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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的媚紫閣仍然高朋滿座,騰蛟起鳳,顏凝紫一曲《霜華濃》跳得出神入化,從此被長安子弟驚為天人。
後臺卸妝之時,顏凝紫自銅鏡裏看着手心裏攥着她如墨發絲的陌桑,嫣紅的唇瓣抿了抿,遲疑着問道:“陌桑,你可知這長安城有什麽杏林高手麽?”
“杏林高手?”莫桑反問了這麽一句,笑靥如花地回道,“若說杏林高手的話,恐怕除了司徒公無人敢當了。”
顏凝紫有些錯愕,愣了片刻,終于低聲嘆道:“司徒左,他也來了長安麽?”
記得前世,司徒公之名聞達天下,他卻自得做個閑雲野鶴般的游醫,那人志在天下,潇灑磊落,從不為俗世繁華停留。顏凝紫怎麽也沒有想到,那個人竟然也會在長安落腳,難道她重活一世,諸人的命格真的都變了?
正思索着,紅巾翠袖的的雙坊主已經翩然扭着腰肢過來了,這後臺的人潮還未散去,出出入入的空氣有些燥熱,然而雙煙翠的眼底卻似乎總是注滿了春風,無論何時不改其樂,“姑娘,那小閻王我也已經約好了,今日素和樓一行,你可一定要去啊。”
對于雙煙翠,旁人不怎麽了解,顏凝紫卻已經摸得八九不離十了,雙煙翠本是個中規中矩的女人,然在風塵裏待久了,見人三分笑,倒是将原來的冷然風情有些遮掩去。她放下手裏的碧色的梳攏,挑起清泠的眉眼,淡淡道:“有勞雙姨了,我等下便去。”
雙煙翠上前來,支開了正為顏凝紫卸妝的陌桑,自己坐到她身側,又執起了她的纖纖素手,頗是語重心長:“我有些話同你說。你這性子面上火爆,其實骨子裏比誰都清冷,待人處事總無意處透着幾許疏淡,若長此以往,只怕你再是舞技絕倫,那些個貴族子弟也是不願同你深交的。”
話音剛落,顏凝紫倏爾揚眉,目光漸漸聚攏了一絲驚異,卻聽雙煙翠道:“我知道,你此來長安便是為了在這裏站住腳跟,将來你那義兄做了官你也好從中幫襯。可是你要明白的是,這長安不比你們塞外,內部盤根錯節人心鬼蜮,複雜難言,你若不開口便先得罪了這裏的大貴人,那必是前途堪憂的!”
她口中的大貴人指的自然便是風淩弈,當朝皇後和大将軍的親外甥。
這番話顏凝紫思索良久,對着雙煙翠澄澈的不摻雜質的雙眸,她終是點頭。因為她深刻地知道,在這個時代,權利地位意味着什麽,饒是她最讨厭曲意逢迎,最看不慣阿谀奉上,也不得不摘除通身驕傲低下頭顱,這便是一個時代的殘酷之處!
雙煙翠見她答應了,登時又溫柔地笑了,溫婉清冽,與其時常做出的風情萬種有着天淵之別。
顏凝紫沉吟着,恍然間又揚起嫣然的笑臉來,“雙姨,不知道你這人脈可否把我引薦給司徒公?”
“什麽?”雙煙翠的嗓門突然尖厲起來,她一躍而起,但見周圍搬弄着擺飾的人都詫異地望向她,她揮一揮手示意無事,直至衆人都恢複常态,她才調整好姿态風儀複又坐到她身側,“唉喲我的姑娘啊,你可要知道,這個司徒左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古怪,人都說他‘貌奇偉,性乖張’,我上哪兒去給你引薦?”
見素日裏敢在長安城呼風喚雨的雙煙翠都面露難色,顏凝紫登時覺得,這事兒還須得讓她毛遂自薦才可。
長安坊間素有這樣一句話:“吃在素和樓,喝在小月齋,玩在風月弄,樂在淩波閣。”
素和樓是長安最大的酒樓,绮柱重閣,琉璃色的瓦礫在碧天下袅袅地騰着有形無質的輕煙。二樓的朱欄處那一方酒桌,倨席而坐可以看見人潮熙攘的朱雀長街,甚至是遠處隐約的宮室樓宇的重角飛檐。因而這個酒桌是素和樓最受追捧青睐的地界,現在它已經被風淩弈給承包了。
或者說,這個二樓都被風淩弈一人承包了。
顏凝紫俨然已是今時今日媚紫閣的頭牌,出入都有講究,随行必有四名轎夫。待她施然下轎之後,便囑托了身側的陌桑:“你帶着轎夫先走吧,我等下自己走回去便是了。”
見陌桑瞪着眼正要拒絕,她又輕盈笑道:“聽我的。”
“唯。”陌桑雖然仍覺不妥,但拗不過顏凝紫這淺笑輕吟間不容置疑的強勢,她也只能點頭,帶着一衆轎夫先行離去。
顏凝紫立足于朱雀大街之上,她衣飾華美,笑語嫣然,偏偏面貌又生得傾城國色,只這麽輕輕一站,便聚攏了四方驚豔眼神。
長安無不風流之子弟。便是那些不曾去風月弄尋歡的長安子弟,對妹紫的鼎鼎大名亦是早有耳聞,此刻見了這位身着冰紫色绡紗長裙曳地的美人,登時浮想翩翩,議論紛紛,将二樓風淩弈的風頭完全蓋了過去。
顏凝紫悄然獨立,清泠似兩朵半開半露的水蓮花的雙眸裏漾着澄澈的水光,她緩緩揚起頭,二樓垂下來的視線卻多是輕蔑。那個藏青色軟緞錦袍容顏俊朗的少年,似乎極具惡趣味地一笑,然後端着手裏的玉色酒杯微微覆手,清澈的酒水登時傾杯而下!
他竟然敢!
顏凝紫咬着牙一旋身,輕巧地避開了那條筆直的水龍,這身形多結合了北方胡地的回旋舞,風情烈烈,素和樓一樓的諸位看官見了她這柳枝般柔韌的身段兒登時來了興趣,紛紛踏出了門檻。
顏凝紫自然曉得他們這群人只怕是要圍堵她了,暗暗将風淩弈罵了幾道,登時內力一提,整個人便如輕鳶剪掠般跳上了二樓。
甫一落地,顏凝紫便見底下那群人有怔怔地回了素和樓,她正要舒一口氣,陡然間“啪啪啪——”幾聲脆響,她柳眉一豎,便聽見身後那登徒子戲谑的聲音:“果然好功夫!”
待到顏凝紫在他對面落座後,風淩弈眉梢輕挑,睜着黑白分明的眼笑道:“果然不愧為胡地女子,想來你的騎射之術更是驚人吧?”
這誠然是個美麗的誤會,顏凝紫長聲道:“風少誤會了,妾身并非胡地女子,妾身雖然來自關外,了解不少異域的風土人情,但此身乃是漢人的嫡系血脈。昨日妾身對風少亦有不少誤會,現在此處道歉。只是不知道風少,你哪裏瞧見我長得像個胡人了?”
風淩弈聞言,又考究地探了她幾眼,突然搖頭道:“不像。”顏凝紫長舒了一口氣,風淩弈卻又道:“不過……漢人裏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女人?”
顏凝紫登時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見她眨着眼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風淩弈修長的眉梢微動,他滿面驚異地看着她,“等等,你方才說,你來自關外?”
“是啊。”對于這一點,顏凝紫倒是大方承認了,“怎麽,有什麽不對麽?”
風淩弈突然搔了搔後腦勺,神色忸怩為難,他的面容英挺俊朗,頗具男兒的英武陽剛之氣,這對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來說是很難得的,但此刻他卻……有些羞澀?就在顏凝紫驚訝他也會有這般兒女之态時,卻聽他聲音有些顫抖:“那你可認識……漠漠?”
這誠然是個陌生的名字,顏凝紫搖搖頭,“我不認識什麽漠漠!”
“這樣啊。”風淩弈低着頭,聲音怎麽聽怎麽都透着一種失落,顏凝紫想要去探究,他額前散落的碎發遮住了眼睑,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想要伸手去撥開,誰知只是稍稍垂了首,卻被他猛然捉住了柔若無骨的纖細玉腕,“你要做什麽?”
被抓了現行,顏凝紫輕咳了聲,突然眼尾掃到了一抹白如玉色的衣袍,她凝神扭頭,卻見樓下的朱雀大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中,有一道玉樹般的身影,他站在人群中,長發半落,默默地與她對視。良久以後,他突然踅身離去!
竟然就這麽一句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就這麽離去!
顏凝紫恍然回神,自己的玉腕還被某個小閻王攥在手中,她使力一掙,掙脫了他的手,但她深厚的內力差點沒把風淩弈摔在地上,可是她絲毫沒有留意這些,長身而起,腳尖輕輕一點,便如飛鳶般躍下了素和樓。
風淩弈怔怔地坐起,端起沒喝完的酒,盯着動也沒動的滿桌珍馐,喃喃道:“她不是漠漠,不是……漠漠心裏只有我一人……”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顏凝紫終于追上了散在人潮中的玉色身影。
“祁若,你聽我說!”她伸出右手去攀住他的肩頭,一步之遙前,白衣男子腳步一收,悄然頓住。
記得以前,祁若曾眉目溫柔地笑着,撫着她滑若凝脂的臉頰溫聲說:“以你的輕功要追上我,其實很難,我若真有一日被你追着了,那必是我一直留意着,在等你。”
繁華鬧市中,兩個人就這麽默然立了半晌,忽然祁若輕輕地一聲低嘆,将顏凝紫聽得心中放松下來,她拉着他的手,轉身進了一條無人的深巷。
黛色的瓦礫間有股潮濕的青苔氣息,顏凝紫拉着祁若穿行多時,終于在确定了外邊聽不到聲音之後停下,她回過身,看着臉色溫和如羊脂白玉般的祁若,低聲問道:“兄長你怎麽會到這裏來?”
祁若柔和笑着,伸手撫平她散亂的青絲,“我今日去媚紫閣找你了,可是坊主說你在素和樓,她還告訴我你昨日得罪了長安的小閻王,我心下擔心你會吃虧,所以趕來看看。”
偏是好巧不巧的看見她被風淩弈攥着手腕那一幕!
顏凝紫本欲解釋,祁若柔軟白皙的手掌卻覆住她嬌軟的紅唇,低聲道:“不必解釋,無論如何,我信你。”
自由在關外長大的祁若和顏凝紫一直是村裏的異數,那塞外荒涼,氣候無常,可他二人偏偏生得柔弱純美,仿佛是江南水鄉的迷蒙煙雨浸潤出來的,尤其是祁若。顏凝紫容顏間尚還有些撩人的媚色,祁若卻連絲毫都無,他面如白玉明玦,形似風竹玉樹,溫和俊逸,清絕秀絕,遠望去竟是個白衣翩翩的世家子弟。
就連祁若那柔軟的聲音,亦如泥暖草生,煙光畫斂,當他不自覺地對顏凝紫溫柔以待時,她總會身心俱馳沉醉其中。
平複心中蕩漾的湖波後,顏凝紫的眼底又有了笑意,“兄長今日不在軍中,敢是休沐了?”
祁若點頭,執起顏凝紫的手,在她羞得滿面酡紅的膚光裏微笑道:“笨丫頭,今日是花蓮節!”
花蓮節,是大漢一年一度的古老的傳統節日,在這一日,所有人都可以在河邊去放蓮花燈,祈求遠在碧落黃泉的親眷的庇佑。因而每到四月中旬的這一天夜裏,流繞皇城的錦河邊都會聚攏大片的人,無論男女老少,在這一日都是可以出門的。
只是顏凝紫最近排舞練得都忘了,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笑裏卻有些恍惚的黯涼與逝者不可追的神傷。
青黛色的深巷裏,兩人默然靜立,顏凝紫聽見了身前的白衣男子一聲飄渺如煙的嘆息。
其實放蓮花燈這種事對他們而言是很沉重的。
他們雖然名為義兄妹,其實早在關外的祁連村他們便已經訂了親了。本來婚事将近,只可惜突然有一天,出乎顏凝紫意料的,她前世的記憶來了個大翻盤:猃狁人攻進村子進行了一場慘絕人寰的屠殺!那一夜火光熊熊,喊殺沖天,村裏的茅草屋被燒得哔剝作響,那些撫育他們長大的善良無辜的村民們嘶聲哭喊着……就在一日之間被屠戮殆盡!
那一夜他們因為追一只野兔子跑到山腰上去玩,陡然見到熊熊烈火自他們生長的地方拔地而起,生平第一次,顏凝紫看到他這個總是溫潤如玉的兄長像沖破牢籠的野獸瘋狂地要向山下沖去!幸而已經兩世為人的顏凝紫雖驚不亂,一個手刀将他劈暈了,方才救了他一命。
可是醒來後,祁若卻滿目寒涼,對她置之不理。顏凝紫沉思着,終于拉着他褶皺的沾滿塵灰的衣袖,沉聲道:“猃狁來勢洶洶,便是當時你去了,也不過枉送一條性命而已,若你要報仇,我們就去長安!”
“長安?”
“對,長安!去長安加入漢皇一手扶植的羽林軍,去投靠漢家的大将軍衛秦,如今猃狁猖狂,他族勢弱,唯有大漢方能與之一戰,方能替我們的村民報仇!”
前世的顏凝紫在塞外安然活了二十歲,最終嫁給了祁若,因為難産而死。今生卻遭逢變故來了一場屠殺,所有命盤都被打亂了,因而進長安時顏凝紫不敢告訴祁若她真正期待的那個人,名字叫風淩弈。
祁若沉默了許久,似乎也是想到了過去,他蹙着清隽秀麗的眉,溫柔的聲音中含着一種暗啞,一種低沉:“不知不覺中已是一個年頭過去了,從祁連村到長安,我們竟然走了那麽久!”
是啊,無依無靠又身無分文的兩個人,心中潛藏着對猃狁的滔天之恨,一路走來相互扶持,除了賣藝為生竟然別無他法。幸而那一日在街市上賣藝時遇到了回城的大将軍衛秦,惜才的衛秦見祁若身手不錯又孤弱無依,便将他招入了軍中,這才讓他們安然到了長安。
祁若一直極感激衛秦,在羽林軍中他一直表現優異,進步神速,深得衛秦的賞識,只可惜寸功未立,因而沒有加官授職。
顏凝紫的拇指滑過祁若的白皙光滑的手背,輕聲道:“無論如何,我和你都還是活下來了,如今你在軍中一切安好,我在媚紫閣也混出了些名堂,在長安總是能站住腳了。我們都再努力一些,總有一日你會立馬疆場得償所願。”
這些話衛秦一直拿來安慰他,但顏凝紫說起來卻又是另一番感覺了,祁若溫柔绮眷的眉眼裏已經隐隐有了些淚意。
中途顏凝紫回了趟媚紫閣。
進了後院,才發現流光滴翠的樹影裏,雙煙翠正坐在亭中數着一疊又一疊的錢兩,笑眯眯的,見到她回來,只是頭也不回地問了聲:“怎麽今日叫陌桑先回來了?和小閻王談得可好?”
“應該沒事了。”顏凝紫回想起風淩弈在素和樓時的異常,這麽淡淡地答了一句,見雙煙翠也不搭理,自己便輕步移近涼亭坐到了她的對面,随意将她手心裏的錢兩剝落,雙煙翠仰起頭有些不悅,顏凝紫扶額道:“雙姨,這錢又是誰送的?”
倒是不知道換點彩頭,看來也是俗人一個。
雙煙翠瞧出她心底的想法,含笑道:“這可是柳公子親自派人送來的!”
顏凝紫初來長安,沒聽過這號人物,雙煙翠卻拉着她的手笑吟吟地開始喋喋不休:“這柳公子可是位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的那位姑母你總曉得,便是皇上現今最寵愛的柳夫人哪,柳夫人如今正得聖眷,地位比起衛皇後來那也差不離了,柳公子肯眷顧你,那可真是天大的殊榮了!”
又是這些貴族裏的瑣事兒,顏凝紫聽得興致全無,不明白為什麽明明一個骨子裏是個高貴的而屑功名利祿的靈魂的人,面子上卻是個鑽進錢眼裏的勢利婦人。為了阻止她再這麽滔滔不絕地繼續說下去,顏凝紫用纖白的小指掏了掏耳朵,興致缺缺地回道:“那你之前不是還說小閻王才是這裏的貴人麽,你不是還讓我讨好他麽?”
“唉,不矛盾不矛盾!”雙煙翠眼角含春,揮了揮手心裏的碧色羅帕,“那你可又不知道了吧,這小閻王身世顯赫,卻與衛氏一族不多往來,反倒與這柳公子十分親厚,你如今得了柳公子的眷顧,那小閻王也就不會再多為難你了!”
原來還有這茬兒。
雙煙翠含笑睨了她一眼,又道:“今日不是花蓮節麽,只怕你的那位兄長要來拉你去放河燈了,我呢也不虧待誰,呶,這兩錠銀子你拿着去花,多買些河燈去,看你們兩人伶仃孤苦的,恐怕是要買不少河燈了!”
說罷,顏凝紫的手心被塞進一片冰涼,入目間是兩錠銀光閃閃的銀子,想起以前在祁連村的美好年少的時光,驀地滿心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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