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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這虎威大将軍乃是大正鼎鼎有名的國之棟梁羅钊,不知怎地,這位棟梁之才不愛皇家愛藩王,就認定東山王做主子了。
趙毅來東山,倒不是急着鏟平東山王的勢力,而是為了引這位大将軍出動。
蘇陌看看雙目緊閉,白绫裹胸的虎威大将軍羅钊,那魁梧身材,裹着跟她一樣的白绫,這感覺甚是微妙。
“今日如何?”
聽見軍醫張弛的聲音,蘇陌趕忙用筷子沾了水摸在羅钊幹涸的唇上。
“還沒醒。他還醒得過來嗎?”如果醒不過來,她絲毫不懷疑趙毅那只暴君會将她拉去殉葬。
“你那一刀原本是可以要了他的命。”張弛饒有興致地看着這個單薄得可憐的小東西。
蘇陌正色道:“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張弛哈哈大笑起來。
張弛給羅钊檢查了傷口,換了藥,這夏日養傷最麻煩,一不小心就會化膿死人。他們不得不小心翼翼,深怕把羅钊弄出個好歹來。
換完藥,張弛擦了一把額頭的汗,“他還有點發熱,你給他用涼水擦一下身體。”說罷還乘蘇陌打水的時候很貼心地把羅钊脫了個精光。
蘇陌一看那榻上赤條條的男兒軀體,端着盆子的手抖了一下,佯裝鎮定地走了過去,眼睛都不敢去瞅人。
她是女扮男裝不假,她也知道男人身體跟女人身體的差別,可要讓她胸懷坦蕩地去面對男人的裸.體,這的确有點挑戰她的極限。
張弛見人回來,便起身,“這裏就交給你了。”
蘇陌梗着脖子點點頭。
迷糊中的羅钊感覺到有一只溫涼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游遍他全身。在那手游到某個部位時,他驀地睜開眼,就看到一個尖細的下巴,如畫的眉眼,正微揚着腦袋,看着帳篷頂,手卻依然有節律地在擦拭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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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雙手就要碰到某個部位,羅钊驀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幹啞着嗓子怒吼道:“你在幹什麽?”
蘇陌緊繃的神經差點被震斷,條件反射地縮回了手。看着羅剎憤怒的臉,蘇陌心頭突然冒出一股詭異的感覺來——羅剎該不會是害羞吧?
“幫你擦身體。”蘇陌回答得波瀾不興,甚至在羅钊強烈的憤怒下,非常坦誠地回望着他。
羅钊被看得一個激靈,全身肌肉都僵硬了。蘇陌勾起唇角,露出一副笑模樣,羅钊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蘇陌起身,漫不經心地到營帳外叫人去通報那位暴君和軍醫:羅大将軍醒了。
蘇陌再轉回營帳時,羅钊已經穿好衣服,剛換過的白绫暈染出一片殷紅。蘇陌立刻上前扶住他,單薄的小胳膊就像是一條藤蔓纏上了大樹,羅钊身體又是一震,想要把人甩開,卻牽扯到傷口,疼得他直抽涼氣。
“大将軍,張大夫說了,你不能動。”
被這手一碰,羅钊就像是失了心一樣,身體不由自主地被安撫下來,但心裏卻愈發地煩躁起來。
“滾開。”隐忍的怒吼。
蘇陌知趣地退到一側,看到這位大将軍青白的臉,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行為,确定沒有一點冒犯他的地方,這才幽幽說道:“大将軍,那一刀我不是故意的。”
羅钊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即腦子一轉,才意識到,這個小混蛋就是捅了他一刀的人,這下煞氣更盛。
“趙毅呢?我要見他!”
“羅将軍如此急迫地想見朕,朕好不感動呢。”一個軍士撩開簾子,趙毅負手走了進來。
趙毅沖蘇陌使了個眼色,告訴她,可以滾了。
蘇陌腳在原地磨蹭了一下,抖了膽子問道:“皇上,羅将軍已經醒了,那我弟弟呢?”這個暴君,不但以他們為誘餌誘羅钊上鈎,在她傷了羅钊後,還把蘇譽給關了起來。
蘇譽引走了那麽多人,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雖然對這個弟弟沒什麽感情,可好歹關鍵時刻蘇譽義無反顧地救了她一命。
趙毅沖一個軍士說,“帶蘇大公子去。”
軍士領命,蘇陌迅速跟上。
蘇陌見到蘇譽時,蘇譽正光着膀子,露出結實的上半身,坐在營帳裏品着冰糖雪梨,吃着西瓜葡萄,面前甚至還有一只烤好的兔子……
蘇陌瞟了一眼那兔子,噎了口口水,“我以為他把你怎麽樣了呢?”沒想到這般享受,她可是連飯都沒能吃上。
蘇譽以為是什麽兵士,壓根沒往這邊看,一聽這聲音,他背脊僵硬了一下,随即,看似不經意地撿起一旁的衣服,套在身上。
“羅钊醒了?”
“皇上說,如果他不醒,就要拿你我陪葬。”蘇陌又掃了一眼滿桌的瓜果和那只烤得外焦裏嫩的兔子。
“蠢!”這種話也就吓吓蘇陌。蘇譽瞥見蘇陌的小眼神,将那只兔子随手推到蘇陌面前,“今天外出打的。”
“就、就一只嗎?”
蘇譽眉頭一跳,懶懶啓口,“我吃過了。”
蘇陌恬不知恥地說道:“既然如此,那為兄能都拿走嗎?今晚還要守夜。”
蘇譽沒反對,蘇陌端起盤子要走。腳還未踏出去,就聽蘇譽在她身後幽幽地提醒了一句,“你有八天沒沐浴了。”
蘇陌背脊僵了一下,現在又沒跟你同帳,嫌棄個什麽勁兒?
她是沒沐浴,但也有擦過身體的,雖然還是不舒服,可還不到不能忍受的地步,其實髒着髒着自己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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