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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他發了瘋一般鎖緊了他的衣領,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拳頭。他沒有掙紮,也沒有反抗,只是平靜地爬了起來,嘴角還挂着血絲,但肖奕卻只是氣勢凜凜地對自己說了一句:“我有話要跟你說,去我房間還是你房間?”

他不想和他說話,更沒有什麽心情和他去讨論,可那一刻,他看清了肖奕眸底的堅毅,還有那不容抗拒的,屬于天生王者般的眼神。就那麽一眼,他便折服在他的面前,沒有再拒絕,沒有再怨恨,只是服從般地,跟着他去了他的房間。

沒有任何的前言,也不拐彎抹角,關上門的同時,肖奕已冷冷道:“你勸莫夫人去自首吧!”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160: 百般滋味在心頭

“你說的什麽話?”

“人話,聽不懂的話我可以再說一次。”

從踏足龍城的那一刻,他的心情便一直處于起伏不停的狀态,沒有心情和于千帆打嘴官司,更沒有心情和他在這裏争辯自首與否的意義。一見他不配合的言語,他的好脾氣似乎也在此刻用光了,幾乎是想也沒想,便直接噴了出口。

“你想過小桐的感受沒有?你才剛剛和她………現在就想要過河折橋?”

昨晚,他和尹大昌聊了很久,也明确地向他表明了自己的來意,在得到對方願意為莫夫人說說好話的答案後,他幾乎飛一般地趕回了酒店。

想到莫小桐可能一直在等待着自己的這個好消息,他興奮了一路,可是,當他敲了許久的門,卻沒有人來開,打電話莫小桐也不接的時候,他便意識到了什麽。太擔心她,他緊張到整晚不能睡,一直守在她的門外,可是,一大早的,他卻看到肖奕從她的房間裏出來,那種心情,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可是,自己的心情他從來放在第二位,無論何時何地,他所考慮的永遠是莫小桐的感覺。所以,明明很心痛,明明很受傷,可他在聽到肖奕的要求後,還是忍不住大聲的指責起了他的無情。

“一碼歸一碼,你說我不想小桐的感受,那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難道,你要我為了小桐放棄抓尹大昌?你覺得我可能這麽做嗎?”

做為一個資深的律師,他知道接下來要說的話很沒有水準,但是,此一時彼一時,他現在只想做她的好哥哥,而不是什麽前途光明的好律師。所以,該說的話,他還是想要說:“小桐為了你吃了那麽多的苦,你為她付出一點,不行嗎?”

“這不叫付出,這叫沒原則,難道你以為我放過尹大昌了小桐就會快樂?她是個明理的女孩,更懂得什麽叫良知,如果,我真的放了尹大昌,我一輩子良心不安,小桐也不會例外。”

這一件事,無論如何處理,都會傷害到莫小桐,可是,既然一定要傷,那他只能選擇最理智的那一條路。也許,他們已沒有未來,但他不想二人之間再有遺憾,只要這件事一完,她們之間,也就誰也不再欠誰了。

“這個是重大刑事案件,判的年數不會少,夫人的身體也不好,萬一受不了這個打擊的話,我真不敢想象,小桐會怎麽樣。”

雙拳,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他突然回轉過頭來,用一種悉一切的眼神,冷冷地瞅着于千帆的眼:“她受得了的,也必須受得了。在我看到她一步步成長起來的時候,我就知道,總有一天她會變得越來越強,強到,你我都自慚形穢。”

“別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妥協。”

“做為一個律師,你很清楚,趕在我送尹大昌去投案之前去自首,是減刑最直接的辦法,難道你要讓警察親自上門抓她才滿意?”

這一點,在了解過尹大昌的想法後,他其實早已清楚,只是,明知道是對的事,可偏偏由自己最不服氣的人說出,他的心理,仍舊有些難以接受,更何況,他們要擔心的問題,遠比想象中還要多。

想了又想,還是沒有結論,于千帆咬着唇氣憤不已:“就算是自首,這麽重的案子,至少也得五年以上,夫人,夫人她的身體那樣差,怎麽可能受得了?”

“不是有你在嗎?用你的三寸不爛之舌,再為她争取兩年。你不會告訴我,你做為f市新晉的金牌大律師,這一點也搞不定吧?”

坐牢這件事已成定局,不是他能左右,也不是于千帆能控制,但是,量刑輕重這中間的學問很深,同樣的罪名,也許換了不同的人來打官司結果便會是天差地別,而對于這一點,他對于千帆很有信心。

“這一點,我自然會盡力。只是,如果你能退一步,那就是皆大歡喜。”

聽到這話,肖奕冷哼一聲:“那只是一步麽?”

“…………”

只一語,于千帆也沉默了。

本該是理直氣壯,但話到這裏,他仍舊不免氣短,做為一個律師,他的正義感一直比普通人要強,可現在,他卻做着與自己的信念相反的事實,這種感覺,同樣很讓人心虛。

“就這麽定了吧,你帶小桐先走,我,過兩天再回去。”

聞聲,于千帆愈發的說不出話來了,他沒有問他為什麽要晚兩天再回去,因為事實很明顯,他正在用自己的方法,為莫夫人省出自首前考慮的時間。

也許,他不是個最好的男人,也曾深深地傷害過莫小桐。但,這一次,從他的舉動上,于千帆似乎也看明白了肖奕的內心。他是愛慘了莫小桐的吧!

否則,又如何能咽下這口氣,親自為仇人節省時間?

陷在自己的思緒裏不能自撥,于千帆一路無言,直到大吧駛入了終點站,他方才如夢初醒,主動開口提出要送莫小桐回家。

搖着頭,莫小桐輕輕淺淺地笑道:“不用了,我得先回公司,還有很多事要忙,我耽擱不起。”

“可是,尹大昌的事,我還沒有和你仔細說說呢。”

“你不說,一定有你的道理,我相信你的判斷力。”

知道她誤會自己這一路無言是故意有話不想對她說,他想解釋,卻又不知如何說起,只能扶了扶眼鏡,尴尬道:“其實,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好。”

“千帆哥,你也先回去工作吧,晚上如果有空的話,就來我家吃晚飯,我親自給你做。”

本以為心情會有多沉重,可回到f市的那一刻,她似乎找到了前行的動力,也許,她改變不了未來一切的變數,但,她可以讓自己做得更好。也許母親真的要坐牢,但,等到她出獄的那一天,她至少可以讓母親看到一個全新的自己。到那時候,她要自己的能力來守護母親,讓她在最後的晚年,不再有遺憾。

“也好,我先回事務所,把手頭上的資料整理一下,晚上再詳細地和你說說。”

“嗯,那我先走了。”

“好,下雪了,路上小心。”

“你也是。”

目送着莫小桐離開,看着她單薄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風雪之中,于千帆突然感覺周身清冷。接下來,他不會回事務所,也不會回自己家中,而是要直接去佟宅,按肖奕所說,勸服莫夫人去自首。這件事對他來說,是一種高難度的挑戰,但,除了這樣,他已沒有其它辦法可以幫她了。

小桐,我做了我能做的所有事,如果,最後的結局還是不那麽令人滿意,你,一定要撐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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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一直在下,雖不像龍城那般鋪天蓋地,卻另有一種別樣的清冷。

莫小桐一路淺行,直走到了地鐵口,才驀然清醒。

許多年不坐地鐵,她憑着記憶中的方向找到了賣票點,買了票,上了車。地鐵中的人,比她想象中要多得多,她獨自一人找了個最角落的地方站着,只靜靜地站了幾分鐘,便開始忍不住瘋狂地落淚。

沿途,地鐵一站一站的上人,也一站一站的下人,每個看到她的乘客都有些傻眼,不明白她為何會莫名其妙地哭得那樣凄慘。有一個男人看不下去,甚至主動讓出了自己的座位,好心的讓她坐了下來。她木然地坐下,眼淚卻流得更兇了。

坐在她身側的,是一位頭發已花白的老者,戴着一幅老花鏡,很有學問的樣子。

他瞥了一眼莫小桐,突然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姑娘,別哭了,這世上能有多少過不去的坎?不過是親人不在,朋友背叛,男人還偷偷摸摸找小三。你還年輕,要學會看得開,否則,一輩子那麽長,有得你哭了。”

莫小桐無意識地點頭,連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老者的話,但她仍舊只是認真的地點着頭,一幅‘虛以受教’的模樣。

那老者見她表現很上道,也不再言語,只靜靜地塞了什麽東西到她手中,大方道:“這個送你吧!大爺我剛到福音寺找無觀大師求的平安符,收了它,你的一切晦氣都會過去,睡一覺明天就是一個新的開始。”

她握着手裏的軟符,淚眼朦胧地點頭,也忘了說一聲謝謝,也忘了要仔細看一眼那老者的模樣。

車又到了站,那老者貌似要下車,明明已走到車門口,見她還在傷心,又扭過頭來,大聲地對她喊了一句:“姑娘,加油!”

老者下車了,車又開動了,莫小桐恍然回神,一扭頭,已只能透過窗口,瞥見老者那清瘦硬朗的背影。

事隔多年,每每想起這件事,莫小桐都唏噓不已。如果,她那天沒有稀裏糊塗地跑去坐地鐵,就不會遇到這位日後的貴人。如果,她沒有哭到形象全無,肝腸寸斷,他也不會跟自己說話,更不會送她那個珍貴的平安符。

人和人之間的緣份,往往就是這麽奇妙,而莫小桐這一次無心的巧遇,卻讓她撿回了她人生之中,最大的一次機遇。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161:你對我來說本來就是外人

到了公司,莫小桐精神狀态很不好,勉強工作了一會兒,便被馬力叫進了辦公室。

在柔軟的沙發裏坐下,馬力親自給她沖了一杯咖啡端過來,放在她跟前後才關心地問道:“小桐,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難事兒?”

“有一點吧,不過,我能應付。”

很多時候都以為自己熬不下去,比如當年的婚禮,比如孩子的流産,再比如父兄的離去,直到最後的亞星破産。這一路,她經歷了人所不能,也吃盡了所有的苦頭,她沒有一天能過得安穩,可她還是一路颠簸着走了過來。

這一次的坎,真的很痛苦,但她相信,她也一定能克服,一定能好好的走過去。

“真能應付需要這麽急的請假嗎?”

還記得她打電話來時的口吻,還記得她那樣急迫的态度,馬力雖然并不能說十分了解莫小桐,但,對于工作,她的責任心比一般人要高出許多,臨時起意絕不可能,唯一的解釋,也只能是她當時要去處理的事情,真的很急。

誤會了馬力的用意,莫小桐歉意道:“謝謝總監的關心,我會調整好狀态的,以後都盡量不請假了。”

“別誤會我的意思,你哪怕請一個月的假,我的公司也不會倒,我會問你,只是想關心關心你。”

淡淡揚眉,她莞爾:“我明白,謝謝總監。”

“你對我總是這樣客氣。”

“應該的。”

“可我不喜歡你這樣的客氣,就好像,我是個外人一樣。”

馬力的口吻,除卻了上司的嚴厲,大多時候更像是在撒嬌,那天晚上,所謂的慶功,也不過是他想找個機會和莫小桐培養一下感情,可是,一曲唱罷,他還沒盡性,莫小桐卻直接溜之大吉。

雖然他嘴上不說,但心裏卻很受打擊,他長了這麽大,還是頭一回被一個女人如此無視。論條件,論長相,他自問不比肖奕或者于千帆差,可是,他卻偏偏要不到她的心,甚至,連人也要不到。想到這裏,他又是一臉郁悶。

“總監,你對我來說,本來就是外人。”

話說得很無情,但也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這條路上,她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任何風景都不值得她為止停留。所以,從進公司的那一天開始,她就決定好要與馬力劃清界限了,雖然,很多時候,她也覺得留在這裏對馬力來說就是一種妥協,但,在她還沒有找到更好的跳板之前,她不想再随便改變自己現有的工作狀态。

他已經不記得這是莫小桐第幾次這麽拒絕他了,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也不是第一次受傷,但,每每聽到,馬力還是覺得有些受傷:“小桐,你至于要這麽傷我的心嗎?”

“總監,有很多事我不跟你說,是因為不方便,但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因為我自己不方便而已。不過,我也知道我影響了工作,所以,我一定會好好處理的,相信,這也會是最後一次麻煩了,處理掉之後,我的生活一定會風平浪靜。”

說得篤定,但她自己卻沒有把握,人的一生,要經歷多少,從前她以為是一帆風順,到現在才又開始期待苦盡甘來。也許,還會有許多事情要面對,可是,期待一下總該可以吧?期待着這是最後一次的打擊,也期待着未來,她的生活能煥然一新。

“很麻煩的事嗎?”

“有一點。”

“要我幫忙嗎?”

聽到這話,莫小桐偏着頭,仔細地問了問自己:如果,馬力真的可以幫上自己,自己還會猶豫嗎?

答案是否定的,如果可以,她一定會求他。只是,這件事的嚴重性,已不是用錢用權能擺平,她若求了馬力,只會給他增加困擾而已。她已給他添了很多麻煩,實在沒有臉再去煩他了。

勉強一笑,她淡然望他:“如果你幫得上,我想,我不會客氣的,只是,這一次,誰也幫不了我。”

“到底怎麽了?”

“總監,可以不說嗎?”

“我只是關心你,沒有別的意思,工作我可以幫你做,但是,我不希望你這麽不快樂,更不希望你不快樂的時候,我什麽也不知道,我想幫你,只是想幫你而已。”

這還是馬力第一次要幫人還要幫到低聲下氣,從前,有人對自己說過,一個男人若是真的動了情,為了心愛的女人,什麽都可以不管不顧,那時候,他聽了只是不屑地一笑,認為自己永遠不會是那種沒骨頭的男人。

可現在,他轉回頭又看看自己,突然發現,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在她的面前,他早已沒了屬于大男人的那根‘骨頭’。

也不是什麽好事,她不想鬧到人盡皆知,可馬力又一直在追問,過多的拒絕,只會讓他更不高興,考慮了一下,她終究還是沒有再瞞他:“我媽可能會坐牢,但我不知道要判多少年,這幾天,我一直在煩這個事情。”

聞言,馬力俊臉一僵,訝然道:“什麽?這麽嚴重?”

她苦苦一笑,附和道:“對啊,就是這麽嚴重。”

好看的眉眼,這一刻統統擠到了一起,馬力想了很久才又說道:“要不,我回家問問我爸有沒有法院那邊的關系,幫你疏通疏通?”

有許多事,是用錢能擺平的,有許多事,卻得靠關系來解決,雖然,馬力也不清楚自己能幫到哪一步,但,看到她如此辛苦,就算明知自己幫了她,也不一定能換回她的心,但他還是想要盡力幫她一幫,畢竟,這輩子,他可能也再找不到讓自己這麽喜歡的女孩子了。若不是幫,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還沒時間好好和于千帆談談,也不清楚事情的進展,這時候,找人幫忙似乎也真的太早了一起,想了想,莫小桐于是說:“謝謝!暫時不用了,因為,我還不知道我媽可能會判多少年,等事情到了該判決的時候,如果可以,我還是會請總監幫忙的。”

“那你有事兒盡管說,雖然,我不能保證一定幫得上,但我會盡力。”

無論馬力幫自己的原因是什麽,在這樣的時候,他能不嫌棄自己,便已足以讓自己感動不已。望着他英俊的眉眼,莫小桐真誠地對他說了一聲:“謝謝!”

“小桐,你這幾天就別來了,在家好好處理事情吧。”

輕搖着頭,她直接拒絕了他的好意:“不用了,我在家更會胡思亂想,有工作讓我做,我還能好過一點。況且,我媽那天,我要是天天在家陪着她,她也會難過的。”

“那就随便你了,不過,有需要的時候,記得開口。”

“好,我會的。”

她一直在笑,可他卻透過她的眼睛,看到了太多有關于悲傷的東西,馬力停了一停,又溫言道:“小桐,別太勉強自己。”

“嗯,那我先出去工作了,這一周的稿子我會盡快趕出來。”

“都說了不用勉強,實在不行,可以轉給其它人幫你做。”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很是堅決地搖着頭,工作的事情若非萬不得以,以後她都不會再假手于人。

“小桐,你的固執,有時候真的讓我很無奈。”

這是他第一個追不到的女孩子,可正因為她這軟硬不吃,的頑固态度,他卻反而對她越來越感興趣了。不過,每每被她拒絕掉自己的好意,他就很受傷,自己就真的這麽可怕麽?不過是想幫她減輕一下負擔,有這麽難以接受麽?

“那就忽略我吧!這樣你會輕松得多。”這樣,她也會輕松得多。

“忽略得了才行。”

不知該如何回應,那就索性不回應,莫小桐悠然起身,淡笑道:“那,我先出去了。”

習慣了她的冷漠,也習慣了她的行事風格,馬力已漸漸開始接受,見她不想再聊下去,他也并不勉強,只同樣淡笑着說了一聲:“去吧。”

-------

忙到很晚才寫了個初稿出來,覺得不滿意,莫小桐本想要再修改修改,可看了看時間又覺得來不及,她匆匆收拾了一下,便急急忙忙地下了班。

還在路上,她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告訴她,今天晚上不在家裏吃,于千帆請客,到外面吃。

父親還在的時候,就經常到外面應酬,母親因為寂寞而喜歡上了于叔,兩人之間雖從來沒有點穿過那層紙,可因為于叔的關系,母親從那時候,就有了一個新習慣,除非有什麽大事情,或者家裏沒飯吃,才會到外面湊和一餐。

有于千帆在,家裏沒飯吃的可能性太小,所以,母親讓自己到外面吃,只有一個可能,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談。想到這裏,莫小桐心口緊了一緊,跟的士司機把地址一報,就忐忑地趕往了母親所說的綠晶酒店。

進了包間,母親已點好了菜,就等自己坐下開吃。

她只随便掃了一眼,就知道滿桌都是自己最喜歡的菜式,卻沒有一樣是母親最愛的,突然便紅了眼,她靠坐了過去,半挂在母親的身上,假裝什麽也不知道地撒嬌:“媽,您這是幹嘛呀?有什麽好事要慶祝?”

慈愛一笑,莫母笑得溫柔:“是有事情要慶祝,不過,先吃了飯再說吧。”

聽母親肯定地說是慶祝,莫小桐的心,才暖暖地放回了肚子裏,如果是慶祝就一定不會是壞事,只要不是壞事,她就放心了。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162:最後的晚餐

她其實根本沒什麽胃口,這幾天吃什麽都不消化,胃裏漲得很,看到這一桌子菜,她不禁有些發愁:“都是我喜歡吃的菜,怎麽不點點你們愛吃的?”

“我們不挑,你喜歡吃什麽,我們跟着吃就行了。”

“媽,我很挑食嗎?”

“不挑嗎?小時候,你吃魚只吃紅燒的,吃肉只吃純瘦的,蕃茄只吃剝皮的,土豆只吃酸辣的,雖然都是些小菜,可是,讓她也犯了好幾年的愁。”

聽母親說那些自己小時候的事情,莫小桐突然覺得這場面很溫馨,小時候,雖然家境不如現在好,但,那時候,她一直覺得很開心,反到是後來家裏有錢了,很多事情都不那麽盡如人意了。

夾了一筷子菜到母親的碗裏,她故意誇張地笑着:“還有這回事?我都不記得了。”

話說到這裏,氣氛變得很融洽,一直沉默着的于千帆也有意無意地插了一句嘴:“我都記得,你還能不記得?”

“千帆哥,不許拆我的臺啊,我其實挺好養的,是不媽?”

莫母寵溺地笑着望她:“養倒是真的好養,愛吃的菜式都不貴,只是啊,天天要我們陪你一起吃這幾道菜,只吃得你哥有一天哇哇大叫說要去學校吃食堂。”

這些兒時的往事,讓莫小桐心頭溫暖,她接過話頭,一臉興奮地回憶:“這個我記得啊!後來哥真的跑去吃食堂了,可惜,只吃了兩餐,就又苦着臉跑回家了。”

“那是,食堂哪能比家裏還好吃?不過,也因為你哥那麽鬧了一次,你才改了改習慣,也允許大家不用天天陪你吃同樣的菜式了。今天啊,媽故意幫你點了一桌,還以為你會高興呢?結果還問我為什麽這麽點菜?我的女兒,是真的長大了呢!”

莫母無不感慨地說着,一邊說,一邊就紅了眼,眼看着就要掉下淚來,莫小桐連忙岔過話頭說:“媽,我再過兩年我都要三十了,您還當我是孩子呢?”

“只要媽還活着,就是再過一個三十年,在我眼裏,你還是我的孩子。”

陪笑着附和,莫小桐的眼中,忽而便聚攏了一些水滴,想要落下,卻又遲遲不落:“那您可要好好養着身子骨,再活一個三十年才行。”

這些日子,她是太敏感了,任何事情,任何言語,都能觸到她的內心,讓她總是沒完沒了地想哭,沒完沒了地想傷心。

“怕是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媽,您說什麽呢?”

“沒事,吃,大家快吃,這些都吃光才行,可別浪費了。”

她含着淚笑,一臉怪嗔:“媽,您要撐死我呀?”

“呵呵!吃吧吃吧,千帆,你也吃。”

“謝謝夫人!”心口有些堵,于千帆提起筷子動了一下,又不太有心情地放了下來,離別在際,卻偏還要弄成這樣的一帽溫馨的場面,他覺得受不了。

“是我要謝謝你,以後啊!小桐就托付給你了,一定要給我養得白白胖胖的呀,要不然,我在裏面都不會安心的。”

一聲裏面,打破了維持已久的溫馨氣氛。

一聲脆響,莫小桐手裏的筷子,也應聲落到了地上,她微張着嘴,怔怔地望着母親和于千帆:“媽,你,你在說什麽?”

“沒什麽,我讓服務員先給你換一幅筷子,哎!服務員,你過來一下。”

“……………”

母親又自然而然地岔開了話題,可莫小桐卻再難以平靜,靜待着服務員給她換下一幅新筷子,又靜待着那個服務員緩緩離去,直到,母親再一次催促着自己吃東西,她才忍不住抖唇問道:“媽,您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

“吃完再說。”

“說完再吃。”

說着說着,莫母終還是沒能忍住,只是哽咽道:“聽媽的,吃完再說,不然,誰還吃得下?”

“你不說,我就不吃。”

“小桐,好好的,你這是哭什麽呀?”

其實,很多事都心中有數,可事到臨頭,她卻發現,想要面對現實真的很難:“媽,您就說實話吧,到底怎麽回事兒?”

“小桐,別難為夫人了,我來說吧。”嘆息着接過話頭,于千帆頓了一下方才又繼續解釋着:“其實,我今天一直在你家,我勸伯母去自首,她答應了,所以,吃完這頓飯,明早我就會送伯母去公安局,所以,這是你們母女間最後的一頓晚飯了。”

“……………”

最後的晚餐,怎麽就突然間變成了最後了呢?莫小桐抖着唇,淚如雨下。

“小桐,別哭了,媽沒事的。”

緊握住母親的手,莫小桐哽咽不成語:“再等一天,後天再去不行嗎?”

将眼前的酒,一杯幹盡,于千帆無力道:“得趕在尹大昌之前,不然,自首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可是,你白天都沒有說。”

“我怕你難過,小桐,對不起!”

“媽,媽,媽………”

終于,她跪倒在母親的跟前,撲在她雙腿上號嚎大哭。

父親死後,她曾經發過誓,再不能讓別人欺負自己的家人,可是現在,她除了哭泣卻不能改變任何現實,母親,她唯一的相依為命的母親,她就只能這麽眼睜睜地看着她晚景凄涼,在勞獄中度過幾年難熬的時光。

她不孝啊!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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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心态的原因,總感覺,今年的冬天特別的冷。

一大早,莫小桐按時到公司交了稿,這才急急忙忙地趕回了家,母親已穿戴整齊,像一個貴婦一般立于門前。

她上前,緊緊抱住母親,哽咽着不能成語。莫母輕輕地拍了拍的背,什麽也沒有說,只是任她那樣緊緊的抱着她,直到于千帆将車子開到了她們跟前。

“小桐,走吧!”

“媽,再呆一會兒,就一會兒。”

“離公安局還很遠,在車裏要坐好一會兒呢!別在這裏哭了。”

很想還說點什麽,可母親的堅持,讓她什麽也說不出口了,微點着頭,拉着母親上了車,一路上,她除了流淚,便只是緊緊地握住母親的手,緊緊地,緊緊地…………

一路上,于千帆都開得很慢,到了地方,莫小桐猶豫了一下,終還是鼓起勇氣帶着母親下車,本以為自己做不到親手送母親進去,可真的事到跟前,她突然發現她還是再多陪母親一小會兒。哪怕接下來的場面會很讓人難受,哪怕接下來她看到的一切,會讓自己更傷心。

“媽,我陪您進去吧。”

“不了,我怕你會哭。”

“沒事兒,我忍着。”

“媽怕自己忍不住。”

本已不再流出的眼淚,又不經意地流了出來,莫小桐緊握着雙拳,幽幽地望着母親的臉,想說什麽,卻只是無力地抖着唇。

“聽媽的話,你就在這裏呆着好了,媽不想讓你看到我戴上手铐的模樣。”她做了一輩子的貴婦,臨了臨了,卻落得如此難堪的模樣,她想保留女兒心中媽媽最美好的樣子,所以,就算是要獨自面對一切,她也不願意讓她跟進去。

“媽,我只想再多陪您一會兒。”

莫母仍舊固執地搖着頭:“有千帆在呢?況且,千帆不是說過了麽?由他幫我做辯護,興許還能少判一兩年。到時候,媽在裏好好表現,争取減刑,也許,很快咱們母女就能見面了。”

“媽,我舍不得您,嗚嗚!”

“媽也舍不得你。”

回抱着她,莫母也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這二十多年來,她們母女從未分開過,就算是莫小桐嫁人的那些年,她每月也都會回娘家住上好幾天,可是現在,可能要面臨着幾年的分離,雖然還是會有探監的時間,可是,一想到那種隔着鐵窗說話的感覺,她就忍不住心酸。

但,錯已鑄成,她只能一力承擔。現在莫母的心中,只寄望老天還願意給她一次改過的機會,讓她早一點出來,和女兒一家團圓。

母親終還是進去了,莫小桐的心也冷卻了。

她一個人站在凜凜北風之中,感覺自己就像個雪人一般,全身的血液都冰冷刺骨。她就那靜靜地站在那裏,靜靜地等,直等到,天空再一次飄起了雪,将她的頭頂和身上,落了一層又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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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不近的距離,肖奕默默地望着雪中的女人,有那麽一刻,他想無視一切,就那麽沖過去将她緊緊摟在懷中,可是理智終究還是戰勝了情感,他僵在原地,就那樣癡癡地凝望,卻只是凝望着,不敢再上前一步。

她等了多久,他便陪也多久,直到他看到于千帆從公安局裏出來,将她滿身的落雪拍下,暖暖包裹着她離開,他才挪動着早已僵硬的雙腿,朝着自己該去的方向,蹒跚而行。

他已報了仇,雪了恨!

該結束了!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163:發洩的對象

沒有回家,也沒有去公司,肖奕獨自找了一處幽靜的咖啡廳,平靜地等着費雪莉的到來。

也許是因為心願已了,他覺得內心很是平靜,轉眸,靜靜地望着玻璃之外的雪景,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神智恍惚,似乎飄轉到了,八年前的那個冬天。

那時候,天和現在一樣冷。

可有了莫小桐在身邊,他卻感覺,校園裏無處不在都是溫暖。都說早戀會影響學習,可他,卻因為她這個動力,一直保持着全年級的第一。他曾以為,她會一直成為自己的奮鬥目标,而這些年來,事實證明,當年的眼光,相當精準。就算是一度将她列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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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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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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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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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