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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擔心,會折了你的壽。”

?葉疑挑眉,不以為意的冷笑道:“壽命無限,不見得是件好事,若像有些人,孤獨寂寞的活在這世間,我倒寧可,人生短暫而精彩。”

?袖子裏雙拳緊了緊,指甲嵌入掌心,花無痕神情冷然倨傲,“凰族也難得,會出你這麽一個看的通透的族人。”

說罷,長袖一揮,白袍飄飄,轉身飄然而去。

龍尊皺眉,連忙追上,“你真的是花神女?”

花無痕回頭,看了眼龍尊,猶記得最後一次見到龍尊時,龍尊還是個孩子,整天跟在龍淵的身後跑,轉眼,過去了這麽多年,昔日的孩子,現今在已是個俊俏少年,不知龍淵,現今如何?

她想,龍淵一定很恨她吧。

“替我向你皇叔,問安。”抛下這麽一句話,花無痕沒有停留,飛身離去。

雲天之下,隐身的龍淵,追随着那抹離去的身影,眼底蘊上一抹笑意,“無痕,你的心裏,還是有我,對嗎?”

轉瞬,龍淵身影一晃,追随着那抹身影離去。

龍尊濃眉深鎖,眸色愈發深谙犀利,皇叔當年就是因為花神女,才會離開龍族。

以至于自己在後來龍族的內鬥中,被困于湖底多年,皇叔都沒來救自己。

本以為花神女已死,卻不料,花神女還活在世上。

那麽皇叔去找她,難道一直都沒有找到她?

深深的看了眼愁眉不展的龍尊,葉疑淡漠的道:“雖然花神女,沒有能成功抓到洛傾婉,去給九霄聖主解毒,可并不代表,洛傾婉就能安然的渡過這一劫。”

“什麽意思?”回過神來,龍尊眯着赤色眼眸,緊凝着葉疑。

“洛傾婉會有一個生死劫。這一劫,若是她渡不過,她就會死。”葉疑沉聲道:“你若想要幫助她,最好馬上找到她,不管用什麽方法,都要鉗制住她,最好讓她不醒人世,可能會躲過一劫。”

龍尊皺起的濃眉緊了幾分,探究的眸光,緊鎖在葉疑的身上,想要分辨出,她話中的真假。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相信。”看得出龍尊的質疑,葉疑不以為意的挑眉聳肩,乘着七彩孔雀離開,未了,似低喃般的抛下一句,“對于她來說,死并不是一件壞事,置死地而生,或許會收獲更多。”

龍尊臉色陰沉的能夠滴水,晦澀的眸光,看了眼葉疑離開的背影,立刻朝神殿飛去。

之前,在追洛傾婉的時,他就和韓進商議好,會把洛傾婉帶去神殿的後山。

那座後山的四周,布下層層陣法,且是陣中套陣,外人難以闖入,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待龍尊來到後山時,墨羽正在出口等着。

一見龍尊前來,墨羽拿出一條經過特殊處理的黑巾給龍尊。龍尊看了眼黑巾皺了皺眉,還是伸手接過,蒙住眼晴,由墨羽帶領入陣。

直到一股花香迎面撲鼻而來,他才取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巾,印入眼簾的是,滿山米分紅色的花海,和前方的一座竹院。

?韓進把被點住穴道的洛傾婉,抱到*上,蓋上被褥,拂去她額頭淩亂的墨發,才看着她溫柔道:“小婉,你也該累了,早些休息。”

?洛傾婉垮着一張小臉,沒好氣的瞪了眼韓進,“你确定,這樣點住我的穴道,我還能睡得着?”

“那把你綁起來,你可睡得着?”一道陰沉的聲音,從房間外傳來,洛傾婉動不了,眼風一瞟,看到龍尊攜着一身煞氣如一陣風般卷了她面前,她朝龍尊翻了個白眼,撇了下嘴,很是無語道:“不待你們這樣玩的,現在危險解除,你們是不是應該把我放了?”

?“放,當然會放。”龍尊勾唇邪笑道,洛傾婉聽言面色一喜,可還沒等她臉上綻放笑意,就見龍尊拿出栓龍梭,在手裏镫扯幾下,邪笑道:“不過,不是現在。”

說罷,便用栓龍梭把不能動彈的洛傾婉給,五花大綁起來。

洛傾婉黑着臉,瞪着龍尊,吼道:“龍尊,你二大爺的,快給我松綁。”

洛傾婉胸口嘔着一口老血,恨不得吐死龍尊,這貨是真把她,當做犯人了。

綁好洛傾婉後,龍尊居高臨下,不可一世的睥睨着咬牙切齒的洛傾婉,“被綁起來的滋味如何?現在,就差一桶水。”

聞言,洛傾婉狠狠的抽了下嘴角,這貨是想要報仇吧。

她氣憤的瞪着龍尊,咬牙再咬牙,恨不得撲上去咬死他王八糕子。

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慘狀,她只能忍氣吞氣,“你們現在綁也綁了,好歹也給姐解開穴道,讓姐動一下吧,姐現在的脖子都僵了。”

韓進本來也沒想一直,點着她的穴道,見她被綁了起來,便給她解開穴道,“小婉,早些休息。”

這個時候,洛傾婉哪裏睡的着覺,滿腦滿心,想的全都是花無痕所說的話。

端木璃中的蠱毒,會在滿月爆發,危及性命?

提着一顆心,總不能放下。

夜冥說,她的血可以解端木璃的毒,花無痕今日也說,她的血能夠救端木璃。

現在只希望,她給端木璃的那一瓶血,在關健時刻,能夠幫助他。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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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30一更4000字到

?見洛傾婉緘默不語,垂下眼簾,眉宇間透着掩飾不住的不安和擔憂,龍尊鎖眉安慰道:“你已經給了他一瓶血,相信一定能夠助他渡過滿月之日。”

?“嗯。”不想讓龍尊和韓進擔心自己,洛傾婉點了點頭,忽而想到什麽,忙跟兩人道:“雲霄殿上打鬥,不知澈兒可有危險。”

知道洛傾婉想要說什麽,韓進淡然勾唇,“澈兒沒事,我已經讓韓奕,把他接到碧風殿。”

?聽言,洛傾婉松了口氣,垂下的眼眸瞟了眼纏在身上的栓龍梭,看向龍尊皺眉道:“龍爺,你醬樣子綁着我,到底是幾個意思?整得我像個……”

不等洛傾婉把話說完,龍尊就猛地點住了她的睡穴。

“龍尊,你混……”咒罵聲還沒落,洛傾婉的意識驟然下沉,當即昏睡過去。

韓進扯着被子,給洛傾婉蓋上,把問天鏡交還給龍尊,看了眼昏睡過去的洛傾婉,道:“這裏四處布下重重結界和陣法,任她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去,你何必這般綁着她。”

收回問天鏡。龍尊赤色眼眸微微斂起,凝視着洛傾婉,指尖撫平她緊皺的眉結,“凰族葉氏一族,歷來秉承天意,天生就擁有預言先知的能力,葉疑說她将有一劫,若不安全渡過,就會有生命危險。”

好看的眉緊緊的皺了起來,韓進透澈的眸子裏劃過一絲沉重的擔心,“劫難,葉疑可有說,是什麽劫?”

龍尊深吸一口氣,皺眉沉聲道:“生死劫。”

沉重的三個字,像一座大山壓在韓進的胸口,讓猛地感覺到窒息,生死劫若是渡不過,破解不了,就會應劫而死。

他怎麽能夠,讓她應劫而死,“葉疑可有說破解之法?”

眉間的戾氣愈發的濃重,龍尊心頭似壓着塊千斤石般,沉重的難以提氣,“沒有,唯今之計,就只能綁住她,讓她不要離開視線,看看這個生死劫,究竟因何而起。”

“唯今之計,也只能如此。”韓進沉聲道。

“她渾身是血,你找個信得過的女侍來,給她換衣清洗一下。”龍尊的話音才落,墨羽的聲音傳響起,“韓谷主,含珠來了。”

?一位手捧衣衫的青衣少女,随着墨羽進了房間,來到韓進的面前,跪地恭敬道:“含珠參見韓谷主。”

看了眼跪地的含清,韓進道:“起來吧,給小婉沐浴換衣。”

“是。”含珠應聲而起,便将手裏捧着的衣衫,放在一邊的屏風上。

龍尊和韓進不方便留下,退出了房間外。

龍尊回頭看了眼緊關的房門,跟韓進道:“她托你先照看一下,我有點事情,先行離開。”

韓進微微點頭,跟墨羽道:“墨羽,送龍爺出谷。”

墨羽應聲,上前恭敬道:“龍爺,請跟我來。”

龍尊随着墨羽離開後山的山谷,便利用問天境,轉移到龍族。

他出來了這麽久,也怕會有什麽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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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霄殿一場惡戰拉下帷幕後,喧嚣的世界,安靜了下來。

一道從雲霄殿潛下來的黑衣身影,悄無聲息的潛回自己的房間,拿出一塊傳音石,口中念念有詞,只見傳音石發出一團亮光。

這時,黑影才對着傳音石道:“啓禀魔君,果然如魔君料想,花神女夜潛雲霄殿,抓走了洛傾婉,可在途中,卻被韓進和龍尊合力把人救走,花神女失敗而歸。”

趕往京都的途中,收到消息的魅姬,第一時間,把消息通傳給了夜冥,“主子,花神女沒有成功抓走洛傾婉,被龍尊和洛傾婉兩人救了。”

夜冥俊顏一沉,眉間滲出陣陣森冷的戾氣,背在後腰的半握拳,不由的緊握起來,“皇叔,居然沒能成功阻止龍尊和韓進,還真是意外。”

轉而,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向魅姬伸手。魅姬很知意的把傳音石,擱放在夜冥的手裏。

“如今,洛傾婉可還在雲霄殿?”陰沉森冷的聲音,昭示着夜冥的心情非常不佳。即便是隔着傳音石,這壓迫駭人的聲音,也足以讓傳音石那頭的人心生顫粟,連忙道:“回主子的話。韓進也不知使了什麽法子把洛傾婉救走,轉眼就消失在花神女眼前,在花神女失敗離開後,龍尊沒有直接回雲霄殿,而是直接去了碧風殿,碧風殿戒備森嚴,且有設有結界,屬下不敢輕易靠近,以免爆露身份。”

聽到對方的話,夜冥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一定是龍尊拿出了問天鏡,利用問天鏡在關健時刻,救走了洛傾婉。

?“呵呵,真是天助我也。”陰森詭谲的笑聲在寂靜的黑夜響起,緩緩四溢散開,被夜風吹散。夜冥眼裏閃爍着妖異的光芒,“盯着碧風殿,本尊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內助洛傾婉一同,拿到問天鏡前來見本尊。”

?“若有問天鏡,主子想要召喚齊十大神獸,簡直是易如反掌。”魅姬妩媚一笑,旋即憂心,道:“只是主子,花神女沒有成功抓住洛傾婉,就不能給九霄聖主解毒,也就無法利用她刺殺九霄聖主。”

“花無痕是絕對不會罷休。”夜冥邪惡一笑,向傳音石的另一頭下達命令,“把洛傾婉身處碧風殿的消息,傳給花神女,她定能夠助你一臂之力,若是此事辦砸了,三日後,提頭來見。”

對方聽言,吓的臉色煞白,心膽顫了顫,畏懼道:“是,遵主子命令。”

把傳音石遞回魅姬,夜冥眸着泛着妖異光芒的眼眸,眺望京都的方向,心裏升華着期待,這一次,他一定要一舉收複天下,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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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傾婉從昏睡中悠悠轉醒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鼻尖聞着沁人心脾的花香,緩緩的睜開眼睛。

?一陣清風從窗子吹來,攜着米分紅色的花瓣在房間裏飛舞旋轉,再緩緩落地,溢了一室的清香。

洛傾婉被綁住的身子,依舊動彈不得,這讓她的心情一落千丈,掙紮着身上的栓龍梭,咒罵着龍尊。

就在洛傾婉準備出聲怒吼時,房間的門在“吱呀”一聲後推開,随之,響起一道女子的聲音:“夫人,你醒了。”

?洛傾婉扭頭看去,便見一位年約十六七歲,身着淡青衣色長裙的少女,手裏端着洗漱水朝自己走來,“你是誰?”

?“我叫含珠。”含珠把洗水漱水,放在椅子上,端着漱口水,走到*邊,把洛傾婉扶坐起來,将洗漱口水遞到她嘴邊,“我是這裏的暗衛,這裏外人不得入內,暫有我照顧夫人。”

洛傾婉就着含珠的手,喝了口唇邊的漱口水,漱了漱口吐出來,問含珠,“韓進和龍尊在哪?讓他們來見我。”

?綁*便也罷了。這一直綁着她,是幾個意思,就算是犯人,也不會被這麽綁着。

“你師傅沒空。”

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房間外傳來。洛傾婉聞聽此聲,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心下一喜,睜大眼睛,看着攜帶着股徹骨的寒氣,出現在視線裏的銀袍男子,咧嘴開笑,“龍爺,我師傅沒空,你有空就行,快給我解開。”

龍尊不作聲,走到*邊,居高臨下的冷凝着被五花大綁的洛傾婉,如墨畫般的眉,逐漸的皺了起來。

許久之後,淡然轉身,走到桌前坐了下來,給自己沏了一懷茶,優雅的飲了一口,潤濕了唇瓣,難得不惜之如金的,抛下一句,“你确定給你解開,你不會到處亂跑?”?

洛傾婉一張小臉頓時垮了下來,沖着龍尊白眼直翻。

又不是小孩子,還到處亂跑!

?“我不到處亂跑,我是想着反正這幾日有空,要麽就幫我師傅把腳給治了,你覺得怎麽樣?”擡起被綁起來的雙腿,移到*下,吃力的站起來,一蹦一跳的跳到龍尊面前,背對着龍尊催促到,“快給我解開栓龍梭。”

瞥了一眼背對自己的洛傾婉。龍尊淡然的放下手裏的茶盞,清泉般的聲音悅耳動聽,清冷如霜,“本座,考慮一下。”

語畢,龍尊連個眼神都不會洛傾婉,站起身來,撣了撣衣袖上不存在的褶子,邁步便要離開。?洛傾婉一見龍尊無視自己,提步要走。連忙跳到他的面前,的盯着龍尊,噘着嘴巴委屈道:“龍尊,你我倆人靈魂相綁,你難道還不知道我此刻說的是真是假?”

龍尊的赤瞳毫無溫度的凝定着眼前的洛傾婉,微抿着玫瑰色的紅唇,并不作聲。

“解開她吧。”就在龍尊再三斟酌時,韓奕的聲音響起,“我倒要看看,她能翻出什麽天來。”

原本他送韓掌櫃離開,順便帶回來了一些藥材,哪知道一回神殿,便聽說了洛傾婉的‘豐功偉績’,氣立馬就不打一處來,這人怎麽就不能體諒一下,他們大家為她擔心的心呢!

冷冷的抛下這麽一句話,韓奕看洛傾婉一眼,輕拂衣袖,轉身離去。

看了眼韓奕怒氣離去的身影,龍尊皺起的眉,更深幾分,委實沒有料想到,韓奕會讓他解開洛傾婉。

洛傾婉也怔了一瞬,目送韓奕的背影,在門前消失後,瞟向臉色陰沉的龍尊,咧嘴一笑,“龍爺,有勞了。”

看到洛傾婉那得瑟樣,龍尊沒好氣白了她一眼,一個爆粟落在她頭上,“女人,你好本事啊,居然韓奕都惹怒了,還能讓他同意給你松綁。”

額頭一陣爆疼,洛傾婉一陣眦牙咧嘴,“我們關系不一樣。”

想了想,她覺得話好像不對,“我們是同門,當然關系不一樣。”

對,這個解釋合理!

龍尊沒好氣的給了洛傾婉一個‘解釋等于掩飾’的眼神,把綁着洛傾婉和栓龍梭,給解了下來,“你也不必擔心了,他會沒事的。”

轉動着酸疼的沒有知覺的手腕,洛傾婉從*上坐了起來,活着動全身僵硬的筋骨,道:“我不擔心,你幫我把墨羽叫來,我有事情找他。”

這種敏感的時候,她的每一句話都引起屋子裏的人的警覺,這裏出入必須要墨羽帶路,她想幹嘛?

?見龍尊和後進門的韓進都緊盯着自己,洛傾婉心裏暗嘆了一聲,???跟韓進道:“你給我找些獸,或是剛死的人來吧。”

聞言,韓進,龍尊,連在門外的韓奕,都被洛傾婉這話,給震住了。

洛傾婉要魔獸,他們可以理解為是吃,可這要死人,做什麽?

見兩人怪異的眸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洛傾婉單手支着下巴,悠悠道:“我近日手有受過傷,握刀子可能會有些不适,所以需要拿些獸,和死人來煉手。”

最主要的一點是,她已經很久沒有握過刀子,為了韓進的手術不出絲毫風險,她想拿別的活物來動刀子煉手。

?“哦,原來如此。”韓進明了的點了點頭道:“我去告訴墨羽。”

洛傾婉又道:“最好是人,在官府的牢房弄些死囚犯來,應該不是什麽問題。”

?以神殿的實力,從官府的牢房裏弄些死囚犯來煉刀子,還真不是什麽事,

“确實不是問題,我這就去告訴墨羽。”

?“早膳備好了。”屆時,含珠端着早膳從廚房出了來,“夫人,這早膳是在外面用,還是在房間裏?”

韓進看着洛傾婉。洛傾婉挑眉不随意道:“在樹下用膳,和在房間裏用膳的心境大不相同,就在院子裏吧。”

含珠應允後,端着早膳擺放在石桌上,給幾個人擺上碗筷,盛上櫻花粥,便退了下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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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30二更9000字

剛走到院子裏,就看到坐在石桌旁的韓奕。

洛傾婉趕緊狗腿的端起面前的櫻花粥,微笑着凝望坐在對面的韓奕,“這櫻花粥味道好香,快來,償償味。”

?韓奕恍若未聞,徑直端起面前的粥,并不搭理她。

見韓奕對自己的話置若罔聞,洛傾婉小臉微黑,站起身來,走到韓奕身邊,一把撈住韓奕那的衣擺……

?“幹嘛……”剛轉頭,話才說出口,就被一碗花香四溢的櫻花粥堵住了嘴,洛傾婉不會他開口的機會,端着櫻花粥,直接灌到他的嘴裏,眼眸劃過狡黠的光芒,“這可是難得一吃的美味,你多吃一點。”

韓奕被迫的喝下洛傾婉強行灌到嘴裏的粥,陰沉的俊臉黑的發紫。

接到韓奕冒火的眸光,洛傾婉飛快的沖他眨巴着鳳眸,唇角勾畫出風華潋滟的笑容,“我這不是關心你嘛,想讓你多吃一點。”

關心?

韓奕可沒在她的臉上,看到一絲關心,還不知道,她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被迫的喝完碗裏的粥後,韓奕趕緊轉移陣地,遠離這個女人。

洛傾婉趴在桌子上,轉臉看向神情清冷的龍尊,又掃視了眼遠離她的韓奕和韓進,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嘴上卻招呼着,“含珠的手藝真不錯,都多吃一點。”

心裏惡劣的想着,你們現在吃多少,等會兒,就讓你們反胃吐多少。?

墨羽的辦事效率很快,在洛傾婉幾人早膳過後,便已把幾名昏死的死囚犯,帶到了洛傾婉的面前,“夫人,你看這些人可行?”

拿來下刀子練習,就不存什麽行不行,只要是個人就可以。

略略掃了一眼幾名昏死在地上,衣衫褴褛,邋遢肮髒,看不清模樣的死囚,洛傾婉皺眉道:“從中挑選一個人,洗幹淨後送到手術間去,其他的人,先關起來。”

這些死囚都不知道在牢裏待了多少年,常年不洗澡,身上的黴臭味,隔幾裏路都能夠聞到,不清洗幹淨,洛傾婉沒法下刀子。

?“是。”墨羽應聲後,便按洛傾婉的吩咐去辦。

洛傾婉又洋洋灑灑的在紙上寫下一個方子交給含珠,“把藥方子給澈兒,讓他煎好藥端來。”

含珠接下藥方,便退下去辦。

?洛傾婉取來一個托盤,把所需要的針線,自制的手套,柳葉刀,全都擺放在托盤上,拿來最烈的酒,逐漸的給柳葉刀擦洗消毒。

然後,讓人準備來一件勁裝換在身上,以免等會兒動起手術來,衣裙的袖子防礙手術。

?一個時辰左右,墨羽把那名清洗幹淨的死囚,提進了手術房間,才來向洛傾婉彙報,“夫人,人已經帶進房間了。”

?“嗯,走吧。”從石桌前站起來,端起托盤上經過消毒的手術用具,洛傾婉同墨羽一起朝手術的房間走去,可才走兩步,她停了下來,回頭掃視了一眼韓進,韓奕和龍尊三人,挑眉笑道:“手術比較血腥,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在場。”

龍尊這傲倨不可一世的性子,哪經得住洛傾婉這麽挑畔,“什麽樣血腥的場面,本座沒有見過,不過一個手術,還能吓倒本座不成。”

洛傾婉奴了奴嘴,不以為意的挑眉聳肩,并不作聲,只是笑的意味深長。

?“我也是半個醫師,有學習的機會,自然不能錯過。”笑意吟吟的皓眸,凝睇着一臉別有深意的洛傾婉,韓進溫潤道。

洛傾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眸光瞟向韓奕……

“我見得不比你少,再說,沒我幫忙,你确定你能獨自完成?”

語音才落,一陣勁風襲來,洛傾婉已經被韓奕一把撈在手裏,朝手術房間閃去。

看着轉瞬消失在眼前的兩抹身影,韓進和龍尊兩人的眸子流露出一股不清不楚的神情。

看了眼手術*上,被清洗幹淨的漢子,年約三十來歲左右,洛傾婉跟墨羽道:“弄醒他,把藥給他喝下。”

墨羽按照洛傾婉的指示,把昏迷的死囚弄醒,讓蒙元澈把藥,給那死囚灌了下去。

“你,你們,是什麽人?”死囚犯一醒來,還沒搞清楚是怎麽回來,就被人灌下一碗藥,待意識清醒後,看到一屋子的人,不由的驚慌起來。

?“老實躺着,否則,現在就刑了你的刑。”墨羽冷聲說道。

洛傾婉帶着以魔獸的腸子自制的手套,看了眼滿眸驚恐的死囚,冷冷道:“你是牢裏的死刑犯,在牢裏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現在,擺在你面前的路,有兩條,一條是生路,一條死路,你選擇哪一條。”

死囚常年,都關在暗無天日的牢房,整日與鼠蟻為伴,受盡各種折磨依然沒有死,那是因為他們沒有死的勇氣,即便是受盡折磨,他們也想留口氣茍延殘喘的活着。

生,對死囚來說,就如猛虎出閘,渴望兇猛。

所以,那死囚毫不猶豫的點頭,“如果,你們能夠放我一條生路,要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不管做什麽,都好過終生被囚禁在牢裏,等着處死要好。

?“我不需要你做什麽,你只需要躺在手術臺上不要亂動就好。”洛傾婉走到手術臺上,眸光冷冽寒徹,“若是你敢亂動,我不保證,你這麽小命,還能保住。”

那人不知洛傾婉要做什麽,求生渴望強烈,聽了洛傾婉的話,忙不疊的點頭。

?“澈兒,把托盤端過來。”見死囚聽話的躺下去,洛傾婉回頭跟蒙元澈道:“等會兒,我動手術時,你仔細看了,之後,我會考你。”

蒙元澈激動的連連點頭,這麽厲害的醫術,可以醫治好韓進哥哥那無人能醫的雙腳,自己若是能夠學會,那該多好。“是,師傅,澈兒會仔細看,謹記在心裏。”

?從托盤上取來一把柳葉刀,把死囚犯右腿上的衣褲劃破,刀片劃過他腿上的血肉,問,“可有知覺?”

剛才給這死囚喝下的藥,是和麻沸散相同的麻醉湯,讓死囚在手術中昏迷,不會感受到非人的痛。

?當然,她這麽做,可不是為了給死囚減輕痛苦,而是為了試驗,這才更好的給韓進調藥劑。

?死囚犯在牢裏幾乎天天受盡苦刑,對疼痛有着非比常人的忍耐力,所以,盡管腿上傳來刀割般的疼痛,他的意志力也能夠挺住。

只是,“這點疼,我能忍受,就感覺,好昏……”

斷斷續續的話音一落,死囚眼有一黑,昏了過去。

?“藥效已經發揮作用了。”洛傾婉從蒙元澈端着的托盤裏拿起一把柳葉刀,手指在死囚腿上的筋外圍下劃量線。

然後,持刀順着筋與骨的縫隙下刀子順筋下滑,下刀準,動作娴熟利落,一刀下去,長條血龍頃刻從傷口溢了出來。

?洛傾婉放下手裏的柳葉刀,緊了緊帶在手上的手套,将劃過的傷口打開,把進手指到傷口裏找筋,鮮血如柱,頓時,房間的空氣裏彌漫了濃重的血腥味,充斥着幾人的鼻息,弄的人一陣反胃。

“女人,你這是要從他的腿上把筋割下來?”看着洛傾婉動手利落的在死囚犯的腿上,開了一條長長的傷口,血流如柱,竟伸出手指在傷口來回摸着筋,龍尊不由的皺眉,眸色幽深無比。

?“給師傅做手術,是需要完整的筋,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取一條完整的,不受損害的筋出來。”皺着眉頭,洛傾婉一邊摸索着整條筋,跟蒙元澈道:“你看清楚,我是如何下刀子,才會在不傷筋避免動脈要害的情況下,成功的取下一條完整的筋……”

洛傾婉把傷口撕開,讓蒙元澈看到她手指捏住的筋,一邊拿着小號的柳葉刀小心翼翼取筋,一邊向蒙元澈講解,如何在取筋時,避過腿部的要害動脈和血管。

韓進,韓奕和龍尊,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并不作聲,仔細的聽着洛傾婉的講述。

專注于手術的洛傾婉,看起來沒有一絲一分的輕狂和玩世不恭,臉上是從所未有的嚴肅,眸光精銳認真,專注,偶而還會放射出如星光還要璀璨耀眼的光芒,周身散發的氣息,讓人不敢在此刻打擾到她。

?一盞茶的功夫,洛傾婉已将死囚腿上的筋給取了下來,血淋淋的一條拿在手裏,濃郁刺鼻的血腥味,灌入鼻翼,嗆的龍尊嫌棄的後退。

可在看到洛傾婉拿起針和線的時候,又不禁好奇的湊了上去,“女人,你拿着針線做什麽?”

?“縫筋和血管。”洛傾婉嚴肅的口吻抛下一句,“別說話。”

?取筋難度即高又危險,可縫筋的難度更高,這取決于,這條腿日後還能不能順利的站起來。

而且,筋上有密密麻麻的血管,需要用針縫起來,否則,不僅廢了腿,連小命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見洛傾婉神色肅穆認真,眸光直專注在手裏的縫合上,龍尊縱是心裏好奇,也沒有繼續再問下去。

“澈兒,用手捏住這兩根相連的筋,不要松手。”

将相連的兩根筋捏在一想,讓蒙元澈以手捏住,洛傾婉拿着針線縫在一邊流血不止的血管上,十指鮮血淋淋,視線很快被血遮住,“韓奕,用夜明珠,給我掌明,龍尊擦血。”

一手捏着血管,一手拿着針,洛傾婉騰不出手來,擦着從血管噴濺出來的血,也看不清血管,只好讓一旁的韓奕和龍尊給自己打下手。

雖然是練習試驗,她也必需要把手術*上的人當做是韓進,提起十二分心,百分百的專注與認真,才能保手術不出意外。

韓奕立刻拿出夜明珠照明,龍尊蹙起英挺的眉,對洛傾婉的命令,很是排斥,他讨厭那腥臭惡心人的血。

?“龍尊,快點。”見龍尊遲遲沒有擦噴濺出來的血。洛傾婉皺眉,怒聲道:“失血過多,就算給他接筋成功,他也會死。”

?“不過一個死囚,你還真打算給他一條活路。”龍尊可不覺得,一個死囚的命有多重要,事實上,除了他和他想守護的人,任何人的性命,在他眼裏,都無關緊要。

?讓他髒了自己的手,去擦一個死囚的血,龍尊的高傲,與本性,使他做不到。

?洛傾婉沉着臉,狠狠的瞪了眼龍尊,“這雖然是練習,可也是實戰,如果他死在我手裏,手術沒有成功,我怎麽給師傅動手術,怎麽保證他的手術成功?”

從沒見過洛傾婉這般疾言厲色的沖自己怒吼過,龍尊被她吼的震了一瞬間。

待他反映過來時,韓進已經靠了過來,拿起幹淨的錦帕,在擦傷口冒出來的血,“我來擦血。”

?龍尊震驚的看着洛傾婉整個人,都趴在死囚的腿上,忽視那些噴到她臉上嘴上的血,眸光專注而快速的縫着細微到幾乎看不到血管。

轉身又拿起一顆夜明珠,遞到她的眼前,讓光線更亮照亮,便于她更好的給血管縫合。

今天之前,在場的幾個人,除了韓奕,恐怕沒有誰能夠想像到,斷裂的筋和血管,可以用針縫合,這要有多麽精妙的手法,才能夠做到?

韓進和龍尊在給洛傾婉打下手的時候,心裏震憾的無發言喻,想要詢問洛傾婉這精妙的手法,是跟誰學的,但也知道,此時此刻,不是好奇詢問的時候。

“龍尊,擦汗。”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水,滴到眼角,洛傾婉皺眉沉聲道。

龍尊蹙了蹙好看的眉,還是放下夜明珠,拿出一條錦帕,擦着洛傾婉額頭和濺在臉上的汗水和血。

就在這時,洛傾婉終于縫好最後一頭相接起來的筋,深深的舒了一口氣。

然後,“呸!”地一聲,吐出濺到她嘴唇上的血。

誰知,不偏不倚的吐了龍尊一臉含着鮮血的唾沫星子。

房間裏的溫度驟然下降,瞬間如置身在千年寒窖,龍尊眉宇間逆着陣陣徹骨的寒流,臉色冷沉的如覆上一層化不開的寒霜,握着帕子給洛傾婉擦汗的手,攥的咔咔作響。

聽到龍尊牙齒也咬的咯咯響,俊顏凝結着一層寒冰,洛傾婉沖她歉意一笑,連忙讪讪道:“意外,意外,純屬意外,別介意啊!”

說着,她忍住唇角未綻放的笑意,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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