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28)

得不是……”韓霆眸光深深,語調從容,面容堅定。

“為什麽這麽說?你知道些什麽?”

喻明姮皺眉,雖然她對此也是抱有疑惑,但沒有确切的證據能夠證明,驗屍結果也是毫無破綻,所以她想不到有其他因素的存在。

韓霆輕輕點點頭,還沒開口,江城遠已經說到:“其實,韓敘的死,我同樣覺得疑惑。”

江城遠眼神定定的看着某一處,似在回憶,“手術前,韓敘的情緒很奇怪,他就好像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似的,一直在嘆氣,還告訴我,不用太在意,盡人事聽天命就好。”

“這話你怎麽沒告訴梁隊他們?”喻明姮詫然,不知道他為什麽先前要有所隐瞞。

江城遠眉目倦倦,整個人嵌在沙發裏,眸色深重,看了一眼喻明姮,又看向韓霆:“當時這話只有我一個人聽到,我覺得不能當做證據來擺脫我的嫌疑,畢竟,韓敘的确是死在了手術臺上,而我是主刀醫生。”

“所以這正是我來這的目的,有件事我想确認……”韓霆目光灼灼,接下來的話,卻讓其他兩人神情一滞,“有一些專業的問題,我想請教兩位,兩位都是所在業界的權位,應該能夠給我解疑答惑。”

“你說。”

江城遠沉聲回答,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心緒卻是有些混亂的。

韓霆也沒再猶豫,直接問道:“如果靜脈注射空氣,人會不會死亡?”

靜脈注射空氣……

人會不會死亡。

這個問題,問的簡直太好了。

當然會死,一定會死,而且會死的悄無聲息,誰都無法察覺。

江城遠目光怔住,下一秒,瞳仁突然明亮起來。

Advertisement

韓霆的話一下子點醒了他,讓他一瞬間想到了某種可能性:“靜脈注射空氣,是會死人的,嚴重的會導致心梗,胸腔出血,還有可能腦死亡。最關鍵的是,不會留下任何證據,讓人死的悄無聲息。”

“所以,這就是我來找你們的原因。”韓霆唇角微揚,眼尾含笑,那笑卻淬了冰,寒入骨。

“你是說,你父親是被人靜脈注射了空氣?”喻明姮也聽出來了,如果按照江城遠的說法,韓敘是被人靜脈注射了空氣而死,那法醫确實沒辦法檢查出來。

韓霆沒有回答喻明姮的問題,只是拿出一只錄音筆,點擊播放。

錄音內容是一男一女的對話。

“媽,你确定要這麽做?”最先說話的是個中低音的男聲。

“當然。不弄死他,你哪來的錢?”回答的是個尖細的女聲,聽起來有些歲數了,聲音裏有着歲月沉澱的張揚跋扈。

男人的聲音隐隐透着擔憂,“可是,我們要怎麽弄死他,如果他死于意外,一定會被人查出來,到時候深究起來,我們怕是逃不掉。”

“那就讓他死的無聲無息,不就沒人能查到我們了嗎?”

“媽,你的意思是?”

“他不是要去桐市動手術了嗎,就在那時候動手,讓他死在手術臺上。你說,他死在手術臺上,跟我們有什麽關系呢!”

“脯實在是脯媽,果然還是你聰明。”男人拍了馬屁,卻又疑問到,“可是,手術臺上,我們要怎麽動手?”

“到時候買通一個給他做手術的醫生,做一做手腳,自然輕而易舉。”

“好,就這麽辦。”

錄音到這裏便沒了,但任誰都能猜到錄音裏的對話,說的是什麽事情。

所以當時韓霆才一再強調他父親的死有問題,所以他才會去查證,調查,得出靜脈注射這樣的結論。

“錄音裏的是什麽人?”喻明姮皺眉問他,聽着聲音還是有些熟悉的。

“女的是韓敘的老婆,呃……其實是韓敘以前在外面養的小三,我媽去世之後,她就被扶正了。”韓霆的眸底閃過一絲狠厲與無盡的厭惡,似乎很讨厭那個女人,“至于男的,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很可笑吧!我母親才是韓敘明媒正娶的夫人,可是我确實韓敘的小兒子。”

早在韓敘娶了她母親之前,就已經有了老婆孩子,只不過沒給人家名分罷了。

當年,為了娶到當年名動整個啓西市有着第一美人之稱的葉家大葉秋語,韓敘也是煞費苦心,将他母親騙的好苦。

母親去世之後,他更是直接被接回了葉家撫養,直到成年之後,因為韓敘需要一個接班人,才把他接了過去。

或許,真是因為這接班人的身份,所以才讓那些人做出了一些極端的事情。

“還有一件事,我想也該讓你們知道。”韓霆語調一頓,緊跟着又放出了一枚重磅炸彈,“韓敘除了我和韓泰,其實還有一個兒子。”

“是誰?”

“就是跟你一起做手術的那個副手,韓祁。”韓霆目光越顯淩厲,對上江城遠審視的視線也毫不畏懼,與他正面對上。

------題外話------

忘記問大家了,7號我準備了一些活動,搶樓獎勵幣之類的,然後更新時間應該是在中午的十一點左右,只是那個時間段,大家都有時間嗎?或者你們說一下,都是幾點比較有空?如果沒人說,那就定下來十一點了?

156 我們結婚吧!

“你是說,那個韓醫生?”喻明姮詫然,韓祁居然是韓敘的兒子,那天的手術,他也有份參與啊!

這樣一來,事件的走向就變得明朗了。

整件事很有可能是韓泰韓夫人策劃,韓祁協助,在手術中謀殺韓敘。

“韓祁跟韓敘關系如何?”江城遠問他。

韓霆搖頭,“不好,因為韓敘不願承認韓祁的身份,韓敘一直認為韓祁是她母親跟別人生的野種。韓祁母親雖然是韓敘的情婦,但私生活混亂,所以韓敘只是跟她來往過一段時間就斷了。後來莫名的就冒出這麽一個兒子,韓敘十分懷疑,并不願意承認他的身份。”

“這麽說來,韓祁應該是恨韓敘的?”喻明姮也同樣發出疑問。

“沒錯,可以這麽說。”

“看來,是該讓特案組落實一下案件的真相了。”喻明姮勾唇輕笑,眼底滿滿的諷刺。

這一出家庭倫理鬧劇,也該收場了。

果然是,高門大戶,混亂的很。

“你手裏的錄音文件盡快交給特案組,我不希望這個案子繼續拖下去,這對你對我們而言,都沒好處。”喻明姮正了色,表情凝重,顯得十分嚴肅。

因為工作的關系,喻明姮打扮的總是很素淨。

簡單的T恤,棒球休閑外套,黑色長褲,白色帆布鞋。

長發随意的綁着,耳側有碎發散落,看起來淩亂卻又帶着些慵懶的美感,十分惑人。

“好,我知道了。”韓霆見她起身,便也跟着起身,然後問她,“你要走了嗎,剛好我也要走了,一起吧!”

“好。”喻明姮倒是沒拒絕,對上江城遠的目光,“事情說完了,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她便準備離開。

韓霆跟在她身側。

江城遠看着兩人走在一起的身影,心下有些煩悶,他突然出聲,叫住了喻明姮,“明姮,我有事,想跟你說。”

“什麽?”她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江城遠,見他眸光黯然,似乎真的有話要說,便對韓霆說道,“韓霆,你直接去我家等我吧。”

說罷,便從口袋裏拿出一串鑰匙,遞給韓霆。

“好。”韓霆也沒做停留,轉身就走了。

房間裏只剩下江城遠和喻明姮,他看着喻明姮,半晌都沒有說話。

最終還是喻明姮打破了沉默,“你找我有什麽事?”

“沒什麽,就是想問問你,準備搬回來住了嗎?”

喻明姮跟他一樣,也有五六年沒有住在這裏了。

江城遠喝了口茶水,借此掩蓋自己的情緒。

喻明姮搖搖頭,回答:“沒有,只是今天恰好過來了,就去拿些東西,房子我準備賣掉了。”

這裏,有太多美好的回憶,也有太多不美好的記憶,她根本不可能回到這裏住。

看到這個房子,她的心就會忍不住抽痛。

“既然沒什麽事,那我先走了。”

她轉身準備離開,江城遠快步走了過來,一把鉗住她的手腕,“為什麽要賣掉房子?”

這裏,雖然他們都沒再住了,但留着總歸是個回憶,哪怕現在不能和諧的相處着,老了也可以當鄰居,互相做伴啊!

現在她說要賣了房子,是想斬斷與他們之間所有的關系嗎?

莫名的,江城遠一陣心慌。

喻明姮看着他陰霾的臉色,冷然的眸子,輕輕笑了。

只是雖然她面容清冽,笑容淺淡,但仍能感覺到她身上淡淡的疏離感:“反正也不住,一直空在那裏也沒意思,索性賣了,省心。”

對她而言,其實她賣掉的不僅僅是一棟房子,還是他們數十年的回憶。

她把青春都葬在了那棟房子裏,不願再去回憶,也不想再互相折磨。

“不要賣。”他語調裏有着細微的懇求。

喻明姮在笑,可是笑容很苦,“別這樣,江城遠,一棟房子而已。”

是啊,江城遠驀然,那不過就是一棟房子罷了,他在糾結不舍什麽呢!

“可是……”他還想說些什麽,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了。

“我先回去了。”喻明姮拂開他的手,轉身便走。

江城遠卻不想讓她走,追到門邊,一把将房門關上,然後順勢一拉,便将她圈在牆壁與自己之間,禁锢。

“別走。”他聲音低低的,低下頭看着她的眸子。

她目光清澈,沒有一絲雜質,眼神總是那麽從容淡然,沒有絲毫多餘的情緒。

江城遠壓下身子,有些氣惱的吻着她。

喻明姮蹙眉,唇上覆上一片溫熱,她有些恍惚。

江城遠一手撐在牆上,一手圈緊她的腰際,将她狠狠拉向自己,緊密貼合。

“放開我。”她微微張口,話語在兩人的口間呢喃出,語調很細微,幾乎聽不出來。

“不放。”江城遠下意識的收緊手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想放她走,不想讓她去見韓霆。

喻明姮有些惱,狠狠咬着他的唇,雙手抵在身前,想要推開他。

江城遠唇上全是血腥味,可是他仍然不願放開喻明姮,吻得很深,很炙熱。

喻明姮被他吻得理智全無,身上的力氣也像是被抽幹一般,渾身軟的不可思議。

她不知不覺有些淪陷,她半眯着眸子,眼角的餘光卻落在了客廳拜訪的一張照片上,腦袋裏一個激靈,一瞬間徹底清醒。

“啪!”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江城遠的臉上,喻明姮拉開房門轉身就走。

“明姮。”他有些莫名,捂着臉站在門口叫她。

可惜喻明姮再也沒理會他,直接跑回了家。

韓霆坐在客廳裏,十分自來熟,已經給自己倒了杯熱水,見她進來,便也給她倒了一杯。

喻明姮站在大門口,連拖鞋都忘了換。

她神色有些恍惚,唇瓣紅腫,眼底,似乎有着氤氲的水汽。

韓霆皺眉,快步走過去。

“怎麽了?”他有些擔心的看着她,喻明姮只是輕輕搖搖頭,沒有回答。

兩人一起進了屋子,韓霆坐在她對面,将水遞到她手裏,才開口:“江城遠……就是那個他吧!”

喻明姮沒有說話,目光灼灼的看着韓霆,認真的說道:“韓霆,你上次答應我的,還作數嗎?”

“什麽?”韓霆疑惑。

喻明姮目光幽深,斂了所有的情緒,醞釀了許久,才回答:“我們結婚吧!”

------題外話------

我繼續寫着,十二點前能寫多少就再更多少。

157 兇手是韓霆

韓霆幽幽的看着她,然後起身走到她面前,俯下身靠近她,卻見她明顯的有些抗拒,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推開了一些。

“你……”他伸出手指,用指腹輕柔的抹去她唇角殘留的一絲血跡,然後才正正色,說道:“你這般不情願,怎麽嫁給我?”

喻明姮這麽多年來,一直暗戀江城遠,從未談過戀愛。

工作中雖然時常接觸男性,但其實她對于跟異性相處,像戀人一般的相處,是沒有一點經驗的。

所以此刻韓霆突然一下子近距離的靠近她,确實驚到她了。

不過喻明姮只是退縮了一小下,身子便自然的往前,與韓霆越發接近,兩人的唇,幾乎要觸碰到一起。

雖然她面色從容,表情不變,十分自然的與他親密,但韓霆看出了她眼眸深處的害怕與抗拒,他輕嘆一聲,往後退開一小步,然後站直了身體,避開了她的動作。

“不要勉強自己,你突然願意跟我結婚,是因為他嗎?”韓霆走到窗前,從這裏可以看見江城遠的家。

他目光深深,看着站在門口失神的江城遠,唇角微揚,不免覺得好笑。

“是。”喻明姮倒也沒有隐瞞,直言不諱,“我累了。”

江城遠是江,她是船,在江裏漂泊了太久,她想靠岸了。

“我說過,只要你願意,我就娶你,但我希望是你心甘情願的,你懂嗎?”

“我知道。”

“那好,你好好考慮一下,一周後再給我答複吧,如果到那時候,你還是如此堅定,那我們就結婚。”

說來,他與喻明姮不過相識幾個月,可他卻覺得像是上輩子就已經認識她,從與她相識的那一刻起,他就認定了這個女人。

只是他不願逼迫她,他知道她心裏有人,他可以等。

等着有一天,她心底的傷口被抹平,他在走進去。

想到幾個月前,他依舊覺得心動不已。

那一次,喻明姮被外派到啓西市工作,有一次去到深山裏,遇見迷路的韓霆,兩人結伴度過了一夜。

算是同患難過的朋友吧,他們的思想、喜好,有很多相同點,也有很多共同話題。

韓霆覺得,那一夜是自己前半輩子度過的最美好的夜晚。

而喻明姮,也交到了一個全新的朋友。

之後後來相處久了,韓霆突然跟她表白,不過她拒絕了。

韓霆是個睿智的人,從不願意勉強別人,尤其是這個人還是他愛的女人,他願意看着她幸福。

所以兩人依舊像朋友那般相處着,還算愉快。

不過這次,喻明姮突然提出來結婚,或許無關情愛,但……她想給自己一個機會。

生命的前二十六年,都交給了一個叫江城遠的男人。

與他一同成長,看着他從一個孩童長成一個男人,看着他上學,工作,談戀愛,最後,甚至看着他娶了別人!

她經歷了他生命裏最重要的前半段,卻似乎無法陪伴他走過後半生。

她真的覺得很諷刺,陪伴他最久,愛了他最久的,卻只能掩埋心底的那份愛!

所以有一句話真相了,先愛上,你就輸了。

輸的前提,自然是對方并不愛你。

“好,一周後你來接我,帶上所有材料,我們直接領證。”

她知道這或許對韓霆不公平,但她想給自己一個機會,想讓自己……有勇氣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韓霆眉梢微動,眸色不變,“好。”

他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喻明姮,所以也願意遵循自己的心。

“走吧,去吃飯。”

這棟別墅,她一刻也不想多呆。

兩人一起離開錦明苑去吃了午餐,随後韓霆跟着喻明姮去了警局。

應着韓霆提供的證據,案情走向了一個新的方向。

韓家人在桐市也有幾處産業,自然也有住宅。

只是,當特案組去抓捕韓泰與其母親的時候,卻發現兩人失蹤了。

韓宅裏沒有人,查詢了航班信息,他們也并沒有離開桐市,只是人卻不見了。

不過韓宅內,發現了一處細微的血跡,所以特案組懷疑,韓泰和韓夫人是被人劫持了。

同時間,已經被停掉了工作的韓祁也不見了。

經過走訪調查,查看所有監控,根據市民提供的一些線索,最終的嫌疑鎖定在了韓祁身上。

“我們懷疑,是韓祁綁架了韓泰和韓夫人。”警局裏,梁隊看着坐在對面的韓霆,表情嚴肅,“近期你還是不要到處走動,我怕韓祁也不會放過你。”

韓霆是目前最危險的,他們暫時還沒有找到韓祁,如果韓祁真的如此仇視韓家,那韓泰和韓夫人,怕是十分危險了。

能不能活命,目前都無法保證。

“好,我知道。”韓霆面色同樣沉重。

其實他們都是韓家的兒子,卻因為韓敘的過錯,而一步步走向錯誤的終點,最終,還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又何必呢!

他其實挺替韓祁感到不值,對于韓泰那個草包一樣的大哥他沒有多少感情。

但韓祁,他小時候見過他,那時候就覺得,這個倔強的弟弟,惹人心疼。

韓祁真的很出色,很小就失去了母親,卻一個人生活的那麽好。

打工賺錢讀書,成為出色的醫生,他感到驕傲,卻不想,他們會密謀害人。

他把所有的努力都用來報仇,用自己的餘生為韓敘的花心濫情買單,唉,不值得啊,不值得!

從警局離開,韓霆覺得整個人渾渾噩噩,心思十分沉重。

兩天後,韓泰的屍體被發現。

漯灣河,U型河道,沒有緩沖也沒有淺灘,落水後極容易被卷入河中。

韓泰就是在漯灣河裏被人發現的,不過發現韓泰的地方是在漯灣河的下游,已經進入城鄉的村莊。

“死者男,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死亡原因是窒息,不過鼻腔裏沒有吸入河裏的淤泥,喉嚨裏也十分幹淨,應該是被人殺死之後扔進河裏的。死亡時間在十二個小時左右,屍體胸口處有明顯屍斑,應該是長時間趴在地上造成的,下巴處有青紫的瘀傷,死前造成的。”喻明姮認真檢查着,一邊讓助手盡快記錄。

因為死者被扔進河裏,這裏就不屬于第一案發現場,無法做現場搜證,特案組的隊員只能從死者的衣服上尋找線索。

梁深站在江岸邊,一根煙含在嘴邊久久沒動。

直到屍體被運走,所有人準備撤離,梁深才開口,“加派警力,務必要找到韓夫人。”

韓泰已經死了,再不找到韓夫人,怕是也兇多吉少了。

所有人兵分幾路,一邊全程搜索,一邊按照醫院提供的線索,到處尋找韓祁。

最終,特案組找到了韓祁的老家,也就是他母親的家。

只不過韓祁母親家早已經沒人了,就連他母親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了,真剩下一套空房子。

不過鄰居說,韓祁前不久曾經回去過。

所以特案組特意派人蹲守在那裏,等着韓祁回來。

不過韓祁沒找到,韓夫人的屍體被找到了。

死亡時間與韓泰一致,不過這一次,韓夫人是被割破了大動脈死的,最關鍵的是,韓夫人整張臉都被劃花了。

就在韓夫人屍體找到的同時,韓霆失蹤了。

原本一直有一名警員跟着暗中保護韓霆,只是韓霆前一天回家之後就再也沒出來過,那名警員一直守在韓霆家門口。

因為韓霆每天都回去警局,而且很準時,每天都是一早就往警局去,晚上再回來。

可是今天,他一直等到中午都沒見到韓霆,這會都已經下午兩點了,卻還是沒見到韓霆,他便覺得不對勁,立刻沖進去查看,卻發現韓霆不見了。

特案組趕到韓宅,房間裏空蕩蕩的,沒有打鬥掙紮的痕跡,看來對方很聰明,要麽就是下了藥,要麽就是把人打暈帶出去。

梁深站在客廳中央,環顧四周的環境,眸子眯起,有一種淩厲肅然的感覺。

許婵、容梵、夏叮當還有容錦全樓搜索,将整棟別墅翻了個遍。

“梁隊,牆角有腳印。”許婵站在院子裏的牆根下,用手比劃腳印的大小,看到腳印之後,又在四周的草叢裏繼續搜索。

其他幾人沒有找到什麽線索,聽到許婵這邊有動靜,便跟了過來。

“兇手難道不是一個人?”夏叮當看着牆根處那一抹深重的腳印,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兇手只是一個人的話,他是怎麽把韓霆帶出去的呢?

翻牆有些不相識吧,自己一個人翻還行,但是帶這個昏迷不醒的人,怎麽可能?

“這裏院牆這麽高,兇手這麽把韓霆帶出去,總不會是韓霆自己翻牆出去的吧?”夏叮當那張娃娃臉都變得苦大仇深了,滿面不解的表情。

容梵順着那道腳印攀上牆頭,然後跳出院牆。

院牆外面空間很大,是一條寬闊的小路,路的另一側,便是另一棟別墅的院牆。

只不過院牆外并沒有明顯的腳印,路上的腳印紛亂複雜,看起來只是行人的行蹤軌跡。

他又重新翻了回去,對着衆人擺擺手,“沒什麽發現。”

“這裏……”容錦突然叫了一聲,她揚了揚手裏的東西,是一小塊布。

“應該是從衣服上扯下來的。”容錦用鑷子鑷住那塊布,順手放進許婵遞來的證物袋裏。

那是塊淺灰色的衣服布料,很小的一塊,邊上毛毛的,應該是鈎扯到了,十分不規則。

“上面好像有血跡。”仔細看了眼手裏的布料,許婵确定上面那一小塊容易忽略的地方就是血跡。

“送回去化驗。”梁深面色沉沉,整個人都處在暴走的邊緣。

那種眼睜睜明知道兇手正在殺人,他卻無能為力的挫敗感侵襲了他,讓他覺得很沉重,很壓抑。

院子裏除了那一塊衣角,再沒有其他線索。

所有人從別墅撤離,臨出門的時候,容錦朝着別墅右側的一個角落看了一眼,她總覺得,有人在看她!

搖了搖頭,沒再多想,空氣中有着淡淡的血腥味,她微微蹙眉,跟上其他人的步伐,離開這裏。

而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暗處走出了一道身影,那人看着別墅大門的方向,唇角勾笑,眸光陰霾。

警局,法醫部。

喻明姮正在檢驗他們帶回來的衣料,衣料就是普通的棉綸材料。

而那片細小的血跡,喻明姮一直緊皺眉頭,提取血樣,放進器皿內,進行化驗。

因為需要檢驗的項目較多,還需要多DNA比對确認到底是不是韓霆的血跡,最快也要四個小時才能出結果。

特案組的人不能一直等着,必須提前部署,采取行動,否則等檢驗結果出來,他們在警局裏無所作為,那最後的結果只怕就是等來韓霆的屍體。

他們要搶占先機,與時間賽跑,争取盡快找到韓霆,避免他被殺害。

“可是,韓霆到底被藏在哪裏了,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啊!”會議室內,每個人都面色沉重。

韓宅附近的所有監控都被破壞了,看來韓祁不但是個醫生,還是個技術宅。

沒有監控視頻,就沒有任何線索,連兇手抓住韓霆之後的逃竄路線他們都不知道。

“我有一個假設……”夏叮當捏着筆,筆在指尖轉了兩圈,又停下,他眸光深重,與他平日裏純粹幹淨的模樣不盡相同,多了些成熟的味道。

“這麽說?”梁深看向他,疑問。

夏叮當一句話突然哽在喉間,梁隊的表情太恐怖了,他的小心髒啊!不堪負荷啊!

梁深膚色偏小麥,很健康的那種,因為常年工作的關系加上體能訓練也比較勤快,所以看起來給人的第一感覺便是身強體壯。

只不過他完全不在乎形象,不拘小節,頭發總是随意又淩亂,衣服也都是一系列黑色,不茍言笑的模樣,确實有些吓人。

梁深就是軍旅題材電視劇裏标準的黑面教官,只要一個眼神就能瞬間将人秒殺。

而夏叮當從進入警局就是跟着梁深的,算是梁深一手帶出來的徒弟,對梁深那叫一個又愛又怕啊!

“我覺得……”夏叮當被梁深攝人的眼神盯得都不能好好說話了。

梁深見他吞吞吐吐的,心裏更煩了,點了根煙,然後直接将打火機仍在桌面上,幽幽道:“舌頭捋直了,好好說話。”

“噢!”夏叮當像小怨婦一樣,不敢直視梁深,轉而把目光落在了正坐在他對面的許婵身上,“假設,兇手是韓霆。”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假設?”許婵不解的看着他,手上的筆落下,在筆記本上寫下這幾個字,然後旁邊備注一個大大的問號。

夏叮當走到辦公室最前面的白板前,拿起簽字筆,在白板上一邊寫一邊說:“第一,韓霆給出的證據,那份錄音,已經确認過,沒有造假。但其實這份證據,證據本身沒有問題,證據的內容才是最大的問題,韓泰與他母親韓夫人其實并沒有直接的證據能夠證據是他們密謀殺害韓敘。或許他們只是曾經讨論過,但計劃并沒有落實也未嘗可知。”

“第二,證據給出後,韓泰和韓夫人就失蹤被殺害了,這……在我們以前遇到的案例中也有過,應該叫做殺人滅口,死無對證吧!”

“第三,這兩個人剛死,韓霆就失蹤了,這同樣可以換思維思考,韓霆其實不是被人劫持,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假裝綁架了自己,只是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你們覺得呢!”

他說完,所有人的表情都是變了又變。

夏叮當話音落下,顧今予給予補充,“還有一點,就是關于韓祁。知道韓祁與韓敘關系的人全都已經不在了,現在就連韓祁本人也不見了。所以……其實韓祁與韓敘之間,我們所了解到的情況全都是由韓霆口中得知的,實際上他們是什麽關系,他們之間有什麽恩怨,我們都不知道。沒有明确的指向性能夠證明是韓祁殺人,最重要的一點是,殺死韓敘,滅口韓泰、韓夫人,這其中,受益最多的人就是韓霆,如果順勢拉上韓祁,最後的贏家就會是韓霆。”

經他這麽一說,這個假設便更加成立了。

他說完,所有人的表情都是變了又變。

夏叮當話音落下,顧今予給予補充,“還有一點,就是關于韓祁。知道韓祁與韓敘關系的人全都已經不在了,現在就連韓祁本人也不見了。所以……其實韓祁與韓敘之間,我們所了解到的情況全都是由韓霆口中得知的,實際上他們是什麽關系,他們之間有什麽恩怨,我們都不知道。沒有明确的指向性能夠證明是韓祁殺人,最重要的一點是,殺死韓敘,滅口韓泰、韓夫人,這其中,受益最多的人就是韓霆,如果順勢拉上韓祁,最後的贏家就會是韓霆。”

經他這麽一說,這個假設便更加成立了。

“所以,這整件事,有可能只是韓霆策劃的,目的只是為了轉移我們的視線,讓我們将注意力放在韓祁身上,實際上,他才是幕後之人?”梁深皺眉,急切的問。

“不一定。”顧今予卻又給出了否定的答案,“這只是一種假設。”

梁深此刻簡直欲哭無淚了,在特案組組員的面前,他是冷面虎,可是一到顧今予面前,他就變成慫貓了。

不過顧大教授,咱能不這麽玩人嗎?

上一秒說是,下一秒又否認,你這腦回路轉的太快,倫家跟不上啊!

看着梁深像是吃了屎的表情,夏叮當莫名覺得開心,忍不住輕揚嘴角,下一秒卻被梁深一個眼刀瞪了回去。

“顧教授,到底是怎麽樣,你能給我個确切答案嗎?”他快瘋了。

顧今予目光輕然,沒再說話,只是遞了個眼神給容錦,容錦點點頭,看向梁深,解釋到:“目前來說,所有的證據都沒有确切的指向性,而且也沒有能夠明确證明誰就是殺人兇手的直接證據。所以,這只是一種假設,我們要提防這種可能性。韓祁和韓霆目前來說嫌疑等同,所以在搜索韓祁的時候,我們也要把韓霆列入重點懷疑對象裏。畢竟,他的話,沒有其他任何人可以作證。”

說完這些,容錦眨眨眼,猶豫了一下,才又接着說道:“其實,我有件事想說。”

“說。”梁深臉越來越黑了。

今天這一個兩個的都是這麽了,這麽嬌羞,說個話都是吞吞吐吐的,一點也不爽氣。

“韓霆的房子裏我覺得還要再搜查一下,其實今天我在那裏的時候就覺得很奇怪,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着我看,而且,我聞到了血腥味。”

對于血液的敏感度,沒人比她好,就連散了許久的血腥味她也能聞出來。

“真的?”梁深有些不敢相信,整個別墅他們都搜查了一遍,根本沒發現有人啊。

顧今予握住她的手,低聲問她,“感覺準嗎?”

沒人比他了解容錦,容錦如果說有血腥味,那真的就是有……

只是,那棟別墅哪裏不正常呢?

“嗯,我感覺到了,而且,也聞到了,是新鮮血液的味道。”

聽到她肯定的回答,顧今予斂眉沉思,然後閉上眼睛,腦海中跳出別墅的構架,所有的房屋圖形,像是一幅畫在他腦袋裏一覽無餘。

他細細回憶,搜索記憶,“那棟別墅确實有問題,梁隊,帶人去重新搜查一下吧!或許有被我們忽略掉的地方,比如,暗房之類的。”

“好。”

他在記憶中發現了一些不尋常,別墅的某個角落,容易讓人疏漏的地方,的确應該去重新搜查一遍。

重新回到韓宅,容錦的感覺果然沒錯,只是當他們找到那個暗房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

不過地上有一片血跡,可想而知,這裏确實曾經關過人。

至于關的是韓霆還是韓祁,就不得而知了。

從韓宅回來,案子又陷入了死局,

因為沒有監控,所以也不知道兇手是從什麽路線離開,不過可以肯定的就是兇手是在他們第一次離開韓宅之後,轉移的。

至于轉移到了什麽地方,這是個大問題。

特案組把韓宅周邊所有線路的監控都調了出來,雖然猶如大海撈針的偵查,但每個人都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來偵破這個案子。

偵查科特警隊反正能用上的部門都調了人手過來幫忙看監控。

韓家滅門的案子在繼續,白林被殺案也在繼續。

距離白林被殺也已經過去三天了,可是兇手一直不露面。

白林一家都被殺害,兇手沒了目标,很有可能會一直藏匿下去,如果他一直藏匿,那對于抓捕他來說,困難度就非常大了。

特案組的隊員連夜加班,晚上八點,喻明姮來了特案組,帶來了所有驗屍報告。

“白林的屍體,還差頭部和腳,如果能找到這兩樣,應該對破案有所幫助。”梁深看着驗屍報告,聲音沉沉的。

喻明姮将手裏的一張照片遞給梁深,“這個是白林的屍體拼湊起來的部分,有一些出乎意料的內容,你們看看。”

照片上是一塊完整的肉,用無數塊碎肉縫合起來的。

像是胸口的位置,皮肉上有圖案與文字。

一個簡易的山、一條流水的河,旁邊還畫上了一個骷髅,整個畫面顯得異常詭異。

“看不懂。”大家都是搖頭,滿目不解。

梁深直接把照片塞進了顧今予手裏,表示,這項腦力活,只有顧大神這種非人類的腦細胞才能破解。

“至于衣料上的血跡,已經證實,的确與韓敘有血緣關系,血型為B型,不過不是韓霆。”喻明姮說着,補充到,“韓霆是A型血。”

“那這血,看來是韓祁的了。”

不過這下徹底亂了,受傷的為什麽會是韓祁,這是不是證明了他們之前的猜想?

“這是不是表示,我們之前猜想的是對的,韓霆才是兇手?”

聽到這話,喻明姮表情微變,卻也只是一瞬間,她又拿出另一份報告:“不過,後來從韓宅帶回來的血液,是屬于韓霆的。”

那些血,是在暗房內帶回來的。

韓霆,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嗎?

特案組的隊員神色各異,而喻明姮,捏着報告的手有些顫抖,心,隐隐有些擔憂。

------題外話------

推薦好友的文文【神探毒後】,作者:蘇長輕

前世,她是華夏國最負盛名的行為心理學專家。

一朝穿越,她成了範陽梅家,人人可欺的“千金小姐”。

一樁突如其來的兇案,一段意料之外的遭遇,是偶然,是巧合,還是棋盤上

同類推薦

天王殿夏天周婉秋

天王殿夏天周婉秋

六年浴血,王者歸來,憑我七尺之軀,可拳打地痞惡霸,可護嬌妻萌娃...

凡人修仙傳

凡人修仙傳

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諸位道友,忘語新書《大夢主》,經在起點中文網上傳了,歡迎大家繼續支持哦!
小說關鍵詞:凡人修仙傳無彈窗,凡人修仙傳,凡人修仙傳最新章節閱讀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校園修仙狂少

校園修仙狂少

姓名:丁毅。
外號:丁搶搶。
愛好:專治各種不服。
“我是東寧丁毅,我喜歡以德服人,你千萬不要逼我,因為我狂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