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一層面具
? 男子上前,從花以樓背後将她緊緊抱住,聲音微微顫抖,“謝謝你還活着,謝謝你讓我找到你。”
那男子,分明是轉世的容梧,一模一樣的容貌,墨發紫冠,一襲黑衣,袖口,衣襟用金絲描了一圈。
許久,花以樓緊緊繃着似弓弦的身子微微輕動,接着掙脫男子的懷抱,轉過頭,一滴淚自眼裏猛的落下,砸在了地上。
再看過去,她的眸陌生而冷列,恍惚那淚不是她而落,明明是哭,可卻不似哭,再無淚,連聲音也未有所顫動,“公子請自重。”
男子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指間微顫,“你在怪我,以樓。”
花以樓狠狠耍開他的手,決絕而殘酷,音似琴聲,明明那樣好聽,卻不帶一分情緒,吐出一個字,傷人至極,“髒。”
仿佛像為了證明真的很髒,明明抱着琴,卻還是吃力的把手扣在被男子碰過的手上,披命擦拭。
這樣的見面的情景男子明顯沒有料到,手自花以樓甩開後停在半空,嘴抿成一條線,受傷的表情毫無保留顯示在臉上。
花以樓淡淡看了他一眼,僅僅只是一眼,可那樣的眼神,死寂而絕望,而後,抱着琴,離開了男子的視線,不留一絲痕跡。
涼月肯定,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若沒有猜錯,兩年前,她下凡的那一次,便注定了今日的場面,這樣想着,竟有些郁郁不歡。
男子在原地站了許久,雙手無力的垂在兩邊,嘴唇微微動了動,“以樓,我是伶年,你的伶年。”那樣無助,那樣悲恸,目光沉痛的看着花以樓離去的方向。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小厮模樣的人碰碰男子,語氣着急,“公子,我們出來很久了,要是讓王爺知道公子來這種地方,奴才會遭罪的。”
男子收回目光,雙手微微握成拳,冷冷看了小厮一眼,徑直下了樓,出了醉花坊。
時間軸印幻出花以樓的模樣。
她離開案臺後,面色一點點蒼白下去,直至毫無血色,腳步也越來越緩。
到了一個閣房面前停下,推門而入,關門的同時,整個人也随着門沿滑下,懷裏的古琴摔在地下,發出一聲巨響。
她将頭埋在身子裏,再擡起頭時,滿臉淚痕,片片晶瑩挂在臉上,我見猶憐,紅唇微微蠕動,看了許久,涼月才看出來,她說的是,“為什麽你沒有死。”
這句話讓涼月琢磨不透,花以樓的性子雖涼薄了些,但看起來,她不似心狠手辣的女子,怎麽會心心念念要一個人死呢。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可偏偏白笙只是看着時間軸,也不發表任何意見。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花以樓終于挨着門站起來,抱起琴放好,臉上又是一片冷清。
涼月實在不明白她的心思,一會哭得凄涼,一會又與沒事人一樣,果然女人心,海底針,就連同樣是姑娘的她也無法探究,特別是像花以樓這種情緒不流露于面上的女子,更是無從下手去了解。
她就像一個迷,這樣的迷,除了涼月,自然也會有人感興趣。
門輕輕被敲響,“以樓。”
花以樓撫摸着琴弦,擦幹了臉上的“證據”,恢複往常,才走過去開門。
門外的男子,面如冠玉,身量有些纖瘦,皮膚白皙,面帶笑容,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貴公子。
花以樓不鹹不淡的喚了句,“扶溪公子。”
扶溪笑笑,說道,“今日在案臺,可有發生什麽”
花以樓微微一怔,搖搖頭。
“若是有人糾纏于你,一定要同我說,我一定幫你解決。”扶溪懶懶的倚在門上,擡眸看花以樓。
花以樓點點頭,輕輕說了句謝謝。
可扶溪還是望着她,明顯花以樓有些不解,問道,“扶溪公子還有什麽事麽”
“我都說了,喚我扶溪就好,你總是不聽。”扶溪輕輕笑道,笑起來,卻是帶了與世無争的味道,“沒什麽事,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花以樓點點頭,目送扶溪離開,輕輕關上了門。
扶溪走至轉角,停住腳步,苦澀一笑,“終究你還是無法對我打開心扉。”頓了頓,自信的咧看嘴,外加吹了個口哨,“來日方長。”
涼月覺得這個叫扶溪的男子可能太過于自信了。
先不說花以樓對他的态度不冷不熱,就是說花以樓與那個叫伶年的男子不為人知的過去,他要橫上一腳,恐怕有點難。
何況那是容梧與落紫的轉世,他們注定相愛,扶溪想進入花以樓的心裏,是不會有可能的,若是有可能,定要勸他早些收手,畢竟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有些事恐怕我們錯過了。”白笙輕輕說道,站起身,望向涼月。
時間軸突然暗了下來,涼月也不解的看向白笙,聽他繼續說道,“若要了解花以樓與伶年的過往,我想,或許可以下凡探究花以樓的記憶。”
“探究記憶?”這樣的事情,有些匪夷所思。
“嗯,若是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便一頭霧水不知所謂,你覺得呢”白笙問道,也不知何時,他也會詢問涼月的意見了。
涼月表示贊同,這也是她心中所想,只是她沒有那個能力,白笙有,做什麽事也方便許多,只是這探究記憶,究竟要如何探究。
看出涼月的疑惑,白笙說道,“取花以樓一縷發及一滴血,我施法即可進入她的記憶深處。”
“那我們現在就下凡。”涼月急于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從椅子上站起來。
“這件事我去辦就好。”白笙沉默了一會,盯着涼月的臉說道。
“為什麽?”涼月不依,這麽好玩的事怎麽能不帶她,況且,她也想接觸一下落紫的轉世。
“帶上你不好辦事情。”白笙給出了解釋,可是明顯不能使涼月信服。
“花以樓是女的,天尊你是男的,就是佯裝醉花坊的恩客,按照花以樓的性格,也不會見你。”涼月條理清晰的分辨,“我是女的,接近花以樓一定比天尊你容易。”
說到這裏,涼月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作為一個煙花女子,縱然花以樓多麽潔身自好,但是處于醉花坊這樣的地方,不可能拒絕所有的恩客。
那麽,為什麽她能在醉花坊保留自由身,除非,醉花坊的老板默認,猛然,就聯系到了扶溪。
這樣就解釋得通了,真是沒有想到,那樣一個超凡脫俗的男子,竟然會是青樓的老板,有些匪夷所思。
等涼月思索了一番時,白笙還沒有做出決定,第一次見到他猶豫不決的模樣,涼月覺得有些詭異,莫非有什麽事是她不應該知道的
白笙終于是開口,“下凡可以,只不過,需帶上面具。”
面具?她長的是有多難看,難看到需要帶上面具的地步,涼月微微板下臉,拿眼睛瞪着白笙,“算了,我們幹脆把她打暈,直接取頭發和血就好了。”
白笙沉默一陣,明顯還沒有看出涼月為什麽生氣,輕輕說道,“取血必須在人意識清醒之時,不然秘術會失效,記憶也無法探索到。”
涼月很訝異白笙察言觀色的本領,明明她現在是在生氣,他卻一臉風輕雲淡的分析接下來的任務,最終嘆了口氣,說,“面具呢”
既然她這麽醜,就如他所願,不就是面具嗎,帶上去,或許還可以變成美人,想來也是劃算。
可是涼月還是沒有想到自己能醜到比面具還醜的地步,苦着一張臉問白笙,“面具漂亮還是我漂亮”
白笙認真打量了涼月一番,又看了面具一眼,微微搖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涼月瞬間就蔫了,乖乖認命把面具帶上,也不管是何模樣了,頗有破罐子破摔的勇氣,然後就想起在人間時客棧老板竟然把她與白笙誤會為未婚夫妻,這老板眼光得多差才能把雲泥聯系在一起
依舊是下凡必經的過程,風呼嘯而過,二人卻十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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