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和好啦
“救過你?”許貝貝訝異。
她下意識地把門拉開了一些, 探出身去,好奇道:“怎麽救?是真的救命那種嗎?”
沈南成卻說:“我進去慢慢說給你聽好不好?”他晃了晃手裏的吸管,“你喝奶茶聽我說?”
許貝貝遲疑了下, 有些不情願地确認:“那你必須得講清楚?”
“我保證。”他一臉認真。
許貝貝扶着大門, 偏頭看了看走廊盡頭的那間房,她把門拉開了一些,認真叮囑他:“那你輕一點。”
沈南成暗自松了一口氣, 閃身進門。
他看見許貝貝穿着那身小棉襖,頭上帶着個兔耳朵, 露出光潔的額頭, 上面還挂着水珠,像是剛洗了臉來不及擦。
許貝貝豎起手指放在唇邊, 對他比了個禁聲的手勢,小聲道:“阿娘睡了, 你要小聲一點。”
許家太小了, 沈南成一進來, 門口就不夠站了。
許貝貝蹑手蹑腳地關上門,沖他招招手, 把人帶進了自己的房間。
沈南成先進門, 看見那杯奶茶被許貝貝拿了進來,放在床頭, 他順勢在床沿上落座, 從袋裏取出奶茶, 插好吸管遞給她。
許貝貝悄悄地關上自己的房門, 轉過身來先是看到了奶茶,再一擡頭,看到沈南成坐在那裏,一臉讨好。
愛幹淨的女孩子頭皮一緊,抓狂地想打人了。
“起來起來!誰讓你坐我床上的?外面穿過的褲子多龌龊!”
沈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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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他大概知道龌龊在上海話裏就是髒,在日常話裏經常會說的,真懷疑許貝貝是不是已經開始嫌棄他了。
“那我坐哪兒?”他不情不願地站起來,環視一周,“你這房間裏哪兒有可以坐的地方?”
“誰讓你坐了?”許貝貝把他趕開,拍了拍床單。
她從他手裏取過奶茶,自己脫了拖鞋坐上床,嬌聲安排:“你就站着說。”
沈南成一臉震驚,這也太過分了吧?!
許貝貝嘗試性地喝了一口,嗯,是她喜歡的味道。
她心情好轉了。
見他眉心微皺,許貝貝吸着吸管,兩只眼睛睜得圓圓的:“不說了?”
她施施然地捏住吸管攪了攪:“你都還沒交代清楚問題呢,萬一你說的又是騙我的怎麽辦?所以得說完了才能坐下。”
沈南成都氣笑了,伸手點着她說:“你行啊……你……”
他“你你你”了兩聲,說不出了所以然來。
“我怎麽?”許貝貝嘟着嘴,一臉無辜。
沈南成伸舌抵了抵臉頰。
算了,不跟她計較。
許貝貝看着他微微皺眉,黑亮的眼眸盯着自己,心裏其實有點緊張。
她暗自打氣,告訴自己不能慫,不能慣着男人的臭毛病。
“你說不說呀?”她吸了兩口奶茶,帶着些不耐煩,“不想說可千萬不要勉強自己啊。”
“……”沈南成擡手搔了搔眉尾,面無表情地說,“你給我消停點兒吧。”
他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索性全都說了出來。
“她叫連雅茹,是我到了紐約認識的。我才去的時候英語不好,住在當地的住宿家庭裏,她跟我在一個街區,但我們一直不認識。”
許貝貝聽了俏臉一沉,果不其然地吃醋了。
她捏住吸管用力地捅了兩下,拿腔拿調地酸道:“那不是挺好的嘛。”
沈南成沒理她,自顧自地繼續。
當時的沈南成青春年少,正是最叛逆的時候。
因為和許貝貝分手,他提前到了美國,可換了新環境,并不能治愈失戀的傷痛。他又回到了以前的狀态,沉迷打架和買醉。
那個時候他英文很差,勉強能說在餐廳說清楚點單,最熟悉的單詞全都跟酒有關系,常常在酒吧裏喝醉了,一言不發就跟人打架。
認識連雅茹那次也是因為打架,對方是個是個土生土長的紐約華裔,被他打了回去拉了七八個鬼佬出來堵他。
沈南成是個硬茬,砸了啤酒瓶就開幹,撂倒了三四個,後來體力不支漸漸落了下風,被人圍毆得鼻青臉腫死磕了一個才突出重圍,逃了出來。
那群人不放過他,在後邊死命地追了2條街。
他都不知道連雅茹的車從哪裏冒出來,直接停在路口開了車門沖他招手:“快,快上車!”
沈南成來不及多想,飛沖上車,甩掉了那群人。
就此認識了連雅茹。
當時他不以為意,可後來知道追他的那堆人裏跟毒販又來往,他才生出些後怕來,從此再也不出去惹事。
沈南成覺得,某種意義上,連雅茹是真的救了他一命。
許貝貝聽了,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她一直以為他忘了自己,在美國吃喝玩樂,沒想到他為自己頹廢了那麽久。
“那、那……”許貝貝坐起來了一些,“那……那她就喜歡你了?她是什麽樣子的?”
說道關鍵地方,沈南成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了。
許貝貝好奇:“成哥?”
沈南成虛握成拳,掩在鼻下輕咳一聲,才慢吞吞地說:“挺漂亮的,跟你差不多高,很瘦,很嬌氣,愛發脾氣,要人哄着她。看起來挺跋扈的,遇到不順心的時候又愛哭。”
許貝貝聽他說這麽多,心裏還有些吃醋,心說誰讓你說這麽仔細了。
可她轉念品了品,忽然覺察出不對。
漂亮,嬌氣,要人哄,愛哭。
這不就是她嗎?!
她忍不住揚聲道:“你們男人就喜歡找替身!!!”
“我不是!”沈南成就知道她會想歪,急急道,“你看吧,所以我才不敢告訴你,我就知道你聽了要胡思亂想。”
“你呸!”許貝貝翻身坐跪起來,撲過去作勢要掐他,“你就是,你是心虛才不敢說,現在還要倒打一耙!”
沈南成一把将人抱進懷裏,許貝貝驚覺上當,雙手并用推他的胸膛。
“放開!”
他冷聲拒絕:“想都別想。”
“沈南成!”許貝貝用力推他,“你太過分了!”
“別動。”男人沉聲喝止,“再動我生氣了。”
許貝貝看着他面色冷峻,自己又在他懷裏,很識時務地有些慫了:“奶、奶茶要撒了。”
沈南成沒松開,只是擡手取下她的奶茶放到床頭,又抱住她。
“我不是拿她當替身。”
“那是為什麽?”許貝貝委屈巴巴地說,“你就說她跟我像不像?”
既然說開了,沈南成也不想藏着掖着了。
“像。”他又補充,“不是五官,就是感覺挺像的。”
許貝貝恍然:“難怪你肯一次又一次拒絕她,”她小嘴一撇,要哭不哭,“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你說!”
沈南成覺得她講起來話來簡直毫無邏輯,忍不住笑道:“我真喜歡她還拒絕人家?”
“那你幹嘛一直放任她!”許貝貝生氣。
沈南成也不兜圈子了:“因為她有心髒病,受不得刺激。”
許貝貝一怔。
“挺嚴重的,”沈南成神情惋惜,“所以我也不敢把事情做絕了。”
他抱住許貝貝,嘆了口氣:“但是這次我都跟她說清楚了,我說我要結婚了,要跟你結婚。”
許貝貝被他抱住,腦子有些亂:“那……那不會出事嗎?”
沈南成繼續道:“連雅茹早就知道你,當時她說你肯定一點兒都不喜歡我,所以才能狠心說那些話。”
“我不是的……”許貝貝本能地要辨白。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她這麽說只是想讓我死心。”沈南成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心,“她以前說不會放棄我,除非有一天我把你追回來。”
他放開她,低頭摸了摸她的臉頰,微微一笑:“現在我把你追回來了。”
許貝貝眼眶發紅,小聲叫他:“成哥……”
沈南成低聲緩緩道:“貝貝,我不是拿她當替身,在我心裏,你是無可替代的。”
許貝貝心裏挺不是滋味的,主動抱住他的腰,小聲嘟囔:“我知道的。”
沉默片刻,沈南成伸手捏了捏她頭上的兔耳朵,長舒一口氣才說:“我承認她像你,我也承認當初對她不壞,但那都跟愛情沒關系。”
“那個時候跟你分手,說實在話,我心裏很生氣也一直在怪你——但是……但是我忘不了你……”
沈南成當時沒臉承認心裏忘不了她,只覺得憤怒,憤怒,難堪,難堪!
可遇到連雅茹,他才知道,他根本忘不了那段只有三個月的初戀。
男人的聲音有些難為情,也有些傷感。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就是覺得要是我對她好一點兒,或許別人也會對你好一點兒。”
許貝貝震動,忽然想起以前讀過的詩詞,隐約記得其中兩句是:“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
大概就是移情吧。
許貝貝沒想到他當初用情之深至此,心裏感動,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那她沒事嗎?”
“沒事。”沈南成見她還算接受,松了口氣:“之前聖誕節,她到了上海,我原本不想見,最後覺得還是說清楚比較好,就見了一面,把事情都說了,然後送她去機場。”
沈南成說:“可能就是那個時候無意間掉了根頭發吧。”
許貝貝心說也不認識人家,還真說不好是有意還是無意。
她也不想把這點小心思拿出來跟沈南成争辯,于是說:“反正這件事是你不好。”只是語氣軟化下來。
“是我不好,我就是怕你誤會了要跟我生氣。”
“你才不是。”
許貝貝松開他,自己又坐回床上。
“你當時明明一副窦娥冤的樣子,還說是我找事情,你看看,明明是自己的問題嘛,居然還要倒打一耙。”
她喝了一口奶茶,哼道:“小人,你就是想的假裝生氣來糊弄我,還要把吵架的鍋甩到我頭上。”
沈南成這種時候哪敢承認,恨不得指天發誓:“我沈南成要是那種人,今天任你處置。”
許貝貝皺了皺眉,咂舌道:“不是我要對你怎麽樣的好伐,是你自己不對的呀。”
她說起話來軟綿綿的,卻字字在理,沈南成被她堵得沒話說,只好求饒:“行,算我說錯話了。”又在那雙圓滾滾的眼睛的注視下,快速改口:“就是我說錯話了!”
她輕哼了一聲,算是接受了整件事。
許貝貝從小被家裏如珠似寶地捧着長大,她知道愛是什麽樣子,知道尊重是什麽樣子,雖然喜歡沈南成,但更愛自己,絕不允許他爬到自己頭上。
她低下頭,認真地思索怎麽跟他說清自己的立場。
床頭燈亮着黃色的燈光,柔柔地照拂着她,讓她原本線條流暢的五官更顯柔和。
她似乎有些苦惱,粉嘟嘟的唇瓣被抿了起來。
沈南成的喉結滾動,不知她明明都接受了還要不說話,心裏忐忑:“貝貝?”
許貝貝沉吟片刻,擡起頭來:“你這個行為很惡劣的,你知道嗎?”
沈南成能不知道嗎,馬上點頭。
見他态度還算端正,許貝貝也點點頭:“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你就是怕麻煩不想解釋所以才說是同事的,對不對?”
沈南成想了想,覺得可以這麽說:“……對。”
許貝貝卻說:“上次就跟你說過,不要騙我,你看看你不信,這下怎麽樣?”
沈南成沒說話。
“成哥,你怕麻煩不想解釋,結果還不是要解釋,中間還吵架,還浪費感情,還錯過了航班,好好的假期也泡湯了。”許貝貝掰着手指輸給他聽,“你自己看看,到底那種比較麻煩?”
沈南成抿了抿嘴角,沒吭聲。
許貝貝湊過去,笑了笑:“你看看我。”她挽住男人的胳膊,“看看我嘛。”
沈南成微微偏頭。
“我好不好看?”她問。
沈南成沒想到這種時候她還要自誇:“……很好看。”
“對呀。”許貝貝抿嘴一笑,“我長這麽好看,說明我心靈美,怎麽會不理解你的心情呢?你那種思想就是錯的,因為你已經假定了我會不理解你,會誤會會發脾氣。”
沈南成心說好看怎麽就說明心靈美了,又聽她繼續嗲兮兮地道:“但其實我才不是那種人,是你騙人我才會發脾氣的。”
許貝貝望着他,一臉好奇:“嗯?”
“知道了,我以後不會隐瞞你了。”他保證。
“再說了,你臉色一變我就知道什麽意思,這件事你好好講我根本不會生氣,反而要感謝她當時救了你呢。”許貝貝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馬上抱着人家灌迷魂湯,“成哥,這個世界上我最了解你啦。”
沈南成果然大為感動,啞聲說:“貝貝,你真好。”
許貝貝仰着下巴很得意:“那你要說話算數的,以後不可以再發生這種事。”
沈南成點了下頭,再次保證:“你放心。”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心裏發軟,主動說:“這次是我不對,我補償你好不好?”
許貝貝心想錢都收了那麽多,誰還跟你計較呀,于是故作大方道:“我不要,我只要你以後不騙我。”
沈南成心裏越發感動,抱着人親了兩口。
許貝貝舔了舔嘴唇,小口喘氣道:“人家今天生了一天的氣,頭也痛,肚子也痛,都沒有好好吃飯。”
沈南成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頰:“生我氣就不吃東西了?是不是傻?”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那我們出去找吃的?去外灘看跨年煙火?”
許貝貝搖頭:“現在去什麽去哦,不要。”
“那你想吃什麽?”
許貝貝白了他一眼:“我想吃酸辣粉。”她有些遺憾,“本來人家這個時候該一邊泡溫泉一邊吃火鍋的,都是你不好!”
沈南成想笑又不敢,只好說:“那我給你買。”
許貝貝搖頭:“現在這麽晚了哪裏還有?”
“便利店?”
“便利店啊……”許貝貝嘟了嘟嘴,不太情願,“我不想出去。”
“我去給你買回來。”
許貝貝沒說話,只是抱着人家的胳膊,模樣很是依戀。
沈南成見她這樣,于是說:“要不我給你下面吧,行不行?”
“是那種酸酸辣辣的嗎?”
沈南成壓根沒吃過酸辣粉,語氣不太确定:“醋加老幹媽,就是酸酸辣辣的。”
許貝貝感覺不是很相信他。
沈南成一心要戴罪立功,馬上站起來:“真的,你一會兒嘗了就知道了。”
兩個人出了卧室,沈南成怕吵醒老人家,蹑手蹑腳地燒水下面。
許貝貝就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人家後面看着他動手。
二十分鐘後,沈南成把小鍋端上桌:“來嘗嘗。”
小廚房裏彌漫着一股鎮江老醋的香味。
許貝貝聞着那個味道,不知怎麽突然一陣反胃。
一旁的沈南成擦着手,眼睜睜地看着她,對着自己精心調制的面條,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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