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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爛打。看起來挺清純的模樣,實際上,就是一朵白蓮花。”

“你好像很讨厭她。”收回莫芸的照片,時瑾年掏出自己的手機,翻出早上拍的那張照片,面向徐依夢的方向,“這兩個人在一起,你怎麽看?”

“不要臉的賤女人。”徐依夢臉色大變,看着照片就破口大罵。

語氣裏全是對兩人的不滿,但卻并沒有太吃驚的樣子,好像這幅場景早已經見慣了似得。

“莫芸跟楊楚是什麽關系?”光是看照片裏兩人的樣子,就沒那麽簡單,更別說時瑾年還是一大早親眼看到的這兩人互相之間拉拉扯扯。

“那個女人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就是一朵白蓮花,僞善的不得了。”徐依夢從随身攜帶的小手包裏拿出一盒女士香煙,然後又找出一個精致的打火機,點了煙深深吸了一口才看向時瑾年,“不介意吧。”

她揚了揚手裏的煙,雖然嘴上問着時瑾年介不介意,但手上的動作一動不動,嫣紅的唇瓣間吐出一口輕煙,很淡很淡的味道。

時瑾年聳聳肩,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她的行為。

她想,就算她拒絕,怕是徐依夢也會我行我素。

她看得出來,徐依夢是個自我性格比較強的女性,對于自己的需求與想法從不吝啬表達。

所以性格方面應該是屬于不讨喜的那種直性子,對人對己都講求有什麽說什麽,不太喜歡性格容易退縮的人。

而在愛情方面,婚姻相處中的徐依夢,應該也是占據主導地位,把控着整個婚姻的節奏,對楊楚的生活會有一定的影響。

至于楊楚,如果她分析的沒有錯,能看上徐依夢,會跟她結婚的男人,也同樣應該是個節奏感強,很有主見的人,最重要的時候性格中包容的成分大過自我,才能更好的跟徐依夢融合。

但是就目前而言,她所看到的了解到的楊楚,似乎并不具備這種感覺。

所以對于徐依夢和楊楚的婚姻,她存在一定的疑惑。

“為什麽說莫芸僞善?”順着徐依夢的話,時瑾年問出自己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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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依夢只是輕哼一聲,語調充滿了鄙夷與不屑,“我實話跟你說了,雖然我不怎麽喜歡程桀,但程桀喜歡我我是知道的,他對我也算是不錯,願意為我花錢,沒認識楊楚之前,我一直跟他保持着暧昧的狀态,不喜歡,但也不推拒。女人嘛,不就是這種心态,有個人對你好,就算你不喜歡,也會維持一種朦朦胧胧的狀态,給他點希望,又不完全讓自己陷進去。”

徐依夢交疊雙腿,坐的筆挺,依舊是精致的妝容,一絲不茍的發型,佩戴着搭配衣服的飾品,是個活的十分鮮亮的人。

只是她的眸很空,沒有絲毫感情,或者說,物資的虛榮已經讓她忘記了活在世上該具備的一些感情了。

徐依夢說這些話的時候,并沒有看時瑾年,也沒有絲毫的愧疚感,說的無比自然,就像她的性格,絕不含糊,“事實上雖然我把程桀當成備胎,但我還是挺喜歡這個男人的,悶騷,技術宅,有很多吸引女人的特質,但唯一讓人讨厭的一點,窮。”

“程桀是做IT的,工資還不錯,而且我調查過,他每個月幾乎沒什麽開銷,而他原本的家庭條件雖然不是什麽高門大戶,但也算還不錯,并不能說,窮。”時瑾年捏着筆,一下一下的敲在桌面上,形成有規律的節奏。

“我說的窮跟你理解的不是一個概念,我沒嫁給楊楚之前,家裏條件也算不錯,可是跟楊楚那種富二代一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你知道嗎?楊楚給我買一個包就夠程桀賺三個月了,這是什麽概念你懂嗎?如果我跟程桀在一起,我要跟他一起在這個城市打拼,要五六年或者十年才能買得起房子,未來的生活,根本就是困難重重。”

徐依夢将最後一點煙摁滅在煙灰缸裏,暗紅色的指甲與手形成鮮明的顏色對比,手背的皮膚看起來慘白的毫無血色。

徐依夢有一種近乎病态的白,白的都有些透明。

“所以你就抛棄了程桀,跟楊楚在一起了?”

徐依夢睨了時瑾年一眼,半晌才說道,“我跟程桀壓根就沒在一起過,談什麽抛棄?”

“楊楚很早就追求我了,對我更是有求必應,對我又好又有錢更有魅力,你說我不選擇他我難道選擇那個性無能的程桀嗎?”

“什麽意思?”察覺到徐依夢的情緒有些激動,時瑾年壓低了聲音問她,順勢也抓住了關鍵點。

性無能?

程桀有這種男性功能障礙的問題嗎?

徐依夢無聲的笑了笑,笑容有些冷,“他根本就不能算個男人,連碰都不敢碰我,不是有障礙又是什麽?”

“楊楚不一樣,他很溫柔,很有耐性,很有男性的魅力,我愛上他也是必然的。”

“所以我們結婚了,婚後我們很幸福,也很美滿,每一天對我都像是新的開始,我過得很開心,每一天都很開心。”

“如果程桀沒有一直糾纏着我,我會過得更幸福。”

“所以,因為程桀老是糾纏你,破壞了你的幸福,破壞了你跟楊楚之間的關系,所以你就把他殺了?”

時瑾年冷下聲音,在徐依夢陷入回憶裏的同時,誘導她說出真相,并且用這樣一種假設的方式來刺激她的神經。

“沒有,我沒有。”徐依夢立刻大聲反駁。

057 碎屍缺了一張臉

“我真的沒有,我怎麽會殺人呢!你在開什麽玩笑。”徐依夢顯得有些無措,深情裏更多的是驚慌。

時瑾年一直認真觀察着她的表情,從微表情裏可以看出她确實沒有在撒謊,說到程桀的時候,她的情緒更是奇怪。

這種表達,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時瑾年讀不懂她的神情了,感情這東西,真是捉摸不透。

不過可以确定,她沒說謊,程桀的失蹤,确實跟她無關。

“就算程桀失蹤跟你無關,但也一定是因為你,對嗎?”時瑾年肯定的話語,并沒有太多的疑問,顯然她已經猜到了一些事情。

徐依夢雙手抱着咖啡杯,緊緊的捏在手裏,卻不敢去看時瑾年的眼睛,垂着眸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指,才吶吶自語般回答:“我只是跟他說,有本事變成楊楚那樣的人,我就跟他在一起。”

“所以他借口出差,實際卻去了上海,他去上海做什麽?他準備做什麽?”時瑾年眸色犀利,看人的時候會微微眯起,同時收斂起那灼人的色彩,讓人失了防備。

時瑾年五官偏随和,乍一看會覺得她十分無害,清純的模樣就跟時下的大學生別無二致,但若是有心人仔細探究她的眸,就能看出那眼眸深處的銳利。

“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他去了上海?他為什麽會去上海啊?”徐依夢倒是反問起時瑾年來。

時瑾年已經基本了解,也知道從徐依夢這裏問不出什麽來,便也不再追問,“我的事情說完了,你找我有什麽事?是為了楊楚?”

“沒錯。”徐依夢點點頭,端起杯子吞下一大口咖啡,才繼續到:“我覺得楊楚變了,楊楚不愛我了,他現在變得跟以前的程桀一樣,碰都不碰我一下,我真的懷疑他是不是有病。”

“也有可能是外面有人。”指了指自己的手機,時瑾年語調微揚,似是疑問,又似調侃。

“不可能,絕不可能,楊楚是不會喜歡上那個女人的,楊楚又不眼瞎,他跟程桀不一樣,程桀性子太軟了,女人說兩句好聽的就信了。楊楚可是生活在女人堆裏的,他跟我在一起以後就收了心,從不在外面亂玩。而且雖然我覺得楊楚變了,但是他依舊按時回家,對我也比以前更好了,除了不碰我這一點讓我難受外,真沒什麽可以挑剔的。”

說到楊楚,徐依夢有些洩氣了。

時瑾年能明顯的察覺出徐依夢在提到楊楚時的不同,不同于說到程桀時的趾高氣昂,提起楊楚的她,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細微處還能察覺到一絲絲不自信。

看來,這個楊楚,魅力确實很大,足以讓一個充滿魅力的女性瞬間沒了氣場。

或許,全是因為愛這個字在作怪吧!

“你們在這之前是不是發生過什麽問題?”

“沒有,我們一直都挺好的,之前楊楚也不像現在這樣,就是自從他兩個月前出差回來,就開始不對勁了。”

“楊楚去哪裏出差?去了多久?”

徐依夢回憶了一下,“從桐市去往廈門然後去杭州最後去了上海,從上海回來桐市,去了大概二十多天快一個月的時間。”

“這一個月時間你們有聯系嗎?”

“當然,我們每天都會通電話,不過後期因為他工作很忙,基本上就是給我發發消息,很難得打一通電話的。”

時瑾年了解了個大概,覺得事情變得有些玄妙,她有一種直覺,這事沒那麽簡單。

不過就目前而言,她不發表任何意見。

“那你希望我做些什麽?”時瑾年收回做記錄的本子,才問她。

“我還是想請你幫我調查一下,看看我老公最近在做些什麽。”

“這些事情,你不是應該請私家偵探來做嗎?”

“我不相信那些人。”徐依夢從包裏抽出一張支票,推到時瑾年面前,“這是預付款,事成之後我會再付你這麽多。”

時瑾年掃了一眼支票上的零,很誘人的一個數字,但她只是拿着包站起身,“對不起,幫不了你。”

手裏的案子已經查不過來了,哪裏有空幫她去調查自己的老公。

不過呢!在這次程桀失蹤的案子裏面,或許徐依夢和楊楚就是關鍵的突破點,她還是會随時關注着這兩人的動向。

從咖啡館出來,時瑾年立刻趕回警局,局裏剛才來了電話,那些碎屍,撈到了。

法醫部,所有人都彙集在這裏。

“什麽情況?”一進門,時瑾年就察覺出不同尋常的氛圍。

許婵拉着她往一邊站了站小聲說道:“碎屍全部撈到了,分別在上游下游的位置,其中有一部分因為被野狗啃過,所以并不完整。”

“能拼出來嗎?”時瑾年探頭看了一眼只有背影的喻明姮。

“骨頭全被剔掉了,難度很高。”許婵唏噓不要,剛才見到那堆屍體的時候簡直吓死她了,從來沒見過這麽血腥的碎肉塊。

“就算只剩下渣,我也會利用殘骸,辨明人性。”

喻明姮的聲音十分清冷,沒有一絲溫度,帶着不容置喙的專業态度,帶着塑膠手套的纖長手指拿起那幾個黑色袋子,直接把裏面的肉塊倒在面前的驗屍臺上。

那些用漂白粉煮過的碎肉還帶着血色,就像是煮的半熟的紅燒肉忘了上醬油,看起來就沒有任何下快的欲望,只想嘔吐。

經歷了差不多十個小時的拼屍工作,一個完整的男人出現在屍臺上。

腿上缺少的肉是被野狗啃掉的。

除了骨頭,連頭皮都一絲不少。

但是唯獨少了一張臉皮。

這是一個沒有臉的男性。

------題外話------

明天是高考的日子了吧!寶寶們有要參加高考的嗎?

高考離我而去已經差不多十年了,祝明天所有的考生寶寶們,都能考個好成績。

麽麽紮。

058 已經死的人,還會出現?

喻明姮黏合所有碎屍耗時許久,工作量巨大。

這十個小時裏,特案組的人也沒閑着,在碎屍堆裏找到一塊手表,還有一塊衣服的邊角,以及一些細碎的毛發。

男性死者的頭皮上沒有一絲頭發,只留下一副完整的頭皮,指甲蓋,骨頭,全部都被削掉了。

而死者的屍體被漂白水煮過,所以現在除了在屍塊裏找到的那些毛發外,在沒有任何可以證明男子身份的東西了。

那些毛發很快被送到檢驗科檢驗,而衣服碎片也已經找專業人士洗掉污漬還原本狀。

至于那塊手表,時瑾年找了個密封袋裝起來,拿給許婵看,“小知了,有沒有覺得很眼熟。”

“是有些眼熟,不過想不起來了。”

“莫芸提供給警方的程桀的照片,他帶的就是這塊手表。”時瑾年的眸色變得分外深沉。

這個程桀,難道就是這具碎屍?

許婵拿過時瑾年手裏的手表,拉着夏叮當就去查線索了。

時瑾年回了辦公室,電話響起,是街道派出所打來的。

“時警官,程桀始終的案子不麻煩你們了,剛才程桀的家人來電話撤案了,說是程桀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時瑾年眉頭皺的更深了。

死掉的人,還會出現嗎?

挂了電話,時瑾年第一時間聯系了莫芸,可是莫芸的手機卻一直無人接聽。

這時候的時瑾年還并不知道死者缺了一張臉,她陷入了巨大的疑團裏,直到晚上,碎屍全部拼好,所有人都圍在了法醫部,看着躺在驗屍臺上的成年男性屍體,更加巨大的謎團在向他們襲來。

所有的檢驗結果已經呈現在衆人面前,在碎屍中找到的毛發屬于成年男性,DNA比對後證實屬于是程桀。

除了這些毛發,身體上所有能夠反映DNA的東西都被毀壞了。

但是就算檢驗處那些毛發屬于程桀的,但并不代表,那些碎屍就是程桀。

“我下午接到電話,說是程桀已經回來了,失蹤案也已經撤案了。”時瑾年看着桌面上的資料,輕悠悠的說道。

“什麽?”梁深率先發出疑問,“程桀找到了,那死的是誰?程桀還魂啦?”

“我們下午也走訪了程桀工作的地方也問了他家裏人,證實那塊手表是程桀的,還有那個損壞的衣角也是屬于程桀的衣服上的,但是我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找到莫芸。”

許婵和夏叮當忙了一下午,收獲不算多,并且都是沒有價值的線索。

“現在事情變得有些複雜了,既然程桀失蹤已經撤案了,那就先把程桀找出來再說,如果找不到,再說其他的,至于死的這人到底是不是程桀,就看程桀是不是能七十二變了。”梁深意味深長的說着,然後看了眼沒有臉孔的屍體,總感覺瘆得慌。

“回特案組吧!這裏可真冷。”抖索了一下身上的雞皮疙瘩,梁深率先離開了。

其他人陸續離開,只有時瑾年,還留在這裏,她坐在喻明姮的對面,目光始終停留在一眼不發的喻明姮身上,直到所有人走完,她才開口,“說說你的想法。”

喻明姮看了她一眼,眸底有着淺薄的笑,很淡,卻是時瑾年熟悉的,那抹由內而外的自信感瞬間充斥喻明姮周身,使得她整個人都光彩起來了,“我覺得這個人并不是程桀。”

“見解一致,還有呢!”

“程桀一定還活着。”

“沒錯,我也是這麽想的。”

“至于程桀失蹤案撤案,或許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完全正解。”時瑾年輕輕拍了拍手,表示極大的贊同。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經有些昏暗,四月底,整個城市都火熱起來了。

喻明姮起身,輕聲問她,“我去軍總,要不要一起。”

“好呀!”

說起來,她還沒去看望過顧今予,今天正好順便去跟他請教一番這個案件的內容。

至于上次去軍總,是容錦去的,可不是她。

時瑾年這般回答着,也站起身,喻明姮丢給她一個稍等片刻的眼神便回了辦公室。

時瑾年等在辦公室外,喻明姮只是換了身衣服,很快出來。

喻明姮開車,時瑾年坐在副駕駛,看着路上的街景,兩人都沒有說話。

喻明姮是個安靜的人,不愛八卦,更不喜歡追問別人的故事。

同樣的,時瑾年也是個随意懶散的人,只願過好自己的生活,從不想幹涉他人的人生。

倆人以前就是以為性格比較相似,才成為好朋友,後來更是以為顧今予和江城遠關系越發密切,逐步發展成為很好的閨蜜。

但是她們的交往法則與別人不同,她們之間是屬于不膩歪在一起,哪怕長久的分開,再次見面也依然有着十分熟稔的感覺,兩人之間好像有千絲萬縷拉扯着,這麽都不會斷的關系。

這兩人,只需要一個眼神的教會,便能知道對方的心思。

這種默契,怕是除了顧今予再也找不到誰可以比拟了。

很快到了醫院,江城遠這個時間剛好在病房,他這兩天查到了一些東西,連他看了都覺得無比震驚的東西,他一刻也不敢耽誤,立刻拿來給顧今予。

------題外話------

我最近處在瘋癫的狀态。

059 甜蜜的相處

顧今予看了那些資料,久久沒有說話,原來,母親背着他做過這麽多事情,原來,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讓阿錦受過這麽多委屈。

他斂下所有的情緒,把那些文件全部裝回文件袋,壓在了自己的枕頭下。

長久以來的習慣使然,即便現在恢複了光明,聽覺依舊十分敏銳,他聽到不遠處輕微的腳步聲。

“阿予,我跟阿錦來看你了。”把買來的水果和花籃放在不遠處的茶幾上,喻明姮順勢坐在了沙發上。

時瑾年站在床邊,看了一眼顧今予,發現他目光黯然,面對着自己的方向,視線好像全部落在自己身上,微微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江城遠拉着時瑾年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順手就塞了一個蘋果給她,“阿予想吃蘋果了,你給他削一個。”

然後笑的滿臉揶揄,徑自走過去坐在了喻明姮的旁邊,胳膊順勢搭在喻明姮的肩上,被喻明姮一巴掌拍開,然後讨好的沖她笑笑,再次厚着臉皮把手搭了上去。

兩人坐在那裏無聲的互動,時瑾年看在眼裏,無聲的笑了笑。

他們,一點也沒變,變得唯有自己。

笑容很淡,卻很美,是發自內心的那種淺薄淡笑,梨渦淺笑,眉眼彎彎。

那模樣說不出的嬌俏可愛,唇線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眸底都漾出開心的情緒。

她微微垂眸,認真削着蘋果。

所以自然沒有注意到顧今予認真盯着她看的目光,那般灼熱,那麽情深。

時瑾年沒有察覺,不代表喻明姮看不到。

她捅了捅身邊江城遠的胳膊,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江城遠看顧今予,然後用眼神無聲詢問。

“好了?”一個請淡淡的口型,江城遠毫不隐瞞的點點頭,也無聲的做了一個口型,“保密。”

于是這兩人像是秀恩愛般的舉動落在時瑾年眼裏,她覺得自己被狠狠的為了一把狗糧。

她是因為時瑾年才認識的江城遠和喻明姮,他們三人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而跟喻明姮之所以關系會變得無比親密,主要是得益于工作,因為經常需要合作。

所以時瑾年是知道喻明姮的心思的,喻明姮從小就喜歡江城遠,跟他算是青梅竹馬,兩人之間怎麽看都纏着說不清的暧昧,可就是沒有人主動開口,也沒有人承認這份關系。

直到,時瑾年知道江城遠心裏有一個心上人的時候,才明白喻明姮心底的痛。

但她有一種直覺,這倆人終究會走到一起去。

感情這種事,誰也說不準。

“局裏忙嗎?”顧今予沒話找話,低聲問時瑾年。

時瑾年聽他嗓音有些暗啞,放下手裏的蘋果,先給他遞了杯水。

“先喝口水,等下吃了蘋果喝水會澀。”

顧今予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接,神思一個恍惚間就見她直接把水杯塞進了自己的手裏,然後小手包裹着自己的大手緊了緊,才松開,又去拿蘋果。

顧今予喝了一大口水,下一秒杯子沒了,換成了蘋果。

“我正有事情想問你。”

時瑾年坐回椅子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他微微側目,即便是坐在床上依舊背脊筆直,是個堅挺的男人,有一身剛強的傲骨。

因為一直躺着,他的頭發有着明顯的睡痕,卻給她一種慵懶的迷人感覺。

“有新案子。”

他淺淡的一個問句,卻帶着肯定。

咬了一口蘋果之後,顧今予把蘋果遞到時瑾年面前。

“怎麽了?不好吃嗎?”她伸手準備接過蘋果,卻見顧今予搖了搖頭,手上拗着一股勁,淡淡的吐出一個字,“吃。”

時瑾年看他執拗的這股勁,莫名覺得好笑,便真的輕笑出聲,引得他一陣皺眉。

“快點。”他小聲催促着,有些別扭的模樣,又有些怕她拒絕的急切感。

時瑾年也不矯情,湊在他的手邊,咬了一口。

時瑾年剛咬下蘋果,顧今予已經俯身湊過來,襲上她的唇。

一小口蘋果在兩人齒間咬碎吞咽,整個口腔裏彌漫的都是酸甜的蘋果香。

------題外話------

今天給你們喂一把狗糧。

高考了,你們都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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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時初到來

淺淡細密的一個親吻,綻開在兩人之間的,是似初戀般最為純情的悸動,整顆心都像是漾了蜜,甜的發膩。

心髒處收緊,狂跳,胡亂的蹦跶着,似乎回到了過往,只要輕輕勾一勾小手指,都能臉紅心跳半天的青春年少。

時瑾年坐在椅子上,視線掠過的光看到坐在一旁看好戲的江城遠和喻明姮時,微微垂了眸,羞怯又懊惱的嬌羞模樣更是讓顧今予心動不已。

顧今予看着她的臉就在想,如果她的臉頰持續這般嫣紅,眉眼裏不斷漾出水波,他怕是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而讓她一眼就察覺異常。

雖然不舍這般芳澤,但顧今予還是收斂了情緒,眼底的所有光華一瞬間消失,留下的只是黯然的灰色。

“說說看有什麽不能解答的。”顧今予退開一些,穩穩的坐好,認真的吃起蘋果來。

時瑾年看着他,又看了一眼喻明姮。

江城遠卻率先揶揄起她來,“別害臊啊,這種虐狗的場景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見了,猶記得當年……”

“好了,別說笑了。”看着時瑾年腦袋越垂越低,臉頰越發緋紅,顧今予出聲制止他,“要不要我立刻打電話給商熙媛,讓你們也秀一次恩愛。”

“別鬧了,媛媛在巴黎呢!你以為你這麽大魅力,叫她就能回來?”江城遠說道商熙媛的時候滿臉都是甜蜜。

時瑾年自然也看到了,同時也注意到了喻明姮有些黯然的神色,但她臉上依舊挂着淺淡的笑容,像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一般。

從認識江城遠和喻明姮的那時候她就已經知道,商熙媛是喻明姮心上最深的那根刺,怎麽拔都拔不掉。

不過說不清喻明姮是太傻還是愛的太執着,她根本不在意江城遠的心裏有沒有自己。

想到這裏,時瑾年不禁又看了一眼顧今予。

他們之間,又何嘗理得清呢!

她決定扯開話題,她看着顧今予,認真的說:“最近我們接到一個案子,是一個碎屍案,屍體全部用漂白水煮過,破壞了DNA。就目前所有的線索來看,沒有直接能夠指向死者身份的證據。唯一能證明死者身份的就是一些毛發組織,但是我懷疑,那些毛發組織是被人刻意放進去的。”

“那些毛發查出來身份了?”顧今予同樣認真的聽着。

“經過DNA比對,查出的人叫程桀,但這個人,已經失蹤快一個月了。他公司同事和父母一起到派出所報的案,但是在我證實毛發屬于程桀的時候,他的家人突然來撤案,說是程桀已經找到了。”還有一些瑣碎的事項以及整個案件中重要的點她都說給了顧今予知道。

“說說看你的看法。”顧今予把蘋果核遞給時瑾年,語氣清淡淡的。

“容錦同學,說說你的看法。”大學的時候,他每次站在講臺上,做案例分析的時候,他都會這樣問她。

經常有同學提出意見,顧教授太過偏袒容錦同學,每次上大課都像是在給她們喂狗糧,看着他們的有愛互動,真真是極虐心的。

然而那時候的顧今予,意氣風發年少時,眉眼俊朗,神态從容,有着不符合他的年紀該有的成熟穩重,但每當同學揶揄的時候,他多半會報之以笑,然後滿目的優雅自信,“輔導女朋友的功課,難道不應該嗎?”

同學們會大聲的回一句,教授說得對。

想起往昔的時光,時瑾年有些晃了神,半晌才回答他:“我覺得程桀還活着,至于那些碎屍裏為什麽會有程桀的毛發,或許是為了掩人耳目,他想制造出自己已經死了的假象,然後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但是他要怎麽活呢?如果我們認定死者就是程桀,那世界上就沒有程桀了。”

“或許,他是想變成別人活下去。”顧今予深思深重,眸光凝聚在一個點上,“首先,那些碎屍被破壞了DNA,肯定是為了讓我們查不出死者的真實身份。其次,你說之前程桀的手機還一直保持通暢,曾經還給家人彙過款。這個案子破綻太多,有很多證據顯得太過刻意,所以很容易讓人産生懷疑。至于程桀到底怎麽活下去,或者說他這麽做有什麽目的,我看要從他身邊的人着手查起。”

“程桀一定還活着,但他現在一定不是程桀。”

這句話顯得意味深長,但時瑾年一下子就明白了。

程桀就是在布一個局中局,讓大家以為死掉的就是程桀,他就可以活下去,但他又不能繼續用程桀的身份活下去,所以他就必須殺了另一個人,過着他人的人生。

“查清楚程桀周邊關系網,還有重點查他最有可能想變成誰,想過誰的人生。”

顧今予提醒着,這麽一說,時瑾年豁然開朗,腦海中不由自主就想到了一個人。

沒錯,是楊楚。

這個男人,娶了程桀心愛的女人,有着富二代的背景身份,家財萬貫,跟徐依夢恩恩愛愛。

如果說程桀最想變成誰,那個人一定是楊楚無疑。

想通了這點,也就有了查證的方向。

在醫院又陪了一會顧今予,江城遠和喻明姮先後離開病房,時瑾年也準備回去了。

顧今予卻拉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走。

“怎麽了?”

時瑾年微微皺眉,低眸看着自己被他抓在掌心的手腕,本想掙開,可是見他那副連靠在床上都不能靠的模樣,便又軟了心腸。

手掌翻轉,緊緊握住他的掌心,大手與小手交彙,熱源從手掌心一路蔓延到心房。

“我想出院。”他的聲音很輕很輕。

她坐在床邊,微微側身才能聽見。

“怎麽了?你的身體還沒好,為什麽要出院。”

“你搬去錦明苑照顧我,我想每天都能見到你,不想一個人在醫院。”這一刻,他像個索要玩具的大男孩,鬧着自己的小脾氣。

時瑾年微微垂眸,沒有說話。

顧今予見她有些猶豫,便又繼續說道,“我好久沒有見到流沙了,好想她。”

“我沒敢告訴流沙你受傷的消息,她還太小,我怕她難過。”

“嗯,不要告訴她,我不想她擔心。”

時瑾年緊了緊自己的手,牢牢抓住顧今予的手,聽到他的這番話,心念微動,才擡眸看向他,“明天先做檢查,如果醫生同意你出院,那我明天就來接你。”

“嗯!”他有些開心,梨渦都笑出深深的印痕。

重重的點了下頭,他湊過去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啄了一下,才道,“快回去休息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

離開醫院,時瑾年腦海中不斷閃現過往的片段,她突然發現,那些最美好的回憶,真的是她心底最深最難忘的記憶。

回到公寓,遠遠見到路燈下有一道修長的身形,她覺得十分眼熟,走進了才看清楚。

“時初?”

“嗯,我回來了。”

------題外話------

今天這一章很肥有木有…。

就說你們愛不愛我。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061 他給你帶來的傷害還不夠多嗎?

時瑾年看了眼時初,覺得他眼眸裏閃着很奇怪的光,她沒太在意,只是繞過他,朝着屋子走去,“流沙在家,怎麽不進去?”

“流沙見到我,怕是以為我來帶她回加拿大呢!”時初語氣淡淡的,跟在時瑾年身後,看着她的背影,輕聲問道,“你去見他了?你後悔了?”

“我沒有。”時瑾年站在家門口,從包包裏拿出鑰匙,準備開門。

時初邁步上前,按住她的手,情緒有些激動,“我看見了,你們在病房裏。”

他已經回桐市好幾天了,若不是被一些事情牽絆住,早就來找時瑾年了,今天原本等在警局外想給她一個驚喜,卻不想看到她去了醫院,更看到了他們,他們……

“小錦,你忘了他給你帶來的痛苦嗎?他傷害你傷害的還不夠嗎?你忘記當初那個孩子了嗎?我不會再讓你做傻事的,小錦,你必須忘了他。”

時瑾年微微蹙眉,放下鑰匙沒有開門,轉過身面對時初,才輕聲說道:“這中間發生了一些我們都不了解的事情,我想,當年是誤會。”

她也曾經一度懷疑,可是她又怕只是自己的猜測,這次回來親眼見到顧今予,心中的那些悸動又死灰複燃,而原本已經麻木的心髒位置,似乎多了幾分活力。

至于當年,見到顧今予之後,就明白了,怕真的是誤會了。

人就是這樣,大大小小的誤會,深深淺淺的誤會。

有許多人,就因為誤會兩個字錯過了一輩子,而有些人,因為誤會,耽誤了一輩子的青春,一生的幸福。

可見誤會這兩個字是多麽禍害人心,如果每件事都能說清楚理明白,又怎麽會有誤會這一說呢!

所以誤會之所以會産生,還是利用了人心的不信任,與人最執着的一種好面子心态。

誰也不願率先低頭,誰也不願意用心去了解事實的真相,所以自然而然就會因為誤會而錯過。

她想,如果她沒有被領導強制性調回來,繼續留在國外留在總參部,或許她永遠都不敢面對顧今予,永遠都不願意聽到他的任何消息,永遠都不知道,他所承受的痛苦。

如果說當年的痛與她而言像是經歷了一場死亡,那對于顧今予來說,失明,也是一場永久性傷害。

所以,她願意試着去了解所有的真相,也願意試着去緩和他們之間的關系。

“一句誤會就能磨滅你這五年的苦難?一句誤會就能讓你一個人承受那麽巨大的……”傷害?

時初說到這裏,已經眼眸紅腫。

他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麽只要她一面對顧今予,就可以失去所有的理智。

顧今予那麽傷害她,她為什麽還要犯傻?

“別說了。”時瑾年有些痛苦的眯了眯眸,轉過身去,不再面對時初,“你忘了嗎?那些事情,我都忘記了。我是幸福快樂的時瑾年,我不是殘破不堪的容錦。我能記住的,只有美好與幸福,你難道想讓不幸的容錦,繼續悲哀的活下去嗎?”

她的話剛說完,房門便在眼前打開了。

是小流沙,她看了眼站在門口的時瑾年,又往她身後瞄了瞄,一眼就看到了時初。

她歡呼一聲,“舅舅。”然後小小的身子鑽進了時初的懷抱裏。

時瑾年沒有說話,徑自往屋內走去。

時初抱着顧流沙跟上,順手關了門。

顧流沙有些緊張的看着時初,小心翼翼的問道,“舅舅,你不要生流沙的氣好不好。”

她努力的緩解氣氛,試圖用自己的逃跑轉移話題。

她聽到了媽媽和舅舅的争吵,她不希望舅舅把媽媽和她帶回去。

她想留在這裏,留在顧今予身邊。

而且,她也不喜歡容錦媽媽,她更喜歡現在的瑾年媽媽。

“下次不可以再這樣了,知道舅舅和外婆有多擔心嗎?”時初果然不再糾結剛才的話題,放下小流沙,在她的小屁股上輕輕一拍。

流沙撅着嘴角微微閃躲,然後不滿的對着時初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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