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雨濕

那會已經是下午四點了,沈冉正好坐得也累,就收起電腦去了辰星。

一出來才發現要下雨了,風呼啦啦吹得路邊樹木沙沙作響,烏雲點點圍過來,早上本來就稀薄的陽光更是沒有了。

也懶得再回頭去拿傘,她心懷僥幸地想,老天行雲布雨都需要時間,也許能撐到她到辰星呢?

結果路上烏雲越積越厚,車行到一半,大雨滂沱,沈冉下車後只是跑了廣場那麽一小段路,渾身上下就濕得差不多了。

好在最近溫差大,她習慣性地會在包裏放件薄外套,将頭發打散取下來,再将薄外套一穿,嗯,基本上還是可以遮過去了。

上去後,見覃牧川辦公室裏人多,她就沒有即時進去,只在外邊找了個熟識的人聊天。

她大大咧咧慣了,也沒覺得這樣穿着濕衣服不好,倒是覃牧川讓助理把她叫進去以後,見她那模樣眉頭皺了起來:“外面下雨了?”

“嗯,下得還挺大。”

沈冉以為接下來覃先生該順理成章關心她一句吧,結果不是,人只是轉頭看了一眼外面,就跟他助理說:“你找工程部的人去檢查一下,看看我們昨天做的防水有沒有問題。”

沈冉:……

她果然就不能對他有所期待。

打發走了助理後,覃牧川這才看向已拿出電腦準備打開的沈冉:“你打算就這樣跟我談事情?”

“嗯?”沈冉低頭檢查了自己一遍。

沒問題啊,有外套在身,根本就沒有走光的擔心。

覃牧川微微往前湊近了一些,突然出手扯開她的衣領看了一眼,然後起身,面無表情地說了句,“走吧。”

這種一本正經撩人的樣子……沈冉感覺略微妙,“……去哪?”

他回頭:“你不會以為這樣穿着不會感冒吧?”說着眉頭皺了起來,一臉嫌棄,“你要真感冒了,圖紙設計勢必滞後,我還不想因為你一個愚蠢的舉動再浪費更多的時間。”

沈冉:……

忍了半晌,到底還是沒忍住,她望着覃牧川很是誠懇地說了句:“覃總,跟您提個建議行嗎?”

覃牧川回頭挑了挑眉。

沈冉說:“這種時候,你只要說前半句就好了,謝謝。”

覃牧川“哦”了一聲,聳肩,“抱歉,真話總是比較傷人。”

……md,好想打他腫麽破?

就這樣還要來補一刀。

不過沈冉心寬,她可以安慰自己,這其實是覃先生別扭的關心。

因為他把她帶去了他的公寓。

進門後,他随口說了句:“衣櫃裏有衣服,你自己挑件換。”

濕衣服穿在身上粘糊糊的很不舒服,能夠洗澡換件幹淨的,沈冉自然求之不得。

她又沒有自虐的愛好是吧?

她只是奇怪這裏怎麽會有她穿的衣服了,于是暗戳戳地想着,該不會這個男人也學會言情劇裏面男主角的那一套,偷偷買了适合她的衣服放這裏吧?

一櫃子的漂亮裙子呀什麽的,她最喜歡了!

可是打開衣櫃後她就知道自己又想多了!

覃牧川的衣櫃收拾得非常整齊,襯衣、外套、polo衫,西褲、休閑褲這些碼放得井井有條。

她從這邊看到那邊,整個衣櫃都看完了,也沒有見到哪怕一件女人穿的衣服,更不要說漂亮裙子了。

所以,他說的挑件衣服穿就是指挑件他的?

好吧,沈冉也沒有那麽講究,而且以前也不是沒穿過他的衣服。

那次好像也是這樣下大雨,他們沒帶傘,兩人都淋得濕透了。覃牧川把她帶去他住的地方,不大的房間裏,擺了兩個鐵架子床,其餘三張床都亂得不堪入目,只有他的,收拾齊整得像是個異空間。

他同事當時都上班去了,沒有外人在,他便取了他的一件衣服給她換上,暴雨過後又是大晴天,她穿着他的衣服,坐在窗戶邊,看他探出窗外給自己晾衣服,只覺得心裏都是暖融融的。

那時候是真純情啊,尤其覃牧川,見到她露在外面的白晳長腿,連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

沈冉偏偏又故意逗他……

拍了拍臉,沈冉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再想下去比較好,随手取了他的一件polo衫,關上了衣櫃門。

進去浴室的時候,聽到覃牧川在跟人打電話:“……今天晚上我有點事去不了,你讓王經理帶個人先去跟他們談一談。”

她出來的時候,他還在打電話,手邊放了一本資料,手指微曲,在上面輕輕敲擊着。

聽到聲音他不經意地擡頭瞥了她一眼,然後不由自主頓了頓,旋即收回視線,想繼續說的時候,發現自己卡殼了。

對方連“喂”了兩聲,問他:“覃總?”

覃牧川輕輕咳了一聲:“嗯,說說你們産品的新功能。”

沈冉一點都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她很滿意他的這件衣衫,天空一樣純淨的深藍色,料子穿在身上特別的舒服,柔軟而親和。

回到房間後她系上了自己衣服上的腰帶,寬松大長衣瞬間變成了條漂亮的連衣裙。

再出去後,她站到他面前,婷婷玉立的一雙長腿,白晳、修長,像是埋在深山裏乍見天日的極品白玉一般。

眨眨眼睛,她很認真地問:“是先吃點東西,還是先談談圖紙?”

覃牧川咽了咽喉嚨:“先吃東西吧。”

沈冉問:“自己做?”

覃牧川就看了她一眼,反問:“你這樣可以出去?”

他的衣服,她穿着本來就有些短,這會兒臭美的她硬要在中間加條腰帶,于是被掐得只能将将遮住一點大腿根。

說不出的誘惑。

沈冉卻是妙懂了他的意思,搓了搓手一副要大顯身手的模樣:“你冰箱裏有食材吧?我來做。”

覃牧川看着她就那樣從容自在地走去了廚房,衣尾在她腿根輕輕拂動,仿佛只要步子稍微大一點點,就可以掀上去,露出某處神奇而私密的所在。

眸光幽深地盯着廚房她消失的方向好一會兒,他才籲出一口氣,起身。

沈冉探頭再瞧的時候,見到他進了浴室。

她略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将手上的西紅杮一下切成兩半。

冰箱裏食材有限,覃牧川顯然沒有自己開火做飯的打算,裏面的東西,還是她上回做菜剩下來的。

不過有肉、有辣椒、有雞蛋這些,也夠整出一餐飯來了。

淘好米,菜切到一半,覃牧川端着一杯水也進了廚房。

他已經洗過了澡,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穿了件跟她的顏色很近的polo衫,配着休閑長褲,看起來,少了些工作場合的端莊和正經,多了一點随意與慵懶。

富貴養人,如今的覃牧川,舉手投足間,盡是魅力。

打他一進來,廚房的氣氛似乎都有些變了,本來還算寬闊的空間一下就逼窄了起來。

沈冉莫名其妙地覺得有些燒心,喉嚨幹幹的,很渴的感覺。

覃牧川透過她看向流理臺,問:“打算做些什麽?”

沈冉說:“小炒肉,沒有青菜,就炒個西紅杮炒蛋怎麽樣?或者,西紅杮蛋湯?”

“随便。”覃牧川淡淡地說。

因為菜式簡單,他沒打算幫忙,只是在一邊看着她弄,切菜的時候,她身上的衣服随着她的動作不斷往上升,甚至露出了一點點內褲邊。

很危險的邊緣。

覃牧川喝了一口水,目光在那點不小心跑出來的白色花邊上掃了掃,漫不經心地問:“你很餓了嗎?”

沈冉正在試圖專心切肉,聞言随口答了句:“還好。”

然後她就看覃牧川把杯子往旁邊一放,身上一暖,他從背後抱住了她,一只手還非常自然地掀開她的衣服探了進去。

沈冉情不自禁地放下刀,在他懷裏蹭了蹭,明知故問:“做菜呢……你這是要幹什麽?”

“不幹什麽,還好的話,就等會再吃。”他沉着聲音說,在她耳後親了親,還順手把她放下的刀又重新塞進她手裏,“你繼續。”

而他探進她衣服裏的手,已經從她的臀部移到了腿根,挑逗似地撩撥着敏感的地方。

“紙內褲?”感覺到手上的手感,他“咦”一聲,“濕了的話,會不會透?”

這樣騷發發的話,他說得正經又無辜,讓人聽得情不自地情熱。

沈冉再次放下刀,想要轉身過來跟他狠狠來一場,結果被他堅決地攔住了,他說:“沈冉,帶你玩點刺激的。這樣的,你玩過嗎?”

沈冉差點叫出來,不自覺地随着他的動作弓起了腰,被他輕輕在臀上一拍:“站好了!”

她被迫繼續切菜,而他惡劣地玩弄着她,令她既沉迷又不自覺地感到了一絲驚悸:重逢後覃牧川的舉動一次又一次讓沈冉刷新了認識——這真的已經不是那個她熟悉的覃牧川,而是另一個,成熟的、在*上大膽而放縱的男人。

老辣、陌生,卻又充滿了誘惑,像□□,像罂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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