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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們,順便推測了一下兇器。
這一次,現場沒有發現兇器。
而根據喻明姮得出的結論,他們也可以做出對比,這一次的兇器跟第一次出現在席嬈手裏的那把刀,是不太一樣的。
那把刀是帶血槽的單刃刀,長也只不過十五公分,連刀柄不過才二十多公分。
“兇器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許婵問顧今予。
顧今予搖頭,“應該只是随便買來的,這樣的刀很容易買到,沒有什麽特別的。”
容錦想到席嬈,輕輕拉扯了一下顧今予的衣袖,示意他去外面。
“怎麽了?”
“席嬈今天去案發現場了,而且好像被人撞見了。”
“那也沒辦法,聽天由命吧!這事,不是我們能左右的,我們只要盡力查案就好。”顧今予眸光深邃,表情有些凝重。
最近,他總覺得不安,有些心慌,總感覺,有一場巨大的暴風雨,即将到來。
晚上,八點整,顧今予和容錦一起到達目的地,今天,是一家人聚餐的日子。
他們選的地方是一家比較有當地特色的私房菜館,吃的都是桐市的本幫菜,屬于記憶中的老味道。
時姨已經到了,帶着流沙。
其他人都還沒來。
“時姨。”容錦看見時姨的當下便立刻親切的呼喚,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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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啦,快來這邊坐。”
時姨也很開心,也許久沒見容錦這般開心幸福的笑着了。
時姨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顧今予,面容親切溫和:“小顧別站着了,坐吧!”
“時姨好。”顧今予走過去坐在容錦身邊,容錦的另一側便是小流沙。
小流沙跳下凳子,走過去讓顧今予抱她。
以前在國外的時候,她也跟奶奶還有媽媽舅舅出去吃過飯,每次看到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抱,她都會特別羨慕,所以現在只要出門吃飯,她就會習慣性的讓顧今予抱着。
顧今予也很樂意抱着她,自己失而複得的女兒,他比誰都疼愛。
陸如夏是跟着居亦塵一起來的,居亦塵臉色有些不好,但陸如夏卻笑得十分燦爛。
“姐,姐夫,時姨。”她走過去,笑容滿面,目光一直落在顧今予身上。
倒是居亦塵,只是沖顧今予淡淡的點點頭,又看向容錦,清淺一笑,喚了聲時姨,便坐下了。
陸如夏愛着居亦塵坐下,居亦塵頗有些無奈的睨了她一眼,陸如夏也毫不客氣的回瞪回去。
容錦看着兩人,不由感慨,真是兩個活寶。
不多會,時初也來了,不過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她的身邊,還跟着雲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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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我恨不得你去死
202何歡死了
“雲靜,你回國啦?”看到雲靜的時候,容錦還是蠻驚訝的。
雲靜袅袅婷婷,立在時初身側,笑容缱绻溫柔,與時初比肩,不管怎麽看,都是一對璧人。
雲靜的五官是十分典型的江南美人,有着婉約的靜美,笑起來的時候會輕抿着唇瓣,永遠不會與人為惡,十分和善。
今日她穿了一身淡綠花紋的中袖旗袍,長度及膝,端的是一個典雅的姿态,長發垂落身後,微微半束,很是好看。
“嗯,回來有一段時間了。”她說話的聲音,也是極為動聽,語調清潤,聲線柔和。
容錦的視線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巡視一番,才暧昧一笑,道:“你們這是……”有情況啊。
雲靜一下子便羞紅了臉頰,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了眸,不敢去看容錦,只是拿眼輕輕瞟着時初。
時初笑容淡淡,沒有說什麽,只是環着她的腰,一起走了過去。
陸如夏有些羨慕的用手肘捅了捅居亦塵,不禁搖搖頭,瞪了他一眼。
時初哥現在都放棄了,已經不再想姐姐,開始了新生活,新戀情。
只有這個白癡,還弄不明白自己的感情,真是笨蛋,大笨蛋。
居亦塵被她瞪得莫名其妙,不禁問她:“你幹嘛打我?”
“我打你了嗎?”陸如夏撇嘴反問,跟着衆人一起坐下,不再看他。
居亦塵有些莫名,卻也沒再多說什麽。
這小丫頭,膽子越發大了。
不過現在不是跟她計較的時候。
一群人聚在一起聊天吃飯,氣氛溫馨融洽。
只是吃到一半,陸如夏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後面色就十分差了。
“怎麽了,夏夏?”
“姐,你跟我出來一下。”陸如夏臉色很是難看。
看她這幅模樣,容錦大概也能猜出來一些事情,她起身,随着陸如夏一起走了出去。
“姐,媽來了。”出了包間,陸如夏才對容錦說。
容錦點點頭,“我猜到了,她應該是跟着你來的吧!”
不然怎麽會這麽巧呢!
如夏心思很單純,而白素琴最善于利用這一點了。
白素琴一路跟着陸如夏來到這裏,卻不知道他們在哪個包間,只好給陸如夏打電話。
陸如夏不想讓白素琴去包廂裏鬧事,只得把容錦叫出來。
飯店的大廳裏,白素琴坐在沙發上等着,遠遠看見容錦和陸如夏一起走出來,便起身迎了過去。
白素琴雖然年齡不小了,但容顏還是十分精致,保養得十分好,至少五官皮膚上都看不出她的年齡。
不知道的,會以為她們三人是姐妹。
畢竟,容錦和陸如夏的五官裏都有一部分遺傳自白素琴。
白素琴看到容錦,面露不愉,“你這丫頭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結婚這麽大的事情都不告訴我?”
若不是她無意中聽到陸如夏跟容錦打電話的內容,她還不知道自己這個膽大的女兒已經結婚了。
“我好歹是你母親,你眼裏還有我嗎?”白素琴穿着一身藏青藍修身長裙,收腰的款式,将她的好身材展露無遺,穿着一雙紅色高跟鞋,氣質很好,頭發燙成大大的卷紋,盤了一些在腦後。
容錦盯着白素琴紅色的高跟鞋,思緒一下子回到十幾年前。
那時候,白素琴丢下沒有能力工作的父親,丢下她,無論她怎麽哭喊,她還是毅然決然的離開了。
她記得很清楚,那天,她也是穿了一襲長裙,天空飄着小雨,落在她的發絲間,空氣中氤氲着潮濕的氣息,她抱着她的腿,卻被她一腳踢開,那雙紅色高跟鞋,狠狠的踢在她的肩膀上。
她的視線漸漸模糊起來,留在記憶力的,只有一雙越走越遠的高跟鞋,殷紅的顏色,像血一般,印刻在她的腦海裏。
“沒錯,我已經結婚了,現在你也知道了,沒什麽事我就進去了,您也早點回家吧!”說着,她轉身便準備離開。
陸如夏有些尴尬,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知道姐姐是讨厭母親的,甚至有些恨母親,但她從小有父母的陪伴,雖然後來父親出事,母親又另嫁他人,但從來沒有丢棄她,所以她對白素琴是有感情的,但她同樣,也很珍惜這個姐姐,更不希望自己最愛的兩個人像現在這樣,每次見面,就像是仇人一般。
白素琴倒是一點也沒客氣,見容錦要走,冷冷一哼:“容錦,你給我站住,你嫁給誰了,既然結婚了,就帶我見見對方,我好歹是你的母親,就算這麽多年來我沒關心過你,但你的婚姻大事,我自然還是要把把關過過目的。”
“不需要。”
見她如此執拗,白素琴直接看向陸如夏,“夏夏,你們在哪個包廂,直接帶我過去,我要見見我未來女婿。”
“我們已經結婚了,證都領了,你就算見了,也改變不了什麽,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決定。”她沒有母親,早就沒有了。
這麽多年,她從來沒有管我自己,她上學需要學費的時候,她沒有出過一分。
她學校要開家長會的時候,她沒有出現過一次。
她那時候只是個生活沒辦法自理的小孩子,可她卻在父親死後一次面都沒露過。
她現在又憑什麽來告訴自己,她是她母親,要過問她的婚姻大事。
她的人生,母親這個角色早就由時姨代替了。
白素琴于她而言,只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
“你這丫頭,你也太不矜持了吧,婚姻大事誰家不是父母出面做主的,你問都不問我就自己做主結婚了,你太不要臉了。”白素琴有些憤怒,怪自己女兒沒有提前告知自己結婚的事情,也沒有問過她的意見。
又覺得容錦太不知羞恥,所以心底有些惱火,一擡手,便想打她。
容錦冷冷的睨着她,她吓得往後退了一步,不敢再動手。
可是容錦哪裏是這麽好欺負的,她只不過不想與她計較罷了。
“如果你想鬧下去,我會直接報警。”
她狠狠昵了白素琴一眼,那眸光帶着狠厲的味道,吓得她再也不敢動作了。
“媽,你先回去吧,別再鬧了。”陸如夏也看不下去了,媽對姐姐總是那麽過分。
白素琴想不到兩個女兒一起忤逆自己,她氣的渾身打顫,指着容錦大罵:“你就跟你那死掉的爸一樣,犯賤。”
聽到白素琴罵罵咧咧的說着自己的父親,她此刻那優雅端莊的打扮完完全全就是一種諷刺,她就像是一個潑婦一樣,口無遮攔的罵着。
而容錦,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說她的父親,即便那個人是生了她的母親,也不可以。
她動作極快,幾步就走到了白素琴面前,拳頭高高揚起,最後卻還是沒有落下。
只是,她看着白素琴,狠狠的低吼:“白素琴,如果你再敢說爸爸一個字,我一定讓你後悔今天說出的話,別說我不敢打你,我是瘋過的人,我什麽都不怕。”
“賤種,還想打你母親,你不是賤種是什麽,跟你爸一樣,賤種。”
她兇狠的罵着,唇角還揚着笑,那是一種嘲諷的笑,笑看着容錦,直覺容錦不敢動手。
容錦一下子掐住她的肩膀,用力掐着,“你說什麽,你在說什麽?”
她近乎狂躁的低吼,掐的白素琴臉色都變了。
“你放開我,賤種,你放開我。”
容錦不松手,只是狠狠掐着她,最後,咬牙切齒的問道:“白素琴,我真的是你女兒嗎?”
她不禁感到懷疑,非常懷疑。
一個人,真的可以做到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如此嗎?
她自問,自己絕對做不到這般對待流沙。
她也是做母親的人了,能夠體會做了母親的那種感覺。
可是白素琴呢嗎,為什麽會這樣對待她?
白素琴聽到容錦的問題,突然就愣住了,最後狂笑不止,“哼,我也希望你不是我女兒,這樣我就能掐死你,就不會受那麽多罪,不會嫁給容碩,不會……我巴不得你去死。當初把你生下來我就應該狠狠心掐死你,也就沒後來的事情了,我恨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我也恨容碩,是他毀了我,毀了我,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失去……”
白素琴近乎咆哮的低吼着,看着容錦的目光都染着血光。
陸如夏吓壞了,站在旁邊不發一言,不敢相信媽媽會說出那樣的話。
原來,媽媽一直都恨不得姐姐去死。
可是姐姐也是媽媽的孩子,為什麽要這樣對待姐姐呢?
“媽,你為什麽要這麽說,姐姐也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姐姐?”她尖叫着,不敢相信。
走廊上,三個人僵持着。
遠遠的,有一人影越走越近,直到走到容錦面前,才停下腳步,他看了白素琴一眼,擡手,一巴掌便狠狠的打在她的臉上。
“白素琴,你不配做一個母親。”
溫潤清淡的嗓音,帶着微微暗啞的強調。
可是這熟悉的聲音,徹徹底底震顫了白素琴的心,她捂着自己被打的刺痛的臉頰,擡眸看向那人。
“是你……”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有多少年沒見過他了。
------題外話------
抱歉,昨晚沒更,明天看時間上,如果來得及,補你們三千,明天更多點。
就醬,愛你們。
不知道有多少人讨厭小錦兒的母親。
至于出現的這個人,是個關鍵哦。
203 何歡死了
“你……你……你怎麽,會在這裏。”白素琴指着那人,連說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容錦也看到了來人,雖然有些訝然,但更多的卻是疑惑,白素琴為什麽會如此訝異,又如此害怕?
“寧叔叔。”她輕輕喚了一聲,只見寧斌闊步走過來,身姿挺拔,唇角勾着淡淡的笑。
五十來歲的年紀,看起來卻異常精神,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上身着POLO衫,一條藏青藍休閑西裝褲。
不管怎麽看,都覺得十分年輕,不像這個年紀的人。
而且因為他面容和善,所以更顯得整個人都十分儒雅。
寧斌沖容錦淺淺一笑,“丫頭,好久不見。”
然後視線回轉,落在白素琴身上,唇上漾出的笑顯得諷刺了許多,“怎麽?見到我很驚訝?”
似乎有些話他不想當着容錦的面說,便又接着對容錦說道:“錦丫頭,你先進去吧!我跟白夫人敘敘舊。”
白夫人,沒有随夫家姓,也沒有喚她小姐,而是用了最為諷刺的白夫人。
白素琴聽了他的話,眼神更慌亂了。
她不管面對寧斌,哪怕只是對上一個眼神,她都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
“好。”容錦腳上陸如夏,一起朝着包間走去。
而其中一間包間的門突然打開,一個男人走了出來,與他們擦肩而過。
容錦微微蹙眉,這個房間,似乎是剛才寧叔出來的房間。
那個人……
看起來好奇怪。
她倏地轉頭看過去,只看到一個消失在轉角的背影。
“姐,你怎麽啦?”
陸如夏見她停下腳步,有些奇怪。
容錦搖搖頭,收回視線:“沒事,剛才那個人,看着有些眼熟。”
但她見過的人很多,一時也想不起來。
而且人的視覺系統就是這樣,如果記憶中有十分相像的人也會不由自主的代入,會覺得對方眼熟。
所以,她也有可能沒見過對方,只是與記憶力的某些點重合了,才會覺得熟悉。
不過呢,那人給她的感覺卻很奇怪,但她一時又說不上哪裏奇怪,所以也就不去想了。
回到包間裏,氣氛依舊和樂融融。
她剛坐下,顧今予便小聲問她,“是不是有人來了?”
容錦觑了他一眼,點點頭,“是個不想見的人。”他的觀察力總是那麽好,完全不需要她說什麽,他便第一時間能猜到。
好像他們之間的默契便源于此,只要她一個簡單的眼神,他便立刻能夠意會,能夠輕易讀懂她的心思。
而他,也只需要一個簡單的動作,她也能猜到他的想法。
這是屬于他們之間的契合點,也是促成他們之間情愛的關鍵點。
想到這裏,容錦看向顧今予,心頭其實有些難過,但對上顧今予關心的眼神,心情,也似乎多了一些變化,變得莫名的開心了一些。
有一種幸福的感覺萦繞在心頭,甜甜的,暖暖的。
時初一直體貼的給雲靜夾菜,偶爾目光會落在容錦身上。
五年時間,他早已經看透了,容錦,是絕不屬于他的,但那時她并不幸福,還變成了時瑾年。
可是現在不同,她身邊有了顧今予,也很幸福,而他,也願意祝福她,不給她帶來困擾。
至于雲靜,他想了許久,他懂那種愛而不得的悲哀,也懂雲靜看着他守護着容錦的那種心痛,他願意試着去與她相處,或許時間可以證明,他也是可以愛上別人的。
雲靜根本不在乎他現在的心思如何,她知道她愛這個男人愛了許多年,只要她長久的堅持下去,就一定能打動他冰冷的心。
你瞧,現在,他不是正有所變化嗎?
雲靜笑容淡淡,靜靜的吃着他給她夾的每一樣菜,心情出奇的好,也由衷的感到幸福。
而最不安的只怕是陸如夏,居亦塵這麽多年來心思從未放在她身上過,更別說現在,容錦就坐在眼前,他的眼底哪裏還容得下陸如夏。
陸如夏從外面進來後便一直心情忐忑,莫名的感到不安。
想到媽媽的話,再想到姐姐與媽媽之間的矛盾,她便覺得力不從心,有些難過。
容錦倒是看出了陸如夏的反常,平時話最多的她此刻只是沉默的坐在那裏,“夏夏,別想了。”
她出聲,提醒陸如夏,遞了個眼神給她,讓她心安,不要亂想。
陸如夏想回個笑臉給她,可是卻怎麽都笑不出來,最後,硬是擠出一個笑容來,可是好像要哭了一般。
“我知道了,姐。”
陸如夏垂了眸子,再沒有興致了。
而飯吃到這會,也是差不多了。
餐後有個水果,是西瓜,流沙喜歡,啃了好幾片。
容錦接了個電話,是許婵打來的。
“小錦,出事了。”
“怎麽了?”
“席嬈她被抓了。”許婵聲音有些焦急,還隐隐透着擔憂。
容錦沒有緊蹙,“被誰抓了?又是重案組?”
“是重案組,席嬈昨天在會豐寺見過一個人,那個人叫何歡,是本市有名的一個混混,也是那個傳家寶玉的買家,但是他今天,死了。”
“死了?你們現在在哪,我立刻趕過去。”
席嬈前一晚剛見過,這會人就死了,這也太過巧合了吧!
不管從哪方面看,席嬈都是被領進了一個大坑裏,套的緊緊的。
挂了電話,容錦看向顧今予,“走吧!”
電話內容顧今予自然聽明白了,不用多說什麽,他也已經意會。
跟其他人打了招呼,他們先行離開。
大廳裏,已經沒了白素琴和寧斌的身影,看來兩人也已經走了。
顧今予開車,兩人飛快朝着局裏趕去。
這會,席嬈已經被重案組抓了進去,顧斯在警隊,暫時還不知道情況。
特案組這邊,許婵一見到容錦,便連忙迎了過來。
“什麽情況?”
“這裏有個視頻,你們快來看看。”
“人是怎麽死的?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是席嬈殺人嗎?”邊走,顧今予便提出疑問。
許婵點點頭,“有,視頻畫面就是最好的證據,完全可以落實席嬈的殺人事實。”
會議室內,特案組的隊員都在。
視頻透過投影,播放在大屏上。
畫面裏的內容,卻出乎衆人意料。
何歡死亡是在前一晚的淩晨,也就是當天的淩晨一點至三點間。
死亡地點就在會豐寺院牆後面不遠的牆根處。
會豐寺後牆處有一片竹林,而何歡,就躺在牆根下,腰腹處有一處貫穿傷,血跡噴濺在竹子上,現場拍回來的照片可以清楚的看到現場的狀況。
視頻裏的內容,恰巧就是案發當時的情況。
但是因為角度的問題,又因為是夜晚,看的并不是十分清楚。
不過已經足夠可以判斷出,畫面中的人就是席嬈。
而整個視頻,正好是案發當時的情況。
“畫面有沒有經過剪輯?”
看完視頻,容錦問夏叮當。
夏叮當是個技術控,如果畫面有剪輯,不管是多精妙的剪輯,他都能拆分出來。
不過這次,夏叮當卻是搖搖頭,“沒有,這個就是原版畫面,沒有任何剪輯的地方。”
“如果真是席嬈,那她也太傻了。”
誰會在殺人的時候,選擇一個地理位置,環境狀況都完全不适合的地方,還那麽恰好的就被監控給拍攝了全部的過程。
這不就是找死嗎?
席嬈會這麽傻?
“梁隊,席嬈人我們能從重案組要回來嗎?”容錦看向梁深,這個案子席嬈是最關鍵的,如果席嬈不在他們手上,他們會很被動。
“估計難。”梁深點了根煙,煙霧缭繞間,他的面容越發冷凝,“他們既然抓到人,就絕不會輕易放人。”
“重案組這次,擺明了要跟我們對着幹,我總覺得,重案組也有些問題。”許婵越想越覺得重案組奇怪,這個案子重案組完完全全就是跟他們對着來,搶證據,搶嫌疑人,還搶死者,真的太奇怪了。
照理說,他們都是警察,案子由誰負責不是破呢!
更何況,一些大案要案,每個隊都是盡可能的推給其他隊,重案組這次不但不放手,還一個勁要把案子往自己身上攬,這一點真的很奇怪。
這個案子,有那麽吃香嗎?
“重案組是有問題,這個案子,本身就是個大問題。”容錦目光清冷,看向夏叮當,“叮當,把視頻重新放一邊。”
夏叮當重新播放視頻,容錦細細又看了一遍,“停。”
畫面定格在唯一的一個側臉上,容錦眯着眸,視線緊緊鎖在畫面上,“監控裏面所有的畫面給出的都是背影,側影,就連這個角度,都是看不清楚面容的,如果單憑這個,還不足以當做證據來扣留席嬈吧!重案組的人是不是瘋了,這樣就抓人?”
她全部細細過濾了一遍,發現沒有一個鏡頭對上畫面中女人的臉。
雖然背影動作各方面跟席嬈都很像,但她直接告訴她,這個人不是席嬈。
而且,畫質那麽模糊,又是晚上,根本就看不清楚,就算給個正臉,也不一定能看清楚。
“他們不光因為這個抓了席嬈,其實在何歡的衣服上發現了席嬈的指紋,還有,有人看到席嬈出現在高湖院,就是被害的姓袁的那戶委托人家門口,看到席嬈翻牆出來,所以重案組認定,席嬈是殺害他們的兇手。”
“可是……當時,席嬈是跟我在一起的。”
容錦剛說完,梁深一拍桌子,“容錦,別亂說話。”
他遞給容錦一個眼神,視線在屋內巡視了一圈,然後說道:“你那天去查案,根本沒有遇到席嬈,對不對?”
容錦不解的睨着他,然後便讀懂了他的眼神。
他們這裏,八成已經被人盯上了。
204 網絡暴力
204網絡暴力
不光是特案組這裏面臨了問題,顧斯那邊,同樣出了問題。
席嬈被抓走後,季浮生第一時間聯系了顧斯。
顧斯立刻從部隊回來,直接去了重案組要人。
雖然有視頻為證,但視頻太過模糊,顧斯找了桐市最出名的律師跟着,直接把席嬈保了出來。
不過折騰了一番,席嬈出來也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
剛回月牙灣,就出事了。
“爺,出事了。”一進門,西維便面色凝重的看向顧斯。
顧斯蹙眉,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沖着席嬈招招手,因為有些煩悶,眉心突突的疼。
“怎麽了?”他聲音裏帶着疲憊,顯然很累。
這幾日,他不光要忙部隊的事情,還要處理席嬈的案子,幾乎沒睡過完整的覺。
“爺,網上鋪天蓋地的都是席小姐的照片,已經被頂上微博熱門話題第一了。”
他說着,連忙手裏拿着的Ipad遞了過去,顧斯接過,眉頭深深緊皺,表情一派肅然。
點開頁面,只是匆匆掃了一眼,他便立刻起身,對席嬈說道:“快走,現在就離開這裏。”
這裏,已經不安全了,席嬈的身份被網友扒出來了,那麽她的家以及他的地方,早晚都會被挖出來,到時候只怕會被急着包圍。
這麽一小會,網上的議論已經達到了沸點。
網友的力量,果真十分強大啊!
就在一個小時前,某匿名網友在網上發出了一組照片,瞬間就将這個話題炒到了爆點。
照片中的人物,标注為某顧姓軍官包庇的殺人犯,可是廣大網友看着照片裏清純靈動的女子,卻怎麽也無法往殺人犯的方向靠。
有網友表示懷疑,但随着一些所謂的證據,引得人不得不相信。
緊接着,又有網友爆料,這名女子叫做席嬈,是知名的私家偵探,更是顧姓軍官的妻子。
又接連有網友翻出之前重案組那個警員發布的微博報道,這一下,席嬈的殺人罪名,算是徹底落實了。
一時間,叫罵聲直擊兩位當事人,事件越演越烈。
蓮港別墅,顧斯帶着席嬈住進了這裏,這一處別墅是顧斯幾年前買下的,那時候準備把這裏裝成婚房,結婚後他們就搬來這裏住。
因為景色很好,環境更是清幽,他想席嬈一定會喜歡這處的別墅。
她喜歡蓮花,他是知道的。
他們剛離開月牙灣,那邊立刻就被媒體包圍了,那些人勢必要等着他出面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至于席嬈家,也被媒體扒了出來。
“爺,這次的事情擺明了是針對席小姐,你看?”咱們要不要做點什麽?
北介立在他身後,顧斯則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
別墅正南方有一池碧水,中了滿塘的荷花,還有一些睡蓮,這個時節,正是花開的最燦爛的時候,可以看到‘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景色。
這樣的景色,他每年夏天都會來看,只是身邊永遠少一個人。
而當年買下這棟別墅的想法,也早已經落空,再也無法實現。
“查清楚,是誰在背後搗鬼,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多,能夠放出席嬈照片的更不會多,給我仔細的查,任何嫌疑都不要放過。還有,這次的事情,那個所謂視頻的證據,你去弄一份來,查查清楚。”
“知道了,爺,我現在就去查。”
書房裏只有顧斯和北介兩人,西維和季浮生在客廳擺弄電腦。
西維擅長格鬥,對電腦也很在行,算是部隊裏的技術宅了。
而季浮生,沒有跟随席嬈的時候就是業內知名的黑客高手,兩人相對而坐,一人一臺電腦,正在快速處理網上流傳的照片。
只是照片傳播速度太快,他們這邊删除,但另一方面也已經有很多人截圖保存,這樣就加大了他們處理的難度,他們還要一一找出下載截圖的IP地址,然後黑進對方的電腦進行逐一删除。
只有席嬈,一個人無所事事,有些無奈。
見北介從書房走了出來,想了想,她便端了兩倍咖啡走過去敲了敲門。
“進來。”
是顧斯冷然的聲音,席嬈最是熟悉。
席嬈推門進去,看着顧斯的背影,輕巧的關上門,慢慢走過去。
“給你。”咖啡遞到他面前,席嬈語調輕然,沒有多餘的情緒。
這幾天,她經歷了太多,是她前半輩子都沒有經歷過的事情,突然的,她也明白了一些事情,以及顧斯的一些心情。
以前,他使勁把她推開的時候,她有難過,有恨,有不甘。
可是現在,她卻覺得,他也沒有做錯。
或許,他真的有逼不得已的理由。
顧斯結果咖啡,卻依舊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他有些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态去面對她,這幾日,他越發的難以自控,越來越無法掩藏自己的情緒,對她,也越來越……眷戀。
這不是個好現象,他明明一再告誡自己要戒掉名叫席嬈的瘾,卻偏偏情難自禁。
席嬈見他不願搭理自己,轉身便準備出去,只是剛轉身,便被他拉住了手腕。
他的聲音低低的,透着薄涼的冷意,但說出的話語卻似要溫暖她的心一般,“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他怕她會害怕,尤其是,從警局領回她的時候,她臉色慘白一片。
這件事是他疏忽大意了,不然也不會讓人把照片散布到網上去,幕後的人一直都在針對席嬈,但其實他明白,對方只不過是在利用席嬈對付自己罷了。
而知道他軟肋的人,除了唐念,他想不出第二個來。
席嬈聽了他的話,吶吶問道:“你相信我殺人了嗎?”
那個視頻她看了,十分真實,連她自己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她半夜夢游,去殺了人。
她很怕,真的很怕。
尤其親眼看到畫面裏那人死掉,死在與她十分相似的一個女人手裏,就像是她親手殺了人一樣。
最近事情太多,發生的又十分突然,她總感覺到強烈的不安,覺得自己陷入了巨大的迷陣中,找不到任何方向。
只有顧斯,能讓她有片刻的安心,可是顧斯,卻總是忽冷忽熱,讓她不知所措。
她輕輕掙開自己的手腕,不敢讓自己太過迷戀,萬一,萬一他只是怕這件事給他帶來影響,而不是單純的為了她呢!
她再也不敢自戀的以為,自己是顧斯的全世界,她席嬈,早已經被顧斯丢棄了。
她有時候很任性,任性的折騰着顧斯,但有時候又太過理智,理智的讓她抗拒顧斯的一些行為。
但這種理智,卻又該死的迷人性感,讓顧斯心底不舍的情愫無限放大,越發的不能失去她。
端着咖啡杯,席嬈與他比肩而站,看着窗外的夕陽,餘晖灑在天際,遠遠看去昏黃璀璨,甚至比朝陽來的更加漂亮,那種由深至淺,漸漸從奪目趨于黑暗的色彩變化,形成鮮明的對比,強烈的視覺沖擊,才是最惑人的吧!
她喜歡愛恨分明的感覺,理智摻雜着感性,偶爾放縱任性一把,又有何不可呢?
“那邊,是荷花池嗎?”視線落下,看到一池碧綠,她很是開心,纖纖食指指向那一處,聲音裏有着驚喜的感覺。
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畫面與眼前的場景重合,席嬈腦袋一瞬間的悶痛,她用力搖搖頭,恍惚間似乎看到了一些過去的記憶。
這裏的感覺,讓她分外熟悉。
相對于她的欣喜,顧斯反而分外冷靜,他只是平靜的看着遠方,對于她的話,也只是淡淡的給予回應:“嗯,花開正好。”
那一片荷花池,是席嬈最喜歡的地方。
她明明眼底迸着喜悅,卻又似乎完全不記得眼前的場景。
到底是僞裝還是真的不記得了,顧斯微微蹙眉,透過玻璃的反光來觀察席嬈的模樣,卻發現,依舊看不透她。
“真美。一池碧水靜靜綠,一片荷花幽幽紅。”席嬈最喜歡的便是蓮花。
不光是因為蓮花獨有的那股子高潔,更因為那整池的蓮每一處都發揮着巨大的作用。
蓮花蓮葉可以泡水,蓮子可以煮粥,蓮藕可以入菜。
看起來,似乎比人的用處還大,每一處都不會浪費掉。
反觀現在有些人,根本就是社會上的敗類,作惡多端不說,還滿口大義,其實不過都是給自己找的借口罷了。
人們太會僞裝,所以才會迷失方向。
她眸色清冷的看着窗外日漸昏沉的暮色,心底有些莫名的情緒湧動,整個人都陷入了一股子冷漠之中。
倒是顧斯,突然想起了什麽,伸手拿掉她手中的咖啡,“在這等着。”交代這麽一聲,便轉身出去了。
不多會,他便又進來了,端着兩個透明玻璃杯,玻璃杯是最簡單的杯形,沒有任何雕琢,但正是這股子簡單,反倒襯托出杯中事物的不簡單。
杯底是一些細小白嫩的蓮子,水面上飄着的是碧綠的荷葉還有淡粉色的花瓣。
席嬈接過杯子,驚喜溢于言表。
她愣怔着看向顧斯,卻見他邁步又走到了窗邊,似随意般說道:“這是去年采摘留下,每年我都會采一些曬幹留着泡茶喝。”
而這茶,正是席嬈教會他的。
窗外已經一片昏暗,城市的燈火亮了起來,遠遠看去,像是璀璨的星辰,似夢似幻,美極了。
席嬈也跟了過去,站在他身邊,看着窗外的景色,聞着空氣中淡淡的荷香,心,前所未有的安寧。
夜很快過去,席嬈又是一夜無眠,睜着眼睛躺到天亮。
她其實極其疲累,但腦袋不停運轉,片刻也停不下來,根本睡不着。
而顧斯,則在書房處理公務,也是一夜沒睡。
一早西維就去了書房,把處理結果告知顧斯:“爺,雖然我們已經把席小姐的照片全部删除了,但傳播速度太快,總有一些遺漏,而且大家一定也都記住席小姐了。”
畢竟席嬈的身份擺在那裏,整個桐市委托她處理離婚案件的人也是極多的,再加上其他一些零散委托,桐市有很多人都認識席嬈。
何況這下一折騰,席嬈想不火都不行了,瞬間就成了桐市的紅人。
“聯系一下梁隊,告訴他我十點過去,有重要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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