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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茗茗找人要了計算機系的新生名單,見葉紙紙不在那上面,這才松了口氣。
她就說嘛,葉紙紙怎麽能進帝大的王牌專業,就算金主願意花錢把人砸進去,分數也要差不多才行。
祝茗茗翹起嘴角,去和岑子菲分享這個好消息。
其實她不太願意和這種窮鬼接觸,但岑子菲性格很好,憤世嫉俗又仇富,都不用她暗示,就将葉紙紙傍大款的消息傳遍了學校。
“可能她已經和男朋友斷了聯系吧,真的是太好了,我一直很擔心她,畢竟她男友的年齡實在是有點大……”祝茗茗有一下沒一下地攪着面前的咖啡,像是真的在為葉紙紙擔心一樣。
“那可不一定,沒準是錢不夠進不了計算機系。”岑子菲對葉紙紙的印象極差,“現在她指不定在哪個爛專業裏窩着呢,也有可能去了分校……我去問問,她是叫葉紙紙對吧。”
“別……我相信她不是那種人,可能紙紙已經意識到這樣做不對,退學去讀高職了,子菲你還是不要查了吧?”祝茗茗推了推岑子菲的胳膊,想讓她停下來。
可祝茗茗沒用多少力氣,岑子菲的手都沒晃一下,很快就查到了葉紙紙的去向。
“她竟然還在帝大!只不過去了分數最低的玄學系。”岑子菲重重地放下咖啡,“我就說她不是什麽好東西,怎麽可能主動離開帝大呢,這不是進不了計算機系,才退而求其次找了個分數線低的專業嗎。”
“原來是這樣麽……”祝茗茗垂下眼簾,手指輕輕地顫着,一副真心錯付的模樣。
岑子菲又想起剛才祝茗茗說葉紙紙本來是應該去高職的,心中更是憤憤不平:“雖然玄學系分低,但也是過了一本線的,她一個該去高職的……真他媽惡心!”
“也不能這樣說……紙紙未必想來帝大,可是她那個男朋友自作主張……”祝茗茗努力替葉紙紙找補,因為沒有底氣,聲音帶着顫意。
“茗茗,你怎麽那麽關心她?”岑子菲覺得祝茗茗實在是太善良了,連那種貨色都要關心,但這樣不好,很容易被騙的。
“她……其實是我妹妹,最近才找回來,因為一直在外面生活,所以……”祝茗茗說出這件事需要很大的勇氣,頓了好久才接着說道,“我總不能不管她。”
“茗茗,聽我的,別管她了,她會把你也拉下水的。”岑子菲握住祝茗茗的手,認真地看着她。
茗茗是那麽好的女孩,就連一向仇富的她,知道茗茗家境極好後,也沒有生出別的心思。
這樣的好人,若是被葉紙紙那種貨色連累了……她決不允許有這樣的事發生。
岑子菲攥緊了拳頭。
“子菲,你不要針對紙紙,我會很為難的。”祝茗茗小聲說着,看見岑子菲的臉色更沉,嘴角險些就翹了起來。
“不管怎麽說,那也是你的妹妹,我不會對她做什麽的。”岑子菲壓住臉上的厲色,柔聲安慰着祝茗茗。
反正她私下裏做點什麽,祝茗茗也不可能知道。
等祝茗茗走後,岑子菲立刻變臉,在小群裏把葉紙紙幹的這些好事傳了出去。
祝茗茗在外面站了一會兒,看見岑子菲面色猙獰地打字,這才放心地離開。
之前她一直忙着陪未婚夫,竟然忽略了葉紙紙,讓她過了這麽久的好日子。
現在是時候讓葉紙紙清醒一點了。
祝茗茗冷笑一聲,先去了祝家。
祝廣浩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曹倩上門之後,祝廣浩就一直是這個狀态了。
“爸爸,我回來了。”祝茗茗看見祝廣浩呆愣愣的,竟然沒有第一時間過來迎接她,不禁懷疑她不在家的這段時間裏,葉紙紙是不是做了什麽讓祝廣浩改觀的事。
“茗茗?回來啦。”祝廣浩即使看見祝茗茗,也不像之前那樣熱情,若有所思眉頭緊鎖,說話都遲緩了不少,明顯還在想事情。
“爸爸,是不是出什麽事了?”祝茗茗坐在祝廣浩的旁邊,關切地問道。
她還需要祝家的支持,所以不能表達出對祝廣浩的不滿,但指甲已經掐進了肉裏。
萬一葉紙紙入了祝廣浩的眼,那她現在擁有的一切就都沒了。
不行,她得提前做好準備。
“她不知道從哪兒學來了騙人招數,把曹家大小姐給騙了,那個姓曹的竟然為了她給我甩臉子!”祝廣浩想起這件事,咣咣咣地捶着沙發扶手,憋得臉紅脖子粗。
聽祝廣浩講完當時的事,祝茗茗皺起了眉:“爸爸,你是說妹妹她會畫轉運陣?”
“什麽轉運陣,我看是騙人的玩意!”祝廣浩罵道,“幹什麽不好,偏偏跑出去騙人,要是別人回過味來,還要連累祝家!”
祝茗茗不确定葉紙紙到底是不是在騙人,但她确實聽未婚夫說過這方面的事,他家就找玄學協會的大師看過,自那以後飛黃騰達。
如果自己也能搭上玄學協會的人……不管是請大師給自己轉運,還是拜師學習相關知識,未來都是一片光明。
祝茗茗心中有了成算,随便敷衍了幾句,就去找她的未婚夫,有意無意把話題往玄協上引。
等等,葉紙紙好像是被玄學系錄取了,她該不會真的會這方面的知識吧?
不過沒關系,她很快就能搭上玄學協會的大師,就先讓葉紙紙風光一段時間吧。
湯宴輝拎着一袋蘋果,來到紙紮店這邊。
他的小跟班不知道出了什麽事,竟然變成了鬼王,又被玄學部關着。湯宴輝花了大價錢才把小跟班買了下來,現在正寄養在紙紮店這邊。
為了避免葉紙紙懷恨在心虐待小跟班,湯宴輝特意帶了禮物過來,并努力讓自己和善一些,別和葉紙紙吵架。
但看到小跟班辛辛苦苦掃地,而葉紙紙放松地躺在椅子上吃炸雞時,湯宴輝炸了。
“到了這邊都是要幹活的,有什麽問題麽?”葉紙紙繼續吃炸雞,時不時有碎屑掉在地上,被小跟班用笤帚勾出來。
等葉紙紙吃完了炸雞,湯宴輝以為小跟班終于不用幹活了,結果小跟班又抱起一大摞紙開始處理。
“我幫他幹,你別讓他幹活!”湯宴輝咬牙切齒道。
“祖傳手藝怕你偷學。”葉紙紙搖了搖頭,拒絕了湯宴輝。
湯宴輝進入狂暴猩猩狀态。
“不過如果你的誠意足夠的話,也不是不能減輕工作量。”葉紙紙歪頭看向櫃臺上的收款碼。
湯宴輝洩了氣,乖乖地轉錢過去。
“行,回去休息一會兒吧,晚上再出來繼續幹活。”葉紙紙看見湯宴輝還黑着臉,考慮到他付了錢,便大發慈悲道,“你要和他說會兒話麽?那邊有空房間。”
湯宴輝拉着小跟班的胳膊去了隔壁。
他想問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小跟班不是踹開他另尋高枝了嗎,怎麽不僅死了,還變成了鬼王。
但小跟班把什麽都忘掉了,湯宴輝問了半天,也沒問出來有用的東西。
他又聊起過去的事,企圖喚醒小跟班的記憶,但聊着聊着突然發現,他好像除了使喚欺負小跟班,就沒幹過別的事。
湯宴輝灰溜溜地走了。
“下次再來哈。”葉紙紙等人走了,猛地從椅子上蹦下來,開心得直蹦。
只是這麽一小會兒,她就收了那麽多錢,湯宴輝腦袋真大。
宰,使勁宰,下回繼續宰,不宰不是人。
“葉扒皮,你剛才還說這裏的鬼都要幹活,憑什麽她不用幹活!”秘書鬼指着柳欣悅叫道,“她有什麽資格搞特殊?”
柳欣悅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
葉紙紙之前跟她說過,被欺負了就揍回去,可這是葉紙紙的員工,直接揍上去是不是不太好?
“葉子,其實我也可以幹活的……”柳欣悅眼圈一紅,揪着衣擺委屈巴巴地說道。
“茶裏茶氣的,別以為我看不出你是什麽意思!”秘書鬼暴跳如雷。
“你最近是不是太閑,以後工作量加倍。”葉紙紙在秘書鬼喊葉扒皮之前,就将其禁言,“開心還要備戰中考,沒有時間幹活。”
秘書鬼的表情定格在了猙獰的一瞬。
呸!什麽備戰中考!她有身份證嗎就中考?!
造反鬼作為葉紙紙的頭號狗腿子,堅定地站在了工鬼的對立面:“大師願意給你工作的機會,你要懂得感恩!不要讓我再聽到你對大師的安排有意見!”
秘書鬼更加暴躁,紙紮身體都嘎吱嘎吱地響。
湯宴輝慢慢地走在路上,心裏空落落的,手指反複劃着屏幕,也不知道自己想看什麽。
當剛才的轉賬記錄被劃出來後,湯宴輝覺得心裏更空了。
這時,有人擋在了湯宴輝面前。
湯宴輝還以為是路人,頭都沒擡直接繞開了,但那人抓住了他的手臂。
“請等一……啊!”祝茗茗剛想假裝偶遇,就被湯宴輝甩到了地上。
出門前她精心打扮了一番,想要給湯宴輝一個好印象,畢竟她已經打聽清楚了,湯宴輝可是玄協年青一代的佼佼者。
可湯宴輝竟然直接把她推倒了?!
光裸的腿被路上的小石子擦出道道紅痕,有的地方還見了血,而湯宴輝甚至不打算扶她起來。
“宴輝哥!”祝茗茗壓下心中怒氣,嬌滴滴地說道,“剛剛看到你想打個招呼,沒有別的意思……”
“我認識你麽?”湯宴輝撇了撇嘴,甚至連對號笑容都不想施舍給祝茗茗。
祝茗茗的笑容僵在臉上。
湯宴輝說完就走了,留祝茗茗一個人坐在地上咬牙切齒。
拽什麽拽,等她攀上更厲害的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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