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一回聽見司靈用這麽嚴肅的口氣跟她說話

下巴,轉動她的頭,讓她看着綁在柱子上,周身被恨意萦繞的花無痕,邪笑道:“你啊,別當好人了,就算你救了她,她也不會放過你,為了以絕後患。本尊只能殺了她。”

話音一落,一陣嘩啦啦的聲音響起,花無痕身上的鐵鏈,寸寸加緊,絞的花無痕渾身骨骼咔咔碎響,難以遏止的慘叫聲凄厲的在廣場響起。

端木璃眉心一擰,紫色眼眸深處寒光乍現,大掌猛地一揮,只見一道紫色流光,自他掌心宛如閃電般朝金柱上的鐵鏈劈去,仔細一瞧,那縷紫色流光,竟是一把被紫色光芒缭繞殺氣四溢的視劍,直劈鐵鏈。

與此同時,端木璃渾身噴發出毀天滅地強大力量,朝夜冥攻去。

龍尊幾乎在同一時間,圍攻向夜冥。

葉疑趁夜冥和兩人打鬥時,伺機去救下洛傾婉。

守在金柱前,看守花無痕的魅姬,見端木璃等人合力對付自家主子,立刻去助夜冥,并向其他妖魔下令。

歃血衛隊,連忙加入撕殺,汐瑤和千蕸見端木璃的神劍,劈開金柱的鐵鏈,連忙飛躍起來,去接花無痕從柱子上*下來的身子。

就在這時,一股令人窒息的強大力量,霍然從天而降,把汐瑤和千蕸兩人震飛。

汐瑤和千蕸,還沒有看清對方是何人,就見自己的身子飛了出去。看到一個身穿寬大黑袍的男人,抱住昏厥過去的花無痕,飛天而去,待她們的身子落地時,黑袍男人和花無痕,早已經沒有了蹤跡。

看到黑袍男人劫走了花無痕,夜冥眼眸深處極快的閃過一抹詭谲的笑意,抓住洛傾婉猛地騰飛高空,眯着眼眸看着渾身煞氣沖天,眼放紅,手握上邪神劍的端木璃,哈哈大笑起來,“邪皇無衍,你終于出來了。”

“小子,沒想到再見,你居然是魔尊。”低沉陰森的聲音,從端木璃的喉嚨裏發了出來,只見他騰飛高空,一襲紅袍風中獵獵作響,猶如一朵盛開的蔓珠沙華美豔妖冶,他手握那把金柄紫芒嗡嗡作響神劍,輕蔑的看着夜冥,狂妄的大笑聲道:“小子,把那丫頭放了。”

?知道對方不在是端木璃,而是邪皇無衍,洛傾婉的臉色刷的一下慘白無血,邪皇無衍出來,就說明端木璃的靈魂和神智已被壓制會有危險,可,壓制住端木璃靈魂的邪皇無衍,怎麽會讓夜冥放了她?

洛傾婉微蹙秀眉,盯着此時如仙似妖的男子,眉蹙的更加的緊了。

雖然是同一個身體,可渾身散發的氣息和神情,以及那血紅色的瞳孔和陰沉的聲音來看,對方确實是邪皇無衍,不是端木璃。

這個肯定,讓她心髒猛地一縮,呼吸窒痛起來,“端木璃……”

“端木璃?呵呵……”低沉的笑,森冷的讓人毛骨悚然,邪皇無衍低笑着看了眼插在腦口的匕首,擡手握住匕首柄,把匕首從胸口猛地拔出,鮮血頃刻間飙濺出來,他毫不在乎,拿着染血的匕首,眯着赤紅如血的眼眸,看着洛傾婉陰森的笑了起來,“小丫頭,多虧你這一匕首,讓他元氣大傷,本皇才得已重見天日。”

“恭喜無衍邪皇,回歸于世。”終于逼端木璃把體內的邪皇無衍放了出來,夜冥猖狂得意的大笑起來,“若是邪皇以這副身軀回歸神界,必然掀起軒然大波,沒有人會想到,邪皇的精魂會在一個凡人的體內,呵呵……”

龍尊此刻的臉色,陰沉的可以滴水,一個憑着紅月實力暴漲的夜冥,已經夠難對付了,現在端木璃又被邪皇無嚴壓制。

要知道邪皇無衍的實力,如今和夜冥在伯仲之間,想要對付,就更加的難了。

如果,邪皇無衍和夜冥聯手,那他想從夜冥的手裏,救回洛傾婉,簡直是難于登天。

洛傾婉此時的臉色煞白的幾近透明,端木璃胸口的匕首,确實是自己桶進去的,可她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端木璃,你這個禍害王八蛋,你把我當成替身後,就躲起來當縮頭烏龜麽?這筆債,沒有還給我,你休想要躲起來,你給我滾出來。”心裏是怨的,是恨的,在這一刻,都化為了無法言喻的痛和擔心。

那個混蛋,還欠她一個又一個的解釋,怎麽可以就這麽的躲了起來?

“小丫頭,不用喊了,他不會出來的。”看到洛傾婉紅着眼睛怒吼,無衍邪惡一笑,“這一次,是他心甘情願讓本皇出來,你算吼破喉嚨,他也不會出來。”

聞言,洛傾婉心中一顫,難以置信的看着和端木璃共用同一個身體的無衍,“你說什麽?”

端木璃怎麽會心甘情願,讓邪皇無衍出來,搶占他的肉身?

?“小丫頭,你難道還不明白,他心裏的人,由始自終都只有你一個人,至于……”話到一半,無衍臉色陡變,忽然間痛苦的抱頭,握在手裏的上邪神劍,發出陣陣嗡嗡的聲音,似乎在向無衍警告着什麽,只聽無衍痛聲道,“本皇本是念你心甘願讓出肉身,救那丫頭,好心幫你,你竟不領情,便也罷了。”

“端木璃,你出來,沒有我的準許,誰準你妥協。”洛傾婉顫抖着聲音吼了起來。

她知道無衍的話,絕非是對她或是夜冥所說,而是在對身體裏的端木璃說,她整顆心抽絲剝繭般痛了起來。

無衍說,端木璃心裏從始至終都是她,無衍說,端木璃甘願讓出肉身,只為救她。

他是她的男人,他做這些,經過她的同意了麽,他怎麽可以擅自自做主張,把自己讓出去?

“怎麽,你心痛了?”感受到洛傾婉周身散發的憤怒,夜冥看着從頭疼欲裂中緩過來的無衍,湊到洛傾婉的耳畔,邪惡道:“他的肉身,一旦被邪皇無衍占據,就再也沒有翻身之日,他居然,為了你,甘願把肉身給邪皇無衍,洛傾婉,你真是好本事,居然能夠讓他,為了你,放棄生命。”

眼眶一熱,沖血的眸子被一片水澤瑩潤,洛傾婉的心,在顫抖着,她凝視着端木璃那張熟悉的臉龐,緊緊的咬着嘴唇,鮮血從齒痕溢出,順着嘴角蜿蜒而下,她卻渾然不知。

龍尊濃眉緊蹙,冰冷的銀瞳深處,殺氣四溢,洛傾婉個女人,他最讨厭看到她受傷流血,更加厭恨她傷心難過。

“嗷吼~”

震耳欲聾的龍吟聲,霍然間在海天響起,頃刻間,雲海翻湧,狂風大作,天空下起暴雨,一道銀光從紅暗的天空閃過,竟是一條銀光灼灼何其霸氣威嚴的銀龍,朝夜冥襲卷而去。

夜冥見狀,眼眸閃過淩厲的寒光,掌心一攤,出現一個玄青色雕刻着古老繁複的銅鐘。

只見他拿着銅鐘,朝攻來的龍尊揮去,原本只有巴掌大的玄青銅霍然變大。

強大的力量如洪水爆發,從玄青銅鐘裏朝龍尊爆發而去。

龍尊看到青銅鐘的瞬間,神色皆變,竟沒想到,夜冥的手裏竟然有九幽荒鐘。

面對能夠吸取修煉者實力的九幽荒鐘,龍尊不敢掉以輕心,身形疾如閃電,剎那間閃出九幽慌鐘的攻擊範圍,威武的尾巴兇猛的朝九幽荒鐘甩去。

“夜冥,把那丫頭放了,馬上撤離,今天之事便作罷,否則……”無衍看了眼和龍尊打起來的夜冥,手腕陡然一轉,上邪神劍迸射出一道森冷的寒光,激中九幽荒鐘,冒出一連竄的火花,可見上邪神劍威力強大,他赤紅如血的眸子,閃爍着嗜血詭谲的寒光,邪惡的狂笑,“本皇太久沒有來一戰酣暢淋漓的戰鬥,也不介意與修羅魔尊決鬥一戰,看看誰更有資格做魔界之尊。”

威脅,這絕對是*裸的威脅。

可夜冥是誰,魔界修羅魔尊,嚣張狂妄,殘暴冷血,他會受被煉制成魂毒一億年,被端木璃壓制了八千年的邪皇無衍所迫?

?“無衍,你是邪皇,不是端木璃,就算占有了凡人的身軀,你也是那個令神界永無寧日的邪皇無衍,洛傾婉與你毫無關系,你的敵人,應該是神界,只要你願意,本尊可以給提供更多精魂。”夜冥雖然不受威脅,卻也不想和邪皇為敵,多一個人對付神界,對他有利而無害,“神界害你如此,你就不想,向神界報仇?”

神界的仇,無衍當然會報。

但在報仇之前,他必需,要完全擁有端木璃的身軀,“報仇之事,不勞你費心,本尊答應端木璃,救下那個丫頭,他就把軀殼讓給本尊,本尊現在,只要那丫頭。”

說罷,無衍渾身的黑色煞氣驟然大增,手握萦繞殺氣的上邪,攜着毀天滅地力量,朝夜冥劈來。

洛傾婉沒有看到無衍是如何在瞬間,移身到眼前,只見瞳孔裏印出劍氣如虹,無數把劍刃滿天灑來,五髒一陣絞痛,還來不及提醒夜冥閃身,一口鮮血不可遏止的從喉嚨噴了出來,她的穴道,也在瞬間,被無衍強悍的力量震解。

?只可惜,穴道解了,她仍然被無衍劈斬來的力量,震的五髒絞痛溢血,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瞬間,耳畔似乎聽到端木璃,龍尊和葉疑驚呼的聲音。

可她,揪着最後一瞬的意識,惡狠狠的罵了句,“端木璃你個混蛋,派無衍來存心殺姑奶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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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傾婉這一昏,就整整昏了七天七夜,恢複意識的第一個感官認知,就是身上的內傷已經痊愈。

霍然睜開眼睛,猛地坐了起來,大腦仍處于昏昏沉沉的狀态,耳畔傳來一道擔憂且熟悉的聲音,“小婉,你醒了,可有哪裏不舒服?”

?扭頭看去,一張熟悉的臉龐印入眼簾,洛傾婉睜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坐在*榻前的韓進,腦海裏紛亂如雲的回想起,昏迷前所發生的一幕。

見洛傾婉一言不發,怔怔的望着自己,韓進擔心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連忙伸出手背去試她額頭的溫度,“小婉,你哪裏不舒服,告訴……”

“他在哪裏?”韓進的話,還沒有說完,洛傾婉就一把握住他的手,眸光沉靜的看着他,問:“是他,送我回來的?”

雖然洛傾婉沒有明确這個他是誰,韓進也清楚,“是龍尊和葉疑,送你回來的。”

?洛傾婉聽言,沉靜的眸光驀地一黯,“他們在哪裏?”

?自己醒來,他們兩個人都不在,想必,也受了嚴重的傷勢。

?知道洛傾婉此刻最想要知道什麽,韓進道:“把你送回來後,龍尊便離開了,葉疑的傷勢并不嚴重,你無須擔心。”

娥眉不由的皺了起來,洛傾婉想了想,松開韓進的手,便要下*。

倏地,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又抓住韓進的手,號他的脈搏,再看到他眉眼間難以掩飾的疲倦之色,皺眉問:“我昏迷的這段時間,你都守在這裏?“

?韓進淡如水的唇瓣微微一勾,溫潤一笑,“你這個小懶蟲,一睡就睡這麽多天,若是再不醒,我也要受你感染,偷懶貪睡。”

看着韓進淡如煙雨的神情,洛傾婉淡然一笑,他原就身子虛弱,從他眉眼間的疲憊和擔憂也看得不出,在自己昏迷的期間,他定然一直守在自己的身邊。

?“師傅。”就在這時,一道欣喜且含擔憂的聲音傳來,只見端着粥進房間的蒙元澈,看到洛傾婉醒來,急忙沖到*上,關心的問:“師傅,你終于醒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看到蒙元澈眼底不加掩飾的擔心。洛傾婉心裏一陣暖意,蒼白的嘴角扯出一絲寬慰的笑意,“我沒事,你不必擔心。”

?“師傅,您以後無論去哪,都要帶上澈兒。”

蒙元澈望着自家師傅,一臉的堅定真誠,“澈兒別的幫不上師傅,可澈兒能夠給師傅擋難,就算受再重的傷,心髒破裂,澈兒也不會死,可師傅你不一樣,若下一次……”

蒙元澈說着說着眼眶紅了,他只要一想到洛傾婉被送回來時,已經不醒人世,嘴角鮮血像開了閘的洪水,流之不盡,五髒六腑俱裂溢血,只留着一口氣,他就吓的魂不附體。

若不是被端木璃,韓進,韓奕,龍尊和葉疑幾人合力,幾乎耗盡所有功力,才把保住洛傾婉震斷的心脈,好不容易救活,洛傾婉現在早已經是一具屍體。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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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45

洛傾婉知道自己昏迷是被無衍的功力震破五髒六腑,卻不知道無衍的功力,将她的心脈震碎,險些一命嗚呼。

所以,她只以為,自己是承受不得無衍的功力,受了嚴重的內傷,才會昏迷這麽多天。

她看着蒙元澈紅了眼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笑道:“好,以後師傅不管出去哪裏,都帶上你,什麽擋不擋的話,以後不許再說。”

誠是帶蒙元澈在身邊,又怎會讓他為自己擋難?

自從她收了蒙元澈為徒弟之後,就沒有做到為人師傅的責任,反而讓蒙元澈這般擔心她,她這個師傅做的很失職。

?“師傅真的會帶上我?”

聽到洛傾婉的話,蒙元澈雙眼一亮,熠熠生輝,竟讓整個房間都亮敞起來,旋即,又不确定的問洛傾婉,“師傅此話當真?”

“你師傅既然答應你,還能假得了。”

韓進笑着從蒙元澈的手裏接過粥,拿着勺子攪抖了兩下,舀了一勺燕窩粥,喂到洛傾婉的嘴邊,關切道:“你昏迷了這麽長時間,早該餓了吧,先喝些清淡的粥養養胃,待你傷勢好轉,再進補些補品。”

看了眼喂到嘴的燕窩粥,洛傾婉一點味口也沒有,可轉而一想,為了體力和功力,她還是張開嘴,把喂到嘴邊的粥喝了下去。

蒙元澈看到韓進喂自家師傅喝粥,臉上露出了笑容,跟洛傾婉說要去熬藥,便退了下去。

“韓進,你這些天又一直守在我身邊,沒有好好休養,如今體虛脈弱,需要好長一段時間修養。”洛傾婉不是矯情的人,不習慣別人喂自己喝粥,她從韓進的手裏接過粥,一邊自己吃,一邊道:“我昏迷的這幾天,你一直在用功力給我療傷吧,不然,你體內的元力不會這般匮乏,虛弱至此。”

韓進元氣不足,不是因為給自己療傷,他怎麽會讓體內的元力,消耗到幾乎幹涸的地步。

必然,是韓進把體內的元力都灌注到自己的體內,為自己療傷,才會讓他虛弱至此。

看他蒼白病态的臉龐幾近透暧,仿佛手指輕輕一觸,就會支璃破碎,狂風一吹都能随風而走的模樣,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消耗元力,怎麽和小命相比。”

他看着洛傾婉蒼白的唇微微勾起,笑道:“不必擔心我,等你喝了粥,我就回去休息。”

洛傾婉扭頭深深的看了眼韓進,連喝幾大口弱,轉眼,一碗粥就見了底。

她把粥碗放回韓進的手裏,執起袖子擦着嘴,“我再休息一會兒,你也回去好好休息。”

知道洛傾婉是擔心自己的身體,韓進看着她點了點頭,“好,我這就下去休息,你也好好休息。”

洛傾婉點頭答應着,把韓進送走,然後盤坐在*上,以感應聯系龍尊。

誰知,龍尊都将他們之間的感應屏蔽,她以念力也聯系不到他。

“他這是去哪裏了。”誠是聯系不到龍尊,洛傾婉也松了一口氣,至少,他沒有生命危險。

她在盤坐在*上,調起元力在體內運行了一個周天,除了感覺心髒還隐隐有些疼之外,傷勢已經大好,在元力運行一個周天後,心髒的殷痛也逐漸消失。

她從*上下來,換了一件衣服,正要出門,含珠不知從何處出現在她面前,“夫人,你傷勢未痊愈,需要什麽,跟我說便可。”

“我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洛傾婉知道含珠是奉命伺候自己,沒得到韓進的旨意,不會讓她離開櫻花谷,可她要去找葉疑。

她想要知道端木璃的情況,只能從葉疑的嘴裏得知。

一想到端木璃為了救她,把肉身讓給無衍,她就心疼的不能呼吸。

她不能讓無衍搶占了端木璃的肉身。她要親耳聽端木璃說,他的心裏,由始至終在乎的人都是她,“我去找葉疑,你若不放心,就跟在我身後。”

?聽到洛傾婉近乎命令的話語,含珠還想要說些什麽,可轉而一想,只好道:“韓谷主離開前有交代,夫人要好生休息,不宜過多走動,若是想見葉疑姑娘,我便可帶葉疑來見你。”

洛傾婉聽言,鳳眸裏閃過一抹深谙,旋即,道:“也好。”

半個時辰左右,含珠帶着眼蒙着黑巾的葉疑出現在洛傾婉面前,“夫人,葉姑娘已來,你們聊,我先退下。”

解開葉疑眼晴上的黑巾,含珠很識趣的退了下去。

從桌子前起身,走到葉疑面前,洛傾婉凝重的眸光打量着她,“你怎麽樣?可有受傷?”

?“一些小傷,早已經恢複。”見洛傾婉的臉色蒼白一片,葉疑不由的蹙眉,“你的傷勢,還沒有痊愈,應該好生靜養,叫我來做什麽?”

盡管知道洛傾婉一從昏迷中醒來,就找自己的目地是什麽,葉疑還是故作不知。

?“你知道,又何需明知故問。”

沒好氣的瞥了眼葉疑,洛傾婉在她面前坐了下來,執起茶壺,沏了兩杯茶,端了一杯到葉疑面前,自己執起一杯抿了一口潤濕唇瓣,放下茶杯,看着飲茶的葉疑道:“那天我昏倒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放下手裏的杯子,葉疑擡起清冷的眼睛看着洛傾婉,沉默了半響,才似下定了決心,道:“那天你被無衍的功力震傷昏迷,夜冥也受了重傷,不得不帶領魔界撤退出了京都,龍尊便利用問天鏡,把你帶了回來。”

說到這裏,她語氣頓滞了一瞬,雙臂環胸,緊緊的凝視着洛傾婉,“花神女被一個黑衣人救走,九霄聖主,也在夜冥撤退之後,不知去向。”

葉疑這話,無疑是明确的告訴洛傾婉,她也不知道端木璃身在何處。

“你知道他在哪裏。”猛地起身前傾到葉疑面前,洛傾婉鳳眸裏閃爍着極為肯定的幽光,語氣百分百堅定,“葉疑,你知道他在哪裏,告訴我。”

葉疑雙眸不閃不躲,坦然的迎視洛傾婉質問冷幽的眸光,面不改色,依舊是一副清冷的口吻,“只怕要讓你失望。”

別說她不知道端木璃和龍尊身在何處,就算她知道,她也不會告訴洛傾婉。

?“不,你一定知道。”洛傾婉根本不相信葉疑的話,尤為肯定的盯着她的眼睛,鄭重道:“葉疑,我知道,你有辦法知道他在哪裏。”

葉疑沒有作聲,只是平靜的凝視着洛傾婉固勢堅決的雙眸。

不知過了多久,她倏地從桌前坐了起來,冷若冰霜的抛下一句,“你若有能耐離開櫻花谷,再來找我。”

說罷,葉疑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可就在葉疑轉身要走時,洛傾婉彙聚元力的一掌,兇猛的劈向葉疑的後頸,葉疑反映過來及時防禦時已經太遲,劈在她後頸的一掌,直接将她劈昏過去。

?“這可怪不得我,是你說的。”吹了下劈痛的手,洛傾婉看了眼昏迷的葉疑,連忙把葉疑身上的衣衫扒下來,穿在自己的身上。

接着,再把葉疑扶到自己的*上,蓋上被子,讓人以為*上的人是她。

她從青銅鼎裏找出一顆變顏丹服下,在鏡子前确定自己的容顏,按照心中所想,變成葉疑的樣子,她才走出房間。

變成葉疑的容顏,守在房間外的含珠自是不認識,在看到她走出房間時,便以為她是葉疑,拿出一條黑巾上前綁在她的眼睛上。

在含珠的帶領下,她很成功的離開櫻花谷。

只是沒料到,一出櫻花谷,就撞到和墨羽打起來的韓奕。

韓奕自從得知洛傾婉中毒之後,就隔三差五的來後山,想要進櫻花谷照顧洛傾婉。

結果,每一次都被守候在櫻花谷外的墨羽加以阻止。

韓奕氣的肺都快炸了,他知道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必須要見到洛傾婉,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心裏氣急了墨羽,居然不讓他進櫻花谷,現今,連葉疑都進去了。

當看到含珠帶着葉疑入櫻花時,他氣的快要吐血,心裏的積壓的怒火終于爆發,連葉疑都能進櫻花谷,他卻不能進,盛怒之下,拔劍便與墨羽打鬥起來。

洛傾婉無聲無息的混出櫻花谷,還不想這麽快被發現。

看到打起來的墨羽和韓奕兩人,特意繞道而行。

縱是這般仍是被正在和墨羽打鬥的韓奕發現。

韓奕內心驚濤怒浪,一看到葉疑從櫻花谷出來,當下結束和墨羽的打鬥,迅速飛奔而去。

墨羽一見韓奕朝葉疑跑去,臉色一變,連忙閃身去阻止,可還沒有追上韓奕,就見韓奕霍然回首,手中劍氣大盛,朝他當頭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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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46

墨羽心中一駭,連忙後退閃身,朝洛傾婉喊道:“葉疑,小心。”

殺氣陡至,洛傾婉只見眼前森冷的寒光一閃,劍氣如虹,直鎖她喉嚨,她娥眉一蹙,腳下步子驟然後溜,躲過韓奕致命的攻擊。

?她掌心一擡,騰出一團赤色烈焰,禦起風系元力,身形如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轟砸向再次攻來的韓奕。

韓奕見狀,在火焰砸到自己時,說時遲那時快,足尖一點,閃過火焰球的攻擊,朝洛傾婉狠厲的飛刺而去。

他心裏對葉疑很氣憤,之前洛傾婉出櫻花谷,若不是葉疑從中幫忙,她怎麽可能出的去。

現在他只要想到,葉疑是罪魁禍首,心裏就氣不打一處來。

可惜,他并不知道,眼前的葉疑,并非是葉疑,而是洛傾婉。

洛傾婉原本都盡量不和韓奕動手。

可每一招,韓奕都咄咄相逼,要致葉疑于死地的樣子。

她也不必念誰的面子,對韓奕手下留情。

眼瞧韓奕手持武器朝自已狠刺而來,洛傾婉鳳眸冷冽如刃,身形陡側,劍氣缭繞的靈犀劍寒閃刺眸,在她眼前擦面而過。

她唇角勾起嗜血的弧度,在韓奕持劍再次朝她揮來的瞬間,指間彈出一道森冷的銀芒。

只見一抹寒光劃過虛空,如毒蛇般迅速的纏上韓奕的脖子不放,“韓奕,你再敢動,我不保證你的頭,還在你的脖子上。”

脖子上傳來刀割般的疼痛,讓韓奕臉色刷的一下慘白,不敢輕易動彈,“葉疑,你敢。”

見韓奕被擒住,墨羽鐵青一片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些許,連忙上前,欲哭無淚的跟韓奕道:“二公子,夫人正在養傷,不宜打擾,待夫人的病好了,自然會見你。”

韓奕從未有過的執拗勁,讓墨羽簡直想要給她跪下,叩首求放過。

?“我去看小婉,還不宜打擾?”韓奕氣咬碎了滿口銀牙,等看到洛傾婉的時候,分分鐘弄死她。

一看韓奕的表情就知道,這家夥在想什麽。

寒眸裏閃過一道駭人的芒鋒,洛傾婉手裏的冰蠶絲猛地一緊,疼的韓奕驚叫起來,“葉疑,你敢殺我,我哥定當将你碎屍萬段。”

葉疑的冷漠,墨羽是見識過,唯恐她真的殺了韓奕,連忙給韓奕求情道:“葉疑,莫要動怒,二少爺也只是在氣頭上才會對你動手,你就放過他這一次。”

韓奕的身份,墨羽很清楚,可就算不顧及韓奕藥谷的身份,也要顧及他和洛傾婉的關系。若被葉疑所殺,他可說不清楚。

?洛傾婉沒想殺他,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

所以她扯住玄冰絲,走到韓奕的身後,擡起手掌一掌劈昏韓奕,收回冰蠶絲,抛給墨羽一句,“送他回去。”便快速離開,轉眼沒了蹤影。

墨羽看到韓奕脖子上的傷口時,神色一變,這才恍若察覺到不對勁。

喜歡以冰蠶絲為武器的人是洛傾婉,而不是葉疑。

難道剛才出谷的人是洛傾婉?

想到這個可能,墨羽立刻命人把昏倒的韓奕送回去,立刻進櫻花谷去證實。

洛傾婉料到墨羽會起疑,進櫻花谷證實,所以不在神殿逗留片刻,迅速的乘着坐騎離去。

果然,洛傾婉前腳離開神殿,剛歇息下的韓進,就得知洛傾婉喬裝成葉疑,混出櫻花谷的消息。

?“葉疑,小婉可有說,她去哪?”看着從昏迷中醒來的葉疑,韓進幹淨俊美的臉龐一片陰沉,周身逆着陣陣寒流,昭示着他此刻的怒意。

含珠跪在他的面前,低跪着頭,臉色煞白主動請罪。

葉疑揉了下疼鈍痛的脖子,皺起眉頭道:“她沒說去哪,不過我想她應該是去找聖主了。”

韓進好看的眉,逐漸蹙了起來,臉色也愈發的沉了,“她不知聖主身在何處,又怎能找到。”

他就知道,洛傾婉不會安然的留下來休息,定然會去找端木璃,特地讓含珠守着,不讓她出谷,為此,他還把谷裏的陣法都變動了。

沒曾想,還是讓她輕易的混出了櫻花谷。

他眯起晦暗莫辨的眸光,看了一眼葉疑,跟墨羽道:“送她出谷。”

墨羽應允後,便如來時一般,給葉疑蒙上黑巾,帶出櫻花谷。

“谷主,是含珠失職。”含珠知道,聖主離開的時候,将整個神殿交給了韓谷主打理,現在整個神殿都是韓進說了算。

?在洛傾婉護住心脈處于昏迷期間時,含珠發現韓谷主一刻也不離開的守候着洛傾婉。

如今,洛傾婉死裏逃生,從昏迷中醒來,韓谷主千叮咛萬囑咐,要她好好照看洛傾婉,結果她……

韓進眉宇間滲出的寒氣,令整個房間都的溫度急速下降如寒冬臘月,冰冷的聲音裏透着壓迫人心的殺氣,“含珠,你在神殿,有多少年了。”

“回谷主的話,八年。”感受到韓進身上的殺氣,含珠心尖忍不住狠狠一顫,從沒見過韓進動怒的樣子,但韓進動怒的樣子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聖主動怒的時候,“這種低階的錯誤,含珠不該犯,含珠願以死請罪。”

說罷,含珠灌滿元力的手掌,狠狠的拍向自己的天靈蓋。

只聽“咔”地一聲,從含珠的頭上傳來,一絲鮮血從她的天靈蓋靈蜿蜒至眉心,她垂下頭,跪在地上,俨然全無氣息。

看着跪地身亡的含珠,韓進斂回一身殺氣,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來人,擡下去,厚葬。”

韓進的話音一落,立即有暗衛現身,把含珠的屍身擡了出去。

韓進緩緩的睜開璀璨如星子的眼眸,看了眼洛傾婉的*榻,蒼白的唇邊溢出一抹苦笑。

才剛醒來,她就迫不切待的去找那個人。

是不是醒來後的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那個人,感到很失望?

?“韓進哥哥,我師傅她又走了?”蒙元澈煎好藥,端來給洛傾婉服下,誰知剛到門外,就聽到韓進和葉疑的談話,他站在門外,沒有進房間,直到含珠的屍體被擡下去,他才端着湯藥進了房間,來到韓進的面前,一臉的失落,“師傅才剛答應我,無論去哪,都會帶上我。”

見蒙元澈神色黯然,韓進擡手揉了揉的頭發,淡然道:“你師傅只是去辦一些事情,帶上你也不方便,她很快會回來。”

“韓進哥哥,師傅出櫻花谷,是去找璃哥哥對嗎?”看着神色疲憊的韓進,蒙元澈緊緊的蹙起眉頭,“師傅,她為什麽……”

“澈兒,你還小,你不懂。”眉眼間一抹煙雨蘊上淡淡的哀愁,韓進望着窗外随風漂亮的櫻花,悠悠的道:“你璃哥哥是與她同生共死,以命保護她的人……”

看到她渾身是血,一息尚存的出現在眼前,他生平第一次償到心痛的滋味,體會到了害怕的感覺。

也是第一次心生懊惱,龍尊尚且能夠陪在她身邊,同她共進退。

而他自己,卻連成為她的召喚獸的資格都沒有。

從來沒有這麽強烈的沖動和渴望,想要去保護一個人,守護一個人。

以前,他時常問自己,他究竟是為誰而活,是為了那個給他性命的人而活,還是為了人生中,那個他不可錯過的人?

而現在,他明白了他為誰而存在,存在的使命是什麽。

他想要去保護,去守候那個他本該守護,而想要守候的人。

即便那個人,不屬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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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月上中天,許是紅月剛過,夜空仍是呈現出,沉暗的紅,就連月光星子,都被一層紅色的薄霧籠罩,有種詭谲妖異的美感。

?整個神殿在月光的洗禮下被渡上一層銀紗,四周一片寂谥,只有夜風呼嘯的聲音和偶爾巡邏弟子的聲音打破夜的沉靜。

洛傾婉在夜色的掩飾下無聲無息的,潛入葉疑在神殿獨自一人所住的宿舍。

豈料,她剛從窗子躍入葉疑的房間,橫空而來的一棒子,攬住她躍窗的腳,淩躍于空的身子驀然失控,撲通一聲摔在地上,痛的她嗷嗷叫喚幾聲,扭頭看着一臉寒霜的葉疑,咧嘴讪笑,“知道我會來,葉大美人準備的迎接方式好生特別。”

想到自己被洛傾婉狠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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