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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床伴。這句話,很容易就會讓她變成“難纏的人”。而且很明顯,在她和盛野這樣的關系中,“難纏”并不是個優點。
她有點兒心慌,靜靜地等着那邊的回應。
盛野只是頓了一下,然後輕聲回了句:“好。”
盛野挂斷了電話後便下意識轉頭看向身邊副駕上的Sarah,剛要開口,Sarah卻搶先一步說道:“我突然想起來我今晚已經有約了,看來是不能和你敘舊了。”
Sarah理了理頭發,重新戴上墨鏡,從包裏抽出一張紙巾塞給盛野,然後拉開車門就準備下車。
“那麽,以後再見咯。”她說。
盛野朝Sarah點了點頭,在看着她走遠後才翻開遮陽板上的鏡子,笑着把嘴上的紅色唇膏印記擦幹淨,而後駛出了停車場。
***
方有容換了衣服,看着手機裏盛野剛發來的地址,心便開始猛烈地跳動。
她走出卧室的房門,方有裕還坐在電腦前奮戰。
她穿好鞋子後對方有裕說道:“我有點兒事要出去,今天你可以睡我的床。不要玩的太晚,早點睡覺。”
“哦,好。”方有裕随口答道,頭并未從電腦屏幕前移開。
方有容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然後轉身離開了家。
方有裕一局游戲結束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姐姐的話,看了看客廳牆上的時鐘。
這麽晚的時間出去“有事兒”?
肯定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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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着眉頭喝了一口水。一低頭,聊天窗口又開始閃動,于是乎他立刻把剛才的疑慮抛在腦後,重新縱情于游戲之中。
***
方有容在出租車上的時候就開始用手機檢索,看看這地址是哪家酒店,結果一下車才發現不過是普通住宅區。
這地段不算偏遠,但是相對于鬧市區還是很安靜的。
兩層的小房子,門口只有一盞昏暗地路燈照亮着路面。
方有容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門口在哪裏,面對着主路的那面牆上有個金屬的卷簾門,看起來也不是可以從外面拉開的樣子。
方有容只好拿出了手機,撥了人生第一通電話給盛野。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盛野只說,叫她繞到後面的樓梯往上走。
她踩着金屬的階梯,剛剛踏上二樓,不遠處的一扇門就打開了。在這漆黑的夜裏,走廊上也沒有燈,唯有那扇門內投射出光亮。
她走過去就看到盛野站在門口,身上穿着平日裏絕對看不到的休閑服飾,臉上居然還架着眼鏡。
若說穿着過于随意,也不是。即使是休閑服,那也是精心設計過的模樣。只是眼前的盛野貌似過于随和了,讓方有容一時沒法接受。
“進來随便坐。”盛野說完便把一臉拘謹的方有容拉進屋子裏,然後居然把她一個人留在客廳,自顧自地走去了一個房間繼續去忙活工作。
方有容有些手足無措,甚至連坐都不知道坐在哪裏。
方有容其實是個很有好奇心的人,雖然大多數時候她不會多說多問,但是放着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她的探索精神就蹭蹭蹭地往外冒,于是她開始四處打量。
這二樓的陳設就跟房子的外觀一樣,簡單到簡陋的地步。
比起家,這裏更像是個集裝箱裏的簡易工作室。一進門便是面對着一整面牆的洋酒,看起來像是盛野想要炫耀的收藏。
這屋子裏的家具都是硬線條的,木頭的桌子椅子,木頭的櫃子壁櫥,連個軟沙發都沒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屋子裏的硬線條太多了,她莫名覺得有些冷。
這詭異的硬線條倒是和盛野很搭,方有容想。
往旁邊走一點兒,便是樓梯。鐵皮的樓梯通往一樓,踏上去必定會發出聲響。而那下面便是盛野的工作室,方有容曾經在雜志上見到過,卻沒想到,盛野居然就住在他的工作室樓上。
這倒是符合他的工作狂個性,睜開眼睛,下樓,便是工作的地方,多方便啊。
她正站在樓梯邊往下看,房間裏的盛野已經走了出來,他走到方有容身邊,探着腦袋也在那兒看。
方有容一回頭就撞上一個強壯的胸膛,往後退了一步,才揉揉腦袋擡頭看盛野。
“下面是我的工作室。”盛野說。
“我知道。”
這下盛野收回了目光,轉向方有容那邊,饒有興致地看着她。
方有容慌了一下,補充道:“我在雜志上看到過。”
盛野又習慣性地挑眉,嘴角還莫名提起一個微笑。
方有容看着盛野略帶調戲的眼神,一緊張就開始絮絮叨叨起來:“額……我只是沒有想到你住在工作室樓上,更沒有想到你會叫我來這裏,我還以為……”
盛野雙手抱胸,用肩膀倚着牆壁,一副慵懶的樣子端詳着方有容。
“以為什麽?”
“咳咳,以為你會讓我去酒店或者旅館……”方有容越講越小聲,越講頭越低。如果現在地上有個洞,她一定會鑽進去把自己埋起來。
“原來你說想見我,只是想要和我睡?”
方有容一下子臉漲得通紅,慌張地擡頭看盛野。盛野此刻面無表情,臉上甚至沒有了剛才玩味的笑容。
他難道生氣了?方有容心裏此刻思緒萬千,總結來說,她有些恐懼。
她在害怕眼前的這個男人。
沉默,空氣安靜的可怕。方有容此刻耳邊只有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
盛野忽然伸手,她下意識往後縮了一下,那手指卻沒有絲毫停留,落在她的耳邊,将她耳畔的碎發撩到耳後。
他的指尖冰冷,那樣輕觸她滾燙的臉頰讓她不住渾身戰栗。
他還是面無表情,專心地撫摸着她的頭發,然後彎腰,貼在她的耳邊輕聲說:“我也想見你。”
***
方有容在早上七點聽到了手機鬧鐘的聲音。
她瞬間驚醒,用最快的速度撲到床邊,把地上的包裏的手機撈出來關掉鬧鐘。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半個身子還伏在外面。
身後的男人翻了個身,面向她,伸手把她重新撈回床上。
難道他醒了?
方有容縮在那裏不敢動,結果身後的男人呼吸平穩,像是還在熟睡。
她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是早上了,應該要回家給方有裕準備早餐才行。于是她慢慢轉身,在确定盛野還在睡之後,才輕輕地拿開他環抱着自己的胳膊,鑽出了被窩。
她踮着腳貓着腰,用最輕的動作穿好衣服,在洗手間裏洗漱化妝都也是小心翼翼。可是即使這樣還是弄出了些許聲響,她探頭來看,盛野還在睡覺,絲毫沒有被吵醒。
他大概是累壞了。
她蹲在床邊,看着睡顏像是小孩一樣的盛野,心中不禁感嘆,即使是這樣厲害的盛野,遇到了挑剔的Katherine,也只能沒日沒夜的工作了。
這樣的盛野忽然變得人性化了。
直到方有容關上防盜門下樓離開,盛野都沒有醒來。早晨的氣溫有些低,方有容走在門口的僻靜小徑上覺得寒氣襲來,便裹緊衣服。
走了一會兒到大路上,費了些時間才招到出租車離開。
路邊停着一輛香槟色的賓利,在看見方有容離開後才緩緩開上盛野工作室前的停車坪。
季妍扶着方向盤,臉上戴着墨鏡看不出表情。
她下車,熟門熟路地繞到後面的樓梯,手上還提着剛剛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早餐。
她站在二樓的門口,按下門鈴,過了好一會兒盛野才來開門。
他還沒睡醒,頭發有些亂糟糟,身下用浴巾随意地圍起。睜開眼看到門外站着的是季妍便有些驚訝。
“你怎麽來了?”聲音沙啞。
☆、Chapter 16
季妍摘下墨鏡,咧嘴笑着,說道:“将将!來給你送早餐啊!”也不顧堵在門口的盛野一臉疑惑的表情,推開他便往屋子裏走。
盛野站在門口朝外面張望了一下才返回屋中,繞過在客廳裏擺弄早餐的季妍徑直走回卧室,“啪”的一下關上房門,還順勢下了鎖。
季妍似乎絲毫沒有因為那關門的巨響而慌張,嘴裏還愉快地哼着歌。她将塑料袋裏的早餐一個個搬到桌上,手卻在聽到房門落鎖的那一刻僵了一下。
盛野洗完澡出來,換了一身衣服坐在卧室床邊點煙,一時間房裏煙霧缭繞。
床上的被單淩亂,那一半的床上似乎還留有方有容的痕跡。
盛野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忽然亮了一下,他拿起來一看,上面是錢曉隆剛剛發給他的郵件。他皺着眉頭閱讀完,放下手機,目光被床頭櫃上的一張字條吸引。
那上面用隽秀的字跡寫着:對不起,在你這麽忙的時候還來打擾你,希望沒有麻煩到你。
盛野拿起那張字條,放在鼻底嗅了嗅,那墨水帶了一絲清甜,是方有容身上的香水味。
忽然玩心大起,将那字條放在燃燒中的煙頭上,等到灰白的煙霧升起,他便把那張紙放進了床頭的煙灰缸裏。
從角落開始,那字跡被一點點侵蝕,到最後化為一縷灰燼,和他的煙灰一同粉碎在煙灰缸中。
盛野抽完手上的煙才開門走出去。他瞥了一眼客廳裏的季妍,略過她,直接走進了隔壁的房間。再出來的時候手裏已經提着相機的箱子,一副要出門的模樣。
“來吃早餐啊。我買了豆漿油條,傳統早餐喲。”季妍指了指桌上的食物,笑着對盛野說。
盛野卻戴上墨鏡,整理了一下頭發就往大門口走。
“我不餓,吃完走的時候記得鎖門。”
說完就拎着包走了,留下季妍一個人在屋子裏。
***
該來的還是要來。
早在方有容昨天早上回到家,看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方有裕用類似居委會大媽的眼神看着她的時候,她就該知道,她是瞞不了方媽媽的。
果不其然,周日上午才把方有裕送去車站,下午她就接到方媽媽的電話。
“你和葉子健分手了?”
她舉着電話不知道該怎麽回話的時候正巧在和汪璐逛街,她此刻正舉着一件小碎花的吊帶裙放在胸前對着鏡子比劃。她擡眼看着鏡子中自己的臉,表情僵硬極了。
身後的汪璐也從鏡子裏看了過來,一邊是正在咆哮的媽媽,一邊是一臉疑惑的汪璐,她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嗯。”她沒辦法只好承認。
“什麽時候的事情?”
“三月的時候。”
“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不告訴我?有裕說你徹夜不歸,你是不是有別的男人了?因為那個男人才要和葉子健分手的”
方有容聽着電話裏媽媽的連珠炮,頓時覺得手上的小碎花變成了一朵朵白菊|花,然後興致蔫蔫兒地把裙子放回衣架上,調整了一下心情才回答道:“不是。”
身後的汪璐透過鏡子看着她,用嘴型問她:“你媽?”
方有容點點頭。
那邊方媽媽好像巫婆一樣洞悉了她的舉動,忽然問了一句:“你在幹嘛?”
“在逛街。”
“一個人?”
方有容擡頭看着汪璐,只見對面的汪璐忽然變了臉色,瘋狂地搖着腦袋。
方有容只好說:“和公司同事一起。”
“哦,那我先挂了,晚上再打給你。”
對面的汪璐松了一口氣,可是沒過幾秒鐘,她的手機就響了。和她想的一樣,方媽媽結束了和方有容的通話就打給了她,現在她也只好硬着頭皮接了。
“璐璐啊——”方有容甜甜的嗓音絕對遺傳自方媽媽,而且還沒遺傳透徹。汪璐剛接通電話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阿,阿姨好。”
“你現在忙嗎?”
汪璐看着方有容抱歉的臉色,嘆了口氣,只好說道:“不忙。”
“那個我聽有容說她和葉子健分手了,你不是他們倆的朋友嗎?給阿姨說說是個什麽情況?”
汪璐有些為難,畢竟已經是過去一個多月的事情。若是說當初罵方有容那會兒是恨鐵不成鋼,那麽現在過了那麽久,冷靜下來想想,方有容其實是受傷最重的那個。但她作為一個旁觀者,只能陳述事實。
可是又怕這陳述會觸到方有容,讓她難堪。所以她用手遮着嘴,輕聲地向方媽媽敘述了葉子健劈腿的事情。直到挂了電話,才敢去看方有容的表情。
方有容想,她大概是和盛野接觸久了,學會了他的冷血模樣,即使剛剛聽着汪璐的敘述心裏抽搐了那麽兩下,可臉上卻還可以做到毫無反應,好像這些事情與她無關。
她只是低着頭在衣架上掃貨,不一會兒手裏拿了好幾條裙子。黑的、白的、碎花的、清純保守的甚至以前不敢嘗試的性感風的,連試都不試就直接走去了收銀臺。
出了服裝店,還沒走幾步,也不管汪璐一直猶豫着要開口的表情,方有容便拉着她直接進了隔壁的內衣店。
汪璐打量着方有容的表情好一會兒,才猶猶豫豫地開口:“你居然一直沒有跟你媽說。”
方有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低頭在臺面上正在打折的內衣裏專心找尺碼。“我只是沒想好怎麽開口,也沒找到機會。”她說。
“現在怎麽辦?你媽說不定立馬就開始給你物色對象了。”
“那就去見呗。”方有容放下手中的內衣,然後蹲下,順着櫃子的标簽尋找,最終拉開了寫着32D的抽屜。
“那趙北辰怎麽辦?”
方有容這才意識到,她把這號人物給忘記了。璐璐大概還以為她在和趙北辰相互試探中吧。可是,因為盛野,她和趙北辰已經不可能了。她該怎麽和璐璐說清楚呢?
汪璐歪過頭看着方有容在抽屜裏扒拉出的那幾件黑色蕾絲,又聯系起她剛剛買的那些衣服裙子,不禁有些疑惑:“你最近很奇怪哎,怎麽開始走性感風了?”
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單身的女生也許會買很多漂亮的連衣裙自己穿着爽,但是性感內衣這種東西,難道回家穿給自己看?
方有容手裏攥着一件黑色內衣,深吸了一口氣,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擡頭看向汪璐,說道:“璐璐……”
結果,她組織了半天的話還沒講話出口,目光就被店門口剛剛經過的人吸引去了。雖然以前也在這個商場樓上的電影院偶遇過趙北辰,但是她沒有想到,今天,這個尴尬的時刻還能再次這麽巧的“偶遇”。
她下意識地叫了一聲:“趙北辰?”話音剛落便反應過來,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
可惜,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汪璐轉頭看向店門口的同時,那邊的趙北辰已經轉頭看了過來。
汪璐看了看站在那裏發愣的趙北辰,回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略顯慌張的方有容後便走了出去。
方有容生怕汪璐這家夥說出什麽出賣自己的話,忙放下手裏攥着的內衣,也跟着跑了出去。
“好巧,在這裏遇到你。”方有容低着頭,說話的語氣也透露着尴尬。
“嗯,好巧。”趙北辰剛剛轉頭的瞬間就瞄到了店裏那些身着內衣的人體模型,現在刻意避開視線,覺得臉依舊有些燙。
方有容正準備接話,那邊汪璐就搶先一步伸出了“友善之手”說道:“你好呀,你就是趙北辰?”
趙北辰愣了一下,還是友好地握了一下那伸過來的友善之手。
“這是我的朋友,汪璐。璐璐,這是我的同事,趙北辰。”
方有容才介紹完,汪璐便換上了她一貫的那種“媽媽”似的神情,挑着眉,對方有容說:“同事?”
方有容想,也許真的方媽媽遇到這種情況,都不會有汪璐這般電視劇一樣的神反應。
方有容滿臉黑線,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而趙北辰則在打了招呼後疑惑地看向了方有容,似乎在用眼神詢問她汪璐是否知道她和盛野的事情。
方有容輕輕搖頭,于是趙北辰回了一個安慰的微笑,然後對着汪璐說:“我經常聽有容說璐璐,璐璐的,今天總算見到了。”
汪璐又挑了一下眉,笑着看了方有容一眼才回道:“我也經常聽她說起你。”
汪璐那擠眉弄眼的表情惹得方有容一陣心慌。
方有容對趙北辰說道:“你怎麽會來這裏的?”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搶走話題的主動權,以防汪璐發難。
“哦,坐我旁邊的小張下禮拜過生日,我買了副運動手套給他。”
方有容剛想開口接話,那邊的汪璐卻忽然插了進來:“時間也不早了,既然這麽巧碰見,趙先生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吃晚餐呢?”
方有容愣了一下,早知道之前就不要喊汪璐一起吃晚餐了。
她有些膽怯地看向趙北辰,心裏期待着他還有別的安排會直接拒絕汪璐的邀約。
趙北辰有些猶豫,可汪璐卻又接着說:“你如果不答應可就是不給我們有容面子咯?”
于是沒辦法,趙北辰只好硬着頭皮答應了下來。他不好意思地看向方有容,而方有容也只能無奈地笑着。
作者有話要說: 這真是尴尬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所以卡了好久才寫出來。啊,還是好尴尬啊,尴尬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Chapter 17
晚餐結束後汪璐一反常态地沒有繼續“八卦”,反倒是在餐廳門口便開始打發人。
“我會和有容一起回去,你別擔心。”
趙北辰撓了撓頭,微笑着說:“嗯,那我先走了。”
在看着趙北辰走遠了之後,汪璐忽然拉起了方有容的手說:“你是不是已經有男朋友了?”
方有容從以前就覺得汪璐是仙女——哦不,是魔女——但凡是一點兒風吹草動,絕對逃不過她的眼睛。她也不知道汪璐是從哪句話哪個動作看出了端倪,但是既然已經這樣了,她只好招了。
“不算男朋友。”
“不算男朋友?那是什麽?”汪璐雙手抱胸,挑着眉看着方有容,忽然之間恍然大悟,“你能不能給我靠譜一點兒啊?”
方有容之前不敢看向汪璐一直低着頭,現在剛把腦袋擡起來,汪璐一下子就失去了剛才責怪的動力。
方有容微微皺着眉,那表情說委屈也不是,只是一副一言難盡、欲言又止的模樣。
汪璐嘆了一口氣,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給自己的男友。挂了電話便摟上方有容的肩膀,說道:“走吧,跟我回家,我們好久沒有girl’s talk了。”
***
汪璐的家不是很遠,比起方有容的小出租房倒是寬敞了很多。
汪璐的男友任廣夏也是和他們一個大學的,說起來也和葉子健很熟。他們倆大學最後一年便開始同居了,到現在也已經三年。汪璐偶爾會向方有容抱怨任廣夏的壞習慣,但是方有容也知道,那些小毛病并不影響他們相親相愛。
汪璐剛剛一通電話把任廣夏趕去了朋友家,現在這屋子裏便是女人的天下。
汪璐給方有容泡了一杯熱水果茶,把客廳的燈關了,在中間的地上擺上兩三個香薰蠟燭,兩個女孩子抱着抱枕席地而坐。
“所以你和那個男人睡了四次?”
方有容喝了一口熱茶,點了點頭。
汪璐饒有興致地摸着下巴,然後挑眉看着方有容道:“這算是固定的了?”
“誰知道呢。”
“說實話,活兒好嗎?”
方有容被茶水嗆着了,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看你反應應該是還可以的。睡得感覺不錯的話,也可以試着交往的啊。”
方有容放下茶杯,蜷縮起雙腿,雙手環抱着膝蓋,把下巴枕在上面,喃喃地說:“他大概根本不需要女朋友吧……”
“怎麽說?”
“比起女人,工作才是更重要的。除了解決身體需要,約會、談戀愛這些花心思的事情都太麻煩了。而我這種無法自立、總是依賴別人的女人是最麻煩的吧。”
汪璐看着方有容那張失落的臉,無奈地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他的身邊根本就不缺女人,會找我這種普通人,應該也只是一時興起吧。等到哪天沒興趣了,自然就會離開了吧。”
方有容把頭埋在膝蓋裏,說話的時候還揉搓着自己的手臂。
“你就打算這麽下去嗎?”汪璐說,“這樣放縱自己的感情?”
“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那男人聽起來很有錢的樣子,你不如趁機撈一筆?”
“這……這樣不太好吧?”
“反正,別人都會這麽想的啊。為了錢財去和不愛的男人睡,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加順理成章?”
“好像是這樣沒錯,我可以多順幾頓好吃的牛排。”
“瞧你這出息。我只是開玩笑的啦,你又不是那種靠美色吃飯的人。”
方有容擡頭看着汪璐,皺着眉笑了:“對啊,我這麽普通。”
方有容看着那香薰蠟燭的燭芯,橙色的火焰搖曳,蠟燭慢慢融化,靠近燭芯的地方還在泛着泡泡。
一只蠟燭能燃燒多久?過不了多久就會滅了吧?然後還剩下什麽呢?一個空空的鋁罐子,加上一節燒幹泛黑的燭芯?
“喂,有容,你知道趙北辰喜歡你的吧。”
“嗯?就算以前對我有好感,知道了我是什麽樣的女人之後,應該就只會讨厭我了吧?”方有容垂着眼眸說。
“我看未必。”汪璐盤腿坐着,喝了一口熱茶便往後一仰,躺在地板上,說:“剛剛吃飯的時候我觀察了他的眼神,他還是喜歡你的。”
“哎?這怎麽看出來?”
“你個小傻瓜,這麽明顯都看不出來嗎?他的目光沒有一刻從你的身上移開,而且一直是小心翼翼的樣子。”
方有容沉默了,她學着汪璐的樣子躺在了地上,仰望着天花板上,燭光投射出來的虛幻的光影。
汪璐繼續在一旁絮絮叨叨:“雖然現代社會越來越開放了,男生和女生去訴求自己的生理需要也并沒有什麽不好,但是畢竟愛情并不是純粹身體上的,更重要的是心靈的交流不是嗎?雖然那種空虛寂寞的感覺我并不能很好的感同身受,但是有容你自己心裏面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吧。
只是我覺得,或許簡單一些的感情會更适合你。兩個人一起逛街看電影,牽着手散步,這些簡單到有些幼稚的事情不都是你一直都想做的嗎?那個男人,可以陪你做這些嗎?”
汪璐的話一直在她的腦海裏盤旋,久久無法消散。
以至于她再次在公司見到趙北辰的時候心頭産生了一種異樣的情緒。以前雖然覺得趙北辰對她很好,很特別,但是從來不敢确定他喜歡自己,畢竟他對她也總還是保持着朋友的距離。
可是被汪璐那麽一說,她就沒有辦法不往那個方向想了。
她拖着移動衣架在走廊上走,遇到了趙北辰,便微笑着點頭問好,趙北辰沒有同上次一樣對她避而不見,也微笑着朝她點頭。
她繼續低着頭前行,右手下意識壓着胸口,想要平複裏面那顆不安跳動的心。
她帶着那放滿了衣服的衣架乘電梯下樓,才下了一層電梯便再度打開。她往裏挪了挪,巨大的衣櫥遮擋住她的身軀,她又低着頭,以至于走進來的盛野和Fiona都沒有看到她。
Fiona拿着文件夾,和盛野讨論着一會兒要拍攝的照片。
盛野在讨論工作的時候說話的語氣和平時很不一樣,他的沉着冷靜在這個時候更加凸顯,這樣專業又專注的樣子,和她翻看他的作品集的時候在腦海裏勾畫的一模一樣。
方有容縮在角落裏低頭聽着,心情卻又往下沉。她看到的他難道就是平時的他了嗎?
Fiona說的差不多了便合上了文件夾,忽然換了一個語調,說道:“聽說這次外景Katherine也會一起跟過去?”
外景?方有容在心底裏尋思了一會兒才想到Fiona說的應該是這次的封面,又要出外景啊。所以說,盛野也要跟着出差嘛?
盛野點點頭。
“這次去多久?”
額?難道不是拍完就回來嗎?
“馬上不是男裝周了嗎?可能要呆一個月才能回來。”盛野的聲音很冷靜,和剛才讨論工作還是一個樣子。
“果然是大忙人,那我下次再找你喝酒咯。”Fiona笑着,還用文件夾拍了拍盛野的胳膊,好像和盛野很熟的樣子。
方有容的頭更低了。
要出差一個月啊,他都沒有提到過。
可是他又沒有義務什麽都得告訴她。
電梯一層層下降,最終在一樓停下,出了電梯,才走出兩步,方有容就聽見了Fiona的叫喚。
“你也在電梯裏啊,怎麽沒出聲呢?”Fiona對着盛野點了一下頭便走了過來,看了看方有容,又檢查了一下衣架上的衣服。
盛野雙手都插在褲子口袋裏,然後朝這邊轉了一下,說了句:“我先回攝影棚了。”便轉身走了。
這句話是對Fiona說的,他甚至沒有看向方有容這邊。
Fiona看着盛野離開,後才轉過來,和方有容一起拉着移動衣架朝着攝影棚走。
出了公司大樓,去往攝影棚的人行道上,行道樹已經漸漸變得蔥綠起來。再過不了多久,滿樹的知了就該開始叫喚了。
漫長的夏季,也将抵達。
方有容雙手扶着金屬管子,踩着高跟鞋踩在凹凸不平的人行道磚上。衣架的輪子在地上咕嚕咕轉,發出陣陣聲響。
“Fiona,你和盛野很熟嘛?”方有容想了半天,還是問了。
“嗯,高中同班。”Fiona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
方有容忽然覺得有些奇妙,這世界好像是真的連在一起的。比如她和汪璐是大學室友,而汪璐和葉子健是高中同班,而葉子健和那個女人,則是研究生同學。再比如盛野和季妍是青梅竹馬,又和Fiona是高中同窗。
而Fiona是她的上司,盛野卻和她……
她倆此刻正好走到了攝影棚的門口,Fiona轉身拎着衣架過門框的時候真好面對着方有容。她眯着眼睛反反複複看了方有容好幾眼,把方有容都看得臉紅了。
“看我做什麽?”
“看你的花癡小粉絲樣子啊。你可別妄想我能給你什麽勁爆的八卦,我和他沒那麽熟。”
Fiona在看見方有容把那端的滾輪搬進攝影棚後便走到了一旁找現場的工作人月确認接下來的拍攝任務,而方有容則繼續拉着衣架一路走去了化妝室。
現在,設計師、攝影師和編輯都在外間等着,而方有容則跪在地上幫模特調整鞋子。
方有容今天穿了條及膝的A字裙,此刻跪在地上,光溜溜的膝蓋一直到腳踝都貼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涼得刺骨。
雖說這姿勢有些“卑躬屈膝”,方有容依舊喜歡親手幫模特調整衣服,因為造型的每一個細節都會影響成片的效果。
非常“不巧”,今天的模特是季妍。說起來,季妍也算是方有容最喜歡的模特,不光是因為她的身材和臉都很有吸引力,還有那些采訪,鏡頭裏她給人的親切感都讓她覺得她是個值得崇拜的人。
Fiona繞了過來,對她吩咐道:“有容,一會兒那條綠色的裙子要配那個金色的手镯,不要忘了。”
她說完又急匆匆地離開,方有容把注意力轉移回來,扶着膝蓋站起來,一直貼在大理石地板上,腿有些站不穩,正踉跄着的時候站在一旁的季妍忽然伸手扶住了她。
方有容擡起頭去看季妍,她是沒想到季妍會那麽好心扶她,并且還對着她微笑。季妍笑得很甜,就跟方有容印象裏一模一樣。
但這親切的态度偶爾也會令人尴尬。
季妍抓着方有容的手,特別殷勤地對她說:“你就是方有容吧?我總算見到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系好複雜,自己都被繞暈了_(:з」∠)_
☆、Chapter 18
方有容覺得自己手心有些冒汗,也不知道是因為化妝間的空調溫度太低了,還是自己在地上跪了太長的時間。
方有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季妍,她從來沒有想過季妍會認識她。
一定是因為盛野,她這麽想。
盛野說過,他和季妍是青梅竹馬,這麽看來他們倆真的很親。
盛野是怎麽說的呢?他是怎麽介紹她的?以什麽身份?什麽方式呢?
盛野和季妍相處的時候是什麽樣呢?會有什麽不同?說話也會是那副讓人捉摸不透的語氣嘛?還是說,他會變得溫暖一些,平易近人一些,像是普通的男人那樣?
方有容思緒萬千,她在自己的腦海裏費力地拼圖,試圖用她接觸到的那些盛野的碎片拼出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他。
“你見到盛野了嗎?他應該在外面做準備吧。”季妍平時的聲音很柔,現在用興致高昂的音調講話,不知道為什麽變得有些刺耳。
“嗯,不過沒來得及打招呼。”方有容笑了一下,轉身去飾品箱子裏去拿那個Fiona說的金屬镯子。
身後的季妍看了一下方有容的眼色,繼續說道:“你別介意,盛野那家夥總是這樣的,一工作起來就不理人。如果你心裏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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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