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上門尋仇
玉琉璃喝了半碗女兒紅,頓覺渾身都暖和了起來,耳畔嘈雜回蕩這酒樓裏關于宋家的八卦,或真或假,她聽了半響,不知不覺桌上的吃食都用了一大半,隐隐有點撐了。
果斷放下筷子,玉琉璃叫過小二給她茶杯裏添了半碗熱茶,緩解了些飽脹感,這才掏出銀子買單。
正要挽起包袱出門,突然門外闖進來了兩個怒氣沖沖的男人,一個身形瘦削容貌清秀,一個身體肥壯容貌恐怖,這倆男人一進來,就直奔向坐了玉琉璃的那桌。
瘦的那個一見玉琉璃,嘴角就浮上了一抹冷笑,他擡起手,比了一個蘭花指的造型,指尖自然是朝着玉琉璃的臉。
“老二,就是她,一個時辰前,割了咱們老三的頭。”
“老大,就這小子?瘦飄飄的,跟個死書生一樣,你确定是他割了咱們兄弟的頭?”肥壯男人掂着手裏的大板斧,又用斧柄蹭了蹭下巴上的胡茬,滿臉都是狐疑。
“哼,不是她還能是誰,你忘了割咱老三頭的是誰了嗎?”瘦削男人捏着手裏的一柄長劍,青筋暴起,眼角都迸出了一抹紅血絲。
“當然記得,玉羅剎啊!可是,玉羅剎是個絕世美人啊,這平平無奇的死書生,跟個小雞崽子似的,難道......老大,你的意思是,他是玉羅剎?”肥壯男人的眼中瞬間浮滿打量,細細的将玉琉璃從頭到腳瞧了個遍,直到看到她腰上纏繞着的那條白腰帶。
他手上的大板斧立刻掄了起來,做出禦敵狀。
那可不是普通的白腰帶,那是一柄軟劍,薄如蟬翼,柔軟如柳,若是割頭,手起劍落,絕不拖泥帶水。
“老大,對對對,就是她,就是她。”肥壯男人猛地點着頭,又沖着玉琉璃怒喝了一聲。
“玉羅剎,你個男不男女不女的臭娘們,媽的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割我兄弟的頭,你且等着,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祭!”
“玉羅剎,納命來!”瘦削男人也拔出了長劍,筆挺挺的向玉琉璃揮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火石之間,玉琉璃整個身形往後一仰,手上動作飛快,一根竹筷筆直擲向前方的劍尖兒,空氣裏響起“砰”的一聲,筷子折成了兩段,而瘦男人的刺劍也落了空,他只覺得手上一麻,長劍差點沒有握穩,心裏暗暗震撼,沒想到玉羅剎只是一根筷子就化解了他蓄滿全力的這一劍。
一劍不中,他又發起了第二劍,一旁的肥壯男人也附和着将手裏的大板斧齊齊朝前砍了過來。
玉琉璃趁着剛才擲完筷子的功夫,往腰間一摸,白光乍起,軟劍就迅速抽了出來,當胸一橫,接下了倆男人的劍斧攻擊,手上蓄力,渾厚的內力頃刻灌入軟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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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的光景,酒樓裏的其餘人只得見一片白晃晃的劍花揚起,緊随着是一聲尖利的嗷嗷吼叫,剛才還盛氣淩人的瘦削男人,這會一臉不可置信的眼睜睜瞪着自己的雙手,那雙手上,還握着一截劍柄,劍身窸窸窣窣的落在地上,碎成了好幾片。
就連一旁同上陣的肥壯男人手上的大板斧上,也镬了一個深深的缺口,他手上一麻,大板斧就砸到了地上,差點沒砍了自己的雙腳。
兩個男人的臉色都很難看,因施力過度的面孔由紅轉白,由白轉青,下巴更是齊齊顫抖個不停,而玉琉璃身體往後一個空翻,已經翻到了桌子的另一頭,冷眼盯着他們,那目光,仿佛要将他們淩遲一萬片。
“老二,這死娘們有點門道。”老大嘴角顫抖着,仍然要放着狠話,“玉羅剎,剛才是我們兄弟二人疏忽了,有本事,你別使劍,跟我們兄弟二人手搏較量,我就不信你還能打過我們。”
玉琉璃冷笑一聲,手中握着軟劍,“滾!”
一字出口,語氣已經是極不耐煩。
她剛割了他們口中“老三”的人頭時,有順便打探過,知道這兩個人并沒有在江湖幹出殺人放火奸*淫擄掠之惡事,不然,還能等到他二人找上門來報仇?她并沒有要殺這兩個人的打算,前提是這兩人最好立刻夾起尾巴滾出她的視野。
然而,玉琉璃長年累月的一個人,她對這世間的人性并沒有更深的體會。
在衆目睽睽之下,她一個女人,毫不留情的斬掉了兩個男人手中利器,并且四周的圍觀酒樓群衆中,不知是誰還突然拍了一巴掌桌子,大呼一句,“真是要笑死人了,兩個堂堂七尺男人,仗着刀劍欺負一個姑娘就算了,打不過還想耍流氓,我要是你們,立刻找塊豆腐撞死算了,還有什麽臉面茍活于世上?”
這話一出,其餘衆人也跟着附和,對兩個男人極盡嘲諷。
這簡直是天大的恥辱,沒人願意當這個笑話,尤其他倆還是沖着人家揚言要報仇雪恨來着。
“玉羅剎,你這個死娘們,你這個臭婊*子,你太欺負人了,我們跟你拼了!”
兩個男人的臉色,是一陣陣發青發白難看到變形,再也受不了大家嘲諷的目光,雙拳握緊,也不管玉琉璃樂不樂意繼續打架,倆人直接以拳頭發起了攻擊,又朝着玉琉璃沖了過來。
玉琉璃眉心皺着,這兩個不自量力的家夥是聽不懂人話嗎?既然他們要自尋死路,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師姐啊,對不起了,我也是自保,我并不想濫傷無辜的,他們罵我了,我非常不樂意了,我得要廢了他倆的功夫才能夠......”玉琉璃在心裏默默向宋淩霄解釋了一通後,軟劍淩空一甩,就要給這倆貨一個痛快......的挑斷手筋,廢了功夫。
就在這時,兩個男人突然一動不動的停下了動作,玉琉璃手上的軟劍揮勢兇猛,在千鈞一發間,毅然收住,全力刺向了桌上的那壇女兒紅,小壇子當中劈成兩瓣,殘餘的清酒流了出來,沿着桌面淅淅瀝瀝的往地上滴去,濃郁的酒香頃刻間盈滿四周。
的确是一壇好酒。
玉琉璃心想,到底是花了她二兩雪花銀。
她擡了擡眼皮,看着跟前呆若木雞的兩兄弟,目光鎖住在地上的那兩枚碎銀上,玉琉璃眸光一凜。
這兩人是被人用碎銀子點了穴道,只是,她剛才卻沒有半點察覺。
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隔空點人穴道,還不被她發覺,這樣的人,內力該是何其深厚。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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