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禮物
◎可以買了送夫君◎
趙錦芊此番出府只帶了青玉和碧玉,出門前岑嬷嬷擔心她冷,讓人準備了兩個湯婆子,衣裳也讓她穿最厚實的那一套。
王府門口,殷叔與她大致說了老王爺的吩咐,又簡單提及樊城不安全之處,接着便介紹殷磊給她們主仆認識。
“這是老奴侄兒,也是王府護衛分隊長,名喚殷磊,您有何事直接吩咐他就行,他小子就平日鬧騰些,忙正事時還是很靠譜的。”
殷叔一褒一貶,幾句介紹下來,已經讓殷磊這個人在趙錦芊主仆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待他叮囑完,馬車才緩緩離開王府,奔向熱鬧的街巷。
王府所處巷子位于樊城南面,馬車需往城中心走兩刻鐘才能到達城中心最熱鬧之處。
一路往北走,拐出南枝街口,便到達中心街頭,喧鬧聲越發清晰。
“王妃快看,賣鏡子的胡商。”碧玉掀開半邊窗簾子,指着不遠處小攤子上的攤主,一臉興奮地對趙錦芊道:“他的攤子今日好像擺了別的玩意,生意還挺好。”
趙錦芊也好奇,聞言朝外面望去,就在主仆倆閑談之際,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王妃,已到茶樓,您可要上去歇一歇?”殷磊在車外輕叩兩下車壁,起到提醒作用,方才恭敬回禀,等待趙錦芊接下來的吩咐。
西北民風彪悍,不論男女。
若是起了戰事,女子也能提刀砍人,女子也能頂半邊天,故而這裏的百姓沒有太多男女大防的講究,只要守本分,随便上街玩耍,也不必帶帷帽遮擋。
甚至還能看到女子出來抛頭露面做生意,吆喝聲比男子都坦蕩。
“不必歇了。”
趙錦芊看了碧玉一眼,她立馬明白什麽意思,趕忙出聲回答殷磊的詢問,繼而從窗邊探出去,笑魇如花,道:“殷侍衛可是樊城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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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屬下土生土長本地人。”殷磊一瞧問話的是碧玉,立馬露出燦爛笑容,撓着腦袋回話,耳朵根随之發紅。
“如此正好,一會兒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地方,你可別藏私。”碧玉忍不住捂嘴偷笑,瞧他那一臉憨樣,總想逗趣幾句。
“碧玉姑娘放心,離府前,二叔都與屬下交代過了。”
二人就這麽閑談幾句,趙錦芊才被青玉扶下馬車。
她站在馬車邊環顧四周,察覺到四周百姓的目光不停朝他們這邊打量,想了想,還是決定戴上帷帽,這樣逛街也能自在些。
趙錦芊主仆三人在前,殷磊帶着三名護衛兩左兩右護在一旁,其餘護衛不遠不近四散開來,不影響主子逛街的雅興,也能在主子遇險時第一時間沖過來護衛。
樊城中心街沒有京城瞧着富貴,鋪面老舊,各種各樣的小攤子參差不齊地擺放,走一段空路,就會紮堆幾個攤子。
西北水少,天冷沐浴容易幹燥傷皮膚,百姓們沒有藥膏和面油,整個冬天下來,便鮮少換洗衣裳,身上幾乎都穿着灰色棉麻襖子。
“咱們這邊臘月時常有大風大雪,百姓們要養家糊口,不得不出來做生意,只是大家夥也不傻,都尋了背風之處紮堆擺,還能在幾個鋪子中央燒個火盆,一塊暖和。”
殷磊一邊警惕觀察四周,一邊與趙錦芊介紹路邊的攤子,瞧見當地好吃的食物,他也會提議趙錦芊嘗一嘗。
就這樣,主仆一行慢悠悠走了一個多時辰,趙錦芊雙腿有些累了,便帶着丫鬟走進一旁的首飾鋪,打算一邊歇息一邊挑選心儀首飾。
首飾鋪相比其他鋪子裝潢精致許多,一樓擺了幾個木架子,主要賣些銀制、銅質的首飾,還有少量做工粗糙的金飾,整整齊齊擺放,方便百姓們挑選。
趙錦芊主仆一進門,就有小夥計滿臉堆笑迎了上來,目觀她們衣着,都不必詢問,直接将她們往二樓上請。
二樓分為兩部分,一邊是接待貴客的雅間,另一邊則是供貴客挑選的精美首飾。
趙錦芊先去看了那些擺放出來的首飾,這樣的做工在樊城已是難得,只是她在京城見多了好東西,嫁妝中随便一樣都比這裏的好,故而只看了幾眼,就失去興趣了。
“夫人若是沒有看上這些,小店還有一副紅寶石頭面,不知您可有興趣看看?”
那副紅寶石頭面乃是鎮店之寶,是掌櫃自己畫圖,請京城的老師傅幫忙打造出來的,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貴,兩年過去了,愣是沒能賣出去。
“可。”
趙錦芊颔首,小夥計立馬将她往裏間請,還熱情的讓人送上茶水點心。
一刻鐘後,小夥計去而複返,不僅捧着那套頭面回來,還将掌櫃也請過來了。
掌櫃的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笑得一臉和氣,款款而談介紹他自己設計的頭面。
趙錦芊一邊聽,一邊查看盒中頭面,用料确實金貴,做工也精細,就是頭面樣式顯得有點老氣,不适合她如今的年紀。
“不是小人吹牛,咱們家這套頭面整個樊城都找不出第二套,如此精美,如此華貴,正好與夫人您相襯。”
“聽夫人您的口音不是咱們樊城本地人,倒像是京城那邊的口音。”
青玉與碧玉對視一眼,而後青玉客氣接話道:“掌櫃的好耳力。”
那掌櫃得了誇贊,心中更激動了,繼續游說,道:“小人前年年初去過京城,這套頭面就是當時請京城的老師傅幫忙打造,您瞧這鍛造工藝,累絲花絲都是按京城貴人高要求制作,還沒京城賣得貴,只需八百兩。”
“還有寶石鑲嵌,您看看這個包邊工藝,又看看寶石打磨手藝,咱們樊城可找不出第二家有這等貨色的鋪子了……”
趙錦芊看着掌櫃在眼前唾沫橫飛一個勁誇那套頭面,心中頓生悔意,早知道掌櫃如此能說,頭面她便不看了。
好不容易等掌櫃那張嘴消停,她才悠悠回了一句:“頭面确實精美少見,只是頭面樣式過于老氣,我這個年紀恐怕壓不住,若是在京城我或許就買來送長輩了。”
此話一出,掌櫃面上肉眼可見失落起來,畢竟這頭面制作的圖紙乃他親手所制,只可惜兩年了,也沒尋到知音,今日還被嫌棄太老氣,他心裏苦。
過了好一會兒,許是掌櫃也覺得尴尬,趕忙重新露出笑容,客套道:“就知您識貨,只可惜緣分終究淺了些,咱們鋪子什麽都有,玉器也不少,您可随意看看,送親友,送長輩,送夫君都可。”
掌櫃是生意人,被拒絕于他而言根本算不上問題,他很快就打起精神繼續推薦自己鋪子裏的好貨。
趙錦芊在這邊沒有朋友,長輩的繼續敬茶那日已經送過了,至于夫君,她思緒一頓,不禁想起楚琰那滿是大胡子的面龐。
嫁過來七八日了,确實沒給他送過禮物。
“你們這也有适合男子佩戴的玉飾嗎?能否拿來給我看看?”
“當然可以。”掌櫃想也不想就應下了,忙給小夥計使眼色,讓他去拿貨。
小夥計在鋪子裏做活已有五年,掌櫃一個眼神,他就明白什麽意思,匆匆離開又匆匆回來,挑了三塊店裏最貴的玉佩一一擺放在趙錦芊面前,随即掌櫃又熱情介紹起來。
趙錦芊沒怎麽用心聽掌櫃的話,目光一一掠過眼前三塊玉佩,一眼就相中了右邊雕刻白澤神獸的和田羊脂白玉,玉佩不大,便于佩戴在脖頸上。
白澤象征祥瑞,自古就有能逢兇化吉保人平安的說法,适合守邊境護百姓,時常上戰場的楚琰。
想了想,趙錦芊便指着那玉佩溫聲對掌櫃道:“就它了,包起來吧!”
掌櫃一愣,随即很快反應過來,連聲應下,小夥計速度也快,一刻鐘不到便将東西打包好送上樓,青玉結了二百兩後,掌櫃與夥計又樂呵呵将趙錦芊主仆送出鋪子,還不忘客套讓她們下次再來。
從鋪子出來,趙錦芊一行往存車的茶樓走,今日之行已盡興,歇一會兒便回去了。
回王府的路上,碧玉還不忘吐槽首飾鋪的掌櫃。
“還有兩日王爺便能回府,知曉您特意給他挑了禮物,定然很高興。”
“或許吧!”趙錦芊随口接了一句,并不打算多聊,耳邊聽着碧玉叽叽喳喳說些有趣事,她不禁想起楚琰,也不知道他此時此刻在軍營做甚。
是操練将士們,還是讀軍報處理軍務?
……
“阿嚏……阿嚏……”
樊城十裏外,楚琰正在批閱軍報,一邊與幾位将軍分析如今邊防守備的疏漏處,探讨如何調整已達到更高層次的防守。
正說到關鍵處,他突然感覺鼻子發酸,毫無防備地連打兩個噴嚏,下一瞬,在場幾人皆關切望過去,正在論述自己想法的常将軍也跟着停下來。
“本王無事,常将軍請繼續說。”楚琰面不改色,仿佛方才打噴嚏的不是他,若無其事地開口。
“王爺還需保重身體才是,這種天若是染上風寒,可不容易好。”
“是啊,是啊!”
王暢将軍開口,其他人連忙附和。
“本王無事。”楚琰又複述一遍方才的話,不悅的眼神掃過王暢将軍,嫌棄道:“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你的胳膊都沒本王粗,你都沒病本王怎麽可能病?”
随即大家夥哄堂大笑,王暢也跟着樂呵呵,并未将話放在心上。
等大家笑夠了,他才斟酌着回怼一句,開個小玩笑:“末将這話可是有依據的,您前些天日日跑馬回城陪王妃,路上風大雪大,可不就容易染上風寒?”
“一下打兩噴嚏,不是風寒難道是有人在想您?”
此話一出,配合王暢将軍那雙眯縫眼,怎麽看都感覺話裏話外有種說不清的暧.昧氣息,大家夥的眼神瞬間變得八卦起來,都在好奇自家王爺會如何回答。
趙錦芊在拿到名冊沒多久就陸陸續續有夫人登門請安,她幾乎都接見了,所以在場的将領也都聽自家夫人說過,王妃貌若天仙,整個樊城找不出第二個那麽美的姑娘了。
提及家中小王妃,楚琰先是一愣,随即憶起趙錦芊在他面前時的恭順模樣,又止不住想起晚間夫妻的交纏,她那麽膽小愛哭,怕他怕成這般模樣,應當不可能在想他吧?
思及此,楚琰平靜的心頓時起了波瀾,不過他還是嘴硬回了一句:“那是當然。”
他言辭篤定,話音一落,在場諸将都忍不住起哄,鬧騰了近一刻鐘,直到楚琰不悅瞪眼,他們才消停下來,重新談及正事。
作者有話說:
楚琰: 那是自然,我媳婦自然是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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