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四十三顆鑽石(捉蟲三)

梁雪然:“哦。”

并不太想和他繼續說話。

挪開兩步,梁雪然面無表情從他身邊走開。

魏鶴遠說:“上次的裝扮不适合你。”

梁雪然毫不客氣反擊:“老頑固。”

在外面等待的幾人看到魏鶴遠和梁雪然并肩而來,只覺着兩人之間氛圍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哪裏不對勁,也說不上來。

挺怪。

開設畫展的地點距離這裏約一小時車程,梁雪然起先想和黃紉坐一起,但黃紉極有眼色地主動要求和陸純熙、花菱一路。

宋烈樂呵呵地看着梁雪然:“那只好我們——”

魏鶴遠一句話打斷他的美好遐想:“我和雪然一起,你搭出租。”

宋烈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麽?”

魏鶴遠睨着他:“坐不下。”

宋烈做出讓步:“那我坐副駕駛——”

“你剛剛抽煙了,嚴重影響車內空氣,”魏鶴遠說,“自己打車過去,你知道地址。”

在宋烈憤憤不平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之下,魏鶴遠請梁雪然坐了進去。

梁雪然也覺着魏鶴遠這樣處處針對宋烈不太好,但想了想宋烈的聒噪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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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十分同情,但她還是選擇人狠話不多的魏鶴遠。

梁雪然的時差還沒有倒好,想在車上補一覺;剛坐上去就眯着眼睛,頭抵着車窗,側着身體,沉沉睡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等到朦胧地睜開眼睛,滿室沉寂,只有旁側一盞暖黃色的小燈。

梁雪然一骨碌坐起來,困意全消。

首先低頭看自己的衣服,還好還好,端端正正穿在身上;再掀開裙子看看,也沒什麽問題。

她放心了。

手包就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梁雪然取出來小鏡子,仔細确認自己身上沒有什麽可疑的紅痕或者其他痕跡。

翻包的動靜驚動了外面的人。

門打開。

暖融融的燈光傾入,魏鶴遠逆着光站在門旁,男人已經換成了另一件白襯衫,沒打領帶,紐扣解開了兩粒,露出鎖骨。

他問:“怎麽了?”

梁雪然仍舊坐在床上,茫然問:“不是要去看畫展麽?”

“現在是八點整,距離畫展結束已經過去兩小時四十分鐘,”魏鶴遠打開燈,平和地說,“你睡了六個小時,沒忍心叫你。”

他說的再自然不過,就像是從前兩人還在一起時候一樣。

而梁雪然驚愕過後,下床拿起旁側的手包:“我外套放哪裏了?”

魏鶴遠察覺到她的意圖,微微蹙眉:“這麽晚了,你要去哪兒?”

梁雪然說:“當然是回酒店。”

“明天還有幾場秀要看,你今晚上可以睡在這裏,方便。”

“不要。”

“我不碰你。”

“那就更不要了。”

梁雪然徑直從魏鶴遠旁邊過去,他沒攔,只看到梁雪然頭頂上一個小小的發旋。

邊緣的頭發壓的有點扁,生動鮮活的小可愛。

她睡的太久太沉,頭發稍微有點亂;但這并不重要,無損她的漂亮。

魏鶴遠提醒:“法國上周又接收了約40名難民,這裏不如國內治安好,我讓司機送你。”

梁雪然沒拒絕,畢竟魏鶴遠說的是實情,一個瘦弱的亞裔女性,瞧上去就是很容易就能被欺負的對象,她犯不着和自己的安全過不去。

梁雪然穿好外套,剛想找自己的鞋子。

鞋子已經被輕輕放到她眼前。

魏鶴遠微微俯身,梁雪然以為他要做什麽壞事,警惕地往後面倉鼠一樣退了幾步。

魏鶴遠伸出的手僵持在半空中,慢慢收回去,提醒:“拉鏈上卡了一根頭發。”

梁雪然哼了一聲:“強迫症,事還真多。”

這麽說着,她還是老老實實地把頭發從拉鏈中弄出來,丢進旁邊的垃圾桶中。

魏鶴遠卻對她的反應很感興趣:“怎麽?難道你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麽?”

被他猜中心事,這樣淡然的語氣令梁雪然惱羞成怒:“大晚上的把沉睡的小姑娘帶到酒店裏,你敢捂着良心說自己沒有什麽歪心思?”

魏鶴遠耐心地糾正她:“首先,我帶你來的時候是白天;其次,我是個正常的男人,産生某些想法很正常。”

“為什麽你能這麽坦然地說出來?”

“只是想想,又沒做壞事,我為什麽要為沒做過的事情羞愧?”

梁雪然險些被他給說服了。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魏鶴遠為這一場争論畫上圓滿的感嘆號,“多半是你天天對着我有什麽歪心思,才會以己度人,以為別人也會和你一樣。”

梁雪然怒怼:“就算我對你有什麽歪心思怎麽了?炮友之間産生這種想法不挺正常麽?”

看着她要炸毛,魏鶴遠笑了,讓步:“你說的很對。”

梁雪然絕地反殺贏得勝利,但她其實并不太開心。

魏鶴遠面色淡然,取下自己的圍巾遞給她:“到了酒店記得發消息報平安。”

梁雪然仰臉看他,真情實意地說:“你對自己炮友比對女朋友好多了,以前可是我天天這樣照顧你。”

她以前哪裏有這樣的待遇?一直以來,拿鞋、拿外套,鞍前馬後的人都是她。

魏鶴遠簡短地說:“我以為你喜歡。”

梁雪然說:“鬼才喜歡天天照顧人!”

“嗯,我是鬼。”

梁雪然看他,魏鶴遠沒什麽表情,只是走近一步,細致地把她沒有拉到頂的拉鏈拉好;他個子高,微微低頭,耐心地把扣子一粒粒扣好。

魏鶴遠還真的挺喜歡照顧她。

以前覺不出這種樂趣,只享受着她的好,現在幡然悔悟,才發現自己錯過了不少東西。

他問:“既然不喜歡,當初為什麽不說?”

梁雪然不假思索:“拜托哎大哥!誰知道你是真把我當女朋友啊?那時候我拿你錢的哎,很有自知之明啊,你是衣食父母啊,我難道還要讓衣食父母伺候我嗎?”

魏鶴遠冷不丁反問:“在床上伺候你的次數還少?”

梁雪然還未出口的話全部吞下去,他一提到這茬,梁雪然便莫名的心虛。

她視線游離,心不甘情不願地說:“聊天就聊天,好端端的幹嘛開車啊?”

魏鶴遠蹙眉:“開車什麽意思?”

梁雪然給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解釋:“就是你喜歡的那種、兩個人都能身心舒暢的運動。”

魏鶴遠斥責她:“小姑娘家,怎麽能動不動把這種話挂在嘴邊?誰教你的?”

梁雪然委屈了:“明明是你先提出來的!”

獨斷專政!颠倒是非!

她在心裏默默地又給魏鶴遠記了兩筆。

而燈光下,魏鶴遠的耳垂漸漸紅透,他走去旁邊,喝下一杯已經涼透的茶。

他開始給司機打電話。

梁雪然無意間瞥見,杉木桌上的煙灰缸中,放了一支只被火舌撩了邊角的煙。

瞧上去,像是只點燃,一口也沒抽,原原本本地放在那裏。

再去看垃圾桶,顯然剛拆封的整盒煙都丢進去,可憐兮兮地躺着。

司機很快到了樓下。

魏鶴遠沒送她,梁雪然一個人坐電梯下去。

路上,她翻出手機看,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拉進了一個叫做“相親相愛大家庭”的微信群中。

“……”

這是誰建家庭群失誤把她拉進去了?

梁雪然點進去看。

宋烈、陸純熙、黃紉和魏鶴遠都在。

就他們五個人。

往上翻聊天記錄,梁雪然看到花菱也有發言,只發了一個可愛的小兔子乖巧吃草的表情包,再往後就沉默了。

應該是被移出群聊了。

看進群時間,應該是往畫展路上去時候被拉進去的;手指往下滑了滑,梁雪然垂着眼睛。

宋烈問了好幾句梁雪然到哪裏了,一直不停艾特她和魏鶴遠。

而魏鶴遠只發了一條:[雪然累了,還在睡。]

!!!

什麽叫她累了,還在睡?

只是倒時差睡着了而已,幹嘛說得這麽暧昧啊啊啊啊!

梁雪然氣到爆炸,瘋狂地給魏鶴遠打電話,質問:“你在群裏幹嘛發那麽暧昧的話?”

“什麽暧昧?”魏鶴遠反問她,“只是在陳述事實,有什麽好暧昧的?”

梁雪然說不過他:“那你幹嘛要用這麽容易讓人誤會的措辭?”

魏鶴遠聲音平靜:“有什麽好誤會的?我們不是炮友嗎?”

梁雪然憤怒地挂斷電話。

炮友個大頭鬼啊!

魏鶴遠這樣的人就該單身一輩子!

哼。

剛到酒店,圍巾還沒摘下,梁雪然接到甄曼語歡天喜地的電話:“雪然啊,今天看展看的開心嗎?玩的怎麽樣啊?”

“不怎麽樣,”梁雪然在心裏默默地估算了下時間,華城那邊應該是中午——

等等,所以,大早晨的,甄曼語就拉人去吃螺蛳粉???

梁雪然瞬間清醒。

對于一個沒嘗試過螺蛳粉的人來說,這簡直是種折磨啊。

難怪會直接離開。

這男神就這麽放棄的話有點冤啊。

還沒等梁雪然說話,甄曼語主動開口:“我仔細地想過了,男神雖然好,但是不适合我。”

“喜歡一個人就得喜歡他的全部對不對?”甄曼語振振有詞,“他連我最喜歡的螺蛳粉都不能接受,那只能證明他喜歡的不是完整的我!”

梁雪然說:“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還是有必要糾正你一點。想象一下,有人大早上的突然拉你去吃不喜歡的榴蓮——”

甄曼語對榴蓮十分痛恨。

她尖叫:“是想謀殺我嗎?”

“就是這種情況,”梁雪然淳淳教導,“在食物的偏好上,可以尊重,但不能強迫對方去改變。喜歡一個人是想讓他變成你想要的模樣,而愛呢,會讓你想去變成他喜歡的樣子。兩個人為了彼此嘗試着主動去改變去包容對方,這樣才是真正的愛情啊,不是嗎?”

甄曼語驚嘆:“雪然,你說的好有道理哦!”

緊接着又問:“所以你為什麽還是和魏鶴遠分手了呢?”

……猝不及防被戳中。

梁雪然面無表情:“可能我雙标吧。”

而此時此刻,雲裳統一訂的酒店中。

花菱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裙子,默默地站在走廊盡頭的小露臺上,對月垂淚。

魏鶴遠一推開門,就看到花菱倉皇回頭,眼中含着淚珠,要落要不落的模樣,楚楚動人。

花菱怯怯糯糯地叫了聲“魏總”。

魏鶴遠問:“你在這裏做什麽?”

花菱小聲回答:“想到一些難過的事情,上來吹吹風。”

“是麽?”

花菱看着他,臉頰慢慢地紅透。

花菱不知道上次魏鶴遠是怎麽解決的,她知道梁雪然上去,又很快下來;雖然梁雪然換了衣服,但花菱仔細觀察過來,她身上一絲暧昧的痕跡也沒有。

這證明魏鶴遠多半自己處理。

花菱想象不出來魏鶴遠情動時候會是什麽模樣,是不是也是壓抑着聲音,眼中充滿血絲,隐隐藏着狠勁兒,全無平時的冷靜?

只是想想,就能叫她身體發顫走不動路。

花菱唯一一個動過緋、色绮麗幻想的人,就是魏鶴遠。

而今晚的魏鶴遠,襯衫解開兩粒,她可以透過那一點鎖骨來幻想出他襯衫下的美好身材;花菱早就從魏老太太那邊知道,魏鶴遠作息規矩,注重鍛煉,這樣的男人身體素質一定能叫她發瘋。

她臉頰仍舊紅着,小聲叫:“魏總——”

“雲裳給你們訂的房間都在三樓,酒店每層都有露臺,頂層的露臺更大風更涼,你怎麽不去上面吹風?怕自己本來就不夠的智商被吹走?”魏鶴遠問,“故意跑到男人房門前哭哭啼啼,你以為自己是孟姜女?”

花菱被他諷刺的臉色蒼白,倉促解釋:“不是的,魏總,我只是心裏煩悶難受,不知不覺就走到這裏來了……我不知道您也住在這裏。”

“煩悶?”魏鶴遠涼涼笑了,“為了什麽煩悶?花小姐在純熙那邊哭一場就拿到這個名額,其他人還沒煩悶,你還有什麽好煩悶的?”

花菱只是搖頭,聲音沙啞:“我沒有。”

魏鶴遠淡淡地說:“建議你去大草原上讓獅子輪流踢一遍你的頭,或許能讓你聰明一點。”

花菱的抽泣聲一止,錯愕地看着他。

“以後別想着通過不正當手段搶梁雪然的東西,真當自己耍些小手段別人就看不出來?”魏鶴遠睨着她,意味深長地說,“非洲風光不錯,挺适合你。”

花菱什麽都沒說,她咬着唇,只是搖頭。

她知道魏鶴遠說到做到,說讓她去非洲,她要麽辭職,要麽就得乖乖收拾東西去那邊熬上幾個月——不,有可能是幾年。

魏鶴遠沒再理會她,徑直去找宋烈。

宋烈打着哈欠開門。

剛坐下來,魏鶴遠第一句話:“雲裳內部人員需要調整,你放給陸純熙的權利太大了。”

宋烈有苦說不出:“我冤枉啊,要不是你好端端的把我調走,我能看着他做大?”

他看着魏鶴遠的表情,忽然嘿嘿嘿地笑開了:“怎麽着?瞧你這模樣,花菱那小姑娘找上你了?”

魏鶴遠皺眉:“別提她。”

宋烈天生反骨,就喜歡和人對着來;他站起來,踱着步子,問:“我瞧見花菱穿了條綢裙進電梯,她是去□□你了?□□失敗?”

魏鶴遠沒在宋烈房間中找到茶,只給自己倒杯水,壓一壓胃裏泛起來的膩味:“只想靠男人上位,眼睛裏只能看到錢,看着反胃。”

宋烈摸着下巴,有些不解:“雪然一開始和你在一起不也是為了你的錢麽?你怎麽不對她反胃啊?”

宋烈個鬼機靈,早就把當年的來龍去脈摸清楚。從他這個局外人的視角來看,這兩年梁雪然的确是拿了魏鶴遠一部分錢。

這麽說也沒毛病,畢竟梁雪然也親口承認了。

花菱和梁雪然的目的相同,但魏鶴遠這區別對待可就明顯多了啊。

魏鶴遠續了一杯水,淡淡回應:“因為我雙标。”

次日清晨,梁雪然剛醒,魏鶴遠的短信就過來了。

一板一眼地提醒她下樓,順便把今天的日程計劃發她一份。

梁雪然迷迷糊糊地看着,覺着眼睛都要花掉了。

這日程排的的也太太太密集了吧!

不知道是那位鬼才做的策劃,除卻必要的展會,還見縫插針地安排了一些博物館及教堂的參觀、拜訪部分獨立設計師,等等等等。

這完全是把兩天的行程都壓在一天了啊!

梁雪然咬牙跟上去。

單單是這樣也就算了,中途去洗手間,花菱站在梁雪然旁邊,洗幹淨手,對着鏡子,忽而嘆口氣,側臉看向梁雪然:“魏先生那個人,很不憐香惜玉啊。”

這語氣叫一個溫婉纏綿,讓人想入非非。

梁雪然和她沒什麽交際,也不知道花菱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她既不是魏鶴遠也不是觀音娘娘,難道朝她感嘆了之後魏鶴遠就能學會憐香惜玉了?

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梁雪然說:“是嗎?我不知道哎。”

花菱對她平淡的反應很不滿意,餘光輕輕掃她一眼,幽幽說:“先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梁小姐吃了不少苦頭吧?”

梁雪然敷衍:“哦。”

花菱說:“不過魏先生說話還很風趣幽默,昨天晚上他和我說——”

梁雪然把手烘幹,對着鏡子,仔細塗好口紅,思忖。

魏鶴遠那人能和花菱說些什麽?估計是讓她去帶了腦子再來說話或者建議她去養殖場讓驢挨個兒踢一遍腦袋吧?

花菱的話到這裏戛然而止,仍舊看着梁雪然,柔柔地笑:“突然想起來,這樣的**話不該對着梁小姐說的。但是呢——”

梁雪然打斷她:“你是敦煌來的麽?”

“啊?”

梁雪然收好口紅:“b話怎麽這麽多?”

花菱顯然沒想到她這樣不留情面,呆呆地看她。

梁雪然說:“小嘴叭叭叭還挺能念叨啊,你怎麽不去唱rap啊?以為這是宮鬥嗎?來我面前秀個屁啊兄弟,你在我這裏巴拉巴拉說這麽多有個毛線用啊,你看魏鶴遠今天看你一眼了嗎?”

梁雪然總結:“下次挑釁別這麽綠茶好不好?我感覺自己眼睛像是被糊了兩瓶老幹媽。”

這話果真夠狠,一直到行程結束,花菱都處于神情恍惚懷疑人生的狀态,一句話也沒有和梁雪然說。

這一次雲裳訂的不是酒店,而是入住魏鶴遠在這裏的一處私宅——一幢漂亮的小別墅,梁雪然曾經在聖誕節的時候來過一次,但沒有時間和精力來好好打量。

一天中不論白天黑夜,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卧室裏度過的。

分配房間的時候很公平,魏鶴遠住在三樓的主卧,而其他人都在二樓的客房;饒是一開始嘟囔着魏鶴遠別有用心的宋烈也毫無怨詞,表示這樣十分的公平。

別墅中配備有專業的廚師,兩名法國的,一名中國的。

但黃紉卻主動提出自己做東西吃:“權當是團建嘛,自己動手豈不是更有意思?”

這一提議有理有據,心懷鬼胎的大家都有點心動。

全票通過。

黃紉是幾個人中年紀最大的,在征得了魏鶴遠的同意之後,他樂呵呵地分配下去任務:“宋總,花菱,你們兩個去酒窖取酒,順便挑好今晚要喝的飲料;我和純熙負責清洗蔬菜;魏總,做飯的事情就麻煩你和雪然了。”

宋烈不太想和花菱一起去拿酒,但他也知道花菱對魏鶴遠有點小想法。

雖然說宋烈樂于見魏鶴遠和其他女人好上退出競争,但如果對方是花菱這樣口腹蜜劍的人,還是算了。

他還挺不願意這樣的人做自己的親戚。

在某些事情上,宋烈理智始終在線。

花菱也不想和宋烈一塊,但有了魏鶴遠昨天晚上的警告,她現在什麽也不敢動,生怕魏鶴遠真的把她給指派出去。

梁雪然對這個安排沒有任何想法。

她跟着梁母學了不少家常菜,什麽可樂雞翅啊,紅燒肉啊,魚香肉絲啊等等,做的還挺拿手。

一進廚房,梁雪然就圍好圍裙,吩咐魏鶴遠:“行了,你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吧,別打擾我。”

魏鶴遠無動于衷:“做菜是團隊合作,你需要我的協助。”

梁雪然拿起菜刀,側臉看他:“行吧,那你去炒個番茄炒蛋吧。”

魏鶴遠同樣取了圍裙系好,站在旁邊。

梁雪然知道這家夥一次廚房也沒有進過,五指不沾陽春水的家夥;還有些擔心,特意偷偷留意了一下。

當看到魏鶴遠在神情嚴肅地開始給西紅柿剝皮的時候,梁雪然便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算了,管他呢。

梁雪然埋頭,飛快地料理雞翅。

她做完一整道可樂雞翅後,魏鶴遠終于生剝完西紅柿,開始嚴謹地打蛋。

還行,至少沒有把整個雞蛋往鍋裏丢。

不算無可救藥。

梁雪然忙着調醬色,聽到後面魏鶴遠問:“先放番茄還是先放蛋?”

梁雪然頭也不回:“先把蛋炒好了盛在一邊備用。”

“嗯。”

這話剛落,梁雪然聽到啪一聲,聞到一股焦糊味。

她皺眉回頭,震驚了:“……炒菜為什麽不放油啊!”

魏鶴遠已經手疾眼快關掉火,十分不理解:“你不是說先放雞蛋嗎?”

“……”

梁雪然完全放棄和他溝通,把死不瞑目的雞蛋倒進垃圾桶,嘆氣:“你想想,人家母雞辛辛苦苦下個蛋多不容易?都被你糟蹋了,快,對雞蛋道歉,對母雞道歉。”

魏鶴遠瞧着她氣呼呼的模樣,笑了笑,順從了,對着垃圾桶忏悔:“對不起。”

梁雪然恨鐵不成鋼地趕他離開料理臺:“你去把碗再刷一刷,成麽大佬?”

魏鶴遠不肯:“那是幹淨的,我幫你切菜吧。”

梁雪然對他的刀法一點信心也沒有。

以他的龜毛程度,估計一棵菜能切到明天早晨。

“不要,”梁雪然極其認真地告訴他,“我有某種怪病,吃飯時要用的盤子必須用淨水洗上十遍才行,不然吃着不放心。”

“以前在公館時怎麽沒有?”

“哦,”梁雪然輕描淡寫,“剛得的。”

魏鶴遠說:“我也有個毛病,讓我放棄做飯之前,必須得讓梁雪然抱我一下才行。”

“……這他媽……喵的是什麽怪毛病?”

魏鶴遠從容不迫:“學名梁雪然綜合征。”

他補充:“剛确診。”

梁雪然沒抱他,埋頭做菜,決定暫時不理這個無恥之徒。

魏鶴遠仍舊沒有走開,他嘆氣:“雪然,你都能替雞這麽着想,為什麽不能稍微設身處地為我想想?”

梁雪然手起刀落,切下一塊肉,解釋:“因為雞不是我炮友,炮友不需要設身處地為對方着想。”

魏鶴遠無奈地笑。

他的确在廚房中幫不上什麽忙,只能先去洗刷盤子。

第一個盤子剛沖到第十遍,沒拿穩,落下來跌碎;魏鶴遠俯身去撿,不慎劃破手指。

噼裏啪啦的脆響。

手指被劃出一道小小的傷口,魏鶴遠還未起身,梁雪然便緊張兮兮地湊上來:“沒事吧?”

她神清緊張,眉微微蹙起,瞧上去十分擔心:“怎麽會這樣呢……”

瞧。

她果然還是關心自己的。

魏鶴遠心頭一暖,安慰她:“沒事,只是小傷口而已。”

梁雪然看他,變了聲調,哼一聲:“我又沒說你,只是擔心盤子而已。”

魏鶴遠:“……”

梁雪然說:“別忘了,我們可是炮友關系啊。”

她面無表情:“炮友不需要關心手指怎麽樣,只需要關心你下半身能不能用就行——”

話音未落,魏鶴遠避開地上的碎瓷片,靠近她,另一只完好的手掐住她的臉,濃墨的眼眸中蓄着笑意:“那你還要不要親自檢查一下?”

男人貼的越來越近,聲音低下去:“現在?還是?”

梁雪然嘗試反駁:“我們——”

魏鶴遠堵住她的唇。

反駁的話被吞下去。

良久,他松開,啞聲說:“這個屬于炮友關系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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