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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顧老師。”她也沒再矯情。

卅卅父母都是老實人,不開口不代表人家不困難,他們肯定舍不得在外面住賓館,但是他們準備留在這裏直到卅卅病好了才回去,這麽長時間,總不能一直睡在醫院的地板上吧!

還是顧老師的注意好,他的宿舍反正空着,就給卅卅父母住着吧!

挺好的。

“那你要這麽謝我?”顧今予聲音低低的,語調輕然,似在發笑。

容錦被他問的一愣,全然沒想到他會這般問她,她也沒細想,順口回答到:“請你吃飯?”

“不好。”顧今予直接拒絕。

“那……”容錦糾結了,除了這個,她真想不出其他的。

“等着我,我來接你,順便跟你說些事情。”顧今予飛快的說着,然後又小聲的補充了一句,“至于你的感謝,見面讨要。”

“好。”容錦挂了電話,回味顧今予最後那句話,只是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感覺暧昧異常,耳根都要燒起來了。

半個小時後,顧今予到了醫院,他像是進了病房跟卅卅父母打招呼,禮貌又客氣,然後又告訴他們晚上可以住在學校宿舍,學校領導已經安排好了,至于卅卅,學校會負責到底,讓他們放寬心。

果然,老師的話是最讓人信服的,卅卅父母一下子就放心了。

“晚上我來接你們去學校,卅卅這邊有醫院的護士照顧着,她人也已經清醒過來,沒問題的。”

“謝謝顧老師。”唐卅卅已經清醒了,十分感謝顧今予。

她之前還擔心爸媽住宿的問題,現在顧老師這麽一說,她就放心了。

“沒事,我和小錦還要去一趟警局,待會再來接你父母。”顧今予說着,把郁秋雨和喻笙歡叫了出去,拿出錢包掏出幾張一百的遞給喻笙歡,輕聲交代,“晚上帶兩個老人家去好好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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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喻笙歡接過顧今予遞來的錢,點頭應下了。

郁秋雨也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随後顧今予和容錦離開醫院,坐在車上,容錦才側目看向顧今予,輕聲問他:“顧老師,你說找我還有別的事情,是什麽啊?”

顧今予卻沒說話,只是看着她,墨黑的瞳仁閃過一絲光澤,快到讓人抓不住,瞳仁深處,是容錦嬌美的臉頰,他身子一動,便湊到了容錦眼前,大手直接覆蓋在她腦袋後面,聲音低低的,在她唇畔響起:“先把報酬付了。”

這是,他的獎勵。

他輕輕笑着,眼角眉梢斂滿了笑意。

容錦想要閃躲,卻被她抓牢。

“不要逃,這是我的獎勵。”

“可是……”

容錦想要反駁,她可沒說獎勵是這種方式啊。

好害羞,就這麽被顧老師調戲了,她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靜溢的空間裏,她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以及顧今予強有力的心跳聲。

還有他們粘合在一起的唇瓣,發出的細微聲響。

他的吻帶着纏綿的味道,霸氣淩略她全身。

最後,他倉皇推開,壓着身上的火焰,不敢再去看她。

光是這一個吻,已經勾的他燃燒炙熱了。

他雙手扶着方向盤,終是開口說道:“李鑫,不光殺了林樂。”

165 深度催眠

2008年的這一場大雪,給許多城市都帶來了災難,更是讓整個冬天都沉入了至寒中。

好在終于進入二月,天氣越發的好了起來,只是二月十四日,情人節前夕突來的幾場大雨使得原本漸漸回暖的城市又沉入了寒涼中,空氣中還夾雜着濃重的濕氣,整個城市被籠罩在一片陰霾中。

而在這陰霾之中,更是有許多事情在演變、發酵、蒸騰,最後消散。

夜晚,城市落入一片寂靜中,天泉路上,這會已經沒有什麽路人了,除了小吃街以及一些飯店雜貨店還開着門,能看見稀少的人煙,路上根本看不見任何行人。

寒風肆虐,還下着小雨,冷風吹過,更冷了。

一道孤寂的清影在這條街上來回走了一圈又一圈,從這條街道走到天泉路另一邊的中興路。

中興路小學就在中興路中段,那女子從學校沿路一邊哭喊着,一邊到處查看着,時不時還在路邊翻找着。

“囡囡,你出來啊,別吓媽媽啊,你快回家,快點回家啊,囡囡……”

她嘴裏喊着囡囡兩個字,囡囡在南方城市,是對家裏孩子的一種統一昵稱,所有的孩子都可以用囡囡來稱呼。

家裏的長輩多數還是用南方的老話,吳侬軟語的音調喚着孩子的名字,那又是另一番風韻了。

女子在大街上找了好幾圈,可是始終找不到人。

而街道另一邊,突然有好幾個人跑了過來。

其中領頭的男子小跑到女人面前,着急的問她:“找到了嗎?有沒有?”

女子搖搖頭,看着男子,再看他身後,沒有孩子,他也沒找到。

“能找的地方全都找遍了,同學家也沒有,老師也說放學就讓孩子回家了,到底是跑到哪去呢?”後面跟着來的是另一個中年漢子,與先前的男子五官十分相似,應該是孩子叔伯之類的人物,“真是擔心死人了。”

至于後面的其他幾人,多數都是孩子的家人。

而那個孩子,從放學後,到現在這會,已經夜裏十一點多,就一直沒回到家。

“大哥大嫂,不是我瞎說胡話哈,咱們找了這麽久都找不到,你們說孩子是不是被人拐走了,人販子現在很猖獗的,一個不小心怕是……”這話只敢說到一半,看着大家都十分難看的臉色,那人果斷的閉嘴。

孩子的母親聽到這話,腿一軟就摔在地上了。

好在孩子父親眼疾手快的立刻扶起她,然後神色凝重的說道:“要不咱們報警吧!”

“好,咱們去報警,快,去報警。”

一行人離開去報警,只留下空寂的夜與昏暗的燈火。

時間轉回下午四點半,醫院外的停車場內,顧今予的車子上。

他雙手輕捏方向盤,然後發動車子,帶着容錦往警局而去。

至于他剛才說的話,容錦反複咀嚼了一遍,才詫異的問道:“顧老師,你說他不只是殺人了,是什麽意思啊?”

“他不光殺人,還涉嫌投毒。”顧今予專心開車,目視前方,一個紅燈停下,才轉過去看向容錦,回答她的問題。

“投毒?”容錦更驚訝了,李鑫投毒,他為什麽要投毒啊?

等等,投毒,容錦像是想到了什麽,驚訝的問道:“你是說,上次我們中毒的那件事,投毒的人是李鑫?”

“沒錯,應該就是他,現在正在查找确切的證據。”

“天哪,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容錦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顧今予給出分析,“我懷疑他針對的是林樂和陳娜,不過很不巧,那天林樂帶着陳娜出去吃飯了,沒在學校吃。”

“所以,就因為他自私的心理,害的那麽多同學中毒住院,還害死了好幾個學生。”

到今天為止,已經搶救無效死亡的學生人數上升到10人,他們也是有父母有血有肉的生命啊,他們何其無辜,就因為李鑫自私的心,所以成為他們這段三角戀的犧牲品。

想到這裏,容錦十分憤慨,說話也有些不客氣。

顧今予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麽憤怒,與往日清雅淡然的她不同,此刻她這般模樣,反而平添了一些色彩,多了一些生氣,整個人似乎都生動了許多。

容錦坐在副駕駛位子上,臉頰緋紅,嘴角微微翹起,顯示着自己的不滿。

卅卅中毒不算很嚴重都在病床上躺了一個多星期了,還有那些中毒嚴重的學生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看到卅卅遠在好幾千公裏之外的父母那麽着急的趕過來,想到她母親心疼的眼神,她就能夠想象到其他學會家長的心情。

別說這些只是陷入昏迷的已經如此讓人難過了,那些失去了生命的孩子,他們的父母該多傷心啊!

她猶記得金珍母親,那個可憐的女人,在面對女兒被人侮辱,後來又被同學辱罵,再到金珍受不了跳樓自殺。

其實這其中悲傷的又何止金珍一人,那是動辄就牽連一家人的事情。

“李鑫有嚴重的心理病,剛才梁隊打電話叫我過去,你跟着我一起,情緒別太激動,好嗎?”他開車的空隙側目看了她一眼,又快速看向前方。

不過容錦面容上的憤憤不平卻留在了他的心底,那模樣,着實惹人憐愛。

“我知道。”這點專業素養容錦還是有的。

很快到了警局,兩人下車,走進辦公室裏,容錦跟在顧今予身後,目光沉沉,斂着情緒。

顧今予微微停下腳步,等着她走過來,然後兩人并肩朝着裏面走。

梁深等在那裏,見他們兩人一起過來,便立刻迎了上去。

“人呢?”顧今予輕聲問他。

梁深指了指裏面的審訊室,“在裏面,一直胡言亂語,什麽都不明确說,一直兜着圈子玩。”

梁深也有些惱火,标準被他氣的。

至于梁隊,被上頭叫去開會了。

這次,不光是簡單的殺人案,還涉嫌牽扯進了警校的中毒事件,那可就不是小事情了。

原本只是單純的情殺,現在,可是故意殺人,而且還不是一個人。

上頭對這件事的關注度很高,全市人民對這件事的關注度都很高。

顧今予帶着容錦走進審訊室,有一個警員陪着他們做記錄。

顧今予坐在李鑫對面,面色沉寂,聲音低沉,語調平緩,沒有太多起伏,“學校食堂的毒,你是怎麽下的?”

他的問題很直接,沒有疑問的,直接了當。

根本連懷疑這一項都沒有,直接就是确認他是元兇。

這也是給他的心理上造成一定壓力,逼着他懷疑自己是否哪裏失誤了做錯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李鑫垂着頭,眼神空洞,盯着桌面,面容呆滞,沒有絲毫表情。

顧今予雙手搭在桌子上,指關節輕叩桌面,靜溢的空間裏,随着他的動作發出‘扣、扣’的聲音。

聲音雖然淺淡,但在這格外靜溢的環境裏,那種感覺就不太一樣了。

那不輕不重的聲音,像是扣在人的心門上,伴随着節奏感,一下一下擊打着心房,好似下一秒就會破門而入。

“不知道嗎?好,那我告訴你,現在已經有十個人因為搶救無效死亡,有二十多個學生深度昏迷,現在整個學校的學生都擔驚受怕,學生家長更是兢兢戰戰每天每夜關心着孩子的健康安全。這件事你所造成的影響,帶來的後果,你有想過嗎?就為了一個女生,為了你那顆自私的心,置那些無辜學生的生命于不顧,你不覺得自己殘忍嗎?”

顧今予直接把罪名扣在他身上,坐實他的罪名,逼着他心理防線松動。

不過顯然顧今予沒想到李鑫是個如此靈敏的人,他迅速察覺到顧今予的意圖,再度矢口否認,“我沒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下毒,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不過就是失手殺了林樂,當時我跟林樂打起來,我是自衛,我不是故意殺人的,我不是犯人,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容錦一直靜默的住在顧今予身邊,聽着李鑫的話,覺得他神經系統或許有問題。

他整個人好像有些錯亂,回答問題的時候三言兩句說的不清不楚。

可是卻又明顯的條理分明,對于自己的犯罪認知雖然異常,但卻很好的保護着自己,反駁着警方的言論。

他的意思是他并沒有殺人,只是自衛反抗,失手殺了林樂。

自衛與故意殺人,那區別可就大了。

明明早上圖書館那麽多人都看到了,為什麽他要否認呢?

更何況,他辯駁的這些理由,也全無道理可言,根本無法證明。

顧今予看着他,李鑫始終低着頭,絕不去看顧今予的眼睛。

顧今予聲音沉沉的,有些空遠,有些迷離,“你與林樂之間的矛盾倒是記得很清楚,那你記不記得,是誰先動的手?”

“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李鑫倏然擡頭,對上顧今予,大聲吼道:“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我為什麽要回答你的問題,我不要跟你說話,我要出去,我要見律師。”

他咆哮着,整個人陷入了瘋狂的臆想裏面,眼神呆滞,沒有一絲神采。

容錦看着他這幅模樣,覺得十分奇怪。

他這個模樣,有點不正常啊!

顧今予覺得沒有問下去的必要,便領着容錦離開了。

回梁深辦公室的路上,顧今予小聲問容錦,“看出什麽沒?”

“沒,就是覺得李鑫不大對勁。”容錦撓撓頭,不是很明白,滿目詢問的看着顧今予,“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他被人深度催眠了,所以他殺人的行為,有可能是不受自主控制的行為。”

“你是說,他是被人催眠殺人的?”容錦這下更加不解了,滿目的疑惑,“這我不懂了,催眠可以達到這種效果嗎?”

顧今予點點頭,表示肯定,“對,按理論說是成立的。”

“那我們感覺去找個心理師問問,問問他們催眠之後的效果?”容錦急了,急于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

“別着急,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帶你去拜訪我的師兄,他是很著名的心理醫生,也是個催眠的高手。”

“好呀!”容錦興奮的拍手,想到就開心,見到心理醫生她還可以請教一些專業上面的知道。

顧今予雖然也是心理學領域的高學識人物,但他只是在犯罪心理這一塊比較專業,但是心理學所涉及的領域很廣袤,他們想要了解更多,就必須尋找更加權威的人士。

不過現在,最關鍵的還是證據。

回到辦公室內,梁深看見他們回來,立刻着急的迎過去,“怎麽樣,他招了嗎?”

顧今予沒回答,容錦對着梁深搖搖頭。

梁深有些洩氣,最近案子堆得太多,他腦殼都要爆炸了。

“梁深,不要希冀他自己能招,你最好抓緊時間去找證據,最直接的證據,最有利的證據,才是最好的方式。”顧今予沉聲說着,眼眸透着堅定的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某一處,心思微斂,掩下所有的情緒。

梁深點點頭,這一點他也知道,他也在努力尋找直觀的證據,但是這個案子牽扯太大,也太複雜,食堂的環境地形還有人員都給調查取證帶來了極大的困難。

似乎看出了梁深的為難,顧今予繼續說道,“之前你們一直找不到證據是因為像大海撈針,毫無目的的亂找,現在既然已經鎖定了目标,就從李鑫那裏下手。查看他身邊的人際關系,還有他當天的全部動向,一個人如果做了案是不會百分百完美無破綻的,一定會留下某些證據,而這些證據,或許只是細微的一小點,或許是一個最容易被忽略的地方,只要你們有毅力,一定能找到。我相信,李鑫身上一定有頭破口,你可以從這個方向追查,指紋線索之類的……”顧今予給予提點,一席話完全給梁深指出了一個明确的方向。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梁深衷心的表示感謝,這下他有了方向,也就有了查找的目标。

他立刻着手帶着手下人去重新搜查證據,這一下,他幹勁十足。、

至于顧今予,帶着容錦離開了。

看了今天的審訊,容錦才覺得,她對顧今予的認識太少了,現在,她覺得自己才真的認識這個男人。

睿智、果敢、犀利、腹黑,當然,這些詞絕對都是褒義的。

在她心中,相比以往的顧老師,此刻他的形象蹭蹭蹭又高大了許多。

“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再去醫院接唐卅卅的父母,好嗎?”他拉開副駕駛的門,手背擋在車門上,示意她上車。

容錦坐進去,卻順手拉住了他的衣領,然後淺淺的力道一拉,一下子就把他拉到了眼前。

他單手撐着車門邊框,微微傾身,聲音低低的,詢問:“怎麽了?”

容錦沒有回答他,狡黠一笑,那模樣古靈精怪中又透着一抹俏皮,然後快速湊過去,拉着他的衣領,借着力道站起來一些,然後在他唇角的位置,輕輕印上一吻。

手一松,她快速坐回位子上,順勢還拉上了安全帶,不再看他,像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顧今予站在門邊,拇指輕輕擦過嘴角,勾唇一笑,眼底盛滿了笑意,下一秒,他俯身鑽進車子裏,在她詫異的視線中,将她穩穩的禁锢住,一言不合就在她唇上狠狠的嘬了一口,然後輕輕點着她的鼻頭,笑罵道:“小混蛋,撩撥我。”

真是個壞丫頭,總是這麽不動聲色的突然襲擊,還每次都那麽小心翼翼的,他根本就無法滿足那淡淡的淺嘗辄止啊!

他有些抓狂,決定晚上再好好收拾她。

顧今予沒再逗弄她,關了車門轉過去上了駕駛座。

剛發動車子,準備去找吃飯的地方,顧今予的電話就響了,他停下車子,接通電話。

電話是江城遠打來的,他語氣有些急促,喘息的厲害,“阿予,快來醫院,媛媛……媛媛她跳樓了。”

------題外話------

如果我說晚上有二更,你們開心嗎?

對了,摎jiu童鞋,麻煩你來留言領個獎…。

166 畜生啊

“媛媛她剛才跳樓了,還好被我發現,你快來。”

“我馬上過來。”顧今予挂了電話立刻驅車前往醫院。

容錦自然也聽到了電話裏的內容,面色也變得有些沉重。

商熙媛雖然她只是見過一次,但對于商熙媛的遭遇,她深感遺憾。

原本那麽嬌俏可人的一個姑娘,原本美好幸福的生活全都毀了,這一切全是因為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盜竊團夥。

到現在,商熙媛的父親都還沒找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落到那些人手裏,真是難說了。

很快他們一行人趕到醫院,六樓的病房,江城遠抱着商熙媛,将她圈的緊緊的。

商熙媛不停打他,不斷掙紮,似乎很不想被他束縛着。

她一邊打江城遠一邊罵他,毫不留情,說出的話也很難聽。

“江城遠,你放開我,讓我死,我不要你可憐我,同情我,江城遠你這個大騙子,你是混蛋,我恨你,讨厭你,我不要你管我,你就是可憐我,你根本不愛我,我不想看到你,你滾啊,滾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想看到你,江城遠,你滾開,不要碰我。”

江城遠沒有如他願,他怕她傷到自己,不敢說話,只是緊緊摟着她,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其實商熙媛因為受傷,所以臉上被燒得很厲害,半張臉都是慘不忍睹,皮肉皺在一起的,連她一只眼睛的視力也受到了影響,但是他們沒敢告訴她,只是說了一些好的方面,希望她可以重新恢複希望,可以走出這個陰影。

可惜商熙媛根本不相信,她知道自己燒的多嚴重,可是她這段時間一直都不敢照鏡子,她怕面對自己現在的這張臉,她怕看到鏡子裏出現一張她不認識的臉。

“你們倆之間怎麽回事?”顧今予皺眉,看向江城遠,希望他可以給自己解答。

江城遠沉默着,沒有開口,神色有些恍然。

倒是商熙媛,聽了顧今予的問題,大聲吼道:“今予哥哥,城遠根本不愛我,他不是真心想跟我結婚的,他只是可憐我同情我,我不要他的同情,我不稀罕,我一點也不稀罕。”

“為什麽會這麽說?”顧今予詫然的問她,似有不解。

江城遠那天求婚大家有目共睹,而且江城遠的心思他也算很懂,從小,江城遠就聽喜歡商熙媛這個小妹妹的,對她也是諸多照顧,長大後更是越來越迷戀她,直到後來兩人戀愛,他對商熙媛是真的發自內心的喜歡啊!

“我聽見了,我聽見他跟喻明姮這麽說的。”商熙媛眸光暗了幾分,不再鬧了,但是神情迷離,就像是失了神的布娃娃,沒有一點生氣。

“城遠,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為什麽要這麽說?”

“我沒有……”江城遠有些無力辯駁,他早上是見過喻明姮,但真的沒跟她說過這樣的話。

只是當時喻明姮說看到商熙媛這樣太可憐了,希望他好好照顧商熙媛,不知道商熙媛怎麽會聽錯了。

江城遠覺得自己好無辜,可是沒辦法,誰讓面對商熙媛的時候他就毫無脾氣了呢!

他認栽還不行嗎?

聽他這麽一說,顧今予便做起了和事佬,“熙媛,城遠不會騙我的,我想你肯定是誤會了,你應該是聽錯了。”

商熙媛聽他這麽一說,立刻不幹了,她大聲哭着,哭的整個人都一抽一抽的:“可是他去見喻明姮了,還是偷偷見的,他一定是不喜歡我,他接受喻明姮了,他不要我了,喻明姮喜歡了他這麽多年,我……我心裏都清楚。”

商熙媛說着,哭的更厲害了,“現在連我自己看着我自己的臉都覺得像是鬼一樣,城遠一定是不愛我了,不想要我了,我也不想活了,反正活着也是受罪,還不如死了算了。”

容錦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看着。

顧今予也是無奈,他素來處理不好這樣的事情,這種事情對他而言,比處理案子還要讓人為難。

江城遠也是十分頭痛,這幾個月,她總是這般反複,時不時就把喻明姮拎出來與他争吵。

偏偏以前的商熙媛是個十分有禮貌又體貼的人,不會糾纏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可是她現在被燒傷,父親不知所蹤,她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她覺得患得患失,她只有江城遠一個人了,她怕失去,她再也經受不起失去了。

所以只要她看到喻明姮,她就覺得萬分危急。

江城遠摟着她,有些疲累,輕輕喟嘆一聲,才啞着嗓子說道:“媛媛,我們今天就結婚吧!”

原本還在鬧騰着的商熙媛聽到江城遠的話,突然愣住了,她整個人顫抖的厲害,必須抓住江城遠的衣領才能穩住身形,她坐在他身上,待在他的懷抱裏,不敢置信的問他,“你說什麽?”

“我們現在就結婚,去領證,去教堂辦婚禮,好不好?”他垂眸看她,眼底透着幾許深沉,那種情緒,很奇妙。

“結婚?你真的要跟我結婚嗎?”商熙媛詫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要跟你結婚,現在,就今天,我們馬上就去民政局,好不好。”他看着她,輕聲低語:“我跟明姮真的沒什麽,她也祝福我們,希望我們幸福,你不要胡思亂想,我的心思,你應該懂的。我不會辜負你,也不會背棄你。如果你沒有安全感,我可以把婚禮提前,你知道的,早晚你都要嫁給我,只是早晚的問題而已。原本我是想等你身體好起來,在舉行婚禮,如果你願意,那我們立刻舉辦婚禮。”

“城遠,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跟你生氣,懷疑你,我只是怕……”商熙媛突然就哭了,她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情緒一瞬間就變了。

她知道江城遠對她的好,這四個多月以來,她從躺在床上,到現在做康複訓練,他都一直陪着她。

不管她怎麽鬧,怎麽折騰,他都陪着自己。

可是她卻終是用話語傷害他,不斷的懷疑他,換做是自己,怕早就放棄了,可是江城遠沒有,他一直貼心的陪伴着自己。

他真的很愛自己,他是個很好很好的男人,她不能辜負他。

她輕輕搖搖頭,拒絕:“不,我不要,我想等康複了以後,漂漂亮亮的嫁給你,健健康康的與你常相伴,現在,我怕……”她現在最怕的就是意外,生命中的意外,生活裏的意外,她能用江城遠的後半輩子做賭,她不舍得。

“那我們就先去領證好不好,不管怎麽樣,你都是要嫁給我的,所以,我要想把你綁定了,這樣你才不會逃掉。”江城遠知道她的擔憂,卻無法做到忽視,他不能看着她對帶來失去希望。

她的身體,他很清楚,可是哪怕只有幾年的時光,他還是希望可以給她一個名分。

這個女孩,跟了他好幾年,也帶給他快樂過。

雖然,他始終沒有弄清楚他們之間的感情到底是親情更多,還是愛情深重,但他知道,他無法辜負她的深情厚愛。

商熙媛沒有回答他,只是依偎在他懷中,靜默不語。

顧今予丢給江城遠一個眼神,便拉着容錦離開了。

他牽着她的手,兩人一起走在醫院的長廊上,容錦沉默着,顧今予側目看着她,輕聲問道:“怎麽一句話也不說。”

“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是覺得有些可惜。”

為商熙媛感到可惜,那麽好的一個姑娘,那般如花的年紀,就這樣毀了。

同時也為喻明姮感到可惜,她的至深摯愛終究不屬于她。

“沒什麽可惜的,這都是城遠自己的選擇,我們不是他,無法體會他的心情。”顧今予一下子就猜透了她的心思,給予點撥。

“沒錯,這還是要看他自己的選擇。”

離開醫院,因為耽誤了時間,兩人便随意吃了一些,便往二院趕。

路上,容錦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便對顧今予說道:“顧老師,我突然想起來一個人。李鑫案子至關重要的一個人。”

“是陳娜?”

“陳娜。”

兩人同時說出口,然後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默契一笑。

陳娜,先前都被他們給忽略了,或許,陳娜哪一環才是最關鍵的,畢竟,她算是始作俑者。

“你拿我手機打電話給梁深,讓他順帶着把陳娜也查一查。”

“好。”

電話打給梁深,梁深正在證物科那邊等着檢查結果,接到容錦的電話,立刻答應下來。

事件的走向越發讓人迷惑,但總不會完美,只要有證據,就能查到。

望江區江達建築公司,梁田和楊霞夫妻兩人是這裏的老員工了,梁田是技術員,楊霞是普通女工。

因為老家沒什麽人了,他們過年便留在了公司,與其他員工一起。

一直上寄宿學校的女兒放寒假也一同接了過來。

過完年之後,公司開工,梁田第一時間被外派出去出差,只留下楊霞和女兒兩個人住在員工宿舍裏。

這天,楊霞中午去上班,要到晚上六點才下班。

她把女兒一個人留在宿舍裏看電視,因為宿舍樓裏都是認識的員工,便沒有反鎖房門。

“婷婷,你乖一點,媽媽去上班,晚上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好。”

婷婷很乖,她已經九歲了,因為從小就在寄宿制學校上學,十分獨立。

楊霞走後,婷婷一直在房間裏晚。

晚上六點半,楊霞回來。

打開房門,聽到屋裏電視機的響聲,便快步走了進去,一邊走還一邊喊着女兒的名字。

“婷婷,快出來,媽媽給你買了些水果,待會就給你煮晚飯吃。”

可是房間內沒有任何響動,楊霞又喊了兩聲,依舊沒人回答。

她住的宿舍是一室一廳的套間,她在外面的客廳,不見女兒出來,便快步走了進去。

床上沒人,電視機卻開着。

她有些疑惑,在房間內到處找了個遍,沒有女兒的蹤影。

她又快速的跑出去,問了問隔壁兩間屋子的人,誰都沒有看到女兒。

與她一個車間的女工陳芳聽她說女兒不見了,也跟着她一起找。

婷婷懂禮貌,又活潑可愛,她十分喜歡這個小丫頭。

整個宿舍樓找了一遍,依舊毫無線索。

沒有人,到處都沒有。

女兒究竟會去哪裏呢?

她又回到屋子裏,注意力一下子被客廳茶幾上的一個玻璃杯吸引了。

茶幾上放着一個玻璃杯,玻璃杯裏面還有茶葉水,喝了一半,還剩一半。

這……

難道是有人來過,然後把婷婷帶出去玩了?

婷婷既然放他進來,那應該是熟人才對。

可是這麽晚了,怎麽會一直不回來呢?

楊霞怎麽想怎麽不對,越想越擔心。

她在房間裏來回走着,心裏焦急的不行,她又把床下各種角落找了一遍。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卧室的衣櫃裏。

她快步走過去,一下子拉開櫥櫃的門,眼前的一幕,徹底驚呆了她。

“啊……”她尖叫了一聲,整個人癱在地上。

陳芳聽見動靜也立刻跑進屋子裏,見她攤在地上,吓了一跳,連忙走過去想要扶起她,卻不想視線落在大衣櫃裏,她也跟着爆出一聲尖叫,整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半個小時後,警察封鎖了現場。

梁隊帶隊趕來這裏,法醫部也派了一名法醫過來。

這會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顧今予剛把唐卅卅父母送到學校就接到了梁深的電話。

他帶着容錦一起,趕去了案發現場。

楊霞坐在地上痛哭着,容錦小心翼翼的跟着顧今予走進現場,從客廳往裏走。

他們都帶上了塑膠手套,方便檢查現場。

梁深正在客廳裏搜證,幾個警員不放過每一個角落,收集所有細小的蛛絲馬跡。

梁深手裏拿着那個玻璃杯,仔細看着,然後搜證科的同時拿過去取證,杯口有唇紋,杯身也有指紋。

不過取證科的同時卻有些疑惑,他們用專業的工具使得那些痕跡顯現出來,可是細細看去,卻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杯子上的指紋應該是死者的,很細小,痕跡也很淡,除了死者的指紋,沒有發現其他指紋,這太奇怪了。”

“兇手會不會帶着手套?”梁深提出疑問。

“如果兇手是帶着手套進來的,那兇手就是有預謀的殺人,問問死者母親,近期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顧今予說着,便帶着容錦一起進了裏屋。

沒進去還好,這一進去,容錦倒是真的吓了一跳。

雖然說她見多了被害人已經有些習慣了,可是當她看到衣櫃裏的場景時,還是捂住了嘴巴。

梁深是接到報案的第一時間就通知了顧今予,學校到這裏也就比梁深他們晚了一些些。

這會法醫剛做好準備工作,衣櫃的下層,楊霞的女兒婷婷被捆住了手腳,嘴裏塞上了抹布,反綁着手蜷縮着躺在裏面。

孩子身上沒有什麽外傷,只是下衣的褲子,被拔掉了。

“真是畜生啊,畜生啊,這麽小的孩子都不放過。”楊霞已經哭死過去,陪着她的陳芳簡直不敢想象,兇手到底對一個九歲的孩子做了什麽。

孩子被搬了出來,立刻有警員趴在衣櫃邊取證。

婷婷雙目大睜,眼底還滿是驚恐,似乎完全沒想到一樣。

嘴角有血跡,臉頰微微紅腫。

這次派來的法醫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法醫,但看到孩子這幅樣子也是有些詫然。

松開婷婷手腳的繩子,她的手腳依舊僵直的無法恢複過來,整個身體呈現扭曲的姿勢。

法醫帶上塑膠手套,開始着手檢查。

這邊在搜查證據,檢驗屍體。

而幾個小時之後的中興路街道派出所接到報警,有一名七歲的女童走失。

不過因為時間不滿二十四小時,所以不予立案。

然而更讓人想不到的是,天快亮的時候,淩晨四點多,報警電話又響了,這一次,是一名送牛奶的工人打來的。

警員接了電話,聽完對方的話,卻吓了一跳,看着本子上前一晚的記錄,他連忙去值班室叫醒隊長。

“隊長,剛接到報警電話,一個送奶工在中興路小學後牆根發現一具屍體,是個年幼的女孩。”

167 還記得我嗎

江達建築公司宿舍,門口聚集了不少職工,都是聽說了婷婷在家裏被殺害過來看情況的。

陳芳陪着楊霞,幸好楊霞昏了過去,如果給她看到自家女兒現在這幅模樣,一定要難過的死掉。

孩子蜷在地上,法醫開始驗屍。

“死者為女性,身長一百二十三公分,重三十公斤,年齡應該在九歲至十歲。脖頸處有青紫瘀傷,皮下點狀出血,是由于窒息造成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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