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以身許國

方合林第一次這麽讨厭一個人，絲毫不介意落井下石一把，讓這小子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所以，在知道對方和吳山居對上後，他決定推波助瀾。

吳山軍買了一點水軍，那麽他就幫他多買一點，什麽黑料都給他安排上。

什麽競賽內幕，節目組刻意賣慘，身上有錢卻不給父母還債，任由父母外出躲債之類的。各種假料編得有鼻子有眼，仿佛就躲在對方床底下聽的。

不過說起來，後面這個消息，還是方合林從他姐手機裏上看到的，不過只看到一半就別他姐搶走了手機。

方合林有把握搞垮顧白焰，因為即使是2029年，很多網絡發言也不受處罰，顧白焰的優秀任誰都能看到。這樣的人，多少人嫉妒啊！所以他們巴不得這位少年天才因為網絡暴力一蹶不振。加上吳山居本人有不少粉絲，他們力挺吳山居，說他根本沒有那麽多想法，還覺得他不過是把事實說出來，是顧白焰行為過激。

當然，其中夾着多少恨國黨，就不知道了。

在方合林下水軍加持後，網絡輿論開始瘋狂逆轉。

各種黑料不間斷湧出，讓觀衆一度以為顧白焰多麽可惡，那麽評論每分每秒不斷在往外面冒。

節目組的聲明也被壓下去，沒有絲毫水花。

而力挺顧白焰的，大多是喜歡顧白焰發言，或者喜歡他臉的人。這些人是普通人，沒有人號召，只能零星發言。

甚至到最後，謠言發展質疑到顧白焰故意賣慘，全程滿分冠軍也摻有水分，要競賽官方給說法的程度。

官方怎麽會理會這種，因為對方一眼就能看出無賴，給除了說法還會要其他的。

但樹欲靜風不止，官方不發聲讓水軍和恨國黨更興奮了，覺得不回答就是默認，直接開始謠傳。顧白焰都成了專門包裝的天才，競賽是資本運作。

謠言變得越來越離譜，仿佛要證明顧白焰有多倒黴。

方合林看着這些笑了，只要過上兩天，後面任由那小子怎麽洗，都洗不幹淨了。

謠言确實止于智者，但你要在對方耳朵邊說一千遍一萬遍，那麽智者也會懷疑自己的認知。何況很多人根本達不到智者的程度，說風就是雨簡直就是互聯網輿論的真實寫照。

吳山居等人全程躲在幕後，偶爾詐屍冒出來一句陰陽怪氣道歉。然後水軍就上前說一個公衆人物都道歉了，你顧白焰了不起，躲着不出聲是不是心虛。

短短一個晚上和白天，網絡就開始了不斷反轉和謠言摻雜。

班主任是喜歡刷視頻的人，她一看就知道是有心人在裏面攪渾水，可是她沒有證據，只能幹着急。

普通人确實會慌亂，甚至壓力巨大，被輿論逼得崩潰自殺的甚至都不少見。但顧白焰明顯不是會被輿論影響到的人。處在輿論中心的顧白焰正坐在電腦前，絲毫沒有關注網絡輿論的意思。

網絡有網絡的強大，但也有它的局限性，只要斷網就什麽都傳不到他耳朵裏。

顧白焰看着屏幕，看着屏幕不斷跳轉，手邊的電話響起。

是吳山居。

顧白焰微微詫異，接通電話。

“這是我給你上的第一課，讓你以後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吳山居看着自己私人賬號上暴漲的粉絲量，眼底滿是興奮。他原以為自己會被處理，沒想到水軍和粉絲那麽好用，他被硬生生洗白了。這種興奮加持下，他通過臺裏的熟人找到了顧白焰的手機號，接通便開始嘲諷對方。

顧白焰看着屏幕上開始排列組合的文件夾，不由得冷笑出聲。

他決定對系統好一點，畢竟是真好用。僅僅過了不到三個小時，就收集到了所有關于這次事件的各種資料，不愧為星際時代的系統。

系統望向顧白焰的方向，驕傲仰頭，“未來三年不允許關小黑屋！”

顧白焰答應對方。

而電話那頭，吳山居聽到顧白焰的冷笑，繼續嘲諷道：“不會是窮途末路了吧！這樣吧，我也不欺負你，你重新接受訪談，并承認自己的錯誤，我就放過你。”

“謝謝了，您不必放過我，不需要。”顧白焰直接拒絕了對方，說完立馬挂斷電話。

挂斷電話後，顧白焰開始看文件。

看着手機，顧白焰按下110三個數字，毫不猶豫撥通了電話。

“喂，您好，我要報警……”

顧白焰指尖挪到鼠标墊上，看着那些轉發點贊數字，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而且，這次還有一個意外收獲。

“方合林……我不招惹你，你卻一定要撞進來。”

顧白焰自然也要送對方進去，買水軍屬于造謠诽謗，還涉嫌尋釁滋事。雖然顧白焰不知道具體會怎麽判，但是結果肯定會令他滿意。

而且這個吳山居，背後居然真有料，他以為只是心思不行，看樣子是受了別人恩惠啊！

聽說舉報有獎，顧白焰很期待，他正好缺錢呢！

警察以為只是一場普通的報警，知道當事人後，便知道了結果。網上的事情不光不好查背後的人，那些水軍還很狡猾，案件很有可能會拖很久，到最後證據不夠不能立案。而且就算立案調查了，也作用不大。

在看到顧白焰的時候，民警們安慰的話都到嘴邊了。

畢竟沒有誰比他們更清楚這些人的嚣張，知道網上那些東西不可信，但要還他清白，肯定要需要一些時間。而時間過去，又有誰去關注辟謠呢！那些謠言恐怕在不少人眼中就是事實真相了，所以他們同情顧白焰因為年輕氣盛招惹了吳山居。

領頭的民警苦笑一聲，張口準備告訴顧白焰這件事的難度。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顧白焰便拿起一個電腦放在他手上。

“這是證據，各種證據都有，你們立案抓人就好。”

顧白焰表情淡然自若，絲毫沒有被影響到的模樣，相反他還催起了民警。

民警接過電腦，看着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件夾。

原本他不以為意，只以為是小孩小打小鬧，沒想到點開的瞬間，讓他整張臉都僵住了，瞪大眼睛看着點開的文件夾內的內容。

“天吶……”陳飛看着細致的證據，情不自禁一邊搖頭一邊說道。

陳飛轉移到沙發上，把電腦放在茶幾上。其他民警也俯身看過去，頓時臉色也變得一模一樣的震驚臉。

顧白焰給幾位民警倒了水，等着他們慢慢看，畢竟每一個文件夾都是一份證據。有過目不忘技能的顧白焰自己看，都看了接近十分鐘才看完。

“買水軍，造謠诽謗，情節惡劣，社會影響範圍廣，肯定能抓了！”看完兩個文件夾，陳飛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身為警察，他怎麽可能不想犯罪分子落網，可惜現實總有那麽多無奈。

不過顧白焰這些明顯不一樣，證據充分。

陳飛正準備拿走電腦先抓人，這時旁邊一位民警點開了最後兩個文件夾之中的一個。

“陳所！快看！”點文件夾的民警臉色大變，狠狠推了推陳飛的肩膀。

從早些時候開始，從來不缺那種打入內部，或者被錢收買給他人做事的人。因為是首都，其實他們抓過不少，但卻從來沒抓過這種名人。而且對方還不是被錢收買的，對方是故意打入他們內部的，是那種經過特殊培訓的人！

陳飛看完那些證據，目光落在顧白焰身上，咽了咽口水道：“你是怎麽得到這些的！”

這些東西都經過加密，加上對方交換情報渠道隐秘，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就這麽查到了？

顧白焰看對方終于看到那裏，撓頭道：“天賦吧！我學這些東西都很快，那些加密的網絡對外來說進去不算難，深扒起來很輕松。”

顧白焰說的是真的，不過顧白焰需要時間，如果再給他三個月，也能學會系統那些闖蕩本領。

只是那時候澄清還有什麽意思，再說有系統用，不用白不用。

陳飛想起對方全國數學競賽冠軍的事，面部一下扭曲了，天才的世界真的不講道理啊！

不過現在不管講不講道理，先抓人再說！萬一人跑了，他們得悔死。

……

這邊，吳山居看着手機面色扭曲，但想到自己獲得的東西，還是勉強克制住了怒氣。

他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坐在大廳的落地窗前看小花園。

他有些不忿，這個國家限制太大了。要是國外，那小子回家後就會背後三槍自殺而死，根本不需要輿論打壓！

不過好在結果不錯，他期待那小子過兩天在他面前卑躬屈膝道歉的模樣。

到時候他一定好好羞辱對方一番！

搖了搖酒杯，再緩緩喝一口。

慢慢微醺。

然後面前出現了好多人，房間裏變得亂糟糟，吳山居躺在昂貴的單人沙發皺着眉呵斥，他以為是阿姨來打擾他了。

直到被從沙發上抓起來，呵斥背手铐上手铐，臉貼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磚上，他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你們是誰，那個單位的！我犯什麽事了，你們憑什麽抓我！”徹底酒醒，吳山居開始大叫起來，詢問憑什麽抓他！

确認對方被制服，陳飛蹲到吳山居面前，拿出抓捕令。

“會警察局解釋吧！”

而同一時間，住在顧白焰下一層的方合林也被傳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