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唇舌之争

秦謹挑挑眉,站在原地沒動。鐘自在接好水轉過身時,他眯了眯眼睛,道:“我怎麽感覺,你對我好像有敵意?”

他的頭發沒擦幹,水珠兒順着發尖滾滾落下。一雙丹鳳眼微微的勾起。散漫而誘惑,眼底隐隐的帶着銳利。

鐘自在纖細的手指在杯子上摩挲了幾下,擡頭看向秦謹,淡淡的道:“秦總就是用這招和女下屬搭讪是不是out了?”

“你覺得我是在搭讪嗎?”秦謹的眼角挑了挑,似笑非笑。

鐘自在似是在思索,過了那麽幾秒後搖搖頭,“不,我覺得您是在找茬。”

“鐘翻譯,做人得講良心。你見過找茬的上司會親自下廚給下屬做飯麽?”

“誰也不知道飯菜裏面加了什麽不是嗎?”

秦謹氣得笑了起來,刻薄的道:“那你還吃得那麽香,你不是應該堅決抵抗寧死不從麽?”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總得讓您心裏舒服了。”

秦謹似笑非笑的掃了鐘自在一眼。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抽出了一支煙點燃,“好一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鐘翻譯挺有犧牲精神的。既然這樣,我心裏還憋着一口氣沒出完,鐘翻譯是不是有義務替我消消?”

他的語氣冷得很。鐘自在又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默默的站了一會兒,道:“我去把吃您的飯菜都吐出來。”

“行啊,那去吧。你全吐出來了說不定我心裏這口氣還真消了。”秦謹看了手中夾着的煙一眼,淡淡的道。

還真是吃炸藥了,鐘自在一噎。秦謹撣了撣煙灰,又慢條斯理的道:“不用睡沙發了看來你心情挺好的。”

鐘自在的心裏生出了幾分警惕出來,“你怎麽知道的?”

昨晚才搬出來,他也沒回去,怎麽那麽快就知道了?

“你覺得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秦謹嗤笑了一聲,瞥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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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連她睡的是沙發他都知道了,還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鐘自在憋了半天才問道:“曾然是你的人?”

她這次能搬出來。有一大半都是曾然和秦重銘的功勞。如果不是曾然的目的太明顯,搬出來也絕不會那麽容易。

秦謹并沒有回答,抽了一口煙反問道:“你覺得呢?”

他的語氣中帶着玩味,那張英俊輪廓硬朗的臉隐在煙霧中看不清表情。

鐘自在自然不知道。

過了那麽一會兒,秦謹站了起來,輕哼了一聲,“我的人會那麽沒腦子嗎?”

他倒是一點兒也不怕她知道。

就算是曾然不是他的人,那裏也有人是他的人。在這一刻,鐘自在才發覺老宅裏的波谲雲詭,勾心鬥角,陰謀手段離得那麽近。她。或許從來就沒能抽出身過。

秦謹倒了一杯水,經過鐘自在身邊時停住了腳步,壓低了聲音懶洋洋的道:“我好歹是你的上司,那麽明顯的對我有敵意,你難道就不怕我給你小鞋穿?”

說完這話,不等鐘自在回答,他斷着水杯回卧室去了。鐘自在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回到書房,才剛坐下,秦謹站在門邊優雅的敲了敲門,慢條斯理的道:“剛找出一份文件發你郵箱了,今晚,順便一起翻譯出來吧。”

鐘自在忍了又忍,才氣不喘心不跳的應了一句好的。

秦謹優雅的轉身走了,鐘自在低低的咒罵了一聲。點開了郵箱。這一坐就到了十一點,鐘自在看了一下還未翻譯完的文件,打了個哈欠,起身去浴室洗漱。

客廳裏安安靜靜的沒開燈,電視電腦都是開着的,秦謹不知道去了哪兒。

鐘自在四處看了看,壓下心裏的疑惑進了浴室。浴室裏除了新的毛巾牙刷之外還放了一套睡衣,顯然是替她準備的。

鐘自在在鏡子前站了一會兒,才開始洗漱。出去的時候秦謹已經回來了,正站在冰箱前看着什麽。聽到腳步聲,他瞥了鐘自在一眼,道:“吃不吃宵夜?”

廚房裏的燈已經打開了,不知道煮了什麽,香味兒飄散開來。鐘自在沒能抵得住誘惑,抽了抽鼻子,說了句好的。

秦謹從冰箱裏拿出了兩個西紅柿來,似笑非笑的看了鐘自在一眼,道:“你倒是挺不客氣的。不怕我加點兒什麽?”

鐘自在暗暗的撇撇嘴,正色道:“我相信秦總是君子。”

秦謹嗤笑了一聲,“你的骨氣去哪兒了?”

鐘自在這下不說話了,走到餐桌前坐了下來。秦謹拿完了食材,回頭掃了她一眼,挑挑眉,道:“你打算白吃?進來洗菜。”

說着,他轉身進了廚房。還真睚眦必報,鐘自在翻了個白眼,起身進了廚房。

竈臺上不知道煲了什麽湯,關了小火,正滋滋的冒着熱氣。秦謹将西紅柿胡蘿蔔青菜放到一旁,示意鐘自在去洗。他自己則是拿出了鍋開始煎蛋。

明明只是煮兩碗面而已,秦謹硬是弄出了滿漢全席的架勢。他的動作一如既往的流利,鐘自在的菜還沒洗好,他的蛋就已經煎熬了。金黃的顏色誘人,不老不嫩,八分熟。

将蛋鏟入碟子中,他看了鐘自在一眼,嗤笑了一聲,做出了點評:“這麽多年還是沒一點兒長進。”

“哪能人人都像秦總一樣。”鐘自在慢吞吞的。

秦謹沒說話,伸手捏住了鐘自在的手腕。鐘自在的身體一僵,他将她扯到了一邊,從她手中拿過西紅柿洗了起來,慢條斯理的道:“好在也并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

嫌棄那就別叫人做,鐘自在暗暗的腹诽。秦謹擡擡下巴指了指煲的那湯,道:“火關了,把蓋子揭開,盛出來冷着。”

鍋裏熬的是火龍果銀耳湯,除了火龍果之外還加了些糯米小丸子,不僅顏色漂亮,還清爽。香甜味兒飄入鼻間,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秦謹是很少吃這種東西的,那麽半夜的熬出來難得得很。鐘自在盛了兩碗端到了桌子上,自己拿了個勺子就坐下吹着慢慢的吃了起來。

待到她吹冷吃完,秦謹的面也端了出來。胡蘿蔔雞蛋青菜覆蓋在面上,湯水呈金黃,光看着胃口就大開。

大概是因為鐘自在喝過甜湯了,她的面只有半碗。秦謹也不招呼她,将碗放下便開始自己吃自己的。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秦謹吃完就先離開了,擺明了碗交給鐘自在。

鐘自在吃完默默的洗了碗,出來的時候秦謹正站在陽臺上抽煙。大冬天的他只穿了一件浴袍,倒是一點兒也不怕冷。

鐘自在猶豫了一下,到底是沒出聲,回了書房。全部弄完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多了,吃過了東西,她倒是一點兒也不困。

到客廳找秦謹的時候才發現他竟然靠在沙發上睡着了,整個人窩在沙發裏,頭微微的偏着,身邊放着的薄毯也沒蓋。

“秦總。”鐘自在遠遠的叫了一聲。

秦謹沒有反應,看樣子是睡熟了。鐘自在沒再吭聲,拿起遙控器将電視關掉,然後撿了薄毯替他蓋上。

她正要縮回手時,手腕突然被人給大力的拽住。客廳裏只剩下電腦暗淡的燈光,鐘自在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跌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中。頭重重的磕在了胸口。

她悶哼了一聲,還沒掙紮着起來,下巴就被人勾住,溫熱,夾雜着淡淡煙味酒味的唇就覆了上來。

他輕車熟路,手摟在她的腰處,唇齒溫柔而又霸道的啃咬着。她整個人鋪在他身上,只隔着薄薄的毯子,這種姿勢太暧昧,鐘自在甚至不敢用力的掙紮。

只是在唇齒間不配合。她不配合,秦謹總有自取其樂的辦法,步步緊逼。

最後還是秦謹主動放開的,他的手摟在鐘自在的腰上,修長的手指慵懶的摸了摸被鐘自在咬破的嘴唇,一雙灼灼生輝的眸子在暗淡的燈光中直勾勾的看着鐘自在,帶有幾分輕佻的道:“鐘翻譯主動過來,我會誤以為是在投懷送抱的。唔……”

他的手指又用力的摁了摁被咬破的唇角,輕輕的湊到鐘自在的耳邊道:“這樣,我會以為是欲擒故縱呢。”

這借口找得挺好的,都怪她咯?誰讓她手賤呢?

“狗咬呂洞賓。”鐘自在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回房将門摔得震天響。

秦謹的唇邊帶着笑,保持着原有的姿勢摸着被咬破的傷口久久的沒有動。

第二天早上秦謹起床的時候鐘自在已經離開了,書房裏的文件擺得整整齊齊的。他随便撿起一份看了一眼,伸手又摸了摸那唇角,眸子中帶了淡淡的笑意,轉身洗漱去了。

秦謹一個星期去了秦氏幾天,除非是有重要的事。這一天自然是沒在的,他不在辦公室裏的氣氛要輕松許多,因為副總太好說話不管事。

沈秘書也因此事情少了許多,從早上坐下開始就開始不停的織圍巾。鐘自在湊了過去,疑惑的道:“沈姐,你這還沒織完?”

“我的動作那麽慢嗎?”沈宛的手飛快的動着,笑着道:“那條早織完了,這是給我弟弟織的。最近忙都沒時間織,趁着秦總不在我加加班。”

她說着吐了吐舌頭,這樣子哪有一點兒平時的端莊樣兒。鐘自在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工作周末都已經做了,她也沒什麽事,想了想,道:“教教我好不好?我也給我爺爺織一條。”

“好啊。也不難的,你要是想學,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我就帶你出去買毛線。不過你剛學的,先自己織一條,等熟練了再織給你爺爺,要不太醜你也送不出去啊。”

她說話倒是挺不客氣的,鐘自在笑了笑,應了句好。

沈宛是風風火火的性子,不到吃午飯就帶着鐘自在溜出去買毛線去了。附近就有商場,買這些東西挺容易的。

鐘自在買了墨綠和黑色兩種線,墨綠是練手的,織給自己。黑色則是練好之後織給老爺子的。

挑選好了線,兩人去了對面的食府吃小火鍋。她們來得早,人并不多,沈宛要了一個包間,進去倒了一杯茶喝着後神神秘秘的道:“聽說小秦總從別的公司挖了一個財務總監過來,聽說是要把老秦總的人人給換了。”上長圍圾。

她口中的老秦總指的是秦重銘,小秦總指的是秦賀嚴。

鐘自在正翻着菜單,聽到這話擡頭看了沈宛一眼,道:“你從哪兒聽來的?”

“上面傳下來的呗。現在整個公司都已經傳遍了。我猜啊,公司內部肯定會有一場大戰了。”沈宛撥了撥披着的長發,嘆了口氣,繼續道:“老秦總這次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秦重銘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秦賀嚴想要架空他的權利,他睜只眼閉只眼的由着他。反正他也不想管那些事,只要財政大權緊握在手就是了。

他大手大腳的慣了,這些年,那位財務總監沒少替他補漏洞。現在秦賀嚴換人威脅到了他的切身利益,他當然不會那麽輕易的放手。有一場大戰那是難免的。

鐘自在将菜單遞給沈宛,“你看看還吃些什麽。”

沈宛大略的将菜單看了一眼,叫來了侍應生。然後又接着道:“不知道這場戰火會不會殃及我們,我男朋友說了,這種內鬥最容易成炮灰,如果真被殃及我就不打算做了,省得被這為難又被那為難。文秘這事本來就是看臉色吃飯,還得做夾心餅幹,又不給雙份工資。其實我們秦總人倒是挺好的,唉。”

她多少有些探鐘自在口風的意思,鐘自在淡淡的笑了笑,道:“我沒聽說,也沒有人和我說這些。”

她的身份尴尬,整個部門的人都是知道的。沈宛有些尴尬,小聲的道:“我沒其他的意思的,要是我們部門會被殃及的話我好早點兒找退路。”

她跟在秦謹身邊的時間不長,自然也沒什麽感情一起共患難。當然是要早點兒做打算了。畢竟秦謹的身份同樣尴尬,又是才進秦氏。他就算是被擠出局,他還有聞思。下面的人可就不一樣了。

現在這麽想的,可不止沈宛。

鐘自在笑了笑,道:“應該的。你說的那些我不知道,但你也說了秦總人不錯,就算是真的有個什麽,他應該不會撒手不管的。”

沈宛的眼睛亮了起來,眉眼彎彎的,“我怎麽就沒想到!謝謝你阿在。”

沈宛的語氣親熱了很多,秦氏如果真呆不下,那不還有聞思嗎?聞思不比秦氏差,換句話來說,那邊的發展空間也許還會更大些。

只要忠心的跟着秦謹,就算成了炮灰,那也是一大功勞。

鐘自在笑了笑沒再說話,鍋底很快上來,誰也沒有再提起這話題。

鐘自在下午的時候就開始學織圍巾,她雖然從未弄過這些玩意兒,但腦子還算是靈活,學了一會兒就自己開始了。除了針腳不太勻稱動作比較慢都還挺好的。

織圍巾比織衣服簡單多了,不用頻繁的加針減針,她織的也沒什麽花色,只需要織長就是,別的都不用擔心。

鐘自在本是要回她自己住的地兒的,下班的時候接到了秦賀嚴的電話,說是方穎找了鐘點工過來,讓她早點回去。

其實是讓她過去應付應付,方穎到底還是不放心他們,這阿姨也算是她的眼線了。如果就那麽分開住,話肯定馬上就會傳到她的耳朵裏。

秦賀嚴的公寓離公司并不遠,走路十幾分鐘就到了,開車幾分鐘。他以前是一個人住的,并不算寬敞。

鐘自在回去的時候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阿姨很年輕,不過才四十來歲,恭敬的叫了一聲鐘小姐後從廚房裏盛出一碗湯來,微笑着道:“鐘小姐的身體弱,這是太太吩咐熬的湯。以後早餐勞煩鐘小姐自己做,晚餐我來做。鐘小姐和少爺喜歡吃些什麽可以告訴我,我盡量按照您們喜歡的做。”

那湯撇去了油沫,看起來清清亮亮的,只是不知道是用什麽炖的,聞着一股子的藥材味兒。

鐘自在不動聲色的用勺子舀着慢慢喝,擡起頭來微笑着對那阿姨說了句謝謝。

秦賀嚴不回來,這頓飯自然是只有她一個人吃。阿姨的菜做得很精致,大概是照着營養餐做的,很淡,并沒有什麽味兒。鐘自在味同嚼蠟,卻不得不裝作若無其事。

阿姨是收拾好了才離開的,鐘自在悄悄的松了了口氣,好在不在這邊休息,不然她恐怕又得睡沙發了。

秦賀嚴大概也顧忌着阿姨還在,回來的時候還早,只是滿身的酒味。他進門的時候鐘自在正在聚精會神的織着圍巾,他扯着領帶遙遙的看了一眼,湊了過去,懶洋洋的道:“啧啧,你這是打算做賢妻良母了?”

鐘自在被他一身的酒味熏得直皺眉頭,“想多了。”

秦賀嚴嗤了一聲,倒在了沙發,将領帶扯丢在一旁,揉了揉眉心道:“阿姨走了?去給我放水。”

他回來都沒出來,自然是走了。鐘自在将東西收拾好,起身去給他放水。

回來的時候秦賀嚴已經脫了外套,懶懶散散的靠着,努努嘴,又道:“倒杯水。”

他這大爺做得倒是挺悠閑的,鐘自在不知道他醉了沒有,不願意惹事,倒了一杯溫水放在他面前。拿了放在一旁的毛線和圍巾正要回房,秦賀嚴突然唔了一聲,道:“衣服日常用品放在卧室,阿姨會打掃,要是留下什麽蛛絲馬跡你自己解決。”

“好。”

鐘自在沒多說什麽,轉身就往客房走去。才走了幾步,秦賀嚴就又叫住了她,他似笑非笑的瞥了鐘自在一眼,道:“怎麽?見着我就走,你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了?”

鐘自在走了回去,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拿出圍巾織着,才慢吞吞的道:“秦三少果然與衆不同,我還是第一次見急着給自己戴綠帽子的。”

她的語氣認真極了,背脊挺得老直,眼睛盯着手上才織了一點的圍巾上,半邊臉在陰影中竟然有些柔和。

秦賀嚴一噎,有些意興闌珊的,哼了一聲,道:“鐘自在你還是不是女人?”

“難道秦三少一直想娶的都是男人?”鐘自在反唇相譏。

秦賀嚴再次被噎住,突然邪邪的一笑,道:“我正常着呢,可你是不是女人我哪知道呢。是不是女人啊,得試過才知道吶。”

果然是滿腦子的那什麽,鐘自在的臉漲得通紅,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她吃癟,秦賀嚴得意了起來。坐了起來,傾身往前湊了湊,低笑了一聲,暧昧的道:“你是女人麽?”

還真是柿子撿軟的捏,鐘自在冷笑了一聲,直視着秦賀嚴,道:“你是男人麽?”

秦賀嚴的臉色瞬間變得五顏六色,不過他道行深,看不出有沒有激怒,身體更傾向前些,暧昧極了的道:“你春心萌動熬不住了?男人麽,是不是我自己知道。你可以認為不是,結婚那麽久了,你還是稚兒,這是我的責任。你怨我,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想問問,守活寡的滋味怎麽樣?”

鐘自在的神色更冷,抿抿唇沒說話。良久之後,她突然笑了笑,認真的道:“挺好的。”

秦賀嚴懶洋洋的靠倒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打量着她。對面的女孩子瘦瘦弱弱的,一張臉在燈光下白得近乎透明。一雙清澈的眸中一如既往的帶着不肯認輸的倔強,鼻梁挺直秀氣,唇微微的抿着,明明是帶着怒氣的,卻強壓不肯發出來。

他的眼前浮現出另外一張臉來,和她的白不同,那臉蒼白沒有一點兒血色,像随時會枯萎的玫瑰。那其實,本也應該是青春,肆意,明媚的。

他的拳頭不自覺的握緊了起來,眸子中層層的暗了下來。忽然覺得這樣的羞辱也沒有任何的意義。這樣的羞辱,畢竟不疼也不痛啊。唇舌之争,那是婦人所為。

他定了定心神,懶洋洋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那坐着動也不動一下的人,道:“媽說了,讓我們出去玩玩,我定了周末,野營。東西我會準備,到時候,你可別忘了。”

最後一句他說得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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