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阿拉斯加05 (3)

微微低着頭,陽光落在她的身上,像給她鍍了一層金一樣,徐慕的心突然像漏了一拍似的。

這樣的她,像他長大後重遇她時的那樣,安靜沉默,卻又不由自主地吸引着他的目光。

“我也不覺得。”時致正了正臉色,站了起來,“那麽,你什麽時候可以讓我檢查下呢?”

徐慕臉色一變,“你胡說八道什麽!”

坐在一旁的沈朝夕緩緩地擡起頭,望着徐慕,“你為什麽要看心理醫生?”

徐慕來不及細想什麽,只說:“沒有,我怎麽可能要看心理醫生,她是我朋友,聽說我病了,來看我而已。一直喜歡胡說八,說的那些你都不用相信。”理據充分,讓人找不到破綻。

真是睜着眼說瞎話,時致腹诽,臉上卻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真的?”沈朝夕狐疑地望着他。

徐慕卻堅定地說:“當然。”

沈朝夕微微一笑,“可是,她讓我好好經營我們的感情,看來是胡說八道了。”

徐慕頓時有些尴尬,誰知道時致會說這樣的話,目光瞬間狠狠地掃過時致的臉,時致一臉無辜地望着她,眨着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似是在說:“我怎麽可能胡說八道?”

真是誤交損友!

☆、45.戚風蛋糕02

02

同樣覺得誤交損友的還有時致。

最近她要忙的事實在太多了,有兩個課題還沒結,偏偏徐慕是個不安分的主,她剛到一個小時後,徐慕很淡定地告訴她,他一會要飛德克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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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慕是她見過最不配合的病人,偏偏給錢給得爽快。時致覺得,可以送他的話只有——“人傻錢多”。

基于錢多這個大前提下,時致沒有堅持拖着他做長時間的檢查。只是對于沈朝夕,時致還是充滿了好奇感,當年究竟是什麽原因讓沈朝夕決定去做那樣一個問題非常大的實驗的呢?

然而,徐慕并沒有給她時間讓她研究,臨到機場,時致還在默默地看着沈朝夕,不知為何,沈朝夕總覺時致看她時,那雙眸子裏閃着光,被看得久了,沈朝夕總覺得那裏怪怪的。

“朝夕,我得走了,要是有空,我們以後可以一起約出來喝喝茶,逛逛街。”即使催促登機的聲音已經響了兩遍,時致仍然熱情地對沈朝夕發出邀請,不止邀請,還伸手去挽沈朝夕的手。

時致自來熟得非常快,不過認識了沒幾個小時,已經好到用溫柔地聲音喚她“朝夕”了。

沈朝夕對此略微有些尴尬,抽了抽手臂,沒抽出來。

出于禮貌,沈朝夕還是點了點頭。時致卻沒有放過她,繼續熱情洋溢地說:“記得約我啊,其實逛街不行,聊天也可以。”說着,時致似乎更熱情了一點。

沈朝夕有些怪異地望着時致,總覺得這位時小姐熱情得過度了一點點是怎麽回事?

難道這位時小姐對她……

沈朝夕被自己心裏的想法驚了驚,趕緊用力去抽。

一旁的徐慕看了眼,只淡淡地說了一句:“好了,你該登機了。”

“哦。”時致有些悶悶不樂地放下沈朝夕的手臂,沈朝夕趕緊往徐慕邊上靠了靠,然而沈朝夕沒有想到的是,時致的目光仍然往她身上黏,不由心底一沉,不由自主地拉住了徐慕的衣角。

衣角微沉,徐慕側頭看了眼沈朝夕,見沈朝夕神色微變,順着她的目光,徐慕看到了時致那意味頗為深沉的眼神。他輕輕咳了一聲,時致并沒有放棄她的目光,照舊的戀戀不舍。這讓徐慕的臉沉了下來,只說了一句,“時致啊,最近有空查一下賬戶吧。”

果然,聽到這話的時致,眸光更亮了,不過徐慕下一句是——“如果你再不走,大概什麽都看不到了。”

時致無奈地把目光移開,默默地邁開步子緩慢地向前走着。

沈朝夕看着她這樣,更不安了。

徐慕看着她這神情,笑了下說:“她又不是變态。”

時致走得慢,耳朵又靈敏,很不幸的聽到了這一句,心裏不由腹诽,你才變态呢,沒事非要讓人拿自己做實驗,不做還要拆我工作室,這才是變态好不好。

不過,下一秒,時致又聽到了一句更為震驚的話——

“她好像對我有點……”

說這話的是沈朝夕,聲音壓得低低的,耐不住時致耳朵靈敏。

有點?

有點什麽?

時致皺了皺眉,想起剛剛自己的舉動,明明只是醫生看病人的舉動,不過好像确實做得有點過了。

聽着沈朝夕的話,徐慕笑了聲,“你說她對你……”

徐慕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沈朝夕果然是一不留神就讓他無奈,過去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只不過,他似乎依舊那麽習慣。

這世上如果有一個人值得他去習慣的,也只有她了吧。

徐慕望着她,嘴上的笑意更盛了。

沈朝夕對他的不屑有些不甘,“喂,有什麽好笑的?”

徐慕臉上維持着剛剛的笑意,“她連我都沒看上,看上你了?”

沈朝夕一聽,眼睛又亮了亮,“難道你對她……”

“等等,我對她?你胡思亂想什麽!”徐慕根本沒想到,沈朝夕居然會想到那種地方去。

“是你自己說的。”沈朝夕果斷的撇清責任。

徐慕正了正臉色,“我怎麽可能看上時致這種貪財又沒姿色的女人,她在我眼裏,比男人還不如。”

貪財又沒姿色?

沈朝夕默默地看了眼前方的時致,那張臉就算不算十分出衆,九分也有吧,這樣叫沒姿色的話,她好像更沒姿色。

人與人之間,是存在對比這樣東西的,沈朝夕的情緒瞬間有些低落。

而聽到他們對話的時致,真的真的真的非常想沖回去,大聲地罵回去,什麽叫沒姿色,什麽叫貪財,什麽叫比男人還不如。

打小不算班花,也算是靠着班花的小花的時致,除了愛錢了一點,以及做事漢子了一點,可她愛財取之有道。

果然,徐慕這種損友,人傻錢多,看在錢的份上,只能放過他了。

送完時致,他們将前往德克薩斯。擁有多公園不僅有着西部牛仔的傳說,更有精彩至極的戶外探險的德克薩斯,對于節目組而言,可以設計很多有趣的任務。介于上一次的意外,雖然過錯并不在節目組,徐慕也沒有過多的苛責,但徐慕仍然要求節目組加強嘉賓人身安全的保護措施。

為了确保安全性,德克薩斯的錄制并沒有馬上開始。巧的是,這一天剛巧是第一期播出的日子,總導演邀請所有人一起到他的房間觀看第一期節目。

徐慕與沈朝夕并沒有理由拒絕他,于是兩個人一起去了。

房間裏早已經坐滿了人,座位早早的沒了,好幾個晚來的人只能席地而坐,徐慕和沈朝夕到時,也只能坐在地毯上。雖然坐得艱辛,可大夥一起看到努力的成果播放出來時,情緒果然不太一樣了。

這一期,剪輯組的給力剪輯,字幕組的有趣字幕,嘉賓們之間所表現出的精神,都讓在場的每一個人有些情緒不穩,似乎并不是在看一期節目,像考試一樣,付出了許多努力,一直擔心考不好,而現在就是放榜的時候。

很快,節目組有人刷出了微博上的留言,起初只有幾條,随着節目的播出,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話題進行讨論,反響超過了節目組的預期,這讓所有人都很激動。

起初,沈朝夕也看得很認真,可實在耐不住困意,從了那麽長的飛機,下了飛機又來看節目,實在困極了,不知不覺就覺得昏沉。

徐慕正和攝影師Eric聊着天,突然肩上一沉,原來沈朝夕就這樣睡着了。

節目已經播至尾聲,好幾個人已經回房,也有和徐慕相熟的人過來打算和他打個招呼再回去。徐慕見那幾個人過來,立即做了噤聲的動作。

原先有些訝異的人,看到徐慕肩上的睡得正好的沈朝夕,立即會意,匆匆退出了房。

徐慕側頭望着合着眼,一臉安詳的沈朝夕。

拍攝節目本來就很辛苦,像沈朝夕這樣并沒有拍過節目的人,在這樣連軸轉的狀态下能堅持這麽久,确實很不容易了。

電視機裏播放着花絮,播到她最初嚷嚷着要放棄時的場景,然而現在的她已經做得很好了。堅持了那麽久,不會再輕易說放棄。最初做這檔節目時,徐慕除了需要一筆公益的資金外,他想将美好的城市風景傳遞給許多人,更想傳遞永不放棄的冒險精神。

而現在,他找回了她。

節目組的人陸陸續續走得差不多了,徐慕也不好意思就這樣和沈朝夕待在總導演的房間裏。

“朝夕?”徐慕低低地叫了一聲。

沈朝夕沒有又應他,徐慕又叫了一聲,沈朝夕才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我要睡覺。”

徐慕沒有辦法,又叫了她一聲,這回她倒好,根本不理會他了,只往他懷裏縮了縮,似乎在找一個更舒服的地方睡覺。他想了想,弄醒她當然有很多辦法,可是他都不太想用。

最初,徐慕只好将她打橫抱起,和所有人說了聲再見後,走出了房間。

這次沈朝夕與他的房間依舊相鄰,節目組安排房間,都是以組為前題。

徐慕将沈朝夕抱回她的房間,行李箱剛剛打開,就那樣攤在床上。徐慕看了眼懷裏睡得正好的人,無奈地搖了搖頭。沒辦法,只能先将行李箱踢開一些,先把沈朝夕放在床上,替她脫了鞋,拉上被子,蓋好。

望着此刻的沈朝夕,徐慕忍不住在她額上親了親,随後低低地說了句,“晚安。”

當然,正在好夢中的沈朝夕并沒有聽到。

随後,徐慕必須開始他的善後工作,誰讓他一時腳快,将沈朝夕的行李箱踢開。沈朝夕倒安然地躺在床上,徐慕卻只能默默地去收拾。好在,沈朝夕的東西不算多,他很快就理好了,只是最後看到了一張“世界甜點杯的參賽指南”。

不用想也知道,新的一屆“世界甜點杯”即将舉行。

徐慕看了看日期,發覺這幾天正是報名的日子。

其實,徐慕知道,對于沈朝夕而言,沒有在比賽上獲得獎項,是她最大的一個遺憾。他希望她這一生,不會有任何遺憾。

☆、46.戚風蛋糕03

03

不同于白晝漫長的阿拉斯加,德克薩斯有着沈朝夕所熟悉的黑夜與白天,而氣溫也不會那樣低。沈朝夕的這一覺睡得非常好,一覺睡到大天亮,等到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時,細碎的陽光已經透過窗棂落了進來,金輝一片,映在床前。

怎麽躺到了床上?

沈朝夕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記憶似乎有些斷片。

昨晚他們在看第一期節目,據說收視不錯,大家都很高興,可是她有些累,就那樣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然後是……

她想了好一會兒,突然想了起來,她好像是靠在徐慕的肩上,然後呢?

難道是他把她抱回房的?

沈朝夕頓時覺得臉頰發燙,睡着了也就算了,還被抱回房。她仔細地想了想自己的睡相,似乎不怎麽樣,年初以前還說過她,睡着了可是雷打都不動的人,還有說夢話的不良記錄。

她扶着額頭,無力地想,自己怎麽就沒忍一忍呢?

好吧,現在睡也睡着了,只能默默地從床上爬起來,一會還要錄節目。

一落地,沈朝夕就看見地上擺得格外整齊的鞋,床邊還有她的外套,同樣被折得格外整齊。徐慕還真是一個細致的人,想象着他在做這些事時的模樣,她不由笑了笑。

沈朝夕正要去洗手間洗漱,目光突然間落在寫字臺上,寫字臺上有幾張紙,她記得原來沒并沒有,于是拿了起來——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第六屆世界甜點杯報名表”。

“世界甜點杯”是一個嚴肅認真的甜點比賽,報名表必須由參賽者親自簽名寄出才有效。

而沈朝夕手上這張,除了簽名外,她的其他信息都已經填好,不用想也知道,昨天來到她房間的人,只有徐慕一個人。

她從上到下一點點的看下去,這個男人對她的了解出乎了她的意料。

從最開始的懷疑他與她的關系,到現在,她幾乎已經可以确認。同樣,她對他的感情也一點點地累積了起來,到現在,她根本割舍不掉。

沈朝夕默默地放下報名表,并沒有簽名。

德克薩斯山區的班德爾鎮有着“世界牛仔之都”的稱號,節目組在那裏安排了任務。所有的嘉賓需要從酒店出發,自駕前往班德爾鎮。

在錄制前,沈朝夕才看見徐慕,他正拿着地圖看着今天的行程,自從上一站她出現了意外後,他似乎對于節目組的所有安排都非常緊張,好像每一件事她都會出意外一樣。

沈朝夕默默地走到他背後,攝影師Eric正舉着攝影機對着徐慕,當然沒有正式錄制,他也只是調試一下角度。從攝影機裏看到偷投靠近的沈朝夕,攝影師正要提醒徐慕,沈朝夕看見他的舉動,立即做了噤聲的動作。

攝影師只能無奈地裝作自己在調角度,目光微微瞥向一旁,真不想留在這裏是怎麽回事?

沈朝夕偷偷地走到他身側,心底不免滋生出一些玩心來。似乎,無論她做什麽,徐慕都會接受。

她的手剛剛伸出去,徐慕嘴角一揚,伸手就抓住。

沈朝夕一驚,忙要抽掉自己的手,偏偏他抓得格外緊,讓她抽也抽不掉,反而整個人緊緊地貼在他的背上。因為馬上要開始錄制節目,現場有許多人,這樣緊貼着的模樣實在太過暧昧,沈朝夕趕緊壓着聲叫了起來,“大慕,放手!”

“不放,誰讓你想着捉弄我的。”徐慕倒是格外冷靜,只緊緊地抓着她的手,讓她沒法動彈。

沈朝夕只好委委屈屈地解釋,“才沒有,我就……”被他一眼看破心思,真是解釋都解釋不下去,“好嘛,就算我想捉弄你,也沒有成功啊。”

徐慕臉上笑意又盛了幾分,轉過身,手還緊緊地抓着她的,“既然抓到了,就是我的了。”

“什麽啊。”沈朝夕裝作不懂的樣子,側了側頭,徐慕只是淡淡地笑着,目光溫柔地像白月光一樣,被他這樣看着,沈朝夕幾乎說不出任何話來。

怎麽會有這樣一個人,讓她連氣都生不出來呢?

很快,總導演就喊了起來。

“要開拍了。”沈朝夕小聲地說了句,手還被他抓在手心裏。

徐慕只淡淡應了聲,仍然沒有放開她,只是牽着她的手往出發點去。

沈朝夕想起早上的那張報名表,随口說了聲,“謝謝。”

“嗯?”徐慕頓住了步子,側頭看了她一眼,其實他心裏也隐約清楚是因為什麽事,“寄出了?”

沈朝夕搖了搖頭。

徐慕有些驚訝,他以為,這個比賽對于沈朝夕而言非常重要。

“為什麽?”

“我……”沈朝夕有些猶豫,可是看着他眼底熾熱的光,根本不忍心隐瞞,“我有些害怕失敗,不敢跨出第一步。”

徐慕微微點了點頭。

“你不生氣?”沈朝夕有些驚訝,那麽認真地幫她填好一切,可是她卻在臨門一腳前猶豫了,她一直以為他會非常生氣,卻沒想到他是這樣的平靜,似乎早料到她會這樣。

“我為什麽生氣?”徐慕緊了緊握着的手,溫柔地說,“離截止日期還有一段時間,你可以再考慮。”

“但是,朝夕。一個人的人生絕不會因為一次失敗而結束,我相信你可以從哪裏摔倒就從哪裏爬起來。”

他沒有說他希望她能如何如何,只是說相信。

徐慕對她,包容且信任,這讓沈朝夕心底五味雜陳。

“大幕……”她低低地叫他的名字,而徐慕回報她的只是溫柔的笑。

首先他們需要自駕到班德爾鎮,路途并不平穩,有些崎岖,一路上,沈朝夕看見有人越過他們,急得喊徐慕快一些,徐慕卻并沒有加速。

“你開得好慢啊。”沈朝夕有些氣餒,至于她而言,既然是比賽就應該要好好比。

徐慕仍然緩慢地開着,“放心,我們會追上他們的。”

“哦。”這麽慢的速度,怎麽可能追得上?

沈朝夕當然不知道徐慕所想,他只是希望這一站她不出任何意外,輸贏不過是浮雲而已。

等到了任務點,沈朝夕卻發現所有人似乎還在。

這次的任務需要賽馬,這裏有許多牧場供游客享受牛仔式生活,當然有許多馬匹,嘉賓們需要學習騎馬,并且和另一匹以快出名的馬進行賽跑。

這對于沒有學過騎馬的人來說,難度非常高。

沈朝夕對于騎馬有些躍躍欲試,在她的印象裏,對于騎馬她一直興致勃勃,可已經不記得是什麽原因導致她一直沒有學成功,難得的機會,自然想要試一試。

“我來。”徐慕并沒有讓她試,反而搶先選擇。

沈朝夕有些失落,徐慕別過頭不去看她。

騎馬對于學過的人來說,很容易,可對于沒學過的人來說,則是非常困難。他們這些人當中,有好幾個已經在馬場裏學了很長時間,據說之前還有人被馬甩了下來。

徐慕并不是第一次騎馬,只不過,騎馬除了技術外,馬也需要配合。這一匹馬似乎對這個新主人還有些排斥,徐慕一上去就拼命地甩,幾乎讓他坐不穩。站在一旁看的沈朝夕吓了一大跳,她根本沒想到會是這樣。

“大幕,小心。”

徐慕不想讓她擔心,朝她笑了下,“沒事。”剛說完,整個人就被馬給甩了下來。

沈朝夕吓得想要沖過去,卻被人攔住。

畢竟馬場裏除了這一匹外還有別的馬,為防止意外,沈朝夕不被允許進入,只能在外場守着。

沈朝夕只好隔着欄焦急地詢問徐慕的情況。

徐慕忍着疼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掉灰,輕描淡寫地說:“沒事,摔得不疼。”說完,他又翻身上馬,動作利落幹脆,偏偏馬不配合。

光練習就看得沈朝夕心驚肉跳,這樣跑起來,沈朝夕簡直想也不敢想。

徐慕好不容易才将馬馴服,看了眼一旁急切地等候着的沈朝夕,只是笑了笑,“放心,我一定跑贏那一匹。”

看着他自信滿滿的模樣,沈朝夕當然不能說什麽洩氣的話,一臉信任地說:“加油,大幕。”

當然,現實總狠狠地打了他們一記耳光。

徐慕的第一次賽跑,輸了。

第二次,繼續輸。

第三次,同樣沒有成功,還差一點甩下來。

連他這樣曾經騎過的人都連續跑了那麽多次,何況別人。

而沈朝夕只能給徐慕遞水,繼續鼓勵他,“下一次也許就成功了。”

“當然。”徐慕沒有半點失落,反倒信心十足,“下一次我必然是最優秀的。”

好像自信心有點過盛?

等到第七次的時候,總算以一秒之快,跑贏了。

徐慕從馬上跳下來,沈朝夕飛快地沖上去,剛想檢查他有沒有受傷,反倒被徐慕狠狠地抱住,耳邊響起他說:“看吧,我說我能跑贏。”

“嗯,你跑贏了。”沈朝夕笑着說。

不管被馬甩下多少次,他都沒有放棄,又一次爬了上去。

沈朝夕看着這樣的徐慕,眼底有些濕潤。她沒有試過被馬甩下來,可是聽到那邊膀大腰圓的男籃兄弟都在喊疼,就知道這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可是徐慕卻還是堅持了下來,并且沒有讓她去。

沈朝夕心裏突然明白了些什麽,伸出手用力地抱住了他。

☆、47.戚風蛋糕04

04

徐慕只是笑笑,并沒有多說什麽,可手臂和虎口處都有明顯的擦傷,沈朝夕心疼不已,反倒是徐慕自己不怎麽在意,在醫療人員簡單的處理過後,兩個人又繼續往下一個任務點去。

沈朝沒想到,這次的任務居然是射擊。

不過對于常常有驚人之舉的節目組而言,射擊也并非是什麽不同尋常的事。

沈朝夕看了眼徐慕,他剛剛經過賽馬的任務,身上還帶着傷,于是果然要求上場。

“你會?”徐慕見她興致勃勃地主動要求上場,差一點就覺得她是一個槍技超群的人。

沈朝夕搖了搖頭,誠實地說:“從來沒有試過。”

徐慕按了按跳動的額角,“那你确定你可以?”

沈朝夕非常想說,我确定我不可以,不過想想徐慕剛剛騎馬時的拼命勁,射擊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不過,從小到大,連射飛镖都沒射準過的沈朝夕有些憂愁。射擊這個任務,簡直是用來折磨她的。

沈朝夕拿起冰冷的槍枝,比劃了一把,一旁的工作人員忙過來對着她說:“請不要這樣舉,雖然裏面是沒有火藥的子彈,但還是容易發生意外。”

自從上一回沈朝夕出了意外後,節目組對于安全的問題上已經加強了不知道多少倍。畢竟只是一個節目,真出了點意外,以後就不用在業界混了。

“這樣?”沈朝夕換了個動作,對方極其擔憂地望着她,好像她是一個危險分子。

徐慕實在忍不住沖上去,從她背後伸過去,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別動。”徐慕在她耳邊低聲說着,帶着幾分急切。沈朝夕果然就停住不敢再動,他的氣息一點點萦繞在她的鼻尖,令她的心跳得飛快,臉頰慢慢紅了起來,明明做着這樣暧昧的動作,可是他好像并不在意,只一心一意在槍上?

徐慕握住她的手,一點點擺正她的動作,“好,就這樣。”

沈朝夕頓時覺得自己像個被他提着線的木偶,大腦已經無法思考,只能随着他擺弄。

“好,就是這樣。記住了嗎?”徐慕幫她擺好動作後,問她。

沈朝夕只是木讷地應了聲,徐慕低頭一看,不由笑了起來,伸手就捏了捏她的臉頰,“怎麽紅成這樣?”

她慌忙別過頭,“啊,太陽太大,曬的。”

這理由。

徐慕嘴角微微向上,真是一個不錯的理由呢。

周遭都是崇山峻嶺,靶子立在山間就顯得越發渺小。沈朝夕摸了摸冰冷的槍枝,手已經開始抖了兩抖,再估摸下自己瞄準目标的能力——奈何紅心就在那,我就覺得飄是怎麽回事?

其他幾組陸續到了,各種舉槍射擊。

射擊這項運動,技巧好的可以忽略運氣,技巧差的卻只能靠運氣。不過一般技巧差的人,運氣也不見得多好,比如沈朝夕。

隔壁那一組“砰、砰”兩槍,甚是不錯的聲音,射得格外的偏。

沈朝夕往徐慕那邊瞥了眼,只見徐慕嘴角微微動了動,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游歷過四方的人大抵見過各種各樣的陣仗,以他剛剛教導她的行為,似乎他的射擊技術不錯?

沈朝夕握了半天槍,抖了半天的手,不過就是射一發而已,可是她怎麽覺得失敗的概率極高?

猶豫了許久,沈朝夕把槍放下,走到徐慕邊上,有些遺憾地說:“要不,你來?”

“你……”

徐慕記得她剛剛明明興致非常高,可臨到陣前,卻猶豫了。

沈朝夕眸光一黯,啞着聲說:“我……不行。”

徐慕望着她,陽光底下,她垂着頭,神情黯然。

“好,我來。”他沒有多說什麽。于是,沈朝夕很放心的将槍交給了他,他也不負她望的拿了起來,姿勢神态無一表明他是一個練家子。

然後……

砰、砰、砰……

十發子彈,發發都不見,連靶子的邊都沒有擦上。

這……這是空有架勢的假把勢嗎?

沈朝夕扶着自己不斷抽着的額角,徐慕平靜地把槍放下,淡淡地說:“我沒用過手槍。”

好像交給他也不是什麽靠譜的事。

沈朝夕沒有辦法,只能自己硬着頭皮上,可不知怎麽回事,無論她在射前怎麽用心瞄準,就是無法射中靶心。

然而,這個任務最讓沈朝夕絕望的是,兩個人必須共同射中靶心,這簡直是非人的任務。既然他們倆連射了好幾發都沒有中,沒辦法,沈朝夕只能和徐慕一起到旁邊練習。

不是比賽,沈朝夕的射擊技術明顯好了很多,起初可以射中靶子,漸漸地也能在靶心周圍。徐慕只是靜靜地站在旁邊,偶爾糾正她舉槍的動作。

“你不練?”趁着他伸手糾正她的動作時,沈朝夕出聲問了一句。

徐慕就着她的手,砰一槍……

好像,非常巧合地射中了靶心。

“運氣真好。”徐慕淡淡地說了一句,“我覺得一會我運氣也會一樣好。”

“你……”這完全不像剛剛假把式的樣子啊,沈朝夕狐疑地掃過他的臉,看着他臉頰上淡淡的笑意,眸子裏滿滿的光彩,分明是一副絕不會失敗的模樣。

徐慕知道她心裏的疑惑,笑了笑說:“我使用過狙擊槍,不過手槍是第一次。”

“狙擊槍?”沈朝夕一驚,比起手槍,狙擊槍似乎更不可能出現在日常生活中吧。國內禁槍,他不可能接觸過,玩具手槍倒還有可能觸碰過,可狙擊槍?

在什麽情況下會使用狙擊槍?

她望着他,神色更加疑惑。

徐慕只是笑笑,陽光底下,他的笑容似乎越發溫暖了起來,好像曾發生過的一切都是浮雲。

“嗯。”他低低地應了聲,“之前去肯尼亞,很不幸,遇到過戰争。于是,不得不使用狙擊槍,自保。”他輕描淡寫地說着,仿佛那并不可怕。

在和平年代出生的沈朝夕根本無法想象戰争的可怕性,可是她還是從他的眼底中看出了幾分當時的危險與可怕。

那時烽火硝煙底下,根本不容許他有絲毫猶豫的念頭,開槍射擊,幾乎不需要做其他想法。如今想起來,真是恍如隔世。

沈朝夕好奇地問:“為什麽會選擇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因為有一個人曾經希望能變得更加有用。”

她曾不止一次說過,希望自己能夠變得更加有用。她從什麽都不會,到樹立成為西點師的目标。他那時對她的好,确實存有私心,可是也正是因為看着她的努力,知道人生不止一條路,他還能走上其他更好的路。

後來,她離開後,他去過很多地方,認識過很多人,做過很多事。

然後他漸漸地不像曾經的他,然而,初心不改。

他只是希望變得更加有用,如同她期望的那樣。

其實,當時的選擇,在如今看來,實在有些負氣。可是也正因為當年的經歷,讓他越來越懂得珍惜。人只有真的見過死別,才會知道曾經的那些生離不過都是浮雲。

“誰?”沈朝夕總覺得心裏有點悶悶的。

徐慕看着她黯然的臉色,突然就伸手捏了下她的臉,“沒有誰,別亂想。”

“才沒有亂想。”沈朝夕拍掉他的手,“會捏肥的。”

“怎麽可能是我捏肥的,你是吃肥的好吧。”徐慕笑着說,邊說還邊伸手捏了一下。

沈朝夕果然鼓着臉,生氣地瞪着他。她眼睛生得好看,氣鼓鼓的時候圓圓的,并不駭人,反倒讓人覺得眸子水靈極了。徐慕看着這樣生動的她,笑意更濃了。對着這樣的她,果然連氣也生不出來了。

“哪有,我天天在減肥,怎麽可能肥!”她明明最近少吃了好多。

“減肥就不可能肥,你這是自欺欺人好嗎。”

沈朝夕實在說不過他,只好說:“總之,都是你捏肥的。”

“好,我捏肥。”徐慕邊說着,邊握着她的手,把槍交到她的手裏,“來,握好。”

一握住,沈朝夕就想起他的握姿來,“你不是說,你沒用過手槍嗎,為什麽握姿這麽标準。”

“剛看着教練學的,學習技能就是這麽好,天生的,沒辦法。”

“……”

這場練習,從下午起,沈朝夕不斷地在練着,徐慕的運氣也時好時壞,沈朝夕射中他就中,沈朝夕不中他也不中。

夕陽餘輝一點點消退,其他幾組都陸續完成任務,偏偏沈朝夕仍然沒有成功。她自己也非常着急,可是總和靶心有幾分距離。

徐慕走到她身側,“放輕松。”

“我……我不行。”沈朝夕有些怯懦地說。

徐慕想起過去的她,那時的她也是這樣,對于每一件事都充滿了猶豫,明明可以做好,可是在邁出第一步時,她已經放棄了自己。他知道,那時的她是因為自己是個瘸子,因此才對自己無法信任。

“你可以的,朝夕,相信你自己。”

“我……”看着被她射得周圍全是孔的靶子,沈朝夕真是半點信心也沒有。

徐慕看着前方的靶子,只淡淡地說:“都射了那麽多了,要放棄嗎?”

選擇永遠最痛苦。

他依舊将選擇權交給她,都走了這麽久了,她為什麽要放棄?

沈朝夕咬了咬牙,瞄準,射擊。

依舊失敗。

可是她還是繼續射了。

徐慕看着她,一發又一發,明明偏離,卻還是在努力瞄準,突然想起那時的她,一次又一次地練習做一款西點。她其實不算天賦最好的人,私底下做出過的努力旁人不知道,他卻知道。

她有她的夢想。

他笑着望着她,在殘存的餘輝中,幾乎拼盡全力用光最後一發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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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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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