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惡作劇
鐘自在這一覺睡得渾渾噩噩的,醒來的時候房間內一片漆黑。她想撐坐起來,動了一下才想起手上重新打石膏了。她低低的呻吟了一聲,拍了一下額頭才換左手撐着坐起來打開燈。喉嚨裏有些幹幹的,她下床倒了一杯水喝下,這才感覺舒服了些。
客廳裏暗影綽綽。她握着杯子站了好一會兒,才去冰箱裏找東西吃。冰箱裏滿滿的,除了菜就是肉,連水果也沒一個。她揉了揉癟癟的肚子,正糾結着是要出去吃還是煮碗面時門鈴就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誰,鐘自在冰箱門也沒關就去開了門。門外站着的是唐果果,她的手裏擰了個塑料袋。
“你怎麽過來了?”鐘自在驚訝,伸手去接她手中的袋子。
唐果果拍開她的手,沒好氣的道:“去去去,我像是虐待殘疾人的人嗎?你到哪兒去了?怎麽打了那麽多個電話都沒人接?”
“睡着了,沒聽到。”鐘自在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吓死我了,打了十幾通電話都沒人接,以為出什麽事了。平常我就不管你了。現在是特殊時期,醫生都叮囑要注意一些,你自己別沒心沒肺的。”
唐果果絮絮叨叨的說着,将袋子裏的東西全放進了冰箱裏,又咕哝道:“早知道你這兒有菜我就不用買了。”
她買了好些菜,其中還有一袋子蘋果。鐘自在本就餓了,撿了一個蘋果随便擦擦就咬了起來,含糊不清的道:“昨天老爺子過來讓阿姨買的。我這段時間都不用出門了。”
唐果果見她狼吞虎咽的,翻了個白眼,“你今天不會沒吃東西吧?”
“吃過了呀,又餓了呗。”鐘自在嘿嘿的笑了起來。
“切。”唐果果轉身往廚房走,才走了幾步覺得有些不對勁回過身來。目光落到鐘自在打着石膏的手上。驚叫了一聲,道:“你的手怎麽又打石膏了?”
鐘自在知道瞞不過去,咬着蘋果支支吾吾的道:“不小心跌了一跤。”
唐果果的臉色變了變,極力的克制自己冷靜下來,冷笑了一聲,陰陽怪氣的道:“那你這運氣還真是夠背的。”
鐘自在摸着鼻子不說話,唐果果又冷笑了一聲,目光灼灼鎖住她,“是不是秦賀嚴幹的?”
哪有跌一下手就得重新打石膏了?她又不是傻子!昨天秦賀嚴在這邊。這種沒風度沒品的事,也只有他幹得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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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果果的火氣直往上湧,整個人就跟要噴出火來似的。鐘自在這個時候哪敢火上澆油,撓撓鼻尖解釋道:“他也不是故意的,真的。”
“我就知道是他!真是不要臉,竟然和女人動手。”唐果果咬牙切齒。
“他真不是故意的。”鐘自在有些無奈,沉默了一下,自嘲的笑笑道:“雖然他早想那麽幹,但這次真是意外。別生氣了,我和他已經說清楚了。”
她冷靜得像是局外人,唐果果狠狠的剮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懶得管你。”
兩人都默契的不再提起,唐果果進廚房做飯,鐘自在則是幫忙摘菜。兩人雖然是多年的閨蜜,可對于彼此的私事,都不會去刨根問底的問個清楚。
唐果果到底是意難平,過了許久之後才憋出一句話:“都沒一個好東西!”
鐘自在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忍不住的打趣道:“要不我們倆一起過得了?”
“想讓我伺候你?哼,想也別想!”
兩個人吃不了多少大晚上的唐果果懶得弄,索性做了小火鍋。她在超市裏買了火鍋底料,丸子,肥牛片,豆腐,金針菇和白菜。又将昨天周嫂買的藕和炸的酥肉拿出來。
唐果果的動作麻利,電飯煲還未跳閘,鍋底就已弄好。她叮囑鐘自在看着,咯噔咯噔的下樓買了好幾聽啤酒拿上來。
她倒是一點兒也不忌諱,打開遞了一聽給鐘自在。鐘自在看了看打着石膏的手一眼,接了過來。
唐果果的心情很不好,話很少,幾聽啤酒沒多大會兒就空了。原本是餓的,不知道怎的突然沒了胃口,鐘自在默默的把玩着杯子,頭頂的吊燈幽幽暗暗,室內安靜冷清。
鐘自在幾次想開口說話,視線落到唐果果那張悶悶的臉上,終是将話都咽了回去。
一頓飯吃得極其悶,唐果果的心情不好醉得極其快,幾聽啤酒就昏昏沉沉的了。鐘自在沒讓她收拾,讓她去休息。
白天睡多了晚上反而沒了睡意,鐘自在一只手像蝸牛一樣洗了碗筷,将廚房收拾得幹幹淨淨,這才去洗漱。
唐果果估計已經睡了,客房裏沒有一點兒聲音。鐘自在開了一瓶紅酒,赤腳盤腿坐在地毯上慢慢的啜着。電視裏傳出的聲音讓冷清的客廳裏多了一點點兒生氣。
一瓶紅酒喝完,頭已是沉沉的。她随便将酒瓶收拾了一下,跌跌撞撞的回了卧室。無數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翻騰着,她想睜開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鹹濕的液體順着眼角滑下。
身上莫名的疼得厲害,鐘自在睡得并不是很好。後半夜的時候她夢到了羅桑桑,時隔那麽多年,她的面容依舊清晰,皮膚白皙得近乎蒼白的小姑娘,執拗瘋狂得讓人不寒而栗。
她醒來的時候才五點多,四周安靜得沒有一點兒聲音,像是處于被隔絕的時空一般。昨晚的喝多了,頭重得厲害,她昏沉沉的去倒了一杯水喝,本是想看看糖果狗的,猶豫了一下終沒打開房門,重新倒回了床上。
這一覺睡到十點多,就連唐果果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拿起手機看時間,才發現竟然就有七八通未接來電,全是沈宛打來的。
那麽急八成是有事,鐘自在看了一眼就撥了回去。沈宛确實是急瘋了,一接起電話便道:“小祖宗,你總算是回電話了。求你趕緊過來救個場,今天秦總約好了法國過來的客戶,翻譯早上過來的時候出了車禍沒法過來了,人馬上就要到了,秦總一定想把我撕了。”
“不會,他最多是炒你鱿魚。”鐘自在邊說着邊拿衣服穿上,接着道:“一個小時左右到。”
“不行,客戶馬上就到了,頂多四十五分鐘。你動作利落點兒啊,我還不想卷包袱滾蛋。”沈宛說完也不再啰嗦,直接挂了電話。
還真是要命,鐘自在看了看調成靜音的手機,嘆了口氣。有時候手機開着一天都沒事,要是關機幾分鐘,事兒就馬上來了。
急起來動作利落得很,接到電話到出門不過十來分鐘。這個時候早過了高峰期,車也好打,一路上催着司機,到公司的時候已是五十分鐘。
沈宛的催命電話早打了好幾個,鐘自在剛下次就見秦謹領着一群人往裏走。她小跑着追了上去,不遠不近的跟着緩氣兒。
沈宛真是白擔心了,秦謹根本就不需要翻譯,語法流利而精準。快要到電梯邊時秦謹才發現了鐘自在的存在,他的視線落到她那打着石膏的手上,停留了那麽一秒,然後将鐘自在介紹給衆人。
她這副樣子還真是有損公司形象,好在她只是個小羅羅,稍稍的驚訝之後也并沒有人在意。
上了樓,鐘自在要跟着進會議室,秦謹在門口攔住了她,看了她手上的石膏一樣,淡淡的道:“你覺得你這樣子進去合适嗎?”
鐘自在往後縮了縮,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沒說話。大概是怕有應急事件,秦謹略微的思索了一下,又道:“去我辦公室等着,有事再叫你。”
說完這話,他不再多說什麽,徑直進去了。鐘自在回到位置上,還沒坐下,沈宛就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往會議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怎麽不進去?”
“秦總說我這樣子影響公司形象。”鐘自在老老實實的道。
“啊?”沈宛怔了一下,随即呆呆的道:“你這手怎麽又打上石膏了?”
“昨天不小心摔了一下。”鐘自在幹咳了一聲,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
“天,你怎麽不小心一點兒?是舊傷又犯了嗎?”沈宛擔憂的問道。
“唔,好像是。醫生說我沒注意。”鐘自在支支吾吾的應了聲。
“真是抱歉,我不知道……所以才會叫你來。”沈宛一臉的歉疚。
“沒事沒事,你不是要忙嗎?去忙吧,不用管我。”
“那我走了啊,我抽屜有零食,你自己過去拿。中午一起吃飯。”
沈宛急匆匆的走了,辦公室裏沒幾個人,安安靜靜的。鐘自在沒事可做,自己沖了一杯奶茶,然後找了新上映的電影戴上耳麥看。
電影是一部恐怖片,講述的是一起連環殺人案。刺激恐怖的同時環環相扣,鐘自在一邊害怕一邊欲罷不能。
正看到高chao時分,耳麥被人拿開。外界的刺激讓正處于劇情中的鐘自在吓了一大跳,她縮了一下,手肘一不小心将放在桌子邊緣的杯子掃下,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未喝完的奶茶灑了一地。
秦謹将耳麥丢在桌上,掃了電腦屏幕一眼,挑挑眉,道:“害怕還看?這大白天的你至于嗎?”
鐘自在沒說話,蹲下手忙腳亂的去撿杯子。秦謹揪住了她的衣領,皺了皺眉,道:“讓保潔員過來打掃。我現在要去一趟聞思,你跟着一起去,替我回複幾份私密文件。”
“那不是我的工作。”鐘自在掙了一下沒掙開秦謹的手,翻了個白眼。
秦謹好笑,帶有些玩味的道:“你是在和我讨價還價?”
“不敢。”
“你有不敢的?”秦謹哼了一聲,放開了鐘自在的衣領,斜睨了她一眼,道:“按時計費。”
他擡腕看了看時間,進了辦公室,沒多大會拿了外套出來。鐘自在看電影看得太入迷,竟然連他什麽時候送走那些客戶的都不知道。
兩人一前一後的下樓,秦謹并沒有叫司機,自己開車。他開的是一輛黑色大奔,低調奢華。
電影看到高chao點被打斷,鐘自在的心裏癢癢的,沒精打采的。秦謹也沒說話,只是視線時不時的掃過她那打着石膏的手臂。
車子駛出了停車場,在第二個十字路口等紅燈時他輕哼了一聲,道:“你可真是夠有出息的,這才幾天就把自己弄成這樣了。”
“謝秦總誇贊。”鐘自在眼皮也不擡的回道。
秦謹側頭瞥了她一眼,沒再說話。從一旁撿起了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淡淡的吩咐道:“給我查查樊燦的電話。”
他挂了電話,将手機丢到一邊。完全看不出喜怒。鐘自在的眉毛豎了起來,有些急有些惱的道:“關你什麽事?”
紅燈過,秦謹重新發動了車子,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我找樊醫生關你什麽事?”
這下輪到鐘自在啞口無言了。她閉上眼睛的,話也不再說一句。亞雜宏號。
秦謹的電話很快響了起來,他接起來嗯了幾聲,然後撥了另一個號碼。
“你好樊醫生,我是秦謹。”十幾秒後,低沉醇厚的聲音響起。他并沒有開口問什麽,樊燦好像知道他給她打電話是為了什麽,多數時間都是她一個人在說,秦謹時不時的嗯幾聲。
過了有四五分鐘,秦謹才挂了電話。自始至終鐘自在都不知道樊燦在電話那端說了什麽,更不知道秦謹給她打電話是為了什麽事。
明明已是接近中午,秦謹卻沒有停車吃東西,直接将車駛到了聞思的地下停車場。他在聞思這邊的待遇比在秦氏高了很多倍,有專用電梯,最頂層整整一層樓都是他辦公的地方。
鐘自在原本是有些壓力的,一路并沒有遇見人不由得暗暗的松了口氣。她不是聞思的員工,真不知道秦謹為什麽會将她叫過來。
秦謹的辦公室比在秦氏的寬了好幾倍,一律以黑色棕色為主,沒有一點兒生氣。門口放了一大盆盆栽,估計沒怎麽精心打理,看起來一點兒生機也沒有。
進了辦公室,秦謹指了指沙發示意鐘自在過去坐,問了一句要喝什麽,鐘自在還沒回答,他就接了一杯白水遞給她。他自己則是泡了一杯茶。
他确實是讓鐘自在過來工作的,開了電腦打開郵箱标出了幾封文件,大致的交代了一下,就回到了他的辦公桌前。
是私密文件,但并非真有多重要。估計他自己懶得浪費時間回,才将這工作交給鐘自在。
已經是中午,鐘自在早上趕過去沒來得及吃東西,這會兒胃裏空得難受得很。想去吃東西,看着端坐在辦公桌前的秦謹,又垂頭回複郵件。
這麽沒精打采的坐了一會兒,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鐘自在擡頭看向秦謹,本是想問問自己用不用回避的,秦謹卻看也沒看她,清冷的道:“請進。”
一個擰着食盒的妝容精致的女人走了進來,大概是沒想到辦公室裏有其他人,微微的有些詫異,不過随即又恢複了平靜,恭恭敬敬的道:“秦總,您的午餐。”
鐘自在自然知道她在看她,一直埋着頭,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秦謹淡淡的嗯了一聲,并沒有要那女子擺好,淡淡的道:“放那邊就是。”
女子恭恭敬敬的應了句是,将食盒放下出去了。
鐘自在的肚子唱着空城計,秦謹像是故意折磨她似的,将手上的工作做完,這才慢條斯理的起身打開食盒,将飯菜一一的擺了出來。
不知道是哪兒弄來的,那麽冷的天氣竟然還是熱乎乎的。冷硬的辦公室裏沒一會兒就飄散着誘人的香味。
鐘自在的肚子咕咕的叫了一聲,秦謹忍住了笑意,眉挑了挑,道:“不吃麽?”
鐘自在這才收回了鍵盤上的手,慢吞吞的磨蹭了過去。桌上擺了四道菜,其中的兩道是鐘自在這段時間吃得膩了的骨頭湯和炒豬肝。
像是知道她不會碰那兩樣似的,秦謹先是給她盛了一碗湯,又挾了幾筷豬肝放她碗中,這才慢條斯理的道:“吃吧。”
他倒是挺體貼的,讓準備了筷子和勺子。鐘自在用什麽順手就拿什麽。菜湯做得很精致,絲毫不比朱大姐做的差。尤其是骨頭湯,不知道加了些什麽一起熬,一點兒油膩味兒也沒有,清甜清甜的。
豬肝是和韭菜一起炒的,很鮮嫩。不過略微清淡了些。這估計都是秦謹吩咐的。
鐘自在将碗中的豬肝吃完,秦謹才用勺子給她盛了一些松仁玉米和翡翠豆腐。她早餓了,極力的控制自己注意儀态。秦謹倒是一如既往的優雅,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松仁玉米和翡翠豆腐很合鐘自在的口味,她厚着臉皮的吃了兩碗米飯才放下筷子。吃完自然有人過來收拾,她則是跟烏龜似的縮回了她的角落,繼續用一只手慢吞吞的回複郵件。
這樓上幾乎沒有一點兒聲音,就算有人過來,也會特意的放輕腳步。秦謹早上快下班了才過來,下午一上班便有人陸續的找他簽字,差不多四點才安靜下來。
鐘自在最開始還挺不自在的,漸漸的就淡定了下來,也不管別人的目光,安安靜靜的縮在角落。
一只手不方便,幾封郵件花了比平常多幾倍的時間。擡起頭來的時候秦謹在打電話,不知道電話那端說了什麽,他緊緊的皺着眉頭。
鐘自在輕手輕腳的站了起來,拿了桌上的杯子自己去接水。還未開始接,手中的杯子就被走過來的秦謹很自然的拿了過去,接了半杯水,這才遞給鐘自在。
他倒是挺體諒殘疾人的不方便的。
鐘自在說了聲謝謝,他不置可否,自己也接了一杯水,這才道:“還有兩個小時下班,下雪了,先看看電影我忙完送你回去。”
鐘自在側頭看向窗邊,這才發現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大雪。天空陰沉沉的,白色的雪花兒紛紛揚揚的飄落。落地窗臺上已經積了薄薄的一層,有雪花兒落在玻璃上,瞬間化成了水珠兒。
她怔了一下,想着下雪等車更難,應了一句好。最重要的是她可不敢勞煩秦謹送她下去。
郵件回複完,她沒事可做,于是接着看之前的電影。這裏沒有耳麥,她将聲音開得小小的,順便将她所在的角落的燈給關了。
後期的劇情更是恐怖,她的小心肝兒看得砰砰直跳。完全忘了辦公室裏還有另外一個人。
看了三分之二,她受不了那恐怖的氛圍,暫停下來站起來去倒水喝。才剛站起來人側身人就撞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她看得太入迷,竟然連秦謹什麽是過來的都不知道。
秦謹的身上難得的沒有煙味,倒是有茶淡淡的清香味兒。她怔了一下,剛想退開,溫熱的唇就落到了她的唇上。
只是那麽淡淡的觸碰了一下秦謹就離開,他站了起來,若無其事的将燈打開,嗤笑了一聲,道:“膽子那麽小還學人關燈看恐怖片。”
鐘自在的唇上還殘留着他的溫度,他卻跟沒事人似的去給她倒水去了。她生出了那吻只是不經意觸碰到的感覺。
秦謹接了水回來,跟沒事人似的繼續回到辦公桌前工作。鐘自在頗有些陷入棉花裏的感覺。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雪依舊下着,紛紛揚揚的像是要覆蓋整座城市。快下班的辦公室更加安靜清冷,連電話都很少有。只聽得見筆尖在紙上落下的聲響以及鍵盤清脆的聲音。
秦謹忙完下班的時候已經是六點多,已經下班,正好合鐘自在的意,不會被人撞見。
他将電腦關了,随手收拾了一下辦公桌,就開口道:“走吧。”
鐘自在站了起來,率先走到門口等他。整層樓都沒有一點兒聲音,也不到他平常會不會覺得冷清。
進了電梯,昏暗的燈光投射到猩紅的地毯上,秦謹擡頭看了看電梯頂,忽然開口道:“剛才你看的那電影裏,是不是有一個鏡頭,這頂上忽然落了一具血淋淋的屍體下來?”
他的聲音在空蕩蕩電梯裏變得有些陰森森的,鐘自在渾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秦謹卻并不知道收斂,又接着道:“還有一個鏡頭是在卧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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