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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擴散,眼白充血,臉上有明顯的指痕,是被長時間捂住嘴巴造成的瘀痕。”法醫一點點仔細檢查,從上到下,從裏到外,全面而又詳細。
“死者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雙腳也用布條捆綁,手腳腕處都有青紫勒痕。後背已經出現點狀屍斑,死亡時間在三小時以上,因為有屍僵現象,死亡時間初步估計在下午兩點至三點間。”
法醫輕輕按壓死者背部的肌膚,然後又動了動她的手臂。
因為屍僵的問題,所以孩子還保持着死時的狀态,身體蜷縮着。
容錦訝然之餘,快速的開始檢查現場環境。
法醫檢查到這裏,話音就停頓了。
許久法醫才繼續說道:“死者下體撕裂嚴重,大量出血,死前曾經遭受過性侵。”
這個小一個孩子,老法醫嘆了口氣,實在不忍直視。
“外陰處有殘留的精液……”
“身上沒有其他外傷,詳細報告還需要進一步化驗檢查。”
老法醫檢查完,聲音越來越低沉,最後幾乎要說不出來。
現場看到女孩屍體的人無不為之動容,房間的床頭櫃上有女孩和父母的照片,照片裏的小姑娘笑容滿面,看起來乖巧可愛。
可是他們面前的,是一個遭受人非人虐後慘死的小姑娘。
光是這對比,便已經鮮明的刺激了所有人的心。
現場勘查,除了那只讓人疑惑的玻璃杯,其他沒有什麽突破性的線索。
偵查走向死胡同,随之而來的便是第二日在中興路小學後牆根發現的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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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特案組都陷入了詭異的氛圍裏,連續死了兩個女孩子,還都是被猥亵性侵的小女孩,這讓所有人的情緒都當到了極點。
就連容錦,上課都沒心思了,一下課就跟着顧今予去了中興路那戶人家。
出事的孩子是蔣蘭的女兒,放學後就沒回家,她和孩子爸爸梁宇一直找到半夜,都沒有孩子的消息,原本去警局報警,可是因為失蹤時間不滿二十四小時,所以警方不予立案,只是做了一個登記。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孩子就出事了。
他們找了一整夜,沒找到孩子,卻得到了這樣的噩耗,怎麽能不難過心痛。
不過最讓他們氣憤的卻是律法的問題。
如果不需要二十四個小時,他們去報警的時候警方就出動尋找女兒,或許他們女兒就不會出事了。
可是……這一切都晚了,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孩子也救不回來了。
去了當事人家裏,又去了中興路小學,最後兩人一起回了警局。
梁深也正要去找顧今予,見他來了,連忙把他們帶到辦公室裏。
“李鑫殺人投毒案有進展了。”梁深臉色極差,表情也是十分嚴肅。
“有什麽意外嗎?”容錦皺眉問他,看他的模樣,好像事情的走向出問題了。
為她驚人的洞察力折服,手動點個贊。
他把手裏詳細的問詢記錄遞過去,才說道:“李鑫始終不願承認下毒,後來我從陳娜那邊查證,調取了監控,比對了所有現場的痕跡,排查了寝室還有近期的一些通訊交易記錄,最後發現,投毒的的确不是李鑫。”
“是陳娜?”容錦認真翻看,然後微微擡眸,對上梁深,輕聲詢問。
“沒錯,就是她。”梁深點點頭,很肯定的回答。
容錦蹙眉,雖然已經預測到這個答案,但聽到他肯定的回答,她還是有些驚訝的。
陳娜無論怎麽看,都是受害人的姿态,卻不想,她才是僞裝最深的人。
“現在我們已經派人去抓捕陳娜了,不過林樂時候,陳娜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梁深說着,搖搖頭,嘆息道,“無論如何我都想不到下毒的人是陳娜,她也算是十分狠辣的角色,夾在兩個男人中間周旋,最後不但害死了林樂,還害了那麽多無辜學生的性命,真是可惡至極。”
對于那些被無辜牽連的學生,梁深感到十分惋惜。
他們沒有做出任何事情,卻平白承受了這樣的罪過。
最該死的,其實是陳娜才對。
林樂和李鑫,只不過都是陳娜玩在手掌間的玩物,任她為所欲為。
“這件案子算是徹底解決了,那中興路小學的案子呢,是不是也歸這邊管?”容錦現在最關心還是幼女的案子。
“對,中興路那個案子也是我們接手了。挺慘的小姑娘,比宿舍樓死的那個婷婷年齡還小,才七歲,半個身子都血肉模糊,真不知道是不是禽獸,太不人道了。”
說起這個案子,梁深真的是要暴走了。
聽到梁深的話,容錦不覺眉頭皺的更深了。
她現在不擔心別的,就怕會有其他無辜的女孩子受到傷害。
“發現什麽線索嗎?”顧今予第一時間問梁深,他很明白容錦的心思,當然,這也是所有警務人員最擔心的事情,找不到兇手就代表着有更多的人會受到傷害。
“目前沒有。”
梁深搖頭,這個案子,最可怕的就是兇手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
“兩個案子有什麽共同點嗎?是不是同一個兇手所為?”顧今予提出自己的疑問。
梁深想了想,才回答:“看起來沒什麽共同點,而且你們也知道的婷婷那個案子,因為實在公司的宿舍裏,所以懷疑是江達公司的人,也就是跟婷婷父母都認識的熟人所為。但是中興路的這對夫妻與陳霞夫婦并不想熟,也沒有共同的朋友。之前我們也懷疑過會不會同一個人幹的,但經過調查,對比犯案手法還有作案特點,都不像是同一個人。”
“其實當時我們推測出來的結果是殺害婷婷的兇手有目的有準備的殺人,所以他殺了婷婷之後一定會盡快離開,或者完全裝作不知情,還在公司裏工作着。而中興路的那個女孩子,我們剛才去受害者家裏了解了一下情況,孩子母親說,小姑娘是放學之後不見的,那也就是說,她在放學的路上突發性的被人擄走,也就是說,兇手是沒有目的性的,只是随機選中的她做為目标。所以兇手一定不是同一個人,你們覺得呢,這樣說成立嗎?”容錦認真分析着,通過之前了解到的情況,以及她對于整個案子的看法得出結論。
“對,我覺得是這樣,這個說法完全成立。”顧今予表示贊同。
容錦點點頭,看向梁深,梁深也點頭,繼續說道:“不過目前我們通過排查已經有一些懷疑的對象了,只是還需要進一步調查才能有結果。”
“為什麽可以這麽殘忍,對這麽小的女孩子下手呢!”容錦不免感慨,最近一段時間她的情緒都很低落,經歷的事情太多,她成長的同時,也付出了相對的代價。
這樣的成長,顯然有些殘忍,但她早晚都要面對。
哪怕不是現在,未來的生活工作,她必不可少一定會接觸到各種各樣的狀況,所面對的只會更殘忍,她選擇了這份工作,就是選擇了這份沉重的壓力。
告別了梁深,顧今予帶着容錦離開,卻沒有回學校,而是朝着另一個陌生的地方而去。
城市,還是那座城市。
江濱區蓮灣別墅區,顧今予開着車子進了園區內,最後停在了某一棟樓前。
下車走過去,別墅房門正好打開。
一氣質穩如,周身儒雅的中年男子開門走出來,随後跟着出來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兩人一前一後,站在門口寒暄客氣了一番,年輕男子才離開。
中年男子沒有急着回屋,視線落在顧今予身上,清潤淺笑,對着他們兩人。
顧今予牽着容錦走過去,走到男人面前,顧今予同樣清潤的嗓音,語調中透着尊敬的味道:“老師。”
“嗯,你來啦。”中年男子卓爾淺笑,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對容錦輕輕點了點頭,算作打了招呼,然後轉身往屋內走,“進來吧!”
顧今予跟上,然後小聲對容錦介紹到:“這位是我的授業恩師。”
容錦表情萌萌的,有些呆滞,她的思緒飄遠,有些不敢相信般又看了男子兩眼,才小聲問顧今予,“他是不是姓寧?”
“嗯,沒錯,寧斌,寧教授。”顧今予回答,随機又反問:“你怎麽知道?”
果然沒錯,容錦悄悄掩下自己的情緒,看着顧今予,卻沒有回答。
進了客廳,他們分別落座,寧斌的目光從顧今予身上轉到了容錦,他微微笑着,看起來十分和藹可親:“是女朋友?”
“是。”顧今予倒也大方,直接承認,反倒弄得容錦不好意思了起來。
不過容錦雖然臉頰微紅,但視線卻一直流轉在寧斌身上,最後,她終是忍不住開了口,聲音低低的,微微沙啞:“寧叔叔,您還記得我嗎?”
------題外話------
明天是月餅節哦,你們有沒有吃月餅,大家都有假期吧!玩的越快哦。
說實話,二蘇從上架以來一直都處在十分忙碌的狀态,更新不及時,時間不穩定,這些二叔做的都非常不好。
不過今天,算是徹底忙完了一些煩擾的事情。
從明天開始,更新時間穩定在中午的10點整,10點整哦。
這樣大家就不用一遍遍來刷了,就醬紫,愛你們,群麽麽。
168 離開桐市
“寧叔叔,你還記得我嗎?”容錦這般說着,聲音清清淡淡的,袅袅婷婷的站在那裏,面容幹淨,看起來純粹而又美好。
寧斌細細打量了一番容錦,又認真思考了一番,卻是沒有看出什麽,他便輕聲問詢:“小姑娘,我們見過嗎?”
“嗯。”容錦輕笑着點點頭,表示肯定,“不過年頭太久了,可能您早就忘記了。”
“哦?說來聽聽。”寧斌來了興致,這麽一個嬌俏玲珑的小姑娘,很讨他喜歡。
不過如此精致的人兒,他如果見過一定記得住,尤其是那一雙眸子,閃着光,透着亮,很是晶瑩,是有智慧的表現。
不過看着她的眼睛,寧斌又覺得有幾分熟悉,很像……很像一個人。
寧斌好奇的看着她,滿目興味,就連顧今予,也同樣看着她,等着她解答。
“容碩,您還記得嗎?”
容錦沒有說見面的場景,也不說時間,只是說出了一個人名。
她父親的名字。
說到容碩,寧斌表情瞬間就變了。
想到容碩,他便立刻又想起了那個人。
再看向容錦的時候,立刻恍然,果然……
她是那個人的孩子,難怪會覺得熟悉。
“丫頭,你叫什麽名字?”
“容錦。”容錦淺笑回答。
“你母親是不是叫白素琴。”提到白素琴的名字,寧斌的聲音中都帶了些微笑的輕顫。
“沒錯。”
這下,寧斌自然就徹底明白了,原來,她就是那個孩子啊!
一晃,都十多年了。
“原來你錦丫頭,你父親現在還好嗎?算起來,我也有十多年沒見過他了。”提到容碩,寧斌目光顯出幾分感慨,算起來他與容碩也算是知己好友,後來因為一個白素琴,他們之間多了許多隔閡,後來漸漸的往來就少了,但這麽些年他一直記得這個老友,也曾想要去見見他,可是又怕遇上白素琴。
所以這麽多年,他雖然惦念老友,卻從來沒有去見過他。
聽到寧斌提起父親,容錦神色讪讪,有些黯然,顧今予立刻察覺,将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輕輕捏了捏,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爸爸去世有十三年了。”她聲音淡淡的,帶着不易察覺的悲傷。
這下,寧斌沉默了,他怎麽也沒想到,不過十來年沒有見過,卻原來自己的老友已經不在人世了。
“那你母親呢?”寧斌又問。
“她改嫁了,我們沒有生活在一起。”提到母親,容錦有的只是漠然。
她的人生字典裏,壓根沒有母親兩個字。
“有時間,帶我去看看你父親吧!”已經離世了,他總要去祭拜一下才好。
至于白素琴,他也不想多提,白素琴為人,他最清楚不過。
容錦話語裏的淡漠已經足以表明,這個孩子,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啊!
“好。”
容錦應下,以前她就知道寧斌與父親的關系很好,常常聽父親提起寧斌,只是很小很小的時候見過一次,不過她想念爸爸的時候就會去翻看以前的老照片,其中有許多父親與寧斌的合照,所以她才能記得清楚寧斌的樣貌,那麽輕易的就認出他來。
顧今予大概也聽明白了,他也是沒想到,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樣一段淵源。
寧斌坐在兩人對面,看着兩人之間小小的默契,不由得輕笑,面對顧今予,揶揄“你小子眼光不錯,一下子就挑中了容碩的女兒,以後可要好好對人家,我可算是錦丫頭半個娘家人,你要是敢欺負她,我就不認你這個學生淚流。”
“老師。”顧今予感嘆一聲,緊緊抓着容錦的手,才說道:“我不敢,也不舍得。”他怎麽會舍得小丫頭受到傷害呢,更不可能傷害她呀!
她那麽純潔美好的一個姑娘,他不舍得呀!
“不舍得才好。”寧斌笑着,目光落在容錦身上,小丫頭已經害羞的連頭也不敢擡了,耳根子都紅一片。
顧今予笑看着她,然後揉揉她的發,正正色,才看向寧斌說道:“老師,這次我們來,是有問題想向您請教。”
“你說。”
“是關于深度催眠的一些疑問。”顧今予把李鑫的症狀全部告訴寧斌,順便把自己分析出來的結論也全部說了。
寧斌思考了一番才回答:“他這種行為不像是被催眠,他的行為自主性很強,他個人的思維條理也十分清楚,有可能是類似人格分裂,也有可能是潛意識的行為控制自身的行動,可能是精神方面受到了極大的刺激造成的。”
“催眠是由暗示、誘導,然後發布指令幾方面鏈接而成的,被催眠者的精神一般十分薄弱,很容易給人突破口,讓人發布指令,按照發布者的指令行動。但是被催眠者會覺得異常疲憊,頭重腳輕,有些甚至催眠結束後會感到不适,嚴重的會陷入昏迷。但是從你剛才說的那些情況看,李鑫是沒有被催眠的,他的行為能夠自主掌控,而且十分清晰明了。”
寧斌細細解釋,又幫助他們分析行為,顧今予又上了一課,受益匪淺,就連容錦也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在寧斌的口中,她讀懂了許多內容,有些無法解釋的現象也有了解答。
寧斌不止給他們說了這一種現象,還告訴他們其他一些精神問題的表現,可以通過現象看到本質。
從寧斌家裏離開之後,他們的思路變得十分開闊,潛意識裏的東西明朗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梁深打來電話,告訴他們中興路小學幼女被害案出現了一名目擊者。
目擊者稱下午五點多看到那個被害的女孩子,一個中年男子領着女孩,女孩哭鬧不止,但是中年男子一直說孩子非要買吃的不給買在鬧別扭,旁邊的人也就沒再多管閑事。
不過目擊者因為比較熟悉女孩子,便多留意了一下,注意到男子從來沒有來接過女孩,又看到女孩哭鬧的厲害,甚至不停在男子懷裏掙紮,便上前去勸阻了一番。
不過男人沒有理睬目擊者,抱着孩子快步離開了。
根據回憶,警局正在加派人手,盡快模拟出疑犯的畫像。
聽到這個消息,容錦還是有些開心的。
希望可以盡快抓到兇手,不光是個孩子一個交代,更是避免更多的孩子受害。
挂斷梁深的電話,兩人簡單吃了點晚飯,顧今予送容錦回了學校,然後才離開。
容錦往宿舍樓走去,卻在宿舍樓樓下看到了一個清冷的身影。
身影被路燈拉的很長很長,顯得十分孤寂。
容錦看着那身形,便快步小跑過去。
夜晚的氣溫很低,容錦覺得身上有些冷,看着時初的背影,想來他應該站在這裏等了許久吧!
“哥,你怎麽突然回來了,怎麽不給我打電話,站在這裏多冷啊!”
容錦走到時初面前,擡眸看着她。
時初這兩年越長越高,身高已經超過一米八了,容錦想要看他,都必須仰着頭呢。
還記得年少時,他們一起玩耍的樣子。
一轉眼,他們都已然長成了青蔥少年。
時初原本冷然的面容在看到容錦的一瞬間展開笑顏,他笑的溫潤清淡,然後擡手輕輕揉了揉容錦的發,才開口,“小錦。”他的聲音有些啞,不敢去正視容錦的眼睛。
容錦覺得他怪怪的,便疑惑的問他:“哥,你怎麽了?”
“有些事要告訴你。”
時初說完,便又沉默了。
容錦吓了一跳,還以為他知道自己中毒的消息,要來找她算賬呢!
不過看他現在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怕沒那麽簡單。
不過外面好冷,容錦冷的直跺腳。
時初見她這幅模樣,想了想,才說道:“咱們去外面找個暖和的地方說吧!”
“好。”
兩人在校外找了一家奶茶店,容錦喝着熱乎乎的奶茶,看向時初,卻見他低着頭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哥,你怎麽來了?是不是遇上什麽事了?”
時初沉默了許久,才擡眸看向容錦,語調有些潸然,聲音裏帶着幾分難以言說的情緒:“小錦,我可能要離開桐市一段時間了。”
“你要去實習了嗎?被分配的很遠嗎?”她下意識的以為,他是實習分配了。
可是時初卻搖搖頭,“我要去四九城,我父親……來找我了。”
“父親?”
這下輪到容錦訝然了,時初的父親,她其實一直都有疑惑。
畢竟時姨一個女人,年紀輕輕的就帶着個孩子一個人過生活,雖然大家都說時姨的老公去世了,但容錦知道那只是搪塞大家的一個借口罷了,她在時姨家住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見到他們去拜祭誰。
而且時初是跟着時姨姓的,她小時候不太明白,後來有些明白了,或許時姨無法跟時初的父親在一起,所以才會孤身一人帶着時初生活的吧!
時姨并不是桐市人,在桐市也沒有任何親戚。
“沒錯,那個人,來找我了。”時初提到他父親的時候,只用了那個人來代替。
在他心裏,是沒有父親這個稱呼存在的,從小到大,他所能看到的,只有母親的艱辛與堅持。
可是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人,說要讓他認祖歸宗,他怎麽能接受?
“那時姨呢?她知道嗎?”
------題外話------
今天中秋節,願所有美人開心快樂。
169 冤死
“媽,也知道。”時初眸光微煽,一瞬間擡眸對上容錦的眼眸,神情慎重的看着她,許久,才輕輕開口,“小錦,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一起?什麽意思?”容錦發蒙,有些不解。
“媽也會離開桐市,這麽多年媽已經把你當做女兒,留你一個人在桐市,我們都不放心。”
尤其是,這一去,或許再無歸期,他想讓容錦一起走。
容錦沉默着,許久,才堅定的回答:“不。”
“為什麽?”時初不解,有些不明白她的心思。
容錦看着時初,表情是認真而又慎重的,“我不想離開桐市。”
時初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麽,卻被容錦直接堵住了話:“哥,你能找到自己的父親,是開心的事情,我也希望未來的你可以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也希望時姨能幸福。你們去四九城,那是理所當然,那裏有你的親人,你應該去的。哥,對于你做的這個決定,我百分百支持。只是,我也同樣有屬于我的生活,我跟随你們生活了那麽多年,也早已經把你們當成了我的親人,可是我的親人只有時姨和你,你父親那邊的家人,不一定能夠容納我。哥,你應該懂我的,父親在哪裏,我就在哪裏,更何況,現在我現在還有如夏這個妹妹,我是不會離開的。所以,哥,你不要擔心我,我會好好生活的。”
聽了容錦的話,時初只是輕輕長嘆了一聲,然後便是長久的沉默,最後,他才像是下定決心似得,看着容錦,認真的說道:“我不勉強你,你留在這裏也罷,但是你要答應我,有事情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們……永遠都是你的家人,你懂嗎?”
“我知道的哥,你放心吧!”
容錦鄭重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還有,你和那個顧老師,你們最好還是保持些距離,你與他之間,差距太大,你根本不了解他的家庭、為人,所生活的環境,我怕你受傷。”
“哥,我知道該怎麽做。”
“那就好,我和媽三天後走,你明天回家一趟吧!咱們一家人一起吃頓飯。”
“好。”
時初離開,容錦回了宿舍。
喻笙歡和郁秋雨都還沒睡,在等她,她帶着一身寒氣進來,喻笙歡直接把一個熱水袋丢給她。
容錦抱着熱水袋走到桌邊坐下,神情有些恍惚。
雖然嘴上說的都好,一切似乎都不在意,可是十幾年的時間,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家人就只有時初和時姨,現在他們要走了,她心裏還是覺得很難過的。
可是有些話,她只能壓在心底,無處可說。
她輕輕嘆息一聲,聽到喻笙歡叫她的名字,便應了一聲,“怎麽了?”
“想什麽呢,跟丢了魂似得?”喻笙歡坐在她旁邊,擡手在她眼前揮了揮,見她眸子一閃不閃,便又擡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有些燙,“小錦,你是不是發燒了?”
“沒有吧!”容錦也擡手在自己腦袋上摸了摸,沒什麽感覺。
“我找溫度計給你量一下。”郁秋雨連忙去翻找溫度計,很快找到,遞給容錦。
容錦在兩人擔憂的神色量了體溫,居然有三十八度,果然是發燒了。
想來應該是最近休息不好,又凍着了。
喻笙歡給她倒了杯熱水,然後擔心的問她,“要不要去醫院啊。”
“沒事,睡一覺就好了,我多喝點熱水發發汗。”容錦喝了一大口熱水,想了想才對着兩人交代到:“別告訴顧老師。”免得他擔心。
喻笙歡搖搖頭,沒說什麽。
這丫頭,就是太倔了。
郁秋雨更是不愛多管閑事的人,自然跟着點點頭,應了下來。
“好不好嘛。”見喻笙歡不回答,容錦有些擔心,搖着她手臂,撒嬌。
“好好好,知道了。”喻笙歡拿她買辦法,只能妥協。
“我就知道歡爺最好了,是不是秋雨。”容錦巧笑着,超郁秋雨眨眨眼睛。
“沒錯。”郁秋雨淺笑着附和。
“明天我要回家一趟,晚上可能不回宿舍睡了。”容錦跟兩人交代一下,免得她們擔心。
“怎麽突然要回去?”又不是周末的,喻笙歡疑惑。
“家裏有些事情,我哥回來了,叫我回去吃個飯。”她沒明說,畢竟是家庭私事,有些東西,可以分享,有些,卻必須是秘密。
她如果告知其他三個好友自己的家庭狀況,或許會被同情,或者大家可憐她之類的,但她并不想那樣生活,她完全可以把生活過的很美好,很燦爛,又何必搏同情值呢,沒有必要。
就算時姨和時初離開了,她一個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好。
窄巷子的鄰居都會關心愛護她的,她是個幸運的人,也是個幸福的人。
那種吃着百家飯,被整條街道所有人家關心的人兒,逢年過節家家戶戶都會給她添置些東西,有了好吃的也會留一些給她的那種感覺,是生長在幸福家庭無法體會的。
也算是一種另類的幸福吧!或者說,她遇上的都是善良的人,每一個人對她也都是付出了最多的善心。
她很享受這種幸福,所以才會把生活過的如此幸福燦爛,所以她的笑容全都是發自內心的。
她從不覺得生活凄苦,只是有些懷念爸爸而已。
現在她長大了,便覺得以前感受到的那些苦難都不算什麽,比起那些缺胳膊少腿,或者無家可歸的人,她至少有一個健全的身體,有一個關愛她的家庭。
她很容易滿足,也很懂的體會這種簡單的幸福感。
“好,那你自己回去注意安全,坐車別坐過站了。”喻笙歡又拿坐過站這件事揶揄她。
坐過站這個梗源于容錦一次返校,可能是因為太累,錯過了學校不說,還一直坐到了終點站,不過呢,好在也沒下車,直接跟着那輛車又回來了,不過回來依舊錯過了學校的站點,多坐了好幾站。
她從下午三點回學校,一直到晚上七點才回到宿舍,把這事跟宿舍的姐妹們一說,被嘲笑死了。
于是後來,這個梗都被她們玩壞了。
容錦丢給喻笙歡一個眼白,讓她自己意會,便起身去衛生間洗漱了。
很晚了,她們也該睡覺了。
不過喻笙歡這會想起一件事,便大聲沖着衛生間那邊說道:“小錦,你知道嗎?我聽到一個消息,不過不能确定真假。”
“什麽事?”容錦探了頭出來,好奇的問她。
喻笙歡趴在床上,吶吶的說道:“你還記得陳烨嗎?”
“記得,就是殺了好幾個女生,桐市大學的。”
“嗯,他不是被抓了嗎,但一直矢口否認,就是不承認殺人。但是因為證據确鑿,所以不是判刑了嗎,後來,他家裏人一直上訴,前不久,好像也就兩三天前吧,他自殺了,在牢裏。”
“什麽?”容錦訝然,顯然是沒想到的。
喻笙歡搖晃着腦袋,繼續說道:“好像還留下封遺書,說這是冤假錯案,他不是兇手,沒有殺人。”
“其實當時這個案子确實有很多疑點,原本我們應該要重新再查一遍的,畢竟還應該比對陳烨的時間線,殺人的動機,包括他的殺人方式,心理等等。可是當時上面突然就認定下來陳烨就是兇手,就憑最後一個受害人體內的精液,就坐實了陳烨的殺人罪過,草草結案,我其實真的十分疑惑。”
關于這個案子,容錦覺得很多證據都對不上號,如果陳烨真的是兇手,那他的動機呢,他的不在場證據呢?之前所有推理出來的結論都會被推翻。
但是陳烨被抓之後,直接就被定了罪,她其實和顧老師最後都沒有接觸到犯人,所以并不知道警方是憑什麽來定罪的。
也真是因為如此,她才覺得疑點重重,不過顧老師也說讓她不要管了,警局自有警局的一套說法,他們只是協助調查,後續工作,與他們無關。
“沒錯,當時這個案子結案的時候我就覺得太草率了,其實一開始我始終覺得那個謝飛是兇手,但是偏偏謝飛被抓了之後又出現了死者,真是太奇怪了。”
謝飛……
說到謝飛,容錦腦海裏突然有什麽東西閃過。
“我突然想到……”容錦放下手裏的毛巾,從衛生間走出來,看着喻笙歡,神色凝重,“歡爺,你還記得最後一個死者的死亡時間嗎?跟謝飛的時間軌跡能對上嗎?”
“過去好久了,我記不太清楚了,你可以問問顧老師,他一定記得。”喻笙歡搖搖頭,有些不明白容錦為什麽要問這個,但是随即便明白了。“小錦,你是想到了什麽?你的意思不會是?”
“沒錯,我就是那個意思。”容錦狡黠一笑,她想到了,想到了最大的破綻。
或許,陳烨真的是冤死的,而真正的兇手,一直逍遙法外,而他,應該就是用了這招偷梁換柱,把所有人的目光引到了陳烨的身上,讓大家都懷疑陳烨,以達到他嫁禍的目的。
想到這一點,容錦立刻打電話給喻明姮。
------題外話------
二蘇昨天過節的時候吃壞了東西,吐了一晚上,然後腹瀉了很多次,整個人半死。
今天,複原了一些。
所以更新只能将就看看了。
170 公交縱火
容錦電話給喻明姮,喻明姮很快接起,聽到容錦的問題,她細細回想了一下,才回答:“發現屍體的時候是早晨的八點,死者是前一晚十一點左右遇害的,具體時間死亡報告裏面有。”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明姮。”
挂了電話,容錦看向喻笙歡,提出自己的假設,“當晚我們是十二點多抓到的謝飛,那也就是說,謝飛也是有作案時間的,他很有可能在殺死受害人之後,再潛入學校。”
“而且……”容錦眸色變得異常犀利,“我懷疑,他是故意讓我們發現他的,只是為了利用我們,制造他不在場的證據。”
至于具體情況,詳細的調查還要跟警隊商量一下。
“其實這個案子當時就疑點重重,為什麽不直接重新調查,反而直接就結案了呢?”喻笙歡也是不能理解。
容錦搖頭,她也不明白。
回到衛生間洗漱,換上睡衣躺在床上,宿舍已經熄了燈,容錦拿出手機,給顧今予發信息。
——【顧老師,陳烨自殺的消息,你聽說了嗎?】
很快,顧今予便回了消息。
——【嗯,我知道。】
容錦整個人縮在被窩裏,腦袋上浮了一層薄汗,渾身也是燥熱的厲害。
手指露在外面,又覺得有些寒涼,忍不住往被子裏縮了縮,才繼續打字。
——【我覺得這個案子疑點重重,我們可以重新調查嗎?】
她不希望有人無辜受冤,也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兇手。
她選擇做這一行,無非就是想為受害者伸張正義,為死者讨回公道,可是如果造成冤假錯案,他們也必須誠懇認錯,積極面對,重新調查,給予一個完滿的交代。
——【這件事先前迫于上層的壓抑草率結案,連梁隊也無法插手。但是現在出了人命,梁隊已經打了報告上去,已經确定重新調查了。】
顧今予第一時間給予她肯定的回答,她還沒來得及回複,便見他又回了一條消息過來。
——【你有什麽想法?】
容錦想了想,把自己剛才的設想都告訴他,然後捏着手機緊張的等着他的回答。
看完容錦的意見和提議,顧今予很是欣慰,容錦現在對于犯罪案件的敏感度越來越高了,相信不久的将來,她一定可以成為一名出色的女警。
只是,他私心裏是不希望她做警察,太危險,太辛苦。
他只想她平凡的生活着,在他羽翼下的庇護下,簡單、快樂、幸福的生活着。
不過他也看的出,容錦是真的很喜歡這份工作,所以就算他有想法,也不會真的落實。
那只是他的一種心情,他不會用自己的要求去标杆她,只要她活的開心,就可以了。
她願意當警察,喜歡查案,他就一路陪着她,護着她。
而他,同時也會不斷督促她成長,他願意庇護她,但卻不可能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只有讓她成長,才是對她最好的幫助。
她不是個軟弱的人,她會努力成長,長成勇敢堅強的人。
——【我想先洗清陳烨的嫌疑,再進一步調查,我對謝飛,有很大的懷疑。】
對于陳烨,容錦覺得有些接受無力,畢竟,那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
而且如果他真的是被冤枉的,那警隊裏的人真的要懊惱死,而那個真正的幕後兇手,也太得意了些。
想到這點,容錦思慮更加深重了。
腦袋整個都是懵的,眼皮越來越重,最後,她握着手機,沉沉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天大亮,她醒來,才想到這事。
拿起手機,上面有兩條消息。
——【謝飛的嫌疑确實很重,我們改天再去學校一趟。】
第二條消息應該是等了許久沒有等來容錦的答複,語調帶着寵溺。
——【睡着了?晚安了,小丫頭。】
容錦看着短信,笑的蜜汁甜。
想了想,給顧今予回了一條信息,然後便起床洗漱準備去上課。
——【早安,顧老師,昨天睡着了,我去上課咯!】
偶爾,容錦也會小小的俏皮一下。
她總是體貼懂事的讓人心疼,偶爾孩子氣一些,變回讓顧今予心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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