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婆媳談話

鐘自在并不知道,昨天晚上她走後,坐在雅間中的秦謹的嘴角忽然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也不理一頭霧水的鄭胖子,直接離開。留下一桌子未動的酒菜。

這樣的她,不就是他曾經想看到的嗎?堅強勇敢,不需要依附任何人都可以過得好好的。

鐘自在在助理的位置上坐了十小時不到就被調去了東城路的一個連鎖超市。秦氏是做房地産發家的,這些年陸陸續續的向其他行業進軍,都做得風風火火的。

臨走時那幾個女人挺得意的,鐘自在倒是無所謂,于她來說,在哪兒都一樣。

鐘自在在超市并沒有具體的工作,經理只說讓她先學習學習再做安排。所謂的學習,其實就是被使喚着跑腿或是搬東西整理貨品,人流量大的時候大家都忙得恨不得一個分成兩個用。哪可能讓她站着不動呢。

超市裏自然不比做助理輕松,人手不夠,她做的多是體力活,第一天不太适應。到了下班灰頭土臉的快累成狗了。

因為早上的時候打過招呼,她不用回秦家。本是想打車回去,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轉身上了公交車。

車子搖搖晃晃,鐘自在一路都恍恍惚惚的,她忽然想起小時候鐘琪罵她是野孩子,她抓了她的頭發推她往牆上撞。鐘琪被吓得哇哇大哭,卓雅玉匆匆趕來,沒有問誰對誰錯,将她狠狠的推到一邊護住鐘琪,然後大罵她沒爹沒媽教沒教養。

那時候她爸媽已經走了好幾年了,這話被鐘國道聽到,當時他的臉色就變了,狠狠的給了卓雅玉一巴掌。

她當時以為,她二叔始終是她爸爸的親兄弟,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外人冒犯過世的他們。

現在回想起來。她當時的想法就是一個笑話。她不想去相信常律師說的話,可哪有那麽多的巧合?

在夢中夢到父母時,她甚至恍恍惚惚的想,他們是不是要她替他們報仇?

鐘自在伸手揉了揉眼睛,下了車,在公交站臺前站了許久。她才走往老宅。她原本以為已經做好了面對那一家人的準備,可看到那屹立在燈光下的建築物時,她還是忍不住的轉過身靠到了路燈上。

她生長了二十幾年,有她熟悉的卧室熟悉的小花園的地方,此刻卻陌生得像是伏在黑暗中的猛獸,張着一張血淋淋的,要将所有所有都吞沒。

有雨絲落在鐘自在的發絲上,她深吸了一口氣。才敲開了門。她沒有打過電話,周嫂也沒想到她會回來,一進門就抱怨道:“怎麽不先打電話回來,也好準備菜。你二叔一家都出去了,老爺子晚上吃粥,什麽都沒有。”

聽見那一家人沒在,鐘自在微微的松了口氣,勉強的笑着道:“您也不用麻煩了,也不餓,給我下一碗面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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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麽行,你難得回來一次。早上買有一條魚,我做你喜歡的糖醋魚。老爺子在書房,你先去陪他說說話,一會兒就好。”

周嫂邊絮絮叨叨的說着邊往廚房走,鐘自在原本想說不用麻煩的,看着周嫂的背影張了張嘴卻沒說話,這個家裏,還歡迎她回來的,也只有周嫂和爺爺了。

鐘老爺子正在書房裏練字,聽見開門的聲音回過頭,看見鐘自在,他管也不管還未寫完的字,将筆放下扯毛巾擦了擦手,詫異的道:“怎麽突然回來了?”

老爺子的臉上帶着擔心,鐘自在的鼻子一酸,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撒着嬌道:“想您了,所以回來看看您。”

老爺子臉上的擔憂不減,伸手摸了摸鐘自在的頭道:“給賀嚴打過招呼了嗎?”

還真是将她當成小孩子了,鐘自在趕緊的點頭,道:“早上的時候就說過了,他本來是要陪我過來的,後來有應酬我就自己過來了。”

老爺子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又叮囑道:“去哪兒記得要和人打招呼,你也不小了,千萬別和長輩使性子。”

鐘自在的鼻子酸得厲害,只知道用力的點頭。她難得回來了,老爺子叮囑了幾句就沒再多說了,去了廚房看周嫂已經重新開始做菜了,這才問鐘自在,“晚上還回去嗎?”

鐘自在愣了一下,随即抓了抓頭,道:“不了,我沒說在家過夜。”

老爺子原本還擔心鐘自在是和秦賀嚴吵架回來的,看着她那為難的樣兒,臉上笑眯眯的,也不多說什麽,道:“那吃了飯陪我坐會兒,我讓你周叔送你回去。”

鐘自在脆生生的說了句謝謝爺爺,挽着老爺子的手在沙發上坐下,這才裝作不經意的道:“爺爺,那天我去逛街遇到常律師的太太了,她請我喝了咖啡,說以前認識我媽媽還是怎麽的。”

本以為老人家會驚訝的,但卻沒有。老人嘆了口氣,道:“她以前的時候生過一場病,那時候常律師上班沒空,你媽媽照顧了她很久。後來你爸和你媽過世了,她還打算來家裏照顧你的,她身體不好,我沒讓。你還記得嗎?你上幼兒園的時候,她常常等在幼兒園門口看你。你還告訴我,經常有一個怪阿姨盯着你看。那時候你爸媽剛走,我不想讓別人在你面前提起,後來就讓她別再去了。她後來又給你送些小玩意過來,我都讓人給送回去了,後來就沒怎麽走動了。”

兒子媳婦一下子都沒了,那時候他悲痛得一夕之間白了頭發。雖然知道他們是一片好心,可他卻不願意再見到和兒子媳婦有關的人。所以就将東西全都送了回去,就連常律師到他身邊,也是好幾年後的事。

老爺子唏噓不已,那時候太小,鐘自在根本沒有一點兒記憶,壓根就想不起來。她恍恍惚惚的坐着,來的時候,她心裏還期望着常律師是騙她的……

怕老爺子起疑心,她很快回過神來,緊緊的将老爺子的胳膊挽着,喃喃着道:“爺爺,我和秦賀嚴商量商量,我們自己到外面住,你去和我們住好不好?”

鐘老爺子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道:“傻丫頭,你說什麽傻話。爺爺現在很好,身體也健健康康的。你要想我了就回來看看,打電話讓你周叔去接你。這樣的話別再賀嚴面前胡說,你讓你公公婆婆秦老頭怎麽想?”

鐘自在的眼眶濕濕的,哽着沒有說話。其實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就算是秦家人都答應,以她和秦賀嚴的關系,她也不敢真把老爺子接和他們一起住。要是被老爺子發現什麽,她完全不敢想象。

鐘自在恍惚得厲害,也還沒做好面對鐘國道的準備,吃過東西在老爺子的催促下就離開了。然後以還要買東西為借口,在離秦家還有一段距離就下了車。

風刮得有些冷,她在路邊的便利店買了一罐啤酒,一口氣全都喝下,這才失魂落魄的繼續往前走。

常律師沒有騙她的理由,如果他要騙她,那早就該來找她了。而不是等到知道她和她二叔之間有協議才會說出。

饒是這幾天已經想過許多許多,可到了這會兒,腦子裏卻依舊是亂哄哄的,像是要爆炸開一般。

包裏手機嗚嗚的震動聲讓她清醒過來,拿出電話一看,是唐果果打過來的。鐘自在并不想讓她發現自己的異常,深吸了一口氣,整理好情緒才接起電話。

“你在幹嘛?怎麽那麽久才接電話?”電話一接起,唐果果就像個連珠炮似的問道。

“剛才走着沒注意,怎麽了?”鐘自在揉了揉鼻子,悶聲悶氣的道。

“沒怎麽,就無聊呗,也好幾天沒給你打電話了。”唐果果的語氣和平常沒什麽兩樣,完全聽不出什麽異樣。

鐘自在知道林晨冬的背叛對她的打擊有多大,微微的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和林晨冬談了嗎?”

“談了。”沉默了一會兒,唐果果嗤笑了一聲,道:“也沒什麽好談的,就離婚,但他不同意。阿在,只要想起他和其他女人睡過,我就惡心得想吐。反正是沒辦法過下去了,我膈應得慌。”

“我剛知道的時候,我真恨不得把他和肖岚都給殺了。可回來之後,我都想通了。沒有誰規定,共患難了就得守着彼此一輩子。我是為他付出了許多,可那也是我自願的,沒人逼着我。甚至我和家裏決裂的時候,他都是勸我回去的。有今天,純屬是我自找的。”

“阿在,我本來以為,我看到他一定會很憤怒的,可卻沒有。我竟然非常的平靜,而且還微笑着和給他送文件的肖岚打了招呼。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和他真的完了。那麽多年的感情,還真是脆弱。也許從肖岚發出床照的時候我的心就已經死了。我不難過,我只是空落落的,”

唐果果的聲音越說越低,像個孩子似的迷茫。鐘自在的心裏哽得難受,擡起頭看了看雨絲中路燈灑下的昏暗光芒。是啊,感情還真是脆弱。那麽多年了,一步走錯,說完就完了。

鐘自在的心裏無端端的空落落的疼痛着,兩人誰也沒說話,沉默着。唐果果那邊很安靜,一點兒聲音也沒有。過了好一會兒,鐘自在才低低的問道:“你現在在哪兒?”

唐果果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道:“在市區這邊的小公寓,別墅那邊讓給那對狗男女。住着膈應得慌。你別擔心我,我很好,真的。我已經找了律師去,明天過去和他談。這婚他離也得離,不離也得離。該要的東西我也絕不會手軟。我吃了多少苦才有了今天,就這麽便宜那女人我不甘心!”

她真的是比想象中的還堅強許多,都已經安排好了,鐘自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嗯了一聲,叮囑道:“你自己注意點兒,如果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

“嗯吶。”唐果果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秦謹回來了你知道嗎?”

“知道,已經見過了。”鐘自在的語氣很平淡,“他是秦賀嚴的大哥,現在我也應該叫他大哥。”

“啊?”唐果果對秦謹的事情是一知半解,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的道:“人生還真是無處不相逢啊。”

提起秦謹,鐘自在沒有想說下去的**。她放心不下唐果果,約了周末見面。又叮囑了她好些話才挂了電話。

鐘自在的心裏沉甸甸的,長長的呼了口氣,埋着頭繼續往前走。快要到門口的時候,一輛車從後面駛了過來。燈光刺眼,車速也有些快,鐘自在走在邊上的,并沒有注意。

那輛車本來是超過了鐘自在的,不知道怎的又倒了回來,到了鐘自在面前,車窗搖下,秦賀嚴敲了敲車門提醒一直埋着頭的鐘自在,胳膊就靠在車窗上,懶洋洋的道:“回魂了,有什麽不高興的事說出來我聽聽,讓我樂呵樂呵。”

鐘自在擡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燈光下秦賀嚴那張俊美的臉讓她微微的有些恍惚。她和秦賀嚴之間的結,也許這一輩子都解不開了。仇人一般的敵對,可卻需要像夫妻一樣過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也真是,夠難為秦賀嚴的了。

她很快整理好情緒,卻沒有說話。秦賀嚴看了她一眼,發動車子打轉方向盤進了院子。

鐘自在進院子的時候秦賀嚴把玩着車鑰匙在門口站着,看樣子是在等她。

鐘自在可不認為秦賀嚴是好心的等他,不由得放慢了腳步磨蹭着。不過今晚前三少很有耐心,站着一直沒動。再遠的路也有磨蹭到的時候,秦賀嚴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然後懶洋洋的問道:“今天第一天,工作還順利吧?”

“謝謝秦總關心,非常順利。”鐘自在畢恭畢敬的回答。還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啊,她順不順利,應不應該順利,不都是他一手掌控着的麽?

“秦總?”秦賀嚴偏着頭,頗有些玩味的嚼着這兩個字。手指在手臂上敲了幾下,若有所思的道:“你是,有怨氣角色還沒轉換過來?看來我得幫幫你。”

他邊說着,忽然快速的伸出手拽住了鐘自在的手腕重重的往前一拉。鐘自在壓根就沒防備,重心不穩,重重的裝在堅硬的胸膛上。

她的頭撞得砰的一聲,秦賀嚴卻好像沒感覺到疼似的,手暧昧的攬在了她的腰上,壓低了聲音危險極了附在鐘自在的耳邊道:“看來,老婆你對我好像很不滿哪。公私分明我還是懂的,今天算我的錯,你說,今晚怎麽彌補你?”

他的手緊緊的攬住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呼出的氣息拂在耳廓,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鐘自在不知道秦賀嚴又吃錯什麽藥了,渾身僵硬了起來,結結巴巴的道:“不,不,不用了。我,我我本來就該磨練磨練。”

“是嗎?老婆在家也叫我秦總,我以為老婆是對我不滿呢。”微微的頓了頓,秦賀嚴又接着道:“那如果爺爺問起來,老婆知道該怎麽回答嗎?”

秦賀嚴的聲音溫柔極了,手在鐘自在的腰上細細的摩挲着。遠遠的看着,兩人現在的樣子,像極了情人間的呢喃。

只有鐘自在知道這短短的時間多門難熬,她點點頭,道:“知道。”

秦賀嚴這才放開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滿意的道:“這才乖。”

說着,他也不再等鐘自在,往前去了。鐘自在僵硬的身體慢慢的舒緩下來,緊跟在秦賀嚴的身後。低尤坑亡。

她也并不是沒做好那準備,可是,秦賀嚴一靠近,她就控制不住的僵硬,渾身冰涼。更實在想不出,她和秦賀嚴,怎麽做那事。

秦賀嚴費勁心思的威脅了她一番,秦老爺子卻并沒問什麽。大概以為是秦賀嚴去接的鐘自在,随意的問了幾句鐘老爺子的情況就讓他倆上樓了。

倒是兩人剛回房間方穎就找了過來,鐘自在暗暗的慶幸自己還未将被子枕頭放到沙發上。

方穎并沒有進門,看了鐘自在一眼,淡淡的道:“出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談談。”

聽到談談這兩個字,鐘自在的神經立即就緊繃了起來。硬着頭皮應了句好的,然後關上了房門。

方穎并沒有回房,而是帶着鐘自在去了她在樓上的小畫室。她并沒有長談的打算,剛關上門就問道:“你和賀嚴有沒有采取措施?”

鐘自在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啊了一聲,一臉茫然的看着方穎。

談這種話題總是有些尴尬的,大概是覺得鐘自在朽木不可雕,方穎的臉上閃過了一抹不耐,冷淡的提醒道:“避孕,你和賀嚴有沒有避孕?”

鐘自在的臉嘩的一下紅了起來,不知道方穎怎麽會問這個,紅着臉模棱兩可結結巴巴的道:“有時候有有的。”

方穎對這個回答明顯的很不滿,臉色也比之前更冷了些,道:“你們又在胡鬧什麽?!爺爺年級大了,最想的就是抱重孫。你嫁進秦家最重要的是什麽你不知道?”

鐘自在被罵得頭也擡不起來,也不知道方穎怎麽會突然提起這話題,腦子裏開始想無數種可能的對策。

方穎見她低着頭一聲不吭,語氣稍緩了一些,道:“賀嚴的脾氣犟,你順着他些。你們倆現在也許沒什麽感情,但有了孩子就不一樣了。賀嚴雖然愛玩,但卻并不是不負責任的人。以後別再避孕了,我看看幫你約一下醫生,你去做個檢查。”

最後一句話讓鐘自在冷汗淋淋,卻并不敢反對,只得低聲應了好的。

方穎好似有些有些煩躁,想說什麽,最終卻什麽也沒說,恢複了一副冷淡的樣子,在一旁坐下,道:“你回去吧,早點兒睡。”

鐘自在從畫室出來,整個腦子都是孩子孩子孩子。她這個向來冷淡的婆婆剛才的舉動有些怪怪的,她怎麽會突然想到要給她約醫生檢查?

如果真的去檢查了,那豈不是穿幫了?鐘自在的腳下一軟,差點兒跌倒。

回去的時候秦賀嚴已經洗好澡躺在床上了,見鐘自在神色恍惚,他挑挑眉,道:“媽剛才找你說什麽了?”

鐘自在條件反射的搖搖頭,忽然想起這不是她一個人的事,不應該由她一個人鬧心,随即吞吞吐吐的道:“媽說讓讓我們要要個孩子,她約醫生,讓我去檢查一下。”

方穎确實不是會管這事的人,秦賀嚴的眉頭皺了皺,道:“還說什麽沒有?”

鐘自在搖搖頭,看了秦賀嚴一眼,小聲的道:“我覺得媽今天好像有點兒不一樣。”

秦賀嚴沒有說話,本是要起床的,瞥了鐘自在一眼又改變了主意,哼哼着道:“檢查就檢查,媽認識的醫生都是不好約的。你運氣挺好的。”

鐘自在沒有吭聲,悶頭拿着睡衣進了浴室。門關上,秦賀嚴煩躁的臉将雜志丢到一邊。拿過手機撥了個號碼,可還沒撥完,又将手機丢到了一邊。

鐘自在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仍是恍恍惚惚的,就連秦賀嚴端了一杯水從外面進來也沒注意到。

秦賀嚴掃了她一眼,忽然湊到她面前,輕笑了一聲,道:“怎麽說約醫生檢查你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兒,難道你有什麽事情瞞着我們家?”

這句話絕對不是什麽好意思。鐘自在離他遠了一些,将枕頭和被子從櫃子裏拿出來,沒精打采的道:“你想多了。”

秦賀嚴握着水杯,摩挲着下巴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突然道:“這事我會處理,到時候你按時過去就是了。”

他居然會那麽好心主動幫忙?鐘自在擡起頭詫異的看向了他。

秦賀嚴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看了鐘自在一眼,湊到她面前,低而暧昧的道:“鐘自在,你那麽害怕檢查,你別告訴我,你現在還是老處女?”

他低着頭與盯着她,灼熱的呼吸近在咫尺,只要微微的向前一點兒,就能碰到她那微紅的唇。

鐘自在猛的後退了一大步,快速的跳上了沙發,支支吾吾的道:“很晚了,我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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