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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時承平嚴格按照要求為章可貞做飯,可是當天晚上她卻出現了腹瀉症狀,還伴随輕微的發燒。次日一早,時承平不敢掉以輕心地特意請了半天假帶她去醫院檢查。

醫生做了大便化驗後,認定是感染性腹瀉。先問章可貞是否沒管住嘴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得到否定答複後,又問時承平是否在準備病人食物時有所疏忽,導致她吃下了沒有充分煮熟的東西。

“不會的,我每次都嚴格按照要求将肉類煮上三十分鐘,蔬菜燒上二十分鐘以上,不到時間絕不起鍋。”

“那要不就是你買的食材不夠新鮮?”

“也不會,因為我買的都是有機食物,而且是定點在一家信譽良好的有機農場專櫃購買。他們所有的雞鴨魚肉和蔬菜水果全部都是新鮮無污染的,從來沒有出過問題。”

“從來沒有出過問題也不代表永遠不會出問題。她的腹瀉化驗後是由細菌感染引起的,一定是吃了有問題的食物。”

一邊說,醫生一邊開了藥讓章可貞拿回家服用,并再次叮囑要注意飲食衛生,最好不要再出類似的問題。

時承平實在想不通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這些天他一直嚴格按要求烹制所有食物,章可貞也一直吃得好好的,從沒發生過腹瀉症狀,昨晚為什麽會成為例外呢?

回到家照顧章可貞吃了藥讓她躺下休息後,時承平還在費勁地思索這個問題:“奇怪,昨晚到底哪裏出了問題?我做飯時的每一個環節明明都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疏忽呀!”

章可貞認同醫生的說法:“承平,我想應該是那家有機農場賣給你的東西有問題。或許他們偷偷用了農藥吧。畢竟洗淨煮熟後的菜農藥殘留量很小,普通人吃了沒事,也就不會察覺出異樣。”

時承平想想的确有這個可能,十分憤怒地說:“如果他們真那麽做就太可惡了,我一定要投訴他們不可。”

為此,時承平特意找去了那家有機農場興師問罪。負責人拍着胸膛保證他們農場的全部食品絕對都是純天然無污染的有機食品,還帶上他在農場到處參觀,以事實證明自己所言不虛。

農場在郊外,地方很大,空氣很好。有自然放牧的牛羊;有圈養的雞鴨;有養魚的水塘;還有許許多多蔬菜瓜果類的園圃。裏裏外外走上一圈,時承平沒有聞到任何刺鼻的農藥或化肥味道。而且在一畦成熟的西紅柿菜地旁,負責人還摘下一只紅彤彤的西紅柿,洗都不洗就直接當着時承平的面啃了起來。

他一邊吃一邊說:“時先生,如果我們偷偷用農藥種菜的話,你覺得我敢這樣生吃這只西紅柿嗎?不只是西紅柿,農場裏所有可以生吃的蔬果,你都可以要求我當着你的面直接食用,我絕對不會推辭。”

時承平去有機農場“興師問罪”的結果,是心服口服地又買回了一堆新鮮蔬果,因為他相信自己的眼見為實。至于昨晚的食物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他只能百思不得其解了。

章可貞的腹瀉在服藥後漸漸止住了,燒也退了。不過這麽一折騰,讓她的身體變得有些虛弱起來。基本上每天都在房裏呆着,不再走出房間到外面去,因為抵抗力弱怕再受到其他感染。

星期天的時候,蘇盈因為兒子不能像往常那樣在周末回家吃飯,所以幹脆自己跑過來看他。秦笙也陪着她一起來了。她們在時承平的別墅裏吃了晚飯才離開,聽說章可貞前幾天有腹瀉症狀,兩個人都表示了關心與擔憂。

蘇盈很緊張地問:“該不會是排異反應吧?”

時承平搖搖頭說:“不是排異反應,醫生說是吃壞東西了,讓我以後在飲食衛生方面還要更小心一點。”

秦笙眼神滿是心疼地說:“承平哥,你已經夠小心了,還要怎麽小心啊?這樣下去你非累死不可。”

“還好了,煮個飯累不死我的。我想以後給貞貞吃的東西還要煮久一點,以防萬一。”

可是盡管時承平如此小心翼翼,這天晚上章可貞剛剛才好的腹瀉又再次卷土重來。他不得不再一次送她去了醫院,而且是連夜送過去,因為這樣頻頻出現的腹瀉讓他也擔心會是排異反應。

醫院方面的診斷還是感染性腹瀉,時承平簡直要抓狂了:“醫生,我真不知道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因為我每一次準備食物都很小心很謹慎了。以前她吃我做的東西都沒事,實在搞不懂最近為什麽會老出狀況。”

醫生也弄不明白緣故,便将章可貞留院觀察了幾天。這期間,時承平每次做好送來的飲食,護士會像她仍在無菌艙裏一樣,再做一次高溫消毒處理,杜絕一切可能的毒素感染。

住院期間,雖然章可貞漸漸好了起來,但她原因不明的感染性腹瀉還是讓時承平很是苦惱困惑。

這天在新視覺上班時,時承平和孟哲一起讨論這個問題,讓他幫忙想一想可能存在的原因,以後也好避免。孟哲于是叫上他一起去附近的洲際酒店喝下午茶,兩個人一邊用着茶水點心,一邊分析可能的因素。

雖然幫忙分析了半天,但孟哲也同樣分析不出所以然來。一頓下午茶用過後,兩個人沿着人行道走回新視覺機構。兩者距離很近,也就是兩三百米遠,所以他們沒有開車而是選擇了步行。

拐過一個街角,眼前就是新視覺機構所在的寫字樓。這時候,時承平與孟哲一起聽到身後傳來高速接近的摩托車聲。他們本能地雙雙回頭一看,發現兩個戴着頭盔的男人正騎着一輛摩托車沖向他們,後座上那個人手裏還高高舉起一根粗大木棍,正準備揮棍襲擊他們。

摩托車的速度很快,幾乎就在時承平與孟哲發現他們的那一瞬,後座頭盔男手裏的木棍已經朝着走在外側的時承平使勁揮下來。他本能地擡起用胳膊一擋,只聽到啪的一聲響後,不但木棍應聲斷成兩截,揮棍的頭盔男還慘叫了一聲。

因為頭盔男在高速運行中揮棍擊打時承平時,擊中的并非普通血肉之軀而是金剛之軀。因此産生的巨大反作用力不但讓木棍斷了,還連帶令他揮棍的胳膊也随之折斷了,疼得他大聲慘叫。

頭盔男在高速運行中揮棍擊打時承平時,擊中的并非普通血肉之軀而是金剛之軀。因此産生的巨大反作用力不但讓木棍斷了,還連帶令他揮棍的胳膊也随之折斷了,疼得他無法不大聲慘叫。

一看出師不利,摩托車手加速帶着受傷的同夥一溜煙跑了。孟哲顧不上報警先察看時承平的胳膊,急切地問:“你沒事吧?”

時承平當然沒事了,事實上剛才粗大木棍打在他身上的感覺,就如同被一根細樹枝拂了一下差不多。不過,他還是裝模作樣地揉着自己的胳膊說:“還好,不是很疼了。”

孟哲有些難以置信:“不是吧,剛才那個家夥用木棍打你,棍子都斷了你居然還覺得不是很疼?”

“可能……那根木棍質量不好吧?”

一邊說,他一邊彎腰撿起斷在腳下的半截木棍,二話不說先用手把它如折朽木般輕松地在掌心裏折成木渣木塊,然後故意堆出一臉好笑的神色說:“這是什麽智商欠費的歹徒呀,跑來打人也不挑根好的棍子。你看這木棍都成朽木一根了,哪裏還能打傷人啊!”

“哇,這根木棍還真是朽成渣了。”

感嘆了一句木棍的質量之差後,孟哲又有些不解地咦了一聲說:“對了,剛才打你的那個家夥還慘叫了一聲。奇怪,明明是他在打人,為什麽會自己慘叫起來了呢?”

時承平努力編造理由:“這根木棍都朽了,估計是斷裂時有木屑飛進他眼裏去了吧。”

“異物入眼應該也不至于慘叫成那個樣子吧?”

“管他為什麽慘叫呢?反正都是他活該,我現在更想知道這兩個人為什麽要來襲擊我。”

時承平轉移話題很成功,讓孟哲也轉移了注意力:“是哦,這兩個人不像是搶劫的飛車黨。飛車黨主要是搶包而不是打人,可是他們一沖過來就揮棍打人,似乎是故意針對你呢。難道,香港的那位時太太又不死心地要對你下手了?”

之前香港殺手的事孟哲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對于飛車襲人一事作出這樣的猜測。時承平卻搖搖頭說:“這種當街打人技術含量太低,不像是香港殺手的風格。我倒是覺得秦剛的嫌疑比較大。也許是那天他被我整治了一下不服氣,所以找人來報複來了。”

時承平沒有猜錯,飛車襲人的确是秦剛蓄意唆使的,車上的兩個頭盔男就是大李和小王。

那天被時承平捏腫了一只手後,秦剛就一直想要出了這口惡氣。他知道憑自己是不可能達到目的的,便想讓同盟的老千三人組出手。

于是秦剛告訴老張,孟哲是如何帶上時承平來警告他不準再騷擾女兒,如果他們仨還想繼續和他合作“發財”,那麽首先要擺平了時承平這個棘手的人物不可。

“那家夥的拳頭很厲害,如果你們不先把他的威風打下去,我女兒就會仗着有靠山什麽也不怕。所以,我建議你們先去好好教訓那個姓時的一頓。”

上回孟哲帶秦剛去銀行取錢時,掏錢包帶出了名片夾。秦剛搶着撿起落地的名片夾,涎着臉抽了一張放進自己的口袋裏,打算留着以後聯系“金主”派用場。

那張名片讓秦剛知道了孟哲的姓名、工作單位和聯系方式,而孟哲帶着時承平來警告他時,他們倆的對話也讓他聽出了兩個人不僅是朋友還是同事關系。雖然當時他一點也不了解時承平其人,但是上新視覺機構的官網一查,很快就查出了他的姓名職位等基本信息。

有了這些信息,秦剛就可以唆使老千三人組去“擺平”時承平了。老張一聽說對方只是一個每天和攝像機打交道的攝影師,文藝圈裏的人,并非什麽紮手的硬角色,也沒太在意地就點了頭。

“行,像這種斯文人大李一個就能打他三個。”

秦剛為了求穩,還是提醒了他們時承平有點功夫。至少拳頭很硬,最好別跟他正面交戰。老張倒也聽進去了,決定采用摩托車偷襲戰術。大李騎摩托車,小王在後座揮棍打人,準備打時承平一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老張還以為這樣的摩托車偷襲會萬無一失,讓時承平挨上一悶棍後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他怎麽也沒料到大李和小王居然會铩羽而歸,而且小王還折了一只胳膊。他那只右胳膊與肩膀相連的部位又是骨折,又是韌帶撕裂,送去醫院時已經完全動彈不得。醫生說至少要打三個月的石膏,然後還要進行幾個月的專業理療,才能讓胳膊自如運轉恢複常态。

老張得知消息趕來醫院時,一臉的想不通。

“你們是去打人的,怎麽會搞得自己受了傷?”

小王一邊疼得呼呼叫,一邊同樣想不通地說:“天知道怎麽回事。我一棍子打在那個時承平的胳膊上時,就像打在石頭上一樣,全部力量都反彈到了自己身上。胳膊一下子就折了。”

大李則猜測道:“秦剛之前只說那家夥有點功夫,現在看來只怕功夫不淺。如果他的胳膊可以像石頭一樣硬,至少也得練過金鐘罩或鐵布衫吧?”

幾個人琢磨來琢磨去,覺得時承平極有可能是位深藏不露的武術高手,要不然沒法解釋小王的受傷。這麽一想他們可就不敢再和秦剛“合作”了,秦笙有這麽厲害的朋友,他們可不想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求財也要注意人身安全不是?對于影響到了他們人身安全的秦剛,老千三人組自然是不肯輕易放過了。

大李和小王是表兄弟,老張是他們的親舅舅。小王吃了這麽大的虧,遭了這麽大的罪,大李和老張當然要把賬算在秦剛頭上。要不是因為秦剛的話,他們就不會去偷襲時承平,也就不會鬧出這麽一檔子破事。而且既然已經不打算再和秦剛合作了,他們當然要好好和他算一下這筆賬。

為此,大李和老張當晚守在秦剛下夜班回宿舍必經的小巷裏,兩個人準備聯手暴打他一頓。秦剛聽說小王去打時承平折了胳膊,還以為是被時承平打的呢。得知他們其實在時承平那裏吃了虧,所以現在是跑來找自己撒氣的,他趕緊掉頭就跑。

倉惶逃跑的過程中,秦剛腳下突然一記踩空,人一下子失去平衡地撞上牆壁,然後滿臉是血地癱倒在地,身體一下子完全動彈不得。

看着躺在地面上只能□□不能動彈的秦剛,大李和老張判斷出他不是在假裝後,對視一眼丢下他徑自走了。一邊走,大李一邊頭也不回地說:“我就不幫你打電話叫120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老天爺要不要收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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