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相信
衣服被接了過去,楚楚聽到悉悉索索的解衣扣的聲音,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男人露出的胸膛肌肉緊繃着,身下的六塊腹肌若隐若現,線條如刀鑿一般有深有淺,只一眼她就覺得移不開視線了。
原來君長安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皮相下,身材這麽好……
脫掉白襯衣換上微粉的襯衣的男人嘴角一直挂着淺笑,像是故意放慢了動作,慢條斯理的扣着扣子,修長的手指捏着紐扣,微扯開扣眼,另一只手食指拇指并用,扣上,然後上移……
一直扣到領口,他的食指還撫在紐扣上,指間微露出些許鎖骨,低唇一笑:“喜歡粉色?”
說實話讓他穿粉色他心裏是有那麽些抗拒的,可她喜歡,他為搏紅顏一笑自然就舍命陪君子了。現在看來,她倒是看得很入迷?
楚楚被他刻意放低語氣中的魅惑弄得俏臉一紅,轉身走進房間裏的衛生間:“過來,給你拿我哥的剃須刀。”
把剃須刀和剃須膏還有香皂都擺出來,她又從納物櫃裏翻出一條新毛巾來,找出沒開封的牙刷,然後擡手将一邊倒扣着的水杯翻轉過來裏外都清洗了一遍:“将就一下吧。”
扯了扯領口,漱完口之後,君長安拿起毛巾擰了把水洗臉。其實他完全可以回一趟家,但是看着她又是替他找衣服又是替他翻出各種洗漱用具他就莫名的貪戀這一刻的感覺。
有人為你操辦生活瑣事的感覺,就像尋常人家的夫妻,溫馨簡單的日常。
将毛巾随手挂到一邊,他擡手穩穩當當的将楚楚抱上了洗浴臺,摸了香皂軟化了下巴的胡茬,這才不緊不慢的擠出剃須膏抹上,然後将剃須刀塞進已經有些傻眼的小女人手裏,低笑:“幫我。”
楚楚張了張嘴,驚訝得半天沒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不會……我,我不會啊。”
“反正破相了也還有你。”擡着下巴照着鏡子左右看了看,他完全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确定他沒有在說笑,楚楚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然後小心的撥開了開關。她真的是第一次替人刮胡子,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在這章俊臉上弄出個什麽傷口來。
将她小心翼翼的模樣看在眼裏,君長安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慢慢從上到下刮下來,然後移到另一邊。他很有耐心的引導着,甚至還有多餘的功夫将空着的手扶到她腰間慢慢收緊這個懷抱。
刮完胡子,胡亂的拿水沖了沖臉,然後擦去臉角的水珠,伸手将蹦下洗漱臺準備開溜的女人摟了回來:“大清早的,招惹了我就想跑?”
不急不緩的将她那兩瓣微粉的唇咬住,他像是和獵物慢慢周旋一般,時不時不輕不重的咬一下,耐心好得驚人。楚楚被他這樣的挑逗弄得渾身發熱,主導的伸出了自己的舌尖去描繪男人的唇線,□□糾纏之間甚至隐約還有些水漬聲,夾雜着男女沉重的呼吸。
剛走到門外的楚風似有所覺的停下了腳,然後倚在門邊擡手敲了敲開着的大門。
幾秒種後,他看到自家妹子紅着臉跑出來,嗯,衣衫都很整齊。
半分鐘後,那個罪魁禍首才好整以暇的從衛生間出來,一身淡粉襯衫也沒減損他分毫不群的氣質。
楚風眸色微沉:“你太心急了。”
君長安理了理領口,瞥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嗯,已經遲到了,所以更不用急了:“聽說大哥你最近對珠寶什麽的很感興趣?”
“你改口倒是改得快。”算起來他年長他三歲,叫聲大哥不為過,只是這心裏怎麽就這麽不爽呢。
想到自家妹子一臉少女懷春的模樣,楚風皺了皺眉,擡步走進房間,拉開抽屜找出自己要用的那份文件,一邊翻文件一邊用近乎閑聊的口吻開口道:“确實有不少興趣,你想和我談生意?”
“比起生意,我以為你更想和我談談某個人?”他收到的消息是說楚風這段時間打聽了不少淮安旗下珠寶的事,不過,商人的敏銳視覺讓他隐約覺得楚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與其說楚風對珠寶有興趣,倒不如說他對設計珠寶那個人有興趣吧。
任由文件攤開放在眼前,楚風一只手撐在書桌上,側身擡眸看了他一眼,似打量似沉思:“你這麽聰明,我很擔心我妹妹以後會吃虧。”
“所以你拿什麽保證以後不會辜負楚楚?”在沒有确定是自家人以前,他并不打算和他太交根交底。
“網游投資是起步資本,珠寶和高奢品牌男女裝是淮安的市場開拓,地産是後來吞并的君家手下的産業,我所擁有的不外乎這些。沒有這些我或許會生活得很落魄,但沒有楚楚,我會生活得如同行屍走肉。”他很平靜的闡述着,語氣裏帶着不用于談論公事時的認真,不僅僅為了得到認可,更多的是一種單方面的承諾,“我沒辦法說出淮安和楚楚比起來一文不值這種話,因為它是我辛辛苦苦開創的,也因為我沒資格。”
“淮安不是我一個人的淮安,它背後有無數人為之付出。”他頓了頓,接着說道,“而且,如果沒有它,你能放心把楚楚交給我嗎?”
不論是于楚楚,還是于楚家,簡言之一直都是他們之間客觀存在的那段灰暗地帶,簡言之能為了一己私欲為了公司利益而傷害楚楚,那楚家擔心他是否會做出同樣的事是很正常的。
他很理解,所以一直在用心證明。
“我對感情上面的認真很多人都是沒辦法理解的,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有我這樣的經歷。其實說起來我也不過是個普通人,除了多了些運氣和商業頭腦以及理性投資分析市場研究方向,其他的我還有什麽呢?”
“現在,我還有楚楚。”
他什麽都不缺,只缺一個楚楚,一生一世,執手白頭。
“說說阿默的事。”和聰明人說話從來都不需要費太多的口舌,楚風對着他笑了笑,淡淡的轉開話題。
談及這個私事話題,本來就是對他的一種認可。
“我有個朋友開了家大排檔,Alina她晚上去買醉落下了一沓設計圖,我很欣賞她的才華。當時的淮安有一筆不小的資金,卻也不算多,又正是急需開拓另一個市場方向來尋找出頭機會的階段,所以我就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但其實招攬Alina的時候淮安也才起步沒多久,如果不是因為那段時間她的情況很不好,她恐怕也不會留下。”
“四年前嗎?”楚風看了他一眼。
“嗯差不多吧。”他也不是每一個時間都記得那麽清楚的。
“她原本是繁星的設計師,不過好像是因為當時公司的強制安排,要求她封閉設計交稿所以期間發生了什麽事,這才導致她辭了職。如果她繼續留在繁星,我想這幾年她早就憑借着出色的才能躍身設計大師之列了,所以與其說是淮安成就了她,不如說是她成就了淮安。”
當時淮安都才起步,更別說開創什麽大品牌了,若不是憑借着Alina的那些設計和精心打造出的珠寶,淮安怎麽會這麽快崛起。
有了資本才有更多投資的可能和回饋不是麽。
“當時她同意加入淮安的條件就是絕對自由,什麽時候交稿什麽時候出珠寶完全由她定,淮安只用安排宣傳和公關策劃以及銷售一系列後續。”
其實設計師這個行業本來很自由,但繁星的條件實在是太苛求了些,硬性要求出稿和成品,一旦上層決定了要出什麽系列,設計師就得沒日沒夜的為了設計而設計,談何靈感。但這也決定了繁星和淮安的差距,繁星注定是世界前沿的高端珠寶品牌,不盡不竭的新意出彩的設計和無可挑剔的做工,不論是淮安還是簡氏都是望塵莫及的。
“一留就留到了現在?”
“我說過了,淮安不是我一個人的淮安。”君長安笑了笑,“誰不是用心經營着自己在乎的東西呢?”
想到自己一連幾日都沒什麽大進展,楚風有些無力的捏了捏眉心:“你還能給些什麽信息?”
“我所知道的也就這麽多了。”他看了一眼時間,“我和Alina完全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是真的淡如水,所以可以給你一句忠告。”
“不要逼得太緊。”
這句話,倒是有幾分像對他那句“你太心急了”的回擊。
楚風笑着搖頭看着他走出房間,擡手将文件合上,也跟着下了樓。
楚楚正端坐在桌邊吃早餐,看見君長安下樓來,臉上又微微染上了紅暈:“總裁,你今天要遲到了。”
“你想扣我工資還是扣我全勤獎?”君長安挑眉挑眉笑了笑,拉開椅子坐下,端起手邊的豆漿喝了一口,有些涼了。
“發工資的人是你。”楚楚撇了撇嘴,“如果你要扣我的全勤獎,記得把君長安的一起扣了。”
“鑒于你今天的表現。”他頓了頓,印在玻璃杯邊的唇線抿出一道好看的弧度,“可以考慮給你加薪。”
鑒于她今天的表現,投懷送抱麽?楚楚微紅了臉低下頭咬了口小籠包。
沈寒将兩人的互動盡收眼底,頓時有些想念起某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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