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三十二顆鑽石(捉蟲)

梁雪然奔赴明京,為梁老先生掃墓。

她乘淩晨的飛機過去,鐘深早早等候,只是他臉色瞧起來并不怎麽好,梁雪然禮貌性地詢問幾句,鐘深扶了下眼鏡,苦笑:“近期遇到件棘手的事。”

“公司上的?”

“那倒不是,”鐘深微笑回答,“一些私人問題。”

梁雪然不再追問。

她懂得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一旦涉及到個人**問題,也不會再追根問到底。

只是這次,去梁老先生墓碑前送百合花的時候;鐘深筆直站着,突然問:“你最近和魏鶴遠相處的如何?”

梁雪然未料及他竟然問出這種問題,愣了愣,又說:“……還行吧。”

鐘深側臉看她,肯定的語氣:“這次輕雲出事,他一直在幫你。”

梁雪然看到墓碑前的百合花擺放的有些歪,她伸手扶正,花瓣上的水落到她的手背上,涼沁沁的。

她取出紙巾仔仔細細地把手指擦幹淨。

雖然才四月份,但明京竟然開始有蚊子,脖子有點癢,她忍不住伸手去抓了一下。

“還有魏容與,”鐘深慢慢地說,“輕雲剛剛簽下的藝人蘇年,屬于魏容與主要控股的經濟傳媒公司。”

“從本質上來講,我們都屬于同一類人,雪然,”鐘深看她,“一旦嘗過那種苦,無論包裹的再甜美,也不會再回頭去嘗,對不對?”

梁雪然沒有回應他,而鐘深亦不做勉強,他只說:“情愛會讓人變得盲目,我很喜歡冷靜的你,雪然,你現在和我剛認識時不一樣了。”

梁雪然也沒找出話語來反駁他,離開明京之前,鐘深交付給她另一樣東西——一個大大的紫檀木匣,上面鉗着一把精致的小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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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深說:“這是梁老先生為你準備的禮物。”

有兩個字他刻意隐去。

這其實是梁老先生為他與梁雪然準備的結婚禮物。

鐘深不喜歡循規蹈矩,卻唯獨會遵守梁老先生的每一個指令。

然而這一次,他背叛了。

梁老先生過世前留給梁雪然的那封信,前半截是梁老先生一直以來隐瞞的真相——他那年醉酒後欺負了梁雪然的奶奶,也就是梁老先生的堂弟妹;無顏面對,梁老先生遂遠走他鄉,再不肯回。

還有——鐘深那些不堪的過去,他用力想要抹掉的那些痕跡。

梁老先生對他實在太過信任,信任他會嚴格地遵守規定;但梁老先生到底是年紀大了,忘記最重要的一件事。

狼終究是狼,再怎麽馴服,也不會成為狗。

鐘深注視着梁雪然進了安檢,這才轉身離開。

飛機晚點整整半個小時,再加上遇到上下班高峰期,梁雪然最終還是沒能夠按照約定的時間抵達。

剛下飛機,就收到魏鶴遠一連好幾條短信,十幾條短信內容一模一樣——

[你在哪裏?]

整整齊齊排下來,如果不是因為每條短信的間隔時間都是三分鐘,梁雪然都要懷疑魏鶴遠的手機出了故障,像jj抽評論一樣抽出十幾條一模一樣的。

梁雪然疑心魏鶴遠近期很閑,不然怎麽發這麽多曾經他口中“毫無營養”的短信?

男人真是一種令人捉摸不透的生物。

難道男人也有更年期?

梁雪然給他回。

[堵車中]

魏鶴遠:[路上注意安全,我等你。]

梁雪然盯着這幾個個字看了很久,突然想起先前自己發短信祝他“一路順風”的時候,卻被他反科普一把冷知識。

她感覺現在兩人的身份似乎完完全全地掉了個頭,魏鶴遠開始給她頻繁的發短信,而她自己卻成了毫不在意的那個人。

梁雪然不敢想象,假如魏鶴遠一開始就是這樣對待她的話,她會怎樣。

——肯定是淪陷的更深,無法自拔。

梁雪然謝天謝地謝八輩祖宗謝謝他沒有這麽做。

到達店裏的時候,已經離約定的時間過去半個小時,梁雪然匆匆推開門,訝然地發現這些人竟然都沒有動筷,在齊刷刷地看着她。

魏鶴遠就坐在沙發的角落中,燈光并不明亮,他微微擡眼看過來,看到她之後,才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來。

梁雪然不解他是何用意,泰然自若地把禮物遞給連朵,柔聲祝賀她生日快樂。

連朵平時說謊臉不紅心不跳的,此時同她清澈的眼眸對望,讪讪笑兩聲,道謝。

那禮物她捧着,感覺像是有千斤沉。

說起來,連朵還真的不怎麽了解梁雪然,先前自動把她歸結為魏鶴遠的金絲雀那一類,漂亮乖巧,是她說不上讨厭但也絕對不會喜歡的那種女性。

第一次見梁雪然,是連朵同魏鶴遠開視頻,求他高擡貴手放她那小男友一把。

而梁雪然就安靜地蜷縮在魏鶴遠身後的沙發上睡覺,陽光罩在她如玉的肌膚上,柔軟而蓬松的長發揉揉垂下來,米色的裙擺下的兩條瑩白的長腿上帶着零星幾點紅痕。

美到連朵瞬間忘記自己想要說的話。

察覺到她的目光,魏鶴遠轉身一看,微微蹙眉,直接走過去,俯身将熟睡的少女輕輕地抱起來。少女尚在熟睡之中,在他臂彎中動了動,伸手摟住他。

而魏鶴遠亦是抱緊了她,微笑着在她耳邊說些什麽;連朵什麽都聽不清,目瞪口呆地看着魏鶴遠抱着人離開。

從小到大,連朵就沒見過魏鶴遠對待哪個女人這麽溫柔過。

而少女那只小巧的足露在外面,腳踝和膝蓋上都有一圈可疑的淤痕。

等到魏鶴遠再度回來的時候,連朵實在壓抑不住八卦的心情,嘿嘿嘿地笑着,問:“喲,你也學會金屋藏嬌啊?那小姑娘——”

“別想歪,”魏鶴遠輕聲斥責她,“那是你未來嫂子。”

連朵知道魏鶴遠不喜同人開玩笑,暗搓搓從淩宜年那邊把梁雪然的過往打聽出來,倒也沒別的想法。

畢竟像魏鶴遠這種什麽都已經擁有的人,哪裏還用得着去拿自己的婚姻去來交換什麽利益?只要他喜歡,就沒什麽不可以。

但連朵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是梁雪然主動甩的魏鶴遠;單憑這一點勇氣,就足夠令連朵對她刮目相看。

在刻意的安排之下,梁雪然的位子和魏鶴遠就在一起;再次之前,魏鶴遠皺眉問連朵這樣是否顯得過于明目張膽?

反觀,梁雪然一臉淡然,哪怕魏鶴遠就在她身邊,也全然不在乎。

魏鶴遠長久看她。

梁雪然在同連朵交談,在他長達一分鐘的注視之中,終于側臉,也沒有惱意,只是看着他笑:“怎麽了?”

魏鶴遠慢慢地握緊手。

“沒什麽。”

他其實是希望梁雪然能夠露出點不一樣的表情,就算不是羞澀,哪怕是微微的惱意,也要比現在這幅風輕雲淡的模樣好。

仿佛他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無論他做出什麽事情,她都不會在意。

而在這瞬間,魏鶴遠注意到梁雪然脖子上淺淺的紅痕。

大拇指指甲塊大小,襯着潔白的膚,格外明顯。

只一眼,足以使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魏鶴遠曾經有意或者無意地在梁雪然身上印下無數次這種痕跡,但都會盡量避開脖子,避免刺激到她脆弱的血管;但如今,有人光明正大的,在她脖子上吮吸。

梁雪然剛剛從明京回來。

鐘深在明京。

他們做了什麽?

魏鶴遠的呼吸有些不穩。

眸底染上沉沉暗色。

剛分手時,那場醉酒,魏鶴遠給雪然舍友打過電話。她舍友當時怎麽回答來着?

哦,雪然和她男朋友出去了,今晚不回來了。

魏鶴遠難以容忍自己的東西被人染指,可問題在于——

梁雪然已經不再屬于他。

她不是任何人附屬物。

魏鶴遠克制着端着杯子,冷臉喝光其中的酒;正在說笑的淩宜年頓時愣住了,想勸阻,又把話吞回肚子中。

好不容易把梁雪然給請出來,他怎麽一句話不說光喝酒呢?

坐在魏鶴遠另一邊的沈州注意到他顫抖的手,低聲問:“怎麽了?”

“沒什麽。”

魏鶴遠平靜地說。

看了眼時間,快到了。

忍不住又看梁雪然,她仍在笑盈盈地和連朵聊天,聲音溫柔且輕快;燈光忽然在這個時候暗下來——

到了安排好送蛋糕的時間,房間內的燈光全部滅掉,音樂也換成了生日快樂歌。

梁雪然的眼睛還沒有來得及适應黑暗,在這一片昏暗之中,忽然被人傾身抱住。

她呆住了。

清冽的氣息把她輕輕圈入懷中,梁雪然張口,什麽都沒來得及說,男人溫熱的手已經覆蓋在她的唇上,捂住她的嘴。

梁雪然頓時方寸大亂,還以為這男人要做什麽不軌之事,剛準備咬他手指,等到的,卻是他輕輕落在她發上的一個吻。

顫抖而溫熱的唇貼在她的耳邊。

“就抱一下,然然,”魏鶴遠低聲叫着那個極少出口的名字,借着黑暗遮掩,他聲音低啞,“別動。”

梁雪然驚到動彈不得。

……這是魏鶴遠會說出來的話麽?在一起兩年多,他什麽時候這樣過?

她很快就想明白了。

魏鶴遠一定是太寂寞,想要女人了。

但現在找她是什麽意思啊,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

等到生日蛋糕的第一縷光照耀進來的時候,沒有等到梁雪然的回應,魏鶴遠及時松開手。

侍應生推着蛋糕,笑盈盈地進來。

燈光很快照亮這一方小天地,魏鶴遠不着痕跡地調整坐姿,雙手輕攏,而梁雪然仍舊保持着方才的姿勢,只是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其他人并未察覺,注意力都在蛋糕上。

盡管這場生日是假的,連朵依舊被此時的氛圍所感染,興奮不已地站起來吹蠟燭,氣勢洶洶的許願:“老娘要集齊所有國家的男性做男朋友!”

淩宜年打趣:“你現在連我們國家各大民族還沒集齊呢,心夠野啊。”

……

笑鬧聲中,蠟燭吹滅,燈光重新回來。

梁雪然笑着去接連朵分開的蛋糕。

魏鶴遠仍舊端正坐着,面色冷峻。

連朵他們三個都不知道剛剛黑暗中,那個小心翼翼的觸碰和接近。

更不知道,魏鶴遠手心,藏了一枚紅色、小巧的口紅印。

今晚,魏鶴遠喝的微醺。

沈州都瞧出來了不對勁,及時地把杯子拿走,避免魏鶴遠真的喝太多而出什麽意外。

連朵一心想要幫助好友追回梁雪然,語氣輕快地邀請她隔兩天去看畫展。

“看畫展啊……”梁雪然想了想,搖頭,“不行,時間上沖突了。”

魏鶴遠凝神聽。

連朵不解:“什麽沖突啊?你還有其他安排嗎?”

“對,”梁雪然回答,“我們公司同一個公益機構合作,預備往夔州一所貧困山區小學捐贈物資。”

連朵還沒說話,魏鶴遠倒是開口了,他說:“這種事情,你不必自己出面。”

“我也想去散散心,”梁雪然如實回答,“最近有點累。”

魏鶴遠仍舊皺眉:“那地方我去過,條件太艱苦,不适合——”

“沒事,”梁雪然笑,眉眼彎彎,“畢竟我就是這麽苦大的。”

魏鶴遠終于不再說話,他只覺着梁雪然思想太過單純簡單,總是把人心想的那樣容易;去山區哪裏是一句話的事情?蚊蟲,衛生條件差,每一樣都令人不适。

心裏思忖着該給她準備點什麽好,魏鶴遠表面上仍舊是冷冰冰的來了一句:“随你。”

沈州站起來出去,不多時,笑着拿手機回來叫淩宜年:“宜年,出來一下,張小公子叫你——”

淩宜年莫名其妙:“張小公子不是去新——哎,等等我,他在哪兒呢?”

他終于反應過來,忙不疊地站起來離開。

連朵也放下杯子,拍了拍自己腦殼,自言自語:“哎呦,張小公子還欠我一對玉呢,我可得去找他拿。鶴遠,雪然,你們先吃哈,我一會就回來。”

房間內頓時只剩下兩人。

梁雪然十分不自在,她不習慣這樣和他獨處,尤其是剛剛魏鶴遠突然抱她又突然生氣;梁雪然覺着魏鶴遠一定是病還沒有好,不然怎麽情緒變化的這麽快?

但魏鶴遠卻拉住她手腕,強迫她坐下,直接發問:“你脖子上怎麽回事?是鐘深弄的?”

梁雪然沒想到他問的這麽直白,摸了摸脖子,怒了:“這是蚊子咬的!”

魏鶴遠從看到紅痕就開始緊繃起來的心頓時重重落回去。

他暗笑自己,竟然開始胡思亂想到這個地步。

雪然怎麽可能會瞧上鐘深那種人。

魏鶴遠仍舊說:“哪裏有蚊子咬成這個樣?”

——這蚊子真該死,他都舍不得碰的地方,竟然被一只蚊子咬壞了。

“就是蚊子咬的啊,”梁雪然也被他直接的問話弄懵了,完全沒想到魏鶴遠竟然開始吃一只蚊子的醋,還以為他不信,“我撓了撓就這樣啦,人的嘴巴怎麽可能親的這麽小?不信的話你試——”

梁雪然看到魏鶴遠的眼神瞬間變得不妙起來。

——像是看到肥嫩小羔羊的大灰狼,蠢蠢欲動。

她迅速改口:“——試着去親親沈州或者淩宜年,就知道了。”

魏鶴遠沒說話,而梁雪然摸了摸脖子上的痕跡,還有點癢,春季本來就皮膚敏感,不過撓了兩下便充血。

今天為了感謝他,千裏迢迢地從明京趕過來赴約,都沒有休息!

他倒好,趁着黑暗竟然強制性抱她,現在還竟然質問她和鐘深的關系——

想到這裏,梁雪然有點不高興了:“你這人怎麽回事啊。”

看她不悅,魏鶴遠習慣性地想要抱抱她,手指微動,克制着沖動,道歉:“對不起。”

梁雪然憋着一口氣,沒處發洩,冷着臉坐。

“窮山惡水出刁民,”魏鶴遠耐心地說,“這句話你總該聽說過,越是貧窮的地方,人心越險惡;更何況你要去的地方教育條件落後,人們普遍沒有接受過知識——”

梁雪然很不喜歡他這樣高高在上讨論貧窮的态度,仿佛是人類在談論一群蝼蟻,憐憫中帶着點施舍。

梁雪然經受過十多年的貧寒,初見時又太過不堪,潛意識中本就覺着自己和魏鶴遠不是同一路人,此時他的話,又刺激到她敏感的自尊。

她說:“我不想和你讨論這個話題。”

魏鶴遠蹙眉,沒有因為她惡劣的語氣而生氣,反而放緩聲音:“那我們就聊聊其他的,今天去明京好玩嗎?”

梁雪然說:“你是我誰啊,我幹嘛要告訴你!”

魏鶴遠面不改色:“前飯票。”

他終于清晰地認知到自己的地位。

看着梁雪然仍舊不開心的模樣,魏鶴遠後知後覺自己再一次找錯話題——或者不該這麽直接地問——

他改變策略:“你今天口紅顏色很不錯,裙子也選的很好,襯的你皮膚更白了,很漂亮。”

漂亮到讓他想要抱一抱。

這半句顯得他太過居心不良,魏鶴遠沒說。

這也是連朵傳授的哄小姑娘經驗之一,無論何時何地,只要誇她就好了。

果然奏效,話一出口,梁雪然方才被他精準點燃的怒火消散的一幹二淨,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魏鶴遠思忖,看來真的要多誇誇她。

梁雪然心想,魏鶴遠是吃錯什麽藥了?慢着,他該不會是在諷刺她吧?這是什麽高明的嘲笑方式?她竟然絲毫聽不出來。

難道真的是在誇她?

不對啊,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難道是想再睡她嗎?但魏鶴遠應該不會為了睡女人而開始猛烈誇人吧?

驟然間摸不清魏鶴遠套路的梁雪然,手足無措地回答:“啊,謝謝你。”

她突然有些懷念以前那個冷靜高傲的魏鶴遠。

至少那個時候他連諷刺都明明白白。

友好而和平地結束晚飯,一直目送着梁雪然離開,連朵才暧昧地問魏鶴遠:“剛剛哥兒幾個努力給你創造出獨處空間,算是夠意思吧?快點說說,你們的關系有沒有比普通的朋友升級上那麽一點點?”

魏鶴遠簡單回應:“嗯。”

連朵興奮了:“你告白了?她接受了?”

魏鶴遠看怪物一樣看她:“怎麽可能。”

那個唇印還留在掌心,似乎仍舊能感受到她柔軟的唇瓣,溫熱的呼吸。

魏鶴遠唇角微揚,心情極度愉悅:“我誇她,她很高興地接受了。”

三個好友眼神複雜,面面相觑。

淩宜年:“以你這個進度下去,估計等我孫子都打醬油了,你才能追上梁雪然吧。”

連朵:“我覺着我集齊地球上全種族的男友,都比你追上梁雪然更容易。”

沈州總結:“你沒救了。”

魏鶴遠并不覺着自己無可救藥。

他認為自己和梁雪然的關系更上一層樓,甚至還抱了一下,四舍五入,就是親密接觸和談笑風生了。

再四舍五入,相當于兩人和好如初。

魏鶴遠對今晚上的親密互動十分滿意。

尤其是在弄明白梁雪然去明京其實是為梁老先生掃墓之後。

心頭陰霾,一掃而光。

為了進一步了解到梁雪然這個年齡段女孩子的想法和喜好,魏鶴遠嘗試着請連朵為自己推薦一部分女孩子喜歡的書或者電視劇過來,結合以往梁雪然的喜好,試圖揣摩出她的情感需求。

在魏鶴遠密切準備的同時,梁雪然出發去了夔州,同公益機構的人一起,還有輕雲設立基金會以來捐贈的第一筆物資。

但上次發燒後,魏鶴遠的身體一直沒有養好;那次為了輕雲推掉的工作,後期花費更多的精力和心血來彌補,春雨過後,魏鶴遠又有些咳嗽,檢查出來急性肺炎,終于勉強休息下來,接受治療。

魏鶴遠慶幸此時此刻梁雪然不在華城。

他并不想讓雪然看到自己生病時狼狽的模樣。

連朵無所事事,捧着瓜子守在病房裏,一邊嗑一邊妄圖物色着有沒有帥氣的醫生,來一場制服誘惑。

但等來的沒有一個能入她法眼的,畢竟能給魏鶴遠診治的醫生級別都不低,而熬到這個級別的醫生往往都是早已有家室、膝下有孩子的中老年人。

連朵有些失望,問魏鶴遠:“你說梁雪然好端端的,怎麽突然跑去做公益了呢?”

魏鶴遠沒有告訴她,是他建議梁雪然通過公益來進一步拔高輕雲的品牌度和好名聲。

但他未料及梁雪然竟然真的一根筋的親自出馬奔赴山區,他并不希望她去受那樣的委屈。

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見魏鶴遠冷淡看書不搭理她,連朵百無聊賴地站起來,準備去洗手間,剛剛出了病房,就看到淩宜年急匆匆地跑過來,險些撞翻她。

“怎麽了?”連朵見淩宜年神色不對,追問,“你快點說啊。”

淩宜年定定地看着連朵,從喉嚨中擠出話來,臉色蒼白,盡是血色:“梁雪然出事了。”

“輕雲派往山區的一輛車從山路上翻下去。”

“梁雪然就在那輛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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