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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年最喜歡的,就仕今予那一雙眸子。
此刻,她真細細看着顧今予的眸光,幾乎要沉淪其中。
顧今予恰好也望向她,這一對視,簡直是相互淪陷,害的容梵在旁邊直打顫。
他終于知道為什麽會被塞到這一組,為什麽所有人都不願意跟時瑾年和顧今予一組了。
簡直太他麽……虐狗了。
一萬點傷害值都不足以表達他的心情。
顧今予拿出電話,直接打給梁深,申請了一封搜查令。
很快,就有人把搜查令送來,不得不說,梁深的辦事效率還是不錯的。
拿了搜查令,顧今予直接亮給面前的幾人,“不好意思,林聲,我們現在需要對你的家進行搜證,希望你配合。”
“為什麽要搜我家?”很明顯,聽了顧今予的話,林聲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奈何他僞裝能力極好,所以被他很好的掩飾了。
“沒有那麽多為什麽,搜查令在這裏,如果你有什麽疑問,可以去警局咨詢。現在,我們要去你家,請你帶路。”
時瑾年毫不客氣的開口,她有一種強烈的直覺,林聲家裏一定有見不得人的東西。
“憑什麽?憑什麽,我不同意,我拒絕搜查,我又沒犯罪,你們憑什麽去我家?”林聲着急跳腳,堅決不同意搜查。
時瑾年遞了個眼神給容梵,容梵一把抓住林聲的衣領,就朝着門外走去。
“有沒有殺人,有沒有犯罪,去你家看看就知道了。”
而且,時瑾年眼疾手快的抓起林聲的手臂,手腕靠上的地方,有兩道深深的咬痕,傷口已經青紫,且擦破了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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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檢查曾娟屍體的時候發現,她在與兇手做鬥争的時候,曾經咬過兇手一口,還咬掉了皮肉。我想你手上這個傷口不會這麽巧是你自己咬的吧!你別着急,等我搜了你的家,再把驗屍報告的比對結果拿來,你想不承認也不行了。”
時瑾年直覺不會錯,顧今予也是十分确定。
當時做案件分析的時候就已經猜測過,兇手應該是個極度的戀屍癖,他既然把屍體身上的官都切割了下來,那他總不會是留着吃的,一定是留着看。
而他如果想把那些東西留下來,就只能放在自己家裏。
所以推測出來的結果是,兇手為男性,單身,三十歲左右,有重度的心理疾病。
所以,就目前而言,林聲疑點多多,而且他十分符合兇手的特點。
最關鍵的是,時瑾年覺得他十分眼熟,尤其是那雙眼睛。
“我這是被狗咬的,什麽曾娟,跟曾娟有什麽關系?我被狗咬了也不行嗎?”
一群人有些傻眼,原本還在傷感中,怎麽一瞬間就變化了,讓他們都有些措手不及啊!
“怎麽回事,為什麽要抓我弟弟?”林翔跟在後面,十分着急。
不過沒有人注意到,在時瑾年說牙印的時候,他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肩。
唯有顧今予,微微有些疑惑,他仔細觀察了林翔的語氣和動作,又覺得沒什麽疑點。
沒有人回答林翔的問題,他們暫時給不了答案。
只隔了一層樓,樓上的林聲家,圍滿了親戚,眼看着林聲被警察拎上來,吓得大氣都不敢出了。
“你們這是私闖民宅,你們這是知法犯法,快放開我,快點放開我。”林聲被人高馬大的容梵抓着,就像是小雞一樣,毫無反抗能力。
時瑾年與顧今予對視了一眼,快速走進林聲家裏。
林聲家裏跟樓下的格局是一樣的,三室一廳,一廚一衛,怎麽看也有個一百多平,可見林家兩老真的是為了兒子們費盡了心思。
一進門,時瑾年就聞到了熟悉的福爾馬林的味道,雖然很淡,但還是很輕易就聞到了。
這種味道,他們在法醫部聞慣了,所以十分熟悉。
循着氣味,時瑾年往裏面走去,是卧室裏面。
顧今予跟上,容梵拉着林聲緊随其後。
林聲的卧室有整面牆的衣櫃,其中櫃頂放被褥的地方上了鎖。
時瑾年看了眼林聲,冷聲問道:“鑰匙呢?”
“沒有。”林聲把頭一橫,看也不看時瑾年一眼,眸底全是猩紅的陰霾。
時瑾年冷笑一聲,“你以為沒有鑰匙我就打不開了?你不開鎖,我就直接砸了。”
時瑾年是那種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所以對付犯罪分子的時候,也很容易讓犯罪分子失了對策。
“你想幹嘛!這是我家,你可別亂來啊……”聽到時瑾年說要砸了,林聲急了。
“這裏面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東西,所以你才那麽害怕?我猜,這裏面該不會都是屍體吧!”時瑾年勾唇譏笑,把諷刺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林聲頓時啞口無言,眼神兇狠的瞪着時瑾年,卻不在說什麽。
随後跟進來的林翔有些不解,看着容梵祈求:“警官,求您放開我弟弟吧,我弟弟從小身體就不好,您再這樣勒着他,我怕他會暈過去,而且我弟弟肯定不會殺人的,這裏面一定有什麽誤會,一定是有誤會啊,您放了我弟弟吧!”
容梵卻沒有動作,依舊扯着林聲的衣領,所有親戚都圍在門口。
今天這一出好戲夠他們回去八卦的了。
原來林家媳婦死了,林家小兒子又不知道犯了什麽事。
這一家子,果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誤會?”顧今予找來工具箱,撿了把錘子出來,随手朝着那鎖就狠狠的砸了上去,“是不是誤會,等證據擺在你面前,你就知道了。”
話音落,鑰匙也落了。
櫃門打開,裏面的東西驚現在衆人眼前。
092 放走林聲
櫃門一打開,就是一股刺鼻的福爾馬林的味道,櫃子裏面,是一個個透明的玻璃瓶,不大,但是整理的碼放在櫃子裏。
哎呦我去!
時瑾年忍不住在心裏罵娘,這人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要麽就是看了新聞跟那個120連環變态殺手學壞了。
人家那是一整排的人腳,這個是一整排的胸還有,女性生殖器官。
簡直一萬個握草。
只看一眼,時瑾年就已經忍不住內心的翻湧,差點吐出來。
“我的天吶!這都是怎麽東西啊?好惡心啊……”
“怎麽回事啊,這都是人體器官啊,好變态啊,天吶,還是我們的親戚,真吓人。”
那邊的人群已經議論開了,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始作嘔。
時瑾年面色很難看,那些腳看起來的沖擊遠遠不及這些官,看起來又猥瑣,又惡心。
時瑾年覺得再看下去,自己一定會忍不住吐出來。
顧今予看了她的面色,從兜裏拿出一顆話梅糖,塞進她的嘴裏。
話梅的味道在她嘴裏散開,是她早些年最熟悉的感覺。
從什麽時候開始,以前他們合作的時候,只要是去案發現場,他都會帶些話梅糖,以備她的不适。
因為被他照顧保護的太過周到,直接導致她失去了自我保護的一種能力。
明明她也可以提前準備一些話梅糖,卻總是下意識的覺得,身邊還有那個人的存在,那個人的存在,會讓她無所顧忌,勇往直前。
所以時瑾年含着話梅糖的時候,視線一直停留在顧今予身上。
容梵已經打了電話給梁深,讓他帶人過來。
法醫部對這些東西一定更加感興趣。
只是看着這些讓人不适的東西,時瑾年腦海中閃過的是那些在荒野的可憐女孩。
她們最大的也不過三十歲,小一些的才十八九歲。
這般如花的年紀,就這樣随風消逝了。
“怎麽會這樣?我弟弟家裏為什麽會有這些東西,這些不是我弟弟的,一定不是的。”林翔只是看了一眼櫃子裏的東西,再也不敢多看,可是他仍然在替林聲辯解,一點也不相信那些東西會是林聲的。
時瑾年看了一眼林翔,覺得他十分悲哀,活的太不透徹了。
似乎全身心的都在為自己的弟弟着想,卻不想自己弟弟就是毀了他美好家庭的人。
“這裏面,我想應該有曾娟遺失的器官,一會法醫來了,就知道是不是了。”時瑾年語氣很冷然,最近偵破的這些案子,都讓她感到無盡的悲涼。
這個世界似乎對老人、小孩、女人尤為不公平,尤其是女人,永遠是罪惡的殘害對象。
僅僅因為女人是弱勢群體,她們軟弱,沒有太多的反抗能力,所以就可以任由那些不法分子為所欲為嗎?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弟弟,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告訴我啊,林聲你說話,你說話啊!”林翔抓着林聲的胳膊,沖他大聲的吼着,整個人有些癫狂。
容梵見他這樣,微微。
如果林聲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也就不會犯下這些過錯,不會傷害那麽多無辜的人。
顯然,林聲并不覺得自己是錯的,面對林聲的質問,他根本不為所動,一言不發。
林翔扯着他的胳膊,揮着拳頭就狠狠的砸在他的臉上。
容梵順勢松開手,林翔一下子把林聲拎起來,推到牆爆卻低聲說道:“快逃,快逃吧!”
說完,手一松,林聲唇醬笑,轉身就跑。
他就知道,哥哥舍不得他被抓的。
林聲推開人群,一下子消失在樓梯口。
容梵快速追上去,卻還是拉開了一大段距離,不過他沒有松懈,一路緊緊追着,路上還給梁深打了電話,讓他們來的時候從正面攔截。
而時瑾年,則是被顧今予攔住,不然她絕對會給林翔一拳頭的。
這人……
簡直太欠扁了。
“林翔,你這是助纣為虐,你知道他殺了多少無辜的女性嗎?你知道他有多殘忍嗎?你把他放走根本不是救他,你是在害他,如果我們抓不到他,還會有更多的女性同胞受害,你有沒有長腦子?”時瑾年簡直要氣死了。
“我不能,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能看着你們抓他。”林聲抱頭蹲在地上大哭。
“愚蠢。”時瑾年怒罵一聲,再也不想看他一眼。
顧今予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微微觸碰,輕易的就讓她平複了心情,她遞給顧今予一個眼神,表示自己沒事。
很快,容梵就回來了,後面還跟着其他人。
至于林聲,是被許婵抓在手裏拎進來的。
根本不需要梁深他們的幫忙,別看容梵平日裏總是面容溫和,看起來慈眉善目的樣子,但他那一身肌肉可不是白長的。
他的爆發力和耐力都是十足的好,追着林聲兩條街都不到,就把他追上了。
一腳将他踹翻在地,奈何林聲也是練過的,不然也不至于把時瑾年打成那樣。
他一個翻身,沒有摔得那麽狼狽,但是就這麽一個踉跄,還是拉近了他和容梵的距離。
容梵一下子就沖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襟,卻被他靈巧的躲開了。
不過容梵的力氣極大,他抓不住衣襟,便直接改成抓他的胳膊。
他的手像是鐵壁一般,緊緊箍住林聲,林聲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抓牢。
不過林聲能成功作案那麽多次,靠的不光是腦子,還有狡猾的手段。
他被容梵禁锢的上半身不能動彈,但腳下卻變得靈活,他一腳踹向容梵的腳踝處,容梵避閃不及,有些吃痛,不覺松手放開他。
他一逃脫禁锢,就立刻朝着另一條馬路上逃竄。
容梵緊緊追上,不過顯然不用他動手,那邊的馬路上一輛車已經停了下來。
下車的不是別人,正是許婵。
許婵跟時瑾年一樣,都是警隊的奇葩霸王花,若是論格鬥,還真是沒幾個人能打得過她們。
每次警隊的格鬥比賽,她們在女子組穩拿第一,如果有男女混合格鬥賽,那男子組一定面子裏子都丢光了。
容梵還是第一次見識到許婵的格鬥技術,相對于不怎麽專業的林聲而言,只需要兩三招,林聲就單膝跪地,一個胳膊被許婵拗在腦後,整個人十分扭曲的跪在地上。
容梵忍不住對她比了個大拇指,進到車裏卻被君斐然拉了過去,湊到他耳邊小聲問他:“是不是很彪悍?比我還彪悍吧!”
“咱們警隊的男人都當女人使喚,女人才是好男兒啊……”君斐然啧啧兩聲,視線始終不離許婵,眼底的表情讓人無法捉摸。
093 哪一環出了錯?
所有人都聚集到了林聲家,連喻明姮也第一時間趕來了。
血檢報告和DNA比對結果還沒出來,但是現場的證據已經足夠了。
時瑾年拎着林聲出了卧室,所有人都圍在客廳裏。
那些親戚對着林聲指指點點,林老爺子覺得老臉都丢完了,壓根沒地方放了。
他真沒想到,臨到老、臨到死,自己的兒子成了殺人兇手,而且還殺了那麽多人。
林聲卻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一直梗着腦袋,完全不把特案組放在眼裏。
特案組的其他人在幫法醫部把那些罐子搬下來。
看着那些人體器官泡在福爾馬林裏,泛着慘白慘白的顏色,夏叮當臉色一陣難看。
“這簡直就是職工宿舍的升級版啊!那是十二只腳,每只腳的腳趾甲都泛着青紫,你們看看這個,多白,size都那麽統一……”夏叮當自己說完不由得一陣瑟縮,聳了聳肩膀,一陣雞皮疙瘩。
“确實夠齊整,不大不小的,規格統一啊……”君斐然撇撇嘴,有些意味深長的語氣。
許婵聽着兩人的話,不由得沖兩人翻了個白眼,“你們倆都閉嘴。”
廢話怎麽就那麽多呢!
将所有的器官都搬回法醫部,特案組的人也已經帶着林家老小回了警局。
連帶着曾娟的父親也被請了回去。
林聲被帶進審訊室,面無表情,默不作聲,不管他們怎麽問,就是第一句話都不說。
法醫那邊的報告也出了,關于死者口中咬下的皮肉組織的檢驗結果,“已經跟林聲的DNA做過比對,百分比高達百分之九十三,基本可以判定溫和。不過有一個疑點,就是血液比對……。”
“血檢結果呢?”沒看到血檢結果,時瑾年疑問。
喻明姮這才抽出另一張血檢報告遞給時瑾年,“血檢比對結果有些出入,死者口中殘留的血跡是A型血,但是林聲是O型血。”
“怎麽會這樣呢?”時瑾年滿腦子疑惑。
“而且,我清點了一下那些官,發現少了一個人的。我們帶回來的數量跟發現的受害人數量不一樣。”
顧今予站在一旁,微微蹙眉,随機腦海裏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我想,我知道為什麽!”
“怎麽說?”時瑾年看向他,等着他解答。
“還需要證實一下。”顧今予拉着她就離開了法醫部,回到特案組。
林聲、林翔、林父還有曾娟的父親,分別呆在四個不同的房間裏。
因為曾娟的父親屬于受害人家屬性質,所以他們把他安排在會議室內。
容梵和君斐然在審問林聲,因為他一直不說話,所以他們頗感無奈。
顧今予先去找了夏叮當,小聲交代了他幾句話,然後敲響了審訊室的門。
君斐然走出來,顧今予又跟他交代了兩句,才和時瑾年一起回到監控室。
從頭到尾,時瑾年都是一臉懵的狀态。
“怎麽回事?”
“等着看。”
監控室內,只有一個梁深。
梁深坐在那裏,滿面冷冽。
時瑾年也順勢坐下。
林翔那邊的審訊室內,許婵正在問他問題,他也十分配合的回答着。
夏叮當從外面進來,端了三杯咖啡,也沒有放下,直接沖着林翔的方向就走了過去,然後一個踉跄,差點摔。
不過好在及時穩住了身形,人倒是沒摔,只是那三杯咖啡全都灑在了林翔的衣服上。
“哎呀,真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弄髒你的衣服,你沒事吧!我幫你擦擦。”說着,就要去拉扯他的衣服。
許婵抽了好幾張紙巾遞給夏叮當,夏叮當立刻幫林翔擦衣服,順手還扯了兩下他的衣領。
果然,片刻之後,夏叮當唇角揚起一抹淺笑。
顧教授還真是料事如神啊!
他對着監控的方向比了個簡單的手勢,顧今予指尖輕輕點在桌子上,看着監控內的畫面,眸光斂了斂。
另一間屋子裏的君斐然也已經開了口,“說說看吧!你為什麽要殺那些人?”
林聲始終保持沉默,堅決不開口。
君斐然有些氣惱,想到剛才顧今予的話,便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沒殺你嫂子曾娟,對嗎?”
“你不說話也沒用,掩蓋不了你殺人的事實,那些無辜的女性都死在你的手裏,你還保留着你的殺人證據,你覺得在确鑿的證據面前你還能逃脫殺人罪責嗎?”
“我沒想逃脫,我知道逃不掉。”林聲譏笑。
關于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
“那就說說看你為什麽要殺人吧!”君斐然示意容梵,可以開始做記錄了。
容梵了然的點點頭,等着林聲開口。
卻不想林聲笑的更加肆意狂妄了,“殺人需要什麽理由,想殺……就殺了呗!”
聽到林聲的回答,君斐然差點壓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
“那些女性何其無辜,你一句想殺就殺,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麽就這樣輕輕松松奪了別人的生命?”
“怪只怪那些女人犯賤,要麽愛玩,要麽劈腿,都是對愛情不忠的賤女人,我殺她們根本不需要理由。”林聲表情依舊冷然,情緒也十分平淡,只是那一雙眸,布滿了陰霾。
君斐然簡直想敲開這人的腦袋,看看裏面是不是只有泥和水。
“你每次都是這麽殺人的?”
“很簡單啊,我每次都會開車內的換氣,如果天氣熱就開空調,空調風口我放了,只要對方吸入,瞬間就會昏迷。”說到這裏,他似是在回味般,想了想又說道:“不過呢,你也知道的,這種事情一個人多沒意思。我不喜歡奸、屍,也不喜歡女人在我身子底下像死人一樣,所以我把人拖到老巷子裏就會被人弄醒。有時候是打醒,有時候直接割了兩個,人自然就疼醒了,醒了就開始叫,那種叫聲,才歡,才開心,才能讓我興奮,每次想起來,我都萬分難忘……”
094 兩個兇手
時瑾年聽到這裏,忍不住皺眉。
那些活生生的姑娘被他如此折磨,在他的口中就像是折磨一只牲畜或者家禽似得,根本不把人當人看,或者說根本不把女人當人看。
這種人,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別說了。”君斐然低喝一聲,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這樣的話,這樣譏諷的聲音,只會讓他覺得他們的無能。
如果他們可以早些抓住他,就不會多一個女人受害。
有的時候他會反思,到底選擇做警察對不對,特案組到底對不對,每次面對那些生死,看多了受害者家屬的苦難,他覺得自己的心也會漸漸的變得麻木。
可是,似乎心底總有一個信念在支撐,只要能把這些作惡的人抓住,好像就會有一種責任感,歸屬感,成就感。
哪怕一直陷入困境,也從不曾想過放棄。
因為如果連他們都放棄了,那讓死者家屬何去何從呢?
能讓每一個受害家庭釋懷的一種方式,就是抓住兇手,讓死者安息。
“不是警官你要聽的嗎?怎麽,又不想聽了?”林聲極其嚣張的對君斐然說。
君斐然睨了他一眼,冷聲說道:“那你嫂子呢?也是你殺的?”
林聲明顯一頓,想了片刻,才說道,“是我殺的。”
“真的嗎?”君斐然冷聲又問了一次。
“當然。”這一次,林聲沒有猶豫。
君斐然一把拉過林聲的手臂,指着他手腕上的傷口,“傷口怎麽來的?”
“你們不是知道嗎?何必多此一問?”林聲有些不耐煩,眼神也有些閃躲,對于君斐然的這個問題,他明顯的逃避更加證實了他們的懷疑。
喻明姮已經來了法醫部,“怎麽了?急着叫我過來?”她看向顧今予,眼底有着明顯的疑惑。
剛才這兩人當她不存在一般,說走就賺現在又叫她來。
她也是有脾氣的好不好……
“看看林聲手臂上的傷口,還有給林翔驗個血。”
喻明姮沒有說話,只是了然的點點頭。
“林翔的右肩有傷口,可能就是曾娟咬的,你順便檢查一下。”
“知道了,顧大教授。”
整個警局,怕也就只有顧今予會這般使喚她當勞力一樣。
雖然林聲一直堅持說是他殺了曾娟,但對比結果出來,事實證明。
雖然林聲确實是出租車案子的兇手,殺害了四名無辜的女性,但曾娟,的确不是他殺的。
殺害曾娟的人,是林翔。
肩上的傷口,還有血型比對,DNA結果,通通顯示出林翔才是真兇。
顯然,林翔也是早已經想到了回事這樣的結果,所以他一直十分配合,配合着做各項檢查,就連許婵拿了檢查報告回到問詢室問他真相的時候,他也是毫不猶豫的回答:“沒錯,是我殺的曾娟。”
但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親弟弟會是出租車殺人案的兇手。
而他,恰巧正是模仿了自己弟弟的殺人手法。
果然,就是一家人,連想法都那麽相似。
“你為什麽要殺曾娟,她畢竟是你的妻子,有什麽深仇大恨,讓你一定要殺了她?”許婵不解,眉頭緊皺。
她明明記得瑾年說,他聽到妻子被人殺害的消息時,是多麽傷心懊惱。
可是為什麽現在此刻她所面對着的這個男人,面容平靜,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愧疚感呢?
難道一旦殺了人,就徹底泯滅人性,沒有一點良心可言了嗎?
“我一直以為她是害死我母親的兇手,我不能原諒任何想要傷害我母親的人。”
“整個家鬧得雞犬不寧,每次看到他們吵架,我就很惱火,以前我可以很好的控制我的怒火。母親死的那天,我再也無法控制,我跟她大吵了一架,把她帶出去,就把她給殺了。”
說到這裏,他像是十分懊惱一般,捂着臉低着頭,哭的很大聲。
看着監控畫面裏表現截然不同的兄弟倆,時瑾年心思有些沉重。
那些誤上了死亡出租車的女孩,死的十分可惜沒錯,因為林聲泯滅的人性,也因為他變态的心理。
但曾娟,她其實并沒有什麽過錯。
只是由着自古以來千萬年最難解決的婆媳矛盾,一個小小的口角争鬥,衍生至害人性命的舉動,才是最為可悲的。
曾娟的悲劇,全都來自這個家庭。
如果林翔立場足夠堅定,不對曾娟産生懷疑,或者說,林翔對他的母親沒有那麽強烈的依賴,也不至于在母親死後失去理智。
曾娟的死,是林家一家老小造成的。
而每一個家庭的矛盾載體,還是來自于家庭成員。
如果最開始,每一個人都排斥你,将你當做外來人口,那你就一輩子都無法融入那個家庭。
所以,真正殺害了曾娟的并不單單是林翔一個人,是林家一家人。
案件到這裏算是徹底結束了,兄弟兩人,一個因為想殺人而殺人,一個因為而殺人。
一個是控制不了心裏的魔怔,一個是無法阻止內心的怒火。
可是那些姑娘又何其無辜,就這樣随意的變成了他們報複社會享受殺人的工具。
死亡出租車結束語:
沒有雞湯,沒有感言。
只希望姑娘們長點心,出門在外,注意安全。
夜晚的時候,姑娘們出門能不坐危險黑車就不坐,這年頭,就連正規出租車都不能保證他的安全性,更別說黑車了。
一言不合就動手的絕不是少數人,被激怒的心,也不是三言兩句就能撫平。
這會現狀導致了許多人開始仇視這個社會,做出肆意報複的事情。
而弱宅就成了那些人第一眼的目标。
姑娘們,為了你們自己,為了愛着你們的家人朋友,請保重好。
能在包裏放點護身的東西最好,正當防衛是受法律保護的。
你們不是時瑾年,沒有那麽牛的格鬥技術,所以真正遇上事的時候,能摸搬磚的摸搬磚,能踹的斷子絕孫的就讓對方斷子絕孫。
社會不夠善待我們,我們要善待自己。
------題外話------
謹以此案件告訴看文的所有美人們,保護好自己。
最近很多姑娘問我什麽時候上架,說實話還沒定,排不上推薦我也沒辦法。
不過這樣最大的好處,就是我可以多給你們寫兩到三萬字的公衆。
喜歡嗎?
應該跑不出二十號。應該是的。
095 快遞來的嬰兒
琮銘區警局,居亦塵已經連續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連家也只回過一次。
因為嬰兒失蹤的案子,他們整個警局忙的天翻地覆。
五天過去了,他明顯感覺到能夠找回嬰兒的可能性越來越小了。
但是居亦塵不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他想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堅持做下去。
對事如此,對人亦是如此。
一早,所長就開了早會,讓整個派出所加大力度繼續招人,他同時也聯合了其他區的派出所一起找。
丢了孩子的那對夫妻年齡不大,三十出頭,從孩子丢了以後,每天都來派出所等消息。
今天卻很奇怪直到中午還沒出現。
居亦塵接到消息,攔截了好幾個可疑車輛,卻都不是,沒有一點線索,沒有一絲頭緒。
連小區附近的監控他們都看了一遍又一遍。
剛吃完午飯,居亦塵從食堂出來,就看到丢失孩子的父親,他腳步慌亂,匆匆朝着居亦塵狂奔過來,還沒走到居亦塵面前,他已經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警官,警官,求求你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吧!”
“出了什麽事?”居亦塵也是吓了一跳,沒想到只是一天沒見,這人會憔悴成這般模樣,看起來就像是老了七八歲。
“出事了,出大事了,你快跟我去,跟我去我家,求求你了。”
見他這幅樣子,居亦塵預感不妙,果斷叫了幾個人立刻趕去了男子家裏。
不過誰也沒想到,他家裏會是這樣一幅場景。
居亦塵連忙上報給派出所所長,所長又通知上級部門,把這個案子交到了特案組。
特案組的人行動迅速,在接到通知的第一時間就去了男子家裏。
居亦塵一直等在那裏,做了基礎的現場勘測。
孩子母親坐在沙發上,被孩子父親綁住了手腳。
孩子父親坐在一邊抹着眼淚。
孩子母親眼睛紅腫,雙目愣怔,嘴裏碎碎念着,振振有詞,眸底卻沒有一絲神采。
她時而冷靜,時而又發狂,瘋狂的時候就狠狠的咬孩子父親,孩子父親的手臂上已經被她咬了兩口,猩紅一片。
梁深走進屋內,看了眼居亦塵,又看了眼現場,沒有說什麽。
随後跟進來的幾人看見這現場,無不感到震驚。
尤其是許婵,看到放在客廳正中央茶幾上的一個紙盒子,忍不住退後了兩步。
任誰也想不到,那個快遞紙箱裏,有一個透明的塑料盒,而盒子裏,是破碎的嬰兒屍體。
時瑾年跟在最後進來,先是看見了居亦塵,神色微閃,有些詫異。
而居亦塵還沒有看見時瑾年,倒是看見了顧今予。
他微微蹙眉,面色有些難看。
但是緊跟着他就看到了時瑾年,他眯着眸,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又看了一眼,才确認自己沒有看錯。
“小錦?”居亦塵低低喚出聲,數往最為熟悉的那個名字,唇齒間微微用力咀嚼,這兩個字就像是含在嘴裏一般,有些生澀。
時瑾年沖他淺淺一笑,同樣是記憶裏最為熟悉的笑容,也是記憶裏的那個人,卻又感覺有些一些變化。
“居小二,好久不見。”她走到居亦塵面前,語氣淡然。
顧今予也走了過來,看着兩人。
居亦塵沒有說什麽,只是情緒顯得十分激動,他想不到,五年了,他還能再見到容錦。
他很開心……
真的很開心。
因為有案子,所以老友相見也沒有敘舊,只是互相給對方一個眼神,就足夠了。
時瑾年朝着內室走去,卻見許婵撇着嘴走了出來。
她有些詫然,越往裏賺越覺得詭異。
直到,她看到茶幾上的那個紙盒。
以及……紙盒裏的那個嬰兒。
六個月大的孩子,小小的一團,蜷縮在那裏!
手腳都被砍掉,渾身青紫,臉上布滿了劃痕,身上有煙頭燙過的灼傷,還有密密麻麻的水泡,應該是被開水燙過。
這樣一個畫面,對于時瑾年而言,沖擊性太大。
面對這樣一幅場景,她腦海中閃過的,是五年前的一些畫面。
“啊……”突然,時瑾年尖叫一聲,捂着眼睛不敢再去看一眼,然後她迅速轉身,朝着屋外就跑。
顧今予果斷追出去,居亦塵原本也想去追她,奈何顧今予速度比他快,眼看着顧今予追了出去,他便頓了腳步。
時瑾年腦海中一片混亂,出了小區,她直接跑上了馬路。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腦子中不停閃過的全是那個血淋淋的孩子。
顧今予跟在她身後,不停喊她。
可她就像是聽不到一樣,沖着馬路就瘋狂的跑過去。
顧今予簡直被她吓死了,看着她在馬路上橫沖直撞,加快速度跑了過去。
距離越來越近,最後,在一輛車幾乎要撞到時瑾年的時候,顧今予一把拉住她,順勢躲開了車子的軌跡。
“不要碰我,放開我,放開我,不要抓我,我不要回去,不要,不要回去,我不要啊!”她抱着頭,言語混亂,不停閃躲。
兩人就這樣在馬路中間拉拉扯扯,突然,時瑾年眼睛睜大,滿目驚愕的表情,而後,整個人突然昏厥,軟軟的倒在顧今予身上。
顧今予發現時瑾年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裏,她昏迷了三個小時後醒來,可是整個人卻像是陷入了另一個時空,呆坐在,沒有一絲生氣。
“醫生,她為什麽會這樣?”她面無表情的樣子吓到了顧今予,他越發擔心起來。
醫生面色也有些凝重:“我們給她檢查過,她的腦組織有損傷,應該有些年頭了。至于她為什麽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我們懷疑她曾經受到過一定的刺激或者打擊,才會對心理造成影響,如果能夠找到症結所在,怕才能幫助到她。我們建議,最好是找心理醫生來看看。”
受到刺激打擊?
顧今予不敢去想象,一向堅強勇敢,笑容溫暖燦爛的容錦會遭遇了什麽樣的事情,才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阿錦……”他坐在床爆想要抱她,只是還未靠近,就被她一把退開。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的環境,看清之後,徹底暴跳。
“我不要進醫院,我不要進醫院,那些人都是殺人兇手,我不要進醫院,不要,讓我走。啊!別碰我,都別過來……阿谪,我要找阿谪,阿谪呢,我要去找阿谪,我要告訴我阿谪,你們都是殺人兇手……阿谪,阿谪不要我了,阿谪……”
尖叫聲伴随着低泣,時瑾年徹底陷入魔怔。
顧今予怕她亂跑,緊緊摟住她的身子,“阿錦,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會變成這樣?我到底要怎麽做,才能救贖我們自己?”
這五年,究竟發生過什麽呢?
這故事,要從那一年的初見說起……
------題外話------
下一章,卷二,展開過往的那些時光。
前方高能預警,有狗糧,高甜。
096 那個女孩,暖如朝陽
096那個女孩,暖如朝陽
村上春樹:
如果我愛你,而你也正巧愛我。你頭發亂了的時候,我會笑笑地替你撥一撥。然後,手還留戀的在你發上多呆幾秒。
但是,如果我愛你,而你不巧地不愛我。你頭發亂了,我只會輕輕地告訴你,你頭發亂了哦。
這大概就是最純粹的愛情觀。
——
這世間有一種女孩,笑容永遠溫暖如朝陽。
顧今予的心中,就藏着這樣一個女孩。
她的唇畔有兩個深深的酒窩,每次笑的時候,酒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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