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一回聽見司靈用這麽嚴肅的口氣跟她說話

暈,葉疑心頭一陣氣惱,拿起棒子存心給洛傾婉教訓。

在洛傾婉想要起身時,一根棒子壓住了她的後腰,阻止她從地上爬起來,“哦,是嗎?還有更特別的。”

聽得出葉疑聲音裏的不爽,感覺到身後勁風揮來,洛傾婉心下一驚,在腰上棒子移開的瞬間,身形驟翻,在地上滾了幾圈。

只見眼前藍光閃過,耳畔勁風嗚嗚,神意靈棒從她頭頂揮過,拍拍拍連續幾個靈蛇棒法落在她面前的地面上,幸好她翻身夠快,躲避的及時,不然定被葉疑打的爬不起來。

“葉大美人息怒,我錯了還不成嗎?”她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舉旗認輸,把直指自己的神意靈棒給推開,小心翼翼的走向葉疑,一臉的谄媚讨好,“白日之事,若不是得到葉大美人的準許,我哪敢在我家葉大美人頭上動土。”

瞟了眼一臉谄笑的洛傾婉,葉疑眉眼一挑,冷漠的嗤哼一聲,“哼,我何時準許了?”

見葉疑沒在對自己動手,洛傾婉吐了一口氣,她還真怕再打下去,會引起外人的注意。

她放下舉起的雙手,一把攬住葉疑的肩膀,嘿笑道:“是你說的,只要我能離開櫻花谷,就來找你,以你的警惕感和敏銳度,若不是你有意,豈會這般輕易讓我得逞。”

不置可否,葉疑冷瞥了眼洛傾婉,收起神意靈棒,哼了一聲,“你能想得到的,難道韓谷主會想不到?”

洛傾婉鳳眸頓斂,眸子裏閃過一絲異樣,似在對葉疑說,又似在對暗處的人說:“今天晚上,我一定要找到他們。”

隐藏氣息的韓進,聞聽洛傾婉的話,心下悵然,無聲一嘆,卻并沒有現身。

洛傾婉固執的性子,一但決定一件事情,任何人都改變不了。

就算他百般阻止,也阻止不了,洛傾婉那顆迫切想要見到心念之人的心。

他能怎樣,強行阻止她,讓她心裏被擔心和焦急煎熬着嗎?

許是許久,沒見暗處的人有所動勁,葉疑這才轉身看着洛傾婉,“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洛傾婉和葉疑兩人出神殿很順利,沒有遇到阻止,洛傾婉心裏很清楚,韓進這是默許了。

離開神殿後,葉疑拿出一塊晶瑩剔透,散發着幽幽銀芒,類似羅盤的東西,“給我一滴血。”

看着那塊像水晶的螺紋光盤,洛傾婉沒有問葉疑要她的血做什麽,咬破手指擠出一滴血。

葉疑指尖一滑,風刃将洛傾婉手上的血珠,劃飛到她手裏透亮的宇光盤上,然後,指尖結出一個詭谲結印,一縷光芒流竄到宇光盤上。

只見滴了血的宇光盤,頃刻銀光大現,那滴鮮血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宇光盤上變化,逐漸的形成一把寸把長的血色小箭。

血色小箭像是指南針似的在宇光盤上四方旋轉,最終,血色箭尖指向八方中的一個方向。

看着血色小箭所指的方向,葉疑跟洛傾婉道:“走。”

洛傾婉原以為,葉疑會通過蔔卦來算出端木璃和龍尊他們身在何處,卻沒想到葉疑手裏的這個東西,就能夠尋人。

“這東西,難道就是你們先知一族的寶貝?”

“不是。”葉疑說道,抓住洛傾婉乘上七彩孔雀,朝方宇光盤上血色小箭所指的方向飛去,“這是宇光盤。”

聞言,洛傾婉鳳眸裏閃過不加掩飾的驚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宇光盤是凰氏一族的寶貝,不僅能夠千裏尋人,還有不可思議的力量。”

……

題外話:

二更完!明天見!

☆、V147

洛傾婉對宇光盤的了解,僅限于在了解凰族資料時看到,記載只有寥寥八個草字,千蹤尋跡,逆轉時境。

她想葉疑把她的血,滴在宇光盤上,是想通過她和龍尊之間的契約聯系,尋找到龍尊。

只要找到龍尊,就能夠找到端木璃。

只是,讓她奇怪的是,葉疑怎麽會有凰族的寶物?

但這不是令她最疑惑不解的,最令她詫異愕然的是,根據記載,宇光盤早就已經消失,原因

那葉疑手裏的宇光盤,又是何處得來?

還是說,葉疑手裏的東西,壓根就不是宇光盤。

畢竟,凰族至寶難得,葉疑擁有,豈會毫無顧忌的告訴她?

想通這一點,她也不糾結,坐在孔雀背上,看着前方,蹙眉道:“他們在什麽地方?何時才能找到他們?”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她們現在所去的方向,正是蒼龍雪山,莫非端木璃他們回到了蒼龍雪山?

?“應該是蒼龍雪山,最快也要半個月到達。”葉疑說:“只有蒼龍雪山的極寒之氣,能夠冰封住邪皇無衍。”

聞言,洛傾婉的娥眉皺到了一起,冰封住邪皇無衍,也就意味着,把端木璃冰封住。

接下來的日子,洛傾婉和葉疑連夜趕路,除了吃飯時會落腳在經途的鎮子休息,其餘的時間,都在趕路中渡過。

終于,兩個人在半個月後的傍晚,趕到離蒼龍雪最近的一個雪城休息*,恢複體力,第二天午時,才進蒼龍雪山。

拿出宇光盤,葉疑道:“蒼龍雪山風雪大,自然氣候,會影響到宇光盤的感知。”

洛傾婉明白葉疑的意思,蒼龍雪山是至寒之氣,這裏自然氣候,本身就影響修煉者的實力。宇光盤也容易在狂風暴雪中出現錯誤或者是偏差的方向感。

畢竟,她們第一次來時是利用問天鏡,不需要知道精準的方向。

而這一次不同,她們想要找到冰湖所在,就必需要靠宇光盤。

沒有絲毫猶豫,取出一滴心血,滴在宇光盤上,葉疑立刻施法,得到準确的方位後,兩人立即乘上南域雪雕飛往冰湖。

南域雪雕是兩人在雪鎮的魔獸市場所買,就是為了上蒼龍雪山。

畢竟,靠兩個人的雙腿,想在蒼龍雪山找到冰湖所在,估計沒了幾年時間辦不到。

縱是有南域雪雕為坐騎,兩個人找到冰湖所在,也已經是在半個月後。

蒼龍雪山太大,且生長在冰天雪地裏的群體食肉魔獸太多。

光是對付群體獵食的閃電雪鵬和不達目地不罷休的嗜血雪鷹,就耗了幾天幾夜的時間,兩個人渾身上下,已落的傷痕累累。

一路飛來,要解決那些難纏,不達目地誓不罷休的飛行雪獸,還要破解層層結界。

到達冰湖時,兩人已經累的幾乎虛脫,直接躺在十尺厚的冰塊上,擺成個大字,望着頭頂的滿天大雪喘口氣,緊繃的神經才終于松了下來。

寒冰洞裏,剛把端木璃再一次冰封的龍尊,盤坐在冰臺上恢複元氣。

并在同時,做每天都會做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撤去與洛傾婉心靈感應的屏蔽。

這一個多月來,雖未回去看望洛傾婉,可每天都會在入夜時,都會去感應洛傾婉是否安好。

剛開始洛傾婉雖然處于昏迷,可他還是能夠感應到洛傾婉的情況。

但最近一個多月,他無論如何也聯系不上洛傾婉了,洛傾婉顯然是把他屏蔽在外。

太久的時間,不知洛傾婉的情況,龍尊心裏有些不安,恢複好元氣後,看了眼被冰封的端木璃,心裏盤算着,這家夥的冰封,能夠維持一個月的時間,那離開一趟應該沒有什麽關系吧。

想到此,站起身,撣去衣袍上的冰霜,拿出問天鏡,想要離開。

突然,龍尊赤色眼眸微微眯起,櫻花色的唇瓣不經意的勾畫出難以捕捉的弧度……

他從冰臺上起身,穿越寒潭,順着一條只容得下一人的寒冰道出了十尺冰層的寒冰洞,看到躺在冰層上渾身是血,急促喘息的洛傾婉。

好看的眉微微一蹙,冰魄般的銀瞳裏閃過一抹心疼,他大掌一揮,一股力量将躺在冰層上的女子卷入自己寬闊的懷抱。

洛傾婉完全沒反映過來發生什麽事情,整個人就已經被裹進一個懷抱裏,心下大驚之時,便向懷抱的主人發動攻擊。

仿佛知道洛傾婉會出招一般,龍尊手一擡,握住洛傾婉朝他砸來的拳頭,低垂眼斂凝視着他,“就知道你這女人,醒來後不會安份的待在櫻花谷。”

??聽到龍尊的聲音頭頂傳來,洛傾婉心中一驚,收回攻擊,擡頭一看,冷俊無雙的臉龐印入眼簾,詫異的眸光毫無防備的撞入他那雙冰魄透亮的銀瞳裏,呆滞的喊道:“龍尊……”

見洛傾婉傻傻的盯着自己。龍尊把她冰冷的身子往懷裏攏了攏,發現她的脖子上,有幾條猩紅的抓痕,如畫般的眉緊蹙起來,“怎麽越來越沒用了,弄的滿身是傷。”

這會兒完全回過神的洛傾婉,聽到龍尊的話,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奮力的在他懷裏掙紮,厲聲道:“放我下來。”

想到龍尊和端木璃,這一個月來杳無音訊,連個消息都不報給自己,洛傾婉心裏就是一陣窩火,恨不得跳起來,爆眼前這家夥爆打一頓。

奈何,龍尊緊摟不放,把她張牙舞爪的雙手,壓到胸口,冷聲道:“不許動。”

洛傾婉被他鉗制的動彈不住,瑟瑟發抖的身子,也在他懷裏逐漸有了暖意,她埋頭在他胸口,不滿的哼哼唧唧起來。

看到懷裏不在掙紮的小女子,龍尊漂亮的銀眸裏閃過幾許無奈,唇角勾出一抹*溺的笑意,抱着小女子進了寒冰洞。

覆在女子後背的手掌,催發出治療系靈技,入小女子的體內,為小女子療傷。

洛傾婉感受到一股暖流自龍尊的掌心,灌入到自己的體內,她擡頭看着龍尊,神情凝重,“龍尊,他怎麽樣?”

不眠不休的連夜趕來,只為能夠早點見到端木璃。

可現在要去見端木璃,她心裏卻有種說不出的沉悶感,矛盾糾結纏繞着她。

她即害怕見到他,又不遏止的想要見他。

怕他的身軀,被無衍搶占,永遠都不再回來。

卻又篤定的相信,他是神族選中的聖主,他無所不能,他能夠對抗一切邪魔,不會這麽輕易的離開自己。

迎視上洛傾婉希翼急于的眸光,龍尊銀眸閃過一抹微光,一只大掌托着她的後腦勺,把她的頭按到自己的懷裏,“他暫時被冰封起來,等會兒你能就看到他。”

知道她心裏的期盼與纭纭掙紮,龍尊不由的加快了前行的步伐,只想讓自己早一刻安心。

她的不安,亦是他的不安。

這認知,他很不想承認,可在那天看到她生死一線,從夜冥的手裏如失去生命的蝴蝶*時,他腦子緊繃的那根弦徹底的斷了。

這個讓他嫌棄讨厭的女人,讓他在不知不覺中亂了方寸,讓他放不下……

***

到了寒冰洞,洛傾婉從龍尊的懷裏下來,走到冰臺前,靜靜的凝視着,被水晶般的冰層冰封起來的男子,眼底溢出一片水澤。

覆在冰層上的手,隔着冰層細細摩挲着他的臉龐,描繪着他的容顏,他閉上眼睛,靜坐于冰雕中。

可此時此刻,她想要看到他睜開那雙懾人心魂眼眸,哪怕是帶着殺氣,想看到他,殷紅如花瓣的唇,聽着他邪魅霸道地在自己耳畔宣誓主權:丫頭,你是我的女人,這裏我蓋了章,你就是我的私有物……

“端木璃,這樣的你,我很讨厭。”她不喜歡這樣的他,這樣脆弱到似乎一碰就會支璃破碎的端木璃,“你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會給我,踹掉你的機會?那麽現在,你在做什麽?”

然而,回應她的是一室的靜默。

冰封起來的端木璃,正處于沉睡,他,什麽也聽不到……

“紅月已過,混沌日散去,各界都已經恢複,端木璃雖未在最後一刻壓制住邪皇無衍,可現在邪皇無衍也已無陰煞氣之氣可吸。”龍尊知道洛傾婉擔心,走到她身邊,看着冰層裏的男子,抿了抿唇道:“他只要一魄尚存,就能夠壓制住邪皇無衍,我将他冰封起來,讓他和邪皇無衍都陷入沉睡,他可以在沉睡中修複靈魂恢複魂力,沒有陰煞之氣供應的邪皇無衍,就會日漸虛弱,相信過段日子,他就會從蘇醒中醒來,那個時候,邪皇無衍便會被他壓制在體內。”

聞言,洛傾婉氤氲的鳳眸閃過一道精光,扭頭看着龍尊,“這麽說,他的魂魄沒有被邪皇無衍吞噬,那他什麽時候才會醒來?”

看到洛傾婉鳳眸閃過的期翼光芒,龍尊抿了抿唇,沉吟一瞬,不想讓她失望,“快則數月,慢則數年。”

到底多久能夠醒來,他也不知道。

根據外界傳言,九霄聖主二十年踏一次世俗,由此可以得出結論,以前的每一任聖主為了壓制邪皇無衍,都會有一段壓制的時間,所以端木璃的蘇醒時間應該……不短!

只要知道端木璃還在,還會醒來,洛傾婉眼底的水澤頃刻斂回,透着堅韌的光芒,“他能夠在最後一刻,守住自己的肉身,不讓邪皇無衍強占,我就相信他一定能夠盡快的醒過來。”

她現在需要通過問天鏡,找到與邪皇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為端木璃徹底殺了邪皇無衍。

“你的問天鏡呢?”

?龍尊眸光閃了閃,面無表情道:“端木璃身上一起冰封了。”

他絕對不會告訴洛傾婉,端木璃和他離開的時候确實是利用問天鏡離開的,但是問天鏡卻留在了神殿。

洛傾婉眼底閃過一絲狐疑,冰封了?

她直覺反應不相信,但是不相信也沒用,龍尊只要不想拿出來,就算在他手裏拿着,他也不會給她。

心裏雖是閃過疑惑,但不可否認洛傾婉早就餓了,她往冰臺上一坐,伸着舌頭舔着幹裂的唇瓣,“算了,我餓了。”

聽到洛傾婉叫餓,龍尊好看的蹙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轉身便往寒冰洞外去。

洛傾婉原本是想要問龍尊去哪,可轉眼龍尊的身影就消失,她身子斜靠在冰封住端木璃的冰層上,松了一口氣,看着葉疑一臉真誠的道:“葉疑,謝謝你。”

雖不知她的目地,但一直以來,她都在幫自己,這份恩情她會記在心裏。

從洛傾婉的嘴裏聽到“謝謝”兩字,讓葉疑頗覺不爽,說不出為什麽,就是看慣了洛傾婉那嚣張輕狂的樣子,看到她此刻一本正經的模樣很是不喜。

當下,便從空間戒指裏撈出一團雪白的東西扔向洛傾婉,“矯情。”

伸手一撈,接過葉疑扔來的一團雪白。洛傾婉仔細一看,竟雪狼毛做的大氅,她想,這應該是她們之前在寒冰洞裏,剝殺的那幾只雪狼的皮毛裁作。

她沖葉疑勾唇一笑,脫下身上血跡斑斑的麒麟披風,便把狼毛大氅穿在身上。

然後,起身走到葉疑身邊挨着她坐下,把頭靠在葉疑的肩膀上,葉疑側臉看着洛傾婉蒼白的臉龐,聳着肩膀蹙眉道:“洛傾婉,我警告你,別給我增加負擔,回到你的栓龍梭裏休息去。”

洛傾婉靠着她不動,閉上眼睛道:“我在雪山,要待很長一段時間,這裏天寒地凍,你沒有禦寒珠你的身子會受不了……”

“洛傾婉,你這是用完了人,就一腳踹走?”葉疑知道洛傾婉想要說什麽,冷冷的打斷她的話,“我葉疑,像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

霍然睜開眼睛,洛傾婉把頭從她的肩膀上移開,鳳眸炯然如燃燒的赤焰一般盯着葉疑。葉疑被她一瞬不瞬的眸光看的渾身不自在,正在她想想要起身活動,遠離眸光灼灼的洛傾婉。洛傾婉卻一把抱住了她,“葉大美人,有你這麽一大美人陪伴身側,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瞥了眼輕狂無賴的洛傾婉,葉疑滿頭黑線,無語的嘴角直抽,“遠離你,才能多活幾年。”

尊離天寒冰洞半個時辰左右,便提着一只梅花雪鹿和雪豹回到洞裏。

吃了晚膳之後,洛傾婉取出往生琴便要練習琴譜。

誰知,才準備彈琴,便覺後勁一痛,大腦昏沉,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葉疑扶着洛傾婉欲要倒的身子,跟龍尊道:“為了早些趕來,她已有一個月的時間沒有合過眼,你還是帶她休息一下。”

龍尊上前把往生琴收起來,把點了睡穴的洛傾婉,攬到自己的懷裏,看着一身雪霜的葉疑,難得點頭道謝,“這一路上,有勞你了。”

視線在洛傾婉的身上掃了一眼,葉疑臉上鮮少流露出萬般無奈的神情,“任何人遇上這麽一個她,都得受着。”

葉疑這話說的一語雙關,龍尊全然明白,低垂下眼斂凝視着懷裏沉睡的女子,眸子裏閃過一絲心疼。

不眠不休的趕了一個月的路,只為早一天,再早一天看到心心念念牽挂的人,憑着這份執念,她一直撐到現在。

執念是愛,也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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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

?桃源仙境的琅琊谷,櫻花盛開,空氣裏彌漫着清雅淡然的花香,微風掠過,一望無際的花海蕩漾起層層绮麗的米分色花浪。

在這落英缤紛的花海中,擺放着一張水晶色的聚魂*,一位仙姿玉顏的絕色少女沉靜的睡在聚魂*上。

只見少女眉心一點朱砂鮮活的似能滲紅,如洛神般的仙顏傾國傾城,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濃密卷翹的睫羽覆在眼斂下形成誘人的弧度,絲綢般飄逸的青絲随風而舞,自帶一股仙氣。

她靜若處子的陷入長眠,身着一襲淡紫色玉仙裙,裙裾鋪滿聚魂*像是靜靜綻放的紫蓮出淤泥而不染,恍若是那誤落凡塵沾染了絲絲塵緣的仙子一般,般般入畫,絕色蓋世,令一旁凝望着她的男子遂然失魂。

夜冥狹長勾魂的黑眸裏傾盡了畢生柔情,修長白希的手指,輕輕拈下飄落在女子額前的櫻花,蒼白的指尖,順着女子的臉頰輕滑而下,停留在女子昙花般的唇邊,柔柔的細細的摩挲,仿佛在輕撫着最珍貴的寶貝。

“雪兒,櫻開花了。你若尚在,将會是怎樣的美景?”

紅塵畫卷,畫得是誰的生死之戀?最後只能守着她不變的容顏,一守就是一億年。

一億年了,心,是怎樣撕裂的痛?

時過境遷,無數個歲月流逝在歷史的洪荒,卻流逝不走,他埋在心裏最深處的回憶。

猶記得初見她時,十裏櫻花一曲往生,她像洛神降世,被七霞流光百彩鳳凰圍繞鳴拜,那美倫美奂,傾盡天下的畫面,他至今記憶猶新,仿佛一切都發生昨天。

而眼前沉睡的女子,她只是累了疲憊了,終有一天,她會從沉睡中醒來。

“雪兒,你放心,很快,三界都是我們的,到那時候我會召喚齊所有的神獸,那時候,你就可以醒來,我們就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了。”

***

不知過了多久,那沉靜如畫的一幕,被外來者打破。

?“主子。”

聲音來自于魅姬,她站結界外恭敬的彙報剛得來的消息,“玉媚兒傳來消息,神殿沒有什麽動靜,櫻花谷陣法多變,守衛森嚴,無法闖進去。有關洛傾婉的消息被封死,不知洛傾婉至今是生是死,九霄聖主也生死未蔔,不知所蹤。”

夜冥恍若未聞,俯下頭在女子的眉心的朱砂落下一吻,旋即,被幽藍光芒缭繞的大掌驀地一揮,眼前的女子頓時被一團藍光籠罩,頃刻間連人帶聚魂*消失在他眼前。

他手掌一攤出現一珠鮮紅如血的珠子,像極了女子眉間一點紅的朱砂,他執起那顆紅色的珠子在自己的眉心輕輕一點,紅色珠子化為一縷赤色流光鑽入他的眉心。

轉而帶上銀質的半月面具,夜冥走出琅琊谷。

?擡起眼眸掃視了一眼櫻花谷,沒有看到那令夜冥魂牽夢萦的女子,魅姬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快速斂回眸光,跟随在夜冥的身後,如實的彙報道:“已經派人尋找一個多月的時間,至今也沒有尋找到前輩和花神女的下落。”

腳下步子微微一滞,夜冥回過身,大掌一揮,一道奪眸的藍色光芒渲染出去,剎那十裏花海的琅琊谷在一層幽藍色的光芒中消失,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魔界唯一一處淨土,只為那個沉睡的女子而存在,沒有人,能夠輕易踏入。

?“不必去尋找。”

聲音中盡是冷酷,他狹長深邃的眼眸深處,眯虛出銳利的寒光。

花無痕受了嚴重的傷勢,龍淵定然是尋了與世隔絕的地方,閉關給花無痕療傷。

他的人縱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花無痕和龍尊。

何況他相信,縱是他不去找龍淵,龍淵也會主動來找他。

夜冥這想法剛成立,一名手下便神情惶恐的急急來報,“啓禀魔尊,有一個人闖入魔界,如今已殺到艮策殿,揚言要見魔尊。”

能單槍匹馬闖入魔界的人,這世上寥寥無幾,夜冥就是用的膝蓋想,也知道闖入魔界,殺到艮策殿的人是誰。

題外話:

更新完畢,明天繼續!

☆、V148

果然,夜冥一入艮策殿的殿門,就看到一襲黑袍的龍淵,坐在那張只有他才有資格坐的魔尊寶座上,腳下踩着守護魔宮安危,已是奄奄一息的大将軍。

“魔尊,救,救命……”那大将軍看到夜冥出現,連忙垂死掙紮的朝夜冥求救。

瞥了一眼那将軍,夜冥視線落在殺氣沖天的龍淵身上,露在面具外的唇畔,勾起完美的弧度,明知故問,“皇叔這是怎麽了,為何要發這麽大的怒火。”

見夜冥語氣風輕雲淡,不疾不徐的朝自己走來,龍淵一腳把踩在腳下的人踢飛出去,殺氣騰騰的眼睛,陰鸷的冷視着夜冥,“夜冥,你以為本尊不敢殺你,還是以為,本尊不會殺你?”

他找了這麽多年,等了這麽多年,才終于找的人,連他自己都舍不得去傷半分,卻被夜冥傷的體無完膚,遍體鱗傷。他心裏怎能不憤怒?nn

夜冥絲毫不受龍淵的威脅,揚起大掌,示意所有人都退下,妖兵魔将們領命,紛紛退出艮策殿。

?“皇叔息怒,侄兒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叔。”他走到一旁的座位前坐下,雙手交叉在胸前,似漫不經心的玩轉着食指上的墨綠色仿佛能滴綠的戒指,睨着被殺氣包圍的龍淵,勾唇邪肆道:“若花神女不受傷,皇叔如何英雄救美?又如何擄得美人心?”

龍淵緊緊的皺起眉,淩厲的眸光如出鞘的寶劍,射在夜冥的身上,冷哼道:“你處心積慮的做這麽多,無非是想一統三界,你明知道端木璃會放棄神女,可你卻一二再,再二三的要他去做選擇,你敢說,你是為本尊?”

這一點,夜冥不置可否的挑眉承認,他就是想要一統三界。

“我是想一統三界,可這不正好遂了皇叔的意,讓花神女對這個差事死心,別一天到晚的嚷着要維系三界的平衡什麽的。”他松開交叉在胸前的雙手,指尖在茶案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說實話,一億年了,花神女為神族付出了這麽多,有什麽意義,就連神女一手培養的聖主每一次都沒選擇神女,我那麽做,完全是讓花神女醒悟,讓她看清楚,和最愛的人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眸光投向龍淵,他唇角的笑勾的越發的猖狂,“皇叔,鬼門關走一遭的花神女,現下必然恨透了神族,是你在她即将被我處死的時候把她救走,現在正是你走進她心裏的時候,而今,就算你要帶花神女隐居,花神女定然也不會阻止。”

再強大的人,只要找到軟肋,就容易拿捏的多,龍淵也一樣。

龍淵承認讓花無痕對神族死心,他才更容易帶她隐居天涯海角。

那天,他早就到了,他可以在花無痕沒有受傷前,先一步救走花無痕,可最終,他忍住了。

于其說,他想知道花無痕心中對神族賦予的責任有多重,不如說,他在等時機。

直到端木璃棄選花無痕時,他在花無痕的眼裏看到了絕望,他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正如夜冥所說,只有花無痕徹底的對神族,對三界都絕望,死心,他才有機會把花無痕搶回來。

給花無痕療傷的這一個多月,是他這麽多年來是他心裏最不空蕩的日子。

雖然花無痕重傷未愈,仍然處于昏迷,可只要能時刻看到她,觸摸到她,他那顆空虛的心,就會被一股滿足感填滿。

但同時,他卻又見不得,花無痕受一點點的傷,她是九重之上,受神界萬人仰望的神女,她那樣的尊貴美麗,她應該受到全天下最好的保護,不該受到任何傷害。

誠是夜冥讓他如願以償,可這也并不代表,他就會原諒夜冥對花無痕的傷害。

身形疾如閃電,驟然一晃,轉瞬來到夜冥的眼前,大掌扼住夜冥的脖子,怒聲警告,“夜冥,本尊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挑戰本尊的底線,否則,本尊對你,定然不會心慈手軟……”

魅姬見狀,妩媚的臉上閃過一抹厲色,當即,揮手下令,圍殺龍淵。

“全都退下。”

冷酷的朝圍殺上來的衆人下達命令,夜冥噙着笑意的眸子,睨着紅了眼睛的龍淵,絲毫沒有還手的意思,勾唇邪笑道:“皇叔放心,花神是皇叔的人,也就是我的皇嬸,我怎麽會傷害她。不過我覺得,皇叔更應該警告的人,不該是我,而是……”他唇角的邪笑更加猖獗,“你一手帶大的好侄兒,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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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月皇宮

端木南風坐在皇位上,看起來還是昏昏沉沉的,人也很是萎靡不清的模樣。

一個月前,他醒來得時候,就是在皇宮裏了,可是身邊卻是端木清。

他的精神一直不太好,不知道是為什麽,宮裏的太醫也看不出是什麽毛病,但他心裏很清楚,這個皇位是該讓出來了。

只是,要把位置給端木清,端木南風心裏是百般的不願意,可是眼下他的兒子,又有誰能擔此大任呢?

下面的一衆大臣,心情複雜的看着端木南風身邊的端木清,心裏都清楚,今日就要改朝換代了。

端木清此刻心中狂喜,在那一日,他看到了夜冥的退兵,也看到了端木璃的厲害,他當時真的以為自己這回死定了,沒想到最後,端木璟居然追着離去的端木璃走了,如今宮裏成年的皇子,只有自己是最合适的。

此刻端木清雖然極力的壓抑心中的急不可耐,然而看着一直呆呆怔怔的端木南風,還是忍不住開口,低聲提醒道:“父皇,該宣讀旨意了。”

端木南風聽了看了端木清一眼,含糊點頭。

一邊的喜公公急忙把手裏的聖旨遞給端木南風,剛欲打開,端木南風卻忽然開口了,“朕自己來。”

喜公公楞一下,不過卻不敢違背,恭敬道:“是。”

端木南風顫顫巍巍的打開案上的明黃的聖旨,展開,看着上面的字,一直昏昏沉沉的眼眸,忽然閃過一抹奇異的亮光!

“奉天承運,朕宣布,聖月王朝,從現在起交給朕的兒子來主持,特立他為聖月新帝……”端木南風說着起身,鄭重道:“宣新帝上位。”

端木南風話落,端木清心情澎湃而激動,他終于等到這一天了,以後這聖月就是他的天下了,想着,端木清的臉上是再也無法掩飾的意氣風發之喜。

他彎腰欲跪地謝恩,然,卻被端木南風忽然宣讀的名字給震住。

下面所有的大臣,亦是楞住,新皇——端木璟?這是皇上念錯了?還是他們聽錯了!

然而,一切的猜疑在看到從外走入大殿的人影時,所有人傻了!竟然是他………端木璟………

他是新皇?

這不可能……這太讓人震驚了,也太不可思議了,端木璟是出了名的逍遙王,他從沒參與過朝堂之事,他怎麽能成為新皇?

真是讓人無法相信,一時也覺得無法接受……

然而,他身上那身彰顯身份的明黃,卻不容置疑的宣召了他現在的身份,他就是聖月的新的皇上,就是以後掌控他們生死,命運的人…。

端木清看着出現在眼前的端木璟,臉上的喜色早已消失無蹤,臉色緊繃的厲害,端木璟居然在這最後的關頭出現在了這裏,而本殘弱的看起來馬上就要死去的父皇,此時卻看起來精神奕奕,而他早已準備好的聖旨,此時甚至上卻變成了端木璟的名字。

到了現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他被自己的父皇和端木璟兩個人聯手給算計了。

端木璟根本就不是突然的出現,而是早就已經蟄伏在暗處了吧!

為的就是在今天這個時候出現,給他一個迎頭痛擊。

把他推到最高點,然後再讓看着他狠狠的摔下了,讓他承受着致命的落差,他才會無比的滿意吧!

而自己的父皇,那虛浮病重,含糊不清,意識不明的樣子,也是做給自己看到吧,是一種降低自己戒心的障眼法罷了,當自己覺得萬事托定,一切都已勝券在握,而自鳴得意的時候,他們一定在暗中狠狠的嘲笑着自己吧!

為自己的無知,為自己的愚昧,還有他自以為了不起,自以為是。明明被人玩在股掌間的人,卻還覺得自己掌控了所以,那個樣子在他們的眼裏肯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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