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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男子,微微眯着眸,提出自己的疑問:“你看到是誰殺了你的夥伴嗎?”
何歡眼見席嬈還挺客氣,語氣也絲毫沒有質問,也算是給他臺階下了,他便順着話回答道:“我沒看到,我醒的時候就聽到外面一片慘叫聲,吓得我沒敢出去,後來等人都走了,我才敢跑出去,我在院子裏看到他們全都死了,我真的好害怕,我怕那些人還在,直接就翻牆逃走了。”
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也是一陣後怕。
畢竟他也就是老大手底下的一個小跟班,雖然跟着他們一起盜竊,但從來沒做過殺人放火的事情啊,突然一下子看到那麽多人被殺,他真的吓尿了好嗎!
“那你們盜來的東西呢?”席嬈想到那個傳家寶玉,似乎沒有聽警察提起,後來所有人的追查線裏都沒再出現過那個寶玉。
但是她是收到消息說寶玉在盜竊團夥家裏,她才會當夜過去準備偷出來的。
可是現在那個寶玉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難道她的線索有問題?
“什麽東西?”何歡好奇的反問,畢竟他們偷過的東西太多了,實在不知道席嬈說的是什麽。
“良渚玉镯。”席嬈提醒。
何歡瞬間想起,表情還有些微的吃驚,但是想到之後又有些遲疑了。
席嬈看出他的疑慮立刻說道:“如果你想知道你的夥伴為什麽會力離奇死亡,想知道這件事情的幕後真兇,如果你不想自己也被人追殺的話,就老實告訴我。”
她不是危言聳聽,也不是蓄意恐吓。
這件事的牽連實在太大,就連委托人都被殺了,她不得不懷疑,這是一出連環套的陰謀。
所以她必須慎重再慎重,抓緊時間找到線索,追查到真兇的線索。
聽到席嬈的話,何歡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認真思考着,想了想才說道:“其實這件事我一直也覺得十分詭異。”
“為什麽這麽說?”席嬈不解,轉而又問道:“當時你們為什麽要偷這只玉镯?這塊玉雖然名貴,但并不是什麽大家手作,而且偷來的東西只能流落黑市倒賣,價格提不起來,對你們而言根本就是賠本的買賣,你們為什麽會去偷一只不算稀罕的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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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寶玉,但席嬈是知道那東西的,其實是玉镯,但并不算十分名貴,也不是什麽稀罕物件,價格也只不過就是中等罷了。
但因為是別人的傳家寶玉,所以價值不能用金錢來衡量了。
不得不說,席嬈的心思真的十分缜密,分析的也很到位,所有的事情都設想到了,真真是極聰明的。
何歡聽着席嬈的分析,也不禁疑惑,他仔細想了想,才回答,“那只玉镯本來我們沒想偷的,是有人讓我們偷的。”
“什麽意思?”顧斯沉聲問他。
“當時是有人委托集團去偷那只玉镯的,其實那只玉镯雖然原石比較值錢,但雕成玉镯,又沒有确切的來歷,對我們而言是沒什麽用的,正常情況我們是絕對不會去偷那樣一只玉镯的。”
“但是接受委托就不一樣了,委托人付錢,指定物品,我們只需要把東西拿來交給委托人就行。至于物品的價值,能賣出多少錢都不關我們的事。”
“那只玉镯就是別人委托我們去偷來的,而且對方也給了錢,但是後來他突然又說不要那只玉镯了,還讓我們自己賣掉。”
何歡這般說着,也是滿目的不理解。
這就是他的說的詭異之處,而他也懷疑過,集團的人被殺,是不是都因為這只玉镯,他不敢去想,只能老實的躲起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給人滅口了。
不過現在顧斯他們找上門來,他就确定了,這件事一定跟那只玉镯有關。
不過他們能找到自己,那兇手也一定能找到自己。
想到這裏,何歡有些坐不住了,為自己的生命安全感到擔憂。
顧斯看出他的不安,聲音微沉,看着他,滿目淡漠的說道:“你不用擔心,既然我們找到你,就會保證你的安全,但是如果你不想死,就老實告訴我,你所有知道的。”
“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何歡捂着自己的腦袋不去看顧斯。
“委托你們盜玉镯的是誰?”
何歡聽到顧斯的問題,倏地一下子擡起頭來。
他怎麽忘了這茬,這件事都是因那只玉镯而起,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委托人。
可是,他并不清楚委托人是誰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買家的或者委托人的信息都只有老大知道,我們怎麽可能真的呢!。”
他只是一個小羅羅,雖然拜了師父,但還沒出師,很多事情都不會讓他接手,更不要說讓他知道了。
做這行的就算師父收了徒弟,也多數都會留一手。
席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而且該了解的他們基本上都已經了解了,他便對顧斯使了個顏色,讓他跟她去外面。
顧斯眸光深沉,站在屋檐下,望着青雲碧空,沉默着不說話。
倒是席嬈站在他身邊,只到他的肩頭,雖然身高差很明顯,但看起來卻極為協調。
她只要微微傾身,就能靠在他的肩頭上。
“我覺得他是真的不知道。”席嬈覺得她不像是撒謊,這種大型的集團行事極為缜密,是不會輕易讓一個屬下了解太多內幕消息的。
顧斯冷然着,情緒有些變化,轉頭看向席嬈的時候,眸光裏閃過一些自責的情緒,不過他很快收斂,只是擡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才道:“對不起,不能好好保護你,也沒有找到重要的線索。”
被他的話一驚,席嬈有片刻忘記了思考,但随即她回神,才淡淡回答:“沒關系,總會找到的。”
她相信有志者事竟成,這件事雖然暫時沒有什麽眉目,但總會有線索的不是嗎?
只要是人為做事,就總會留下破綻,給她點時間,她一定能找到。
外面,突然飄起雨來,原本還清朗的天空瞬間被烏雲遮住,太陽在另一頭躲了起來,雨下的很大,濺起水花,落在她的腳邊,打濕她的衣裳。
顧斯拉着她的手腕,輕巧的将她往裏一拉,落入自己的懷抱,然後擡手落在她的腦後,身子翻轉,為她遮住了所有的雨雪風霜。
這一刻,席嬈承認自己是心動的。
心如鼓噪,她能清晰感知。
擡眸對上他灼人的視線,席嬈不覺羞紅了臉頰。
她眼波流轉間多了些嬌羞的模樣,看着如此這般的席嬈,顧斯從身到心都炙燙了起來。
該死的,她每一個動作,每一絲表情似乎都能輕易撩撥他的心扉,他還該死十分着迷。
就這樣互相看着,看着對方,看着每一個細微的小動作,靜默不語,相對而站。
他圈着她的腰,她圈着他的脖頸,目光膠着,濃烈着情誼。
誰也沒有說話,都不願破壞這樣美好的感覺。
雨很快停了,陽光露出笑臉,璀璨炫目。
日頭升上半空,雲的邊際,耀出一道彩虹。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溫馨美好。
這個場景在多年後的他們看來,應該是那段時光裏他們相處的最為美好的一個早晨。
因為太過美好,所以他們都忽略了平靜美好之後的大風大浪。
容錦被吳隊抓進重案組的消息特案組的人一點也不知道,這會,他們正往命案現場趕來,至于重案組的人,也在那裏。
容錦被關在刑訊室裏,面色冷然,吳隊坐在她對面,冷聲問道:“說說看,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案發現場?”
“查案。”容錦輕輕然回答,一句話便噎住了吳隊。
不過吳隊早已經讓手底下人把容錦的資料挖出來了,他翻看着手裏的資料,聲音淩厲:“查案?”
吳隊聲音很冷,陡然轉了腔調,語氣很是奇異:“容錦,時瑾年,你的身份不少啊!那,還有沒有別的身份?”
吳隊把資料抖落在容錦面前,冷聲問她。
容錦眯眸看過去,神情微微一怔。這個吳隊,不簡單啊,有一些隐秘資料,他居然都能查到,看來,是有人當了賣國賊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容錦死磕到底,堅決不承認。
吳隊嘴角抽了兩下,拿出一疊照片遞到容錦面前,“這人你總該認識吧,看起來你們的關系不錯,你一個警察,怎麽會跟這種下三濫的人混在一起?你真的烈火堂是什麽地方嗎,那可是整個警隊都想滅掉的地方啊!你居然會跟烈火堂的副手在一起,容錦,你到底是什麽人,突然出現在特案組,有什麽目的?”
照片甩在容錦面前,照片裏的人是麥穗和她。
兩個人前幾日聚會時的照片,居然還挖到了前幾年的照片。
容錦冷笑,依舊是拒絕回答:“吳隊,您的想象力真豐富。”
在他們看來,麥穗是烈火堂的人沒錯,但麥穗可不只是那麽簡單而已。
就連她,吳隊都說對了,她來特案組,還真的不簡單。
只不過這話她是絕不會對吳隊說的,有些事情,只能是機密。
“五年前,你離奇消失,五年後又突然回來,還是用時瑾年的身份進入特案組,你這五年去哪裏了,做過什麽,為什麽梁深直接就把你收進特案組,你好像連考核都沒參加,就直接加入特案組了吧?”
“吳隊,您是在查剛才的命案,還是在查我的私隐?”
“如果你的私隐,對警局無害,也不怕我查你。”吳隊拿着手裏的資料,翻到下一頁,照本宣科的大聲讀出來:“容錦,你在10年以後,這幾年間,多次接觸烈火堂代號為玫瑰的二當家,與烈火堂秦烈火關系密切,你還曾多次幫助烈火堂走私。容錦,你知不知道這些底子已經足夠讓你去裏面蹲幾年了?”
“你在查烈火堂?”容錦突然皺眉發問。
“沒錯。”吳隊也沒否認,幹脆的回答。
容錦目光幽深,眼底一片清明之色:“你在幫誰做事,查烈火堂又是誰下的命令?”
看着審訊室裏監控視頻一眼,容錦輕笑。
既然吳隊敢如此問,那說明監控根本沒起作用。
這麽一想,容錦倏然站起來,快步走到吳隊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說,是誰在讓你查烈火堂的事情?”
------題外話------
你們猜猜,小錦兒為什麽會去特案組,她的秘密又是什麽捏…。
猜對有獎。
120 買下玉镯的買家
因為容錦的動作,吳隊狂笑不止。
“容錦,你就承認了吧,你到底是誰派來的,你來這的目的又是什麽?”
“不管我的目的是什麽,都跟你無關,不想死,就別多事。”容錦聲音更冷了,眸子裏閃出的光變得異常犀利。
這樣的容錦,與往日裏她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不再是那個溫潤淺淡,暖若朝陽的女孩,完全是一個強勢霸氣淩厲高傲的女子。
吳隊在笑,眼底快速劃過一絲嘲諷:“容錦,真應該讓顧今予看看你這幅模樣,你現在這幅臉孔,顧今予怕是見了也要吓到吧!真不知道特案組那群家夥是不是吃屎的,居然會被你蒙騙在鼓裏,耍的團團轉。哼,不過你也別太得意,我不會讓你嚣張太久的。”
容錦冷笑一聲,“你調查我的目的是什麽?是誰,讓你調查的,你後面的人,有什麽目的?”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查出來的,重案組,不過就是個幌子罷了,壞事做多了,會遭報應的。”容錦狠狠地将他甩開,也不管他的臉色有多難看,徑自推門走了出去。
外面有重案組的人看着,此時見容錦出來,連忙攔住她的去路。
容錦側目看向跟過來的吳隊,語調輕然,卻帶着讓人無法忽視的霸氣,“讓你的人,滾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還有,告訴你上面的人,我等着看他們落馬的那一天。”
說罷,不再理會攔住他去路的兩人,快速一閃,便躲過兩人的攻擊,闊步潇灑的朝着大門走去。
“容錦,你逃不掉的。”吳隊跟出來,不死心的低吼。
容錦頭也沒回,只是冷哼:“先顧好你自己吧!”
那兩人還想追過去,吳隊一揮手,示意兩人不用追了,兩人才作罷。
容錦離開重案組,立刻用內線通訊器聯系麥穗。
“你去哪了?”
“還不是姓喻的那個王八蛋,我被他抓了。”
容錦滿腦袋黑線,好家夥,剛溜又被抓,不知道該說是碎碎技術不到家,還是說喻大隊長段位太高超呢!
不過她覺得,麥穗應該是自投羅網才對!
而且還是甘之如饴的那種自投羅網。
“現在吳隊在追查我,我不知道他查到什麽程度,但我怕你有危險,你最近待在喻隊那裏也好,可以避避風頭。”
“哪個吳隊,什麽情況?”麥穗不解。
容錦沉默了好一會,才繼續說道,“我們任務中的一環,但是我暫時還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跟那個案子有關。”
“我覺得顧老頭完全是在坑我們,給咱們的那都叫什麽任務啊,太難了吧!”提到任務,麥穗忍不住抱怨。
容錦輕輕扯了扯唇角,就算沒有看見麥穗,光是聽着聲音就能想象到她此刻的模樣了,一定是憤憤不平的:“所以我們才要更加小心,我已經提醒你了,你自己多加注意,我還要繼續追查線索,至于結果,不是我們能左右的,盡人事聽天命吧!”
“好,你自己也多加小心,注意安全,別給我死了,我可不會再救你一次。”
“放心,死不了。”
要死,五年前也該死了。
現在,她必須好好的活着。
容錦随手撥弄了一下耳邊的耳扣,挂斷通訊,快速離開,朝着案發現場而去。
手機也終于可以打電話,她立刻給顧今予撥了電話。
見過何歡之後,席嬈回了月牙灣,顧斯則去了部隊。
回到家裏,席嬈翻出手機準備聯系季浮生,卻看到唐念打來的電話。
從早上到這會,有二十幾通未接來電,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靜音,她完全沒有聽見。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回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唐念雖然對自己有些其他的想法,但從來不會無理取鬧,這會一下子打了那麽多電話來,應該是有事情吧!
電話很快接起,唐念的聲音顯得有些着急,但依舊沉穩,“席嬈,你在家嗎,我有急事找你,現在已經快到你公寓樓下了。”
“我沒在家裏,你找我有什麽事?”席嬈沒有蹙的很深,對他的行為有些不解。
“我找人在追查你的案子,想幫幫你,現在我有了一些線索,我找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人,你要來見見嗎?”
“是誰?”席嬈有些懷疑。
唐念的為人她還是十分清楚的,他是個利益為先的人,做什麽事情,都要一個利字,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幫她!
“買下那個寶玉的買家,警方一直在找他,不過這人被我先找到了,我覺得他應該能給你一些幫助,你要跟我一起去見見嗎?”
聽了唐念的話,席嬈幾乎是沒有一絲猶豫的立刻答應:“好,我不在自己家,你來陽山接我好了,我現在就出門。”
挂了電話,她立刻跳起來,換了身衣服,快速出了別墅,朝着山腳下走去。
這件事拖得越久,對她影響越不好,現在有人露面,她一定要第一時間去問清楚。
席嬈出了別墅大門,看着清淺的日光,映襯着藍天白雲,想到最近的狀況,心情越發郁悶,只是她是個很容易調節心情的人,只要前面還有希望,她就絕不會放棄。
這樣想着,席嬈彎唇一笑,在心底給予自己加油鼓勵。
唐念速度很快,不到半小時就出現在山腳下,席嬈已經早早的等在那裏,見他過來,立刻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子發動,快速離開。
只是他們都沒有看到,路口相對的方向,有一輛車子正朝着這處駛來。
而坐在車內的顧斯,眼睜睜看着席嬈坐進唐念的車子裏,滿目陰霾,他緊緊捏着拳頭,幾乎暴走。
他周身肅然,整個人如置身冰窖,異常淩冽。
北介坐在前面開車,只覺得一陣寒氣在車內彌漫,吓得他小心髒亂顫。
席大小姐啊,您能不能不要總是這樣刺激咱們爺啊!
“跟着他們。”顧斯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不再言語。
北介立刻驅車跟上,只是,這輛軍車如此明顯,太暴露了好不好!
唐念的車子一路向東,直接進入城東的廣廈區。
廣廈區是桐市的旅游城區,有一些古老的特色建築,以及一些名勝古跡,其中最為出名的便是香火鼎盛的會豐寺。
會豐寺據說以及有數百年歷史,歷經了多個朝代的變更,依然屹立其間,看着日月更替,時代變革,唯有會豐寺毫無變化,依舊是百年前的盛世光景。
甚至,随着會豐寺名氣越來越響,也有許多外地的香客特意趕來這裏拜佛上香。
席嬈跟着唐念下了車一路走進會豐寺,沒有進前院,反而朝着後面的客房走去。
會豐寺大殿後有一整排的客房,給予一些遠道而來的香客住的地方,也有一些是寺內的僧人居住。
會豐寺大殿後有一整排的客房,唐念領着席嬈走進其中一間,敲了敲門沒人應,他又敲了三下,敲擊的節奏或輕或重,反正席嬈是察覺出了一些變化,應該是暗號之類的東西。
這下,門從裏面打開了。
席嬈跟着唐念走進去,窗簾全部拉上遮住了日光,房間裏開着燈,顯得有些昏暗。
掃了眼房間裏的場景,很簡單的裝飾,一床一桌,幾張木凳,其他的什麽也沒有。
唐念的屬下站在一旁,一左一右。
床上躺着個人,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樣子,翹着腿,懶散的倚在被褥上,整個人看起來十分不耐煩的樣子。
唐念拎過來兩把椅子,一把讓席嬈坐,一把自己坐下。
看着床上的人,唐念也不着急,只是那般看着他。
對方被他看的有些莫名緊張,但是一想到唐念是有求于他,便似乎又有些底氣了,坐直了身子,吐出嘴裏一直叼着的牙簽,沖着唐念嚷嚷道:“我他麽在這裏待夠了,整天都是些和尚不停的誦經,那聲音簡直就像是惡魔,老子都煩死了,腦袋都要炸了,媽的你能不能讓我走了。”
他的語氣很差,充斥着濃烈的不耐煩,席嬈上下打量一番,染着黃頭發,穿着破破爛爛的乞丐衫,光從形象看,她便能輕易判斷,這人應該是社會上的小混混,看起來沒什麽太大作為。
“你只需要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訴我,自然立刻放你走。”唐念依舊溫潤如玉,氣質卓絕。
面對那人的時候态度雖然看似溫和,但實際卻隐隐讓人覺得十分有壓力。
這大概就是身居高位之人與生俱來的貴氣吧,偶爾回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你想知道什麽?”他不知道又從哪裏撿了塊口香糖嚼着,嘴巴不停的砸吧直響,歪着身子,一條腿踩在床榻上,支撐着一條胳膊,顯得吊兒郎當。
“良渚玉镯是你買的嗎?”
“沒錯啊。”他十分坦然的回答,好像十分沒所謂的樣子,狀态顯得十分随意。
“花了多少錢買的?”
“不多啊,一百多萬吧!”
聽到這裏,席嬈眸色微變,他怎麽會有這麽多錢買下良渚玉镯?
她不好發問,但是顯然唐念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立刻問他:“哪裏來的錢?”
對方不爽的看了一眼唐念,撇撇嘴,斜眼睨着他:“偷來的,搶來的……你也知道,老子幹的這行,打家劫舍,很正常呀!”
“你是搶銀行了嗎,搶那麽多錢?”席嬈冷聲反駁,根本不相信他的托詞。
“要你管,你他麽算老幾啊。”那人直接跟席嬈嗆聲,他是怕唐念沒錯,但不代表能被一個女人這麽說,太丢面子了。
只是他剛嗆完席嬈,唐念就遞了個眼神給手下,旁邊站着的一人會意,走過去一巴掌扇在男人嘴上,然後快速退回剛才站立的位置。
“嘴巴給我幹淨點,我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裝老大。”唐念的氣場依舊溫潤,但卻似乎又有所變化,多了幾分淩厲肅殺之氣。
那人被打了一巴掌,整個人有些懵,回過神來對着唐念立刻點點頭,垂着腦袋再也不敢造次。
“我再問你一遍,錢是哪裏來的。”唐念冷聲問他,眸光犀利異常,鎖在他的身上,帶着審視。
男人生怕說錯話,這下再也不敢說是搶來的,老實的交代了:“其實那個玉镯不是我買的,我也幫別人買的,那人給了我錢,讓我去買下那只镯子,然後給我一些辛苦費,就是這樣,那個镯子真不是我買的,我不騙你們。”
“沒撒謊?”唐念又謹慎的問了一遍,再三确認。
“真的,真的,我對天發誓,我哪有錢買玉镯啊,那東西那麽貴。”他這會,一臉真誠,再也不敢放肆,看起來也不像是撒謊的樣子了。
“那對方是誰你知道嗎?”唐念又問。
這下,他倒是不知道了,只能搖搖頭,“我沒見到他人,每次交易的時候都是一個屬下來找我,黑燈瞎火的,他又總是帶着口罩帽子,我根本看不清楚長相啊。”
“帶下去吧!”再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唐念吩咐屬下将他帶走。
席嬈坐在那裏,有些頹然,原本還以為可以得到一些重要線索,現在看來,所有的線都被設定好了,她根本無路可走。
每次有了新的線索,就是死胡同,她繞進去就出不來了。
輕輕嘆了口氣,她覺得前所未有的憋屈,有一種心力交瘁的錯覺。
“唐念,不管怎麽樣,我真的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幫我。”她起身,鄭重的跟他道謝,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雖然她不喜唐念這人,但人家畢竟是幫了自己,她沒道理還矯情着。
唐念對她清淺一笑,語調溫和:“不必在意,舉手之勞而已。”
“既然沒什麽線索,我就先回去了。”
席嬈率先走出屋子,唐念随後出來。
她覺得還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她去做,但細想想好像又亂的毫無頭緒。
正理不清的時候,突然旁邊竄出一道身影,拉着她的手腕不由分說的就走。
“唐念,人我帶走了,以後,你最好離她遠點。再有下次,我不會客氣。”聲音冷漠,語調寒涼,除了顧斯,再不會有第二個人。
席嬈側目看過去,只能看到他陰霾的側臉,她凝神看去,只覺得這個男人實在狂妄嚣張傲嬌到不可一世,甚至還特別的目中無人,惹人讨厭。
“放開我,顧斯。”席嬈用力掙脫自己的手腕,卻不想他越箍越緊,最後更是差點把她的手腕捏斷。
“你冒險出門,就是為了見他?”他的聲音帶着煞氣,透過她的耳膜,傳入她的耳底。
“顧斯,你別太過分。”席嬈蹙眉,手腕上傳來清晰的痛感,卻不及他的态度傷人。
他周身散着寒氣,臉色也是極差,拉着席嬈,不由分說的就準備離開。
倒是原本一直靜靜立于一旁的唐念動了,他比劃出一個手勢,立刻有兩名保镖擋在了顧斯的面前。
随之而來的是他清冽的嗓音,“顧少,何必如此動作,有什麽事情不能坐下來好好聊聊?”
“滾開。”顧斯心底早已翻滾了烈焰,面上卻是極冷,這兩種極致在他心底交錯,弄得他幾乎暴走。
現在兩名保镖剛好成為他出氣的對象,一腳揣上一個,然後冷然的對着北介吩咐:“攔住他們。”
說完,手腕翻轉,直接就将席嬈抱在了懷裏,不給她一點掙紮的機會,抱着就走。
席嬈晃動着雙腿,拳頭也不停的落在顧斯身上,她聲音有些冷,冷的寒人:“顧斯,你不要再發瘋了,放我下來,我要回家了,你快點放開我。”
她覺得跟這個男人完全是說不清楚道理,他根本毫不在乎別人的想法。
他這一點,也正是席嬈是最為讨厭的。
席嬈氣的難受,奈何她的那點本事到了顧斯面前就徹底的不堪一擊了。
離開會豐寺,顧斯将她扔進車子裏,随後自己坐了進來,将她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他俯身壓着她,在她還沒來得及從座椅上爬起來的時候,直接将她整個人圈住,眼神冷霾,眼底卻閃着濃烈的火焰,幾乎要把她燒着了,而後便聽他冷冽的說道:“放不開了席嬈,既然你闖進了我的生命,那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絕無退路。”
“神經病。”席嬈爆出一聲怒罵,滿目嗤紅的看着他,火氣已經壓不住,即将全面爆發。
“就當我神經病好了,反正有你一起陪我瘋。”顧斯勾唇嗤笑,滿眼的嘲諷,而後他壓低身子,覆在她耳邊,低語呢喃:“以後給我離唐念遠一點,他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清楚,他不過是利用你而已,你不要傻傻的給他人做嫁衣,最後還幫人數錢。”
席嬈一巴掌扇在他的側臉,然後躲開他溫熱的鼻息,以及越來越近的觸碰。
顧斯沒想到她真的如此狠心下得去手,再望向她的時候,眸光冷冽的好似要殺了她一般。
201 白撿便宜
可是席嬈壓根不怕他,在他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再次揮手,這一下,并沒有打在他的臉上,而是一把推開他,然後快速做起來,退到座椅最角落的位置,與他保持一定距離,然後才冷冷的回答他:“就算被他利用,也好過面對你的虛情假意。顧斯,你以為你有多好,當初是你把我推開,你拒絕了我,把我們的路堵得死死的,你甚至,還跟別人訂婚了。可是現在呢,你關心我又算什麽意思?你以為你這樣關心我,我就會感激你?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惡心,瞧不起你。要麽,就徹底分開,不管不問,要麽,就跟我在一起,把所有其他人排除在外,你做得到嗎,顧斯?”
她的聲音很冷,冷入骨髓,甚至冰冷的語調裏還帶着濃烈的嘲諷,她是真的看不起顧斯。
一切都是他說了算不是嗎?所有人都必須按照他的思想來,哪怕不是也硬要強加。
當初把她強硬的逼走,現在又霸道的好像她是他一個人的歸屬品一樣。
她也是人,也是個有感情的人。
她也想好好愛一次,愛一個人。
而她這輩子,也就只愛過顧斯一個人。
可顧斯呢,他就是個霸道狂妄嚣張的暴君。
所以當他聽到席嬈如此挑釁的話語,怒火燒的他差點殺人,他冷霾的眸睨着席嬈,薄唇輕啓,冷冷吐出兩個字:“滾。”
呵……
這是席嬈心底唯一的想法,只想呵呵他一臉。
變态不要臉嚣張霸道王八蛋。
臭男人,說把她拉來就把她強行帶走,說讓她滾就攆她下車。
她偏不如他願,席嬈輕笑,笑容淺淡的幾乎察覺不到,但顧斯卻分明感覺她笑了,笑的十分諷刺,面對着他,語氣清淡,不帶任何情緒:“送我回公寓,我自然會下車。”
她就是要坐在車上,讓他難受,讓他發狂,最好被她氣死,再也不願見到她。
顧斯決然的坐在那裏,再也不願看席嬈一眼,只是等着北介上了車,立刻道:“送席小姐回家。”
說完他立刻開門下車,看也沒看席嬈一眼,轉身就走。
他怕多呆一秒,他就會控制不住心底的怒火而傷了席嬈。
北介有些摸不透自家二爺的心思,明明擔心在乎的很,為何偏偏又這般別扭……
也沒多想,北介發動車子,一直安全把席嬈送回公寓,便立刻接到顧斯電話。
“回來接我。”冷漠的聲音從電話裏出來,北介身子不有一震,立刻調轉車頭。
“好的二爺,我馬上到。”他加快速度,朝着會豐寺而去。
果然,二爺別扭死了。
顧今予一直等在特案組,有些擔心容錦。
好在很快容錦便安全回來,見到容錦,顧今予才算放下心來。
“你去哪裏了?”
接到報警電話他們就立刻去現場,可是沒看到容錦,原本以為容錦是跟席嬈一起撤離了,他找不到容錦,便聯系席嬈,席嬈卻也不知道。
後來更是在案發現場見到了重案組的人,他就更加疑惑了。
重案組的人怎麽會比他們更快接到消息呢?
而且,容錦又去了哪裏?
這才是他最擔心的。
“我跟吳隊去了重案組,因為我在案發現場,所以不能排除嫌疑。”
容錦面容平靜,快步走過去輕輕拉住顧今予的手。
她看得出來,他真的十分擔心,手上更是一點溫度都沒有。
“他是蠢嗎?”聽了容錦的話,顧今予怒了。
“他只是正常調查,你別擔心。”容錦雙手握住他的手,淺淺一笑,那笑容便立刻湮滅了他所有的怒火。
辦公室裏只有他們倆,容錦有些疑惑,便問他:“其他人呢?”
“去查案了。”顧今予回答,目光還是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身上,眼底隐隐有着擔心。
“那你怎麽不去?”容錦不解。
顧今予直視她的眸,“我在等你。”
說罷,便拉着她一起朝法醫部走去。
喻明姮正在做屍體檢驗,屍體之前被重案組的人帶走了,他們也是剛從重案組将屍體帶回來。
除了容梵和君斐然留在現場搜查,其他人都在。
梁深見容錦來了,便小聲問她:“什麽情況?”
容錦搖搖頭,她其實也不清楚,她并沒有進入現場。
“我沒進現場就被吳隊帶走了。”
梁深蹙眉,“所以,最早進入犯罪現場的,是重案組的人,不是你?”
“沒錯。”
“那就不奇怪了。”
“什麽?”容錦不明白梁深話裏的意思。
倒是許婵,悄悄走過來,解釋到:“我們去到案發現場的時候,重案組已經在收尾了,他們把屍體帶回了重案組,我們就只好在現場搜證一下,但沒發現任何線索,想來,都被重案組的人搜走了,我們現在是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十分奇怪了,我明明是給特案組打的電話,為什麽吳隊帶着重案組卻率先趕到了現場,還把我給扣了,根本不讓我去搜證。”
吳隊的舉動,太奇怪了,這種種事情,也顯得太詭異了。
容錦想不明白,也沒有時間讓大家多想,吳隊已經帶着人來了這裏。
他挑釁的看了眼梁深,直接對喻明姮說道:“喻法醫,麻煩你驗完屍記得把驗屍報告給我,千萬記住,別給錯了。”
“你什麽意思?”梁深睨了他一眼,不滿的問道。
吳隊勾唇輕笑,“意思不是很明顯嗎?你們特案組有涉案人員,所以這個案子,上頭交給我們負責了,跟你們特案組沒有任何關系了。”
“你放屁。”梁深忍不住爆粗口,這種事情,他不能忍。
這個案子他們跟了那麽久,辛辛苦苦的,說不讓他們負責就不讓了,憑什麽?
“你們也是長臉了,我們辛苦得來的證據線索,你們動動嘴皮子就想撿現成的啊,吳隊,哪有這麽好的事?”許婵也是忍不住暴脾氣了,對吳隊的行為感到很是憤怒。
吳隊仍舊不為所動的模樣,站在那裏,氣勢上與梁深對立,他看着特案組的衆人,眉梢一挑,便道:“既然你們不樂意,那我只好叫局長親自來跟你們說清楚了。”
“正好,我也要找局長說說,你放心,這個案子既然是從我們手裏展開的,我就絕對會負責到底。”說着,梁深大步走出去,吳隊輕笑,滿目諷刺,随着梁深離開。
他們離開後,其他人還留在法醫部,很快,喻明姮給出驗屍報告。
“死法跟山莊那些人一致,都是一刀斃命,脖頸骨斷裂,刀口比較深,斷口整齊。兇器應該是一把刀尖角度小于六十多的雙刃刀,長度應該在二十公分左右,刀柄短,刀身薄。”
喻明姮把屍體照片和驗屍報告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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