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美人

楊羽打算侍候齊堯洗涑卻被他拒絕了。剛一出門便碰見一個紅衣太監帶着兩個宮女前來。兩個宮女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姿容上等,俏生生的站在廊下,領頭的太監上前回話。

“這位姐姐,奴才奉惠妃娘娘的旨意,知道王爺屋裏少了伺候的人,差奴才挑了兩個手腳麻利辦事勤快的丫頭給王爺送來。”

楊羽看了看兩個細皮嫩肉一看就沒有幹過粗使活計的丫頭,對領頭的太監說道:“有勞公公了!”

留下了兩個俊俏的丫頭,楊羽看着她們依舊低着頭站在廊下聽候吩咐,心裏明白惠妃的意思,不就是給兒子送塌上人嘛!再想想齊堯,一時竟有些尴尬的不知如何安排。

腳下度來度去思索了良久,終于下定決心對兩個丫頭說道:“王爺在沐浴,你們去罷!”

兩個丫頭面面相觑,面上一紅,低着頭走進了浴房。

楊羽看着浴房掩好的門長嘆的了一口氣,默默回了房間,心裏突然有那麽一絲不安的感覺。

不安的感覺很快就印證了,楊羽在房間整理桌子上散亂的書籍,剛剛一刻鐘的時間,房間的門哐镗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齊堯臉色黑沉的沖進屋裏,頭發散亂,俊臉拉的老長。一進屋就沖到楊羽面前一把緊緊抓住她的胳膊。

“你倒是很會安排!”

楊羽一時有些語遲,“是惠……惠妃娘娘送來的。”

“她送來的你就如此安排?嗯?”

“我推測……就是就是那個意思。”

齊堯冷笑一聲,“那你自己怎麽不去!”說着向前俯身慢慢貼近楊羽。

桌子抵住腰部無法後退,楊羽只能向後微微彎腰。“我猜測,你喜歡……喜歡漂亮的。”

齊堯的手越抓越緊,身體前傾快要貼上她的。“你那麽喜歡推理,那你猜猜,我接下來要做什麽?”性感的薄唇慢慢貼向楊羽,眼神充滿掠奪的意味,仿佛要一口把她吞掉。

楊羽不禁有些慌張惱怒,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打他的臉,巴掌即将落下的時候,楊羽一咬牙指向門外。

“來人了!”

齊堯站直身體整理了整理有些淩亂的衣服看向門外。

睿王正笑意盈盈的向屋內走來,沒曾想見到屋內場景,退去顯得尴尬,之好上前朗聲說道:“五弟好生風流!”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黎子禹嫡仙般的臉已然鐵青。

齊堯見兩人走來迎到門口,叫了聲:“三哥。”看到睿王身後面色不善的黎子禹,嘴角微微上揚有些得意的叫了聲:“黎先生。”

黎子禹的手緊緊攥着手裏的折扇,想一拳打上齊堯那張有些嚣張的臉,看見齊堯身後沖着自己微微搖頭的楊羽,收回了自己的沖動,冷哼一聲進了屋內。

睿王走進屋內沖楊羽一笑,微微點頭。“楊姑娘。”

看着突然進來的兩人,楊羽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的說了句:“王爺黎先生請坐,我去倒茶。”說完低着頭急匆匆要走,走到齊堯身側,卻被他一把抓住拉到座位上坐下。“阿羽,你在這裏就好,乖!”說完也緊挨着她坐下,看到對面黎子禹衣袖下的手緊緊握着座椅的扶手,心裏有說不出的暢快。

“三哥到我這裏,真是稀客。”

睿王笑道:“閑來無事,随便走走。”

新來的丫頭是個有眼色的,及時奉上了茶水。齊堯沖睿王做了個請的手勢,自己也端起杯子,見他不開口提蘇信的事情,自己也不着急開口。“黎先生不是随大隊前來的吧!”

黎子禹沒有開口,睿王回答道:“子禹今日一早才來。”

“好靈通的消息,昨夜才有刺客,今日便來了。可是有什麽心心念念記挂的人?”

黎子禹見楊羽面色平靜,不像又什麽事情,便稍稍放下心來,平複了下心情,淡定的說道:“宣王爺好聰明,子禹是有心念記挂的人呢!而且還是挂念到了骨髓裏,你說我該不該來?”

齊堯眼神微冷,沒來由的,對這個美到極致的男子有一種無端的敵意。

楊羽輕咳一聲,想打破眼下的僵局,卻收效甚微。

門外有洪亮的聲音響起,“王爺,我去打問了下,那蘇大統領摔破了碗碟,割破了脖子上的動脈,下手有快又狠啊!武功那麽好的人,死了可惜了!”

熊奎嗓門又大又亮,還未走進屋子,話已經說完了,進了屋愣了一下。“睿王爺也在!”說完朝睿王行了一個軍禮。

睿王笑着點了點頭說道:“那蘇信,确實死的可惜了。”說完又問道熊奎,“那禁軍副統領查刺客查的如何了?”

熊奎搖了搖頭,“這個他沒有透漏,不過看樣子是沒什麽進展,他哪裏比得上蘇信!不過話說回來了,那蘇信頂多算是玩忽職守,辦事不力,皇帝也沒有重罰他,他幹嘛自責的要自盡呢?”

睿王聽完有些不贊同熊奎的說法,向齊堯問道:“五弟也覺得蘇信引咎自盡?”

“不會!”齊堯搖了搖頭”不過,大堰禁軍的事情于我們無關,父皇是不會讓你我,包括慕容雄插手禁軍的事情的。”

黎子禹輕叱一聲:“皇帝不許插手,不代表其他人不插手。”

“沒錯!”楊羽接着說道:“蘇信一生只忠心耿耿追随皇上,幾次救皇上性命,統領禁軍一直嚴謹有素。可現在,蘇信死了,誰能确信下一個禁軍統領不會倒戈一方,參與黨争呢?”

聽完楊羽的話,齊堯和睿王互看一眼都不再說話,各有心思。

睿王也一直知曉宣王身邊能人居多,沒曾想,一個女子也頗有見解,不禁多看了兩眼。見那女子膚色雪白,容貌算得上秀麗,卻有一種通透的氣質,想着能讓子禹情緒不穩的女子,定然有她獨特的魅力。

見兩位王爺都不說話,黎子禹看着坐在不遠處的楊羽,輕聲問道:“楊姑娘近來可好?”聲音有說不出的溫柔。

楊羽沖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很好。”

黎子禹見齊堯又想開口嘲諷自己,未等他開口便說:“楊羽姑娘安好我就放心了,時候不早了,子禹該告退了。”說完站起身拱手告退。

睿王也随着黎子禹起身,“五弟,時辰不早了,他日再聚。”

“好。随時恭候三哥。”

兩人漸行漸遠,齊堯回頭看着目送兩人的楊羽,見她眼底的溫柔快要溢出來了,心裏突然有些生氣。

“還看!男人長的好看的都是不中用的。”

楊羽收回目光,看着怒氣沖沖的齊堯,聽了他的話撲哧一聲笑了。“阿堯,你平日裏都不照鏡子的嗎?”

“你!”

“我和你說過,我與他并無男女之情!我們私下并無多少聯系,你該知道。我既已擇主,就不會做背叛的事情,更不會讓男女之情失了理智,這點你大可放心。”楊羽突然變得嚴肅,語氣認真的朝齊堯說道。

齊堯看着她冷靜的模樣,雖然得到了想要的答複,心裏卻高興不起來,沒有絲毫情感的說了句,“你最好說到做到。”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高位上的人都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刺客一事過去短短數日,行宮裏早已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蘇信之死仍舊是個謎。

無論是宣王還是睿王都沒有再秘密追查刺客究竟是不是慕容雄指使的,因為最後結局無論是什麽,只要慕容雄兵權仍在,他的地位便不會動搖,只要時局不變皇帝便不敢輕易動搖慕容雄的兵權,想要扳倒慕容雄,單單查到他犯罪的證據是還遠遠不夠的。

半月以後,皇帝下令回城,禁軍整齊有序的護送皇帝和身份尊貴的人先走,随行的家眷紛雜拖沓的跟在隊伍後面。

楊羽躲在車廂裏無趣的翻着手中的書,臨走之前,候亮過來提醒她,有人盯着過她,行蹤并不高明,不像暗衛,候亮發現時尾随過,像是長公主那邊的人。

長公主,楊羽心裏默念到,聽聞長公主為人頗有手段,這是在為女兒掃清障礙來了,算算婚期不過三四個月了,阿堯未來的岳母大人,怕是要出招式對付自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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