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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才高興嗎?”司徒瑞嬈指着時瑾年的鼻尖,破口就罵,完全失去了往日優雅的形象,“容錦,五年前你既然丢下我兒子不管不顧,為什麽現在又回來,你到底想要什麽?要錢是不是?一千萬不夠嗎?當年你既然收了我的錢也答應離開阿予,今天又為什麽要回來?”
說完,她揚起手就想打時瑾年,卻被顧玉川拉住了,他低聲勸慰道,“別鬧了,在醫院呢!”
“她敢不守承諾,敢這麽做,就不怕我打她。”
時瑾年一直低頭緘默,良久,才擡眸看向司徒瑞嬈,輕聲道,“不好意思,我叫時瑾年,并不認識容錦,您應該是認錯人了。不過顧教授這次是為了救我而受傷的,我覺得很愧疚,對不起。”對着兩位老人,時瑾年深深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就走,步伐堅定,腰脊筆直。
“老公,她居然裝不認識我。她……”司徒瑞嬈簡直不敢相信。
“不好意思顧夫人,她确實不是容錦,她是我們特案組的隊員,叫時瑾年。”
“真的?”司徒瑞嬈疑惑了?難道真的人有相似,可是那張臉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啊!
這幾年,每次做惡夢她都會看到容錦那張滿是鮮血的臉,可她并不後悔,為了兒子,要她下地獄都行。
時瑾年剛離開,顧今予就睜開了眼睛。
其實他醒了有一會了,只是一直趴在讓他身子有些僵,所以一動不動,卻不想從母親嘴裏聽到了一些他從來都不知道的事情。
看來,五年前的事情值得他追查一番。
時瑾年沒有回特案組,直接去了錦明苑,顧今予受傷自然沒法再讓流沙呆在那裏。
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時瑾年去洗澡,顧流沙從媽咪那裏問不到結果便想着直接打電話給顧今予,可以電話一直沒人接,她便放棄了。
第二天一早,時瑾年還沒起床就接到了許婵的電話。
“怎麽了?”
“昨天夜裏,有夜釣的市民報警說釣上來一個黑色塑封袋,接警的警察過去查看,發現是一堆碎屍,上頭已經把這個案子轉交給特案組,梁隊讓我通知所有人立刻來隊裏開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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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才不過七點,給顧流沙買了早飯,時瑾年便往特案組趕。
“什麽情況?”
剛進門,時瑾年帶來的包子便被哄搶一空。
梁隊看了他們一眼,遞給時瑾年幾張照片。
“撈起來的袋子裏只有五分之一的屍體,全被切成了碎塊,剁的很碎。”
時瑾年接過照片,掃了一眼,果然是一堆爛肉。
“民警那邊查了嗎?最近有沒有接到失蹤報案?”
“巧了正好有一個,是個小公司的職員,失蹤快兩個月了,公司同事以為他回老家了,家裏人認為他還在公司工作,兩邊都沒有消息,但是這個人,每隔一段時間還會給家裏打錢,狀況有些奇怪。”君斐然把一張照片貼在白板上,旁邊備注了名字。
“程桀,男,27歲,IT男一枚,技術宅。”
------題外話------
收藏破一個2開頭的整數,二蘇很開心,開心死了。
050 一個接一個重磅消息
“去他公司查過嗎?”時瑾年坐在辦公桌上,整理着120紅色高跟鞋案的資料。
“有一個姑娘,我們正在調查。”許婵接話,“那姑娘是程桀公司同事,叫莫芸,之前有同事已經查過,她很喜歡程桀,是程桀的青梅竹馬。”
“那關系應該很不一般,不過死者究竟是不是程桀還另說,先等法醫那邊的消息吧!”這種碎屍什麽的最麻煩了,如果破壞了DNA就更麻煩了,根本無法确認死者身份。
“最關鍵的是他還給家裏打錢,你們說要是這人死了,還能給家裏打錢嗎?”夏叮當漫不經心的說着,“我覺得吧!這人肯定不是程桀,程桀會不會是殺了人躲起來了,要麽就是欠債了?”
“你電視劇看多了吧!”梁深一巴掌拍在夏叮當腦袋上,然後看向時瑾年,“顧教授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嗯,我下班過去。”時瑾年也沒拒絕,原本也是應該去看看他的。
“好。”梁深點了根煙,滿面愁容。
梁深說起來年紀也不大,三十來歲,看起來頗為粗狂的一個大男人,身邊沒個女人照顧,在生活方面也是及不講究,經常把特案組當家,如果遇上大案,可以一個月三十天不回家的。
時瑾年見他又開始抽煙,忍不住皺了皺眉,“梁隊,您也受了傷,煙最好停一停。”
“小事,沒大礙的。”話剛說完,便覺得背上一痛,忍不住哎呦了一聲。
時瑾年只是輕輕碰了梁深一下,就見他忍不住哀嚎,便直接拿走了他的煙,沒有一絲猶豫的扔掉。
“不過梁隊,碎屍只有五分之一,其他的呢?”
“已經有人在打撈了,不過那條河是活水河,打撈難度很大,而且也不能确定這裏就是抛屍地,我們找到的那五分之一的屍體也有可能是從上游被水沖過來的。”
“又是個大麻煩。”許婵忍不住低聲嘟囔。
不過也是,如果不是大麻煩,也不會被轉到特案組調查了。
能被送到特案組的案子,都是很難偵破的。
梁深被時瑾年搶了眼又被她白了一眼,氣勢瞬間沒了,轉過身去吶吶的問君斐然,“喻法醫那邊怎麽說?帶回來的那些腳怎麽樣有結果了嗎?”
“我早上去看了,喻法醫從昨天回來就沒歇過,忙了一夜,一直到現在還在忙。”這事許婵比他清楚,便代替他回答。
那可是十二只腳,又不是兩只腳,哪有那麽快。
喻明姮已經拉着整個法醫部精英人員一起做比對,但是數據也是要時間才能出來的,尤其是現代化的機器,必須準确反複的核實才能給出結論。
而且喻明姮是個工作十分嚴謹的人,她容不得半點錯誤,必須一再确認,反複驗證。
再加上半夜送去的碎屍,她一分為二也是忙不過來的。
一直到中午午飯時間,喻明姮親自來了特案組,送上十二只腳的檢驗報告。
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去吃飯,除了偵查失蹤者程桀,還要時刻關注着打撈其他碎屍的結果。
喻明姮也沒有吊胃口,直接把報告遞給他們,而後說道,“我已經把這十二只腳與十二名死者做過比對了,已經證實,這些腳并不屬于這些死者。”
“什麽?”不屬于死者,這是什麽意思?
相對于大家的震驚,梁深和時瑾年相對而言還比較淡定,這結果也是他們猜測到過的其中之一。
“我已經核實了,這些腳,是屬于十三年前被殺害的那十二個死者的。”喻明姮十分淡定的說出這個讓衆人更加震驚的事實。
接着,喻明姮又丢下了一記重磅炸彈。
“至于夜裏送來的碎屍,我們已經查驗過,那些屍肉被人用漂白水煮過,DNA組織徹底破壞,無法查證死者的身份。”
051 程桀的關系網
無法查證死者身份!無法查證……
這一點最是讓特案組費解。
“兇手這麽費勁心思的想要隐藏死者身份,到底有什麽目的呢?”許婵拿着檢驗報告,問出了所有人心底的疑惑。
“先查清楚那個失蹤的程桀,把他的關系網也全部弄清楚。”梁隊雖然也是萬般不解,但還是要吩咐下去該做哪些事情,雖然大家也都各自清楚重點,“還有,叮當,你去跟進一下打撈隊,無比在屍體打撈出來的第一時間送去法醫部。”
“既然DNA不能确認死者身份,那就找其他能夠确認身份的東西,最先要找到的還是其他部分的屍體。”喻明姮說完便離開了。
時瑾年翻看所有資料,卻發現,120的案子到這裏卻是徹底斷了。
除了那十二只腳,再無其他任何線索,而且在那棟廢樓裏,兇手也留下了紙條,時間上也已經過去這麽多天,新的線索是絕不會再有。
這個兇手狡猾又聰明,把整個特案組耍的團團轉。
現在最關鍵的卻是手上這個新出現的案子。
兇手為什麽要把屍體煮了破壞DNA組織?是無意的還是,刻意為之。
他想掩蓋什麽呢?
越是深入這個案子,越是覺得謎團重重。
時瑾年和許婵選在工作時間一起去了程桀的公司,并且找到報案人,莫芸。
莫芸,25歲,公司文職。
時瑾年第一眼見到莫芸,就兩個感覺,簡單,通透。
莫芸看起來十分嬌俏玲珑,長相普通,屬于落在人海裏一眼就會消失的人。
但是卻也很耐看,平淡的五官組在一起還算不錯。
在一個小會議室裏,三人分別坐下,時瑾年坐在莫芸對面,方便觀察她的微表情,許婵則負責問話。
“程桀失蹤,是你報的警?”
莫芸顯然有些緊張,看着滿目冷靜的時瑾年,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才小聲回答,“是的。”
細細看了一番她的穿着打扮,質地不算特別好的一身正裝,沒有帶首飾,畫了淡妝,不過妝容有些生硬,看起來不是熟手。
手指很幹淨,頭發也梳的一絲不茍。
是個整潔卻有些嚴禁的姑娘,不是大衆男人多數喜歡的那種嬌羞類型。
“你跟程桀什麽關系?”
“我們倆家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莫芸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一起上學一起工作,我和他都是從小城市過來的,在這裏無依無靠,互相支持對方,他就像我哥哥一樣。”
“那為什麽他失蹤了兩個月才報警?”時瑾年注意到她表情裏的細微變化,提到程桀時,莫芸眸光中明顯閃過一絲艱澀。
一個人憑空消失了快兩個月?卻還定時給家裏人彙錢,這不是很奇怪嗎?
他如果死了,那給錢的是誰?
可如果沒死,人又去了哪裏?
“剛開始程桀去外地出差了,因為一個項目上出了點問題,可是我怎麽也想不到他會一去不回,老總說他出差後直接請假說是回家去了,那段時間我給他發過消息,他也會給我了,還跟我打過電話,我也就沒多想。可是前段時間我回了一趟家,他爸媽說他根本就沒回去過,我才覺得不對勁。”
“他出差之前有什麽異常嗎?”
“沒有,程桀是個樂觀開朗的人,雖然比較宅,但他從不惹事,也不與人為敵,我想不出來他有什麽。”
“那他受過什麽刺激嗎?”許婵接着又問。
莫芸皺眉想了想,良久才有些生硬的說道,“被人拒絕算嗎?”
“算。”時瑾年肯定的回答她,“仔細說說。”
提到這個,莫芸似乎很不願意說下去,但是為了找到程桀,她也不得不說,“程桀之前一直喜歡一個女的,那女人一直把程桀當成備胎,都已經結婚了還時不時找程桀求安慰,程桀就是被她拒絕的,可是程桀偏不死心,總是忘不了她。”
說到這裏,莫芸似乎怨念深重,有些責怪對方的意思。
時瑾年如果還看不明白也算白瞎了,她自然能從這一系列的反應裏看出問題的關鍵來。
莫芸喜歡程桀,但是程桀喜歡別人,而且對方還結了婚是個已婚婦女,只是程桀偏不死心。
“對方叫什麽你知道嗎?”
“我知道,叫徐依夢。”
徐依夢?
時瑾年挑眉,這麽巧?
許婵看了她一眼,以眼神詢問,你認識?
時瑾年微微點頭,又掃了一眼莫芸,見她陷入了沉思,便用口型對許婵說道,“先回去,再告訴你。”
離開了莫芸工作的地方,兩人回到特案組。
打撈隊忙了一整天還是沒找到其他屍體,時瑾年從警隊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她刻意避開了顧家人看望顧今予的時間,特意晚去了一些。
站在醫院外面猶豫了很久,時瑾年還是買了一束粉玫瑰,才往醫院去。
透過玻璃隔窗,可以看到顧今予側躺在床上,眼睛閉着,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在想東西。
只是可能聽到了細微的動靜,顧今予倏然睜開眼睛,視線落在時瑾年的眸光裏,一瞬間,空氣中像是閃過一道流光。
時瑾年覺得顧今予的眸光變得犀利了許多,柔和的壁燈光線散落在床邊,柔和了顧今予周身硬朗的線條,從這個角度看去,分明能看到那琥珀色的眸底閃爍的一抹淺笑。
看到時瑾年恍惚的站在那裏,顧今予微微擡手對她勾了勾,唇畔淺淺的弧度,顯示他極好的心情。
唇瓣無聲的動了動,時瑾年看出那個唇型的意思,他說,過來。
時瑾年就這樣恍恍惚惚的随着他的話語走了進去。
站在床邊,清楚的看到他的臉,臉色慘白,連唇上也沒有一絲血色,她微微蹙眉,就那般看着他卻不說話。
“怎麽了?”顧今予嗓音有些啞,但語調溫柔,聲音輕輕的,近似呢喃的問着,卻輕悄悄的又讓那些話語撞進她的心扉。
心念微動,時瑾年那一瞬間的恍惚消失不見,她慢慢走過去,走到顧今予的面前,緩緩蹲下,看着他的眼,輕聲喚了一句,“阿谪。”
------題外話------
關于這個昵稱,有朋友建議我用小鯨魚,但是會不會顯得顧教授弱爆了,so,還是用了這麽一個高大上又猜不着的。
你們猜你們猜,為什麽叫阿谪啊!
052 沒了她,世間再無美事
顧今予曾經無數次想要說服自己,忘記容錦這個狠心的女人。
可是到最後,不斷想起與懷念的還是曾經的美好。
他曾經跟許多朋友說過:沒了她,世間再無美事。
從她走後,他一路的風景變幻的連他自己都不認識了,以前那種歡樂美好幸福的歲月仿佛一瞬間消失不見,再想懷念的時候卻發現,連同那個帶給他美好的人都不見了。
其實他也曾反思過,反思自己在這段愛情裏所付出的,似乎不成正比卻又莫名的并不違和。
容錦是個小心翼翼的女孩,謹慎又細心,帶給顧今予很多關心,也給他平靜的生活點了一盞璀璨的燈。
所以當他聽到時瑾年小聲喊出的那個名字時,他整個人何止是震驚,簡直是一瞬間過去的記憶席卷整個大腦。
阿谪,是他們兩個之間才會叫的名字,是容錦才會知道的名字。
“小顧顧,小今今,小鯨魚?嗯,都不好,一點都不好,不夠親密,也不夠高大上。”容錦耍無賴的時候喜歡撅着嘴巴,賴在顧今予的懷抱裏,撒着嬌,聲音低低的柔柔的,他的名字從她的唇齒間被說出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誘惑力。
“你知道我名字的由來嗎?”他捏了捏她白皙嫩粉的臉蛋,問她。
“當然知道,你不知道我是詩詞庫嗎?但是這個由來我不喜歡。”容錦嘟囔了一聲,然後才把那句詩念出來,“今予谪滁上,語別清淮濱。”
默了半晌,容錦才擡眸轉向顧今予,“那不如叫阿谪吧!阿谪,阿谪,小鯨魚以後就是我的專屬阿谪了。”
谪:封建時代高級官吏因罪被罰降職或者流放。
也有另一層解釋,神仙受了處罰降到人間。
顧今予就是宛若谪仙的人,也是她一個人的小仙人。
顧今予有些恍惚,分不清現實與回憶,他到現在都記得那一刻的容錦,叫着阿谪兩個字,臉上明燦燦的笑容,與眼前的人兒似乎可以完全重疊,都是那麽生動明豔。
昏黃的光影下,時瑾年低頭在他唇上落了一個淺淺的吻,然後與他對視。
他的眸還是毫無焦距,視線像是透過她看着另一個人,可是時瑾年知道,他其實并不是真的看見了,而是在心底描繪容錦的那張臉。
“阿谪,好久不見。”
她說好久不見。
顧今予微微斂眸,表情微動,心思更是幾許變化,才擡眸面向她的方向,緩緩開口,“你是容錦。”
“嗯。”容錦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卻發現真的面對顧今予的時候,所有的想法都是空的,所有的堅持都是假的。
“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她輕輕擡手,指尖有些微顫,細長的指尖摸在他額角的疤痕上,心髒處一抽一抽的痛。
顧今予抓住她的手腕,觸感還是那麽熟悉,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沒變,跟時瑾年說話時候的感覺還是有着些微不同的,時瑾年的嗓音偏暗啞,但容錦的不一樣,很清朗很幹脆,每一個尾音都直截了當,不會把話音含在嘴裏。
“那你呢?為什麽會成為時瑾年,為什麽五年都不見我一面?”顧今予研究了這麽多年心理學,他大概猜到了容錦的狀況,但是那種狀況偏偏是他不敢面對,不願意面對的。
“因為她活的比我自在,所以我寧願讓她活在世人面前,我承受過的苦難太多,對這個世界已經感到絕望了。”
“那你現在為什麽又出現了呢?”
他才想,或許容錦已經把自己封閉了五年,這五年間,一直都是時瑾年代替她生活罷!
不過那又如何呢?
不管是時瑾年還是容錦,她們都是一體的,只是分裂了兩個人格罷了。
“因為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傻。”
如果不是爆炸,不是顧今予受傷,或許她還不會出現。
顧今予皺眉,掌心下是容錦的手腕,皮膚滑膩,沒有太多肉感,觸手全是生硬的骨頭。
“五年前到底發生過什麽,為什麽不要離開,為什麽?你告訴我,我要知道真相。”顧今予情緒有些激動。
他們以為他瞎了,就全都把他當傻子一樣騙嗎?
那一場車禍,明明出事的是他和容錦兩個人,可是醒來的時候只有他一個,母親只是告訴她,容錦被人救走了,卻丢下了他。
他相信容錦絕不會,但救了容錦那人卻很有可能做出這事!
他也懷疑過,也憤怒過,也怨過,同樣也恨過。
可是只要她回來,哪怕他這一輩子都再也看不見,他也能原諒容錦。
偏偏五年,她沒有回來過一次。
後來,他終于聽到了那個心心念念的聲音,終于感受到了那個實實在在的人,可是她卻明确的告訴自己,她叫時瑾年。
時瑾年。
時瑾年這個名字難道不是證實她就是容錦的最好證明?
一別經年,再見無期。
她給自己取這個名字的時候,或許就是想着與自己再也不見的吧!
畢竟,他沒有找到她,沒有徹底的相信她,沒有……保護好她。
“五年前?”提到五年前,容錦卻笑了,笑聲朗潤,笑容燦爛,如朝霞般。
可是她看着顧今予的目光卻又透着詭異的色彩,憐惜心痛中包含着深切的愛,但卻又有一絲恨。
“最清楚五年前事情的人是司徒瑞嬈,你想知道真相,就去問她。”
“本來我以為我最該恨的人是你,但是時瑾年回來後我就發現我錯了,原來我們都是那件事情的受害者。”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冷淡,但說完之後,笑容又變得明亮起來,她輕輕伸出手臂,抱了一下顧今予,講下巴擱在他肩膀上,在他耳邊緩緩呢喃,“我來見你,只是希望你保護好自己不要再受傷。”
“雖然我恨過你,但是我發現,我更愛你。”
------題外話------
小仙人哦!
053 他的眼睛
從病房離開的時候,已經快九點,醫院的走廊上很安靜。
時瑾年看了一眼病房門,無聲嘆了口氣。
容錦,已經有四年多沒出現過了。
看來,顧今予果然是能夠治愈容錦的最佳良藥。
看着時瑾年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江城遠才從暗處走出來,推開門走進病房裏。
“阿予。”江城遠看了眼趴在床上閉目養神的顧今予,低低喊了聲。
“嗯。”顧今予從鼻息裏輕輕哼出一個字,半晌才睜開眼睛望向江城遠。
江城遠微微眯眸,看着他并沒有刻意掩飾的神采,斂了斂眉,雖然已經有些懷疑,但事實到底如何,他還需要進一步确認。
只是讓江城遠沒想到的是,顧今予從床上坐起來,擡眸看了看他,又指了指病床邊的椅子,“坐下說。”
“你……”江城遠指了指他的眼睛。
一瞬間,他原本晦澀無光的眸像是漾進了星辰,變得璀璨而又閃爍,那琥珀色的波光裏流轉的是看透人心的神采。
僅僅一個眼神,勿旭多言,江城遠也已經了然。
他的目光還是如以前那般諱莫如深,卻又異常犀利難測。
果然,他熟悉的那個顧今予回來了。
“好久不見。”江城遠話語中有萬千的感慨,終于,他好了。
顧今予眸底閃過一縷淺笑,唇角微微揚起,“是啊,好久不見。”
世界是一片灰暗的,所有的光點都是燈火落下的光彩,盡管如此,顧今予還是覺得很感恩。
感謝老天讓他可以重新看到這一切,可以真實的看清楚眼前的所有人,即便是掩藏在燈光下的人影。
其實醒來的那一刻,他發現自己能看到的那一瞬間,他也曾懷疑過是夢境,更怕老天只是跟他開了個玩笑。
不過當他清楚的看到外面的燈火輝煌,看到容錦眸底那一抹難以掩飾的心疼,以及此時此刻江城遠臉上閃動的燦笑。
他才覺得一切變得那麽真實。
“很可惜,是夜晚,我挺想看朝陽的。”這是他唯一覺得可惜的地方。
朝陽是代表希望代表明亮的東西,他很想這一夜睡着後,明天天亮的時候睜開眼睛他并沒有在做夢,能看到朝陽,能看到希望,能看到未來的一切。
“會看到的,明天一早,我保證你會覺得陽光燦爛,生活美好。”
“還挺美好的,阿錦回來了,我的眼睛,也回來了。”他的笑容很淡,很淺,卻那麽真實。
江城遠也笑,随後問他,“這件事,你為什麽不告訴叔叔阿姨?”
他可是記得,白天顧今予爸媽來看望他的時候,他還是個‘盲人’,要不是他看出一絲異常,也不至于大晚上的還留在醫院,就為了等他一個結果。
不過果然如他所料,他的眼睛終于好了。
“這件事暫時保密,你也不要說出去,我還有些事情需要你幫我去查清楚。”顧今予眸光暗了兩分,看着江城遠,目光如炬,神色認真。
“你說。”
“關于五年前的事情,你從我母親身上着手調查。”
“怎麽?”江城遠挑眉,“你懷疑……”
“車禍的事情,我懷疑……”
雖然兩人都沒把話說完整,但作為相交快三十年的好友,有些話止于意會就好,他們都懂。
江城遠慎重的點了點頭,“我會查清楚的。”
------題外話------
寶寶們,節日快樂。麽麽紮。
054 楊楚,你真讓人惡心
崇山別墅區,楊宅。
徐依夢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楊楚在客房的浴室洗澡,徐依夢立刻跑進衣帽間換上自己最性感的衣服,只遮住了一些重要部位,深紫色輕薄的紗這在身上,制造出朦胧的暧昧氛圍。
從樓下把早前準備好的酒拿上來,徐依夢白皙光裸的腳趾踩在地上,小巧的指頭擦了深紅的顏色,顯得腳背更加白皙。
徐依夢踩在白色的長毛地毯上,點上粉紅色的蠟燭,然後把燈熄滅,在床上撒了一把玫瑰花瓣,整個人半倚在床上,身姿綽約,漾着無限的風情。
空氣中有淺淡的催情香味道,楊楚推門而入,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活色生香的場景。
徐依夢含着唇瓣,媚眼朦胧,如癡如醉的看着楊楚,身上的衣服更是輕薄的的不堪一擊,仿佛只要微微用力,就能把她拆吞入腹。
楊楚臉上一陣燥熱,剛洗完澡,只穿了背心短褲,頭發還是濕漉漉的,有水滴順着脖頸流到胸口,隐沒在堅實的腹肌上。
徐依夢看着她的樣子,不由得一陣饑渴難耐,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嘴唇,然後沖着楊楚那麽一勾手指,楊楚就徹底敗下陣來。
因為有着藥力的作用,男女之間的勾纏就變得妙不可言……
只是楊楚剛把徐依夢拔了個幹淨,才只是灼熱的一吻,氣氛倏然就變了。
他睜大眼睛,突然從床上爬起來,站在一邊,手指上還勾着徐依夢的小內內,極簡的不了,只怕連最隐秘的部位都遮擋不住。
當然,在床上,這東西自然是功不可沒的助力,催使雙方淪陷,不具備一絲抵抗力。
楊楚明顯感受到身體的變化,可是他卻停下了所有動作,只是看着絲綿被子上潔白的軀體,那妖嬈的身段,只一眼就足以讓任何男人噴鼻血。
也就看了那麽一眼,楊楚便立刻垂了眸,不再看她,撿起地上被徐依夢脫掉的白色背心,楊楚三兩下穿上,轉身就要離開。
徐依夢可不依了,這前戲也做足了,氛圍也布置好了,為什麽他偏偏就不願意?
“楊楚,你是不是不行了?”徐依夢故意說出這樣的話刺激他,卻見楊楚只是頓了腳步,卻沒有回頭,兩秒後打開房門,離開。
“楊楚,你他麽混蛋。”一個枕頭扔過去,砸在門上,随着砰的一聲悶響,一切都安靜下來。
又是這樣,又是丢下她一個人,她都這麽低三下四用這麽低俗的手段去勾引他,他都可以無動于衷。
他能做到這樣,不是不行了就是在外面有人了。
徐依夢只想到這兩種解釋,然而哪一種都是她無法接受的,她從床上爬起來,赤着腳追了出去。
她不喜歡這樣冷漠的像是陌生人,雖然他依舊對自己很好,也處處倚着自己,可就是不跟自己在一起。
如果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女人連這種事情都沒了興趣,不就證明這個男人不愛這個女人了嗎?
她愛慘了楊楚,絕不能失去他。
“楊楚,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麽不願意,為什麽?”徐依夢推開書房的門,見楊楚坐在沙發上抽煙,而他光着,電腦裏放着聲音,而楊楚呢,正在用手。
徐依夢簡直要氣瘋了,她沖過去對着楊楚就是一巴掌,“楊楚,你放着現成的都不用,偏要打、飛、機,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楊楚顯然沒想到徐依夢會進來,有些慌張,被她一巴掌在臉上,有些火辣辣的。
他被徐依夢這麽一刺激,一下子舒緩。
随手抽了幾張紙巾擦幹淨,才看向徐依夢,卻是默不作聲。
徐依夢看着這樣的楊楚,不但覺得陌生,還覺得惡心。
“楊楚,你真讓人惡心。”
她捂着嘴,轉身跑回房間,看着自己光裸的身子,頓時覺得一陣惡心,立刻找了兩件衣服穿上。
她翻出手機,找到陸如夏的電話,立刻撥了過去。
“夏夏,我好想見你姐一面,能幫我安排一下嗎?”
“正好,我姐也想見見你,明天你有時間嗎?”
“好,明天老地方見。”如果這次還是不行,她就要找私家偵探來查一查了。
055 程桀失蹤是不是跟你有關?
進入四月底,桐市的溫度逐漸升高,午間最熱的時候氣氛幾乎直逼30度。
清晨的風還算和暢,很舒服,帶着些微的涼意吹在人身上,才能感受到一絲爽朗。
時瑾年穿着運動衣,在距離公寓不遠的黎湖邊跑步,黎湖公園的早晨格外熱鬧,有許多晨練的老年人。
因為顧今予住院,所以時瑾年接流沙的時候就把開心一起接了過來。
開心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奔跑過,跟在時瑾年的腳邊,撒丫子歡快的不得了。
河邊有個小茶坊,很多人喜歡在這裏和早茶。
時瑾年跑了一大圈,便帶着開心進了早茶坊,點了一杯茶,又要了一份點心。
這裏彙聚了形形色色各式各樣的人,時瑾年看起來是在專心的吃着茶點,但視線所落下的地方,任何細節都逃不了。
不遠處,相距不遠的兩人漫步走在湖邊的回廊小道上。
時瑾年眯了眯眸,目光一瞬一瞬的盯着那兩人。
果然來了。
她早前調查過,楊楚有晨跑的習慣,最喜歡來黎湖這裏跑步。
至于她……
确實有些出乎意料。
拿出手機,狀似随意的對着兩人拍了張,卻是講兩人的面容都照了個清楚。
沒有多呆,時瑾年便離開黎湖公園,回了公寓。
洗澡換衣服交代流沙乖乖在家裏,就去了警局。
照例幫特案組的隊員帶了早餐,然後翻出手機裏那張照片,時瑾年對許婵招招手,“小知了,我覺得你有必要去跟進一下那個莫芸。”
看着照片上的兩個人,莫芸身邊站着的是楊楚。
“這男的誰啊?”許婵咬着三明治,問她。
“徐依夢老公,徐依夢就是失蹤的那個程桀喜歡的人。”
許婵了然的點點頭,“那還真不是一般的有問題。”
“我已經約了徐依夢見面,徐依夢那邊交給我,楊楚和莫芸,你盯一下吧!”
“好。沒問題。”
十點,到了約定的地方,時瑾年點了杯咖啡坐在那裏,等着徐依夢。
這一次陸如夏沒來,她還要工作,只是在中間搭了線,幫兩人約好時間。
“這次,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忙。”這一次,徐依夢沒有再跟時瑾年客套,也沒有那麽多虛話,開門見山,很直接,“就算是我額外請你幫我辦事,調查不是你們的專長嗎?只要你幫我,要多少錢都可以。”
“呵!”時瑾年輕笑一聲,面無表情,看着她的時候眼神有些冷,沒有理會她的話,只是淡然的說道:“徐小姐,你知道這次我找你有什麽事嗎?”
“不知道。”她搖頭。
時瑾年看着她的表情,看起來滿目無害的樣子,其實心裏在暗自打着小算盤,也只有如夏那個小傻子才會毫無防備的相信她。
在她看來,徐依夢絕不簡單,有時候眼神閃躲,有時候又十分堅定,更多的時候卻是有些看不透。
“我找你來,是想問問你,關于程桀的事情。”時瑾年語氣很淡,聲調也是沒有絲毫情緒,看着徐依夢的時候,就像是在審視犯人。
“程桀關我什麽事?”聽到程桀的名字,徐依夢似乎有些炸毛,頓時反問。
她忘記收斂情緒,被時瑾年捕捉個正着。
她跟程桀之間,絕不像莫芸說的只是程桀暗戀徐依夢那麽簡單。
“說說看吧!你跟程桀到底是什麽關系,你們之間有些什麽事情是外人不知道的。”拿出審訊記錄本,時瑾年把警員證拍在桌子上,冷聲說道,“程桀失蹤了,巧的是,前幾天我們在河裏撈出些碎屍。”
“你什麽意思?”徐依夢挑眉,畫着精致妝容的表情有些扭曲,嫣紅的唇輕微顫抖,她尖聲反駁,“你是在懷疑我嗎?懷疑我殺了程桀?”
“我并沒有說程桀死了,目前來說,還沒有證據能證明那些碎屍就是程桀。”時瑾年勾着唇,語氣淡淡,“所以……你在害怕什麽?程桀的失蹤,是不是跟你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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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不要臉的賤女人
這一問,徐依夢顯然更加緊張了,捏着杯子的手不覺收緊,下意識的緊咬唇瓣,眼神更是閃躲的厲害。
時瑾年視線一直落在徐依夢身上,将她所有反應看在眼裏,更加确定心裏的猜測。
“我怎麽會知道為什麽,他失蹤了你們就應該去找他,來找我做什麽?”
徐依夢的話語有些尖銳,突然拔高的聲音像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
時瑾年又拿出一張照片,遞到徐依夢的面前,“照片裏的人,你認識嗎?”
徐依夢掃了一眼照片,瞬間滿臉鄙夷的表情,“當然,這個女的就是一直糾纏着程桀的那個,程桀明明就不喜歡她,還對程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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