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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什麽力氣,所以席嬈說完話便又阖眼,不再去看他。

顧斯還有些擔心,好在很快醫生便來了,确診只是腸胃炎,顧斯這才算放下心來。

挂上吊針,醫生又開了些藥才離開。

顧斯吩咐家政去煮些清淡的小米粥,然後便寸步不離的守在病床邊。

直到夜深人靜時,顧斯靜靜的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聲音,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或許,他真的應該重新思考一下他們之間的關系,他對她的感情。

到底這樣是不是對她好。

他本以為将她推開,她便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可是不曾想,她依舊會受傷,會難過。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有些害怕,怕不知道哪一天,她就徹底消失了。

翻身上床,将席嬈緊緊的摟在懷裏,他才覺得空寂了許久的心,添了一絲溫暖的感覺。

錦明苑,容錦和顧今予回到家裏,因為工作的關系,所以流沙被他們送到了時姨那裏照顧,時姨畢竟照顧流沙好幾年了,孩子跟她熟悉。

其實按道理他們應該把孩子留在顧家,只是想到司徒瑞嬈,她一定是不願意的吧!

而流沙,也很不喜歡那個奶奶。

回到家裏,容錦先去洗澡了,顧今予也去了客房的浴室簡單清洗了一下。

容錦過着浴巾,擦着頭發走出來,手機在床上嗡嗡直響,她快步走過去拿起電話,看到來電顯示,唇角不自覺的勾了勾,然後才接起。

“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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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明天你有空嗎?咱們見面吃個飯吧!”陸如夏輕快的嗓音從電話那端傳來,連帶着容錦的心情都被感染的愉快了許多。

容錦想了想,才回答:“好,把哥和小二都叫上,咱們一家人聚一聚。”

在她的心中,陸如夏、時初、居亦塵、時姨,都是家人,而顧今予,是她新的家人。

“好呀,記得叫上姐夫,我也有好多年沒見過姐夫了呢!”陸如夏在容錦上大學的時候見過顧今予,後來雖然對他們之間的事情不太了解,但她最近聽居亦塵說了,便也知道他們又在一起的消息。

她感到開心,由衷的開心。

“行。”

兩姐妹又聊了幾句,便挂了電話。

顧今予推門進來,便看到一副香豔的畫面。

容錦長發半濕,散落在雪白的肩膀上,她歪着腦袋,拿着手機專心發着短信,完全沒注意到門外站着的人,正在一步步朝着她慢慢走過來。

“在做什麽?”顧今予一下子将她圈進懷中,牢牢扣住,下巴擱在她的肩頭上,重重的壓着她。

容錦吓了一跳,心髒撲通撲通快速跳着,一轉頭瞪了他一眼,露出一副生氣了的面容,翹着嘴角,不滿道:“剛才吓到我了。”

見她還驚魂未定的拍拍自己的胸口,又覺得她剛才的表情十分呆萌可愛,顧今予再也按捺不住,掰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着自己,指尖輕輕點了點她的鼻頭,下一秒,整個人便壓了過去。

唇,按壓在她的唇上,勾起一片火焰。

容錦睜大了眼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眸光一瞬不瞬,而後,被他帶動着,便沒有反抗。

兩人雙雙落入被褥中,顧今予情動,不由自主的加深這個吻。

容錦羞得臉頰緋紅一片,連眸子裏都染上了色彩。

顧今予輕笑,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放開了她。

他細長的手指摩挲她的下巴,一只手臂放在她的腦袋下面讓她枕着,然後順勢躺在她身邊,聲音顯得有些粗啞,問她:“剛才在做什麽,連我進來都沒發現?”

他想勾她的頭發玩嗎,見濕濡的厲害,便又拉着她起來,找來吹風機幫她仔細的吹幹。

他的手指穿過她的發,輕柔呵護。

容錦眯着眸,享受着獨有的溫馨時光,心底覺得滿滿的都是滿足。

“夏夏給我打電話,約我們見面,我想着把哥和小二都叫上,一家人聚一聚。”吹完頭發,想到顧今予剛才的問題,容錦輕聲回答着,“所以我剛才在給哥發短信,他好像不太方便接電話。”

顧今予了然的點點頭,然後将她摟入懷中,坐在床上,抱着她。

“那……有沒有我的份。”他的手繞着她的發,鼻息間全是她身上的香味。

容錦側目看向他,對上那般琉璃璀璨的眸子,輕輕一笑:“當然,你難道不是家人?”

“我當然是家人,戶口本上可是添了我的名字的,別忘了。”

“自然沒忘,夏夏也說想要見見你,算是帶你正式見一下我的家人吧!”

至于那個女人,這麽多年沒見,她早就已經忘了,更是打從心裏沒把她當做母親,還是算了吧!

“好,我也該見見他們了,謝謝他們那麽久以來對你的關心照顧。”雖然這幾年因為時初的故意陰霾他沒有找到容錦,但容錦能夠忘記悲痛,認真的活下去,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恩賜了。

如果,容錦也已經回來了,還有什麽不能放下呢!

“嗯,時姨和哥對我真的很好,如果沒有他們,我也不會是現在的我。”或許,她會被送到孤兒院,或許會被送回母親身邊,但總之絕不會是現在這個心懷感恩,笑容燦爛的女孩了。

也不會遇上顧今予,遇上這個讓她滿心懷喜的男子。

想到這裏,容錦斂了眸子,一轉頭,便在他的唇上偷香了一吻。

只是清淺的一小下,容錦親完便立刻轉回了腦袋。

她偷偷的笑着,笑的狡黠可愛。

顧今予無奈,看着她捂嘴偷笑的模樣,眼底滿是膩死人的寵愛。

視線落在她的脖頸處,她身上還過着那單薄的浴巾,整個肩頭都裸露在外面,看着十分誘惑。

他擡手,撫摸在她的脖頸處,順勢往下,沿着她的背脊,一點點往下滑。

容錦渾身一顫,笑容頓在臉上,酥麻的感覺蔓延全身。

他總是能夠清楚的找到她身上最敏感的地方,顧今予手指輕輕鈎扯掉她身上的浴巾,浴巾順勢花落,整片背脊落在眼前,他便将她緊緊一樓,傾身覆在她的耳畔,重重的呼吸。

“小錦兒,你真美。”他眼底染上了色彩,睨着她的耳垂,見越發的血紅,便輕輕舔了一下,随即,在她的震顫中轉而襲擊她而後那一片肌膚。

那裏,是她最最敏感的地方,哪怕只是輕微的觸碰,也能引得渾身顫栗。

她嘤咛出聲,整個人不受控制的顫抖,在他懷中,氣息纏綿,泛着馨香,讓人只想拆吞入腹。

“小錦兒,我要你。”他扯掉那礙事的浴巾,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盡數脫光,一個轉身,兩人便落在了床上,纏綿悱恻,一夜柔情。

月牙灣。

顧斯摟着席嬈一夜未眠,天知道溫香軟玉在懷他有多麽難受,可是,他不敢,也不能碰她。

只好強自忍耐。

他什麽也不能做,便看着她,這一看,便是一整夜。

天色微恍,日光沖突黑暗照耀大地。

而懷裏的人兒面容也越發清晰起來,顧斯動了動有些僵硬的手臂,掀被下了床。

轉而坐到床邊的椅子上,等着她醒來。

席嬈挂上消炎針之後肚子便不痛了,一夜好眠第二天醒來便覺得精神了許多,連力氣都恢複了。

日光灑進房間,雖然有些灼熱,溫度炙人,但卻讓人意外的感覺到十分溫暖,就連冷滞了許久的心,也好像泛起了一絲絲溫度。

她起身下床,房間裏只有她一個人,但她在夢中,清晰的感覺到有人在身邊陪着她,将她攬入懷中,半夜給她喂水,時時關注着她的狀況。

她知道,是顧斯。

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藍天白雲,席嬈輕輕嘆息。

有些感情一旦泛濫,便是一發不可收。

她對顧斯便是這樣,愛上了,便再也不能控制。

可是,愛的卻毫無結果。

她神色有些黯然,蒼白的臉頰上浮現一種悲傷的情緒。

顧斯推門進來,見她醒了,便立刻去倒了杯溫開水給她,“喝點水,感覺好點了嗎?”

席嬈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沒有回答,只是緘默着看着窗外,不願多看他一眼,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見席嬈不回答他,他索性也不再問了,“先去吃早餐吧,吃了早餐再吃藥。”

說完,便轉身出了房間,身上那種淩冽冷然的氣勢又回來了,變回了那個疏離淡漠的他。

席嬈閉上雙眼,連呼吸都覺得痛得不能自已。

她雙手緊緊揪着衣服,渾身顫抖不已。

許久之後,才平息下來,去衛生間簡單洗漱了才推開房門下樓。

顧斯已經走了,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她莫名的有些低落。

不過這樣也好,不用面對他,挺好的。

喝完粥,她打電話給季浮生,“查的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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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還有一更。

198 容錦被抓

她的聲音有些啞,顯得有氣無力的。

原本,她還覺得無所謂,沒什麽太大壓力,也不怎麽去關心自己的這個案子。

至少她覺得,清者自清。

但現在看來,警方揪着她不放,大有找不到真相就讓她當替罪羔羊的心思,她不得不為自己考慮一下了。

另一方面,網絡上的攻擊越發的厲害起來,如果有網友想要人肉她,那她在桐市,便徹底混不下去了。

“不太順利。”季浮生握着電話,面色凝重。

這個案子,他總覺得沒那麽簡單,每次查到一點點線索,便又立刻斷了,像是有人阻礙在其中,不想讓他們查找到真相。

而且因為牽連太大,更加不容易了。

顯然對方是花了大代價,布了那麽大一個死局,勢必死要致席嬈與死地啊!

“我明白了。”席嬈點點頭,喝完最後一口粥,斂眸思考。

看來,她也該有所行動才行,不能一直處在被動的狀态。

“你來接我吧!”席嬈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半山的景色,入目之處皆是一片蔥蔥綠綠的顏色,心情也舒爽了許多。

季浮生很快便來了,進了房間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她站在玻璃窗前,日光落下,照耀在她身上,散出一圈光暈,很聖潔很美好。

不過季浮生能感覺到她身上氣息的變化,那是一種與以往完全不同的感覺,有些壓抑,不似往常那般輕快。

席嬈聽到身後的動靜,知道是季浮生來了,不過她沒有開口,只是良久的沉默着,視線落在遠處的山林間,眼底映出一片翠綠,然後一瞬而過幽暗的光。

“浮生,我能問你一些問題嗎?”有些疑惑,她很早就想問了。

季浮生走到她面前,神色堅定的看着她,沒有回答,只是以眼神詢問。

席嬈眸光流轉,落在季浮生身上。

他的身上永遠散發着一股淡淡的疏離感,又顯得冷血殘酷,是個不容易接近的人,可是這樣的人,為什麽會……

“你為什麽願意跟着我,做我的助理?”這是席嬈心底的疑問,她必須要确認清楚。

如果,他是真的願意留在自己身邊,她才能将全心的信任交付。

如果他只是短暫的停留,那有些事情,她便要重新審視考慮了,包括未來的一些構想,她也要重新規劃才行。

不過她心底裏還是希望季浮生可以真心實意的幫助她,畢竟,季浮生的能力她看在眼裏,是個很棒的人。

“沒有原因。”季浮生神色淡淡,這般回答着,語調很随意,沒什麽太多情緒起伏。

但這樣一個回答,卻讓席嬈眸底閃過了光彩,雖然有着很深的疑惑,但她也知道了季浮生的一個心意,他的确是心甘情願留在自己身邊的。

不過,一定還有一個具體些的原因,席嬈看着他,以眼神詢問。

“我想遠離過去的那種生活,而你恰好帶我重新走進了另一種開始,我喜歡現在這種生活,僅此而已。”

很簡單,只是在恰好的時間遇上了一個恰好的人,又剛好有了這樣一種想法。

季浮生的過去,席嬈并不清楚,但她看得出來,也能猜得到,他所面臨過的種種。

現在,他這樣純粹真實的回答,的确讓她信服。

她這個人看着簡單,但心思還算靈巧,不是那種可以輕易就能騙到的女人。

能騙到她的,怕也只有顧斯了。

“所以,你是心甘情願跟着我,把身家性命都交給我?”

她這話問得有些嚴重,不過,卻也是實話,她現在的情況不就是水深火熱嗎?

卻見季浮生勾唇輕扯一個弧度,眉眼卻是沒有一點笑意,冷漠依然:“這點小打小鬧,對我而言,不算什麽。”

他以前過的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現在只不過是一點點陷害,一個小小的坑,與他而言,真的不算什麽。

“那你能給我全心的信任嗎?”席嬈神色凝重的直視他的眸子,語氣也很是慎重。

“季浮生的世界裏,沒有背叛兩個字。”季浮生語氣淡然,卻異常堅定。

“好。”席嬈輕輕笑了,算是徹底認定了這個夥伴,“這次的事情你怎麽看?”

席嬈眯着眸,意味不明的問他,而後視線落在房間的茶幾上,那裏有一盆新鮮的綠植,看起來分外清爽。

季浮生眸色深深,“車禍的事情,我懷疑是柳蕙故意設計你。至于命案,我暫時想不到。”

“沒錯,這件事怎麽看都不簡單,我覺得,我應該請個幫手來幫我了。”

席嬈想到了一個人,一個躲在暗處的人想不到的幫手。

“你繼續幫我找委托人,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好。”

透過顧今予,席嬈順利拉了容錦來幫她忙。

席嬈也算是顧今予從小看着長大的,加上有顧斯的關系,所以她開口,他自然會幫這個忙。

至于容錦,完全是對這個案子感興趣,能跟在席嬈身邊接保護她的名義展開調查,也會比特案組直接調查順利一些。

三天後,季浮生終于得到消息,追查到了一些眉目,立刻通知席嬈。

席嬈約上容錦,兩人在市裏碰了面,然後等着季浮生來接。

“你這一身,什麽造型?”季浮生擰眉,差點沒認出來席嬈。

席嬈帶了黑色鴨舌帽,穿着純黑色衛衣,很寬大,套在她纖弱的身上,顯得十分不和諧,但好在休閑感十足。

除了帽子,她還帶了墨鏡,帽子下面是長長的頭發,一看就是假的。

若是不熟悉的人,一眼看上去,确實認不出來。

席嬈此時已經坐在車裏,容錦坐在一旁,她看着窗外的街景,又看了看容錦,不由感慨:“你們說我這出個門簡直就像犯人一樣,太悲劇了吧!”

出門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抓進去。

或者就是被網友認出來,然後人肉,最後弄得滿屏都是她的臉。

這個充滿了暴力的社會,一點也不美好。

“很好看呀,長發也是美美噠!”容錦笑看着她,語氣裏有揶揄的味道。

女人的友誼來的簡單也迅速,只不過兩天的時間,這兩人已經十分熟稔,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樣。

席嬈作勢要撓她,撇着嘴角:“嫂子,連你也取笑我。”

她叫顧今予哥,自然也就稱呼容錦嫂子了。

畢竟,她也在顧家住過那麽多年。

季浮生在前面開車,聽着她們的對話,冷不丁的說道:“你不是像犯人,你本來就是犯人。”

席嬈差點一口老血吐在他身上,季浮生這家夥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太冷了。

果然像他人一樣,冰涼涼的。

季浮生倒是淡然,開着車子,面無表情,絲毫沒有把她的白眼放在心上。

就在這時,席嬈的手機響了。

看了眼來電顯示,她毫不猶豫,直接挂斷。

誰知道對方锲而不舍,一直打。

直到第五遍,席嬈終于不耐煩了,摁下接聽鍵,對着電話就咆哮:“唐念,你腦子泡水啦?”

“我聽說你出事了,特意打來關心一下你。”唐念語氣緊張,一點也沒有因為她的怒火而感到羞惱,“我會幫你的,席嬈,我會幫你的,你放心。”

“你不害我就算謝天謝地了,我不指望你能幫我。”席嬈卻是不跟他來虛的,有什麽不爽便心直口快的直接說。

“我說了幫你就一定會幫你,你放心,我一定要弄清楚是誰在害你,席嬈,給我個機會,我會向你證明我自己的。”唐念很堅持,一定要幫她。

席嬈面無表情,只是冷冷的說道:“沒其他事,我挂了。”

說完,也不等他回答,直接把電話挂了。

對于唐念,她沒那麽多耐心。

車子七轉八轉,終于駛進了一處公寓。

季浮生查過了,這裏,是委托人的一處房産,很是隐秘,沒有多少人知道,他也是輾轉查了許久才發現的。

因為不确定對方的具體情況,所以他們便打算先來談談。

至于警方那邊,他們從來都是不指望的。

等着警察做事,還不如自己來的直接幹脆。

更何況,現在重案組盯上了他,勢必要讓她來頂這個黑鍋,她可沒那麽傻。

不過好在現在她還有一個可以信任的地方,特案組,相信,特案組的人不會讓她失望。

坐在車裏,幾人觀察着小區的地形,這裏是高檔住宅區,能夠住進這裏的人自然非富即貴,而想要進入這裏,也需要經過門衛嚴格的審查。

登記了幾人的信息,然後便一起朝着小區裏面走去。

相對獨立的二層小樓看起來十分精致,園區內的綠化也做得十分好,景色很不錯,各色應季的花兒也是競相争豔,環境雅致,隐私性強。

是個很不錯的地方。

進入園區,他們很快找到委托人的房子。

只是不管怎麽按門鈴都沒人回應,不過剛才問了門衛的人,說他們一直在家裏,沒有外出過,已經好幾天了。

這一點他們也覺得很奇怪,幾人我在家裏,也不出門采購,那……吃什麽呢?

席嬈遞給季浮生一個眼神,又看了眼容錦,兩人了然,三人沿着小樓的東西方向朝着後牆走去。

小樓與小樓之間互相間隔了一段距離,每一棟小樓都有院牆,從外面是完全看不到裏面的場景的,只能影影綽綽看見二樓的陽臺。

尋了一圈無果,想了想,席嬈開口道:“嫂子,我跟浮生進去看看,你……在這等我們。”

容錦的身份是警察,不能知法犯法,所以她不适合跟進去。

這麽想着,容錦點點頭,“好,注意安全,如果有什麽不尋常立刻出來。”如果她沒聞錯,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

或許,真的出事了。

她之所以跟着席嬈,一方面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另一方面,自然是要查實到底是誰在幕後作案。

“嗯,我知道。”席嬈和季浮生找了個監控死角,順着牆就攀了上去,直接翻進了院子裏。

只是,剛進去,席嬈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她大驚,快速推門進去。

果然……

客廳的沙發上躺着兩個人,地板上躺着一個。

全部都已經死亡,渾身是血,血液已經幾乎幹涸。

又死了……

席嬈睜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整個人更是不可抑制的顫抖。

那些屍體,因為時間有點長,身上已經變了顏色,有些地方,更是開始腐爛,空氣裏,都是腐臭的味道。

她站在原地,再也不敢往前走一步,只是一個凄慘的背影,便足以讓她渾身僵硬無法動彈。

雖說她是做私家偵探這一行的,素來夜十分膽大,但最近一段時間她不停的看見別人死在自己面前,她表示真的無力接受啊!

不管怎麽說,她好歹也是個女人,是個只能跟人打架但絕不敢殺人的女人啊!

她真的好怕啊……

席嬈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會尖叫出來。

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季浮生走過來,看到眼前的一幕,一把拉過她,立刻朝着外面走。

“快走。”

季浮生速度很快,不敢耽誤,帶着席嬈翻牆就走。

只是剛翻出牆,準備去跟容錦回合的時候,卻迎面撞上了一個收垃圾的環衛工。

兩人倉皇離開,找到容錦,一句話也沒說,拉着她就跑,只留下那名環衛工,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神色不明。

直到跑遠了,席嬈依舊心緒難平,情緒還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态。

“是不是有人死了?”容錦見她不對勁,立刻問她。

席嬈看着容錦,吶吶的點頭,“一家三口,全死了。”

容錦立刻拿出手機打回特案組,跟梁深彙報了情況。

梁深也第一時間組織人手快速趕了過來。

“你先回去,我等等梁隊,別擔心,這事我們會查清楚的。”

容錦安撫着席嬈的情緒,讓她先走,免得落人口實。

席嬈跟季浮生一起離開。容錦等在公寓外面,沒有等來特案組,卻看到了重案組的吳隊。

“帶走!”吳隊什麽也沒說,直接把容錦抓走了。

然後他的人馬,立刻去委托人家裏取證調查。

另一邊,回去的路上,席嬈陷入深思。

為什麽她最近面對的都是兇殺案,為什麽她追查的線索一條接一條斷掉?

她像是困在了迷津裏,根本走不出來。

席嬈一直心神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季浮生終是忍不住出聲問她:“你沒事吧!”

席嬈搖頭,卻沒有說話,她怕自己一開口聲音都會是顫的。

“別害怕,沒事的。”他真的十分不會安慰人,只能說出較為蒼白的話語。

席嬈聽着他的關心,不由得有些開心。

她很慶幸,慶幸今天能有季浮生陪着,翻牆的時候腿軟的厲害,要不是季浮生托了她一把,她估計今天連公寓都走不出來。

席嬈臉色蒼白的厲害,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不由得便是一陣冷汗與後怕。

季浮生沒再什麽,只是把她送回了月牙灣才離開。

其實席嬈不想住在月牙灣,但現在只有月牙灣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不得不住。

因為腦海中不停閃過那一晚的畫面然後又無縫切換到早上那副場景,席嬈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連無法也沒吃,一直在卧室睡覺。

直到傍晚顧斯回來,聽完保姆彙報,立刻去房間看她。

席嬈做了個噩夢,夢中一片血腥之色,而她整個人就站在血紅的血跡中央,四周都是死人,一個接一個的人在她面前倒下。

她的手裏拿了把刀,恰好跟那些人身上的傷口符合。

再後來,畫面一轉,她又被許多警察包圍了,每一個人都在指責她是殺人兇手。

“我不是,我不是……”席嬈大喊着,雙手不停的揮舞,連被子都弄掉了。

顧斯看着她緊皺的眉頭,掙紮的表情,心下一陣擔心。

快步走過去,他輕輕将她抱起,然後把她整個人攬在懷中,緊緊摟着。

“別怕。”大手撫摸着她的背脊,從上往下,慢慢的安撫着她的情緒,“我在呢,不要怕。”

他知道,她一定又想到那天夜裏的場景了。

睡夢中的場景再次轉換,她被一汪清水包裹,水溫很暖,很透徹,她可以從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那麽清晰。

水中她腦袋的上方,又另一個身影,是顧斯的模樣。

她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臉頰,卻發現眼前突然一片空白,除了碧水藍天,再沒有其他。

“顧斯。”她輕聲喊他,希望他不要走。

顧斯抱着她,聽到她的呼喚,神色一動,情緒有細微的變化。

她在睡夢中叫自己的名字,她在想自己嗎?

“恩,我在。”他同樣溫聲細語的回應,語調裏極盡溫情。

看着她這幅模樣,他再也冷不起來。

他的整顆心,全都是她。

席嬈聽到他的聲音,瞬間驚醒。

睜開眼睛,第一眼就對上顧斯的視線,席嬈有些閃躲,卻被顧斯牢牢抓住。

“夢到我了?”他眼底斂進了笑意,很深邃,很好看。

同樣的,十分真實。

再也不是面對席嬈時那副冷漠的冷淡的将她推開的樣子。

她難道見到如此真實的顧斯,以往的他,總是用冷漠的面具武裝自己。

就在她準備說話的時候,顧斯已經穩穩封住她的唇,不讓她言語。

顧斯吻得很用力,似要把她吞下去,咽進肚子裏。

他在她的唇上反複啃咬,重重吮吸,不給她一絲縫隙,不讓她逃離。大手摁住她欲要退開的腦袋,另一手環在她的腰間,輕輕那麽一拉,兩人之間便緊密粘合在一起。

吻來的炙熱又濃烈,灼的席嬈心底一陣顫動。

因為他狂熱的情緒,席嬈忍不住嘤咛出聲。

她的唇柔軟而美好,顧斯撷着她的唇瓣,垂眸認真凝視她。

包裹住她腰身大手漸漸往小腹處游走,滾燙的掌心灼熱她整個身體。

席嬈察覺她的動作,驚得渾身一顫,下意識閃躲,嘴裏更是呢喃低語:“不要……”

奈何顫抖的厲害,早已經語不成調。

被挑起情緒的顧斯早已經心緒翻湧,整個身體都被熱浪侵襲,哪會那麽容易收手。

他拉開她擋在胸前的手,一低頭便吻在她的鎖骨上。

“別動。”暗啞的嗓音,極力壓制的情緒。

他雖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但能夠控制自己的心。

他知道自己不該心動,不該這樣對她,但總是情不自禁,想要去愛她。

壓下心底湧動的火焰,顧斯再度覆上她的唇,狠狠蹂躏一番才罷休。

一吻罷,席嬈大口喘着氣,有些虛脫無力,整個人軟軟的倒在他的懷裏,懶洋洋的,連手指頭都不願意動一下。

“顧斯,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混蛋,很流氓?”席嬈微微仰頭,視線落在他的下巴上,他的下巴十分清爽幹淨,沒有一絲胡茬,只有淡淡的青印,看起來性感極了。

望着他的喉結,随着他說話的聲音一上一下的動着,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覺得很好玩。

只是顧斯卻被她的動作驚得瞬間僵直了身體,周身緊繃的厲害。

他垂眸,對上席嬈的眼睛,看着她眸底的光澤,那麽無辜可愛,還帶着點俏皮的色彩。

他惹不住嘆息一聲,才沉聲說道:“不要亂摸,後果你承擔不起。”

席嬈被他正兒八經的樣子弄蒙了,直接從他身上跳起來,擰眉看着他,“有什麽後果?”

“真想知道?”他眉眼勾着淺淺的弧度,低沉的嗓音淡淡的問她。

看着他的模樣,席嬈覺得危險十足,瞬間明白過來,立刻搖頭擺手:“不想,一點也不想。”

見她如此可愛的,顧斯終是忍不住又親了她兩下。

席嬈被他奪了呼吸,忍不住推據。

奈何吃不到肉的顧斯打定主意要多吃點肉渣,所以對她又親又抱,蹂躏了她的唇還不夠,又襲擊了一番她的耳垂脖頸,最後在她鎖骨上重重一吻,才放開她。

就算不能吃,也要把她的火撩起來。

這才是顧斯的目的,見她雙頰緋紅一片被歡愛浸潤的模樣,顧斯摟着她,正色說道:“有事跟你說。”

“說吧!”她再度被她圈進懷抱裏,兩個人都靠在床頭上,腦袋挨在一起,纏綿缱绻的模樣。

“我找到盜竊團夥逃走的受害人了。”顧斯眸色變深,斂進無數墨色,在燈光下,越發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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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然天成之妻色撩人》飛小寶

【本文無原則無下限甜寵+男女主身心幹淨】

第一次去酒吧,她就不幸中了招,被下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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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一不二,卻唯獨對她每每退步。

他讓她正名,卻唯獨不忍逼她。

從此高冷boss化身為狼,只為了能光明正大牽她手,摟她腰。

199 存活的證人、容錦身上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席嬈醒來的時候顧斯已經起床,不過席嬈明顯能夠察覺到身邊有人睡過,也沒在意,直接去洗漱換好衣服。

顧斯在樓下吃早餐,見她下來,遞給她一杯牛奶。

席嬈朝他看去,眸光微閃,有些恍神。

晨光中,他穩穩端坐,優雅沉穩,擡眸看向她的時候,眼底沒有任何波瀾,所有的情緒都掩飾的極好。

他又恢複了一貫冷肅淡漠的模樣,再不是昨晚那個眸底閃着深情的男子。

他穿着簡單的休閑裝,十分專注的吃着早餐,襯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小節手臂,精壯卻不顯粗魯,肌膚是非常迷人的小麥色,不會太白顯得文氣,也不會黝黑顯得粗犷,就是剛剛好的那種舒适度。

他适合很多款式的衣服,無論是休閑裝還是西裝他穿在身上都很帥氣,但最吸引她的,還是軍裝,他穿軍裝的樣子,分外霸氣。

也十分霸道,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言語,都帶着強勢的氣息。

同樣的,顧斯眼角的餘光也同時看向了席嬈。

最近她的頭發長長了一些,已經長到了耳垂下面,看起來柔軟極了。

因為要出門,所以她穿的比較正式,不是這幾日在家來随意閑适的打扮。

白色荷葉袖上衣,黑色闊腿長褲,厚底休閑鞋。

都是極為簡單的款式,穿在她身上卻是極為合适的。

她本身就是青春素雅的長相,雖然糅雜了幾分嬌媚的姿态,但總的來說,一張娃娃臉只會顯得減齡,不會讓人覺得妖媚過火,五官中最為吐出的當屬那一雙杏眸,閃着靈動的光,就像是會說話一般。

清純與性感她都能很好的駕馭,但最為适合她的還是簡單舒适的裝扮。

就像現在這件荷葉袖上衣,如果換做一個妖嬈的女人穿在身上,一定會上露肩下露腰。

可是穿在她身上,規規矩矩中帶了些小小的女人味,配上舒适的闊腿褲,更顯利落幹脆。

他喜歡這樣的她,自信耀眼。

見她坐在自己對面,顧斯才開口:“吃了早餐,我們就過去。”

席嬈坐下,端着牛奶杯,被子裏的牛奶是溫熱的,掌心一瞬間溫暖起來,連帶着心也暖和了許多。

享受當下,不要去奢望未來,不要去幻想其他,也可以過得很開心不是嗎?

喝了牛奶,吃了兩片吐司,席嬈再也吃不下了。

因為怕她胃不舒服,顧斯也沒強迫她再多吃。

“走吧。”想通了之後,她的情緒明顯好了起來。

顧斯起身,拿過沙發上的西裝外套穿上,然後站在原地看着席嬈。

席嬈有些不解,卻見他視線落在沙發的領帶上,才恍然明白過來。

認命的拿過領帶,纏繞在他的脖頸處。

她踮起腳,而他俯下身,畫面和諧又美好。

管家站在一旁笑看着,不免感到欣慰。

以前那個明朗的少爺似乎又活過來了。

打好領帶,顧斯一伸手摟住她的腰一起出了門。

幸存者被顧斯安置在城郊的一個小村莊裏,由他的屬下看着。

他們一早開車出發,臨近中午才到。

對方是個極為年輕的小夥子,二十出頭的年紀,叫何歡。

據他自己說,他是因為當晚躲懶,在廁所睡着了才躲過一劫。

而對于偷竊傳家寶的事情,他卻閉口不言,不管他們怎麽問,他就是不說。

顧斯和席嬈與何歡相對而坐,顧斯耐心已經告罄,他冷眼睨着那人,給西維使了個顏色,西維了然,快步走到何歡身後,一手掐在他後頸上。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們,否則,你會跟你的同伴一個下場。”顧斯聲音裏沁着寒冰,光是聽着就直讓人打顫。

席嬈坐在那裏,不動聲色的看着周圍的環境。

“你別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何歡眼底滿是驚慌,連聲音都打着顫,明明有些怕顧斯,卻仍是梗着脖子不甘心的抵抗。

但是因為後頸處被西維掐着,他動又動不得,剛想站起來,就被西維硬生生摁回椅子上。

席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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