲太太的命令上來叫大少奶奶下去吃飯。
周瘦鵑坐在梳妝臺前,默數着敲門聲,心裏擂鼓似的。她一時還未準備好去面對這個世界裏突然冒出來的紛雜人事,不肯下去,便推胃氣疼不起床。
娣娣下了樓,原話帶到了遲太太耳裏。
遲太太頓時把臉一沉,拖長了聲氣說道:“哦,又胃氣疼啦?”
整一日都未曾見她下樓來向自己問安,遲太太覺得這媳婦分明是拿了架子,便領着金鳳、娣娣一同到樓上去看她。
她聽到聲音,駭了一跳,趕忙蹑手蹑腳的跑到了床上,蓋好了被子,用一種嗡嗡的聲音,無力的向門外道:“太太,我胃裏不大舒服,想歇一歇。”
遲太太冷笑一聲,叫金鳳拿了鑰匙來,把門打開了。
卻見到周瘦鵑病歪歪的躺在床上,嘴唇微微泛着白。遲太太亦有些慌神,緊走了兩步到床前,問道:“這是怎麽了?”
“估摸着是昨兒夜裏沒歇息好,受了涼…”周瘦鵑随意扯了個謊。
“哎呀,怎麽能受涼的?昨兒秉文也在,你們夫妻倆——”遲太太看了看床上略顯淩亂的被褥,再細細一想昨天半夜裏樓上發出的動靜,便噤了聲,不覺想的歪了——別是昨天夜裏被折騰的太累了吧?
她這麽想,也實在是因為她抱孫子的心切。
“噢……我怎麽沒想到呢!”遲太太忽然堆了一臉的笑來,還親自替媳婦掖了掖被角。
周瘦鵑微微蹙起了眉頭,不明就裏。
遲太太便吩咐金鳳下去炖點兒補湯端上來,又絮絮地囑咐了幾句,才領着娣娣喜滋滋的下樓去了。
上燈時分,周瘦鵑方才坐在枕頭上小口小口的喝着雞湯,碗上漂了一層浮油。床上架着紅木炕幾,放了幾色鹹菜。周瘦鵑喝完了湯水,便就着醬瓜油酥豆吃了粥,筷子趕着粥面的溫吞的膜。等到碗筷都收拾走了,嘴裏還留着甜糯的粥味。
遲太太到了樓下,便立在電話機前給遲秉文的學校裏去了一個電話。學校的人卻告訴遲太太,遲秉文去陳先生家裏做客了,還沒回來,遲太太便又把電話撥到了陳公館裏。
響了數聲之後,電話終于被接起。
卻聽到那頭略微有些嘈雜的人聲,随着一聲“喂”一齊湧進了聽筒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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