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痛亂
夜色缭繞的離城,一處幽靜的別墅門前停着一輛已經熄火的低調奢華的黑色賓利。一雙精致細長的高跟鞋從副駕駛上門前伸出,輕輕地踩在地上,接着出來的是一位身着香槟色晚禮服的绾着高高發髻的美麗女子。她靜靜的走向別墅的大門,沒有絲毫回頭的打算,于是她便沒有看見那車裏駕駛室上坐着的眉眼低垂卻掩不了一身的冰涼而沉穩貴氣的男子,緊握的雙手透露出的逼人的怒氣。他擡眸看着遠去的美麗女子,怒氣便變成了一絲絲的無奈與柔情。他靜靜的望着她那僵硬地挺得筆直的背影。輕輕地嘆了口氣,跟着她下了車,墨黑眸子裏的柔情漸漸被一抹堅定取代。
夏涼晃動着薄陽剛給她買的GUCCI的手包,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而她舒适卻又似惆悵的斜倚在沙發上。看着這個精致的曾經用盡心思裝飾的家,不對……應該是這所房子。走到高層陽臺邊上眺望着遠處的美麗的甚至有些不真實的夜景,看到遠處的閃動流動的車流,突然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在那個很久很久以前的早晨,久到夏涼都需要靠照片和日記來回憶的那個早晨。那時的夏涼沒有尖細精致的高跟鞋、沒有高雅卻又不真實的濃妝、沒有被人精心打造過的優雅發髻。有的只是那幹淨而又可愛的圓頭小皮鞋,素面朝天的自然美麗的臉龐,飄逸清爽的如海藻般的齊腰長發。那時的她多麽的美好,多麽的純淨,美到讓薄陽甚至動了收藏的念頭。
“我一直,沒有什麽心之向往的,值得我去追求的,只是……除了你……”曾經那個內斂挺拔的少年皺着好看的眉頭,略帶懊惱的說道。
于是接下來便一發不可收拾了,控制不了的不光光是他們在一起之後的局面。還有……還有她那不受自己控制的心,她拼命地不讓自己沉淪在薄陽的溫柔裏。
“沫沫,我好像控制不住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麽辦呢?”那雙如墨的帶着些許笑意的眼睛,滿滿的,裝的都是她。星星點點,攝人心魄。
于是,她就是該死的,該死的控制不了自己看向薄陽越來越溫柔越來越癡迷的眼神。再然後……
“我幹嘛要這麽喜歡你啊,好讨厭啊。天天都想你,上課都聽不進課了,╭(╯^╰)╮”她嘟着嘴向他抱怨,他看她可愛的模樣把她拉到懷裏,愉悅地揉了揉她柔軟的發。
她的耳邊是他低沉的笑聲。“沫沫,你滿足了作為你男朋友的我虛榮心啊!”
她害羞的在他懷裏蹭了蹭,紅着臉仰起頭“那你要好好愛我呀!”陽光下的少年看着紅着臉的少女說着這般大膽情話,看着她,太陽穴初突突的跳着,那種控住不住的感覺又來了,倏地掃過她鮮嫩的唇重重地壓了下去,狂風暴雨……
那些塵封已久的甜蜜,原來還是這樣清晰的印在腦海裏啊,想着曾經的甜蜜,如今越發心酸。
夜風拂過,撩動了夏涼鬓角的碎發。突然一個溫暖的懷抱為夏涼遮擋住了所有的寒意。也一并打斷了她所有的回憶。富有濃烈男性氣息的吻輕輕落在了夏涼那有着些許涼意的鬓角,那吻輕輕地輕輕地,仿佛在對待一縷青煙,稍微重一點似乎會讓她消散。
一身倦意男子圈住她後,滿足的嘆了口氣,用帶着些許憔悴胡渣的下巴輕輕蹭了蹭夏涼的軟軟的發,似乎是小孩子得到了自己觊觎已久的禮物。“沫沫,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純粹的,純粹的想把我覺得好的東西送給你,并沒有将你當做那樣,那樣不堪的,如你說的——情婦。你是我今生認定的,陪我到白首的女人……”
夏涼聽着薄陽在她耳邊低低地呢喃着她的小名,說着最初他們約定好的……約定好的誓言。心中一陣酸澀,她甚至都恍惚的認為過去的那些傷痛都是假的了。夏涼輕輕靠在那個溫暖的懷抱,汲取他身上的溫度,卻慢慢想起來了那個讓她如墜冰窟的下午……
一年前的那個下午,她坐在充滿陽光的咖啡廳。眯着眼睛,捧着富有光澤的骨瓷杯如慵懶的小貓一般的喝着甜甜的巧克力絲。她輕柔地用一只手撫着自己已經微微凸起的小腹,一陣陣的滿足。臉上散發着身為母親柔和與姣好。正準備給薄陽打電話時,擡眸便看見了薄陽最好的朋友言莫正在跟保護她的保镖說着話,接着保镖們便離開了。她微笑着對着正走來的言莫招了招手,言莫痞痞的笑了笑。“哎,尊貴的夏大小姐,你家薄陽現在正忙讓我帶你去醫院檢查。”夏涼羞澀的低下頭,笑了笑說:“他真是的,天天那麽忙還總是要送我去産檢,今天怎麽又這麽急,還要麻煩你。”“就是啊,把我從溫柔鄉裏揪出來真的合适嗎!有了女人就忘記兄弟的男人!”言莫撇了撇嘴,一臉嫌棄。夏涼滿臉黑線,頓時覺得貌似,好像,大概,也許她家男人有點不地道啊,不舍得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拿着手包跟着言莫去了醫院……
“薄夫人,你的寶寶非常健康,現在已經過了頭三個月,之後會安全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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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涼聽着醫生說的話心裏稍許放心了些,又對醫生的稱呼感到些許的甜蜜,嘴角帶着溫柔笑意的輕輕地撫摸着小腹緩緩起身,在開門的瞬間眼前一黑,便向後倒去……
夏涼似乎在夢裏,躺在醫院手術臺上,手術燈晃花了眼,發現有什麽東西正在從肚子裏流失,痛,席卷全身。咬了咬牙,艱難的伸出手摸了摸肚子,小腹平坦的觸感瞬間驚醒了她,瞬間驚醒的時候發現自己真的躺在手術臺上,驚訝的流出了一身冷汗,手撐着手術臺想掙紮着起來,但是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啊……薄陽,救我……”夏涼下意識地叫出了薄陽的名字,卻絕望的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她一個人拼了命的掙紮的無聲的叫喊着,淚從眼角滑落,難道真的真的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嗎?在無聲的絕望中夏涼突然有一絲聲音傳入了耳朵,仿佛抓住了一絲救命的稻草。手在空中揮舞着……
“滋滋滋……呵呵!你說笑了……”小小的房間裏四周環繞的音響出現了她最最熟悉的聲音,還是那般低沉有磁性嗓音,只是一反常态的帶着寒意,沁入骨髓。而此時的她在最最需要他的關頭聽見了她所愛的人的聲音不可謂不驚喜,于是并未察覺那抹反常,于是接下來的話不僅徹底澆熄了她心中的一抹希望并且将她推下更黑暗深淵。
“呵呵,你說笑了,一個情婦和一個野種而已,正好交給你處理掉了,我還怕多費那麽多的心思呢!”無所謂的語氣,吊兒郎當的話語。
“轟…….”的一聲夏涼頭腦裏一片空白,剩下的夏涼都沒有聽見,只聽見了“情婦”與“野種”這幾個字,混着淚水的眼裏充滿了絕望,蒼白的唇被她死死的咬緊漸現一絲絲血絲再接着便被一片黑暗吞噬……
于是她便沒有看到過後急急沖入小室的他……
夏涼是在一個熟悉溫暖的懷抱裏醒來的,睜開眼就看見那個人憔悴的和衣擁着她,看見她醒了,瞬時收起了眼中的悲傷,綿密的溫柔寵溺包圍着她。剛醒的夏涼還沒有平時的敏感,她緊緊抱住他,喃喃道“薄陽,我剛剛做了個夢,夢見我們的孩子沒有了,吓死我了。”
圈着她的手一緊,薄陽用力的緊抱住她像是要把她融進身體裏,“沫沫,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接着,是無聲的沉默。
夏涼聽他沙啞的聲音,心中的那一抹僥幸徹底瓦解,心理防線徹底崩潰“我的孩子呢,阿……你說啊,我的孩子呢?薄陽……你怎麽可以……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夏涼抓住薄陽的衣領,骨節泛白,整個身子蜷縮在床上,泣不成聲。
薄陽看着她那樣沒有安全感的蜷縮着,心痛至極,紅着眼圈輕輕安撫着她。撫着她柔軟的發,小小的人兒沒有安全感的蜷縮着,身體因哭泣而顫抖,抱緊她。心中大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她,那般被動,措手不及和無可奈何,讓她受到這般打擊……轉而想到了那個他當做兄弟的人居然幫着那個人做了這種事,心中一片涼意。恨,在心中蔓延……
待懷中的人睡去,他輕輕地撫着她的小腹,那裏,曾有一個鮮活的生命,那時他和沫沫的第一個孩子啊!他還來不及降生還來不及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就這樣,這樣硬生生的被那群人給設計,失去了生命……
回想起自己沖入那個房間,看見滿臉蒼白的她,他竟不敢走上前去,他害怕,害怕自己失去她,最終上前,抱起她,還好那般溫熱,不是冰涼。
心亂如麻,頭疼欲裂,親吻了熟睡中的人兒,起身,走向陽臺,冷風将人吹的清醒了不少。随手拿起一支煙,火星,煙霧,尼古丁的味道,他心中的綿密的悲傷随着煙霧的飄散有了些許的緩解。
想了想那群讓人切齒的人,手成拳,握緊。眼中一片冰涼,那些算計我和我的沫沫的人,你們一個一個,都暫且享受最後的悠閑日子吧。
而那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指,重重的按壓在酸痛的太陽穴。像是要發洩什麽似的。
擡起頭看向窗外濃墨般的夜,些許星星點綴,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第一次見到他所傾心的沫沫時,那雙燦爛如星般的攝人心魄的眼睛。讓他一見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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