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失之交臂的愛

? 落下的雪花掉在了餘戀的頭發上，落下的雪花掉在了餘戀的頭發上，顯然穿着單薄的她已經等了有一段時間了，被凍的有些泛白的唇讓程珞心疼不已，她想讓餘戀進自己家裏談可是被拒絕了。

“就幾句話而已。”毫不在意的撥掉粘在頭發上的的雪花，餘戀攏了攏衣服，因為手指有些僵顯得她的動作也有些緩慢。

路燈閃爍了幾下後亮起，将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風卷着細密的雪花刮過她們的身邊，雖然圍着圍巾，可是還是有風會跑進脖子裏。

“小珞，告訴我，安晨和你說了什麽？”

面對餘戀的目光程珞不自覺的避了開來，雖然看着餘戀現在這個樣子她心裏也很難受，可是，答應過的話就不能反悔了，她答應過安晨不說的。

程珞選擇沉默。

“小珞，我喜歡安晨，你知道的。”餘戀盯着程珞的眼睛，“所以，我想知道他究竟對我隐瞞了什麽，我想我也有資格知道。”

程珞為難的看着餘戀，比劃出“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答應過的。”的手勢，并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呼出的熱氣迅速結成了白霧，然後又很快的消失了。

搓搓手，程珞見餘戀垂下頭一語不發幹脆拉着她的手往家走，觸及她的手指的瞬間便感覺到了那手指的溫度，涼的和冰塊一樣。

“就幾句話而已，很快的！”餘戀有些抗拒，想要掙開程珞的手，無奈手指被凍的很僵，都不受她的控制。

結果還是被程珞硬拖着帶回了家，雖然坐在客廳沙發裏的馮月梅沒有說什麽，但光是那帶些鄙夷的目光已經讓餘戀覺得很不爽了。

一踏進程珞的房間餘戀就很不悅的抱怨道：“她怎麽還是這麽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似乎從以前開始她就和自己不對盤呢。

程珞搖着頭，對于這個後母，她也不知道該評價些什麽。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程珞轉過身找了紙和筆，寫了“蟲子呢”後遞給了餘戀。

拿到紙時餘戀的臉色就變了，她将紙甩到了一邊，程珞一看自然明白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可是又有些不好意思問。

“他拿了安晨的錢。”像是猜到了程珞想要問什麽，餘戀坐在了程珞的床上，自顧自的說着，也不管程珞有沒有在聽，“那個奶茶店，就是用安晨的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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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珞一下想到了藏在抽屜裏的那張□□，心顫了一下。

“小珞，你怎麽了？”餘戀立馬發現了程珞的不對勁，直覺告訴她，絕對有什麽事！，“你是不是有什麽瞞着我！？”

想不承認的程珞還是拗不過餘戀的支持，只好支支吾吾随便變了個理由說“安晨只是想找個假的女朋友，剛好找到了她而已”，竟也被餘戀接受了，在程珞松了口氣的同時，餘戀的心情也沉至了谷底了。

“是我太死纏爛打了吧……”自嘲的笑道，餘戀挂着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讓程珞看的很是心酸，明明實話就在嘴邊盤旋，可是就是得要把它強行塞進肚子裏。

有時現實就是這樣，非要把簡單複雜化，然後讓所有的人被耍的團團轉。

“算了，我還是去找蟲子問清楚吧。”靜默許久，餘戀最終還是坐不住了，最近她總是很煩躁，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總是萦繞在心頭。

不放心的程珞拿着傘也跟着餘戀一起出門，隐隐約約，她總覺得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果然，等她們到蟲子住的地方的時候，那裏早已人去樓空，程珞側過臉看着餘戀的臉上的表情由震驚轉到失望轉而又成了憤怒，最後像是抽空了般貼着木質門板緩緩滑落，坐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聽到動靜的隔壁的人探出了頭，為她們帶來了消息：“住在這兒的小夥子前一陣子就搬走了，怎麽，你們找他有事嗎？”

“你知道他搬到哪裏去了嗎？”餘戀急切的問道，可惜得到的答案并不是她想要知道的，隔壁的人并不知道蟲子搬到哪裏，更沒有他的聯系方式。

餘戀急急的掏出手機，僵硬的手指一時沒有抓牢手機摔到了地上，所幸還可以開機，撥通蟲子的號碼後，餘戀緊緊抓着程珞的手，好像這樣就可以從中得到勇氣一樣。

“你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機械的女音讓餘戀的心沉到了谷底，握着手機的手也不停的顫抖着。

是怎麽偎着程珞走回去的餘戀已經不記得了，重複在腦海裏出現的片段全是和蟲子在一起時發生的事情，在他的奶茶店裏蹭奶茶喝、和他牽着手走過街角、與他一起為小珞的生日驚喜做準備……還有很多很多，美好的記憶。

雪仍在下，積了層薄薄的雪的傘稍一傾斜，雪就會撲簌簌的落下，墜到腳邊的地面上，路邊已經有些積雪，被踩過的地方灰灰的，與未被踩過的地方形成鮮明的對比。

即便有熱水溫暖也無法燙暖那顆失望的心，浸在熱水中的餘戀抱着腿，像個孩子一樣哇哇大哭，淚水跌進水裏消失不見，蒸騰的熱氣氤氲了小小的浴室，也掩住了餘戀的哭聲。

“小珞……”蓋着同一條被子還嫌不夠的餘戀翻過身擁住了程珞，将頭塞進她的頸間，不讓她看到自己哭泣的模樣，“我好像……喜歡上蟲子了……”

仍是不确定的語氣，在心中安晨的背影漸漸變淡，餘戀有些惶恐，有些不自在。

“可是，我應該是喜歡安晨的啊……”

程珞微微收緊手臂，把餘戀攬在懷裏，聽着這些話的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安慰到餘戀，漂亮的大道理她可不會說，所以只能這樣抱着她，給予她一點點力所能及的勇氣。

未來的事情誰都不知道，一夜過去，又是新的一天。

被皚皚的白雪覆蓋的世界純淨的無瑕，透過窗可以看到銀裝素裹的臨淺，白與綠相間的香樟樹緩慢的搖曳着枝桠，調皮的孩子們裹着厚實的衣服在雪地裏玩耍，甚至有動作快的人已經用積在車蓋上面的雪堆好了雪人。

枕着均勻的呼吸聲，餘戀睜開眼，盯着程珞的睡臉發呆，不知不覺竟将她的臉聯系上了安晨的臉，這讓餘戀吓了一跳。

樓下隐約傳來鍋碗相碰的聲音，棉拖鞋擦過木地板的聲音向她們所在的房間靠近，程珞因為這聲音也醒了過來，揉着眼睛的她張着嘴巴打了個無聲的哈欠，像只小貓一樣。

“起來吃早飯了。”沒有敲門，在門口直接喊話的馮月梅明顯心情很不好，尖利的嗓子拔得老高，喊完就噔噔噔的下樓了。

兩人慢悠悠的起身穿衣洗漱，全弄好後才慢吞吞的下了樓，一看到馮月梅那刻薄的臉餘戀的臉色就立馬難看起來，但顧及到這不是自己的家，只得收斂一些。

吃完早飯餘戀便拖着程珞出了門。

剛下完雪的天比下雪時暖了許多，餘戀拉着程珞的手不停地逛，直到兩人的腳都悶悶的痛才罷休，尋了個小店鑽了進去，一邊喝熱飲一邊對着窗外走過的行人評頭論足。

程珞知道餘戀心裏很難受，可是又不願意再哭，只好找這種辦法發洩，也由她去了，至少，比憋在心裏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