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三十顆鑽石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梁雪然向舍友為自己的中途離場道歉,舍友們擺擺手,表示都不是什麽事,朋友間就該互相體諒嘛。

只是方薇有些不忍心:“雪然,孟謙他是真的很愛你啊。”

“是啊,”範以彤忍不住說,“那天你跟魏先生走了之後,孟謙向被吓到的服務員道歉,吃完火鍋後,他們那群男生繼續去ktv唱歌,聽我男朋友說,孟謙平時一麥霸,那天什麽都不唱,只是不停地喝酒,後來去衛生間不停吐,疼的縮起來一直抖,胃出血送往醫院……翻來覆去地叫你名字,還醉醺醺地拉着我男朋友的手,讓他們別把你認識魏鶴遠的事情說出去。”

孟謙哪怕是醉了之後還不忘維護梁雪然的名聲,這點讓範以彤最為觸動。

昨天魏鶴遠來的突然,起先他們還覺着魏鶴遠怼孟謙的話像極了操心的老父親,但等兩人走了之後,才慢慢反應過來。

——這分明是醋意翻天啊!

因着兩人身份敏感,再加上先前梁雪然竟然能夠出席慈善晚宴和C&O新品發布會,再加上她那禍水一樣的臉,不少人很容易誤會梁雪然同魏鶴遠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

就連範以彤的男友都忍不住問她,是不是梁雪然和魏鶴遠好上了?

更何況那些不了解梁雪然的人。

梁雪然說:“孟謙很好很好,但是我不适合他。”

範以彤如今是宿舍中唯一擁有男友的,她表示能理解梁雪然的心情:“的确,兩個人在一起哪裏有那麽容易?磕磕絆絆的,一堆小問題,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勉強在一起的确很不舒服。”

顧秋白問:“雪然,我們下午準備去醫院看看孟謙,你去嗎?”

梁雪然想了想,搖頭:“不,我這時候去,容易被他誤解。”

方薇嘆息:“真不知道什麽樣的男人才能入你法眼,哎,那個律師哥哥呢?”

從開學以來,鐘深就沒有露過面。

“鐘先生就像我的老師,他現在也在忙自己的工作,”梁雪然哭笑不得,“你們怎麽這麽積極地給我找男友?明明自己還沒着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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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秋白說:“還不是擔心你一直從上段感情中一直走不出來?你這死丫頭,哼,不識好人心。”

梁雪然連連道歉,許諾會找人幫顧秋白搶到她男神的演唱會門票,又拍胸脯保證自己已經徹底擁抱新生活再不會重蹈覆轍,才把幾個舍友安撫下來。

下午舍友組隊去探望孟謙,梁雪然沒去,也沒讓認帶話。

但孟謙卻在放學後,仍舊穿着病號服,臉色蒼白地攔住她。

來接梁雪然的車就停在不遠處,晚上還有視頻會議要開,還有鐘深安排的任務要做,梁雪然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忙碌,看了眼時間,問:“怎麽了?”

如果孟謙能在十分鐘之內講完,她今晚仍舊可以準時休息。

孟謙一動不動站着,明明只是一天光景,他卻憔悴到如同生了一場大病。

“我早就知道你和魏鶴遠的事情,”孟謙輕聲說,“那是大一的聖誕節,我跟着父母去明華樓吃飯,看到你把魏鶴遠按在樓梯間裏親;他那麽高的人,竟然也沒有反抗,只是勸你冷靜,但你拽着他的衣服,魏先生一臉無奈地往下壓低身體,你按住他肩膀咬他嘴唇——”

!!!

梁雪然的腦子轟隆一聲。

孟謙說的這件事她隐約有點印象,那次聖誕節,她拿錯杯子,錯喝魏鶴遠杯子中的烈酒,醉的七葷八素,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麽。

醒來後就在公館,像是被什麽東西碾過一般,到處都疼,休息整整一天才去上課。

她一直以為是魏鶴遠借酒行兇,但聽孟謙這麽說,似乎行兇的那個人……是她。

“後來我拜托表哥他們幫我打聽情況,費了好大勁兒也只打聽出魏先生有個保護很好的女朋友,鮮少在外人面前出現,”孟謙深深看她,“我花了整整兩周時間說服自己那肯定不是你,并且信以為真,直到去年,我看到你在校外等他,他來接你。”

他語氣頹然,仿佛這一場病把他所有的精力都抽的一幹二淨。

“雪然,我已經卑微到不再祈求你能喜歡我,”孟謙往前走,想要去拉梁雪然的手,但梁雪然後退的幾步,刺的他心髒痛,“我知道自己比不上魏鶴遠有錢有勢,但你給我時間,我會超過他。如果你喜歡錢,我願意把我所有錢都給你——”

“孟謙,別執迷不悟了,”梁雪然仰臉看他,“從一開始你就走錯路,現在回頭也來得及。”

孟謙苦笑:“我也想回頭啊。”

他指指自己的心口處:“但它只有這麽大一點,裝着你,就再不能是別人了,雪然。哪怕是欺騙,你騙騙我好不好?哪怕只是短暫的騙我一天,甚至一分鐘。”

梁雪然朝他鞠躬:“實在對不起。”

孟謙搖搖晃晃的,幾乎要摔倒,多虧旁邊顧秋白和他男友經過,瞧見不對,及時把臉色蒼白孟謙扶回醫院。

梁雪然沒有跟上,而是轉身上車。

剛打開車門,她就愣住。

後面駕駛座上,六粒雙排扣戗駁領西裝的魏容與從容微笑:“小姑娘,你還真是鐵石心腸啊。剛剛小朋友的告白都快把我感動了,難為你還這麽狠心的看也不看。”

梁雪然不知道魏容與看到多少,又聽到多少,也不上車,就站在外面,禮貌詢問:“魏先生有什麽事嗎?”

魏容與指間夾着張她的名片,遞過去,微笑:“我看中了梁小姐的設計風格,想要委托梁小姐替我設計一張新的名片,就要這個風格,我很喜歡。”

梁雪然拒絕:“抱歉,沒時間。”

她以前缺錢的時候,什麽瑣事都做,現在錢財充足,精力當然要花在刀刃上。

魏容與笑,把那張名片收回:“是嗎?我聽聞,輕雲想在今天夏天在南行區開設新的店面。”

南行區那一片是去年剛建起來的綜合性商場,店面選址通過多方面考慮才決定下來,難辦的是店面的前主人那裏一直沒能搞定。

魏容與在這個時候提起店面,其心昭然若揭。

魏容與笑:“只要你幫我設計名片,那店面我轉送給你,分文不取。這交易很劃得來吧,小姑娘?”

不等梁雪然回答,魏容與側身,氣質沉澱,愈發襯的眉眼溫潤,帶着獨特的魅力,引人忍不住去看他:“魏鶴遠能夠給你的東西,我都可以給,錢,地位;他給不了你的那些東西,我也能給你,譬如寵愛,譬如魏太太的名分。”

他太明白梁雪然在先前那段和魏鶴遠的感情中付出了什麽:“在我這裏,你不用擔心會受到委屈;即使再忙,我也絕不會忽視你的感受。我所有的資産都會留給你和我們的孩子,這能否給你足夠的安全感?”

梁雪然什麽都沒說。

魏容與伸手,梁雪然避開。

他微怔,眉目舒展開:“不過是想幫你摘下肩上的葉子,哪裏用的着這麽害怕?”

梁雪然忍不住問:“魏先生,您到底是為了什麽?”

“為什麽?當然是想要你,”魏容與笑,“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在明華臺又跳又唱的,可不是這麽模樣啊。”

又是明華臺?

魏容與看梁雪然一臉茫然,着意提醒:“兩年前聖誕節,你不記得了?那時候像個小醉貓,唱完一整首歌才跑掉,我都沒跟上。”

這是魏容與內心最大的遺憾,假如那時候跟上去,梁雪然哪裏還會跟魏鶴遠這麽久。

所幸後來重逢,終于知道她的身份。

……她喝醉酒後到底幹了多少蠢事啊啊啊!

梁雪然眼皮一跳,說:“請您下車,我該走了。”

“小姑娘,我可是推掉兩場會議特意前來看你啊,”魏容與嘆息,“怎麽這樣冷淡?”

梁雪然微微擡下巴,問魏容與:“你們男人怎麽一個個都覺着我必須得找個人才能好好地活下去?您是真的覺着我需要你那什麽陪伴和寵愛?我現在有錢有事業,為什麽想不開去做你的太太替你生兒育女?我是瘋了嗎?我要是缺男人的話,包養小白臉豈不是比你們更舒坦?”

魏容與被她的話怔住。

梁雪然重複一遍:“請下車,不然我立刻叫保安。”

魏容與看她已經生氣,只好先離開;梁雪然上了車,嘭地一聲關上車門。

司機吓的一句話也沒敢說。

馳離學校,梁雪然才淡聲開口:“李伯,聽說您剛剛添了小孫子,您家人都在明京那邊,想不想回去看看?”

司機嗫嚅:“梁小姐,我知道錯了。”

梁雪然語氣溫柔而堅定:“明天結清工資和獎金,李伯,您年事已高,是該好好休息了。”

她看眼腕上的手表,被孟謙與魏容與這麽一打岔,她今晚恐怕又要補課補到深夜了。

梁雪然閉上眼睛,揉揉太陽穴,忽然開始好奇——

當初魏鶴遠面對着那若幹個追求者死纏爛打的時候,又是怎麽做的?

還有,當初在明華臺,還有公館,她到底對魏鶴遠做了什麽啊?

而被她想到的魏鶴遠,今天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晚上仍舊不太舒服,但老太太今天下令必須回老宅一起吃個飯,魏鶴遠前去,一眼看到魏容與,正站着同宋烈聊天。

遠遠看着,兩人似乎起了什麽争執,宋烈甚至試圖上手去扯魏容與的襯衫,而魏容與後退兩步,輕巧避過,笑的眼彎彎;目光落到魏鶴遠身上,他笑:“鶴遠,快把這個沒大沒小的小皮孩挪走。”

宋烈現在最讨厭的就是別人說他小,一時氣結:“你們倆才是仗着年紀大欺負人家女孩子!”

話鋒一轉,指着魏容與,滿臉不忿:“瞧瞧,不就是穿了件雪然給他設計的襯衫麽?就得意高興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你做了什麽,才哄着雪然給你做了名片——”

話沒說完,魏鶴遠已經沉了臉,手指慢慢握成拳。

表面上仍舊是風輕雲淡:“不就是名片麽?我也有。”

嗯,他也有。

雪然親手做的。

宋烈不滿地嚷嚷着:“那我明天也要去找雪然給我做一個!”

晚飯間,魏鶴遠難得親自為魏容與夾了次菠蘿,老太太看着這三個人相處融洽,心裏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在這一片祥和氣氛中,魏鶴遠手中的筷子一松,上面的菠蘿掉入下方湯中,湯汁濺起,魏容與身上的白襯衫頓時被油膩弄污了好大一塊。

魏鶴遠微笑着說:“抱歉,手滑了。”

繼而嘆息:“可惜了這件襯衫,看來你是沒緣分再穿了。”

魏容與沉着臉去換衣服,倒是宋烈笑個不停。

老太太還沒來得及說魏鶴遠今天毛手毛腳,就被他吸引住注意力:“阿烈,你笑什麽?”

“沒什麽,”宋烈樂呵呵回答,“今天做菜用的醋不錯,夠味。”

梁雪然接手輕雲以來的第一批春季新品終于開始準備供貨,這一批作品仍舊是輕雲以往的設計師所做,全程梁雪然都沒有插手管理。

她本身的設計風格和輕雲的品牌定位并不相同,如先前陸純熙所點評的那樣,至少得C&O這種,才是适合梁雪然成長的土壤。

梁雪然也不會貿然因為自己的喜好來動讓輕雲轉型的心思,轉型沒那麽容易,尤其是往輕奢方向轉移;國人重視品牌效應和固有觀念,輕雲已經以物美價廉和性價比攻占中低端市場,再放棄這個優勢僵硬轉型并不是什麽好主意。

但她不想再去C&O,sliver更不可能,當初和葉愉心對撕的時候,無形之中已經和sliver結下梁子。

今年輕雲簽下新品代言人,是個新晉小花,甜美可人,正好符合輕雲新品的宣傳口號——‘美是陽光、積極與希望’。

為了這場上新,輕雲這邊動用極大的財力和人力投入宣傳和營銷策劃,各大APP的主流廣告也已經簽下合同,屆時聯合推廣,在多個移動端社交軟件鋪設開屏廣告。

就在輕雲線上線下開始密切鋪款準備上新的前一周,該新晉小花因為涉嫌吸、毒被居民舉報,尿檢呈陽性,又因在居所處搜出一千克三唑、倫,锒铛入獄。

這事引起軒然大波,這并不僅僅是小花與平時人設大不相同的原因,更致命的是吸、毒這件事情。

我國對此事向來沒有容忍的餘地,這相當于直接宣判那小花的事業生涯就此葬送。

更為頭疼的是梁雪然。

在這個節骨眼上,離鋪設新品還有一周時間,卻爆出這樣的醜聞,小花那邊的經紀人都自顧不暇了,哪裏還有心力同輕雲這邊交代。

臨時再找人的話,也并非易事。

這還沒完,小花入獄的次日淩晨四點,輕雲官網被一群黑客攻擊,等到運維人員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有近四萬人拿到了1500元無門檻線下使用電子優惠券;天貓官方旗艦店也同樣出現問題,五點鐘,有個員工在設置1000-100元額度優惠券的時候,不小心把金額設為了1000-1000。

一小時不到的時間中,将近十萬人擁有了這張“神券”。

随着這個消息一同把梁雪然叫醒的,是那名員工因為被相關主管痛罵之後、因為畏懼追責跳樓自殺的消息。

梁雪然太陽穴突突的跳。

她衣服都沒有來得及穿整齊,胡亂穿條裙子,外面套上大衣,連打底襪也來不及穿,穿着鞋趕往公司。

因着事情影響太過惡劣和蹊跷——

員工跳樓到現在不到一個小時,她的家人就已經開始舉着牌子在下面迅速地鬧開了;其中不乏有拍攝視頻錄制的,還有各大聞風而至的自媒體和新聞方,烏泱泱的一大群人。

梁雪然昨天睡得晚,現在腦袋也是突突的疼個不停;她揉着太陽穴,耐心聽下面人彙報完,才問:“公關那邊給出解決方案了麽?”

被點到名的人嗫嚅:“還在商議。”

輕雲的公關部薄弱,先前就是個當擺設的部門,梁雪然想等新品發布結束後再重新整治,現在看來實在是太遲了。

梁雪然站起來,手壓着桌子,吩咐:“聽我的,先——”

身體晃了晃,眼前一黑,不受控制地往旁邊傾倒——

她早晨起的急,沒吃早飯,再加上一直有低血糖的毛病,現在又急火攻心,這老毛病就犯了起來。

但她并沒有摔到地上,一雙滾燙的手急切地扶住她,梁雪然聽到魏鶴遠的聲音:“雪然!”

恍然間,她仿佛回到兩年前,被他俯身從地上抱起的時候。

眼前還是黑的,眩暈感陣陣,梁雪然什麽都看不清,在魏鶴遠的攙扶下,坐在椅子上。

雖然什麽都看不到,但梁雪然能感受到他的存在;魏鶴遠以守護者的姿态坐在她旁邊,氣息清淡冷冽,一手仍舊扶着她,聲音略啞,命令人去倒溫水,找糖。

梁雪然安靜喝水,吃下糖果,補充糖分之後,眩暈感好了很多,但眼前仍舊是霧蒙蒙的,看不清楚。

“當務之急是先安撫下面那員工的家人,別由着他們在媒體面前抹黑公司形象,”魏鶴遠冷靜吩咐下去,“辱罵員工的那名主管必須開除,但記得給予充分補償,不能留下話柄;我懷疑這是場有組織、有預謀的行動,已經派人去處理,調查結果大約還有二十分鐘才能過來,你們在這二十分鐘所要做的,就是盡最大可能,控制輿論,避免事态繼續惡化。”

梁雪然說:“聽魏先生的。”

魏鶴遠的猜測和她不謀而合,只是梁雪然目前還沒有足夠的人脈去探聽到這一切。

在這方面,她終歸還是比不上在華城盤根多年的魏家。

而魏鶴遠如今站在魏家權利的頂峰。

視線終于慢慢變得清晰,梁雪然剛想站起來,肩膀就被魏鶴遠輕輕按下。

他語氣如往常一樣不容置疑:“你需要休息。”

“但現在公司出問題了,需要我。”

梁雪然看向魏鶴遠,視線清晰之後,她能夠清晰看到他的臉,包括那雙眼眸中的擔心。

她錯開視線,開口:“這些都是我的職責。”

同她的淩亂慌張相比較,魏鶴遠今日穿的十分規整。

襯衫,領帶,西裝,無可挑剔。

是了,他一直都是這樣,一絲不茍,鮮少會有慌亂的模樣。

無論遇到什麽問題,都能保持着冷靜理智。

魏鶴遠說:“我幫你。”

“我受你的幫助已經太多了,”梁雪然蹙眉,“這樣我真的很為難,因為我實在無以為報——”

“那就以身相許吧”七個字險些沖動出口,魏鶴遠把這話咽下去,沉沉看她:“我幫你不是為了回報。”

梁雪然不解看他。

那他為了什麽?

魏鶴遠迎着她的視線,斟酌:“如果你真的想回報我,就等身體好了,事态安穩之後,幫我做件襯衫——”

梁雪然松口氣。

做件襯衫有什麽難的?

一件襯衫而已,只要多擠出點休息時間,還是沒什麽問題——

“——西裝外套、褲子、風衣、襪子、內——就這些,”魏鶴遠若無其事地說,“權當我教你的學費了。”

梁雪然:“……好的。”

魏鶴遠是缺錢花了嗎?幹嘛逮着她一只羊死命地拔毛!

在等消息出來的二十分鐘內,會議室中無人,冷靜下來的梁雪然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問魏鶴遠:“你還記不記得兩年前的聖誕節,就是在明華樓,我喝錯酒之後,是不是做了很多蠢事?”

“還好,”魏鶴遠稍加回憶,“有那麽一點。”

剛說完,意識到不妥,他補救:“蠢的挺可愛。”

梁雪然絕望到感嘆:“我到底都做了什麽啊……”

魏鶴遠沒聽出來她的懊惱,仍以為她在詢問具體事項,耳垂顴骨透上薄紅,表情有些微妙的不自然。

他換個坐姿,用詞十分委婉:“你試圖伐竹取道,因太痛而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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