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二十八顆鑽石(捉小蟲)

“……你發燒了嗎?”梁雪然難以置信地看着魏鶴遠,皺眉:“你到底在說什麽糊塗話?”

魏鶴遠重複一遍:“我一直把你當做女朋友,唯一的女人。”

他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冷白調的膚上仿佛不帶有一點溫度;他五官生的淩厲,笑的時候倒還好,不笑的時候總有種令人不敢親近的孤傲感。

高嶺之花,碰一下都會凍傷手。

梁雪然被他突然說的這些話給弄昏了頭,驚愕漸漸消散,唯有冷靜的空寂:“那你女朋友真可憐。”

魏鶴遠蹙眉:“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梁雪然平平淡淡地說,眼睫下的眼睛依舊明亮,笑意也是淡淡,“你大概只喜歡那種金絲雀一樣的女朋友吧,乖巧柔順,事事都遂你心意,不會剝奪占取你的工作時間,适合滿足你必要的**和需求。想要了就招過來,不想要就冷在一旁;開心的時候呢,就逗一逗、哄一哄,不開心了就漠不關心,權當個玩物。”

“別再說了。”

他從來從來沒有這麽想過她。

“為什麽不說?”梁雪然側臉,溫柔地笑,“我以前很能認清自己身份,自覺認真努力履行職責,但沒想到,魏先生有些認不清啊。”

魏鶴遠沉臉。

眼中沒有絲毫暖意。

梁雪然招來侍者,從他手中托盤上取下兩只裝滿紅酒的杯子,淡定自若往魏鶴遠手中放了一杯。

兩人的手指不可避免接觸,他的手很暖,而梁雪然的手指寒涼依舊。

觸碰時候,魏鶴遠一顫。

鋒芒盡斂的眼眸深深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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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雪然持着杯子,輕輕與他相觸碰;玻璃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裏面的酒液輕微晃了一晃。

她笑:“過去就過去啦,魏先生,這兩年,您對自己女朋友的愛太像施舍,我不能贊同您的愛情觀。”

梁雪然面不改色地将杯中紅酒一飲而盡,微微一笑,優雅轉身離開。

她捂着胸口,也不想再見其他人,提前離開晚宴。

來接她的司機車上還坐着剛剛下了輔導班的趙七七,正捧着手機一臉甜蜜的聊天。

梁雪然喘着氣,拉開車門,傾身坐進去,把耳邊淩亂的一縷發掖在耳後。

趙七七原本想同梁雪然分享自己同帥氣男神的進展,只是一看到梁雪然的臉,慌的手足無措:“姐姐,你怎麽哭了?”

梁雪然摸摸臉頰,訝然:“有嗎?”

趙七七眼神複雜地遞給她鏡子。

小鏡子的映照中,她眼角泛紅,盡是不停往下流的淚花。

而她毫未察覺。

梁雪然對着鏡子,抽出紙巾,安靜輕柔地擦幹眼淚。

動作不急不緩,小心翼翼的,避免弄壞妝容。

趙七七十分擔心:“姐姐——”

“沒事,”梁雪然笑了,眼睛彎彎,“只是終于嘗到了以前很想吃的糖果,突然發現滋味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麽美好。”

趙七七聽得似懂非懂:“可能因為你的口味已經變了,不再需要糖果?”

“大概是吧,”梁雪然對着鏡子照了照,微笑:“這眼線液和睫毛膏還挺不錯,這麽防水,下次多買幾支。”

連想想都是妄念的東西原來一直都握在自己手中。

但她已經不再需要糖果。

開學後,梁雪然重新回到A大上課,因着寒假中葉愉心抄襲事件鬧的過于沸沸揚揚,上課的時候,不少同學忍不住打量梁雪然。

只有舍友知道她繼承了那麽多遺産的事情,大部分人只知道她受邀去參加了C&O主導的慈善晚宴,還同知名獨立設計師安青關系好,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抄襲嫌疑徹底被洗清。

有些曾經對她有偏見的同學頓時愧疚滿滿,甚至有人悄悄寫信寄給她,表達自己的歉意。

——一部分是被當初葉愉心高超的演技所蒙蔽,而另一部分則是無腦跟風黑,或許是抓周抓到鍵盤,才會靠着一張鍵盤企圖站在道德高地對她進行審判。

——遲到的正義算不上真正的正義。

當初梁雪然因為惡言惡語受到的傷害,不會因為這些道歉而磨滅消失。

一個寒假過去,方薇見梁雪然的第一面,就結結實實地給她了個熊抱,星星眼:“我的天,雪然,怎麽感覺你越來越漂亮了?”

梁雪然失笑:“今天怎麽這麽甜?早晨吃的紅糖包?”

範以彤提前為她占好座,把書本收回來,仔細打量:“人還是那個人,但是氣質更好了。”

顧秋白咬着吸管,咽下去豆漿,插嘴:“有點小富婆的感覺了。”

梁雪然自己感覺不出,但環境會潛移默化地影響人的神态;先前同魏鶴遠在一起的時候,她在公館處處小心翼翼,不免帶着溫順氣;現在初入商界,同上流階層交際,再加上幾位老師的精心培養,她早就脫胎換骨。

梁雪然剛剛放下書,坐在後面的孟謙拿筆的另一端悄悄地自背後戳她。

戳到第五下的時候,被屢次打斷思路的梁雪然忍不住轉身問他:“怎麽了?”

“雲裳新品發布會的時候我看到你了,”孟謙壓低聲音,問,“我聽說你從C&O離職了,要不要考慮加入sliver?”

梁雪然沒說話。

“我聽家中長輩說了你接手輕雲的事情,但難道你就要為了這些放棄自己的理想?”孟謙目不轉睛地看着她,臉上不再有那種吊兒郎當的笑容,“我還記得,剛入學自我介紹,你說自己想要成為一名優秀的服裝設計師。”

“我自己有規劃。”

梁雪然這樣回答他,轉過身繼續聽課。

而一旁的顧秋白把孟謙的話聽得清清楚楚,有些替舍友感到遺憾。

作為梁雪然的舍友,她們見證着孟謙持之以恒的一路追求,從梁雪然單身到戀愛再到分手,孟謙從來沒有動搖過追求梁雪然的心思。

那時候梁雪然深陷抄襲風波,惡評滿滿,孟謙和一個男生打一架,直接把對方的下巴打歪,除卻背負處分之外,還付了巨額的賠償費;而當校方詢問打架原因時,孟謙面無表情地說看他不順眼。

但孟謙的朋友都知道,起因是那人在言語上侮辱了梁雪然,才激怒了孟謙。

也正因為如此,顧秋白三人才覺着梁雪然不能和孟謙在一起真是可惜。

A大校園知中,當初為葉愉心定制的宣傳欄挂板和牌子早就被摘了下來,随意地丢到垃圾箱旁邊,等着垃圾車帶走丢到垃圾場;梁雪然經過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葉愉心的面容已經模糊,歪歪扭扭地挂上擠到污濁的印子,還有幾個清晰的鞋印。

葉初夕沒來上課,據消息靈通的方薇來說,是因為葉初夕在為某淘寶品牌設計衣服時,使用了不能免費商用的素材,侵犯該素材畫手的權益,被告上法庭;因着證據确鑿,而該畫手簽約公司又是知名的業內維權狂魔,一審判葉初夕敗訴,需要賠償金額近四十萬。

晚上沒有事情,梁雪然終于和舍友一起去吃海底撈。

說來也愧疚,她答應過很久,卻屢次失約。

雖然是工作日,但周遭大學太多,往往還是需要拍很長時間的隊;四點一到,梁雪然剛準備在微信上預約取號,就被顧秋白拿去手機。

“孟小公子已經派人去派對啦,”顧秋白笑嘻嘻,“哪裏能委屈咱們這四個小仙女再去等桌?”

梁雪然沒想到孟謙也來了,微微蹙眉,已經被興奮的舍友推了進去。

冬天最适合吃火鍋,恰好今天外面有小雪;孟謙選的位子靠窗,不遠處的廣場上有人捧着吉他在雪地中唱歌,對面是他的夥伴,在舉着手機錄制短視頻,周圍圍了一小簇人。

好在男生并不止孟謙一人,還有兩個他的朋友、顧秋白的男友,梁雪然同他們并不熟,但也能聊的起來,一頓火鍋吃的倒也算愉快。

只是孟謙頻頻地同她說話,人這麽多,礙着情面,梁雪然友好回應,但是在某些超出親密範圍外的話題上,她始終保持着沉默。

吃到一半,方薇主動去幫梁雪然調調料:“這可是我的獨家秘方哦,沾鴨腸超級好吃的!”

梁雪然的位置在最裏面,不方便站起來,笑盈盈地朝方薇拱手:“方小仙女受累了。”

方薇傾身去拿碟子的時候,無意間往窗外一看,動作稍稍一滞。

她怎麽覺着自己好像看到了……魏鶴遠?

就在不遠處,立在雪地中,黑發黑衣,身材颀長,像是一株挺拔的雪松。

方薇平時最擅長也是最喜歡的就是畫人的形體,魏鶴遠的模樣她絕對不會認錯;只是這時候魏鶴遠出現在這裏,未免有些古怪。

再眨眼,那人已經走開了。

孟謙的笑聲中,方薇把注意力重新轉移到調料上。

重新拿着調料回來,眼看着約定的時間快到了,方薇規規矩矩做好,和其他舍友交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梁雪然尚被蒙在鼓中,在拿涮好的鴨腸沾方薇調好的蘸料。

海底撈的服務員笑盈盈地推着小推車過來,上面擺滿了漂亮嬌嫩的紅色玫瑰花,一朵又一朵,嬌豔欲滴,緩步走來,最終停到梁雪然這一桌。

梁雪然擡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一塊的音樂也切換成愉悅幹淨的鋼琴曲,孟謙站起來,拿起玫瑰花束,看着梁雪然,笑盈盈:“梁同學,今天是公歷三月十號,晚上七點整,是我向你的第七十三次告白。”

他聲音清越,這話一出,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梁雪然很不适應被人當做猴子一樣觀看,蹙眉叫他:“孟謙,別鬧了。”

“我沒惱,”孟謙表情認真,朗聲說,“梁同學,我從剛軍訓時候就喜歡你,兩年半來,一絲一毫也未曾更改,始于顏值,淪陷于性格愛好。我家世清白,沒有情史,沒有任何不良嗜好,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

梁雪然十分難堪,搖頭:“我早就說過了,我們——”

“不可以。”

冷冷一道男聲橫插進來。

倨傲中隐隐壓着憤怒。

魏鶴遠壓抑着怒氣大步走來,垂眸看着孟謙手中的玫瑰花,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家世清白、沒有情史、無不良嗜好的人多了去,你就憑借這些基本要求來追求女孩?你就沒有其他的核心競争力?”

在座這這些人都認識魏鶴遠,知道他曾是資助多次展會的大大大金主,而此時魏鶴遠一出現,幾個小年輕都吓傻了眼——

對他們而言,突然殺出來的魏鶴遠,簡直比大白天看到上帝還要不可思議。

這是神啊!

神怎麽會來火鍋店?

還會幹涉他們凡人戀愛?

方薇更是驚掉筷子。

範以彤率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貼心地伸手托了托顧秋白的下巴,把她大張的嘴給合上。

梁雪然也不曾想這尊大佛會出現。

還是在這個時候。

孟謙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毫不示弱,怼魏鶴遠:“我的核心競争力就是更年輕,身體更好!我更加更體會到雪然的想法,我懂她,能尊重她,理解她,愛護她——”

方薇感動的眼淚汪汪。

這才是男人啊,能夠在魏鶴遠這樣恐怖的眼神下繼續面不改色地說出這些和結婚宣言一樣的話。

魏鶴遠涼薄一笑:“那你知不知道雪然最喜歡吃什麽?最喜歡什麽氣味?她其他的生活小習慣,你能說出來幾個?”

孟謙竟一個也回答不上來,漲紅臉:“你問的這些問題太私密了。”

魏鶴遠不再看她,衆目睽睽之下,朝梁雪然伸出手,濃如墨的眼睛注視着她,語氣緩和下來:“趙七七出事了,現在需要你過去。”

梁雪然一聽到七七的名字,立刻站起來,問:“怎麽了?”

“出了點意外,”魏鶴遠看一眼目瞪口呆的衆人,言簡意赅,“現在不方便說,我帶你去。”

當下也顧不得其他了,梁雪然立刻向舍友致歉;方薇知道她表妹趙七七寄住在梁雪然家中,擺擺手表示沒事,讓她趕緊去看。

孟謙滿面頹然,失魂落魄地看着梁雪然快步跟着魏鶴遠離開。

狠狠地把玫瑰花丢進垃圾桶中。

而梁雪然不得不加快步伐,才能勉強跟上,追問魏鶴遠:“七七怎麽了?”

魏鶴遠放緩步子:“秦弘光近期一直在刻意接近她。”

聽到秦弘光的名字後,梁雪然的怒氣驟然上升,恨不得現在拿板磚沖過去給秦弘光頭上開個光。

魏鶴遠這些朋友中,就數秦弘光為人最為下作,真是把纨绔浪蕩貫徹到底;梁雪然和他一直不合,如今聽說七七和他有關,很容易想通其中關節:“七七說她最近遇到心目中的男神——”

“就是秦弘光,”魏鶴遠凝神說,“抱歉,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趙七七是你表妹。十分鐘前,有人看到她同秦弘光去了明水芙蓉臺。”

梁雪然跟随魏鶴遠這麽久,還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有些茫然:“那是什麽?”

“一個面向情侶開設的休閑娛樂會所,”魏鶴遠解釋,“會員制。”

梁雪然認為但凡和“會所”兩個字沾邊的,都決計不會是什麽好東西;再加上秦弘光,更不會有什麽好事發生——她幾乎能想得通秦弘光打算做什麽。

趙七七還在讀高中啊,這個畜生!

梁雪然沉着臉,咬牙切齒,聲音憤怒,理智也被沖昏:“還真的會玩,一個個的,專挑18左右的小姑娘下手。”

她想到自己當初被陳固坑害的經歷,心焦如焚。

這樣的男人就該剁碎去喂狗,免得再禍害小姑娘。

魏鶴遠寂靜片刻,打開車。

梁雪然上了副駕駛。

他能夠深刻感受到梁雪然此時的憤怒,她什麽都沒說,而魏鶴遠自覺自己也在她辱罵的範圍之內。

雖然當初是魏鶴遠救的她,但他也的的确确對她下了手。

魏鶴遠并沒有未自己辯解,他并不喜歡這種徒勞無用的廢話,輕聲開口,安撫她的情緒:“你放心,我已經讓人跟在後面了,保證七七毫發無損。要是秦弘光敢動她,我拎着他任你處置。”

車子馳離。

離明水芙蓉臺還有段距離,魏鶴遠的話稍稍使梁雪然冷靜下來;畢竟魏鶴遠承諾過的事情,基本上沒有辦不到的。

她閉着眼睛,伸手搭在額頭上,苦笑:“果然,男人慣愛拿錢來玩弄涉世未深的女孩,真是肮髒龌龊。”

魏鶴遠平靜糾正:“別這麽絕對,我對你是真心的。”

梁雪然搭在眼皮上的手指移開,睜開眼,安靜地側臉看他。

魏鶴遠沒有一點笑容。

側臉依舊是曾讓她忍不住迷醉的俊朗。

“才怪,”梁雪然不信,問,“你那真心值多少?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麽?你知道我喜歡什麽氣味?口口聲聲質問孟謙,你自己又知道些什麽?”

“你喜歡吃白灼蝦,剝去殼子蘸料吃,蘸料中不可缺少的就是蒜末和香油;口味偏重,喜歡香料足的東西,尤其嗜辣;喜歡豆漿勝過熱牛奶,因為你有輕微的乳糖不耐受,牛奶喝多會腹瀉;豆漿中最愛的是不加糖、五分之一的燕麥和紅棗,紅棗打碎,燕麥成粒;你早餐中不能吃油炸類的食品,腸胃虛弱,會反胃嘔吐;”魏鶴遠注視着前方的路況,恰好紅燈,他緩緩停下,“喜歡的氣味是檸檬、薄荷、奶糖、茉莉花和剛剛曬過太陽的被子,最喜歡的天氣是下雪天,喜歡在洗澡的時候吃糖果,喜歡真絲質地的睡衣,最喜歡的姿勢是後——”

“夠了,”梁雪然漲紅臉,制止住他,“不要再說了。”

還有68秒倒計時。

她硬邦邦地說:“那你連我生日也記錯了。”

瞬間安靜。

一直到綠燈,車子啓動,馳出路口,魏鶴遠才若無其事地說:“我開始戒煙了,仍舊在健身,體檢報告沒有絲毫問題。”

他在極其隐晦地暗示着。

家世清白,在她之前無情史,無不良嗜好,這些條件他都具備。

而且身體素質和條件也不差,孟謙那小子暗暗諷刺他年紀大其實根本站不住腳。

魏鶴遠深信自己身體條件能夠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十條街。

梁雪然風輕雲淡:“我聽說過一句話,不要和連煙都能戒的男人戀愛,因為他們狠下心來什麽都能做得出。”

魏鶴遠:“我改主意,不戒了。”

微微側臉看向梁雪然,她的手指支撐着臉頰,沒看他。

他記得梁雪然有些受不了煙味,稍微有一點就會咳的難受。

魏鶴遠補充:“以後我一年只抽一根。”

梁雪然終于轉身,看怪物一樣看着他。

很快就到了魏鶴遠口中所說的明水芙蓉臺,因着是會員制,兩人必須先去登記辦理會員卡。

魏鶴遠同梁雪然科普:“這家會所的會員由老板親自審核,入會條件很嚴苛,必須只有處于熱戀期的情侶才能夠獲得會員資格;而非會員即使出再多的錢,也無法進入會所。”

這樣中二且智障的規矩讓梁雪然皺眉:“這麽嚴苛?老板是歧視單身狗嗎?”

“對,”魏鶴遠沒告訴她這麽嚴苛且歧視單身狗的老板是他一忘年交,朝梁雪然微微地傾一傾胳膊,示意她挽上自己臂彎,“為了能夠通過會籍審核,從現在開始,你最好表現的和我親密一點。”

梁雪然頗有些不适應,挽住他,皺眉:“好麻煩。”

魏鶴遠看上去波瀾不驚:“如果可以的話,再親密一些。”

梁雪然不解,又貼近他,蹭過他胳膊:“這樣呢?”

魏鶴遠輕輕地嗯一聲。

他掩飾着自己的真實企圖,絲毫不在意的模樣,心跳劇烈,卻仍舊冷着臉:“你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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