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問前程

季羽打了個招呼：“怎麽樣？”

冠木林也十分好奇：“問了什麽？感覺準不準？”

白雨瑤嬌羞地清了清嗓子：“問了一點兒……戀愛方面的事情, 都是未來的事情, 現在也沒辦法說準不準。不過和占蔔師聊天倒是挺舒服的，感覺是很有智慧的人。哎呀，你這麽好奇, 自己進去試試呗？”

冠木林征求地看了一眼大家, 季羽朝他擺擺手, 他理了理服裝，鄭重地掀開了帳篷門。

白雨瑤覺得好笑：“這麽正式,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去領獎了呢。”

白雨瑤矜持地蹭到兩人身邊, 掩飾着自己眼裏的好奇，假裝不經意地問起：“你們剛剛聊什麽呢？”

有什麽糖，讓我康康！

路懷光想起剛剛冠木林的表情，忍不住低下頭憋笑。

季羽故作神秘地搖了搖手指：“你錯過了！同一個笑話可不能講兩遍, 你等播出的時候看吧。”

白雨瑤心裏急得抓耳撓腮，表面上還要裝作不在意。她明明身在第一線, 居然還淪落到要跟其他人一樣蹲節目播出, 這可太讓人悲傷了。

季羽揶揄她：“沒想到啊, 我們白姐居然問戀愛方面的問題, 咳，有情況啦？”

白雨瑤趕緊擺手：“沒有沒有, 目前還沒有, 所以才問問最近會不會有情況。”

季羽問了一句點到為止，攝像機前這類隐私問題也不好問得太細。

白雨瑤原本是想問問自己磕的cp相關的，她從第一期節目播出以後就開始操心路懷光和季羽公開之後該怎麽辦了。但她不敢, 畢竟這兩人之後自己也要占蔔，萬一也問愛情，占蔔師一看，嘶，這我好像剛剛算過？

不過不能明着問，她也旁敲側擊問了她看好的朋友愛情線會不會順利，得到的反饋還不錯。

想到這兒白雨瑤欲蓋彌彰地強調：“真就只問了自己的，我就是好奇甜甜的愛情什麽時候輪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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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羽看她自己提起，配合地接着問了下去：“她怎麽說？”

白雨瑤說起自己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她說了挺長一段，我自己總結了一下就是讓我自己多上點心，機會似乎還挺多，能不能成就在我了。而且還說，近期似乎會有緣分自己找上門來。”

白雨瑤覺得再說白一點就是別老磕CP，自己也努努力。

路懷光小聲附在季羽耳邊說：“自己找上門的緣分……是不是趙瑾？”

季羽小聲地回他：“那要看他能不能鼓起勇氣了。”

白雨瑤看他們倆親親熱熱地咬耳朵，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們的嘴型試圖讀唇語，說的什麽讓我也聽聽！

沒過多久冠木林面色凝重地走了出來，季羽有點奇怪，關心地問：“怎麽了？”

該不會是問的事結果不好吧？

冠木林看見季羽，下意識地回答：“嗯……我問了事業，問了我能不能紅。”

白雨瑤撲哧一聲笑出來：“這個你也說出來啊，太老實了吧？”

冠木林這才想起這還在錄節目呢，再聯想到自己之前的迷信表現，只想一頭撞在攝像機前自我了斷，完了，回去經紀人肯定要罵死他！

路懷光看起來對他們的占蔔結果興致缺缺，季羽把他趕進帳篷裏占蔔，回過頭來安慰冠木林：“你也別那麽愁眉苦臉的，就算結果不那麽好，也不會沒有轉機的。”

冠木林想他現在愁眉苦臉可不僅僅是因為占蔔結果了，不過節目都錄到現在了，就算改也來不及了。

冠木林自暴自棄地和季羽商量起來：“倒也不算是結果不好，她說未來不算艱難，能達到我預期的目标，但我的目标會改變，可能會讓自己覺得疲于奔命。她說，想要改變狀況，要先改變我對‘人’的認識，包括我自己和身邊的人。哥，你說這是不是說我缺命裏的貴人的意思？”

白雨瑤想她可能是想讓你學習一下怎麽讀懂別人的情緒、看懂氣氛，簡稱有點眼力見兒。

季羽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你要不改個名吧？改名叫冠木叢，你看正好兩個人，一個自己一個身邊人！”

冠木林：“……哥我名字這梗過不去了是吧？”

季羽勾着他的脖子笑起來：“多有意思啊！你啊，這種東西也不要太過相信了，年紀輕輕的……”

路懷光正好勾開門簾走出來，季羽對上他的視線一愣，速度飛快地把搭在冠木林脖子上的手縮回來。動作完他又有點懊惱，他那麽心虛幹什麽？

“你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路懷光十分自然地走到季羽和冠木林中間把兩人隔開，給他看自己手裏的紙張：“我沒什麽要問的，倒是對那個盧恩符號很感興趣，問了點這個方面的，她給我寫了一些适合初學者看的參考書。”

“……”季羽無言以對，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慢慢看，我先進去了。”

季羽進了帳篷內，在占蔔師面前坐下，十分輕松地說：“我想算算，家人的身體情況吧。”

他剛剛在外頭糾結了許久也沒想好自己要算什麽，最後還是打算事業戀愛健康三大問題裏面随便挑了一個問。

占蔔師沒有馬上動手，帶着溫和的笑意看向季羽：“對于自己，你沒有什麽想問的嗎？”

季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說實話他其實也不是很相信這個，而且……他總覺得既然要占蔔，那就是在這方面有所求，他其實沒指望大紅大紫，但這個節目給他帶來的熱度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期。

至于戀愛……CP的事能當戀愛問嗎？季羽自己還沒捋清自己是怎麽想的呢，就不拿出來問別人了。

“沒什麽要問的。”

占蔔師笑了起來：“真有意思，你和剛剛的孩子很像呢，看來你們都是相當獨立的性格，不太需要別人的看法來做引導。”

季羽愣了一下，有些無奈地笑起來，他跟路懷光哪裏一樣了？

“我想可能是正好相反，他是過于獨立不需要問什麽，而我是過于迷茫，所以壓根不知道該問些什麽。”

占蔔師撥弄着桌上的石塊：“要試試嗎？占蔔一下你自己，也許會和你自己想象中的答案不太一樣。”

季羽想這是激将法，但他還是答應了。

占蔔師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那麽現在開始，我問一個和‘你是個怎樣的人’有關的問題，你回答我，然後選擇一個符號，我告訴你符號的解答。”

季羽點點頭表示明白，沒由來的有些緊張，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過了一會兒季羽從帳篷裏走了出來，表情看起來有些迷茫。

路懷光皺了皺眉，往前一步拉住他：“怎麽了？”

季羽：“我是誰……”

路懷光抓緊了他的手：“你怎麽了哥？”

季羽安撫地拍了拍他：“我沒事，就是感覺對自己的認知産生了偏差。”

白雨瑤也覺得他的樣子有些奇怪：“你問什麽了啊？效力這麽強大。”

冠木林也緊張地看他：“羽哥這種不一定準的你堅強啊！我認識真的大師回頭我介紹給你！不一定真的很準，但是至少嘴真的很甜！”

季羽看他們的反應有些哭笑不得：“我真沒什麽事，我問的我自己，大概算是性格分析？”

路懷光語氣不善：“她說什麽了？”

季羽看起來有點難以啓齒：“說起來有點自戀，但我懷疑她是我粉絲，我覺得她剛剛給我吹了好長一通彩虹屁，讓我有點懷疑究竟是我小看了自己還是……”

路懷光毫不猶豫地接口：“哥本來就很好啊，為什麽一定是你的粉絲才會誇你呢？不是說她是大師嗎，那就是準的，我們哥哥這麽好是經過了認證的！”

季羽嫌棄地把他推遠一點：“差不多行了，你當我剛剛彩虹屁還沒聽夠啊？”

路懷光不服氣：“我這不是彩虹屁，要是彩虹屁……”

季羽沖他揚了揚下巴：“你還有什麽招數？”

路懷光一本正經地：“季老師本人既是藝術家又是藝術品！”

冠木林絞盡腦汁也想幫着誇一誇季羽：“羽哥真的是個很好的人，特別可靠又特別體貼！”

白雨瑤拉了他一把，搖了搖頭：“你別摻和了，這種事你是贏不了路懷光的。”

冠木林慌張地解釋：“我、我沒想贏什麽……”

白雨瑤拍拍他的肩膀：“我懂我懂，沒事，到時候播出大家也會懂的。乖啊，你現在跟我一起走，別回頭。”

冠木林紅着臉：“姐，我那個……”

我不敢啊！我怕路哥吃醋啊！

一群人在藝術集市的街上漫無目的地四處閑逛，白雨瑤拉着冠木林走在前頭，路懷光悄悄靠近季羽問：“哥，你開心嗎？”

季羽沒想到他突然問這個：“怎麽了？我挺開心的……”

路懷光認真地看着他：“剛剛呢，也沒有不高興嗎？”

季羽：“你怎麽還在想這個，我真沒事，我就是被她一通誇說懵了！”

路懷光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真的？”

季羽再三保證，就差沒有舉着手發誓了，路懷光總算是信了。

季羽無奈：“你幹嘛這麽問啊？”

路懷光低下頭：“因為我怕我看不出來你不高興，哥你是那種就算不高興為了不掃興也不會表現出來的人吧。”

季羽扭過頭，沒有否認：“哎呀，畢竟是錄節目嘛。”哪能說不高興就不高興呢。

路懷光一想也有道理，畢竟是工作，于是約定：“那你等收工之後，攝像老師不在的時候你告訴我，我也可以給你講睡前故事，也可以哄你開心。”

路懷光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半點不好意思，似乎根本不覺得有什麽暧昧。

季羽只好笑起來，假裝自己也沒有讀出其他的意思：“真的假的，弟弟會講什麽故事啊？灰姑娘？青蛙王子？”

路懷光猶豫了一下：“那些我不太記得了……我可以把我喜歡的電影講給你聽。”

季羽：“……不了吧。”

睡前聽鬼故事那還能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