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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她,太不正常,雖然她什麽也沒有說,但他确實感覺到了,這麽多年來,雖然她一直不肯接受自己,但,若論最了解她的人是誰,他相信,除了自己,沒有第二個。

當然,除了那個他。

“一晚上就好。”

她的要求,他從不會拒絕,也無法拒絕,只是,她真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麽?還是說,去他家,也不過是個逃避現實的借口?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19:自家人,別客氣

一直到進入于千帆的公寓,莫小桐方才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行為,有多麽的不合時宜,歉意一笑,她尴尬地解釋:“千帆哥,其實,我是來借宿的,對,借宿。”

“我知道啊,不然你能來幹什麽?”

倍感失落地笑了笑,于千帆不自覺地摸了摸莫小桐的發頂,這麽多年來,他就一直陪在她身邊,像個大哥哥一樣護着她,守着她,雖然,他其實僅僅只大她幾個月。

“喔,沒事,沒事………”

心虛地笑着,莫小桐幾乎不敢面對他的眼神。她只是不想回家,不想面對父母的絕望,所以才想找個地方做避風崗,逃過這一夜,只是,慌亂中,她好像忽略了于千帆的心,這些年來,他不是沒有對她表白過,但她的心裏裝了那個人,就再也容不下第二個。

對于千帆,她一直覺得愧疚,不是因為自己愛上了肖奕,而在因為,在肖奕消失的那一段日子,她選擇了趙明磊,而不是一直守候在她身邊的他,雖然,她有太多難以啓齒的理由,但對于于千帆來說,又何常不是一種變相的打擊?她知道有些事解釋已多餘,但今時今日,她淪落如此,肯義無反顧的站出來幫她的人,卻也仍是一個于千帆。

見她神情頗為不自在,于千帆體貼地問:“要喝點什麽?”

“不用了,我不渴。”

微一擡眸,靜靜地瞥了她幾眼,于千帆略有些掃興地合上冰箱,淡然笑道:“那,去洗澡吧,我收拾一下客房給你住。”

“嗯,好。”

淺笑間,于千帆很自然地朝客房走去,剛走到門口,卻又被莫小桐叫住:“千帆哥,謝謝你。”

“自家人,別客氣。”

他總是稱她為自家人,就算她拒絕了他的愛,他也會微笑着說,那我就做你的好哥哥。莫小桐有哥哥,親哥哥,但哥哥對她的好,卻遠不如于千帆的十分之一,所以,她也理所當然的接受了他的好意,一直很努力的當他是哥哥,只是,當感情的天平,再度傾斜,當她知道,她的心永遠也不可能對于千帆打開,她終于開始擔心了,擔心自己會再一次傷了于千帆的心。

望着他消失在客房的身影,莫小桐沉眸,低嘆道:“千帆哥,對不起!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傷害了你,別怪我。”

夜已深,萬籁寂靜。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莫小桐翻來覆去地睡不着。擡眼望去,濃墨般的天空那樣迷人,一顆顆明星閃爍,眨呀眨的,好似在墨色的地毯上跳舞。

莫小桐的手,始終緊攥着自己的手機,那個時候,因為于千帆的出現,她慌亂中只能偷偷挂了線,可是,他一定看得到的吧,至少,應該看得到來電顯示裏有一通未接電話,是屬于她的。只是,他會回電話給自己嗎?

明知道不該期待,但她卻忍不住想等,或者,她等的根本就不是一通電話,而是那個人…………………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20: 你壞喔。

夜晚的風,吹動着路旁的楊樹,嘩啦啦有節奏地響着,像是在演奏着一些聽不懂的樂曲。肖奕微擰着眉頭,靜靜地立于陽臺之上,叼着一支煙,卻只是任它自行燃燒着,煙霧缭繞間,是那遲遲放不下去的手機。

原來,那一通電話,竟是打給自己的。

拇指有意無意地撥弄着那個名字,卻始終未曾接通,他很明白,這一通電話他不能打,他們之間,已回不到過去,她有他的家庭,而他,也有了自己的妻子,雖然,他們夫妻之間不過是各取所需,但,他的責任,他必須背負起。

煩燥地将手機扔到一邊,方才落地,熟悉的電話鈴聲卻驀然響起,他幾乎想也沒想就奔了過去,當他激動地喂了一聲,電話那頭,卻傳來一陣銀鈴似的低笑聲:“老公,想我了麽?”

“怎麽還不睡?”

這個聲音本在意料之中,但仍是不免讓他失望,他微微轉眸,望向潑墨似的天空,只一瞬,他便想到,恍惚中他似乎問錯了話。

不在一個國家,有着十幾個小時的時差,費雪莉那邊,不巧,正好是下午:“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我這裏可是白天呢。”

淡淡一笑,将方才的尴尬撫去,他輕笑着問:“老婆大人,這麽晚打電話過來,有事麽?”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你了?”

“當然可以,不過,我認識的費雪莉,好像還沒有沒事時打電話給我的不良記錄。”

雖然老公老婆的叫着,但,他們之間的對話,與其說是夫妻,不如說是朋友,更多的時候,他們是搭檔,在工作中親密無間,私底下,卻相敬如賓。他受不了那樣的生活,所以選擇兩地分居,至少,眼不見,心不煩,大家各過各的,也能自得其樂。

“沒有麽?”

“嗯哼!”

說到此處,電話的那頭,似乎停頓了一下,許是在思考着什麽,片刻後,費雪莉輕淺的笑聲,又通過手機傳回到他的耳膜:“好啦好啦,說真的,我是來表示關心的,聽說,你今天在辦公室裏很威猛喔,老公,你壞喔,背着我搞女人。”

如果,這話不是出自一個妻子的口中,或者,也可以稱之為吃醋,可是,當費雪莉的口中,如此坦然的說出這些話,肖奕除了無奈地苦笑,已不知道還能說什麽,但,在她的面前,他從不願流露太多的真實情緒,所以,他以同樣歡快的語氣,對她說道:“如果,你肯給我搞的話,我也可以考慮,不搞外面的女人。”

“去去去,別想轉移話題,我是來警告你的,那種亂七八糟的女人在辦公室搞搞就算了,別往家裏帶。”

每一次和她開這種玩笑,她總是一幅毛骨悚然的模樣,在外人的眼中,肖奕是個模範丈夫,可在費雪莉的眼中,他不過是個可以替她掩去一切不良習慣的擋箭牌,這麽多年了,她需要這樣的他,而他,也漸漸習慣了這樣的自己。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21:妻子其實是好兄弟

“你也是,那種亂七八糟的女人,別往家裏帶。”

學着她的口吻,肖奕重複着這句話,若不是習慣了這樣的聊天方式,或許,他也能發現這句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有多麽的可笑,多麽的傻。

“我是說真的,特別是我的床,我回家時還要睡的,別弄髒了。”

從他們結婚的那一天開始,費雪莉就大方的表示,只要他願意,可以在外面随便找情人,她不會過問,但同樣的,他也不可以過問她的感情。雖然默許了她的協議,但許多年過去了,肖奕卻從來沒有破過例,唯有這一次,他的瘋狂,令費雪莉也覺得頗為意外。

“放心吧,要是真的帶回家,她睡的,也會是我的床。”

住在一間房子裏的夫妻,卻有着各自的卧室,各自的床,在別人眼中,費雪莉是集團的法定繼承人,是萬人所仰的天之嬌女,可唯有做丈夫的肖奕清楚,除掉這一切的光環,她不過是個性取向與衆不同的百合女。

所以,她不可能和自己睡上同一張床,甚至,連做戲都不肯。

得到肖奕的保證,費雪莉滿意地笑了:“那就這麽說定了,好啦,很晚了,你睡吧,拜!”

“拜!”

挂斷電話,肖奕的眉頭,又不自覺地深深攏起,兩地分居與同室分居的最大區別,不過是少了些長輩們的唠叨,他不喜歡總是被董事長追問着,為什麽他的洗漱用品總是會出現在客房,而不在他們自己的房間裏。

其實,他早已經習慣了兩個人這樣的相處,在費雪莉的眼中,他是最合适做她丈夫的人選,所以,她義無反顧的選擇了他。但在他的眼中,費雪莉除掉妻子的身份,其實是個好兄弟,一個可以陪他一起奮鬥,一起攀登的好哥們。

清晨,燦爛的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空隙,透過薄霧,一縷縷灑滿了整個房間,晨光中,莫小桐迷迷糊糊地醒來,還眨着眼,便聞到一陣陣粥香撲鼻。想起于千帆的好廚藝,她忽而心情大好,開心地想,看來,自己今天有口福喽。

興奮地跳下了床,莫小桐鋪好床被便出了門,走過洗手間,走過客廳,終于來到令她心情愉快的餐桌前:“千帆哥,只有我們兩個人,幹嘛做這麽多啊?吃得完麽?”

從廚房探出一個頭,于千帆溫溫一笑,解釋道:“多做一點,你帶回家給老爺和夫人嘗嘗。”

“嗯,說的也是,自從于叔…………”

說到這裏,莫小桐忽而便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看向于千帆。見他神色自如,并未因自己提到的事情而受影響,這才放下心來繼續說:“我爸總愛叨叨,都不如于叔。”

“是啊,老爺就愛吃我爸做的菜,不過不是我誇口,我爸要是還活着,現在的手藝恐怕連廚神都要自嘆不如…………”

提起父親,于千帆自豪不已,不由得又開始敘敘個不停,莫小桐卻只是微笑着望着他的背影發呆,從前就是這樣的,于叔在家裏做早餐,母親就這麽癡癡的看,那時候,她還小,不懂得母親看向于叔的眼神為何與別人不同,也不明白像于叔那麽優秀的男人,為什麽甘心只在她家做個廚師,直到于叔去世的那一年,她才終于發現,原來,那就是所謂的愛。

思緒翻飛間,莫小桐的手機忽而便響了起來,她取過手機到眼前一看,當看清屏幕上跳躍着的母親兩個字時,她的心髒,已不由自主的開始跳得飛快。

不會真的出什麽事了吧?難道是小柳?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22:我們家完了

接了電話,莫小桐連早餐也顧不上吃,便急急趕到了醫院,搶救室外,母親黃蘭娟一臉疲憊地坐在等候的長椅上,整個人都顯得蒼白而憔悴。

“媽,怎麽會這樣?爸怎麽會突發心髒病的?”

父親的身體雖然不算好,但從未這樣嚴重過,看着搶救室外一直亮着的紅燈,莫小桐突然也慌了,只能不停的追問母親緣由。

“小桐,我們家完了,完了啊。”

“媽,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小柳?是不是趙明磊?”

輕搖着頭,黃蘭娟一邊流淚一邊嘆息:“都怪你那個不争氣的哥哥,他簽的那塊地,下面是沼澤,根本建不了房子,早就跟他說不要學人家做房地産,他偏偏不聽,還說要放手一博,這下好了,整個亞星都要因為他而陪葬,你爸就是受不了這個刺激,才氣成這樣的,小桐吶,我們家以後只能靠你和明磊了啊,他人呢?為什麽沒有和你一起來?”

“媽,他,他有事情在忙,我們先不管他好了,我先陪您等等看結果吧。”事情太多太亂,莫小桐不免有些心浮氣燥,也不敢把趙明磊與小柳搞在一起的事情說出來,害怕母親因此而更傷心,只随口撒了一個謊,先安撫下母親的情緒。

“小桐啊,你爸萬一醒不過來,我可怎麽辦呀?”

“爸會沒事的,您就放心好了。”

自從小柳被帶回家,母親已有許多年不曾如此關心父親了,她知道,母親的心裏有怨,在那樣的失望之下,才會愛上當時還什麽也不是的于叔,只是幾年前,于叔因病去世,母親的身體便一日不如一日,如今,父親又變成這樣,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她真的擔心母親會撐不下住。

“是啊夫人,沒事的,老爺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輕拍着黃蘭娟的手,一直沒機會插上話的于千帆,終于走上前輕聲安慰着她,聞聲,黃蘭娟擡眸,終還是哽咽着說了一句:“千帆,謝謝你。”

許是因為他父親的關系,當黃蘭娟看到于千帆的那一刻,似乎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莫小桐看着這樣的母親,心內有如刀絞,愛與不愛,其實真的說不清,一如母親和父親,一如自己,還有那個人。

手術整整進行了三個小時,莫父才被推下了手術臺,但醫生卻說,還未完全脫離危險期,守在父親的床前,莫小桐緊緊握着母親的手,思緒百轉千回,卻始終理不出個鬥緒。

哥哥莫小松投資失誤之事,她早在一個星期前便已經有所察覺,她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關系,卻始終挽不回大局,所以,她才會铤而走險,主動找到肖奕,希望借助他的人脈與實力,幫助亞星走出危機,但,他的态度,卻結結實實給了她當頭一棍,她是太小看了他了,也是太高看了自己。

她努力過了,甚至遭受到那樣的屈辱,但結果依然如此,眼睜睜看着父親的基業毀于一旦,她卻束手無策,她該怎麽辦?

憂思滿面間,一人突然闖入病房,撲在病床前便號嚎大哭:“爸,是我對不起你,你快點好起來吧,爸,爸。”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23:悔得腸子都青了

“哥,你怎麽才來?”

擡起滿是淚痕的臉,莫小松緊握住莫小桐的手,擔心地問:“小桐,爸怎麽樣了?醫生怎麽說?啊?”

本已哭累了的黃蘭娟一見兒子的到來,馬上又淚如泉湧,一邊拍打着他的身體,一邊哭道:“你這個逆子,你怎麽還有臉來看你爸爸,你看看你把他害成什麽樣了?”

“媽,我不是故意的,都是他們教我的,他們說那塊地這樣好那樣好,我是信足了那樣的話,才決定投資那塊地的,我也不知道怎麽會變成這樣,媽,媽,您就原諒我吧,我也不想這樣的啊!”

聽到這裏,莫小桐的心頭咯噔一響,慌忙問道:“哥,你說什麽?他們是誰?”

“還不是你的好丈夫趙明磊,還有小柳,他們說公司上下都看不起我,覺得我沒用,是個草包,他還說,我只有買下這塊地,做出成績,才能向大家證明我自己,可是,可是………我哪知道那塊地有貓膩啊,還賣那麽高的價,簡直是故意要坑我啊,我真的後悔啊,後悔死了。”莫小松此刻,是悔得腸子都青了,頭腦簡單的他,根本沒有想過之所以會這樣,全是因為別人給他下了套,但,他不明白,莫小桐卻不可能不明白。

顫抖着雙手,她的整張臉已失去血色,甚至因為太過心痛而不能正常呼吸,怪不得小柳敢對她說那樣的話,怪不得趙明磊急着要和自己離婚,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精心設計,為的,就是将亞星掏空整垮,而現在,就算她們不再主動出手,亞星恐怕也撐不下去了。

“哥,沒別的辦法了嗎?”

“小桐,土地賣不出去,銀行不肯貸款,那些以前見到我就撲上來的王八羔子們,現在一個個都當我是瘟神避而不見,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除非申請破産,否則什麽也保不住。”

哭喪着臉,莫小松滿臉的悔不當初,一把鼻涕一把淚,一個大男人,這個時候竟然哭得像個孩子。

“申請破産,那爸的公司不是就徹底完了?”

動了動唇,莫小松似乎還想要說點什麽,終還是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

“哥,不可以,爸會受不了的,他要是醒來聽到這樣的消息………”

莫小桐已經說不下去了,從小就看着父親創業,看着他嘔心瀝血,将亞星一步步擴張強大,變成現在的規模,如今,居然要因為自己的女兒與女婿,葬送掉這親手打下的一片基業,讓他如何能受得了這樣的打擊?

“小桐,對不起,對不起!”

面對着母親與妹妹的指責,莫小松無比自責,甚至痛苦地抱住了頭,蹲在地上,哀哀恸哭。看着哥哥的模樣,莫小桐的心,又開始狠揪在一起疼,都怪自己沒有用,一點也幫不上家裏,都怪自己沒有盯好自己的丈夫,才會讓他趁虛直入,可是現在,再怎麽後悔也無濟于事,唯有将問題徹底解決,亞星才有可能起死回生。

想到這裏,莫小桐突然一把将哥哥連拖帶拽扯到了病房外。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24:為了賣地來陪酒

“哥,一定還有辦法的,是不是?”

見妹妹的态度如此堅決,莫小松想了想,以支支唔唔道:“小桐,其實還有一個人,也許,也許真的能救我們,只是,只是………”

“肖奕,是嗎?”

“小桐,其實………”

咬了咬牙,佟佳一人臉堅定:“哥,我去,只要能救爸的公司,我去。”

雖然,那一天,她已在肖奕的辦公室,遭受了那樣的侮辱,但,如若還有一線希望,只要還有可能,她願意再去求他,直到,他肯對她們伸手援手,讓亞星度過難關。

“其實,不是他。”

艱難地開口,就連莫小松自己,似也對那人難以啓齒,見哥哥神情怪異,莫小桐不由奇怪地問:“不是他?”

莫小松不答,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是誰?”

猶豫間,幾番掙紮,但一想到亞星的困境,還有即将面臨的結果,莫小松咬了咬牙,終還是說出了那個答案:“規劃局的王局長,王錦江。”

“…………”

聞言,莫小桐雙拳緊握,默而不語,如果對方是他,或者,還真不如是肖奕了。

華南街,東方俱樂部。

這是間f市最頂級的私人會所之一,其主要特色是進入俱樂部內,撲面而來的是它雍容華貴、大氣而精致的宮廷風格。東方有能力邀請到行業內最有權威、最頂級的人物,其中又以政界、商界精英居多。據說,f市的某些要政人員,從來不去星級酒店談事,而是選擇東方俱樂部,因為這裏的每個人都會給他私密而親切仿佛家人一般的照顧。

也許私人會所唯我獨尊的排他性,恰好滿足了成功人士和要政高官的某種潛在心理需求,也許曾經是f市雲集了太多的重量級人物,總之,落戶f市的私人會所無論規模還是數量,都在內地獨占鳌頭,其中,又以東方最有代表性。

豪華包廂內,王錦江高舉起一杯紅酒,熱情地開口:“來來來,莫小桐,我們先幹一杯。”

做為規劃局的局長,王錦江理着一個标準的公務員頭,不過,年近五十的他,頭頂上的頭發已紛紛光榮下崗,正中間的地方,已是貧荒如白地,唯有用側邊稀稀拉拉的幾樓長發,一絲不茍地梳理過來,勉強蓋在中間。

勉強一笑,莫小桐同樣高舉起酒杯,與其遙遙一碰。

一杯下肚,她深擰起眉頭,将腹內灼燒感強行壓下後,便急切開口:“王局長,我們還是先談正事吧,那個…………”

“唉,莫小姐,我們好多年沒見,今日只敘舊,不談公事,不談公事。”王錦江一句四兩撥千斤,很快轉移話題,除了喝酒,就是不談正經,莫小桐心中有事,自也沒心情應付他,只得誠懇道:“可是王局長,我真的很急。”

“莫小姐說笑了,若真有急事,您找我還不如找趙省長不是?”

“現官不如現管,這種小事,不想麻煩他老人家。”

底氣不足的解釋着,就連莫小桐自己也覺得可笑,做個一省之長的兒媳婦,她居然也淪落到為了賣地而來陪酒的地步,任是誰,或許也會對她産生懷疑,不過,王錦江不是普通人,自也不會不懂她的難處,會這麽說,恐怕也只是他的緩兵之計罷了。

別有深意地瞅了莫小桐一眼,王錦江微微眯起眼,淺笑道:“既然是小事,那就更不用着急了,來來來,我們再幹一杯。”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25: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

姜還是老的辣,果然是在官場混久了的人,不過幾句話,王錦江便又将球踢回了原處,望着他那充滿欲望的眸子,莫小桐忍了忍,還是不自在地站了起身,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

這一次,王錦江倒也沒攔她,只紳士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莫小桐并未猶豫,一扭身,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包廂。

高檔的洗手間內,莫小桐一遍一遍地用涼水拍打着自己的臉,對自己的行為,她只感覺到委屈,原來,如若對方不是肖奕,就連普通的吃個飯,也會讓她覺得惡心不已。

怎麽辦?走也不可能,留下的話,還不知會被灌下多少杯。

擡首,靜靜地望着鏡中那張濕漉漉的臉,多少年了,莫小桐一直活在童話中,雖然也有惡魔出現,但凡事從未曾讓她真正操過心,可是現在不同了,沒了父母的依靠,沒了趙明磊的縱容,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什麽也不會。

哥哥說,規劃局有計劃在f市劃歸一塊地出來做成生态旅游區,亞星手裏的那塊地,因地質問題做成高樓大廈肯定不行,但若是做成旅游風景區,卻也沒什麽不可以,所以,只要搞定了王錦江,讓他将指标劃撥到他們那塊地上,亞星的問題,便已解決了一半。

她本以為,自己可以的,可是,每當她看到王錦江,腦海中,總會浮現起多年前的那一幕,那種食不下咽的感覺,像是吞下了一只綠頭蒼蠅,惡心得令人想吐,若是以往,她一定會扭頭便走,但是今天不可以,她有求于人,自也得放下姿态。

思及此處,莫小桐複又擡眸,清亮的眸底,霧氣凜凜:“莫小桐,一定要成功,加油!”

步出洗手間,不過十幾步的距離,莫小桐卻用了很久的時間才完成。只是,當她深擰起眉頭,勇敢地踏出洗手間,她的眼前,又閃過那雙黑亮的冷眸,凜然間,寒意森森。

“你來這裏幹什麽?”

與國外的合作案,終于成功簽定,肖奕帶着合夥人來這裏消費,中場不過是出來抽根煙,沒想到,卻碰到了不該在這裏出現的人。

莫小桐來這裏做什麽,根本與他無關,他曾說服過自己離開,只是,走到一半,卻又折了回來,聯想到亞星所面臨的一切,有些事,其實不必過多解釋,他也能明白。

不知為何就是心虛了,莫小桐咬着唇,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

“我來,我來談生意。”

冷冷瞥她一眼,肖奕繼續追問道:“和誰?”

如果,對方不是王錦江的話,她或者也會對他說實話,可是,肖奕那樣讨厭那個人,說出來,只會讓他更生氣吧?想到這裏,莫小桐只能硬着頭皮冷聲道:“我和誰談生意好像和你無關吧?”

鄙夷的口吻,不可一世的态度,肖奕高傲地倪視着她,冷漠道:“我看,什麽談生意,根本就是借口對不對?亞星的生意什麽時候輪到你來談了,更何況,以你們現在的情況,根本不會有人願意和你們合作,不是嗎?”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26:連呼吸都泛着疼

“才不是。”

雖明知他說的都是事實,但她仍是條件反射地反駁,就算亞星真的撐不下去了,她也不希望從肖奕的口中,聽到這些話。

“不是嗎?那你倒是說說看好了,談的什麽生意?”

恨恨地別開臉,她口氣強硬:“沒必要告訴你。”

靜靠在冰冷的牆面之上,肖奕的雙手潇灑地插入褲袋,神情冷漠道:“莫小桐,你就承認了吧,你是跟着我來的對嗎?怎麽?還不死心?”

突然就受傷了,她可以忍受任何人的白眼,任何人的輕視,獨獨不能是他。那一日,他已将她的尊嚴踩在了腳底,現在,又想要來羞辱她麽?他就真的那麽恨自己?

可是憑什麽?難道他覺得他始亂終棄還有理了?

“別臭美了,你以為你是誰,你真的以為我還會去求你嗎?”

輕挑起眉頭,他意味深長地反問:“不會嗎?”

“不會。”

粗聲粗氣地吼道,莫小桐在心底又默默地加上了一句:肖奕,就算是餓死,哭死,累死,我也再不會去求你。

心,狠狠揪成一團,莫小桐紅了眼,有眼淚在眸眶中打轉,卻是強忍着不讓它落下一滴。深深地,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她終而默然轉身,再不想與他多費唇舌,在他的眼中,自己就是那樣沒用的女人,那就讓她繼續沒用下去好了,用不着他來諷刺。

望着她清絕的身影,慢慢走遠,肖奕煩燥地燃起了一支煙,沒有去吸煙區,也沒有進洗手間,就在走廊間默默地吸着,也不顧身邊時時回頭,想要制止他的劣行,卻又沒膽子上前的服務生。

又沖動了啊,總是管不住自己的行為。

亞星被搞垮,不也是自己最想看到的事情麽?就算趙明磊不出手,總有一天,他也會親自收拾,可是現在,自己竟還真有幾分想要出手幫她的沖動,好在,終于克制往了那份沖動,好在,他始終沒松口。只是,氤氲于胸的那股悶氣,遲遲不散,堵得他上氣不接下氣,連呼吸都泛着疼。

回到包廂,莫小桐重重地甩上門,悶悶不樂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冷着臉,卻是一句話也不願多說的樣子。

王錦江一見莫小桐的樣子,便知有異,忙靠了過來,關心道:“怎麽了莫小桐,剛剛不是還好好的?”

“我沒事。”

“唉喲,你們女人吶,都喜歡口是心非,你看你看,都氣成這樣了還說沒事?”拉過莫小桐的手,王錦江輕輕拍了兩下,見莫小桐雖反感,但也沒推開他,便開始越來越過份。

“…………”

那張肥頭大耳的臉,越看越讓人難以平靜,莫小桐終而憤怒地甩開他的手,警告道:“王局長,請自重。”

“自重?幹嘛說得這麽見外,不過是吃個飯對吧?”仍是一臉笑意,王錦江那雙眼,都擠得快眯成了兩條鏠。

心情不好,又遇到這麽個惡心的老色鬼,莫小桐終于不耐煩地說:“王局長,我們還是談正事吧,關于那塊地………”

耷下臉,王錦江十分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酒都沒喝好,有什麽心情談正事?莫小桐要是不願意繼續,那就先回去吧,我,自己喝。”

太急切,太想要挽回亞星的逆勢,她終還是咬了咬牙,軟聲道:“是不是喝了就能談?”

見莫小桐态度已放軟,王錦江又笑了,一臉暧昧道:“當然了,不過,要不要給你們指标,就看莫小桐夠不夠意思了?俗話說得好,感情深,一口焖,我是北方人,最喜歡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了,要是喝得舒服了,什麽都好說,要是喝得不舒服的話,那也就什麽都不談了。”

咬了咬牙,莫小桐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好,這酒,我陪方局你喝個痛快,不過,喝完也希望方局你能說話算話,幫我們家把這塊地給處理了。”

“那是當然了。”

哼哼一笑,王錦江的那雙小眼,幽光閃閃,邪氣一閃而過,傾刻間,消失于無影。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27:那個長相猥瑣的男人

自洗手間回來,肖奕便一直拉長個臉,直到合夥人開玩笑地問他,是不是方才上廁所不小心踩到了屎,他才勉強一笑,重打起精神,和合夥人開始胡天海地。

男人嘛,在這樣的場合,總還要逢場作作戲。一手攬着美女的腰,一手舉着紅光琉璃的高腳杯,肖奕的右手輕輕一送,與對方輕輕一碰:“何總,cheers!”

“cheers!”

一杯見底,二人相視一笑,肖奕突然擰起眉頭對助理道:“陳林,去打聽一下,隔壁都是些什麽人,怎麽這麽吵?”

本還在一邊與美女閑聊的陳林,聽到肖奕的話,先愣了一下,而後又條件反射地問:“吵嗎?”

“不吵嗎?”

不動聲色地開口,肖奕雖面色無波,但眸間已有殺氣在形成,陳林當下便反應了過來,立馬起身,一本正經道:“呃,好像是很吵,我馬上去找這裏的經理問問,處理一下就回來。”

淡淡地哼了一聲,算做回答,肖奕抿了一口酒,又轉身面向合夥人何總,微笑道:“這酒,不知還合何總的口味麽?”

“肖總說笑了,1982年的拉菲紅酒,要是我還敢嫌的話,豈不是太不識貨了?來來來,再幹一杯。”

淡然一笑,肖奕不置可否,只再度舉杯,優雅地與其相撞,而後,一仰而盡。

幾乎在同時,陳林已推門而入,對何總歉意一笑後,大步走向肖奕:“總經理,隔壁好像是規劃局的王局長和他的朋友,還要過去提醒他們吵到別人了嗎?”

這種小事情,本不應該還回來問肖奕如何做,不過,隔壁要真的只有一個王局長倒也好說話了,偏偏還有一個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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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