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趙旻在吃醋
青葙猛然從睡夢中驚醒,卻見床旁立着一黑影,心驟然緊縮,美眸圓睜。而趙旻完全沒有預料到青葙會在這時候醒來,臉上罕見的流露出了驚慌無措的神情,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做何反應了。
随着一聲短促的叫聲,青葙猛地從床上彈起來,而後将枕頭包袱一股腦的朝人影丢過去,令他發出一聲悶哼。
要知道那包袱裏面可裝了些銀錠,劈頭蓋臉的砸下來又怎能不疼呢!
趙旻倒是想表露身份來着,他又轉念一想,現下青葙肯定認為這是夜襲的登徒子了,若知道是自己,豈不是又給青葙留下不好的印象,難以洗刷了。
于是他也不吭聲,以袖掩面,往外疾走。他在門口撞上了聞聲趕來的紅玉,大力将她撥開,迅速的消失于走廊的那頭。
紅玉擔憂房內青葙的安危,也沒顧得上去追,趕忙跑進屋去。
青葙現在心怦怦跳得厲害,不過害怕的情緒漸漸消退之後,她心中竟湧起一股淡淡的自豪感和興奮勁兒,她剛剛可是将狂徒給打退了呢!
值夜的趙二是知道趙旻出門的,不過趙旻嚴令他不得跟随,他心裏還嘀咕呢,想着自家主子是不是幹壞事去了!
現在見趙旻臉上有青紫,趙二心中了然:‘呵呵,皇上果真是幹壞事去了!’
不過他趙二可是最盡忠職守的侍衛,心裏頭這樣想,面上絕對不會顯露半分,最多就是跟趙一說道說道這事兒。
第二日,趙旻等人與青葙在客棧門口做巧遇狀,那是清風拂面,二人衣袂飄飄,相對而立,該是一幅極美的畫卷,不過趙旻臉上未褪的青紫破壞了氣氛。
“你們也是昨夜住進來的?”青葙不着痕跡的打量着趙旻那傷處,問道。
“是,我在天字一號房!”趙旻答道。
青葙心中的懷疑稍稍去了些,她聽紅玉說了那人離去的方向,卻是往地字號房那邊去的。不過這不足以打消她的懷疑,畢竟這事兒也太巧了些。昨夜他們同住一家客棧,青葙将包袱砸到那人的臉上,她聽到那人悶哼一聲,所以必定是砸中了的,而今日趙旻臉上就有青紫印子。她會懷疑趙旻很正常的吧,畢竟他曾夜入她書房過!
所以說,黑歷史什麽的最好不要有!
“你這傷……?”青葙繼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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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不小心磕碰了下子。”趙旻假裝沒看出青葙眼底透出的懷疑神色,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他道:“沒想到青葙竟這般關心我!”
“……”青葙都知道用什麽言語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了。
“昨夜有人夜襲,受傷後逃離,傷處恰好就在臉上!”青葙試探道“看那身形倒是很像你,而你這臉上同樣是有傷!”
“青葙,我怎麽可能會做這等事!這傷應該是巧合吧,你是寫小說的,自然知道那句無巧不成書吧!”趙旻的腰杆不知道挺得有多直,面色肅然,義正辭嚴道。
“呵呵”青葙笑而不語。什麽叫怎麽可能做這等事,跟從未做過似的!
趙一、趙二等侍衛靜靜的瞅着睜眼說瞎話的趙旻,努力控制着臉上的表情。他們在心中暗嘆自家主人演戲的功夫越發的高了,若是不知道前情的,絕對就被蒙過去了。
“既然青葙這般不相信我,那我們就此……”趙旻面色冷肅,說話間隐隐透着一股怨氣。這讓趙一等人以為自家主子定是要以退為進,說就此別過,不和青葙他們同路了。哪成想,趙旻卻是這樣說的,他道:“就此同路而行吧,我定會讓青葙看清楚我的人品如何!”
皇上,您的自尊呢!節操呢!就這樣撕巴撕巴扔掉了不成!都被懷疑成這樣了,這時候不應該淡然一笑,轉身告別呢!為何還要腆着臉求同行呢!
這一日,他們趕到了江陵,而後租了一條船,順水路去往目的地霸下縣城。途中,趙旻和青葙所乘的大船與江面上的花船相撞。
船上的歌妓舞女們個個墨眉如柳、腮染桃紅、口若含朱,顏色正好。她們見對面船上既有風姿翩然的少年郎,又有身材魁偉的真漢子,個個氣度不凡,那眸中便漾起了秋波。
紅玉雖說性子大大咧咧的,但碰到這事兒也是羞紅了臉,躲到趙一他們身後不肯露頭。趙一等人一溜排開,每個人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讓那些女人覺得很是掃興。
趙旻更是過分,完全視那些紅粉佳人為洪水猛獸一般,雙眸如鷹隼般銳利,直瞪向那群眼波含情的女人。尤其是那幾個向青葙送秋波的,被趙旻看得是冷汗直流,寒顫不斷。
青葙以前從未接觸過這類人,黑白分明的眸子裏不免透出了些好奇。熟讀煙粉小說話本的青葙那嘴兒甜得跟抹了蜜似的,又兼她眸光澄澈,真誠不似作僞,更讓那些歌妓舞女們喜歡,莺歌陣陣,笑語連連。
歌妓們唱一句:“輕拈翠靥花生暈,斜插步搖月破雲。”
青葙回一句:“便是丹青畫不真,無奈落風塵!”
“少年郎,何不上船一敘?”有性子爽直不羁的歌妓朝青葙抛了個媚眼兒,邀請道。
青葙沉吟了片刻,正要将剛想好的拒絕的說辭講出來,卻被趙旻猛地一下子給拽到了他身。就見趙旻面色如寒冰,眸光裏透着一股極危險的意味,讓那歌妓俏臉登時白了,險些軟倒下去。
“這等庸脂俗粉,莫要污了她!”趙旻用袖口掩住青葙的鼻子,說話像淬了毒液一般,夠黑夠狠!
這句話直把那群俏佳人氣得身子如花枝亂顫,緊咬銀牙,卻一時想不出有力的回擊的話語。
“趙公子,你這話說得有些過分了吧!她們——”青葙眉頭微皺,張口道。不過話還沒說完便被趙旻往船艙裏扯,腳步踉跄了下,那後半句話也被吞到了肚內,沒能說出來。
“船家,你還在等什麽,快些開船!”趙旻冷眼看過去,厲聲道,讓呆立在一旁的中年漢子哆嗦了下,連忙應聲。
他手腳麻利的去撐船,不一會兒就離了那花船好一段距離,那胭脂香粉味兒變淡變遠。他心想:‘我的個乖乖啊!剛剛被那主顧一瞪,像是要死了一般。剛剛他真不該貪看那些鮮花兒一樣的姑娘!’
“你在生什麽氣?”青葙問道,明眸裏透着無辜。
“那些歌妓舞女竟然向你目送秋波,唱那些破曲兒,而你居然還回應……”趙旻深吸一口氣,将那種無奈感壓了下去。他擱這兒都生氣半天了,結果青葙現在才覺察出來。
“哦,我懂了,你這是吃醋了吧?”青葙聽了這話之後了然的點點頭。
趙旻先是心頭一跳,而後緋紅從耳根蔓延到臉頰,身子僵直,不知道手腳該往何處放了。他沒想到青葙竟會這麽快發現自己的一片真情,一點準備都沒有,所以能不忐忑和緊張麽!
趙一和趙二等人見自家主子這般不争氣的樣子,再瞅瞅青葙眉目清明坦然的模樣,就知道主子又誤會了!
皇上,您至少先确定青葙小姐說的吃醋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後再亂想吧!每次都這樣,心疼!
衆侍衛臉上是沒啥表情,不過心理活動挺豐富的。
“也應該不是!若是吃醋,你應該不會對那些紅粉佳人說那麽毒的話。難道……你莫不是嫉妒我比你更得那些美人兒們喜歡吧?”青葙眉眼含笑的對趙旻說,不過又像是自言自語。
“你怎麽會這般認為?”趙旻這句話像是從齒縫裏面擠出來的一般,看上去面容都有些扭曲了。
他想不明白,為何青葙會誤解成這般模樣!
“從你的做法和言語中不難看出啊!怎麽樣?你也覺得我分外敏銳吧!”青葙微微揚了揚下巴,眸光炯然,笑容顯得狡黠可愛。
見大家一副瞠目結舌狀,青葙面上緋紅,低聲繼續道:“都是寫書練出來的!”
趙旻沉默的看着青葙,不是他不想附和她,讓她開心一下,而是真的說不出口。青葙真不愧是寫小說的,竟能七拐八拐的想到這麽離譜的嫉妒說法。
又過了兩日,終于在日頭偏西的時候到達了霸下縣城門口。城外百餘戶災民衣衫褴褛,面色蠟黃,他們住着的是漏風又不蔽雨的窩棚。而從寬大的城門口朝裏面望去,人潮湧動,叫賣聲、歡笑聲不絕于耳。
一牆之隔,隔出的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
城門口處有兵士把守着,進出都要經過檢查,尤其是進城人,他們查得尤為仔細,但凡衣衫破舊狼狽的,都要盤問好一會兒,确定不是災民了才放進城去。
等候進城的人排起了長隊,一個衣衫破爛、面黃肌瘦的男娃兒過來乞讨,有好心的會給他幾個銅錢或是幹饅頭,也有的不止不施以援手,還一腳将他踹翻,罵罵咧咧的,說得很是難聽。
到趙旻和青葙跟前的時候,兩人将他們剩下的幹糧全給了這娃,還偷偷地塞了碎銀子給他。他們從這孩子口中得知:水災過後,縣老爺根本就沒有發過赈災的糧食和銀子,也沒設粥廠施粥,但凡身子骨兒還算康健的都流徙他鄉了,就剩下些老弱病殘在這裏死撐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餓死在這裏了。
“這簡直是喪心病狂,無法無天了!”青葙脾氣算是極好的了,可現下也是面目怒容,心中一把火燒得正旺。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将別人救命的糧食和銀子貪入自己的荷包裏,用着不燙手麽!
趙旻的眉宇間一團厲色,薄唇緊抿,身子繃直,周身散發的氣勢讓旁邊那些不知情的百姓莫名腿軟,從心底生出一絲敬畏來。
這樣的父母官,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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