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體貼下屬的好上司

只喝茶不喝咖啡有什麽稀奇的?還有人只喝咖啡不喝茶,更有人只喝白開水呢。

鐘自在忍不住的撇撇嘴,按照秦賀嚴的吩咐沖了一杯茶送到會客室時,她才明白秦賀嚴的話中為什麽別有深意了。

因為坐在會客室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秦謹。

鐘自在的第一反應就是心虛的縮了縮。秦賀嚴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昨晚他猜出什麽來了?他讓她送茶是想打探一點兒什麽出來?

鐘自在邊想着邊推開了門,将手中熱氣袅袅的茶放到桌上,恭恭敬敬的道:“秦總請喝茶。”

估計是覺得她抽瘋了,秦謹擡頭看了她一眼,理也懶得理她,繼續翻看手中的報紙。

秦賀嚴讓她好好招待,鐘自在這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直直的杵着又有些尴尬。想着秦賀嚴要十五分鐘後才過來,她索性在一旁坐了下來,摸出了手機玩連連看。

秦謹瞥了她一眼,不過并沒說話。

玩着游戲的時間果然過得比較快。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又三分鐘過去,鐘自在剛準備将手機收好站起來,一直沒說話的秦謹突然開了口:“下班後樓下咖啡廳等我。”

鐘自在冷笑了一聲,你讓我等我就等。你以為誰是你養的狗?不過她并沒有說出來。

秦謹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掃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你東西落我哪兒了。”

“那麻煩秦總扔了。”鐘自在依舊不為所動,恭恭敬敬的站到了一旁。

秦謹抿抿唇,淡淡的掃了恭恭敬敬站着的鐘自在一眼,随即移開了視線。

秦賀嚴的時間掐得很準,十五分鐘剛剛到就進來了。看見恭恭敬敬站着的鐘自在,他懶洋洋的揮揮手示意她出去。

鐘自在趕緊的退下,與秦賀嚴擦肩而過的時候手腕突然被拽住了。秦賀嚴壓低了聲音懶洋洋的道:“媳婦兒,你可能忘記一件事了,這裏,是有監控的。”

鐘自在一愣,他卻已放開她的手往裏走去,邊走邊懶洋洋的同秦謹打招呼:“大哥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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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監控又怎樣?有監控就不能坐了?鐘自在哼哼着,也懶得管他說的是真是假,走出會客室順手關上了門。

才在位置上坐了沒兩分鐘,曹苗拿着文件袋走了過來。鐘自在現在知道辦公室裏這幾個女人的名字了。

說她不像女人的叫林芝。說她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是鄭程程,說不甘心的叫陳敏,說她是白蓮花的,正是這位曹苗。

反正說人壞話都已經被人撞見了,曹苗也不客氣,拿着文件袋在格子間上敲了敲。面無表情的道:“這份文件送到西郊,馬上送過去。”

她是在開玩笑吧?都已經三點多了讓她送文件去西郊?自己開車也要兩小時不止,何況她沒車,這一去一回不得**點了?

鐘自在坐着沒動,曹苗好似有些詫異,挑挑眉,道:“怎麽?”

鐘自在看了她手中的文件一眼,不動聲色的笑笑。道:“曹秘書,我的工作是秦總的私助,跑腿,好像不應該叫我做吧?”

曹苗的臉色大變,用力的咬了咬唇,看了鐘自在一眼,然後陰陽怪氣的道:“對,鐘小姐好歹是小老板娘,跑腿這事肯定是大材小用了。”

她這話時**裸的嘲諷,誰家老板娘會跑來做小助理,并且被員工指使得團團轉呢?

鐘自在臉上的笑不變,也不答話,曹苗的臉上閃過一抹冷笑,冷哼了一聲踩着高跟鞋走了。

鐘自在若無其事的繼續整理桌上的文件,辦公室裏打打雜那無所謂,順手就做了。西郊那麽遠,她是腦子有病才會跑過去。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做了,以後凡是類似的事都是她的了。

一味的示弱,可是讨不到好的。只會被人變着戲法的耍。

秦賀嚴和秦謹沒過多大會兒就出來了,不知道兩人談了什麽,秦賀嚴沒有回辦公室,直接和秦謹下樓去了。

下班的時候已經六點多了,鐘自在懶得聽那些陰陽怪氣的話,等那幾個女人走了之後才下的班。

天氣漸漸的短了起來,加上陰雨綿綿的,才六點多天色看起來就像是要黑了一樣。路邊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兩旁建築物上的各種招牌閃爍着。

鐘自在走到大廈旁的咖啡廳時鬼使神差的往裏看了一眼,裏面很冷清,只有三三倆倆的人。透過大大的落地窗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裏面并沒有疑似秦謹的人。鐘自在跟做賊似的飛快的收回了目光,想想他也不可能在。他是和秦賀嚴一起走的,秦賀嚴都沒回來,他又怎麽可能在樓下坐着呢。

路邊已有小販推着推車在賣烤紅薯,鐘自在聞着那甜香味兒實在是太誘人,掏出零錢買了一個,順便問了在哪兒坐公交車,然後一路邊走邊剝着紅薯。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人潮從四面八方湧來,公交站臺前擠得密密麻麻的。

離公交車站十來米遠的地方停了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在旁邊立着的不讓停标示下靜靜的停着,像是靜伏在暗夜中的猛虎。

不過鐘自在并沒有注意,她和那烤紅薯鬥争得正歡,紅薯倍兒甜,只可惜剛出爐太燙,不注意點兒就會燙到嘴皮子。

又顧着吃又要走路,她本來就是一心二用只管腳下,哪裏能注意到別的事。

原本站在公交站臺上等公交車的人都以為車中沒人的,鐘自在走到車旁的時候,那輛雷克薩斯的車窗突然搖下,一個英俊的男人點了一支煙坐在車中,淡淡的道:“上車。”

猛然聽到熟悉的聲音,鐘自在吓了一跳。擡頭看到車中坐着的秦謹,她翻了個白眼,咬着紅薯繼續往前走。

才邁動腳步,秦謹那清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需要我明天再過來?”

鐘自在坐進車中的時候車門摔得震天響,引得路人紛紛擡頭。多嚣張,違章停車不說竟然還弄出那麽大的動靜。

秦謹倒是渾然未覺,掐滅了煙火打着方向盤發動了車子。他大概是一直在車中抽煙,車子裏一股子的煙味。他将車窗搖下,待到煙味散了才重新關起來。

鐘自在将手中的小半截紅薯咬完,這才側頭看向秦謹。

這個時候的車流量很大,他一直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側臉在昏暗的光線中模糊而遙遠。

車中還有殘留的紅薯甜香味,鐘自在怔了一下,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和秦謹坐在同一輛車中,她吃着她的紅薯,他開着他的車。安靜得像是兩個陌生人。

只是那麽一瞬間,她就回過神來,開口問道:“東西在哪兒?”

秦謹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前方有十字路口,他沒等紅燈,打轉方向盤朝另一個方向。

車內的氣氛沉默着,鐘自在本是有些煩躁的,卻已懶得再開口。抿緊了唇靠在位置上。

秦謹自然也沒開口,中途接了兩個電話都也只是嗯嗯了兩聲就挂掉了。

車子行駛了半個多小時才停了下來,秦謹熄了火,見鐘自在坐着沒動,瞥了她一眼,道:“下車。”

說完,他也不等鐘自在,直接下了車。鐘自在下車的時候,他已經點了一根煙立在車旁。看見她下了車,他也不打招呼,直接抽着煙往裏走。

車子是停在一家飯店門口的,飯店門口的大紅招牌上寫印着胖子飯店幾個字。看起來沒有什麽特別的,和對面的飯店沒什麽兩樣。

大廳裏略顯幽暗,擺了幾大盆綠色的盆栽。這個時候正是飯點,鬧哄哄的人影浮動。

秦謹對這邊好像挺熟的,才進大廳就有服務員沖着裏面喊了一聲老板。不到一分鐘,一個胖子氣喘籲籲的從後廚跑了出來。

看見秦謹,他的臉上堆起了笑容,熟絡的打招呼:“過來了。”随即看向了鐘自在,嘿嘿的道:“小鐘過來了,今天盡管吃啊,免單!”

這句話說得豪爽極了,這語氣也是熟悉的,好像是熟人。只是,這身材是陌生的。

面對人的熱情,鐘自在有些尴尬。因為,她實在記不起眼前這人是誰了。

大概也猜到她認不出來,秦謹回頭看了她一眼,淡提醒道:“老鄭。”

他一說老鄭,鐘自在這才恍然大悟,趕緊的打招呼:“鄭師兄好久沒見你了。”

她剛才那尴尬的樣兒鄭明也猜到了她是沒認出他,哈哈的笑着道:“就算見到你也不認識啊,畢業後開了個飯店,不知不覺就成這樣兒了。”

他這變化确實也太大了一些,在學校的時候頂多算得上是個小胖子,這下完全就是個大胖子了。

鐘自在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有服務員端着菜過來,鄭明笑着招呼道:“裏面坐裏面坐,我給你們留了雅間,現在是忙的時候,我炒兩個拿手菜上來你們嘗嘗,等我忙過這段大家好好喝幾杯。”

他看見秦謹和鐘自在在一起好像一點兒也不驚訝,邊說着邊往裏帶路。

鐘自在走在最後,聽着鄭明邊走邊絮絮叨叨的感嘆着。快要到轉角的時候,秦謹突然停了下來,伸手将她往邊上拉了拉。

鐘自在還沒反應過來,就有服務員端了一個裝滿了碗和碟子的托盤迎面走來。

也只是那麽一瞬,秦謹就放開了她,繼續往裏走。好像剛才都只是她的幻覺一樣。

鄭明忙,随便寒暄幾句就下去了。剛才還熱鬧的包間一下子靜了下來。

也許是遇到了曾經都熟悉的人,氣氛一下子變得玄妙起來。秦謹不說話,靠在椅子上淡淡的看着鐘自在。

鐘自在自己倒了一杯茶抿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過了一會兒放下了杯子,拿出手機刷了起來。秦謹一直看着她沒動,中途點了一支煙燒着,卻又一直沒抽。

飯菜一直沒上來,過了一會兒,鐘自在忽然收起了手機,擡頭看向秦謹,大大方方的道:“雖然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麽好談的,但以後低頭不見擡頭見,有什麽話就一次說了吧。”

秦謹的視線沒有收回,依舊看着鐘自在,将手中燒了半截的煙放在嘴邊吸了一口,吐了吐煙霧,這才道:“昨天怎麽了?”

他會問這話,鐘自在一點兒也不奇怪,也沒覺得他能忍。對于今時今日的秦謹來說,昨天就該問的話沒問,反倒是今天才問,只能說明,他什麽也沒查到。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鐘自在有片刻的恍惚。随即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諷,“這好像和你沒什麽關系吧?”

秦謹盯着她,沒有接話,指間煙霧缭繞。鐘自在的眼中同樣也霧氣朦胧,自說自話般的接着又道:“秦謹,你無權過問這些。人總是要長大的,要學會面對人生中的所有一切。更要學會的是,分清以前和現在。其實我該謝謝你的,你教會了我很多東西。”

她的臉上的表情有那麽瞬間的恍惚,随即她吸了吸鼻子,接着平靜的道:“謝謝你曾經給我的那些溫暖,真的。也謝謝你讓我知道,誰也沒有義務一直照顧誰對誰好。任何的美好和溫暖,終有一天都是會消失的。秦謹,我已經不是你的小姑娘了。無論是你出于同情或是憐憫,我的生活都已經與你無關了。”

“我終有一天是要學會處理和面對的,你幫得了我這一次,那以後呢?”

“我的路終該由我自己來走,所以,就這樣吧。以後就像是陌生人一樣,就當,從未認識過。”

……

秦謹靜靜的坐着,他突然想起以前的鐘自在。愛哭,脆弱,矯情。常見的臉上的表情無外乎兩種,笑得忒燦爛,哭得忒傷心。

很能纏人,怕冷怕黑。晚上的時候從不敢獨自回宿舍,只要一下雪就會纏着他,讓他接她上下課。偶爾給她買點兒小孩子喜歡的零食,她的臉上的笑容就會燦爛一整天。

生病的時候常常偷偷一個人哭,傷心得像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一樣。遇到鬧心的事常常會在他的耳邊一直念叨個不停,直到他黑臉為止。

而現在,對面坐着的人,還是當初的那個小姑娘。但卻是他想象不到的,冷靜,理智,淡漠。說出的話條路清晰,句句在理。

秦謹夾着煙的手下意識的捏緊,後面鐘自在說了些什麽他再也聽不見。他看着她站了起來,走出去,關上門,留下一室的煙霧缭繞。低住餘扛。

鄭明進來的時候已經桌上早已擺好了菜和碗筷,只是動也沒動。他看了一眼秦謹,疑惑的問道:“小鐘呢?洗手間去了?”

鐘自在回到秦家的時候偌大的客廳裏只有林嫂一個人,看見鐘自在,她放下了手中的抹布,和藹的問道:“加班嗎?吃東西沒有?”

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鐘自在疲憊不已,恍惚了搖搖頭後,又小聲的補了句還沒有。

林嫂以為她是累着了,并未問什麽,讓她坐着,她去給她煮面。面條沒多大會兒就端了上來,熱乎乎的,驅散了身上的寒冷。

鐘自在将大半碗蝦仁面全吃下,這才覺得手腳都緩了過來。本是要自己去洗碗的,林嫂看她累了,說她弄就行,催着鐘自在回房睡覺。

昨天聽秦謹那口氣她是發燒了,除了剛開始下床的時候她覺得有些不舒服,後來倒沒覺得有什麽。那藥她扔了沒吃,不知道是還沒好完還是怎的,現在頭竟然有些昏昏沉沉的。

上了樓,推開房間的門看到正從浴室出來的秦賀嚴,鐘自在吓了一大跳,昏昏沉沉的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你怎麽回來得那麽早?”

秦賀嚴的身上穿着浴袍,邊擦拭着頭發上的水滴邊懶洋洋的道:“挺無聊的,就早點回來了。”

鐘自在看着浴袍領口露出來的大片小麥色的胸膛,又看看那松松垮垮仿佛随時都會扯開的浴袍,趕緊的低下頭,小聲的嘀咕道:“注意影響。”

她本來說得聽小聲的,秦賀嚴卻像是聽到了,嗤笑了一聲,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有哪兒是你沒看過的?”

他指的是那天早上從床上醒來。鐘自在乖乖的閉了嘴,不過她就算是看到了也和沒看到沒什麽兩樣,那個時候那麽亂,她哪有心情去看躶體美男?

秦賀嚴見她不說話,忽的湊近了她,壓低了聲音暧昧極了的道:“你害羞什麽,我們可是夫妻。”

他低着頭靠近她,呼出的氣息打在她的耳邊。鐘自在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沐浴後的香味以及頭發上潮濕的水味兒。

兩人雖然在同一個房間中呆了有一段時間了,可幾乎沒有那麽尴尬的時候。秦賀嚴有一半的時候不在,在的時候,她幾乎都是等着他上床才回房間的。

偶爾回了房間碰上她洗澡,她也只管坐在沙發上玩手機假裝沒注意。

鐘自在的身體僵得老直,動也不敢動一下。秦賀嚴本來是想逗逗她的,忽然用力的嗅了嗅,然後讓開了一些,一臉嫌棄的道:“什麽味兒了?你剛吃了面?”

鐘自在悄悄的松了口氣,假裝若無其事的唔了一聲。秦賀嚴啧了一聲,看也懶得再看她,回了床上。

鐘自在第二天上班之前就向方穎和秦賀嚴請了假,晚上要回去看一下鐘老爺子。方穎依舊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秦賀嚴的心思不知道飄到了哪兒,根本沒注意她說了什麽。

鐘自在是搭的秦賀嚴的順風車,是最後一個到辦公室的。收拾了東西剛去洗手間倒了一杯水回來,從秦賀嚴的辦公室出來的鄭程程就揚着一張妝容精致的臉對她到:“秦總叫你。”

說着,扭着腰扯高氣昂的走了。鐘自在有預感不會有什麽好事,不過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放下杯子,将桌上的文件收拾好了這才敲了秦賀嚴的門。

秦賀嚴正在看文件,從辦公桌後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道:“坐吧。”

這是要長談?下屬就要有下屬的規矩,鐘自在規規矩矩的坐下,然後鼻觀眼眼觀心,等着秦賀嚴開口。

秦賀嚴對她這樣子并沒有嗤笑或是發表任何的意見,放下筆,頗有些玩味的道:“你知道她們今天過來找我是為什麽嗎?”

她們?哦,原來她去倒水那會兒,其他幾人也進了辦公室啊。不過除了告狀還能做什麽?

鐘自在雖然恨清楚,不過卻沒有說出來,老老實實的道:“不知道。”

秦賀嚴端起面前的咖啡呷了一口,修長的手指在辦公桌上敲了幾下,皮笑肉不笑的道;“是嗎?”

鐘自在這下沒吭聲,不過秦賀嚴也沒兜多久的圈子,喝了幾口咖啡後慢悠悠的道:“她們說你沒有團隊意識,應該多磨練磨練。”

這是什麽意思?哦,她們當然不會直接告狀說她不聽使喚不去送東西了。所以自然會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出來了。

鐘自在正思考着,秦賀嚴突然雙手放到了桌子上,懶洋洋的靠着,輕飄飄的道:“你自己怎麽看?”

她怎麽看?她自然是……

鐘自在思考了幾秒,低垂着頭認認真真的道:“我沒做過類似的工作,但我一定認真努力的學習。争取……早點兒和大家磨合好。”

秦賀嚴饒有興趣的看着她,撿起筆敲了幾下,道:“是嗎?”

鐘自在沒敢看他,硬着頭皮應了句是。

秦賀嚴懶洋洋的靠回了椅子上,手中的筆繼續敲着辦公桌,看着鐘自在道:“可她們都說,最好讓你去基層先磨練磨練。最好是哪兒人多就去哪兒,畢竟嘛,人多才能學習怎麽搞好人際關系,才能慢慢的體驗什麽叫團隊精神。你覺得,這行嗎?”

行嗎?她當然覺得不行,不過,她有得選嗎?

鐘自在沒有吭聲,秦賀嚴又慢悠悠的道:“我覺得她們說的挺有道理的。你以前應該也沒有過什麽工作經驗,确實該去基層好好磨練磨練。不過當然了,我還是應該征求征求你的意見。畢竟,這樣才是體貼下屬的好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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