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26)
的意思。
她有些害怕,身體輕輕。
顧今予将她攬入懷中,抱着她給她喂粥。
似乎顧今予的懷抱才是最溫馨最安全的港灣,坐在他的懷裏,容錦果然不害怕了,臉上還挂了淺淺的笑。
“來,張嘴。”他像哄孩子一般,給她喂粥。
容錦聽話的張開嘴,然後慢慢咽下。
白粥熬得軟糯香甜,她很喜歡。
吃完粥,她的眼睛都變得亮晶晶了,看着顧今予的眼神也清明了許多,不再是之前那邊渾渾噩噩的模樣。
他試着與她交流,“小錦兒,你認識我嗎?”
容錦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眸底有些訴不盡的無限依戀,她點點頭,輕輕開口:“阿谪。”
這一聲,喊得顧今予心尖都顫了。
“小錦,你還記得我,正好。”他放下手裏的粥碗,雙手捧着她的臉頰,就那般認真的看着她,然後垂首,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心底一陣激蕩。
“小錦,那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他要弄清楚,眼前的容錦,到底是時瑾年,還是容錦。
“容錦。”容錦輕聲回答着,理所當然的,不覺得有絲毫不妥。
她腦海裏,沒有時瑾年的記憶,她的記憶,都停留在了二十歲那年,餘下的全都不記得了。
Advertisement
容錦,她說她是容錦。
那時瑾年呢,消失了嗎?還是被她壓下去了。
他早已經猜到她雙人格,只是弄不明白,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但是聽時初的話,她曾經瘋了,也就是說,她當初一定受了的刺激,可是……
她到底是受了什麽刺激,為什麽會那麽突然的瘋掉,她身上的謎團越來越多,而他不知道的事情,也越來越多了。
------題外話------
先來一張吧,我去睡一會,下午繼續。
146 死在手術臺上
這一夜,顧今予獨坐到天亮,容錦倒是很乖,沒有哭鬧,還跟開心玩的十分愉快。
可是不管怎麽看,她都像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單純的沒有一絲雜質。
她的眼底透徹明亮,卻少了她獨有的智慧與自信的光彩,與初見時的模樣,相去甚遠。
第二天,顧今予要去特案組,但又放心不下容錦,便與她商量:“我要去工作了,你要去嗎?”
“恩。”她輕輕笑着,點點頭。
于仕今予帶着她一起出了門,到了特案組,還沒進大門,容錦便頓住了腳步。
顧今予看着她,輕聲問道:“怎麽了?”
容錦指了指路邊賣煎餅的攤子,然後快步走了過去,比出五根手指頭,對老板說道:“五份。”
顧今予看着她的背影,輕輕笑了,哪怕她失憶了,卻依舊記得這個習慣。
進了局裏,兩人一起去了特案組。
容錦看起來正常極了,一點都不像有問題的樣子。
她今天穿了件亮黃色針織毛衣,牛仔褲,帆布鞋,長發卷成丸子綁在腦後,看起來清爽而富有朝氣。
跟在她身後進了辦公室,容錦把早餐放在辦公桌上,徑自走到了自己平日裏工作的辦公桌前。
許婵和容梵已經來了,許婵的辦公桌與容錦并排,看着她坐下,許婵才湊過去,小心翼翼的喊了她一聲:“瑾年?”
她叫的依舊是瑾年的名字,哪怕明知道,她其實叫做容錦。
時瑾年這個名字,她喊了快四年了,最初與容錦認識的時候,她确實陽光燦爛,是警隊裏十分出色的女警。
只是後來,大家都知道他們出了些意外,卻并不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麽,她甚至一消失就是三年,直到兩年前才陸續見過她幾面,知道她在總參工作,所出的任務也都是保密性質的,再也沒有接觸過案件。
這次,要不是梁深死乞白賴的去求,容錦一定還待在國外呢!
不過前兩天真的吓到她了,她怎麽也想不到,容錦會變成那副模樣,瘋狂的沒有一絲理智。
容錦擡眸看向許婵,聽到她喊着瑾年的名字,便輕輕一笑,糾正道:“知了,我是小錦。”
她的笑容很純潔很美好,她說話的時候,唇角微揚,眼底都閃進了光。
許婵看懂了她眼底的含義,她在對她說,好久不見。
是啊,有五六年了,容錦消失,都有五六年了。
确實很久很久沒見了。
看着眼前這個熟悉的笑臉,許婵笑的眉眼都彎了,心底卻有些莫名的傷感,為她,為顧今予,感到一份遺憾。
不過現在好了,她回來了。
他們的故事,也該繼續了。
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轉頭跑出了辦公室,卻迎面撞上了君斐然。
君斐然穩住她的身形,真想揶揄她,卻見她眼底閃着淚花,瞬間就慌了神。
“這是怎麽了?”他有些着急的問她,滿目擔憂真真切切。
許婵羞惱的瞪了他一眼,然後一把推開他,“少管閑事。”
說完,朝着洗手間跑去。
君斐然有些莫名其妙,梁深和夏叮當一起走進來,見他站在辦公室門口,目光茫然,梁深直接拿着手裏的資料往他腦袋上砸了過去。
“哎呦!”君斐然一瞬間徹底懵逼了,他捂着腦袋,看向狠下殺手的梁深,不滿的嚷嚷。
“梁隊,你這是打算謀財害命嗎?”
“你有錢嗎?要害也不害你。”梁深嫌棄的打量他一眼,徑自朝着辦公室走去。
夏叮當捂嘴偷笑,為了防止被君斐然打,一下子就溜進了辦公室。
只是當三人看見容錦的那一刻,全都呆住了。
“你們還沒吃早餐吧,我給你們每個人都買了,快吃吧。”容錦笑容淡淡的走過來,眉目清隽,然後看向梁深,笑意加深,輕輕喚了一聲:“梁老虎,好久不見。”
梁老虎是梁深剛入警隊的綽號,因為他做事情很猛,盡職盡責,卻也很嚴肅正經,所以警隊裏的人一開始叫他小老虎,後來以前的梁隊出事後,他接管了特案組,別人都管他叫梁老虎了。
只是,也只有容錦這個大膽的丫頭敢這麽叫他,換做別人,自然是不敢當面叫的。
梁深聽着她的稱呼,瞳仁瞬間睜大,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容錦一眼,“你這是……”
“沒什麽,只是想起了一些,也忘記了一些。”她笑着,笑容明媚,那麽打眼,那麽奪目。
梁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裏面所有人,除了顧今予,他應該是最早認識容錦的,跟她的情誼不光是革命友情,還有一種兄長對于妹妹的關懷。加之當年因為他父親那件事,所以最初上級讓他接管特案組的時候許多人都是持反對意見的,只有容錦和顧今予,是唯一站在他這邊的。
回想當年,萬千感慨。
梁深快速解決掉早餐,特案組全員又了戰鬥狀态。
而此時的另一處,軍總醫院裏,江城遠頹然的坐在手術室外面,慘白着一張臉,他身上的手術服還沒脫掉,沾染了許多血跡,想到剛才那場手術,他覺得是他畢生最不堪回首的回憶。
啓西市首富韓敘在他的手裏,在他主刀的手術臺上,死了。
可是他的病,完全沒有到會死的程度。
是他的技術不過關,手術出現了失誤,是他不夠細心,沒有認真的做好術前準備……
都不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手術失敗,這一場手術,他是有百分百的信心可以成功的。
為什麽呢!
他想不明白。
韓旭的家屬正在外面鬧着,韓旭的兒子甚至要沖進來殺了他。
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整個人十分迷茫。
他找出手機,給喻明姮打了通電話,電話接通,那端是喻明姮清潤的嗓音,“一大早找我有事嗎?這不像你風格啊!”
江城遠說不出話來,便只好狠狠的掐斷電話。
韓家人一直在醫院鬧着,不管院長怎麽出面都沒用,勢必要把這件事鬧到警察局,他們覺得這不是單純的醫療事故,而是人為的謀殺,韓敘的屍體已經被韓家人強行扣在了大廳裏,誓死不讓醫院的人帶去太平間。
韓敘的兒子報了警,很快,警察來了,跟着一起來的,還有特案組的人。
上頭對這個案子似乎格外重視,韓敘其人,不光在啓西市,乃至整個國內都是很有名望的人。
他的死,勢必引起許多人的關注。
------題外話------
別問我為什麽昨天為什麽沒有更八千,因為我親戚來了,痛的厲害…
那啥,上架時間也就是月底或者月初的樣子。
看我什麽時候寫到三十萬字,什麽時候就上架。別着急,快了。
147 蓄意謀殺
“姓名。”許婵面無表情做着筆錄,偶爾擡眸看一眼面前的年輕男子。
這個人,就是首富韓敘的小兒子。
“韓霆。”韓霆立在那裏,身姿挺拔,氣質英朗,外表看起來帶着幾分溫潤的感覺,但實際上一開口,許婵便已經感受到他身上确有幾分雷霆之勢的霸氣感覺。
“詳細說一下與受害人的關系,還有今天發生的情況。”
……
這爆許婵帶着幾個區派出所的警員一起做筆錄,那邊梁深已經帶人展開了調查。
容錦也跟來了,她一直跟在顧今予身爆雖然目光淺淡,卻分明能夠看出來透着的納光亮,對周遭事物異常熟悉。
她也不再是昨天那副怯生生的樣子,反而添了幾分自信磊落的從容感。
原來,工作才是對她最好的救贖。
兩人一起朝着江城遠的辦公室走去,喻明姮也在同一時間趕了過來。
江城遠站在辦公室的窗前,背對着所有人,但能從他的背影裏獨處蒼涼的感覺。
喻明姮站在門外看了他一眼,轉身便走了。
她沒什麽好安慰他的,最好的安慰,就是查明真相。
屍體還被晾在大廳裏,死者家屬依舊在那裏鬧着。
要知道,這些人都等着瓜分韓敘的財産,又有誰是真的關心死者呢!
季明蘭與死者的老婆以及大兒子韓泰确認過後,開始動手驗屍。
顧今予跟容錦一起去了江城遠的辦公室,問了他一些事情,以及手術的情況,便沒再多問了。
這件事,如果不是手術失誤,那即便是問了江城遠也是沒用的。
“你怎麽看?”從江城遠的辦公室出來,顧今予問容錦。
容錦眉目淡淡,略微思考,“暫時沒頭緒。”
“去明姮那邊看看情況。”
有些線索,在屍體上能反應出來。
“怎麽樣?”梁深也一直待在喻明姮這爆見她差不多結束了檢查,立刻湊過去問她。
現場鬧事的家屬已經被安撫了情緒,但看起來都還是有些激動的模樣。
喻明姮對梁深搖,才小聲說道:“事情沒那麽簡單,屍體表面檢查沒有任何問題,看起來就是單純的手術意外,但……我覺得還需要進一步檢查,屍體我先帶回局裏,死者家屬你得好好審一審,有可能是不想有人讓他活着走下手術臺。”
死者的病症,就江城遠的醫術來說,手術絕對是輕輕松松的事。
所以這麽看這都不是簡單的醫療事故,應該有人蓄意謀殺。
梁深也已經察覺出不同尋常來,死者家屬的情緒,太過激動,激動的有些反常。
而且韓敘的小兒子韓霆一再強調,他父親絕不是因為手術死的,或者說,韓家人知道些什麽?還是說,韓霆知道些什麽?
喻明姮收隊回了局裏,韓敘的屍體自然也被帶了回去。
韓家人也都被帶回局裏做調查,特案組的人也都離開,醫院瞬間安靜了下來。
梁深在路上,卻接到了居亦塵的電話。
留下夏叮當和容梵帶韓家人回警局,其他人又趕往琮銘區白林家。
“什麽情況?”梁深問居亦塵。
居亦塵指了指房間裏,搖。
一行人進了客廳,客廳地上又是一個快遞盒子。
只是這次的快遞,比之前的大了許多,差不多長寬高都有五六十公分的一個大盒子。
“不會吧!”許婵撇撇嘴,似乎已經想到了。
容錦走在最後面,看見居亦塵的時候還跟他打了個招呼:“居小二。”
居亦塵顯然沒想到容錦會跟他打招呼,眼神閃了閃,才看向容錦,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小錦兒,你好些了嗎?”
“恩,我沒事了。”容錦笑容清淺,語氣淡淡,透着往昔的納熟稔。
顧今予跟在容錦身爆對居亦塵點點頭,兩人才一起進去。
君斐然見白林攤在地上,也有些明白了,他走過去,一把掀開快遞盒子,果然,大家都已經猜到了。
盒子裏面放着的,是白林老婆李艾的屍體。
跟他們的孩子一樣,白林老婆李艾也被割去了腦袋,屍體身上多處燙傷打傷,除了青紫最多的就是水泡。
148 石強與白林的恩怨
先是孩子,後是母親,看起來白林的危險性很大,一旦被兇手盯上,或許也會這般死法。
特案組從特警隊調了兩名特警二十四小時保護白林,一連幾日白林都完好無損。
而案件,也了關鍵點。
所有嫌疑人經過排查,都排除了嫌疑,只有一個人,石強,此人的嫌疑,看起來最大。
至于石強的老婆,兩年前便失蹤了,再也沒有人見過她。
所以特案組決定,去白沙村,白林老家,去找一找石強的老婆。
許婵和君斐然兩個去往白沙村,調查尋找石強的老婆。
而其他人一部分留守特案組,一部分跟進韓敘的案子。
韓敘的案子看似沒有任何頭緒,但調查的重點其實就是韓敘的家人。
至于白林妻兒被殺的案子,在去石強家之後,得到了極大的進展。
白沙村的村長領着許婵和君斐然去了石強家。
走在鄉間小路上,許婵跟白村長閑聊,“村長,您認識石強嗎?能不能跟我說說石強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強子啊,他其實不算咱們白沙村的人,他爹是外地的,來這裏之後跟她媽結婚生了他,他三歲的時他爹就跑了,他就跟着他媽一個人生活,他媽是白沙村的人,所以他也就在白沙村落地生根了。不過強子這孩子從小聽力有問題,經常被人欺負,加上他又不是姓白的,所以大家都罵他是沒有爹養的外來戶。”
“說起來,強子這孩子也正是挺可憐的。”
村長說着,還有些感慨,算起來石強的母親與他還是遠房親戚,是表兄妹關系。
他看着石強長大,也知道石強母親的不容易。
“那他後來呢,他母親現在呢?”
調查的時候,沒聽說石強還有母親啊。
許婵看了君斐然一眼,卻見他神色淡淡,似乎沒在認真聽,她擡手戳了戳他,拉回他的視線。
“怎麽了?”君斐然小聲問她,眼神疑惑似有不解。
“專心點,想什麽呢?”許婵有些不滿君斐然一心二用,瞪了他一眼,才繼續跟村長聊天。
“他母親早就已經去世了,不過去世前還是給強子說了一門親事。”
“就是他現在的老婆嗎?”
“沒錯,那丫頭是咱們村東頭白老頭家的閨女,叫白婷。長得很俊的,不過因為她媽是個傻子,所以沒人願意娶她,怕會遺傳。”
“這不,剛好石強有殘疾,兩家人一合計,就讓兩人結了婚。”
這會說着話,一行人已經到了石強家裏。
村長那裏有石強家的鑰匙,石強外出的時候都會把鑰匙留給村長,以防萬一。
進了石強家就聞到一股很濃重的黴味,看得出來已經許久沒住人了。
從前門走進院子裏,土胚牆,泥土地,房子是三間小平房,正中間是堂屋,兩邊的是卧室。
院子東邊有一塊地,以前應該是種了一些蔬菜的,菜地旁邊就是一口水井。
“村長,石強老婆是什麽時候不見的?”
“應該是跟石強一起離開的吧,有三四年沒見過了。”白村長想了想,肯定的說着。
三四年了,也就是說石強離開家外出打工的同時,他的老婆也就不見了。
至于到底是離家打工了,還是消失不見了,還有待查證。
進了裏屋,許婵直接去了兩人的卧室看了一圈。
房間裏鋪着被子,一個簡易的寫字臺上放着一面鏡子,還有女人用的簡單兩樣護膚品。
衣櫃鞋櫃裏,都十分整潔。
許婵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麽異常,只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君斐然則是去了另一間卧室,那裏應該是小孩住的屋子,有一些零散的玩粳還有一張小床鋪,小同樣鋪着被子,衣櫃裏也收拾的十分整齊。
看得出來,石強的老婆是個細致幹淨的女人。
“白村長,石強和白林家關系怎麽樣啊?”
聽到許婵問白林家,村長臉色變了變,才說道:“不好。”
“怎麽說?”許婵已經知道原因,但還是需要有人親自說一說當年的情況,畢竟查來的資料都是局裏的調查資料,并不詳細。
這種事情,只有當時親眼見到過的人說,才有說服力,才有真實性。
“幾年前啊,白林家兒子跟石強兒子一起去白沙河游泳,白林兒子險些溺水,石強兒子其實沒事的,但為了就白林兒子,兩個孩子都沒活成。你說,一個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氣去救人,河水又急,兩個孩子一下子就沒了。”
“這件事發生以後,石強對白林家怨氣很大的,時不時就去白林家找麻煩,兩家人原本關系很好的,後來也弄得跟仇人一樣。”“你說說看,五六歲的孩子就這麽沒了,擱誰誰心裏好受呀!白林家心裏同樣不好受啊,那石強是個暴脾氣,為這事,跟白林沒少打架。”
“後來,白林一家搬走了,石強才算安穩一些。”
“在白沙村待了一年多吧,說是要出去打工,就走了,再沒回來過。”
“警察同志啊,我不明白了,你們為啥對石強的事情這麽關心啊,他是不是在外面犯了什麽事啊?”
“沒有,村長,我們只是需要石強的老婆協助我們調查破案,并不是石強犯案,真的,你放心。”許婵連忙安撫老人家的情緒,這事還沒有準确的結論,石強與石強老婆目前只能算是協助調查。
他們雖然有嫌疑,但并不能肯定就一定是兇手。
君斐然還在房間裏轉悠着,不多會将所有房間都看了個遍,才走到許婵身爆輕聲道:“這裏,不對勁啊!”
149 泥土地裏的白骨
“你也發現了?”許婵面色不變,看向君斐然,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只一眼便能讀懂對方眼神中的含義。
“白婷不見得是跟石強一起外出打工了。”君斐然雙手抱懷,站在客廳正中央,眼神淡淡的。
許婵唇角一勾,問他,“恩,我也這麽覺得。”
“說說看。”君斐然看着許婵,等着她解答。
許婵指尖拂過大堂正中央擺放的一張大桌子,厚厚的一層積灰,她彈了彈手指,才回答:“整個家的環境不像。你說,如果他們兩夫妻要一起出門打工了,床為什麽還鋪的這麽整齊,被褥應該收起來才對。還有,白婷的衣服鞋子都十分整齊,沒有帶任何行李出門,這便是最大的問題。”說着,她走進了白婷的屋裏,指了指桌面上的護膚品之類的。
“還有這些東西,對白婷來說,買了這些東西就一定會帶走拿去用,怎麽會丢在家裏放着浪費呢!”許婵補充。
端看他們的生活環境以及生活條件來說,都不是那種大手大腳浪費的人,所以如果白婷出門打工,肯定是要帶衣服鞋子生活用品的。
可是她剛才看了衣櫃,男人的衣服幾乎沒有,但女人的衣服,卻整齊碼放。
她相信,白婷沒有離開。
“村長。”她喊了一聲村長,卻見村長坐在長凳上,滿面愁容的樣子。
白村長聽到許婵喊他,一下子回神,連忙應她:“怎麽了,警察同志。”
“白婷的娘家在哪裏?家裏還有什麽人,這三年多,白婷一次都沒回過家嗎?”就算白婷離開了,也該回家看看吧,總不至于這麽多年一次家都不回啊。
現在他們推測白婷根本沒離開,所以最有可能的,要麽就是回娘家了,要麽就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了。
她莫名的覺得,後一種的可能性大一些。
如果白婷出事了,那石強報複白林的可能性,也大大增加了。
“白婷那個傻媽前幾年死了,摔在河裏,淹死的。她爸也不關心她的,家裏孩子多,除了白婷,她家還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白婷那兩個妹妹都已經嫁人了,她弟弟是個讨債鬼,啃着老本不說,還爛賭。唉,也是個老大難啊。”
村長說着,也是滿臉無奈啊。
看來,白婷娘家那邊是不能指望有什麽線索了,怕是連自己女兒去哪裏了都不知道。
許婵有些洩氣,也有些無奈。
白村長還在絮絮說着村裏的事情,沒太在意許婵的表情,倒是君斐然,在屋子裏轉了轉,目光被堂屋大門上的對聯吸引了。
這對聯已經被日光曬得有些發白了,對聯的角落上星星點點的有幾處暗紅的污漬。
君斐然細細看去,卻發現了一絲不尋常:“知了,快來看。”
“什麽東西?”許婵蹲在他身爆同樣看着那處。
對聯的右下角,暗紅的幾處污漬,沒什麽特別。
但君斐然指着那幾處污漬,眸光堅定的說道:“這個,應該是血。”
“血?”許婵蹙眉,又沉聲問了一遍。
“真的是血。”細細看去,果然是,“快通知隊裏。”
那污漬的顏色十分深沉,一定是有些年頭了,看起來就像是一片暗色的污漬,不細瞧還真的看不出來。
既然是血,那白婷……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在整個屋子裏四處尋找了起來,白婷一定出事了。
可是屋子裏他們早已經看過一遍,沒什麽暗道暗房之類的,床底下也是幹幹淨淨,不可能藏人,還是死人。
更何況,如果人藏在了屋子,一定會有腐爛的氣味。
許婵從屋子裏走出來,站在院子裏,突然靈光一閃,急忙喊君斐然:“君斐然,你說,會不會在院子裏。”
她突然想起院子裏那片菜地了,如果要藏屍體,最有可能的就是埋掉。
既不會留下氣味,也不會讓人發現,更會随着年頭便久,剩下一堆白骨。
“有這個可能。”君斐然點頭,四處看了看。
突然發現那塊菜田裏多了只黑狗,黑狗很大一只,看起來十分健碩。
“當心那只狗。”君斐然小聲提醒許婵,許婵就站在那只狗不遠處。
“沒事。”許婵不甚在意。
院子大門敞開,鄉下地方狗都是散養的,不會拴着鏈子,所以便跟着他們跑了進來。
黑狗在地上不斷扒扯着,把那一片菜田扒拉的淩亂不堪。
村長跟着他們走出來,看見那只狗,便低吼,“大黑,快出去,這裏沒吃的,去別的地方找吧!”
姆不為所動,只是繼續扒扯,土刨了一地。
許婵看着那只狗的動作,莫名覺得奇怪。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沒在動作,只是看着姆。
狗都是有靈性的動物,尤其狗這個物種,更是靈氣十足。
這只狗一直在刨一個地方,那裏,一定有問題。
果然,不多會,那只狗刨出來的泥土裏,多了一根白骨。
150 肋骨股骨腿骨全骨折
看到那根白骨的第一時間,君斐然便沖了過去,用木棍巴拉了兩下,确認是人骨,立刻打電話通知隊裏。
特案組連同法醫都來了現場,石強家也被拉上了警戒線。
白沙村的村民圍在石強家門口,議論紛紛。
白村長更是稀裏糊塗的離開了石強家,被一群村民圍堵了,追問石強家情況,可他哪裏知道是個什麽情況啊,他就看到了一節死人骨頭。
天哪!
他居然看到了死人骨頭。
村長莫名覺得恐慌,為什麽會有死人骨頭,難道是白婷?
這麽一想,白村長更加憂心害怕了。
石強家院子裏,搜證隊員已經進了石強家裏開始搜查。
喻明姮留在法醫部檢查韓敘的屍體,所以特意調了黃法醫來做屍檢。
黃法醫連同兩個助理還有君斐然四人一起用專用工具一點點将泥土挖掉,逐漸就露出了一具屍體的骨骸。
直到整具骸骨完整清理出來,黃法醫才開始檢查。
“死者女性,死亡年齡應該在30至35歲之間,死亡時間三年以上。死者肱骨折,第三根肋骨折,腿骨折,頭骨碎裂,應該是用鈍器砸傷頭部致死,死前應該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光是一個基礎檢查,已經讓在場的人震驚。
梁深站在院子裏抽煙,聽着黃法醫的話,面色越發凝重。
“去把白婷家屬找來。”梁深沉聲對許婵說道。
許婵點點頭,準備出去,一直細細觀察現場環境的容錦走了過來,“知了,我跟你一起去。”
“好啊。”
兩人一塊出了門,許婵找到白村長,“村長,能找個人帶我們去白婷家嗎?”
“行行行,老五家的,帶警察同志去白婷家。”村長叫了一位在旁邊圍觀的小夥子,帶兩人去白婷家。
白婷家就在村東頭,村子不大,所以不算遠。
一行人很快到了白婷家,白婷家的房子相對石強家來說還要破敗一些。
不過一路走過來,看到村子裏的房屋,都是兩層的小樓房,看的出來白沙村的人條件都還不錯,至少不算很窮的那一類。
而且現在農村以及城市化了,像桐市這樣的一線城市,下屬的鄉鎮也不會十分貧瘠,都是富足的條件。
就像那個名揚國內的華夏第一村,就屬于桐市,可見桐市的經濟發展還是比較迅速的。
白沙村整體來看還是不錯的,或許會有那麽一兩戶條件差一些,但整體的水平還是很高的。
而石強家恰好就是那為數不多的一兩戶,至于白婷家,以前條件還算好,但是白老爹老來子得了個兒子還爛賭,這人一旦沾染上黃、賭、毒,基本就是廢了。
不管有多少的家業,也只剩下敗光的命。
白婷家只有白老爹一個人,許婵和容錦進了屋裏,領着她們來的小夥子跟白老爹打了招呼,告訴白老爹她們是警察,白老爹吓死了,還以為是來抓他兒子的。
“警察同志,我……我兒子,我兒子沒出什麽事吧!他……他年齡小,不懂事,你們……別別抓他啊。”白老爹原本躺在長椅上,看到他們進來,吓得一下子跳了起來。
“您兒子沒事,是您女兒出事了。”許婵聲音淡淡的,沒什麽情緒起伏。
“噢!那就好那就好。”顯然,女兒出事了,在白老爹眼底,那就不叫事。
“不過,我女兒怎麽了,哪個女兒呀?”白老爹又看了一眼許婵,不解的問她。
他女兒那麽多,怎麽知道是誰出事了。
許婵有些抓狂,卻還是淡定的回答:“是您的大女兒,白婷。”
“她怎麽了呀?”
“在白婷和石強的家裏,我們發現了一具屍體,暫時還不能證實死者的身份,但很有可能是您的女兒,白婷。所以,還需要您跟我們去現場證實一下。稍後也需要您跟死者做一下DNA比對,确認看到底死者是不是您女兒白婷。”
“白婷她……死了?”白老爹這下子臉色都刷白了。
雖然他不怎麽喜歡自己的女兒,對女兒也一直不關心,但突然告訴他,自己女兒死了,他心裏一下子也有點無法接受啊!
“是不是石強那個混蛋殺了我女兒,我就知道石強那個混蛋不是個好東西,我可憐的女兒呀!”白老爹痛心疾首的模樣,有點老淚縱橫。
“為什麽這麽說?”容錦聽出了一些不尋常,立刻問白老爹。
“啊?”白老爹覺得有些莫名,沒反應過來容錦的問題,愣了好一會才回答:“幾年前,石強說是出去打工,再也不會來了。要我女兒跟他一起去,白婷不樂意,想跟他離婚,那會孩子也沒了,我女兒一年多也沒懷上,石強就經常打罵她,後來更是說,她要離婚絕對不行,除非死。還說她是跟別的男人有一腿,才要離開他。不過後來大家都說白婷跟石強外出打工了,我想應該是白婷屈服了,不過這幾年白婷從來都沒回來過,連個電話也沒給家裏打過,你說不是石強殺了我女兒,還能是誰。”
這麽看,院子裏的屍體倒真的有可能是白婷,而石強殺害白婷的原因,也一目了然了。
許婵沒再多說什麽,兩人領着白老爹去了石強家,因為挖出來的只有屍骨,連衣服都腐爛的差不多了,根本無法辨認死者身份,最好的方法還是做DNA比對。
白老爹不得不也跟着去了警局,至于石強家,全面封鎖了。
回到局裏,白老爹被帶去了法醫部。
特案組這邊也沒閑着,會議室內,兩宗案子一起展開讨論。
“調查科那邊已經協助我們看完了白林家小區周圍附近所有的監控錄像,還有查找了所有的可疑人物,包括近期所有出現在火車站汽車站的可以人物我們都已經排查出來。确定給他們寄快遞的最大嫌疑人就是石強,至于石強現在的住所,也已經在跟蹤調查,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了。”君斐然把這幾日的調查結果報告了一遍,還有接下來的行動部署。
“白林那邊也确認是安全的,但我覺得石強如果真的是想要報複白林一家人,一定還會找機會去殺害白林的,所以如果我們主動出擊,引出白林,或許能順利抓到他。”許婵提議,想要先發制人。
115 抓捕行動
許婵的提議其實很好,但梁深最擔心的還是白林的安全。
“這樣做的話,白林很危險。”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确實,很冒險。
容錦看了一眼顧今予,才沉沉開口:“我覺得可行,我們只要加派人手保護好白林。然後根據視頻裏的行蹤軌跡,大致也可以判斷出石強的活動範圍,範圍一但縮小,那對于我們追查嫌疑人,就更方便了。”
“只要我們先發制人,就能拿下兇手。”容錦沉穩的說着,說出的話也極具說服力。
“那行吧,就這麽辦。”別的法子暫時也想不出來,索性就這麽辦吧!
白林這邊的事情展開部署追查,但是另一爆容梵和夏叮當調查的韓敘的案子,卻是卡在瓶頸,沒有一絲突破點。
“屍檢報告這麽說的,喻法醫有沒有确認死者死因?”
“死者的确死于突發心梗,沒有任何外傷或者其他藥物傷害,所以死者的确是死在手術臺上的。”容梵聲音穩穩的,聽不出情緒。
梁深眉頭皺的更深了,沒問題不就是最大的問題嗎?
韓敘的手術其實并不是什麽大手術,請動江城遠出手,已經是最大的保障了。
江城遠手裏,還沒有救不回的人。
可偏巧,韓敘就死了,這麽一來,所有的問題都指向了江城遠。
不過即便江城遠真的沒有救活患宅那也屬于醫療事故,是正常的現象。
畢竟死者沒有任何外傷或者其他外因傷害死亡,按道理說,這個案子就不該歸他們負責,直接按照醫療事故的程序走才對。
不過韓家人卻一直不願罷休,勢必要拉個人下水才甘心,這才是最讓人頭痛的。
他們根本查不到任何線索,又怎麽去定罪呢!
韓敘的案子暫且放任不管,随他韓家人怎麽鬧去。
梁深收拾桌面上的文檔資料,才說道:“這個事情容梵你和叮當繼續跟進。其他人,全部參與抓捕行動。”
接下來便是詳細的制定抓捕方案,如何引出兇手,如果保證白林的安全,還要布置周全詳細的行動方案。
行動時間定在兩天後,這兩天的時間裏,整個局裏都在集中追蹤石強的行蹤,翻遍所有的監控訊息,總算發現了一個疑似石強的人在白林家小區外形跡可疑。
行動時間定在兩天後,這兩天的時間裏,整個局裏都在集中追查石強的行蹤,翻遍所有的監控訊息,總算發現了一個疑似石強的人
同類推薦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