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大師,剛才那一下……”程蘭君有點在意葉紙紙用符紙砍空氣的動作。
“他經常虐貓,但身上帶着護身符,那些貓沒有辦法靠近。”葉紙紙砍那一下是把護身符和牛騰達之間的聯系斬斷。
“還好來得及時……”程蘭君後怕地抱住懷裏的咪咪,“真是謝謝大師了,要是咪咪出事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不用謝,要錢的。”葉紙紙掏出手機調出收款碼,“二十元。”
程蘭君已經做好葉紙紙獅子大開口的準備了,沒想到只要二十元,還沒有她同事一杯奶茶錢貴。
程蘭君直接轉了二百過去,牽着葉紙紙的手千恩萬謝,還要讓咪咪認葉紙紙當幹媽。
“這就不用了吧。”葉紙紙幹笑着,往咪咪脖子上系了一根紙繩,“防水的,洗澡時也不用摘。”
“可是咪咪會抓脖子上的東西……”程蘭君之前也給咪咪戴過飾品,沒幾分鐘就被咪咪扒拉掉了。
咪咪安靜地窩在程蘭君懷裏,對脖子上的紙繩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完全颠覆了程蘭君的認知。
“果然是仙女下凡吧。”程蘭君喃喃道。
“你們出來了?”司機見兩人沒受傷,松了口氣,“還好沒事,去了那麽久,我都要過去找你們了。”
“我們回去吧。”程蘭君抱着咪咪,覺得人都輕松了不少。
葉紙紙正要上車,後方突然傳來了模糊的驚叫聲。
程蘭君好奇地轉頭,卻被葉紙紙按住了:“別看,不好。”
司機往那邊看了一眼,也吸了一口涼氣:“小姑娘确實別看這個,不好。”
咪咪站起身子看了一眼,舌頭伸出來一副要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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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程蘭君什麽都不知道,心中的癢意無限蔓延,但一直被葉紙紙按着,沒有辦法往那邊看。
“走了走了。”司機踩下油門,調轉方向往小區外開。
後面一個渾身光裸的肥膩男人趴在地上,正用鼻子推着垃圾桶,幾下就将其撞翻。
他小心翼翼地湊上去嗅了一下,然後用手掌按住裏面的食物,頭埋上去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他又舔了舔手背,一下一下地給自己梳毛。
物業收到消息,過來把人拖了回去。
有幾個愛湊熱鬧的住戶也跟了過去,進到牛騰達的家裏,背着手四處亂逛,時不時和身旁的人交流幾句。
“咦,這怎麽有個鐵栅欄?”居民往牛騰達的卧室裏探頭,卻發現裏面被鐵栅欄隔成兩半,不像是要幹好事的樣子。
物業也看到了桌子上的血漬和利器,幹脆直接報警。
牛騰達蹲在地上,像是聽不懂人話似的,根本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麽,仍一下又一下地舔着毛,整條胳膊舔得油光水滑。
葉紙紙看見程蘭君身上的黑氣已經變淡,伸手彈了一下肩膀,把最後那一點黑氣也彈開。
“大師,怎麽了?”程蘭君正安慰着咪咪,突然被彈了一下,有點茫然。
“彈走壞運氣。”葉紙紙一本正經地胡謅道,“平時沒事時也可以自己彈一彈。”
程蘭君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往上哈了口氣,給自己好幾個腦瓜崩。
回到紙紮店後,葉紙紙看到角落裏的袋子,給高天佑打了個電話:“你要的小紙紮已經做好了,我順路給你送過去?”
高天佑前段時間從她這裏買了幾個小紙紮,說是要送給他哥哥,讓他哥哥病中也能開心一些。
葉紙紙對此持懷疑态度,并希望哥哥不要把高天佑揍得太慘。
“別!”高天佑的反應很是強烈,“我等會兒派人去你那裏取貨,就不麻煩你過來了哈哈哈哈哈。”
葉紙紙覺得高天佑那邊不太對勁,不會是被劫持了吧?
很快,高天佑派來的人就過來了。
“高天佑那邊還好吧?”葉紙紙交付紙紮時順口問道。
“噗哧。”那人竟然直接笑出了聲。
但他很快又把臉板起來,什麽都不肯說。
葉紙紙默默打開訂餐軟件,買了兩人份的炸雞。
等外賣到後,葉紙紙發消息給高天佑,邀請他一起來吃。
高天佑是不想過來的,但炸雞的誘惑太大了,最後他還是被釣了出來,簡單收拾一下就跑到紙紮店。
“你的臉怎麽了?被蜜蜂咬了?”葉紙紙注意到高天佑膚色不均并且微微鼓起的臉,立刻明白為什麽來取紙紮的那個人會笑出聲了。
“被蚊子咬的,遮瑕沒塗好。”高天佑沒好意思跟葉紙紙說他為什麽會被蚊子咬。
之前有個精神病趁他回家拿零食的時候,打破玻璃沖進了紙紮店。
還沒等他把店面收拾好,葉紙紙就回來了,高天佑只好提心吊膽蹲在外面的草叢裏,生怕葉紙紙發現異常之處。
然後他就被蚊子咬成了這個鬼樣子。
不過上次他看見紙紮店裏多了兩個店員,現在怎麽又看不見了?該不會是被蚊子咬出幻覺了吧?
葉紙紙努力忍住不噗哧,但她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最後還是噗哧了。
“對了,紙紮應該已經送到我哥那邊了,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高天佑捂住臉,嘗試轉移話題。
碰巧這時候高天佑的哥哥發來了語音消息,高天佑興奮地點開:“一定是誇紙紙姐心靈手巧的……诶?”
“紙紮很好,下次不要再送了。”高天賜哥哥的聲音在紙紮店裏回蕩着。
“怎麽可以這樣……”高天佑沒想到他哥會這麽說,簡直大受打擊。
高天佑的哥哥看了那群圍着紙紮眼睛閃閃發亮的鬼們,靜靜地用被子把頭捂住。
謝謝好弟弟,他家的鬼更多了。
“躍研地産出事了,聽說是私吞款項導致大樓坍塌,死了不少人。”
“這都是十年前的事了,現在突然曝出醜聞,恐怕是有人要搞躍研。”
“還好我沒有投他家,不過祝家可就倒黴了,聽說前段時間剛投了不少錢進去。”
“等清算之後要是還有剩餘,應該也能回點血,看祝家的運氣了。”
祝家父母聽見賓客們反複聊起躍研,已經快要保持不了臉上的微笑了。
祝茗茗不滿父母在她的升學宴上露出那種難看的表情,但又不好說些什麽,只是微蹙眉頭靠在尤典律的身上,小聲說道:“或許我該取消升學宴的,這樣爸爸媽媽就不用強顏歡笑了。”
“這不是你的錯。”尤典律拍了拍祝茗茗的手,安慰道,“我表哥手裏正好有個項目,你看看要不要……”
祝茗茗眼睛亮了一瞬,但她很快就搖了搖頭:“我不想要學長家的東西……會給伯父伯母留下壞印象的。雖然家裏的處境有點艱難,但我相信爸爸媽媽會很快振作起來的。”
“我們是一家人啊。”尤典律攬住祝茗茗瘦削的肩膀,壓低聲音誘惑道,“正好你也成年了,你看我們要不要把訂婚宴辦了?”
“學、學長?”祝茗茗驚慌失措地看着尤典律,臉頰泛着羞澀的粉意,“現在說這個還太早了……那個……”
“茗茗回去跟叔叔阿姨商量一下好不好?”尤典律想快點把兩人的婚事敲定。
雖然尤家比祝家不知高了幾個檔次,但祝茗茗實在是太優秀了,尤典律總擔心他心愛的茗茗會被其他男人搶走。
祝茗茗有些猶豫。
其實她不太滿意尤典律,畢竟自己還年輕,以後可以找到更好的,沒有必要早早地和別人綁在一起。
但祝家這回遇到了困難,恐怕要撐不過去……反正只是訂婚,未來的事誰又說得準呢。
祝茗茗低着頭,微不可察地嗯了一聲。
尤典律松了口氣。
高天佑也在這裏,端着盤子夾了幾塊小蛋糕,找了個偏僻的角落,一邊吃一邊默默抱怨着無聊的宴會。
他是不想來這裏的,比起參加宴會,他更喜歡在紙紮店打下手。
但爸爸媽媽說他成績實在是太差了,讓他到處參加升學宴蹭喜氣,不去的話就停零花錢。
高天佑只好躲起來一個人吃點東西,等時間差不多了就偷偷溜走。
不過葉紙紙怎麽也在這兒?!
高天佑吃累了擡頭一看,正好看見葉紙紙從樓上下來。
“那是誰啊?怎麽穿得這麽窮酸。”
“是傭人的孩子吧……沒學過規矩麽,竟然到處亂跑。”
“聽說祝家找回了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女兒,會不會就是這個?”
“不能吧……連套像樣的禮裙都沒有?啧,圓領半袖這種東西我只在窮人身上見過。”
葉紙紙看了那些竊竊私語的賓客一眼,徑直朝高天佑的方向走去,畢竟她只認識這一個。
“紙紙姐,你來這邊做生意嘛?”高天佑語無倫次地問道。
印象中葉紙紙不是喜歡這種場合的人,難道是迫于生計……嗚嗚嗚,紙紙姐太苦了,他得幫紙紙姐多拉點生意才行。
“不是啊。”葉紙紙搖了搖頭,“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包吃住的小飯桌嘛,就是這兒。”
“啊?”高天佑意識到葉紙紙就是祝家剛找回來的雙胞胎女兒,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才好。
“她怎麽認識高家小公子?”祝父祝母剛想冷落葉紙紙一會兒,讓葉紙紙明白她有多格格不入,沒想到葉紙紙竟然直接去和高家小公子攀談了。
祝茗茗的臉也冷了下來。
一開始她看見賓客名單上有高天佑,還想着去讨好,畢竟要是能和高天佑搭上,她就可以踹了尤典律攀上更高的枝了。
只是祝茗茗被尤典律一直拉着閑聊,沒來得及行動,哪料竟然被葉紙紙搶了先。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喔豁的兩瓶營養液~
我說我之前怎麽總是無意識地念出你的名字,原來是在為我們命中注定的相遇做鋪墊啊(不會把人油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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