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看你不好過我就舒服了

他就像一條吐着蛇信子的毒蛇,總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狠狠的咬你一口。

鏡子中的人半邊臉腫得高高的,烏發淩亂,暗紅的酒漬沾染在雪白的肌膚上淺紫的禮服上。形成了大塊大塊的暗漬。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着,渾身如墜冰窖般冰涼僵硬,鐘自在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站到洗手間的。

她近乎機械的清理着身上的酒漬,良久之後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怔怔的看着鏡子中的人。

早在開口求秦賀嚴幫忙的那一刻起,她就已沒有任何委屈的資格。

腦子裏還亂哄哄的,她和秦賀嚴,真是上輩子結仇的冤家。總會在關系稍微緩和那麽一點兒之後,然後狠狠的給對方一巴掌。然後,永無止境的循環。

她不怪他,一點兒也不怪她。兵不厭詐。要怪也只能怪她不夠防備。他恨她恨得巴不得她立刻去死,她怎麽能期待這樣的關系能緩和下來。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小腹有些隐隐的墜痛感,鐘自在伸手揉了揉,然後推開門進了一旁的格子間中。原本以為只是肚子疼的。誰知道進去之後才發現竟然是月事來了。

她的月事一般不準,一直都是往後。估計是最近的壓力大,情緒波動大,所以才提前了。

和秦賀嚴一起出來,她壓根就沒想到要帶什麽。唯一能遮掩的大衣也在大廳裏放着,而這禮服沒口袋,就連手機都是放在大衣的口袋中的,還真是禍不單行。

鐘自在暫時忘了臉上的火辣辣,暗暗的叫苦不疊時下腹又一陣抽疼,又液體又流了下來。她咬緊牙關,動也不敢動一下,任由那一陣陣的疼痛侵蝕。

疼痛好不容易緩解下來,鐘自在緊繃的身體舒緩了一些。然後百無聊賴等着有人進來求助。

以往洗手間總是人來人往,今天卻不知道怎麽了,等了十幾分鐘也沒有人來。燈光慘白慘白的,四周安靜得沒有一點兒聲音。臉上火辣辣的。腦子裏更是一片空白,鐘自在看着地上那拉得長長的影子發着呆。

良久之後,她深深的吸了口氣,伸手用力的揉了揉發酸的鼻子。

等待是百無聊賴且枯燥的,鐘自在等了大概半小時,腳都快蹲麻了才有腳步聲傳來。她暗暗的松了口氣。一心一意的等着人進來。

誰知道來人竟然像是和她作對一般,明明腳步聲都到了門口,卻又沒一點兒聲音了。鐘自在等得焦躁不已,想打開門出去看看,可又不敢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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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了門口的腳步聲終是漸漸遠去,接下來的時間更是漫長難熬。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晚宴就要結束,鐘自在更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如果宴會結束。人走光了這邊就更不可能有人過來了。她可不想在洗手間裏蹲一晚上。正當她等得昏昏欲睡的時候,總算所有腳步聲過來了。

這次沒有任何意外,腳步聲直接朝着格子間這邊而來。鐘自在還沒開口求助就傳來了敲門聲,一道溫柔的女聲也随即響起:“小姐你好,我是酒店的侍應生,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這像是特地奔她來的,鐘自在的心裏有些疑惑,不過這點兒疑惑比起她的處境來顯然不要緊,她趕緊的紅着臉将事情說了。

那侍應生并未多說什麽,說了句讓她等會兒就又咯噔咯噔的出去。這次并未讓鐘自在等太久,不過五六分鐘她就又回來了。除了帶了必用品之外,她還連內內都準備了。

鐘自在鬧了個臉通紅,連連的道謝。

“沒關系,應該的。請問您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那侍應生好像能猜得到鐘自在的窘境,聲音中帶了些笑意。

“沒有了,麻煩了。”鐘自在趕緊的道。

“那我先出去了。”那侍應生說着,腳步聲漸漸的遠去。

鐘自在快速的整理好,腳麻了,緩了好一會兒她才打開門走了出去。本以為那侍應生是等在外面的,誰知道出了洗手間,卻并沒有見那侍應生的身影。

倒是秦謹靠在牆上抽着煙,一張俊臉籠罩在陰影之中,看不清表情。

像是有所感應似的,他擡頭看向鐘自在,目光停留在她那半邊紅腫的臉上。

鐘自在仍舊是狼狽,瘦削的身影在半明半暗的走廊中被燈光染得孤寂淡薄。

一時寂靜無聲,過了有那麽半響,秦謹才掐滅了煙頭,淡淡的道:“已經散了,我送你回去。”低呆向血。

這意思就是說秦賀嚴已經走了,鐘自在身無分文,就算是想有硬氣也硬不起來。沉默了一會兒說了句謝謝,然後跟着秦謹下樓。

到了電梯口,有人拿着鐘自在的衣服和一個紙袋過來遞給秦謹。秦謹将衣服遞給鐘自在,然後擰着着紙袋進了電梯。

确實都已經散完了,樓上樓下都是安安靜靜的。停車場裏的那些車差不多都已經走光。鐘自在坐在車上,摸出手機看并沒有任何的未接來電,然後恍恍惚惚的看着窗外的夜色。

秦謹的面容冷峻,上了車并未立即就開車,而是從紙袋裏拿出了一個冰袋,然後遞給鐘自在。

誰都沒有說話,車子中寂靜一片。偶有燈光閃過,刺目的打在臉上。

車子駛出十幾分鐘,鐘自在的手機傳來了短信的提示音。她低頭滑開,是秦賀嚴發來的,只有簡單的幾個字:“不用回去。”

她的臉腫成這樣子,自然是不能回去的。鐘自在将手機放回了大衣口袋裏,并未擡頭,平靜的道:“麻煩前面放我下車。”

秦謹抿抿唇,極為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并未說話。不過也并未停車。

鐘自在疲憊不已,不想和他較勁,又重複了一遍:“麻煩前面放我下車,唐果果會過來接我。”

秦謹的臉色更冷了一些,薄唇緊抿,握着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跳,他看也未看鐘自在一眼,突然猛踩油門加速,車子像箭一般的射了出去。

慣性讓鐘自在差點兒撞在前方,安全帶勒得她一窒,差點兒喘不過氣來。

狂飙的車速讓鐘自在臉色發白,她知道秦謹這人的情緒向來不外露,這樣必定是怒到了極點。她努力的克制着不讓自己發出聲音,閉上眼睛嘴角浮現出一抹慘然。

一路秦謹都在超速行駛,深夜中甚至有人搖下車窗對着他們吹口哨。秦謹的側臉在暗淡的光線中淡漠,并不加以理會。

車子再停下來時已到了鐘自在結婚前住的小公寓樓下,秦謹冷冷的看了鐘自在一眼,然後打開車門下了車。

鐘自在沒從車速中緩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白着臉打開車門下車。秦謹雙手插在褲兜裏,像是暗夜中的王者一般高高在上冰冷無比的睥睨着鐘自在。

明明胃裏難受至極,可鐘自在居然在這一刻想到幾個字:高不可攀。

是啊,高不可攀。聞思亞太區執行總裁,就連秦賀嚴都得給幾分薄面,于她來說可不就是高不可攀。

鐘自在在那如寒冰一般的神情中露出了一個淺薄的笑來,配上那紅腫的半邊臉,簡直是又滑稽又詭異。她自己卻絲毫不在意,也不追問秦謹怎麽會知道這地方,如對陌生人一般客客氣氣又帶了幾分自嘲般的道:“謝謝,麻煩了。”

秦謹冷冷的看桌她,并不說話。鐘自在也沒有等他回答,直接往小區裏走去。冷風瑟瑟的吹,她忍不住的拉緊了衣領,臉上一片麻木。

像是不敢讓自己停下一般,她沒有等電梯,而是直接走了樓梯。待到到了樓上掏出鑰匙開門時,她才發現秦謹竟然跟來了。

她的動作頓了那麽一頓,随即以最快的速度進屋,然後摔上門。只可惜她的動作還是慢了一點兒,秦謹如閃電般的出手抵住了門,另一只手從門縫裏捏住鐘自在的手腕,然後輕輕松松的進了門,将她抵在門邊,冷冷的道:“這樣很有意思是不是?”

他的眼睛盯着鐘自在那張紅腫的臉頰,眸中的寒意像是能将人刺透。

他身上帶着隐隐的酒味混雜着煙味,這樣的氣息,早已不是鐘自在所熟悉的那個秦謹。

鐘自在喉嚨裏莫名的堵着,竟然一句話也吐不出來,将臉別到了一邊。

這樣的僵持并沒有維持太久,秦謹的手機在褲兜裏響了起來,他松了松領帶,然後接起了電話。

本是應該立即走開的,可不知道為什麽,鐘自在卻僵靠在門上沒有動。

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麽,秦謹淡淡的道:“送到302室。”僅那麽一句,他直接就挂斷了電話,微微的辨認了一下,然後朝着洗手間走去。

鐘自在雖然已經有那麽久沒有住在這邊,可周嫂經常過來打掃,除了冷清一點兒之外倒是幹幹淨淨的。屋子裏還殘留着她熟悉的熏香,她呆呆的站着,久久的沒有動。

秦謹進了洗手間不到三分鐘就出來,淡淡的看了站在門邊的鐘自在一眼,然後道:“去洗漱。”

鐘自在進洗手間的時候,秦謹已經把水放好了。牙刷上還擠好了牙膏。她靠在門上,仰頭看着刺眼的燈光,久久的沒有動。外面傳來門打開的聲音,然後斷斷續續模糊的說話聲傳了過來。那麽一瞬間,她竟然有些恍然隔世之感。

再次出去的時候鐘自在已經收拾好了情緒,秦謹沒有抽煙,站在陽臺上。身影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茶幾上放了一個小小的食盒,蓋子未封嚴,飄散出淡淡的食物香味。一旁則是放了一支小小的藥膏,已經拆開過,使用說明書丢到了一旁。

本來已經收拾好情緒的鐘自在站在門口沒動,倒是秦謹先走過來,淡淡的道:“周記的小馄饨,臉上待會兒用冰敷十五分鐘再抹上藥膏,早晚各一次。”

他那麽交代,鐘自在本以為他要走的,誰知道他卻直接越過她進了浴室。

浴室裏很快傳來了水流的嘩嘩聲,鐘自在深吸了一口氣,打開冰箱找了冰塊敷着臉,并未動那馄饨,打開電視坐在沙發上看。

秦謹很快就從浴室裏出來,他不動聲色的看了那未動的馄饨一眼,也不管鐘自在吃不吃,直接去了客房。

鐘自在心不在焉的看着電視,等着秦謹出來離開。誰知道秦謹好像沒有出來的打算,鐘自在等了半個小時,客房的門依舊是緊緊的閉着的。

她的心思漸漸的被小馄饨所吸引,酒會上并沒有吃多少東西,這會兒在這香味的誘惑之下肚子早就餓了。

鐘自在蜷縮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還是拿起了筷子,慢吞吞的将那一小食盒小馄饨吃了。

她将食盒洗淨,然後将手擦幹,擠了藥膏在臉上塗抹勻淨,這才回了房間睡覺。

在她回房後,客房的門悄無聲息的打開。秦謹夾着一支煙走了出來。

秦謹給的那藥膏的效果很好,鐘自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消得差不多了。稍微的遮掩一下就看不出了。

本以為和秦謹共處一室會輾轉難眠的,但卻正好相反,意外的一夜無夢。甚至連火辣辣的臉都沒有作怪。

鐘自在收拾好走出卧室的時候,客房裏已是空蕩蕩的,秦謹已經離開了。除了堆滿煙蒂的煙灰缸,完全看不出他來過的痕跡。

單獨一人在外面不好撒謊,兩個人一起夜不歸宿卻只用打個招呼就行。鐘自在并沒有急着回秦家那邊,洗漱之後就給窗臺上放着的仙人掌和蘭花草澆水。

她已經很久沒過來了,周嫂也是隔那麽久過來打掃一次順便才順便澆水,這仙人掌和蘭花草竟然都活得好好的,一點兒枯萎的跡象都沒有。這都多虧鐘自在平常的鍛煉,記不起的時候三兩天不澆水是常事,所以才塑造了那麽頑強的生命力。

冰箱已經被周嫂清理過了,空蕩蕩的并沒有吃的。鐘自在下樓買了早餐,順便買了方便和速凍餃子。

她在這邊已經住了好幾年了,比起鐘家別墅,這邊更像是她的家。完全屬于她自己的空間,絕對的自由。

以往在這邊,要是沒事她就喜歡宅在沙發上看電話。今天卻莫名的空蕩蕩的,閑得難受,她将屋子打掃了一遍,将那些礙眼的煙蒂都丢了,這才稍舒心了一些。

秦賀嚴不知道去哪兒了,一直沒有打電話過來。到了中午,鐘自在正在廚房裏煮餃子時,丢在沙發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本以為是秦賀嚴打來的電話,但卻并不是。是她的二叔鐘國道打過來的。

鐘自在看了閃爍的手機屏幕一會兒,這才接了起來。鐘國道的心情顯然極好,聲音也和藹極了,開口便道:“阿在,你也好長時間沒回來了。過幾天要是有空的話和賀嚴一起過來吃飯。”

不知道又是有什麽事,不然也不會特地的提到秦賀嚴。鐘自在深吸了一口氣,道:“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有空,您有事就電話裏說吧。”

“沒事沒事,哪有什麽事。二叔時有事才找你們的人嗎?好歹賀嚴現在也算是鐘家女婿了,當然得多走動走動。過幾天你和他回來吃飯吧,不然顯得我們老鐘家怠慢人了。”鐘國道呵呵的笑着,電話那端不知道誰和他說什麽,他連招呼也未打就直接挂斷了電話。

就算他說得再好聽,鐘自在也知道絕對是有事。她站了一會兒,将手機放在一旁,進廚房去煮餃子去了。

秦賀嚴打電話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說是在世貿附近,讓鐘自在過去一起回家。

鐘自在過去的時候,秦賀嚴正陪着一容貌清麗的女孩子從百貨大樓出來,明顯是剛購完物。秦三少戴了個大大的墨鏡,心情明顯的好極,和那女孩子膩歪了半天,這才讓司機送她離開。

看到鐘自在,他拿掉了臉上的墨鏡,伸手将鐘自在那被打的臉撥到眼前看了看,皮笑肉不笑的道:“好得倒是挺快的,這樣也好,不用再解釋了。”

說完,他撤回了手,然後打開車門上了車。兩人之間雖然談不上劍拔弩張,可卻又恢複到了敵對的狀态。秦賀嚴對鐘自在的厭惡不再遮掩,看也懶得看她一眼。

鐘自在倒是無所謂,反正這樣的針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不過,現在更為艱難一些罷了。

秦賀嚴好似有些百無聊賴,車子駛出去一段突然側頭皮笑肉不笑的看了鐘自在一眼,道:“看你不好過,我心情好多了。不過,你這樣子,是不是有些無趣?或是,你打算求饒了?”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秦賀嚴的眼睛眯了起來,眼神帶着冷漠和譏諷。

“求饒有用嗎?”鐘自在平靜到了極致,甚至臉上的表情也未有一點兒變化。

“當然——沒用。”秦賀嚴的聲音懶洋洋的,往細裏聽一點兒也不難聽出那陰恻恻的味道。

鐘自在沒有再說話,側頭看着窗外。秦賀嚴打着方向盤,像是閑聊一般慢條斯理的道:“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敢靠近我。我其實,已經打算放你一馬的。可誰叫你,又重新撞上來。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不會那麽無趣,你說是不是?”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俊美的側臉在淡淡的陽光中,美好得,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鐘自在忽然想起自己昨晚那一瞬間的感動,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可笑到了幾點。她點點頭,認認真真的道:“确實。”

秦賀嚴看了她一眼,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沒有再說話。

餘下的時間裏,車子裏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鐘自在一直保持着同樣的姿勢側頭看着窗外,直到下車。

兩人一起回來的,誰也沒有問什麽。倒是秦重銘陰沉沉的多看了鐘自在兩眼。

鐘自在乖乖巧巧的叫了人就去了廚房,比起氣氛壓抑的客廳,廚房無疑就是天堂。

進了廚房,她才發現何曉芸竟然也在。她正在揉面,看見鐘自在,臉上露出了一個腼腆的笑容來,小聲的叫道:“嫂嫂。”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叫鐘自在嫂子,她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然後上前問道:“你在做什麽?”

何曉芸的臉蛋微紅,細聲細氣羞澀的道:“我揉面做餃子,嫂嫂喜歡吃什麽餡的,我給你做。”

“我不挑食,什麽都吃。”鐘自在笑笑,四周看了看,問道:“林姨不在嗎?”

“哦,你說阿姨嗎?她家裏有事回去了,我和爺爺說過了,今晚就吃餃子。嫂嫂你要是不喜歡吃餃子我也可以給你做其他的。”何曉芸看着鐘自在,一臉讨好的道。

小姑娘的眼睛很清澈,那讨好中又帶了些小心翼翼。算起來,她的處境比她的還尴尬些,鐘自在微微的失神,随即回過神來,搖搖頭,道:“我都喜歡,只是我不太會做,不知道可以幫你做些什麽。”

“不用不用,我一個人就行的。以前我在餐廳打工的時候,每天都要包很多餃子,要不了多久就能包好的,嫂嫂你出去等吧。”何曉芸用力的搖頭,好似怕鐘自在不高興,話說得飛快。

她雖然說不用,不過見鐘自在不走,于是就安排她幫忙洗菜。小姑娘有意打聽每個人的口味,吞吞吐吐了好一會兒,開口問道:“嫂嫂,爺爺阿姨哥哥們喜歡吃些什麽你能告訴我嗎?”

像是怕鐘自在誤會什麽似的,她又趕緊的紅着臉解釋道:“我,我知道大家都不喜歡我,所以,所以想……”

說到這兒,她突然頓住了,沒有再說下去。還真是個可憐的小姑娘,鐘自在正想回答,門口突然傳來了方穎淡淡的聲音:“不用弄太多,我吃素餡的。”

鐘自在吓了一大跳,趕緊的點頭應了句好的。而何曉芸則是埋着頭,一句話不敢說。

方穎說完,本是要走的,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走進了廚房。她沒有看何曉芸,而是直接走到了鐘自在的旁邊。鐘自在本是快洗完了的,這下就跟個小學生似的,認認真真的看着洗着,害怕一個不滿意被訓。

方穎站着沒動,電光火石間,鐘自在突然想到自己還沒完全好的那半邊臉,她的身體一下子僵了起來,裝作不經意的将頭垂得更低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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