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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剛在孟氏企業的一場大鬧後,孟哲當天傍晚就特意去找了他。他知道他的工作地點,也因此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宿舍,把他叫出來私下談話。
這位突然出現的訪客,讓秦剛意外之後是驚喜。因為他知道孟哲一定是為了秦笙才來找他的,很明顯他十分關心秦笙。而這樣的關心,在秦剛看來是意味着有鈔票到手的大好機會。
孟哲跑來找秦剛,最主要的目的是警告。因為秦剛白天在孟氏企業被保安架出去時,說了一些難聽與恐吓的話。他擔心他真的會對秦笙有所不利,所以想要警告一下他千萬別亂來。
對此,秦剛堆出一臉“我也沒辦法”的表情說:“孟先生,我可是欠了高利貸的人。那些放高利貸的都很兇的,要不到錢他們就會要命。我爛命一條他們都看不上,倒是看上了秦笙。她畢竟是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嘛,模樣長得又标致。放高利貸的已經說了,如果我這周內還不上錢,就要讓秦笙父債女償。可能會在路上堵住她要錢,也可能會去她公寓門口潑油漆恐吓,搞不好還會抓她去做雞呢。”
孟哲一聲怒吼:“他們敢,沒有王法了不成。”
“放高利貸的有幾個講王法,講王法就不會幹這種事了。孟先生,其實我欠的錢也不多,就一萬塊。對你們有錢人來說只是小意思,聽說有錢人經常喝瓶紅酒就要幾千上萬塊了。你要是真關心我們家小笙,不如替我還了這筆錢。高利貸的人只為求財嘛,收了錢自然就沒事了。何必讓小笙因為我的緣故受他們的騷擾與恐吓呢,是吧?”
秦剛巧舌如簧,讓十分關心秦笙的孟哲有些動搖起來。因為一萬塊錢對于他這種公子哥來說的确不算什麽。正如秦剛所說,他有時候喝一瓶上等的都要好幾萬。現在只需花上一萬塊就能保心愛的女人平安,似乎也沒什麽可猶豫的。
于是,孟哲帶秦剛去了附近的銀行,取出一萬塊現金給他還債。與此同時反複強調下不為例,還叮囑他別告訴秦笙自己給了他錢。
白天秦剛在孟氏企業演了一出大戲卻一無所獲,沒想到傍晚卻僅僅碰了幾下嘴皮子,就輕而易舉地從孟哲手裏搞到了錢。這讓他心裏樂開了花,無論孟哲說什麽都點頭答應。
可是表面的答應背後,秦剛心底卻撥拉開了小算盤:看來這個高富帥真是迷上那個死丫頭了,為了她還真給了我一萬塊。有了這位財神爺,我以後就不用愁沒錢花了。手頭緊可以想辦法跟他要。
給了秦剛一萬塊後,當晚孟哲就特意打電話去安撫秦笙說:“你不用擔心你爸會再來找你麻煩,整件事我已經解決了。”
“你——怎麽解決的?”
一怔之後,秦笙很聰明地想到了解決問題最快的辦法,脫口而出:“你該不是給他錢了吧?”
“沒有,我就是……警告了他一番,讓他以後不準再來騷擾你。”
孟哲矢口否認,因為他并不想讓秦笙覺得有所虧欠,畢竟那一萬塊是他自願給的。秦笙将信将疑地在話筒裏追問:“你真的沒給他錢?”
“沒有,我幹嗎要給他呢?”
“沒有就好,如果你給了他錢,以後他只會更加像只吸血的螞蝗一樣纏着我不放——因為這樣的糾纏可以弄到錢。”
秦笙的話讓孟哲心裏一凜,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好心辦了壞事。
第二天在新視覺機構上班時,孟哲特意找到時承平談起了整件事。他聽完後反應和秦笙一樣。
“孟哲,你不應該給秦剛錢。凡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如果秦剛通過無理取鬧的方式從你這裏弄到了錢,嘗到了甜頭,只會縱容他以後繼續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你等着瞧吧,他肯定還會繼續通過騷擾秦笙向你要錢。”
孟哲一聽也頗為失悔:“昨晚我真是腦子一時短路了,沒有想太多就給了他錢。現在怎麽辦?”
時承平想了想,想到一個辦法:“對于這種人,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要不我去吓唬一下他,看能不能讓他老實一點。”
“你打算怎麽跟他來硬的?怎麽吓唬他?你可千萬別跟他硬碰硬,他是石頭你是玉,碰壞了可就不劃算了。”
時承平菀爾一笑:“放心吧,碰不壞我的。我在英國時學過拳擊,跟我鬥狠他絕對只有吃虧的份兒了。”
“你在英國學過拳擊嗎?我怎麽不知道。”
時承平其實并沒有學過拳擊,但是他要為自己強有力的鐵掌鋼拳找合理的解釋:“你不知道嗎?那應該是我沒有跟你提起過。對了你中午有沒有空?有空的話我們就一起去拜訪一下那位不受歡迎的秦伯父,讓他學乖一點。”
時承平不露痕跡地轉移了話題,孟哲馬上點頭說:“行,中午就算沒空我也一定會擠出空來的。”
孟哲從時承平的辦公室離開後,他就給章可貞打電話,告訴她自己打算去吓唬一下秦剛,跟她商量具體方案。
“我想用你對付色狼經理那一招,先把他的手捏得腫成發面饅頭,再警告他不準再騷擾秦笙。如果知道秦笙有着我這麽一位‘練過拳擊’的朋友,又肯為她出頭,估計他應該會欺軟怕硬的閃了吧?”
章可貞批準這一方案:“這個可以有。不過你注意把握分寸,千萬別把他的手掌捏斷了。”
時承平成為金剛之軀才幾個月,适應這具身體的時間還不夠久,所以在掌握力度方面還不太熟悉。譬如洗碗刷鍋這些活計,他有時會像以前那樣用力擦拭那些洗不幹淨的污垢,結果總是鍋碗瓢盆以四分五裂收場。
“放心,我有分寸了。不過說真的,如果不是有法律管着,我還真想捏斷這種人的手掌替秦笙出出氣。”
“這種老爸的确很讓人氣憤。也是秦笙命不好攤上了,你好好安慰一下她吧。”
“我知道,一會兒就打電話給她。”
時承平和秦笙通電話時,她的聲音低微又無力,隔着話筒都能感覺到她的傍惶無助。她在電話裏幽幽地請求:“承平哥,好久不見了,今天下班後能和你見個面說說話嗎?”
時承平遲疑了片刻,然後說:“你知道的,我每天下班後都要趕回家給貞貞做飯。要不這樣吧,今晚你來我家吃晚飯,下了班我就過去接你。”
中午短暫的午餐時間裏,孟哲馬不停蹄地開車帶着時承平去找了秦剛。那時,秦剛從食堂打回來一份工作餐剛準備開吃。乏善可陳的工作餐讓他看了都沒胃口,正琢磨着幾時再從孟哲手裏搞到錢,就去吃一頓大餐打打牙祭。
昨晚孟哲來找秦剛時,小王正負責監視他,親眼看到了他是怎麽從孟哲手裏要到錢的。大方豪爽的公子哥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散財童子一枚,所以收回一萬塊欠債後,老張意猶未盡地說:“老秦,你女兒的石榴裙下有着這麽一位金主,手頭又這麽撒漫,你想不想再從他身上弄點錢花呀?”
秦剛正中下懷:“有錢誰不想要啊,老張,如果你們肯配合我一下,我應該還能從那小子手裏撈一筆。到時候我給你們一點辛苦費呀!”
“哦,你想讓我們怎麽配合?”
秦剛說了一下孟哲是如何聽說高利貸債主打算去找秦笙的麻煩才慷慨解囊的,最後強調道:“只要你們配合我,去騷擾一下我家那個死丫頭,金主一定舍得再次為她花錢買平安的。”
大李冷笑:“你倒不傻,讓我們去騷擾你女兒。你知不知道她可以報警抓我們的?”
“唉呀,你們騷擾她時戴個面具什麽的,別讓她知道你們是誰,警察也就沒法抓人了。總之只要她過得膽戰心驚,她的金主到時候自然就會願意為她的平安買單。”
這麽一說,老張和小王都沒意見了,小王直筒筒地問:“我看這主意行啊,不過你給我們多少辛苦費呢?”
因為要靠老千三人組幫忙才能弄到錢,所以秦剛知道自己不能小氣,許諾道:“無論我弄到多少錢,事成之後分你們三成,行了吧?”
老張搖頭說:“不行,五五對半分。要知道做這種事是要冒法律風險的,錢少了我們不幹。”
秦剛沒辦法,如果老千三人組不出面去騷擾恐吓秦笙,他就沒辦法從孟哲那裏弄到“平安費”。想想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他咬咬牙點了頭:“行,五成就五成。”
與老千三人組談妥後,秦剛篤定地等着再次敲孟哲一筆。沒想到他這天中午就來了,帶着一位朋友一起過來的,再次強調不準他再騷擾秦笙。
一開始,秦剛并不以為然,甚至還趁機涎着臉又找孟哲要錢。說是高利貸那邊因為他拖了這麽多天才還錢,所以利息又滾上去了。一萬塊不夠,還得再給三千塊息錢才行。當時承平以握手的理由,僅用一只手就将秦剛捏得青紫腫漲,疼得哇哇大叫後,他這才變得老實起來。
秦剛是個欺軟怕硬的人,如果別人比他強他就不敢亂來,尤其不會吃眼前虧。所以孟哲的警告他當耳邊風,時承平的警告卻讓他點頭如搗蒜,因為被捏痛的那只手提醒他要乖乖配合。不過表面的老實聽話背後,他心裏卻是無比怨毒地詛咒着眼前的兩個人。
時承平的警告雖然很有威懾力,但秦剛怕歸怕仍然賊心不死,甚至還有了一種要報複的強烈心理。他認為一切都是死丫頭在暗中指使,還覺得孟哲與時承平都不是好東西,把他們統統都列入了自己的報複範圍內。
傍晚的時候,時承平在孟氏企業大廈樓下接上秦笙一起回家吃晚飯。
兩個人進入別墅後,聽到動靜也知道秦笙會來吃晚飯的章可貞,馬上戴上口罩走出房間,扶着二樓的欄杆向她揚聲問候。
“嗨,秦笙你好。”
秦笙微笑着擡起頭回應她:“章可貞你好。你現在怎麽樣?好多了吧?我可以上樓和你說話了嗎?”
“謝謝你,我已經好多了。不過醫生還是強調不要随便和外人接觸,所以依然只能這樣樓下樓下地和朋友們見個面說說話。不好意思啊!”
因為章可貞還處于骨髓移植成功後的初期階段,她的起居環境非常注重衛生潔淨。外人來探病時不能接近她,也不能進她的房間,以防萬一帶來感染源。蘇盈、秦笙與孟哲都先後來探訪過她幾次,也都同樣被隔絕在一樓遙遙對話,并不能踏上二樓。
隔着一層樓對話有些費勁,而且章可貞也不能太大聲,喊啞了喉嚨就不好了。所以簡單的幾句問候過後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間,秦笙則進了廚房幫時承平做飯。
一邊洗着幾棵嫩生生的碧綠菜心,秦笙一邊有意無意地說:“承平哥,還記得以前你在家做飯,都是姐姐幫忙洗菜嗎?要知道她在家可是一個連油瓶倒了都不會扶的大小姐,卻把和你一起進廚房當成一件其樂融融的事。”
秦笙的話,讓時承平回憶起了秦筝當年在這間廚房裏的情形。的确,她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又是音樂學院管弦系的高材生,一雙纖纖玉手平時主要用來拉小提琴。進廚房洗菜這種事,也只有在他家才會做。而且每次洗菜時她都會哼歌,仿佛天底下沒有比這更令人愉悅的事。
想起秦筝時,時承平情不自禁地朝着屋後的方向悵悵然張望了一眼。當年就是在屋後的那個泳池中,秦筝不幸喪命。她死後,他就找人把泳池的水抽幹并填滿土壤變成了一個花園,因為他不願意再看到那個奪走她年輕生命的泳池。
“承平哥,姐姐當年很愛你,她對我說過她從來沒有這麽愛過一個人。所以她會願意為了你下廚學習洗菜。雖然她真的很不擅長這類活,尤其洗青菜老是洗不幹淨,每次總要你偷偷背着她再洗上一遍。”
秦笙話裏的細節聽得時承平一怔:“你怎麽知道的?我偷偷背着秦筝再洗一遍菜的事連她都不知道呀?”
“哦,其實姐姐是知道的。她早就發現了每次她洗完菜後你都會偷偷再洗一遍,只是她沒有說破而已。因為她知道你不想打擊她的積極性。”
“是嗎?我每次都趁着她走開了才再洗一遍,還以為她根本就沒有發現呢。”
一邊說,時承平一邊架起油鍋開始燒鲫魚湯。鲫魚先煎後煮,大火燒開後再小火炖上半個小時起鍋。原本起鍋時才撒的蔥花,也因為蔬菜要煮上二十分鐘的要求而提前撒下去。
秦笙見時承平将蔥花和魚一起煮上那麽久,并嚴格地看着時間起鍋,有些不以為然地問:“真的一定要煮上這麽久嗎?少煮幾分鐘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吧?”
“不能偷那個懶,萬一沒煮熟貞貞吃下去感染了細菌或寄生物就麻煩了。聽醫生說,他有位病人就是因為吃了沒煮熟的雞肉,結果引發腸道排異不治身亡。”
時承平的話,讓秦笙瞪大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氣:“這麽可怕,那還真是不能疏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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