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二十一回

回程的路上倒是挺平順的。到達靈福館的大門口,看着被纏了一圈又一圈紅豔豔布條的館子,饴糖她深深被震驚到了。這特麽是什麽地方?這是她的靈福館嗎?轉過頭,看向紅绫,饴糖認真問道:“這是哪兒?”

紅绫抽了抽嘴角回道:“這是靈福館,我們回家了。”

饴糖:“……”去!這特麽紅豔豔的館子就跟青樓有啥區別?就算是辦喜事也不該那麽俗的!誰把大紅綢子纏在館子外頭的,給她出來,她保準不打死他!

這三天的路程讓清源越發黏饴糖、紅绫和阿飛三人。饴糖是他的新娘親,紅绫是溫柔的姨姨(姐姐?)。阿飛是哥哥,雖然總是臭着臉,但對他的态度很正常,沒有半絲的厭惡,再加上他們年歲相仿,清源對阿飛好感更是蹭蹭往上增長。至于趕車的鐵傳甲,清源對他似乎沒法不害怕,那張滿面虬髯的臉總會把他吓得直往阿飛身後躲。

清源仰着小腦袋,看着他的新家,明亮的眼睛裏充滿了對靈福館的好奇。他現在的模樣與平日裏五六歲的孩童沒什麽兩樣,那異于常人的豬耳朵和一雙豬蹄子在饴糖和紅绫的幫忙下,暫時隐去。

饴糖一手牽着一個,帶着他們走入了靈福館。館內喜氣洋洋,到處張貼着囍字和紅燈籠。蘿蔔和于揚在廳裏招呼客人們,見饴糖和紅绫回來,連忙跑上前。當他們的視線落到阿飛和清源身上後,眼裏明顯出現了疑惑。

“欸?你們怎麽帶倆娃子回來了?”于揚奇怪地看了眼阿飛和清源,最終将目光定格在清源身上。阿飛還好,凡人一枚,沒啥看頭。可清源不同,清源是半妖,他身上有一絲很淺的妖氣。

饴糖沒回答,只是對紅绫和鐵傳甲說道:“你們負責解釋,我帶他們去找小李子玩。”說着,就将倆娃子帶到後頭的主院去了。

看着饴糖離開的背影,于揚和蘿蔔抽了抽嘴角,異口同聲道:“她帶個娃子回來不會是想對小李子逼婚吧?”

紅绫:“……”猜得太有可能了,要不要那麽了解她啊?

鐵傳甲:“……”帶個娃子回來向少爺逼婚?想象一下,畫面太美,不敢直視。

饴糖帶着阿飛和清源很快就到了主院,剛跨進院子,就看到坐在亭子裏與大李子相談甚歡的李尋歡。眼睛一亮,饴糖松開倆娃子的手,拎着裙擺就朝亭子跑了過去,那速度讓阿飛和清源嘆為觀止。

‘咻——’的一下就跑了過去,比阿飛平日裏抓的兔子還快。

饴糖跑過去的時候,李尋歡正好張開雙臂将她抱了個滿懷。将臉埋入對方的肩窩裏蹭了蹭,饴糖雙手死死抱住他道:“感覺好久沒見你了。”

李尋歡笑道:“八天,你離開靈福館八天了。”

饴糖揚起脖子,看着如沐春風的李尋歡,笑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八天相當于二十四秋,怪不得我那麽想你。”語罷,踮起腳尖直接在李尋歡的嘴唇上‘吧唧’親了一口。

李修文默默地別過頭,表示剛才他什麽都沒看到。

在饴糖親李尋歡的那瞬間,阿飛早就伸出手遮住了清源的眼睛。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這八個字早在以前他就深知了。小孩子,不該看的絕不能看,不該聽的也絕不能聽。

李修文扭頭的同時,正好看到主院裏站着兩個粉雕玉琢的娃娃。眼裏掠過一絲詫異,他起身走出亭子朝阿飛和清源走了過去。見李修文朝他們走近,阿飛将清源護在身後,那雙明亮的眼睛裏閃爍着疏離和淡漠。

在阿飛和清源面前蹲下身,李修文溫柔笑道:“你們是誰家的孩子?怎的跑來主院?”他剛才與李尋歡相談甚歡,自是沒瞧見饴糖兩手牽着的阿飛和清源,他以為這兩孩子是從後院,客人專住的院落裏跑過來的。

“娘親帶我們來的。”清源被阿飛護在身後,小腦袋半露,一雙眼怯生生地瞅着臉上帶着溫柔笑容的李修文。

李修文知道這兩孩子對自己有些戒備,便放柔聲音道:“那你們娘親呢?”

指着亭子裏巴着李尋歡的饴糖,阿飛淡淡道:“娘親在那兒。”

聽了阿飛的話,李修文一怔,回頭看向饴糖,恰好此時的饴糖正拉着李尋歡朝他們這邊揮手。

李尋歡被饴糖拉着走出亭子,他還沒弄明白她要做什麽,就已經被饴糖拉到了阿飛和清源的面前。李尋歡剛才也看到了這兩個孩子,他坐得位置是對着主院的拱形門,因此早在饴糖牽着兩孩子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們了。

指了指李尋歡,饴糖對阿飛和清源道:“叫爹。”

阿飛抽了抽嘴角,淡淡回了句。“父親。”

清源倒是乖巧,軟糯糯地對着李尋歡叫了聲爹。

李尋歡&李修文:“……”

李尋歡僵着笑臉,不确定地問道:“饴糖,他們叫我什麽?”

饴糖笑眯眯道:“叫爹啊。”

李尋歡:“……”他的輩分升得好快!

李修文:“……”撇去丈夫這個級別,直接喜當爹嗎?不愧是他的弟弟!

清源和阿飛見李尋歡怔愣着,一副呆住的模樣,前者心裏忐忑,後者心裏冷笑。清源以為李尋歡不喜歡自己,一雙大大的眼睛蓄起了眼淚。阿飛見清源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便擡手抽上他的後腦勺,道:“把眼淚收起來,哭什麽哭,一個……”本來是想說妖怪的,但轉念一想不對,立馬把那兩個字噎回肚子,道:“男孩子哭得跟個女孩子似的像什麽樣!”

清源吸了吸鼻子,委屈地看着他的新哥哥。

阿飛瞪了眼李尋歡,道:“如果不喜歡我們就直接說出來,不需要發呆充愣。”他的臉上沒什麽表情,但心裏卻止不住冷笑。這世上有幾個男人喜歡當便宜爹的?除非生不出孩子。李尋歡長得豐神俊朗,身姿挺拔,這樣的男人還會怕沒孩子?

李尋歡沒想到阿飛說話那麽直白,而且看得出來,面前的這個孩子年紀雖小,卻有一雙有別于這年紀孩子該有的眼神,這是一個心智成熟的孩子,還是一只狼崽子。另外一個,看上去年紀略小,一雙眼明亮清澈,與說話的那個形成鮮明對比。

伸手揉了揉阿飛和清源的腦袋,李尋歡笑道:“我叫李尋歡,從今往後……”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看向饴糖,見少女咧嘴笑得一個燦爛,便接着說道:“便是你們的爹爹。”

阿飛沒想到李尋歡真的會當他們的便宜爹,一張小臉繃得死緊。

清源見新爹爹那麽和顏悅色地對自己笑,臉上的表情驚訝極了。

阿飛在想什麽,饴糖豈會不知,小家夥年紀畢竟小,就算心智是比一般小孩成熟許多,可在她這個千年老妖怪眼裏還真算不上什麽。阿飛的過往大致都能猜到,會有如此想法,也不能怪他,親生爹娘都不在了,要活下去,并活得長久,他肯定是嘗遍了世間冷暖,對紅绫和她收養他的行為,自然不會太信任。從他不接受別人給的東西來看,饴糖和紅绫就知他是一個極度不喜接受嗟來之食的人。

清源不自覺去拉李尋歡的手,小聲問道:“我,我真的能做您和娘親的兒子?”村子裏的人帶給他太多傷痛,他害怕,害怕再度回到被喊打喊殺的日子,而更加害怕的是面前的新爹爹知道他跟別人不一樣時,眼裏流露出的厭惡。

握住清源伸過來拉住他的手,李尋歡略微彎腰,認真看着他笑道:“當然了。只要你願意,我和饴糖将會是你們倆一輩子的父母。”雖是第一次見面,但不可否認,李尋歡心裏是很喜歡這兩個孩子的。

他一向是喜歡孩子的,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李尋歡的眼睛仿佛春風吹動的柳枝,溫柔而靈活,又仿佛夏日陽光裏的海水,充滿令人愉快的活力。看着李尋歡眼裏的澄澈,清源的眼眶有些泛紅,他緊緊拉住李尋歡的手,狠狠地點了一下頭。與清源比起來,阿飛的表現就顯得淡漠多了,但他也知道李尋歡剛才的話不是虛僞的,他的極度認真和誠懇地說要當他和清源的便宜爹的,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樣的人,阿飛就算在想別扭,也對李尋歡不抱一絲敵意了。

李修文站在邊上微微含笑,看到他的弟弟一下子就喜當爹,心裏倒是挺替他高興的。指着自己,李修文對阿飛和清源,道:“我是你們的爹的親大哥,你們以後喚我大伯便是。”

阿飛和清源立刻喚了李修文一聲大伯。

這大伯一喊,李修文更是高興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狀。

饴糖在旁看着,最後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張本就清麗絕倫的臉龐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閃耀奪目。雖然還沒把李尋歡拐去成親,但起碼現在的他們有一雙便宜兒子了,這有了兒子,成親還會遠嗎?想到未來的美好,饴糖臉上綻放的笑容更加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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