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再逢鸾扇
玉玑閣裏有些壓抑,五個閣主都坐在下座,而那主座之上,此時坐着一個紅袍老者,他一擡頭,赫然便是森羅教的四長老,或者說是赤血門門主,千流!
“你們的主子死了,難道就辦不成任何事了?!”隐隐的威壓傳入每個人的耳中,他眼睛掃過衆人,三閣玦玥低着頭一臉厭煩的表情,就算他是玉玑的主子,但不過是個見不得人的叛徒而已。
玲珂起身上前說道:“當時的情況,想必門主已經知曉,于我們沒有任何優勢,撤退是明智的。”
千流打量着玲珂,這些人只拿玉玑當第一主子,就算玉玑聽命于自己,但這些人卻并不如此,為着全局,千流平複了氣息,“算了,此事暫且不議,告訴我,你們下一步的計劃。”
四閣琨琬悠悠道:“殺那千妝”
千流一聽,沉沉道:“毒皇親傳弟子你們殺的了嗎?”
琨琬臉色頓時變了,“門主這話是什麽意思?我等還不至于如此無能。”
“連鳳輪回都奪不來,還想着在森羅總教殺人。”
衆人擡頭,“她在森羅教?!”
身為長老殿的長老,千流怎能不清楚教內的事,只不過那人現在是誰都動不了的。封輕涯的作為,明顯的是在昭告着:千妝動不得。
千流簡單說了一下情況,接着又是沉默,如果只是住在森羅教就算了,可偏偏是封輕涯護着的人。
曾與樓,那可是連聖女都未曾住進去的樓臺啊。
之後,琨琬臉色深沉地告訴了玲珑關于千妝的事,玲珑卻不見多大的震驚,“難怪玉玑閣查不到她的的下落,原來是被封輕涯藏起來了。”
琨琬問道:“怎麽,你有想法?”
玲珑眸子一閃,“四閣,你不妨想想,那封輕涯将千妝安置在教內,那她知不知道森羅教在此期間是打過鳳輪回的主意的,如果她不小心知道了,那會如何?”
在靖安鎮所有事發生之後,玲珑總算是清楚幾人的關系了,她分析道:“就算最後森羅教改變計劃,但那也是因為酒仙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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琨琬恢複了笑臉聽她繼續說,“封千二人能沒有隔閡嗎?千妝一定不會在森羅教裏安穩地待着,出了森羅教她就只是一個人,如果千妝死了……”
玲珑握緊了手,語氣微苦,“那顧清瀾他一定會用鳳輪回去救她的,到時候就是機會。”
“玲珑姑娘這一箭雙雕之計,琨琬打心底裏佩服。”琨琬笑顏如花。
次日,當琨琬将一番話整理後告知衆人時,千流的贊嘆之聲更是讓琨琬意識到玲珑的價值,她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玲珂,她仍是面無表情,琨琬暗笑,明明有一個可以至死利用的棋子,卻無端扔了,真是可惜。
接下來是一個以時間和耐心為手段的陰謀,玉玑閣所有人再一次陷入了沉寂之中,毒蛇,總是在暗處長時間蟄伏着,只待最後致命一擊。
冥回禀了任務,素宣将近幾天的重要情報一一告與封輕涯,封輕涯淡漠地揮揮手,退了一幹人,在椅子上撐着頭思索了一會兒,他已經将現下的局勢運籌于帷幄之間了,他是一個極致睿智的教主,這一點,無論正邪,全都如此認為。
秋已經深至初冬,山深天寒,森羅教除了那個仍開着芍藥的湖周圍之外,四下裏一片蕭索。
千妝也是縮在溫暖如春的曾與樓中不願再出來,封輕涯不時地命人從各地搜羅好玩新奇的物什供千妝消遣,當然這些是暗中進行的,教內除了幾個高層和溫雪若齡之外,還鮮有人知,但也只是知道,卻無人說什麽。
聖女都是視而不見的,他們又何必多此一舉,況且,他們以為教主是不會做無用之事的。
這一天,千妝剛起床就被溫雪若齡認真細致地打扮了一番,千妝腦袋還不甚清醒,迷迷糊糊的随她們擺弄,不一會兒,封輕涯就來了,而此時的千妝當真不負絕色傾城這四個字。
他本知她美,卻不想經過打扮的她竟會如此動人心魄,只是看着就覺得這世間再也不會有任何一種珍寶能換她清淺的一笑了。
而當事人卻還是一派朦胧睡相,生生地壞了清絕雅致的風華,可也就因了這,千妝也具備了真實之感,那是畫裏走出來的仙,俏生生,清滟滟的站在面前,不會近不得,觸不到。
千妝帶着睡覺時的鼻音,問道:“封輕涯,我這是要做什麽?”
封輕涯收回贊嘆的目光,手一擺,退了溫雪若齡二人,“吃過早飯後帶你去一個地方。”
千妝審視一下自己,覺得這個人一定對他很重要,就沒再問什麽,反正聽他的話就行了。吃過飯,千妝随封輕涯離開了曾與樓。
封輕涯帶千妝去的是一個地下石室,那是上任教主練功的地方,千妝在封輕涯身邊待得久了,自是知道他的一切。那是他敬重的義父,她這才想到,今天是義父的忌日。
森羅教沒有祭拜已逝教主的規定,畢竟百年傳承的大教,亡故的教主還是挺多的,何況歷來教主都有說過,不得大肆祭拜。是以封輕涯帶着千妝到義父經常待得地方祭拜他。
進了石室,千妝這才聞到石室裏梅香隐隐,那是鸾扇。
人不是沒有感情的,只是未到動情處,第二次見鸾扇,顯然不是千妝想象的那般,那個冰冷出塵的女子,軟化了冰淩,跪在石壁前,回頭的一剎那,眸光柔婉。
可也就只瞬間的光華,鸾扇看到千妝之後,又恢複了冰顏雪姿,冷眼掃過二人,鸾扇沒開口。
封輕涯表面無波無瀾地看了她一眼,繼而沉默地嘆口氣,也沒說話。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冷,千妝拉拉封輕涯的袖子,“那個,我先出去,你們談。”
“站住!”鸾扇搶在封輕涯之前開了口。
千妝扭頭,鸾扇起身,徑直朝石門走去,經過千妝的時候,她眼睛直直地探入千妝的眼睛中,冰冷,憤怒,恨意,盡數鋪展開來,千妝只能僵硬地沖她微笑點頭,那是他的義妹呢。
封輕涯看着鸾扇離開的背影,淡淡道:“以後盡量不要同她交面。”
千妝附在封輕涯的手臂上“嗯,不會的。”乖巧中帶着貼心。
讓自己盛裝祭拜他的義父,于封輕涯來說,是交與她的真誠,所以不要管什麽,只聽他的話就夠了,因為,她要一直相信着他啊,因為,他會一直對自己好的啊。
“我們開始吧,我得謝謝他教出一個那麽優秀的義子。”千妝虔心跪在石壁前,雙手合十,封輕涯笑了,眉目潋滟。
“小千。”封輕涯望着滿是秘密的石室,看向千妝的背,“記不記得你當時問我為何跟着你。”
無論如何,都是要告訴她的。千妝點頭,“我聽着呢。”她早已做好準備,她一向都是聰明過人的,封輕涯不知道,不管原因是什麽,她已經接受了。
封輕涯同樣跪在石壁前,“我是為了見你師傅,毒皇。”
“為什麽呢?”依舊是平靜的聲音,同樣平靜的還有封輕涯,“歷任教主都有一個密令,就是要尋找毒皇一番,至于為何,也只有見到毒皇才能明了。”
密令本當只有教主一人知道,但當時前任教主氣息将盡,怕來不及告知,便沒有顧及在場的鸾扇就說了出來,話還未落音他就去了。
“師傅素來不喜外人。”千妝朝着石壁拜了一拜。
封輕涯笑着說:“我只是想讓你清楚,我不願欺瞞你什麽,至于見毒皇,那是後話。”
起身,封輕涯拉住千妝,“起來吧,你的誠意,義父已經收到了。”
千妝順着勁站起了身,明亮的眼睛眨啊眨的,“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相信你啊。”
封輕涯刮刮她的小鼻子,“你剛才的平靜是裝的吧,小狐貍。”
“是啊是啊,裝的可辛苦了,差點笑出來。”千妝真如小狐貍般蹭蹭封輕涯的衣服,哪有一絲淡然的樣子。
那是因為從一開始就對他毫不介懷,所以才會如此輕松愉悅。
下午封輕涯不在,千妝在曾與樓中擺弄那些新奇玩意兒,沒一會兒突然心血來潮,想要出去看看,便喚了若齡,要她帶她出去。
她的話,若齡自是聽的,便領着千妝出了曾與樓。
途中,倒也沒人認得出千妝,只不過有身份特殊的若齡在,那些人對千妝這個外人也是未做多問。
千妝記得那個圍有溫泉的湖泊和亭子,就讓若齡帶路,仍舊是滿目的紫,搖搖曳曳,很是醉人。
千妝滿心歡喜,跑到亭子裏對着湖指指點點:“若齡快看,湖裏有彩色的魚。”她說着就下到了湖邊,上次來,因為素宣的出現,千妝并未仔細觀賞,這次倒像個孩子,歡喜地叫着笑着,半個身子都伸到了湖面上,只用一只手抓着凸出來的石塊,若齡拉住千妝的手,“姑娘,小心着點,湖水涼。”
一枚石子憑空劃過弧線,然後“嗵”一聲,一時間千妝面前水花四濺。
呃,這湖水可還真是涼,千妝擦擦臉,眼睛睜大,對着湖對面的人狠狠瞪了一眼,“姑娘,你力氣大的沒地兒使了是不?”
對面的人一聽,臉色似乎變得怪異了幾分,他身形一動,從湖面上掠到了亭中,“你剛才叫我什麽?”
若齡早就跪了下來拜道:“拜見北辰殿主。”
北辰緩了臉色,說道:“總算還有個懂事的,你先下去吧,我有話與這位姑娘聊。”
若齡知道北辰與封輕涯的關系,應聲退下。
千妝進到亭子裏,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北辰:“不是姑娘啊。不過,太可惜了,這姿色,要是女兒家該是有多禍國啊。”
北辰抱臂,也是戲谑道:“男兒身更好,如此便可禍害你了。”
千妝讪讪,乖乖閉嘴,明顯的說不過人家嘛。
北辰外貌是陰柔了些,但絕不會造成錯覺的,千妝剛才是報湖水之仇。
北辰笑:“知你是毒女,但這嘴巴卻不是太毒。”
森羅教的大致情況,千妝也算是了解幾分的,加之他又叫北辰,便知他是誰了,所以倒也不奇怪北辰對她的了解。“那你不怕我對你下毒嗎?萬一我不小心把你毒啞了,你豈不是禍害調戲不成人了?”
北辰繼續毒舌,“小姑娘,說不過別人也不必毒啞他吧,難不成你偏愛那小人行徑?”
千妝被北辰堵的不知說什麽好,便跺着腳嚷着:“呀,北娘娘,我非毒啞你!”跳着腳追趕北辰。
那模樣天真可愛極了,北辰輕易地被感染了快樂,歡喜地躲躲閃閃,早就想見見被向來薄涼的封輕涯視若珍寶的這位了,現在一見,果然是清澈空靈,幹淨簡單的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親近保護。
不過北辰卻是更想戲耍她,因為這個姑娘氣急敗壞的樣子,可真是,真是能不自覺地拂去別人的沉郁憂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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