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難以理解

“尾生與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來,水至不去,抱柱而死。”

這是抄寫自《莊子》的一段話,字跡輕佻,紙質雪白,帶着淡淡的檸檬味道。信箋攤放在書房的案桌上,雖然只有寥寥一行字,然而羲和帝卻看了足足半個時辰。

館驿的信使跪在地上,回禀道:“這些信都是給皇後娘娘的,奴才們不敢擅自處理。”

萊希低眉順眼地站在旁邊,因為羲和帝長久地不說話,他微微俯身道:“皇上乏了,不如去裏屋休息。”羲和帝這才微微擡起眼皮,目光冰冷,神色黯淡,唬得萊希怔了一怔。

“都下去吧。”半晌,羲和帝才低沉地說,又舉了舉手中的信紙:“以後皇後的信直接送到宮裏,不得拖延。”

那信使答了個是,退出去領賞錢了。

于是書房裏又安靜下來,桌面上除了這一封信,其餘的都是犬戎族人所寫,寥寥草草,不像樣子。羲和帝依舊坐在那裏不動,萊希恭順道:“萬歲爺的茶涼了,奴才給您換一盞。”跑出去換了一杯熱茶,放在龍案的左手邊。

羲和帝端起茶杯,還未送到唇邊,又忽然擡手把杯子扔到了桌子前的地板上。只聽當啷一聲,茶碗碎裂,熱茶在地毯上升騰起淡淡的輕煙。萊希與外面的太監都吓了一跳,紛紛跪在地上。

羲和帝随手把信紙扔到了焚香的爐子裏,然後才說:“把羽林軍統領叫來。”

羽林軍統領也是從軍隊裏提拔|出來,骁勇善戰,又十分地機敏。羲和帝見了他,淡淡地說:“南疆以南的海域,有一個鳳凰島,你查一下這個島。”

統領有點發蒙,大概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任務,不禁問道:“查什麽?”

“所有。”羲和帝聲音很輕,但是旁人都能意識到他現在心情糟糕得随時都會砍人。統領不敢再說什麽,領了命令就離開了。

春天即将來臨,靈犀早早地把未央宮庭院裏的花圃整理一遍,撒上了生瓜子、豌豆,這樣秋天的時候她就能看到一大片向日葵了。宮婢們都覺得稀奇,坐在廊檐下呆呆地看着,覺得這個皇後有點特立獨行。她上午累的一身汗,中午忽然彤雲密布,飄灑下雪花,靈犀猝不及防,打了幾個噴嚏,下午只好老實待在火爐旁邊,晚上覺得有些頭疼,忙喝了一碗姜湯,靠在枕頭上看書。

牆上的自鳴鐘當當當敲了十一下,靈犀驟然驚醒,把蓋在臉上的書拿開,問道:“皇上回來了嗎?”

婢女走上來輕聲說:“皇上大概不來了,娘娘早點睡吧。”

靈犀困意頓消,随手把書放在一邊,低頭穿了鞋子,又從衣架上取了大氅披上,随口說:“他不回未央宮,還能去哪裏?”指揮外面的太監道:“備轎,我要去太極殿。”

太極殿是羲和帝平時辦公的地方,距離未央宮有一段距離,外面又下着小雪珠。宮女太監們忙着打傘擡轎子,把她伺候得密不透風,半盞茶的功夫,一行人來到了太極殿。

太極殿裏燈火通明,傳來低而柔媚的歌聲:“碧紗窗外靜無人,跪在床前忙要親,罵了個負心背轉身,雖是我話兒嗔,一半兒推辭一半兒肯……”

靈犀怔了怔,她站在庭院裏,漆黑的天空灑下紛紛揚揚的雪花,淋濕了披風的帽檐,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發光。靈犀深吸了一口氣,也不要丫鬟攙扶,自己邁步走上臺階,推開了烏黑的木門。

一陣暖融融的熱氣撲面而來,味道十分香甜。那歌聲也就戛然而止了,靈犀邁步進去,掀開珠簾,見裏間燈光柔和,羲和帝意态悠閑,斜靠在榻上,地上站着姿色最出衆的嬌妃。嬌妃一身粉色襦裙,略施粉黛,發髻蓬松,有些西施的美态。她手裏握着手帕,款款地屈膝行禮:“皇後娘娘。”

靈犀找了個遠遠的位置坐下,打了個哈欠,強笑道:“都這麽晚了,兩位好雅興。”

嬌妃笑道:“能伺候皇上,是臣妾的福分。”

靈犀看了一眼羲和帝,羲和帝神色懶懶的,一副拒人千裏的模樣。

嬌妃笑道:“皇上還想聽哪首曲子?”

羲和帝冷淡地說:“這會兒沒什麽興致了。”

嬌妃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靈犀,意思是她打擾了兩人的雅興。本來後宮不允許争寵,皇上既然已經選人侍寝了,即便是皇後,也沒有趕來搶人的道理。

靈犀整理衣衫站起來,點頭道:“那麽兩位繼續。”她轉身慢慢走到門口,軟底鞋浸了水,發出輕微的嚓嚓聲音,外面風雪更急了,她忽然轉身,大步走到羲和帝面前,抓起了桌上的茶杯,被羲和帝一把按住。

“夠了,靈犀。”

靈犀強行把茶杯摔在地上,頓了頓,眼神有些茫然。

羲和帝別轉過臉,半晌才說:“出去。”

嬌妃微微一笑,得意地挺直了身板。

“你出去。”羲和帝不耐煩地看了嬌妃一眼。

“……哦。”嬌妃不情願地出去了,萊希也領着其他太監婢女出去,又把門合上,遠遠地站在廊下等候。

房間裏寂靜無聲,廊檐下傳來滴滴答答的水落聲。靈犀慢慢垂下眼皮,在地板上來回走了一會兒,才嘆了一口氣:“既然做不到,當初幹嘛說得那麽信誓旦旦。”她低下頭:“別說是皇帝,平民百姓也有個三妻四妾的。你要跟其他女人好,我并不會攔着。”

羲和帝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靈犀沉默了一會兒,看着窗戶外面紛紛揚揚地雪片,忽然說:“我不太喜歡皇宮,這個地方總是讓人傷心。”她說完這些話,就起身往外面走了。

“靈犀。”羲和帝忽然開口:“你回來。”

靈犀置若罔聞,直直地走出了庭院。外面風雪正緊,她正在愣神,不提防腰肢被抱緊,整個人被橫抱起來,又返回屋子,有些粗暴地被扔在了長椅上。

靈犀哎呦一聲,捂着肚子坐起來,剛才那一下摔得她有點疼。

羲和帝繃着臉怒視着她,過了一會兒才蹲下來,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輕聲問:“摔着哪兒了?”

靈犀甩開他的手,氣咻咻地瞪着他。兩個人都是一言不發。半晌,羲和帝才說:“夜裏心情不好,嬌妃來我這裏請安,略說了幾句話,并沒有別的事情。”

靈犀懷疑地看着他的眼睛:“她來這裏,你們倆說說笑笑。我來這裏,你就給我臉色看?”

羲和帝沒說話,背轉過身望着窗外。

靈犀抓起桌上的棋子,一下一下地往他身上扔,嚷嚷道:“我惹你了嗎?我惹你了嗎?”

“靈犀。”羲和帝忽然說:“你會不會恨我?”

靈犀手裏捏着棋子,要扔不扔的樣子:“為什麽恨你?”

羲和帝遲疑了一下,慢吞吞地說:“我身邊有很多女人,雖然納妾沒什麽不對,但是我覺得……你大概不會很高興。”

“我當然不高興了。”靈犀立刻說:“我非常生氣。”頓了頓又說:“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以後你只愛我一個人,我就不會生氣了。”

羲和帝坐在她旁邊,注視着她的眼睛,半晌才說:“是,過去的事情就不必提了,以後我們兩個在一起。”他長舒了一口氣,像是打定了主意似的,眉頭舒展開來,笑道:“外面風雪交加,你是走來的還是坐轎?真難為你了。”

靈犀疑惑地看着他:“你今天說話怪怪的,是不是聽別人說什麽閑話了。肯定又是那群女人,說我目中無人、飛揚跋扈了吧?”她素來不與妃嫔打交道,但也知道她的風評不怎麽好。

羲和帝笑道:“你管別人說什麽呢。不過白天受了幾封南邊來的書信。”

靈犀身形一僵,又狀似無意地問道:“在哪裏呢,給我看看。”

羲和帝低頭沉默,過了一會兒才說:“都是那些族人寫的無關緊要的話,我看了幾封就扔到一邊了。”

靈犀強笑道:“那就算了。”

眼看夜已經深了,門外傳來輕微的叩門聲,萊希輕聲道:“皇上,已經二更了,皇上皇後是在這裏就寝呢,還是回未央宮?”

羲和帝看了一眼靈犀,靈犀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就在太極殿休息,皇後體弱,端幾盆爐火進來。”羲和帝說完,彎下腰把靈犀的雙腿擡起來,放在自己腿上,見軟底繡鞋被浸濕,就不顧她的掙紮脫掉了鞋襪,一雙腳被凍得又白又細,羲和帝用溫厚的手掌搓揉了一會兒,又用袖子籠着,溫聲道:“你不來找我,我也要回去的。嬌妃吱吱呀呀地唱了半天,我聽得幾乎要睡着了。”

靈犀哼了一聲:“唱的什麽淫詞豔曲,粗鄙。”

羲和帝點頭:“是,淫詞豔曲。”他摸了摸靈犀的頭,又把她抱在懷裏,心中忽然想:我太愛她了,每次遇到她的事情總是方寸大亂,這樣很不好。一個英明的皇帝,應該是冷漠而克制的。

靈犀打了個哈欠,嘟着嘴巴說:“就算只是聽她唱歌,我還是很生氣。”

羲和帝不禁笑了起來,覺得沒必要在她面前克制。他想把自己的一切都雙手呈給她,又想把她的一切都據為己有。

太監宮女們在房間角落裏放置了炭火,床褥也重新換了一遍。羲和帝橫抱着她去卧室睡覺,又笑道:“最近好像重了。”

靈犀大驚失色,從他懷裏掙紮着要起來:“我看看,我看看。”她摸了摸身上的肉,十分懊喪:“天啊。”垂頭喪氣地坐在床上不說話。羲和帝自悔失語,忙安慰道:“我喜歡你胖胖的樣子。”

靈犀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胖給你看的。”

靈犀鬧了一會兒才睡下,又躺在羲和帝的懷裏,躊躇滿志道:“我明天要少吃兩碗飯。”

羲和帝伸手在她身上摸了一會兒,忽然笑道:“不會是懷寶寶了吧。”

靈犀愣了一下,才說:“不會吧,我這段時間沒什麽不良反應。”

羲和帝更緊地抱着她,輕聲說:“我想有一個咱們倆的孩子,他一定會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說着,一只手已經滑到了她的腿間,又說:“按理說,這三個月我這麽操勞,不至于毫無成果吧。”

靈犀并緊了雙腿,輕聲說:“我、我過幾日……問問,啊……問太醫。”

羲和帝笑道:“這個倒不必急,你還是小孩子脾氣,大概也帶不好寶寶。”

靈犀滿臉通紅,随口嗯了幾聲,已經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了。

羽林軍的辦事效率很高,不到十天就把一疊關于鳳凰島的情報全送到了羲和帝的案頭,羲和帝已經對這個情報失去了興趣,随手下令焚毀,那侍衛統領卻跪下回禀說,這次調查有重要發現。

“鳳凰島的島主,是前朝廢太子同黨,藍家小公子藍華年,也是殺害藍影将軍的兇手。”

羲和帝有些意外,沉吟片刻才說:“既然是他,那就不能留情面了。”即刻從威海調來五萬水軍,向鳳凰島進發,意在剿滅廢太子餘孽。

靈犀的身體一直不太好,這幾日天氣轉暖,她臉上發癢,就叫從太醫院叫來了大夫診治。那太醫姓叫霍啓,四十多歲,算得上德高望重,他将手指搭在靈犀的手腕上,凝神思索片刻,重新整頓衣衫,跪下回禀道:“娘娘臉上是生了桃花廯,只需清淡飲食,過幾日自然痊愈,只是娘娘如今有了身孕,不宜多用藥物,就連平日香料,也都該免了。”

靈犀一驚,掀開床帳坐起來,大聲問:“你說什麽?”

霍啓忙低下頭,恭敬道:“娘娘已經有身孕了。”

靈犀又是笑又是不敢相信:“這怎麽可能呢,我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樣說着,她已經跳下床了,一連聲地問:“皇上去哪裏了。”

外面的婢女忙回話說:“皇上外出巡查,傍晚才回來。”

靈犀有些失望,心神不寧地返回了屋子裏,只聽霍啓繼續禀告說:“娘娘體質虛弱,之前又小産過,因此脈象輕浮,不宜被察覺。前幾次太醫誤判,也是有的。”

靈犀喜得滿臉通紅,也沒有細問,就叫太醫退下了。婢女太監們都跪下道喜,又有機靈的太監跑出去告知了萊希,萊希一聽,也不敢耽誤,快馬加鞭地派人禀告給皇帝。

羲和帝正在郊外的校場裏觀看士兵射箭,忽然宮女來禀報說,皇後娘娘有喜了。羲和帝一驚,手中鞭子落在了地上,小兵忙撿起來遞給他,羲和帝穩了穩心神,對宮女說:“再說一遍。”

宮女只得重新禀告了一遍。羲和帝不待她說完,已經縱馬離開了校場,又笑着對身旁的侍從說:“回宮,今日衆将士英勇,朕心甚慰,去領賞吧。”那些禦林軍們忙整頓隊伍,匆匆忙忙地跟在後面。

羲和帝輕騎快馬地越過了皇宮,到未央宮院子裏才翻身下馬,丫鬟們都吓了一跳,忙忙地趕上來請安。羲和帝也不理她們,幾步走進屋子裏,将正在喝茶的靈犀攔腰抱起來,大聲問道:“是真的嗎?靈犀!”

靈犀一盞茶全灑在了袖子上,只得拼命地甩袖口,又嘟囔道:“是啦,是真的。”

羲和帝仰着臉看她,呆呆地笑了半晌,這才将她放下,又蹲在地上摸了摸她的肚子,笑道:“怪不得這段時間你的肚子總是圓圓的,太好了。”他撓了撓頭:“我要當父親了。”又問道:“幾個月了?”

靈犀怔了一下,然後說:“這個太醫倒是沒說,我想大概就在這一兩個月吧。”畢竟她的身形看起來還很正常。

羲和帝沒有在意,随口叫丫鬟把太醫傳過來重新診斷,他把她抱在腿上,兩個人笑嘻嘻地說了一會兒話。

半個時辰後,霍啓領着太醫院裏十幾位太醫站在院子裏等候吩咐,靈犀掙紮着要站起來。

“沒事。”羲和帝輕聲說:“叫他們進來吧。”

霍啓低頭進來,見皇後将手腕搭在了桌子上,上面覆蓋了一層手帕,羲和帝将她抱在懷裏,輕聲說着笑話。霍啓擦了擦冷汗,手指搭在手帕上,大約一刻鐘的功夫,他才跪下回禀說:“據奴才推斷,娘娘已經有四個月的身孕了。”

這句話說完,房間裏登時靜默下來。靈犀渾身冰冷,蒼白了一張臉,半晌才說:“不、不可能。”

羲和帝推開她,臉色陰沉不定,頓了頓才說:“拖出去斬了。”又咬牙道:“傳下一個。”

當天夜裏,太醫院裏最德高望重的三名太醫,陸續被推出宮外斬首。他們的家人只好哭着來收斂屍體,并不知道是為什麽死的,只以為是得罪了宮中貴人。

靈犀跪坐在未央宮裏,頭發披散,衣服單薄,臉頰上還殘留着掌印,她低着頭,有些瘋魔地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丫鬟太監們全都茫然地站在院子裏。房門緊閉,羲和帝臉色鐵青,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他氣咻咻地喘氣,目光陰森森地看着靈犀,過了很久才說:“是藍貝貝。”

靈犀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大聲說:“不是!”她茫然地想了半晌,才輕聲說:“絕對不是他的,之前在錢塘大夫診斷過,那時候還沒有……”

羲和帝冷笑着看她,忽然說:“所以你們兩個真的……”他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更加冰冷:“就是你從鳳凰島回來的前一夜嗎?”他注視着她,半晌慢慢說:“你真惡心。”

靈犀渾身冰涼,臉頰卻燒得厲害,她早就預想過有這樣一天,卻沒有想到顧庭樹的反應如此讓人絕望。她掙紮着解釋說:“我……我被下了迷藥。我不是自願的。”

“你被下了藥?”羲和帝冷笑着反問,他暴躁地在地上亂走,桌椅杯碟被砸得粉碎,他點點頭,冷冰冰地說:“好,你被人強|暴了,然後你又若無其事地回到我身邊,跟我說鳳凰島是一個普通的小島。靈犀,你既然能做出這種下流事,為什麽不找個更好的借口?”

靈犀聽完他說得這些話,忽然覺得自己的解釋很多餘。她只好沉默着坐在地上,燭臺已經打翻,屋子裏灰蒙蒙的,滿地都是瓦礫碎片。她覺得小腿壓在地面上,有些尖銳的疼痛,也許是被瓷片劃傷了。靈犀顧不得理會,她腦子裏昏昏沉沉的,只聽見羲和帝在盛怒之下,對她說出更多侮辱的使人心碎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心情很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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