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倆人

? 如柳絮般的雪花紛紛揚揚的下了一晚上，早上拉開窗簾的時候，窗外已是皚皚的白茫一片，整個小鎮都被白色的雪覆蓋，望過去幹淨的無暇。

程珞特意多加了件衣服，下過雪後的空氣像是凍住了一般，吸進鼻子裏的氣體仿佛都帶着冰渣一樣，真的是應了那句老話：“下雪不冷，化雪冷。”

馮月梅做的早飯早就涼了，程珞默默的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出去，餘戀的咖啡館要營業到除夕那天的上午，所以在那之前程珞必須每天去她那兒報到，當然同行的還有牧澤。

在去咖啡館的公交車的站臺處，程珞一下就看到了在等車的牧澤，說來也算是緣分了，基本上兩人一直會碰到的，程珞明白是牧澤在等她，雖然叫他不需要等，可是心裏還是覺得很甜蜜的。

“早安，又沒吃早飯吧？”看到了程珞的牧澤将塞在挎包裏的早飯遞給了她，“真是的，要是得胃病了怎麽辦？”

不好意思的笑笑，程珞小心的打開包裝，仍帶着熱氣的食物帶來一陣香味，是粽子，小口小口的吃着，程珞滿心都是暖暖的。

吃完了後公交車剛好到達，兩人如往常一樣一同上車，司機像是已經認識了他們般對着他們微笑，兩人選擇了平時一直坐的靠窗的位置，因為路上的積雪公交車開得很慢，沿途的景色緩慢的向後移動着，偶爾公交車的車頂會碰到路邊高大的香樟樹的枝桠，一些積雪便這麽被刮了下來，墜在了路邊。

車內的暖氣很舒服，程珞揉揉眼睛靠在牧澤的肩上小憩，時不時打個哈欠，一旁的牧澤耳朵裏塞着耳機，眼睛望着窗外。

時光的腳步也像是放慢了，在兩人的安靜之中緩緩溜走。

到了咖啡店後，牧澤便去更衣間換服務生的衣服，而程珞則鑽進廚房去幫餘戀的忙，雖然只是幫忙磨磨咖啡豆，擦擦杯子之類的小事，不過程珞還是覺得蠻開心的。

到了中午三人便在店裏吃餘戀烤制的餅幹，有時蟲子也會抽空過來，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三人在一起，一起吃烤餅幹喝咖啡，聊聊天，然後休息一陣後便可以開始下午的營業了，下午的時候客人明顯比上午多了許多，一些逛街累了的人便會來店裏坐坐，點上杯咖啡和甜點，也算是下午茶了。

一直到傍晚人才漸漸少了，等送走最後一位客人也就是程珞他們下班的時間了，程珞和牧澤先将餘戀送回家，然後兩人再結伴一起回去，有時兩人會幹脆吃點路邊的小吃做晚飯，然後沿着兩邊有積雪的小路慢慢的走回去。

程珞戴着牧澤送的帽子，而牧澤則圍着程珞親手織的圍巾，兩人手牽着手，沐浴在路燈的光下像逛街一樣走着，和夫妻一樣。

“你大年初幾出來，我讓我媽多準備些吃的。”快到程珞家的時候牧澤輕聲問着她，看着她歪着頭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不禁有種想欺負她的沖動，而事實證明他也的确這麽做了，他故意裝作不開心的樣子問道，“你不想來就算了，我不強求。”說罷轉身便要走，惹得程珞慌張不已，忙拼命搖頭。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願過來就算了，我找別人好了。”說着還打算甩開程珞抓着他的手，感覺像是真的生氣了一般，弄的程珞眼淚都快落下了才罷手好聲相勸。

最終敲定大年初三的時候去牧澤家，為此程珞興奮緊張了一晚上，第二天差點将砂糖當成咖啡豆給磨了，要不是有餘戀在，程珞搞不好還會把鹽也給放進去一塊兒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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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前夕的夜晚又下了場大雪，出于安全考慮餘戀決定提前放假，于是程珞便不得不幫着馮月梅一塊兒準備年夜飯，不過馮月梅包攬了大部分的活，程珞只要負責打打下手便好了，所以整體來說并不是很累。

夜一點點的沉下，吃完年夜飯後一家人便坐在沙發上，等待着一年一度的春節聯歡晚會，有點枯燥的節目讓程珞沒一會兒就犯困了，強撐着精神不讓自己睡着的程珞等待着淩晨時刻的到來，不過睡神很是眷顧她，在接近淩晨的時候一條短信吵醒了她。

“小珞，新年快樂。”是來自安晨的祝福短信，雖然只有短短的六個字，但程珞已能感受到其中的情誼，緊接着便是牧澤的短信，不同于安晨的簡潔，牧澤的短信足足有兩頁還不止，程珞越往下看越覺得臉紅，全是些肉麻到不行的話。

邊看邊在腦海中想象牧澤是怎樣一邊笑着一邊編輯着這短信的，程珞臉都紅透了。

“新年快樂，安晨哥哥。”這是給安晨的回複，程珞靠着床頭，繼續編輯給牧澤的回複，“嗯，新的一年我們絕對不吵架。”

震耳欲聾的爆竹聲響起，舊的一年就像随風卷走的煙火的灰燼，最終消失，早上亦是被爆竹聲吵醒的，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入睡了的程珞拿過手機看時間，一條短信瞬時映入眼簾，是蟲子的號碼，心生疑惑的程珞一點開短信頓時心驚不已：“快來醫院，餘戀出事了！”

手忙腳亂的起身穿衣沖下樓，在等待公交車的時間裏給牧澤發了短信通知他也一起來醫院後，程珞通過拼命地搓手來讓自己冷靜下來，只是那種不好的預感一直在心頭盤旋，總也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