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過去與現在
? 蟬鳴陣陣,看着午後空蕩蕩的街道,餘戀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雖然蟲子說會盡快把卷子送來,可是距離挂斷電話已經過了近十分鐘,蟲子還是沒有出現。
擦去頭上的汗,餘戀焦急地來回走着,有種不好的想法闖進了她的腦海:該不會出事了吧?!
使勁搖搖頭,餘戀手握成拳,告訴自己不會有事的,可是腦子裏浮現的全是不好的畫面:車禍、醫院、永別。
仿佛蟲子的臉被蓋上白布的畫面已然出現在餘戀的眼前。
心就像墜進一個冰窟窿裏,又涼又疼。
“小戀!”氣喘籲籲的聲音昭示着主人剛進行着劇烈運動,沖到餘戀身邊的蟲子看上去挺慘的,稚氣未脫的臉上挂了彩,左邊臉頰擦破了皮,正往外淌着血,牛仔中褲也破了洞,很明顯膝蓋也受了傷,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肘更是青了一大塊。
“小戀……卷……”
“你怎麽回事?!”沒等蟲子把“卷子”的“子”字說出來,就被餘戀劈頭蓋臉一頓臭罵,“怎麽弄成這樣?!是不是和別人打架了?!”話還沒說完,眼淚就先滾了出來,“你怎麽還和以前那樣橫沖直撞的,萬一……”
想起那時候的事餘戀的落的更兇,弄得蟲子不知所措。
那是餘戀追安晨來到L市的事情,人聲鼎沸的PUB裏回蕩着震耳欲聾的搖滾樂,站在臺下深情注視着安晨的餘戀根本沒發現有人已經盯上她了。
演出結束餘戀像以往一樣在酒吧後門的小巷子裏等着安晨他們,夜風有些涼,穿着單薄連衣裙的餘戀雙手抱胸,搓了搓因為冷而泛起的雞皮疙瘩。
不同于寧和的臨淺鎮,L市繁華而冷漠,行走在L市的路上的人們,總是行色匆匆的,面無表情地趕着路,就像工作機器一樣。
如果不是為了安晨,餘戀絕對不會來L市的。
這個由鋼筋水泥構建的冰冷森林,不适合她。
“小妹妹,要不要哥哥請你喝一杯啊?”笑的猥瑣的大叔臉和月球表面一樣坑坑窪窪的。
見慣了這種搭讪的餘戀冷冷地瞥了眼明顯已經喝醉了的老男人,回道:“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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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男人很顯然是那種越挫越勇的類型,面對餘戀的冷淡拒絕他非但沒有退卻,反而舔着臉向餘戀湊近了些,一口黃牙熏得餘戀直反胃:“哥哥有錢的,陪哥哥一晚上吧。”
“你把我當賣的?”感覺自己手侮辱的餘戀厭惡地望着眼前的老男人,胸脯因為憤怒而不斷起伏。
“還扮什麽清純!”老男人有些不耐煩了,竟直接欺身上前,想扯餘戀的裙子。
陰暗的小巷子外面,便是熱鬧的商店街,雖說已至午夜,街上仍有許多亢奮的夜貓子走動着,可是沒有人在意小巷子裏正在發生着什麽,或者說,他們發現了,但是不願意去管而已。
“你想幹什麽?!”餘戀的驚叫并沒有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力。
就在餘戀以為自己要失身的時候,有人出手相救了。
兩個人厮打在一起,站在一旁的餘戀手足無措,想要向別人求救,望着那一張張冷漠的臉,餘戀心生怯意。
雖然安晨他們很快就趕到了,可是幫助餘戀解圍的人還是受了傷,而且似乎傷的還不輕。
“蟲子?”借着月光,餘戀看清了幫她的人的臉。
手忙腳亂的将蟲子送進醫院,等待的時間裏安晨向餘戀詢問了事情發生的過程。
“小戀。”習慣性地點燃煙,安晨靠着醫院冰涼的牆壁,“蟲子喜歡你。”
如果将“蟲子”兩字換成“我”從安晨口中說出這話餘戀會欣喜若狂的。
可是現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
“我知道。”餘戀盯着醫院的地板發愣。
“你不打算回應?”
“回應?”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餘戀立起身子,踩着高跟鞋的她只比安晨矮十六公分,雖然氣勢有些弱,不過不妨礙她眼神的淩厲,“安晨,你不打算回應我嗎?”
蟲子喜歡餘戀,而餘戀則喜歡安晨,樂隊裏的人都知道,盡管是志同道合的兄弟,但他們仍抱着看戲的心态看着三人的感情糾葛。
面對餘戀的質問,安晨只有沉默。
“你不可能不知道我為什麽會來L市的。”餘戀垂下頭,像鬥破公雞般語氣苦澀,“我是為了你啊…………”
昏黃的醫院走道時不時傳來病人因疼痛而發出的□□,安晨的臉色又些蒼白,握着煙的指節細微的顫抖着。
“餘戀。”安晨吐出灰色的煙圈,“不要喜歡我。”
這是一種拒絕,更是一種警告。
臉“唰”得變白,餘戀輕聲笑出聲:“至于麽?”
“嗯。”安晨點了點頭。
抽完煙,安晨囑咐了餘戀照顧好蟲子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院。
對蟲子心懷內疚的餘戀耐心的等待着蟲子醒來,看着鼻青臉腫的蟲子,說不感動那絕對是騙人的,可是,再怎麽感動也無法升華至愛情。
纏着白色繃帶的蟲子臉看上去慘白慘白的,青紫的腫塊格外顯眼。
“喂喂,這和那次可不一樣!”火辣辣的太陽曬得蟲子的臉紅撲撲的,汗水順着額角流下,亮藍色的T恤被汗濕了大半,“這次我可沒有打架!”
掏出紙巾甩給蟲子,餘戀抓了卷子就向補習班的位置跑去:“給我在這兒給我待着!等我下課!”細長的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噠噠”作響。
在大廳找了個位置坐下,蟲子擦擦汗,試圖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要那麽痛苦,左手的劇烈疼痛已經消失,整個手臂已經沒知覺了。
等到餘戀他們下了課,蟲子已經坐在椅子上睡着了,青腫的臉很是凄慘。
“蟲子,蟲子!”拍拍蟲子的肩膀,餘戀發現他的額頭的汗冒的特別的多,這讓她有些不安,“喂!”
蟲子沒有一點反應。
程珞他們也慌了:在這麽涼快的地方冒汗,太奇怪了吧!
不同于餘戀的慌張,牧澤很冷靜地掏出了手機,果斷地撥通了120急救號碼,然後幫着醫護人員把蟲子擡上了擔架。
結果很不好,左手脫臼,身上多處擦傷,因為傷及頭部還需要再觀察兩天。
“啪!”蟲子一睜開眼睛腦袋上就挨了一下,痛得他欲哭無淚。剛想問怎麽了餘戀就撲進了他的懷裏。
感覺到餘戀的肩膀的顫動,蟲子立即用那只沒被繃帶綁着的右手安撫地拍着她的背,并低聲安慰着她。
當燈泡的程珞和牧澤老實地悄悄離開了病院。
明晃晃的陽光曬的所有的人有些眩暈,程珞牽着牧澤的手,像小孩子一樣踩着小路上的帶有花紋的磚石,一旁的牧澤笑着扶着她。
似乎是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幼稚了,程珞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的頭發,乖乖地跟着牧澤的步伐。
穿過街道而來的風帶來街上某家點心房的香味,混合着樹葉的清香,吹在身上很是涼爽。
湛藍色的蒼穹緩慢地飄過朵浮雲,低不可聞的雷鳴倏然響過,轉瞬又隐匿到了雲層之中。
夏日午後的天氣果然是瞬息萬變的,剛剛還是晴空萬裏的天空頃刻間烏雲密布,滂沱的大雨傾盆而下,躲閃不及的程珞與牧澤雖然以最快的速度沖進了離他們最近的便利店,仍逃脫不了被淋到的命運。
銀色的雨像亂箭一般斜插到地面上,原本幹燥的地面很快就積起了好多小水窪。
光是聽雨打擊在便利店玻璃牆上的聲音就可以想象雨勢有多麽大。
無聊地蹭着店裏的書,程珞随手拿起了本已被拆封的書,随意地翻動着。
“嗯?”看清了程珞手中的書的牧澤發出疑問,“你也喜歡這種書?”程珞手中捧着的是一本言情雜志,封面是一個正在彈鋼琴的女生。
指着書中的一幅畫,程珞将書推到了牧澤面前:黑白的圖片裏是兩個背靠背坐在草地上,分享着同一只MP3,笑魇如花的女生。
“要買下來麽?”牧澤轉過頭看到程珞眼中的癡迷,便輕聲問道。
窗外的大雨愈發的猛烈,狂風暴雨中夾雜着電閃雷鳴。
不舍地放下書,程珞故作開心的搖了搖頭,不過眼底一閃而過的遺憾還是被牧澤捕捉到了,他也不多說什麽,一個計劃自心中生成。
持續了近十分鐘的大雨過後,天邊浮現了彩虹,空氣中的熱氣一下全消失了,被雨水沖刷過後的香樟樹葉油光光的,走在樹下時若有風吹過,會在下上場“小雨”。
天仍有些陰沉,似乎過會兒還會再有一場大雨的樣子,牧澤擡頭看了看外面,催促程珞趕緊回家。
七月的臨淺變得非常涼快,接連數日的雨讓整個小鎮都變得水靈靈的,這讓程珞的心情非常好。
因為身上的傷疤,程珞從來不穿短于腳踝的褲子,夏天的時候可熱慘了她,所以她愛死了這涼快的天氣。
就連上老頭子的補習班,程珞都笑眯眯的,弄得牧澤都懷疑她是不是發燒了,整個就知道傻笑。
“啊,當然會開心啦。”餘戀揚起下巴指指程珞,用口型對牧澤說道:“她,生,日,快,到,了。”
七月十三日,便是程珞的生日。
以往的時候都就只有餘戀陪她過生日,這次不一樣了,蟲子誇下海口會為程珞開一個party,其中原因,自然是為了讨好餘戀。
日歷上的圈圈愈發靠近七月十三日,程珞的笑容愈發地燦爛。
很久很久的以後,在某次采訪之中,程珞笑着流淚道:“那年夏天我收到的禮物,是我這輩子收到過的,最好的禮物。”
說着這些話的程珞,恬靜地微笑着,眼中的淚卻不停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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